老头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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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散文1:老头与我

文/乌有先森

高三那年的语文课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让人犯困,尽管语文老师在讲课时时常会加重语气,拉长调,以期让我们保持清醒,但事实证明,这对长期得不到充足休息的我们来说根本没有用,而对我个人而言,这或许将是我人生中少有的困的连胡思乱想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刻。

只那么一次,我的大脑曾因为一个老头而保持了少有的清醒,这老头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多年来销声匿迹,身份,样貌一切与他相关的东西都早已被我忘得七七八八,可他一出现,却就犹如一颗定时炸弹一般让我不知所措。我的思绪,任由其拉着飘向记忆的深处,穿过一层层同样多年来一直不被我所记起的回忆,来到了一条灯火通明的小巷。小巷两侧,麻将馆、饭店生意做得热火朝天,中间再往里一点,一群孩子聚在一起好像是在商量着要玩什么,依我看最后十有八九会是捉迷藏,因为这里我记得很清楚,这是我儿时的住处,而夜晚,正是小巷中孩子们玩捉迷藏的最佳时间,黑夜相比于白天为孩子们提供了更多的隐避之所。那其中的一个小孩,年龄居中,但却是所有人中胆子最小的,他害怕黑夜里的每一个没有光的角落,与其它小孩此刻兴奋的神情相比,他的眼里更多的是一种连夜色都无法掩盖的恐惧,然而孩子们高涨的热情却又驱使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参与其中,这,便是儿时的我。

恍惚之间,画面开始扭曲,老头的身边突然多出了一群小孩,他们将老头围在中间,彼此之间像是聊着什么显得十分开心,那其中也有我一个。在老头的身后,是唯一一家开在这小巷里的酒店,或许正因为是开在这小巷里,酒店生意不济,印象中这里永远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笑声不知持续了多久,老头抱起了其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孩子,时不时地摸摸她的小脸,显然对这小女孩的喜爱要甚于在他身旁的我们。这小女孩并不是这条巷子里的,她今晚是随父母到亲戚家来做客的,大人们聚在一起喝酒聊天,照顾她的重任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哥哥肩上,哥哥虽然疼爱这个小妹妹,却也不想丢下外面的玩伴,索性就带着妹妹和我们一起玩。老头很喜欢我们这样围着他,便说要带我们进酒店厨房去找些好吃的给我们,这酒店里漆黑一片,在此之前我们之中谁都没有进去过,更没有人知道在这酒店黑暗的深处,会不会有着什么神秘不可预测的东西等待着我们去探索,这无疑是被看做是一次不错的冒险。

孩群之中气氛高涨,大孩子们跟着老大爷走在最进去,小孩子们紧随其后,我和几个胆子小的则一直站在最后面,心中百感交集,待所有人进去后,终于才抬起脚一脚踏入其中。“开灯啊,把灯打开吧,啥都看不见。”黑暗之中,我压着心中的恐惧一遍遍的重复着,希望有人能大发慈悲地听了我的哀求把灯打开,但从前面传来的,却只有大孩子和小孩子们的调侃以及不满的责怪声,此刻的我无心去予以反驳,只能硬着头皮一小步一小步的艰难前行。

“老大爷人呢?我找不到他们了。”,“咱们不是跟丢了吧,”,“他们会不会被大爷抓走了啊”一时间,从前面传来的坏消息,让整支探险小队陷入了混乱,正在大家开始犹豫要不要再继续深入时,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快跑!”,那声音之中夹带着的恐惧,冲破了大家心里的最后一丝犹豫,一声又一声的怪叫在小队之中响起,所有人一起朝着来时的方向疯逃,好像刚才还面容和善的老大爷此时已变成了一个会抓走小孩的妖怪一般,正向我们冲来。人还没有都出来,小女孩的哥哥便已开始着急,“我妹妹不在这儿,他们几个都让那老大爷带里边儿去了!”孩童的丰富想象力在此刻发挥的淋漓尽致,各种各样的坏结局不断地在孩子们的脑子中萌发、壮大,很快便占据了孩子们的整个大脑,“快去找大人来!”一起出来的大孩子判定局势以不受控制,只得寻求大人帮助,于是所有的孩子便都朝着女孩的哥哥家跑去,我是最先跑出来的,此刻站的地方也是离女孩哥哥家最近的,于是乎我便成了第一个到女孩哥哥家报信的人。

