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香椿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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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香椿的散文1:香椿芽

文/朱迅翎

立春后,春风暖暖,阳光艳艳。屋后的香椿萌动,嫩绿,抽出了新芽。在我儿时的记忆里,30年前的微山湖畔,椿树无处不在,是村民下棋、晒暖、摆古、读闲书的好去处,那是一把绿色的大伞,似一叶温馨的小舟,庄户人的摇篮。

微山湖畔,屋前屋后,沟边堤旁,家家户户都种椿树。椿树分两种,一种是香椿,一种是臭椿。臭椿生来矮,七扭八歪,庄子曾描述过这种树。他说:“吾有大树,人谓之樗,其大本臃肿不中绳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匠者不顾……”我们这儿种的是香椿。香椿树高大,挺直,质地坚实,细腻。古代多用椿木来制作车辕、乐器和家具什么的,堪称上等木料。“椿”与“春”谐音,不少孩子取名叫“椿”,或是“椿芽”。象征着春光明媚,春风常驻,家家有椿,户户有余,幸福吉祥。

我老家苏北,苏北的民俗朴素粗犷、单纯。大口吃肉,黑碗喝酒,崇文尚武,当年刘邦、樊哙,儿时习武,汉皇遗风犹存。这里称呼也很简单别致,母亲称“娘”,父亲称“达”。每当夕阳西下,炊烟袅,整个村落“娘”、“达”喊儿吃饭声,响成一片。我小时调皮,常常爬到椿树梢头,抓“纺棉京”,误了吃饭。纺棉京,是一种昆虫,黑褐色。我和二糕、亮亮,用秸秆做架纺车,把访棉京套上,嗡嗡嗡,纺车转动了,一圈两圈,那“纺棉京”不知累,我们怪心疼的。

???我们这儿吃晚饭,称“喝汤”,其实吃晚饭,不仅是喝汤,也吃饭就菜。“顺儿——喝汤!”我达高个,魁梧,像院中的椿树一样,粗嗓门,高音量,他一声喊,三村五庄都能听到,可就是我听不到。因为光顾玩了,达的声音是耳边风。每当这时,达就到河边的椿树上找我,我透过椿树浓密的树叶,瞧见到达的踪影,我便像猴子一样,哧溜溜地从椿树上滑落下来。椿树的树身平整光滑,时不时的蹭上些树胶,闻上去,一股椿树味,香中带点臭,怪怪的。

娘将我从椿树上摘下的香椿芽,先在清水里过一下,淘一淘,然后切碎,放在箩筐里凉一凉,切好葱姜,磕上一两个鸡蛋,将鸡蛋打破,用筷子搅拌,青是青,黄是黄,好看极了。这叫葱花鸡蛋炒香椿,味道鲜嫩可口。还有一种吃法就是将豆味浓浓的老豆腐和春上刚冒出头来的香椿芽切碎了做香椿拌豆腐,是让人回味无穷的下酒菜。所谓美味,美在返朴归真的简洁里,母亲做的香椿拌豆腐正有个中滋味。有人不爱吃,说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味”,不过,我爱吃,娘、达爱吃,全家人都爱吃。现在一回味,还能闻到几十年前的香椿味……

关于香椿的散文2:掰香椿

文/刘广信

清明时节,椿长芽动,空气里弥漫着椿芽的淡淡清香。所居小城太和,香椿誉满全国,当地人对香椿情有独钟。椿芽不仅风味独特,营养丰富,吃法亦多样,煎饼子,炸椿鱼,炒鸡蛋,拌凉菜,五花八门;春享鲜炒,夏拌凉菜,秋下酱豆,冬佐热汤,美味常在。

昔日老家菜园里,也有几棵香椿树,前些天妈就要我得闲去掰椿芽,但平日里工作忙,趁着清明假期与妻子去一趟。

近乡情更怯。自父亲去世后,父母居住的老屋就赁了出去,已鲜少回老家小院。这曾经亲情萦绕、温馨弥漫的港湾总是不想去、不愿去,总怕见到熟悉的老屋,物是人非漫思情,多少开心的过往,多少难忘的瞬间,想起来酸楚楚的不是滋味。

