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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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文章1:不似当年,却还是那么清晰

文/海子

昨晚,篮球大战:广东对辽宁,四川对新疆,焦急地期盼只看到了全部比赛的十分之一,此话咋讲,央视五套先是转播那种谁都不想看的“国球”就是中国组建20个队打世乒赛,前10个队肯定全是中国队。这样的比赛一点都没有刺激,背离了体育比赛的宗旨,没有悬念的体育赛事那还又谁看呢?宝贵的黄金时间全都糟蹋了,闭眼半小时。

接着就是女足比赛,想看女足姑娘痛宰小金手下人,没想一开始,就被高丽棒子灌了一球,而且人家还主宰球场的局面,不忍猝睹,闭眼半小时。

两个半小时过去就接近10点了,夜深人静,平时就是睡觉的时间,还想着篮球,再看就是四川与新疆比赛的第四局最后的8分钟,96比96,心想还有好戏,一番龙虎斗还说不定谁生谁死呢?况且,这是新疆的魔鬼主场,唯一的一场是北京与新疆对局中第三场扳回一场,剩下所有的比赛全部败北。可是这回又复制了北京在红山体育馆的胜利,而且这一胜利对地主而言,是一剑封喉,绝杀新疆。

新疆在96平的情况下,他们组织者西里热江犯了一个领导者不应该犯的错误,心态失衡,胆大妄为,一意孤行,将全军将士辛苦挣下的江山给毁了,他在四川外援带球上篮时恶意犯规,被吹技术犯规,连罚带停,一下子让四川精神气上来了,咋打都顺风顺水,一口气就将比分拉开,从此决赛再也看不见常规赛冠军的影子了,不禁叹息。

回来还是关注辽宁,后得知辽老虎“虎落平阳被犬欺”其实不是平阳,是山林是辽老虎的最擅长的地方主场,让广东咬了一口,就是一分,绝对让连主场庆祝礼炮花束标语音乐领导讲话稿都准备好的“辽老大 ”猝不及防目瞪口呆,这样他们还要劳车顿足,赶往遥远的南方进行第四场的比赛。如果是别人也许辽宁没事,随便就以快刀屠戮一番。现在遇见有着冠军霸气底蕴的广东,谁赢谁输还难说。

还是相想2004至2005年联赛冠亚军的争夺惊心动魄的一战,那年江苏篮球水平到顶,就缺一个冠军填补,五局三胜的比赛,前2场战平,第三场江苏的主场,一开始江苏就势在必赢,志在必得的决心如潮水般奔袭,让广东队一筹莫展,频频失误,败势凸显。第四局还有7分多钟时候,江苏已领先广东16分,况且还有手感正好的国内第一投手胡卫东及张成,江苏的球迷已经准备好欢庆的锣鼓标语省体育局的领导准备好了讲话的稿件,以见证江苏篮球历史性的突破,因为江苏男篮从来就是全国的前三名(多次比赛,不是全部,是重要的比赛,如全运会)就是没有冠军,就是这样的时候,江苏篮球健儿们心态失衡了,就在7分多钟的时候彻底崩溃,广东队的杀手朱芳雨一上场就是4个三分,顿时就让江苏篮球队慌了手脚,不知所措,冠军的资本顷刻化为悔恨的泪,一直过了很久都没有重现辉煌。从此江苏队就沦陷为二流球队。

可是昨天的辽宁就是和江苏当年的情况一样,英雄不是死在战斗的途中而是倒在进门的一瞬间,这好像是无论老少,不管古今,英雄所见略同改成“英雄经历相同”。辽宁昨天输在心态,太想拿下这一分了,反而不易拿到,还有场边的观众超常的热闹,影响场上球员的发挥,媒体的提虚劲瞎起哄,激怒了对手,加重自己的心里负担,从而导致的辽宁的失败。其实辽宁的整体实力不比广东差,尤其是郭艾伦的水平绝对全国罕见的攻击型后卫,技术组织,大局观,掌控能力,没人能比,这样的球队还能不赢,真是笑话了,不是别人,还是自己的问题。

能这样,就是那句话:“罗马不是一天就建起来的”。同理:冠军不是仅有实力就行的,还要有气质和底蕴,像江苏队,有冠军的实力,没有冠军的命 。

希望辽宁既有冠军的实力,也有冠军的命!