女孩父母一行人在我破门而入简短概括说完所有事后,便在我们的带路下,气势汹汹的冲进了酒店,正好撞上了抱着女孩正要走出酒店的老大爷,女孩被其母亲一把夺去,双方在酒店里开始对峙。酒店里漆黑一片,女孩的哭声和女孩父母对老大爷的吼叫声从里面不断传出,我站在酒店门口眼睛死死地盯着里面,但却始终没有再进去。“咚!”,拳头打在人身体上才会有的闷声从里面清晰传出,记忆驱散黑暗让我看清了当时没能看清的一幕,女孩父亲对着老大爷的左胸上去就是一拳,老大爷猝不及防,向后退了几步靠在柜台上,一行人连忙将其拦下,女孩母亲将女孩紧紧搂在怀里也一个劲儿出声制止,小女孩似乎是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哭的更加卖力,我浑身不自觉的抖了一下,黑暗就在此刻再次屏蔽了我的视线。

画面开始虚幻,人群开始散去,转眼间小巷里以再无一人,昏黄的灯光铺洒在巷道上显得宁静而又安详,空无一人的小巷里,慢慢出现了三个男孩,他们勾肩搭背并排朝着小巷深处走去。“哎,那老大爷挺好的,我们进去厨房他真给我们找吃的了,虽然也就是些白米饭,”这三人中为首的那个孩子突然说道。

“你们真的进去厨房了?”左边的男孩好奇的问道。

“昂,不然你以为呢?”

“我们还以为那大爷把你们抓了,所以去找大人了”

“靠,你们有病吧,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先告的,非揍他不可”为首的男孩说的咬牙切齿。

“是我告的”,右侧的男孩似乎是些发愣,听到有人问是谁告的,下意识的便说了出来。

“靠,是你小子,你下次能不能先弄清楚了再说”,“我就猜是你,胆小鬼”两人听了后,同时朝着那男孩骂去,男孩对着他们尴尬地笑了两声,便什么都不说,转过头又有些发愣似的一直看着黑漆漆的前方,三人便依旧是这样勾肩搭背的并排走着,慢慢的走进巷深处消失不见。

多年以后,当我在课堂上再次想到这些时,愧疚感像排山倒海般向我涌来,让我面红耳赤,坐立不安,好像一个潜逃多年的罪犯被当众揭发一般,有关老大爷的记忆仅仅只有这些,我知道自己当时绝不仅仅是因为担心她们在黑暗之中的安危才冲向女孩哥哥家的,更深层的,其实是一种想要出头,想要有所表现的自私心理的表现,或许当时和我一道的其他人同样有着这样的想法,但终究最后是我先冲到女孩哥哥家报信的,我才是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自我记起这老大爷后,我便一直在想,如果他知道了我在其中的所作所为,他会对我有何感想,但我终归是无法得到答案,因为时间早已掩埋一切,让我无迹可寻,所以便在此,写下此文为我多年前年少自私的行为向您郑重致歉。

老头散文2:孤老

文/爱玛胡

他来看病,一个人,老头,八十多。问他:“家属呢?”