多年前,父亲所在的单位集资建房。父母专门选了一楼,在院里开辟了块小菜园,还移栽了几棵香椿树,清明前后满院飘香。椿树茁壮,年年采摘椿芽,爸妈用椿芽做些美食,我们没少享口福。父亲去世后,母亲随子女居住,老家菜园再没人打理照料,日渐荒废,椿树也无人问津,任其自生自长。

骑车缓缓而行,沐浴在春风阳光里。穿过几条主干道,拐进社区小巷,不觉间到了老家小院。一缕阳光透过树隙洒落下来,地面上斑驳陆离。园内几棵椿树树干高大,芽生树梢伸手莫及,就是带来的竹竿也仅能采摘低处不多的几撮椿芽。幸好早有准备,用长竹竿绑着铁钩子去勾椿芽。把竹竿伸到椿芽枝边,慢慢用钩子勾住细枝,使劲一扭,一撮香椿芽就直愣愣地掉落下来。妻子弯腰拣起,刚采下的椿芽泛着淡红色,油光嫩嫩的,放鼻边嗅了嗅,真香。

别看椿芽不多,采起来可不容易。头仰久了有点蒙,脖子酸酸的,收获却不大。稍一用劲,钩子就易滑掉,好几次掉落地面,又重新缠绕绑好。哪成想,一不小心用力稍猛,铁钩子居然挂在了椿树枝上。匆忙找了块砖踩上,踮起脚后跟,用竹竿费了好大劲方将钩子捅下来。又忙同妻子一起绑好铁钩子,继续投入战斗。折腾良久,才得了数把香椿芽。

夕阳洒照,带着椿芽往回赶,到家后一股脑地倒出来让妈看。妈拿起一片细叶,用手轻捻嗅嗅,一时间浓香沁人,满屋弥漫。“可别掰狠了,掰秃了来年就不发了。”在妈眼里,椿树就是个宝,眼下能吃香椿芽,等过了时令,椿芽长成了椿叶,也能入菜。昔日在老家,妈曾用椿树叶下过酱豆,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晚饭,妻子做了椿芽炒鸡蛋。家人围坐,举箸细嚼,新鲜味美,口齿留香,慢自品味,思绪绵绵……

关于香椿的散文3:椿萱雪满头

文/马浩

香椿,一种落叶乔木,其味芬芳,我想才有如此美名。有香,便会有臭,自然就有臭椿了。大约此名听来不雅,因而简称为椿树。

大自然真的很奇妙,同门为椿,其途不一,是谓龙生九子,各不相同。椿树,在乡下,颇不受人待见,因其贱生速长,材质粗疏,不堪派用,最多不过用来打床。而香椿就不同了,香椿的叶芽可食用,民以食为天,能吃即能换钱,香椿因叶而贵,深受人们的青睐。

通常所言的香椿,指的就是香椿的叶芽,那可是一道不可多得的春之美味,时令佳肴。清明前后,树木发芽。起始,椿树芽似乎是香椿芽的模仿秀——青梗红叶,乍看之下,即可乱真,相信城里人肯定分辨不出来。开水一烫,便可见其庐山真面,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父亲好酒,春日,喜欢香椿芽佐酒。家前院后,父亲栽了不少香椿树。香椿树,皮黑如土,同父亲的肤色相仿着,有时,见父亲手扶着香椿,感觉香椿就是父亲的影子,似有所悟,因何古人以椿喻父了。

父亲喜食香椿,对香椿树就格外用心。秋后,父亲总要把树围翻挖起来,以便风吹日晒,雨露浸润,大雪封盖,春日,土细如沙,土虽未变,可此土非彼土了,已蕴含日月精华。父亲说,这比上一遍粪还要好。香椿吐芽时,父亲便有活干了,他用废旧的塑料袋子,把枝头的香芽罩住,以防寒霜。我望着枝梢的袋子,袋中红红的嫩芽,感觉塑料袋如同子宫,香芽在子宫里,胎儿般舒展这手脚,左蹬右踹,恬然地汲取着春日暖阳,一日日地茁壮,顶胀了袋子。此时,父亲满心欢喜地开始收获。