当年文章2:当年那抹明月

文/尘出.

此去经年,没有体会过庭院深深深几许的人们奉为经典的锵然,只是在夜阑下,独自处将曲折娇羞的心投入这样的一抹明月。

影影绰绰,飘飘忽忽,在还要路灯映衬的月光下,在深夜青黛色的山峰掩帘下。月亮露出来不可明状的形状!为什么会这样形容?但我知道这是不准确的——月也有自己的匆匆变幻。但给我印象最深,也是最喜的是当年那抹明月。

你看,这云有时候真的是好东西,有时候则不然。我很是享受:那一丝丝黑云有时候围在月亮身边,只给人们映衬出月亮的天生含情眼;也是一缕缕黑云缓去,一览无余地展示月亮该有的魄力。可当我真正注视了这样的变幻时,我发现曾经的漫不经心多么可笑,这样的黑云也许在天地,宇宙间不算什么,但这样的变幻我们每个人不都有过吗?曾经很喜欢羞涩与靓丽等奇奇怪怪或莫名其妙的自己,就像黑云遥这样的那抹明月……

万籁俱寂。万念俱灰。

又是周而复始的黑夜,不知描摹了多少次这样的景观。这时月又总是出来了,那么悄然——让人有些惊愕: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过,可需要它时又及时出现!我爱的那抹明月既无疏影,也无绰约,但只有纯净无暇的静穆。在外人眼中,冷月与黑得寂静的画面太颓唐了——那画只有堆砌与拼接。是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落笔才对,但眼睛一闭,指尖拂过冰凉的石凳,在脑海中感受这样冷溶溶的月色,淡得空虚的月光。这样的黑夜竟然映衬不住它骇人的白!我想象着它是否就是我的一抹投影?我尽量地想象那月是否就是粉白的粉颈?

我经常在落寞下感受月亮,静谧聆听月的私语:那个属于简单,单调的黄白色,仿佛只要一滴就可以展示地淋漓尽致的月!但是他在我眼里,它的光芒像一尺一尺薄薄唯一通往琼瑶仙境的桥?我的魂魄不去,究竟是这样一抹的月色滤清了我心的浑浊吗?可它只是漂泊的朦胧啊!那是,我把它藏匿在心底里,小心翼翼地用它临望远方。

是青山里的水东流,遮不住的熙熙欢乐,反反复复,就这样的自以为不会厌倦的奔流着。月华如水……

天真的人总会让自己喜爱的东西付给“终止”的宿命,曾经纯净的月色啊,为我准备的月亮啊。什么时候玷污了——悄然的玷污!是我让太多的悲凉与哀婉一齐向它涌来。我终于明白,纯净不是不朽的,它只是一时的展望未来……月满则亏,它承载不住那么多心虚与胆怯,当你又开始在月夜的一隅下寄托时,可你发现你疲倦了。是啊很高很浅的月亮总是翘在黑夜里,但它不可能是你永久的精神超然。

人总是怅惘彩云易散,琉璃易碎,我们也不可能定格住它们稍纵即逝的永恒。并且人们总是想把美好与纯净留在心底,但岁月不允许。它只让你在褶皱的人生里想起温暖,这样的温暖总有黑黝黝的剪影的外表,等待你去剥开。而当你剥开后,你一定会有一种不言而喻的濡湿!所以那些美好只有自己去挖掘——一时的做不了一世!

当年的明月啊!当年的纯净明月……

最是当年的那抹明月——心的留白!最是当年明月给我的隐落真谛!