他说:“我是孤老。”

这话,我不太信。

怎么讲呢?越是孤老,越不太会独自来看病,要么是身边有村干部,要么有远房亲戚,否则,生死关头,谁来签字?挂了,谁给安排后事?倒是有些人,跟儿女闹别扭了,一赌气这样讲。

现在医患纠纷多,处理老年人,我们更是慎之又慎,病情一定要跟家属交代一下,否则,一旦出事,麻烦得很。

到底是通过村里,找到他儿子,六十多的一个小老头,带着自己三十多的儿子来了。来了也不去病房,直接就到医生办公室,说:“我其实,是不认这个老子的。”

八十多的老老头,吃喝嫖赌打老婆了一辈子,小老头说:“我妈,就是给他逼死的。”穷,再无赖也有限,窝里横一下而已。后来村里开始卖地,富起来了,老老头把所有的钱都拿在手里,不给儿孙,全用在包小女人身上。当时就吵了架,他说生养死葬全不用儿女管,儿女们说我们权当你已经死了。

“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钱我们自己也能赚。”小老头说。

但是后来,老老头干了一件真正混账的事。村里的坟地拆迁,拆到了他老婆、小老头的妈的坟头上,老老头签了协议就甩手不管,拿着钱管自花天酒地,甚至没通知家人。一无所知的家人,因此也没有机会替母亲迁坟。“他哪怕跟我们讲一声,钱都给他也可以的,我妈妈的棺材,棺材里还有骨头……”小老头激动起来,声音哽咽。旁边他儿子赶紧递纸巾。

村里人讲:你们跟拆迁办打官司嘛。小老头却觉得怪不得拆迁办:“人家是好好地给了钱的。”怪谁?“我妈妈命不好,我们兄弟姊妹命也不好。”小老头擤一下鼻涕,问医生:“现在他是什么情况?”

交代过病情,小老头认认真真点过头,签过字,问清楚医保能报的范围,又问去哪里往卡上打钱。

最后他站起来说:“我心里,是不认他的。我来,就是给儿子作个榜样。我没有好爹,至少我自己做儿子是问心无愧的。”

我说:“你爸的病房号码,你到护士站问。”他跟我们似笑非笑点过头,出去了。我多事,伸头一看,他直接到走廊口,按了电梯。

想起那个八十多的老头,他说:“我是孤老。”其实也没错。孤老有两种,一种天作的,一种自己作的。

老头散文3:羡慕

文/左世海

病房里住进两个老头,一个姓李,一个姓赵。

两人没事时,你一句我一句地开始聊天。

“老哥,你是在县城教书的吧?”见李老头戴着副瓶底厚的眼镜,不时翻看着放在枕前的几本书,赵老头猜疑着,问道。

“是啊,教了一辈子书,现在退休了。”李老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抬头笑着说。

“城里好呀!车多人多,干净、热闹,买啥都方便!”赵老头说:“不像俺们村里人,出门就是山,每天土头泥脸的,穿不上一件好衣服。”

“村里不错啊,空气又好,吃着自己种的粮食,放心!”李老头接话说。

“靠天吃饭,难啊!”赵老头顿了顿又问:“你有几个孩子?这几天只见您老伴忙碌,不见他们来看您?”

“就一个儿子还在美国!”李老头慢慢地说:“他在美国留学后,进了一家大公司工作,后来又娶了个美国妻子,就定居在那里了。哦!你呢,有几个孩子?李老头随即反问赵老头。”

“俺也只有一个儿子!”赵老头听了不好意思地说:“与你儿子相比,那可是天地之别,他高中没毕业就辍学来县城打工,直到前年才娶媳妇成了家。”

“哦!”李老头听后笑了。

“老哥真了不起,有这样出息的儿子,真是祖上有德呀!”赵老头羡慕地说:“他在大公司工作,工资一定不少哇?”

“听说还行,他自走没回来过!”李老头点头说:“不过他们的消费也挺高的,逢年过节,还经常给我汇钱。就在前几天,听说我住院了,又给我汇来3000美元。你说,做个阑尾手术,能用得了那么多钱吗?呵呵!”

“那是孩子的孝心呀!你有这样孝顺的儿子,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赵老头羡慕地说:“你可不像俺,这次病了,家里没钱,儿媳妇把她喂养的一头猪卖了不说,儿子还向邻居借了一些。唉,人活着,就是不一样啊!”