在我的记忆里,香椿芽的吃法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最常做的就是香芽拌豆腐。豆腐最好是盐卤豆腐,香芽用开水淖过后淋干,用刀切成碎末,用同样地方法把豆腐切成碎丁,加细盐两相拌合,一道时令小菜便大功告成了,省事而又快捷。小的时候,我不大喜欢吃,闻到香芽的香气,上头欲呕,不过,香芽炒鸡蛋,炸香椿鱼,我倒是爱吃,父亲骂我嘴刁。

香椿树长得很慢,似乎岁月不从它身边经过。而今,家前院后地香椿树,不过碗口粗细,可父亲却老了,满面褶皱,苍苍白发。一日回家,老远就望着老父,倚坐着香椿树抽烟,缕缕烟雾缭绕在白发间,渐渐散漫,消失。我忽然之间,莫名地想到唐时牟融的诗句“知君此去情偏切,堂上椿萱雪满头”,不禁有些黯然。转念一想,满头雪的椿萱,毕竟还在堂上,甚幸。

关于香椿的散文4:天空之蔬:香椿芽

文/米丽宏

女作家张晓风在《饮啄篇》里写自己品尝香椿炒鸡蛋时,大叹:“太完美了!让时间在这一瞬停止吧!”

张晓风睿智柔婉,笔下文字散发着璎珞敲冰的古典光芒,香椿芽的芳烈之味,让她如此直截地大叹;实在是,咀嚼一芽香椿,你能品味到整个春天,那些和风,那些细雨,那些深深浅浅的春滋味。

“春来即吐紫,不做自矜持。由来少花事,生香叶繁枝。可以佐陋餐,亦可当药使。可以登大雅,无需有兰姿。”没错,这小诗,说的是香椿。它有一个奇香的灵魂,却是端的平民女子的装扮,大红大紫,糙糙的,看上去,好似土气村姑。

雨前香椿嫩无丝,雨后香椿生木枝。香椿,最当季在谷雨前。这个节令的味觉,已经有荠菜、蕨菜、榆钱、柳芽做了铺垫;生活,被野菜点缀得花样翻新,趣味达到了极点。似乎,春天,已经走到了末末梢。可是,不!香椿树把春天接过来,给你一个味觉乐章的小高潮。

高高大大的香椿树,枝干疏朗,光洁的枝丫挑在半空,枝尖挑了一小簇一小簇的芽芽,毛茸茸的,红得有些紫的意思,“仿佛可以看见一股血液喷上来,把每片嫩叶都充了血”。真的,它的色泽那么深沉,如忘不掉的旧年记忆。那紫红的芽芽,如一顶顶小帽,渐渐往绿处泛。一小团一小团的绿色,间隙里是蓝莹莹的天。几朵白云,闲散地游,几只黑鸟,石块一样投过,闲散间,漏下几滴鸟鸣。这真是天然的画儿啊。

这画儿,只有香椿树这用笔简约的画家,在蓝天的宣纸上,才描得出来。画外的音乐,是“吃”。在春天,吃野菜,吃香椿,是一种简单明朗、暖洋洋的幸福。香椿芽,那来自于天空的菜,原本一身的天然之气,吃进身体,自然淡化了浑浊的饕餮之气。正如安于蔬食的苏东坡,被贬海南岛时,写的那首《撷菜》诗。诗题中,他谈自己借了半亩土地来种菜。一整年内,和儿子的三餐菜肴都充足了。有时半夜喝醉,想解酒,就到菜园里,摘采蔬菜煮食。那菜带有泥土的芬芳,含着霜露水气,即使上等滋味的肉品也比不了。东坡正色道:“秋来霜露满东园,芦菔生儿芥有孙。我与何曾同一饱,不知何苦食鸡豚?”他将自己住的庐舍,命名为“安蔬”。想安蔬之内,添了香椿,东坡更是怎样满足?