当年文章3:粪土当年

文/小米

有许多人事,你不用努力就能够记住,也有些东西,无论你怎么回忆,还是想不起来。一个人到这有时苍白却又如此丰富的世界上走了一遭,什么都不放弃,什么都不丢弃,是不可能的事。

我却总想努力地,在纸上,挽留一点儿存放在记忆深处的、正在褪色的、那些平淡无奇的岁月。

我的思绪,往往并不自觉且有点儿趔趄地,陷在回忆的沼泽里。

从我时常地沉迷于回忆来看,我已经老了,从我不曾考虑过我自己的老年时光和死来说,我又没有老。这么说,我已不可逆转地进入了中年。无论我是否承认这样的现实,我已经是一个中年人了,这是事实。人一旦过了四十岁这道心理上的“坎儿”,日子就跟人们所常说的那样,如白驹过隙,倏忽不再。不经意间,我的身高不算太低,儿子却长得比我还高出一截了,——我还能死乞白赖的,把自己当作一个青年人,这像话吗?

一个人,有了可以回忆的经历,有了可以回味的往事,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我就常常独自一个人,回头去看。

冬天,放学以后,我几乎每天都要拿一把长柄的小锄头,有时候是一把木头做的“粪钩子”,一手提着拾粪的粪篼,背上背篼,到山野里拾粪去。粪篼是一种用竹篾编制而成的有提手的器具,类似于撮箕。在我故乡,被叫成撮箕的,另有一个专门的器具。我拾满了一粪篼,就把粪倒进背篼里背着;拾满一背篼,就可以回家吃晚饭了。这时候,天,往往快黑了,黑尽了。

小时候,我不觉得粪是臭的。在乡下人眼里,粪实实在在,是一个好东西。

我至今还记得一个我奶奶辈的老太太,在村里,不论辈分,凡是小孩子,都叫她“大婆”。这个人给我印象深刻的原因是,她一年四季都穿一件青布长衫,而且,在我们村,像她这样穿的人,只有她一个。因而在我的记忆中,她的面容,反倒模糊了。大婆很少走出村子。但她似乎一直不停地,在村子里走动着。我常常看见她把长衫的下摆撩起来,在里面,兜着什么东西。但是,无论谁去查看,那长衫的下摆里兜着的,十有八九,是粪。大婆无论在什么地方看见粪,都要小心地,先把它弄回家去,再做她原本要去做的事情。

我长大以后,生活有了较大的改变,至少可以填饱肚子了。也是到了这时候,我才对粪有了臭的感觉,臭的想法。

如此说来,人的确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小时候的我,跟我的父老乡亲一样,理所当然地,认为粪是很好的东西,只有它能够使庄稼长得更结实,更壮实,从而,它能够让我们饥饿的肠胃,撑得更饱一些。那时候还没有化肥,种庄稼的人不爱惜粪,怎么行呢?

我们拾粪,拾的是牛粪、骡马粪或驴粪。猪粪当然也想拾,但通常情况下,猪都关在圈里,或仅只在村子里偶尔散散步,村外是没有猪粪可拾的。我们对牛粪的昵称是“牛屎饼儿”: 牛刚拉的粪,都比较稀软,我们找到它时,它已由于自身的重量,成了饼状,极像故乡一种常见的食物“锅塌子馍”,所以才有如此奇怪的叫法。我们把骡马和驴的粪便分不清,它们看上去似乎都是一样的,所以把它们统称为“马粪蛋蛋儿”。牛粪比马粪的肥效要更好些,大约是,牛吃草的时候要经过反刍,把草料咀嚼得更细的缘故。