“其实我根本不需要儿子的钱。”李老头说:“我和老伴两人的退休工资,每月加起来不下6000元,住的房子也是大。可有钱又咋样?回到家空落落的就像进了坟墓,唉!”李老头说着,叹起气来。

二人正说着,门开了,进来一男一女,赵老头一看,是自己的儿子和儿媳。

“爹,这是我刚给您熬的鸡汤,您趁热喝!”儿媳说着从保温桶里倒出一碗鸡汤,双手递到赵老头面前。

“爹,今晚我陪您,让娘回去休息,别累坏了身体。”儿子说。

“去、去、去!这点小病有啥事,你们谁也不要来!要不夜里睡觉还得花钱租床。我吃完后,你们把饭盒拿走就是了。我只想身旁能清静一些哩。”赵老头有点不高兴了。

两个年轻人被赵老头撵走后。李老头望着赵老头,嘟哝道:“还是你命好呀!我若能像你那样就知足了。”

“什、什么?”赵老头听后楞了,他实在不明白,李老头钱够花,又有在国外争气的儿子,咋就羡慕我呢?看来这城里人呀,想的就是和农村人不一样。

老头散文4:路边大树下,有一老头一摊位

文/季诵华

清晨4点多钟,睡梦中听得一阵“隆隆”声,我知道,准是那老头又出摊了。

小区里有一对从乡下搬来的老夫妇。老太脸色红润,体态丰满,喜欢与人攀谈。老头则看上去有点“古来稀”模样,平时不多言语,白天很少见到他的身影。可是每天清晨,都能在小区门口街道对面的一棵大香樟树下见到他。老头瘦瘦的,中等身材,常着一身蓝色涤卡中山装,显得十分干练。脸上干巴巴的,戴一副不知是近视还是老花眼镜,看样子约莫70岁。大树下,一张折叠靠背椅靠着树干,老头正襟危坐在椅子上。在他面前,是一只课桌般大小的玻璃货柜,里面放着香烟、饮料等商品,玻璃柜上面还有一台无绳电话机。柜下装有4个轮子,可以将柜子拖来拖去。我清晨听到的“隆隆”声,就是这个货柜发出来的。不管刮风下雨,春夏秋冬,老头几乎每天清晨就这样坐着。只不过装束更换着,从中山装到汗衫,又从汗衫到中山装,再从中山装到军大衣,周而复始。我从楼上窗户望去,香樟树、老头、货柜,构成了一座“雕塑”,而老头恰似其中一尊“塑像”。看久了,便觉得如同一个城市景点一般。

我每天都看到这座“塑像”,不由得心中疑虑起来,这里是小镇通往农村的街道,偏僻冷清,这么一大早设摊,而且只设摊到上午8时,就在这人群密度最小的3个多小时里,能有多少生意?一次偶然,打消了我的疑虑。

那天早晨,我正刷牙,边刷牙边从窗户里望那“塑像”。你别说,还真有早生意呢!也是一个老头,从乡下那边过来,手里拎着一只竹篮,走到“塑像”旁边和他攀谈起来。那“塑像”一改端坐的样子,立马打开了玻璃柜的移门,从里边取出一包烟递给了那拎篮子的老头。拎篮子老头取出一支烟点燃了慢慢吸着,“塑像”却不抽烟,只是取了一只茶杯,从热水壶中倒了点开水,递给拎篮子的老头喝。看样子这拎篮子的老头是熟客了。两人谈了一会,拎篮子的老头便离开了。