香椿,即使与专业的蔬菜相比,也显得卓尔不群。这卓尔不群的地方,便是它的香,幽远,恒久,芳烈,充满了传奇色彩。香椿,因此被视为蔬菜之珍品,列为“小八珍”之一,与荔枝一起作为南北两大贡品。清代才子李渔在《闲情偶寄》中,对香椿推崇备至:“菜能芬人齿颊者,香椿头是也。”

香椿芽,是画家齐白石自幼喜食的野菜,画家成名之后,仍然对此念念不忘。逢春天,他除了喜欢烹食香椿炒鸡蛋外,还喜欢把香椿切成细末,拌豆腐吃;或将香椿做成炸酱面、麻酱面或打卤面。

可我们这些小人物,在春天,总是很忙,心总是很浮躁,似乎分不出闲心,去挖野菜、摘香椿,过那鸟飞水流一样的悠闲日子。我们从不去想,香椿,野菜和春天,都是一瞬间的事,错过,这一年便永久错过了。

关于香椿的散文5:香椿

文/戴青松

当春风唤醒冬眠的梦幻,杨柳在鸟儿们灵巧的抓踏下变成绿色,她慢腾腾地吐出了缕缕紫红色嫩芽,生机盎然。那芽分着杈,梗和叶清淅,像花儿初绽的羞涩,又似牛犊不怕虎的凛然。就这样,迎着风,咧着嘴,凝望着多彩的春。

满身的紫红、美丽,让人忘却她的意图。外表之美平淡而默然,骨子里的爱、向世人奉献肢体美食更具高尚。那隆冬的孕育,她不畏冰冻,扎根沃土,探寻吸收大地之精化,把最珍贵天然之养分充盈于躯体。太阳的耀照,冽风的锸炼,使之成为天地间的玉液,在春的造就下,化作精品嫩芽,那难能可贵的、香气四溢的嫩芽!

伸出你那洁净的手,毕恭毕敬接受她爱的奉献。清新的香气勾出谗虫,挑起食欲,恋恋不舍把一片片嫩芽掐下,放在清澈的水流下冲去薄薄尘埃,你会情不自禁将一片投入口中,一股香气霎时弥漫,流传五脏六腑,让人陶醉。真叫美!倘若蘸上一点酱,别具风格;和鸡蛋搭档一起炒,又是菜中佳品。

在春的不断舍施下,香椿嫩芽陆续伸展,由紫红变成暗红,且透出淡绿色。此时把叶片掳下,和盐搓揉好,在盆里盖上一宿,味道会更加浓香。

香椿树是吉祥之树,送给人间无限祥瑞福气。初春,寒气消尽,虔诚的人们总爱在房前屋后或院内栽上香椿树,寄予一份希冀,送上心中祝福。香椿树负载这种美誉,顺着栽者意愿,茁壮勃发,只用三年,慷慨付出,捧掬诚爱。

多年的香椿树并不直溜,粗细不均,且皮质粗糙,看上去极不美观,但奉献是她永远的主题。人间传说香椿木有仙气笼绕,能消邪除恶,增加吉祥。民间盖房,大梁即将装好,需要一块香椿木添充到梁的内空隙,可谓“点睛”之妙用。有了她的存在,邪气无存,世代祥和!

漫步于舒坦的春夜,不经意间会闻到一股诱人的馨香,伴着微风那香气尤其扑鼻。周围瞟一瞟,会发现她那熟悉的影子,亭亭玉立,傲立夜色。她那不为索取只求付出,香气撒播人间永不懊悔的大爱,堪称树中楷模!

关于香椿的散文6:香椿

文/中州青峰

在最困难的岁月里,人们总觉得春天特别漫长,吃的东西短缺当然就显得日子爬得慢了。秋后还容易过些,除了主粮之外,瓜果梨枣都可以往肚里填。

春天虽然烂漫,但却是一个等待的季节。花开了,要等着结果;麦苗返青了,盼着抽穗、泛黄……“长春”。一大截难熬的时光。

旷野,凭空长出了一条脐带般的小路,弯弯曲曲地连接着一座村庄。炊烟已经升起,袅袅地高摇、淡化、转眼便融入了寂寥的空中。忽然,庄头上响起了悠悠的叫卖声:香椿——香椿——

是河北沿儿的人在卖咸香椿。一辆独轮小木车,左右两边的荆条筐里装满了腌过的香椿叶。河指的是黄河故道,残缺的大堤怀抱着一片又一片的沙滩,风乍起,吹走了层层黄沙,看着是地却难种庄稼,大堤上下就是树多些。初春,摘了香椿叶,拿盐腌了,在罕有蔬菜的仲春之后靠咸香椿换几个现钱。