我们不拾羊粪。羊粪虽然肥力足,热性大,但“羊粪颗颗儿”太小了,用粪钩子怎么扒拉,也弄不到粪篼里来,不得不放弃。狗粪到处都有,但我们从不拾狗粪回来做肥料。家乡有一句俗语,说是:“离了狗粪还种不了田了!”意思其实是,缺少任何人或任何东西,这个地球照样能转,人们照样还要生活。此俗语,语含轻蔑。尤其对某些自以为是的人来说是这样。也因了这句俗语,故乡的人们,都对狗粪不齿。现在想起来,关狗粪什么事呢?因为一句俗语而让狗粪蒙冤,恰恰暴露了家乡人似嫌愚昧的可爱与倔强。

冬天,除了种在河坝(沿河一带)水浇地里的冬小麦,其它高半山的旱土地,一律闲置着,它们也在休养生息。生产队的饲养员显得轻松了许多。他们把牲畜赶到荒坡上就不用再看管它们了。它们会自己把自己吃得饱饱的,然后卧在山坡上,等饲养员天黑了,再来把它们赶回圈里去。我这么说的,是安分守己的牛。骡、马、驴可不像牛那么老实。它们要么吃饱了,自己一溜烟跑回村来,要么还没有吃饱,就打起了河坝地里的麦苗的主意。饲养员一不小心,它们就溜下山来,偷嘴,为了在冬天吃一口鲜嫩的麦苗。这往往是下午天快黑的时候才会发生的事。饲养员只要略微留意一下,就可以了。

无论早已开溜的还是不曾开溜的,牲畜们把粪便,都留在了山坡上。拾粪,就是在它们吃过草的地方,把留在野地里的粪便弄回家来。

坡是荒坡。长着些稀稀拉拉的矮小的灌木和野草。它们,有的我能叫得出名字,有的,我连名字也叫不出,还有的,在乡亲们和我眼里,无用得连拥有一个名字的权利也没有。到了冬天,草木无一例外,全都落光了叶子,干巴巴地站着;或枯萎了,再也站不起来,匍匐在大地上。除了用自己的躯体喂养着的食草动物,除了这些生产队的牲畜们,谁会在意它们的旺盛与衰落、谁会关心它们的生死存亡呢?它们世时代代,早已习惯了自生自灭。但它们,又何尝不曾献出自己,用自己的卑微,装点这瘠薄而又可爱的土地?

有时候,人跟它们,其实是一样的。

我当然无暇顾及这些草木。我的眼里只有粪。

马粪晒干了,一不小心就散开了,牛粪却往往给冻得硬邦邦地,挖都挖不下来。只要是粪,只要给我发现,它就是我的,无论使多大的力气,动多少脑筋,不把它弄进我的粪篼里,我誓不罢休。在荒野里,我的脚步在缓慢地移动,我的眼睛在四下里搜寻。偶尔,我会被草丛里窜出的狐狸、野兔野鸡和山雀吓着,我并不怕它们;偶尔,我也能够邂逅狼。我虽然怕狼,但狼并不像大人们所讲述的那么凶残,它似乎更怕人,即使我很小,但再怎么勉强,我也是个人,不是吗?更多的时候,我什么野物也不曾遭遇,却总是把背篼弄不满。只好继续遍地寻觅。

黄昏时分,四野茫茫。群山如围,苍天如盖。惟见三五个孩童,仍然在漫山遍野地转悠。这就是我与我的小伙伴们。夕阳苍凉而疲软,它已经远离山头,躲到大山的后面去了,北风无形却又强劲,仍在呼呼地吹着,赶都赶不走。脊背上的背篼是越背越重了,然而,不把背篼拾满,我一般是不回家去的。我怕父亲责怪我偷懒。其实,无论我拾了多少粪回家,父亲照旧平平淡淡地,只说一句“回来了就好”,别的什么话都不再说。而且,他一直都是跟在我的后面,进入院子的。父亲的话语,其实都在不言之中。我回家之前,父亲已经在大门外那棵他自己好不容易才栽活的杏树旁边,望了我很久了。他当然是怕我出什么意外。拾粪的时候,我很自然地,有一种责任心在。我觉得,既然吃家里的饭,就应该替家里干一点力所能及的活。人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处境,都不能忘记自己肩上的责任,哪怕它是看不见的,但我们要时刻都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我后背的衣服上,经常有一块巴掌那么大的粪渍,这是未晒干的牛粪粪汁在背篼里经过挤压,从背篼的竹篾缝里,洇到了衣服上的缘故。我不得不让它经常留在我的后背上,仿佛它是我的胎记,或一块痣,仿佛它与生具来,抠也抠不掉。