这一下,我来了兴致。一边洗脸,一边继续观赏着。嘿,又有一位小伙子,骑了电动车呼啸而来,到了那“塑像”前,嘠然停下。不等小伙子开口,那“塑像”早已从柜中取出一包烟和一瓶矿泉水,递给了依然坐在电动车上的小伙子。小伙子说了一句话,就骑车走了。我正想离开窗户,却见那小伙子又回来了。小伙子指指口袋,摇了摇手,说了一句什么,“塑像”又赶紧将无绳电话递到小伙子手里,小伙子拨通了电话,大声嚷嚷着。这下我听清楚了,原来小伙子走得匆忙,将手机丢家了,心中不放心,打了一个电话证实了,这才安心去上班。

看不出来,这老头的小摊还真有生意,而且还蛮有作用的。我正呆着,妻子却叫我了:“发啥呆呀,快吃早饭。还得送孙子到幼儿园去呢!”我回过神来,匆匆扒拉着稀饭,心里却还在想,这老头有福不享,干啥大清早设摊。难道他家庭困难吗?他不要做家务、送孙子上学吗?

早饭后答案来了。我送孙子去幼儿园,刚走到小区门口,便遇见了那位“塑像”的老伴。小区门口的老阿姨打趣老太太,说:“你家老头子是缺钱花,还是有毛病?天天这么大清早出来设摊,烦不烦,累不累呀。”老太太说:“是呀,又不是愁吃愁穿没钱花,可他偏要一清早出摊。他说呀,‘大清早商店不开门,起早卖菜的、上夜班下了班出来的,想买点东西没地方买,我摆摊是方便方便早出门的过路人。’”原来如此!

但愿这种“塑像”在小镇再多一点,“塑像”的内容再扩大一点,色彩更艳丽一点,为小镇街头的景点再增色一点。

老头散文5:路亲

文/江泽涵

孩提时,有个光头驼背的老头经常来我家里吃酒,爷爷奶奶也必当搁下一切活计来招待他。那老头老抱起我放到他大腿上,然后轻轻抖起来,那凹瘪的脸凑近我饱满的脸,细细地嗅着:“阿拉囝囝真是香。”他的胡茬扎痒了我的颈子,我嘎嘎笑了,他也哈哈笑起来,捏起一粒花生米,捻碎,塞进我的嘴里。

后来才知道这老头是太公。我们姓江,他姓虞,自非嫡亲,亦非族亲,而是干亲。

这得从我的亲伯公说起。解放前夕,伯公也还是个毛头小子,每月要从乡下拉山货去城里卖,有一日路过一个叫新凉亭的村子,因口干难耐,就近找人家讨水喝,敲的就是这位太公的门。他们再相遇自要打招呼,有时太公还会喊伯公进屋歇脚、吃茶。他俩年纪相仿,谈话投机,于是成了朋友。

十几年后就进入了那个糟糕的年代,伯公英年早逝,爷爷成了家中主力,却时常揭不开锅来。那日,爷爷偷偷砍了几株毛竹锯成段去新凉亭卖,结果被同族兄弟给举报了。那些人常对我家落井下石,之前也举报过爷爷私掘三株毛笋的事,给罚了三十块呢,这可比如今的三千块还狠得多。如果缴不上罚金,就得坐牢去。虞家当时在新凉亭算得上是望族,太公本人是生产队长,儿子在供销社工作,连襟又是公社副书记,他出面才摆平了这件事。

未曾想,友情也能兄终弟及。爷爷差太公一轮,既可做兄弟,又可做叔侄,爷爷选择了后者。

虞家太婆也是个和蔼人。奶奶十七岁那年刚嫁过来,也挑着担子随爷爷进城,走到新凉亭时,双脚就已被石子路磨出了好多大水疱,眼泪都滚出来了。“娘子!”太婆看着奶奶脚上一个个破的和未破的水疱,心疼得掉泪。晚间两人同睡一张床,互诉苦情。太婆说以后进城时就告诉一声回程时间,她好准备酒菜。爷爷奶奶吃饱喝足后,太婆还要给带一包回来,够一家子吃上一天,那点海鲜、肉、甜烧饼,他们至今回忆起来都还咽口水。