顺着喊声,人们纷纷走出来,也有就拿粮食顶的、还有用鸡蛋换的。无奈?欣喜?反正我也捧回了一把。我爱吃早春的香椿,几指长的新芽儿,在开水里绰过,用细盐、香油拌了,椿芽那特有的香味妙不可言,而这换来香椿不见那赤红翠绿的香椿芽,而是尺巴长的复叶,像一根根长羽。腌的老香椿吃起来丝丝攘攘、咸、苦,意识里知道这是在嚼香椿,权当一顿饭的菜了。

……过了好多年,当我有了一个小院的时候,就在西墙根栽下了一棵香椿树。

小树是朋友从农村寻来的,有擀面杖粗细,树形也不算太好,树干的腰间,一根侧枝旁逸斜出。人常说树大自直,等我把斜枝锯掉,也许有一年吧,小树就长直了。细看,树身上还带着一块椭圆形的疤痕。几年过后,树大了,树身也粗了,再也找不到那个印记了。

香椿树嗖嗖地长,头两年,舍不得掰椿芽,让它抽成了长长的羽状复叶。闲暇时,凝视它在地上印出的暗影,欣赏它凌空婆娑的秀发,有鸟立于上,啾啾一串娇鸣……

三四岁的样子,早春可以尝尝它的嫩芽了。这时它的身形已变得高大俊朗,想摘一捧芽尖,伸手早就够不到了。一根木棍上面绑了个铁钩子,瞅准了轻轻掰下,青簇簇、翠团团,够一家人吃的了。新鲜的香椿芽在开水里烫过,满屋、满院弥漫着春的香味。

——在我的记忆里,椿树有着特殊的位置,那是因为老祖母讲的一个故事。说是汉时王莽篡权,后刘秀起兵失败,在一次逃亡中躲进了一处树林,又渴又饿的刘秀转悠到一棵楮桃树前,发现楮桃果可充饥。吃了、又躲过了兵灾,刘秀便许愿,等将来得了天下,一定给楮桃树挂功勋牌,以示表彰。后来,经几番番征战,刘秀终于当上了皇帝。

一日,他想起楮桃树救驾的功劳,决定实现诺言,给楮桃树悬挂功勋牌,晓谕天下。可挂牌时恰逢冬天,树叶尽落,只有光秃秃的树干难以辨认,结果将牌子挂到了椿树身上。秋天结果的时候,楮桃树气得炸破了肚皮,红红的果肉全长到了外面,就像我们今天看到的样子。凭空得了皇帝颁发的功勋牌,椿树得意极了,晚秋,便挂满了一簇簇的小牌子,风一吹,哗哗地笑——

我知道那是它开花后结的种子,一个个像扁扁的豆荚,老了,干了,还高高地挂在树上迟迟不落,风吹过当然哗哗地响。

当我吃到香椿芽的时候曾问过奶奶,香椿树没有你讲的“牌子”?后来我终于知道了,故事里的椿树是“臭椿”,它与香椿是两个不同的树种。古代叫香椿为椿,臭椿为樗,如果沿袭这样的称谓就不会混淆了。

院子里的香椿树越长越大,刚开始摘香椿芽的时候,人还站在地上,接着上了凳子,再后来在二楼的阳台上恰好,不久,又要上三楼了,只见它长得粗壮,深灰的树皮稍稍皴裂,从仲春到晚秋,绿油油的树冠高高地越过了墙头,树荫铺下来竟遮了半个院子,香椿,出落得像一棵大树了。树长得有劲儿,从地下又拱出来些许小苗苗,原来香椿树还会根生。无奈地方太小,想留也留不得。

去年夏天,香椿树忽然开花了。是我孤陋寡闻,香椿开花还从不知晓,遂请教了别人,告曰:香椿树本来是开花的,只因年年被人摘取了春芽,又发,又掰,以致缺乏营养了,没开花,不是不会。

满院子的香味,浓重,弥漫,让人诧异。香椿花细细碎碎,一簇簇垂在枝头,不几天,有花落了,断断续续,洒了满地,人走过,香气萦绕……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繁花之后香椿树便开始落叶,天还热着呢,刚刚夏末,这是咋了?

——秋未到,树叶已落个净光。

我喜爱的香椿树死了?