我小时候,最多也就一套换洗的衣服,天天都要拾粪,母亲也得天天都到生产队里去上工,她哪有那么多时间给我洗衣服呢?更何况,我的衣服,通常都是我自己洗的,尤其是单衣——棉衣因为我自己是洗不干净的,才不得不劳烦母亲。但我洗自己的衣服,也是在“仇恨”母亲的心理中,极不情愿地去做的。我这种心理的缘由是,洗衣服耽误了我玩耍的时间。在一个孩子的心目中,玩耍是第一要紧的事。我当然也不例外。

母亲太累了,几乎每天,她都是天快黑了才回家,回到家里,还要做饭、喂猪,冬天她还要烧炕。这几乎成了她怎么做都做不完的“功课”。我小时候就从不曾想过母亲的忙碌、母亲的劳累。我理所当然地认为,母亲做的那些事,都是应该她做的。我很少想到要替母亲做点儿什么。现在想起来,我是多么不懂事的一个孩子啊。

记忆中的某些东西,有时候,跟我脊背上的那块粪渍一样,惊人地相似:你要从后面看,你要脱下来再看,才能够发现它。

在我家的院子里,有一个三平方米左右的粪坑,深约一尺。我拾回来的粪,就倒在粪坑里沤着。晚上起夜解小便,也在粪坑里解决。院子里有这么一个粪坑,一是方便,二为了积肥,三是怕别人把粪偷了去。我记得,村里有很多人,不愿在外面“方便”,一泡热尿也得努力地夹住,回家了,才痛快淋漓地解决掉。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哪!家里洗洗涮涮之后的废水、垃圾、火笼子或炕眼里掏出来的灰烬、腐朽或霉烂的菜叶……一古老儿,全都倒在粪坑里。我的童年时代,在我们村,家家院子外面,都有一个厕所,这容易理解,但是,家家院子里都有一个这样的粪坑,现在的人,多半会迷惑。为什么要在院子里弄一个粪坑呢?为什么不把粪坑弄到院子外面去呢?现在,人们用的,多半是化肥,再不用积肥了,这样的粪坑,村里几乎没有了。人们都嫌它臭,嫌它不干净,不整洁,到了夏天,还招惹苍蝇。

三十年多年前的人,却从不这么想。

据老年人说,粪坑的热性很大。这容易理解。即使是在冬天,雪下得再大,在粪坑里,雪也是“坐不住”的。别的地方白茫茫一片,粪坑却照样黑黝黝地醒目着,好像它是土地的一块疤痕。如果扒拉开,热腾腾的蒸汽就一咕噜噜一咕噜噜地冒出来,仿佛粪坑给雪憋得太久了,也在跟我一样,大口大口地呼吸。

多年前,妻子产后得了凉病,她的右胳膊右腿,一到冬天就特别冷,吃了很多药,不行,针灸,还是不行。一个老中医说,粪坑的热性是很大的。老中医建议妻子每天把腿脚埋在粪坑里,焐两三个小时,如此坚持几个月,就可以治好。可是,我们一家都住在县城里,即使在农村,也很难找到粪坑了,妻子又能上哪儿去治疗呢?