有些人之间走着走着就散了,有些人之间却是越走越近。太公想和我家结干亲。当时他在爷爷三个子女中相中了才八岁的爸爸,同时也挑了个孙子拜我爷爷为干爹,但是在称呼上都不带“干”字。

爷爷奶奶常轮着向我回忆江虞两家之间的渊源,并说,在困难时能得人帮助,那人就是恩人;六十年下来,抛开恩情不说,还有友情、亲情,虞家二老待我们如同亲孩子。

我上小学时,太公还老蹬着那辆小三轮,载着自种的花生、毛豆、杨梅、桃子等鲜货来我们附近几个村子卖,但肯定会特意留一碗:“对不住了,这点我要拿去看朋友。”关于太婆的印象非常淡薄:“囝囝,我给你吃个月饼。”我那会儿格外喜爱甜食,一接过就大口大口咬起来,掉了些许碎末在桌上,我走开时回了下头:太婆用指面粘起月饼碎末,用舌头舔着。似乎仅此一忆吧。

我有时也在感怀这段陌路亲缘,与其称“干亲”,倒不如称“路亲”更贴切。

父辈们逢年过节都互有走访,到我这辈就淡了,祖辈们也没勉强,毕竟我只抓到一个尾巴,没亲历过那个困难年代及孵化在那个年代的情感。但是爷爷交代了:“虞家的恩,须铭记,即使不往来了,也要注意虞家子孙的去向,如果哪天他们遇着困难,我们使得上劲的就记得使一把。”

遵祖训。

老头散文6:卖糖画的老头

文/龚岂示

一次,放学回家,学校大门的侧面挤满了学生,我非常好奇,也想去看个究竟。好不容易挤进人群里,一看,原来就是个老头儿在画糖画,这值得我这么去挤吗?还搞得交通堵塞。这个老头的行为使我很反感,但是一件事让我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那是一个星期一的下午,我的肚子有点饿,估计是因为中午没吃饱吧。想买块糖充一下饥,正好看见那个老头儿又在校门旁画糖画,和往常一样,他的周围有很多人围观。我从人缝中插了过去,他正用勺子在大理石上熟练地画着,而且桌面上插着许多画好的糖画,有鲤鱼,有小鸟,有飞奔的骏马,有漂亮的花篮……每一幅画都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他的精湛技艺真令人赞叹。

“小朋友,你想要什么?”老爷爷和蔼可亲地问道。

我愣了一下说:“我的钱不够,我能不能先拿一根,不够的钱明天再送给你,行吗?”没想到,老爷爷居然同意了。

我高兴地拿着糖画——十二生肖中的猴子,左看看,右看看,就是舍不得吃,不一会儿,糖画化了,全掉在了地上。我呆呆地望着地上的那幅画,心想,多么美的糖画,一口没吃就化了,真可惜!这时候,老爷爷看见了,他笑眯眯地又递了一只猴子,说:“拿着,这根不收钱。”我接过糖画,心里好感激他,这位爷爷真好。

第二天放学,我还钱的时候顺便问了老人一句:“爷爷,还有其他人欠你的钱吗?”他的回答让我发呆,“有啊,有很多,可我现在老了,记不清是谁了。”“爷爷,你真好。”

经过这件事后,我觉得老头儿不仅糖画画得好,人品也好。怪不得,他画糖画时,总有那么多大人小孩围观。

老头散文7:潮老头的幸福生活

文/程龙

李老爷子今年七十有五,别看已入古稀,却精神倍儿棒吃嘛嘛香。老爷子原来是大学教授,教了一辈子书,可谓桃李满天下。几年前退了休,原以为他会像其他退休的老人那样钓钓鱼,下下棋,养养鸟以度余生。谁知,这老爷子竟是个老顽童,越来越潮,越来越有style。我们这届算是老爷子的关门弟子,毕业后由于种种原因很少联系。我们这些人是“在线养成动物”,有事没事就把QQ挂着,总爱加陌生网友聊天,给枯燥的生活添点乐子。无意中,加了个好友,进空间扫一眼,惊得我大跌眼镜,竟是许久未见的李老爷子,还自称乐哥。赶紧打招呼,老爷子居然认得我,师生二人就隔着屏幕热聊开了。老爷子说QQ是孙子帮他申请的,退休无事,就上上网,看看新闻,聊聊QQ,下下棋,也算惬意。