原想它是太累,歇歇,来年一定会重新活泛的。春来,没有任何动静,我几番番在树下仰望,想看到一抹绿意;又几回回登上阳台,亲手抚摸一根根细小的枝尖,企图发现幼芽。没有。都没有。

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已是清明时节,风不甘心,使劲地摇晃着树头,想把它推醒;细雨打湿了香椿树的枝枝杈杈,一心要把它激活。

我把希望埋在了地下,如果香椿树的老根不死,能否再长出一株新苗?

关于香椿的散文7:香椿芽儿

文/李瑞华

或许小时候家里穷,没吃过好东西,唯独对香椿芽情有独钟。每到春天,总盼着那嫩绿泛红的芽儿早些舒展,一饱口福。这么多年这种情结一直伴随着我,虽已到快奔五的年龄了,仍不能释怀。今早起散步,走到土管分局那个院里,就看见前年我和妻共同栽植的那两棵香椿树不知什么时候发了芽,竟有10多公分长短了,喜出望外,小心地采摘了一小把,拿回家,掏出手机照了相,发到QQ上,显摆了一番,然后,催妻趁着鲜劲抓紧做了,不大会,鲜蒜薹拌香椿芽这道菜就上桌了,蒜薹的绿,加上香椿芽嫩绿泛红的颜色,直叫人未曾夹菜先流口水了,毕竟这是自己栽的树结出的果实啊,那入口的香,伴着早春的葱茏,感觉一口气吃下去,嘴里会留下半个春季的香……

在儿时的记忆里,我是最爱吃香椿芽的。那嫩绿泛红的小芽儿,用开水一泼,立时清香变成浓香,让人一嗅而醉。无论是撒把细盐腌渍,还是用它炒鸡蛋,总令你食指大动,胃口大开。那时不懂慢慢品嚼,狼吞虎咽的,直觉得好吃,但你若细品,会发现:香椿的香其实是那种大大方方的香,口留余香的同时,一直沁人心脾呢!春天香椿树发芽时,村里香椿的香味会毫不吝啬地弥漫一街,扑面而来的馨香,使多少过往行人闻之口涎长流啊。这时节,乡下便有专以此为生者,也会驮了成筐的香椿芽早早赶到城里,捆一小把在车把上,一边大声地吆喝,一边让那水灵灵的嫩芽一路留香。这时的香椿不是论斤卖的,都是由卖者事前捆作大小相等的小把,一把一把地卖,价格不斐,爱这口的再嫌贵也不小气了,狠狠心买一小把儿尝尝鲜,此一举似乎就算把春天也吃进了腹中,能心满意足一个春季。

老家的西边,是大哥家,他前些年一口气栽植了七八棵香椿树,现在已有碗口粗细了。每次回家,嫂嫂总不忘给我摘些香椿芽带回来,从老家带回的香椿芽儿,妻细心地洗净、切碎,炒盘鸡蛋让我佐酒,那叫一个享受!这个季节,家里人都因了房前屋后有香椿树而多出些许自豪,在别家还做梦品尝香椿芽的时候,我们却早已是上顿下顿地大快朵颐了。

最难忘的还是儿时往香椿树上扣鸡蛋壳。那是最有趣的事了,把家里的鸡蛋小心地在一头磕破一点,待把里面的蛋清蛋黄全部甩清后,基本完整的一个鸡蛋壳就成功了,那时吃鸡蛋少,得积攒着,有个十个八个的就行了,惊蛰一过,就上去香椿树,给那些饱满鼓胀的叶蕾扣上鸡蛋壳,停上个十天八天的,就差不多了,将蛋壳连同芽骨朵采下,磕开,里面就有圆圆的一团黄绿色的嫩芽枝叶相交地紧紧拥抱在一起,香椿的浓香和着鸡蛋的鲜香溢满一屋,因为没见阳光,那芽也就更嫩,因为密不透风,那孕育了一冬的香气也就更浓了。

母亲总会精打细算,如果采摘的香椿芽吃不了,就用盐腌上,留待夏天下凉面条做佐料。过了凉水的面条浇上豆角鸡蛋麻汁佐料,再撒上剁碎的墨绿色的香椿芽就让人吃出了春天的凉爽和温馨。十冬腊月,用它炒鸡蛋或做小菜,虽不及刚采摘时鲜香,可那浓重的香气,依然让你感到春天尚在,好像又看见那满眼葱绿遍野花开了。