那么,粪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呢?我说不上来。

我是小时候就是一个喜欢思考的人。现在仍然如此。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人如果只会动手、动嘴,充其量,只是一个动物。人不思考是不行的。对身边的人,身边的事,不在自己的内心里问一个为什么,你就不能洞察生活,感悟人生,你就看不清这个五彩斑斓同时也是尔虞我诈的世界。你也就不能宽容别人,宽恕别人的某些言行。而宽容与宽恕,是一个人的生命里,绝对不能缺失的品德。你不去思考,不试图理解别人,又谈得上什么宽容与宽恕呢?

也是在很小的时候,我就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我:我想:一棵禾苗根部,也就上了一点点肥料,可是,旁边的泥土未见得少了多少,挖开它的根,肥料也还有一部分在根旁边搁着,庄稼——比如一株玉米,却由一枝幼苗长得跟树一样大了,而且,还结出一穗甚或两穗那么粗大的玉米棒子。那么,是什么东西“变”成玉米秸杆和玉米棒子的呢?我想当然地认为,是粪。只能是粪。那时候我觉得,粪实在是天底下最神奇的东西了。

哪怕一个伟人,他也是从平凡的童年生活起步的,何况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呢。伟大出于平凡。伟大蕴藏在平凡生活之中。是平凡的生活,给伟大积聚了足够多的能量,是足够多的平凡琐碎的日子,让伟大得以凸现出来,彰显出来。

庸常的生活,就跟粪土一样,它是不起眼的,也许还有怪异的臭味儿,然而,正是因为有了它的存在,我们的生命,才禾苗般茁壮。

很多人忘了自己小时候的事,很多人尽力地,想忘记自己曾经做过的某些事。是真正的“粪土当年”。我觉得这样做是非常不应该的。我们要做的,也许恰恰相反,是要记得它们,记住它们。我想,哪怕像我这样,经历的是穷困的童年,哪怕你想忘记的,是做过的错事、蠢事,都不可以。因为它们是你生命里不可磨灭的一部分,因为它是我们一生中难得的财富。它留给我们的回忆、回味,它让我们记住的经验、教训,早已镶嵌在我们的言行和思维里面,是不可能也无法剥离出去的。何况在往事中,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呢?忘记了,真是太可惜了。

我们总不能老了,要死了,把什么东西都丢了吧,如果真这样,你就算是白活了一回。

当年文章4:宿世——花开还是春天,你已不再当年

文/渐行渐远

宿世--花开还是春天,你已不再当年

箫声渐咽,随着漫天浮动的杨花,零乱在红玉阶前那块琉璃瓦。烟花三月,春光旖旎,正是扬州风景最美的季节。绛云轩外的梨花雪,初次覆满了梢头。那前时采菱的女子,你大概正倚在我昨宵梦中,那叶粉雕玉饰的兰舟,细品香茗,微醺梅酒。云帆正缱绻着涛声依旧,舱帘正氤氲着晓风碧柳。你那画舸中濡云洇月的翠云纱,掩面萦羞,仿佛至今仍未读懂你当初的诺许与将来的守候。你那闺阁中缀玉研香的绣雨绢,染指风流,似乎还在痴痴蝶语着你前世如缕的心事与今生久违的温柔。

那时令微寒,我曾于闲庭信步,沉园饮马,铃溪垂钓,东篱酿酒。但我从未忘记追寻你那旧时斑斓的舞姿,痴绝你那昔日朦胧的身影;那时令碧水摇滢,潆洄荡漾,云蒸霞蔚,风情叆叇,笙歌泛晓。我初遇你忧郁的眼神,宛如素来轻薄不肯,打马你柔弱的琴声,恍然今生不曾苦恨。那时令四帘梅雨,满城烟絮,故国兴衰,荣辱不定,驰隙流殇,一朝春荆人潮熙熙攘攘中,你我忽同陌路,过客匆匆。还未来得及告一声别,道一声珍重,便悄然背向而走,只遗下桥面双影,渐行渐远渐无穷。

花易落,梦难拾,情且淡,缘已疏。犹记,那年初春时节,青空偏坠白雪,街市花灯未灭,未料与君诀别。佛前忏悔,惟数曾经,从未赴过你的约。如今我心病难解,心经百遍,方才憬悟到,这世上,谁也不及你体贴。在你不在的日日夜夜,我叠了千万只折翼雨蝶,用以装帧你那当时未染纤尘的明月。而今我惟有感伤,旧故里十月的村野,月自圆缺,人也圆缺。人生几度离别?你那段空白的岁月,我又该用怎样的思念来衔接?