由此,关注老爷子的空间成了我的必修课。只要打开QQ便会进入他的空间看看有什么更新。老爷子倒也不负所望,经常更新空间。将他写的古诗词放上去,饱了我的眼福。最令我欣赏的便是“人在城市心在田,随着牛羊游山川,若愿与我论天机,请看眼前山连天。”字里行间透出散淡恬静。令我这久居闹市的凡夫,也心生对大自然的向往。

后来一段时间,不见老爷子上网聊天,却常看到空间里有新的风景人物的照片,还为其配上诗词。在网上再见到老爷子的时候,问起他这段时间的行踪。老爷子说是带着老伴去旅行了,还买了一部单反相机,学起了摄影。从那以后,隔一段时间,老爷子便会在网上失踪一段时间,便知其又去“随着牛羊游山川”了。整日面对各种压力的我,倒开始羡慕起老爷子来。

同学的婚礼上,我总算与老爷子见面了。老头儿红光满面,显得年轻不少。席间,老爷子与我们这帮昔日的学生谈笑风生。我问老爷子为何这么大岁数,却越来越潮。老爷子爽朗地笑了,说道:“嗨,我还真没觉得自己老,或许是心态吧,人啊无非就是把心放宽,自找乐子穷开心,现在日子这么好,有什么理由不乐呵?”老爷子的一番话把我们一桌人逗乐了,也让我醍醐灌顶。活在当下,谁没点压力、烦恼,关键看能不能把心放宽,找到让自己释压的乐子,让自己乐观从容地面对一切。宴席散去,老爷子送我们一本他新出版的诗集。潮老头的幸福生活依旧,听同学说,老爷子不光爱旅行,还热衷于公益事业,用退休工资资助了好几个贫困学生。老爷子的生活态度也感染了我,再遇到生活中的压力我不再抱怨,不再沮丧,而学会用积极乐观的心态面对,找乐子穷开心以此释放压力,轻装上阵继续前行。能用豁达的心态面对诸般不如意,还真得感谢这个潮老头。

老头散文8:可爱的怪老头

文/袁源

阿达姆松是一个顽皮可爱,又调皮捣蛋的“老顽童”。

阿达姆松身材很矮小,其貌不扬,光秃秃的头顶上长着三根总也理不顺的头发,总是叼着一根大雪茄。虽然阿达姆松已上了年纪,嘴两边都有了白胡子,但是他却像个孩子一样,一点也不安分,这就是我为什么叫他“怪老头”的原因。

今天是个晴空万里的好日子,阿达姆松决定去野餐。他的目的地是名叫“汉堡包”的地方,那有湖有草地,最适合野餐了。到了那里,阿达姆松首先用自己的壶从湖里舀了一壶水,放到木质柴火上烧着,一团团蒸气陆陆续续地从壶里冒出。阿达姆松两腿伸直地坐着,左手拿一个蛋糕,右手握一把叉子,叉子上有一条香喷喷的烤鱼。他左咬一口蛋糕,右啃一嘴烤鱼,吃得又香又高兴,脸上全是满足的笑容。他的面前摆着一个精致的小杯子,杯子上还画着哆啦A梦的图案。

阿达姆松吃完了,他打算品品水的甘甜。他慢条斯理地打开壶盖,“咕呱”一只大青蛙突然从壶嘴中跳出,飞蹦着向湖水中逃去,这可把阿达姆松吓坏了。他眼睛瞪得如铜钱般大,嘴也张开得合不扰了,手中的壶盖都不知飞哪儿去了。而此时阿达姆松想的并不是青蛙怎么从壶里跳出来,而是:我的水喝不成了!