香椿鱼儿的味更绝。若农活不忙,还可以做香椿鱼儿来吃。挑香椿嫩芽连叶带颈带梗洗净用盐稍腌入味,油锅上火烧至五六成熟时,把香椿叶先粘上干面粉,然后,再逐个地挂上事先准备好的淀粉、盐、味精、花椒面、蛋清和少许豆油合成的糊状物,入锅炸透,浮起后捞出,装盘就可以吃了,片片香椿芽色泽金黄,形似小炸鱼儿,故名香椿鱼儿,吃起来酥脆,香甜,带有淡淡的清香,吃着吃着就留不住嘴了,不过不用担心,香椿鱼儿油脂很少,植物纤维多,即便多吃几个也不至于吃出毛病来。

现在市场上的香椿芽大多是大棚速育的,很少有乡村香椿树上采摘的了。城里人也很少能对此做出区分的,多数人也只是把它当成咸菜之类的小菜吃了,最多也是把它炒鸡蛋吃。参加工作后,也去过许多地方,也看过无数的风景,但无论走到哪里,故土老屋的那棵香椿树,总是以它清晰的形象,在我的脑海中鲜活着。仿佛一片荒原上固执地生出的春草,时时涨满心田。常常想起它在风中婆娑的样子,但,不管你看,还是不看,它就在那里,依然故我地随着四季的更替,秋来抖落叶,春来发新芽,紧紧扎根于脚下的一方土地,傲岸地存在,从容地生长在我们的精神家园。

关于香椿的散文8:香椿香

文/刘凤侠

一场春雨过后,老家小院墙角儿的那棵香椿树便按耐不住春的召唤,绛紫色的枝头上,像掀起红盖头的新娘子,羞羞答答地探出了新芽。菜市场上,一扎扎椿树芽也上市了,新鲜,水嫩,看一眼,便勾起了极大的食欲。我知道,又到了吃香椿芽的季节了。

俗话说:“房前一株椿,春菜常不断”。春天的香椿芽,柔嫩嫩,水灵灵,轻轻地摘下一小片叶子,放在嘴里细细嚼,一股淡淡的青涩和香气便会慢慢滑上舌尖,虽然还有微微的苦味,但吃过之后,唇齿留香,久久不散。每年的这个时候,我家的餐桌上总少不了一道香椿菜。儿时的记忆里,那贫困的年代,母亲总会像变戏法一样,把这其貌不扬的香椿,变出很多花样来吃。比如凉拌香椿,香椿拌豆腐,香椿炒鸡蛋等。当然最好吃的,还是香椿炒鸡蛋。母亲踩着凳子,把香椿芽从树上摘下来,洗净切碎,拌鸡蛋里面煎炒。嫩嫩的香椿芽,裹在黄灿灿的鸡蛋里,在油锅里“滋啦啦”快速翻炒几下,还没出锅,我的口水早就流了下来。等到香喷喷的香椿炒鸡蛋端上桌,我更是高兴得两眼发光:那红褐色的香椿芽已经变成了翠绿色,配上黄白相间的鸡蛋,光看着就色泽诱人了,更别说那扑鼻而来的香味了。

吃不了的香椿菜,母亲还会放进一个干净的坛子里,上面撒上薄薄的一层盐,轻轻地揉一揉,待叶子蔫了,再把坛盖封严实。这样一道香椿咸菜断断续续能吃上大半年。

上大学时,偶尔翻阅医书,方知香椿性辛、甘、苦、平,具有清热解毒、化湿消炎等功效,药用价值极高。这时我又想起老家的香椿来,也许是我小时候常食用香椿菜,所以才没得过什么疾病。

参加工作后,就很少能吃到母亲做的香椿菜了。可是,每当开春在市场上偶尔看到从乡下来卖香椿菜的人,看她们蹲坐在一篮整齐的码成捆的香椿菜旁,冲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热情地叫卖,不用问也会知道,此时,在这个明媚的春天里,守望在香椿树下的母亲,也一定在想念她远在城里工作的女儿了。

关于香椿的散文9:春来香椿又飘香

文/张照准(临商银行)