想那当空的皓月,年年为谁而圆缺?那庭院的桃花,今生又为谁而凋谢?

曾为你折尽杨枝,弦断情词,画纸凝滞,泪露相思。不知为何,偶然重逢梦中,你那回眸莞尔,两靥青涩,简洁的依念也仅化作了无意的腼腆;不知为何,再顾倾城,依然黛蛾微敛,形容娇妍,只是相觑无言,含恨凝噎,多少相似又多少生疏,恍若天上人间尘隔般遥远;也不知为何,如今搦笔无题,未曾濡语先濡泪,那红笺上的锦字,未尝结句便一直低吟,呜咽唏嘘。

"又忆前时相识景,暗将心事付歌声。我恋君时君未娶,我嫁君时已倾城。"这是你的春风词笔,我至今仍记。可你竟走得那样决绝,似乎亳不眷恋,我那旧居山园的梅影横斜。我曾于琼楼玉宇,提笔清癯,把我们穿越千年的相遇,雕入青史的边隅;也曾于二十四桥,为你采撷一篮红药,聆听你那一曲玉人箫;也曾于华清未央,碧落下的庭阶,浣花酗酒,为伊泪落。我知道,你就是唐风宋雨中,最美的一首七言佳律与花间柔词,伤害你是我平生最大的不该,忽略你是我此生最大的缺憾。然而生生是客,总将尘缘沾惹。画眉凄侧,夜来往事弄清歌,不知身在旧亭阁。

浅忆恁时,你那嵌了月辉的古筝,你那久闭清冷的城门,你那断肠声外已近黄昏。我说,待到缘分重生,纵是千年我也苦等。等你再一次为我揾拭,过往的夜深深,泪涔涔;等你发现我那朱户柳楯,我那云壁扉宸,一直雕刻着我对你的认真。

然而再造青门,渐渐模糊的回忆中,已寻不到任何温存。当日白衣胜雪,翩翩少年,已老了朱颜;当日兰居蕙畹,孑影佳人,已随世变迁。那三个字,忘了说,竟来不及悔过,便泪眼婆娑。

窗外,你植的余容,因为我的冷落,谢了一地的绯红。来年春天,它应该还会开吧?只是--花开还是春天,你已不再当年。

联系电话:15656479220

当年文章5:也算是从善如流

记得当年写信给朋友,回信曰:你太土了吧?现在都是CALL机时代了,还要我写信?

逐渐越来越多朋友如是说。无奈,买了一部,结束了通过字里行间的笔触和笔迹感受写此信的朋友是否健康安好,当时是什么心情的猜想年代,变成了很快就可以联系到,但面对的只是硬化的数字或刻板文字的“信息时代”。

还没有从这种失落恢复过来,又开始有朋友抱怨:还玩CALL机?现在手机才多少钱??麻烦你跟上潮流好不好???

买了一部手机,终结了收到CALL满大街找电话,气喘吁吁的聊两句的心跳时期,开始一个躲在卡拉OK厕所里,面不红心不跳的告诉老妈:“今晚加班,不回来吃饭,也不用等我门了……”的自主世纪。

然后,又是朋友劝告,买了一台电脑,开始QQ、MSN……现在要找到朋友,甚至不知道是谁只是聊聊的人都很简单,打开电脑,拿出手机就可以变身成为“超级聊天怪”:满屏幕是对话框,左右耳朵各一部电话……可是,上次心情不好,想找个人小酌两杯——竟然翻了三次电话通讯录和上了3小时网……最后还是自己一个人买了瓶啤酒,一口气喝完后倒在床上到天亮!!