这样一个顽皮可爱的阿达姆松,他是名副其实的“老顽童”。他在我的心中每一天都快乐生活着,我喜欢这个怪老头。

老头散文9:我心中的凶老头

文/杨佳鑫

这是那个瘦高的凶老头离开我的第五个年头。五年里,他的身影还会时常出现在梦里……

凶老头是我的外公,小时的我就住在他的家里,并经常跟着他出外务农。外公在挖地,我则肆无忌惮地躺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看这儿,瞅瞅那儿。一会儿“外公”,一会儿“老头”地叫着。他也不恼,不时抬头看我两眼,确定无碍了又继续低下身子开始劳作。

外婆传饭了,老头没理。

我说:“我饿了。”他也没理。

或许是工作结束了亦或是被我吵得不想继续了。他终于直起腰来,扶着额头喘了口气才睁开眼看看我,这才带我回去。

夜里,老头就坐在我身边看《水浒传》。他坐得很直,像一个军人,不时还抬起酒杯抿上一小口。

“老头,你敢喝酒,我要告诉外婆去。”不理我。

“老头,杨志是谁?”还不理我。

“老头,我要出去玩!”

“不准!”他终于搭腔了。

”凶老头!我就要去。”

我摸着黑从堂屋里过时,不小心绊到了门槛,摔了一个很标准的“大”字。听到响声的他早就冲了过来,还没等我嚎啕大哭,他就把我从地上抱起来。

我坐在他怀里,看着桌上的陶瓷酒杯入神。想了想说:“老头,你为什么那么爱喝它?”

“因为它好喝,它是个好东西。”

“我也想喝!”

“不许!你太小了,等你长大了才可以喝。”

“哦,老头,你这么爱它,等我长大了,我给你买很多很多。”

他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又把目光移到电视上。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我的背,困意顿时席卷而来。

迷糊中,我听到他在叨叨:“***也真够狠的,把你姐弟俩扔我这儿两三年,也不来看看你们咋样,钱也不按时寄来,眼看家里的炭也快没了,从哪儿去弄钱买炭,光给你这个小祖宗看病就花了我不少的钱,你舅舅又早就分家出去了,现在叫我咋办?不行,明天我给***打个电话,太不像话了!”

听到妈妈这个字眼,困意早已经去了一大半。是啊,很小,我就失去了母爱。

“外公,我给你买炭吧。”

“乱说,小毛孩一个,你拿什么钱给我买,找***还差不多。”

我把外婆给的一元纸币掏出来,故意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要给你买辆大卡车,再给你买一车的好煤炭。”

他沉默了。

这个夜晚我睡得十分安稳,因为有他在。

我上学了,老头给我买了新衣,是很帅气的套装。

第一天,我很乖,跟着姐姐去上学,第二天却有些不情愿了,第三天,我彻底不干了,不管老头怎么哄,怎么骂,不去就是不去,趴在地上死活不起来。老头急了,忙叫外婆给他那家伙,说今天非收拾我不可。

我忙着爬起来,躲在堂屋门槛后面,边哭边叫:“老头,你坏蛋,李思忠,我讨厌你!我是不去学校的!”

那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也是唯一一次。我看到他在听到我吼他时眼里的黯然。他最终还是没打我,高举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踱回到客厅里,喝起酒来。

后来,我被妈妈接走了,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没有大白,没有胖猫,没有他……

几年后的一天,妈妈急冲冲地跑到学校来给我请假收书包,带我连夜回家。我不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只低头不语。恐惧害怕顿时涌上心头。

直到,直到站在他面前,我发现我的天塌了。外公他走了,他永远的离开了我……

那天我又去看他了,用他最爱的陶瓷酒杯盛满了我给他买的酒。我就站在那里,在他的新家前一遍一遍地回想曾经,回想老头和我之间的每一件事,每一个对话,每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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