离开故乡20多年了,最是忘不了的,就是一到春天成片的香椿树又发出了嫩芽 。一簇簇新鲜的香椿芽,傲然挺立在枝头。清新的香椿香味四溢,十分好闻。

今年的春天,天暖的较早,香椿树发芽也早。可我却再也见不到家乡那成片的香椿发芽的景象了……

香椿芽一开始是红褐色的,粗粗的梗香脆可口,等渐渐地长大就变成了翠绿色,叶柄也慢慢变老,成为一根木棍再也咬不动了,芽也就变成了香椿叶,再吃就没有原来好吃了,所以要趁叶片刚展开时采来食用最好。

我家的香椿树比较高大,据说是爷爷种的,十几颗都有碗口那么粗,是些老香椿树。这些香椿树枝干粗壮,因而香椿芽肥,香味也重。是难得的好香椿树。当然还是低矮的香椿树较多。邻居家种的香椿树就只有一人多高。这些香椿树是新种植的,因此比较低矮。而采摘香椿芽也就容易多了,只需用手轻轻一拧香椿的嫩芽,香椿芽就很自然地掉落了。

由于我家的香椿树比较高大,小时候都是我和哥哥爬到树上去掰,后来用钩子钩。钩子是自己制作的,其实制作起来很简单,只需一个钩子和一根竹竿,把事前制作好的钩子绑在竹竿上就成了摘椿芽的工具了。

依稀记得童年村里,家家户户都会种香椿树,种椿树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卖点钱,用来应付日常生活开销,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吃。到了三、四月份,香椿竞相发芽,村庄里便弥漫着香椿的香气。每天天刚微微亮,母亲就起床采摘香椿芽了,然后把椿芽卖给村里一个专收香椿芽的人那里。

母亲用自制的铁钩子采摘着一簇簇椿芽,而我则在香椿树下面捡拾着椿芽,然后把椿芽放在篮筐里。母亲动作很快,香椿左边一簇,右边一簇。落在我头上,肩膀上,脊背上,鞋子上,有的就直接掉到我的篮筐里来了!

采摘完椿芽还要用草绳把椿芽捆成一把一把的,这样就比较容易称量把椿芽卖出去之后,母亲总会给我留下一部分椿芽,给我做香椿炒鸡蛋。刚从树上采摘下来的椿芽有股清香的味道,鸡蛋的香味和椿芽的清香交织在一起。每次母亲做这道菜的时候,我一定是吃的最多的,以至于下一顿都不吃饭了。

香椿还可以用来腌制。把椿芽洗净,然后在上面撒上一定量的盐,然后反复揉搓,最后把揉搓好的椿芽放进坛子中或者罐子里密封,差不多一个星期就可以食用了。食用的时候切成碎叶片状或者小细条状,再加点香油搅拌一下就成了一道美味可口的香油拌椿芽了。

前几年村里人听说白杨树长得快,而且特别值钱。一棵碗口粗的白杨树能卖好几百块钱呢!而更粗一点的白杨树甚至能卖到上千元钱呢!白杨树生长速度极快,五年就可以长成木材。村里人开始都砍香椿树种白杨树,于是一棵棵香椿树被被刨了出来,地上多了一个又一个大坑。坑里全都种上了白杨树,果不其然,不到五年的时间,白杨树就已经长成了碗口粗。

于是村里最后的那几棵老香椿树也难逃厄运,电锯发出撕裂的叫声,好像要把一切都吞没了。 现在村里全是一棵棵笔直的、高大的白杨树,他们一排排,一列列傲立在地上。由于近几年板厂相继由于污染太重关门,板材生产受到限制,杨树价格应声下降。低廉的价格使村上人不知道何去何从,当作柴薪?那么多年的心血,做家具?因为生长得快,木质不好,难以得到人的青睐。

现在,一到春天杨絮随风飞舞,飘到了麦穗上,马路上,粘在了房顶上,院子里,窗户上……到处是杨絮轻盈的身影。人们为了防止杨絮的侵袭,大白天的门窗紧闭,屋子里黑压压一片。春暖花开,阳春三、四月份又仿佛是下雪的时节。

又是一年香椿发芽时,而我却再也见不到家乡成片的香椿树,再也见不到那红褐色椿芽在枝头傲然挺立了!我立在地上,杨棉絮从我头顶飘过,掠过我的脸颊,粘在了我的衣襟上。此时多想吮吸一下椿芽的清香,品尝一下那久违的香椿炒鸡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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