那次之后,逐渐退出了很多“通讯”工具的使用,也不再开通新的通讯工具了。

今天到某大型活动现场,和几个平日聊得来的一起逛,遇到很多平时也常一起吹的,结果很多人问我:“你的微博是什么?”我一回答QQ的时候,那些望着外星人的眼神足够让我飞升太虚——“都什么年代了?起码新浪也有一个吧??”

下午回来想了半天,终于一咬牙在晚饭后开了新浪——希望从善如流有奖励:起码不要学其他通讯工具一样,通讯录越积越长,但有事却不知道该找谁……

当年文章6:当年寒窗苦

文/宜苏子

北风萧萧,住在暖气房里的孩子,是多么幸福啊!他们断然不知道季节的寒冷,对肉身凡胎无情的鞭笞与考验。

幼时的冬天是多么漫长,长得像一个世纪。旷野的风就如无数把利刃,在我求学的路上劈头盖脸地杀伐着,围追着,堵截着,仿佛要把我消灭。我就像秋天里的黄叶,任其摆布。天太冷了,即使吐一口唾沫,瞬间就在地面上凝成晶莹发亮的固体。树木,衰草,土坷垃,一切都僵硬着,玻璃一样的脆。我的手脚也一样,仿佛不小心碰触一下,就会随时碎掉。

母亲心疼我,将我包裹得像一枚大粽子。如此,也免不了风与冷,暴虐地穿透和追逐身体。在天寒地冻的路上,与狂怒的寒魔搏斗半个小时,才能抵达学校。

教室,也只是个略能挡风雪的四壁与屋顶,简陋得不行。窗户是大敞口的。为此,不得不自力更生,或是用塑料纸钉起来,或者是用作物秸秆围堵。寒冷仍然歇斯底里叫嚣着,纠缠着。一节课下来,我们的大腿以下,已经失去了知觉,不得不狠命地跺脚,以唤醒神经的功能。那种咚咚咚踏动地面的震颤与响声,连老师也习以为常,并不责怪我们。

母亲常常给我用棉花缝一节袖筒。不写字的时候,可以把两只手插在袖筒里,稍微温暖一下。可离心脏最远的手和脚,像充气的气球一样,还是一天天地肿胀起来。初是疼痛的,稍一见温,就奇痒难忍,挠也不是,触也不是,就那么煎熬着。后来,寒冷的叠加让冻伤慢慢地溃烂,化脓。那时,一个冬天下来,每个少年无不是手上裹着纱布。揭开,就像腐掉的烂南瓜,流着血水,甚至有的地方白骨乍现,惨不忍睹。

老师实在看不过去,就号召同学们一起帮忙,用麦秸、泥土、砖头块,垒了个方头方脑的火台,烧一些散煤来取暖。这个火台需要生火,每每用苞米芯来引火,加上一些劈柴,烟熏火燎地鼓捣上半天,煤块才慢吞吞地燃起来。腾起的蓝烟滚滚,呛得我们眼泪直流,整个教室对面不见人,只听咳嗽声。

要防止煤火一不小心灭掉,所以司炉就成了一个重要的活。我当过司炉,放学要最后一个走,用火棍把未曾燃透的煤块往下捅瓷实了,然后拍一些湿煤饼,严严实实压在上面。中间捅一个硬币大小的气孔,有一股蒸汽从中间袅袅溢出来,才放心回家。

风刀霜剑严相逼,我和同学却愈发心存毅力和坚强。在我们这所乡村中学,产生过华杯赛的冠军,也走出了全省高考状元。就像《老人与海》中说的:“人生来就不是为了被打败的,你尽可以把他消灭,可就是打不败他。”我们就是这么一群打不败的人。

当年文章7:月下彷徨,你已不复当年模样

文/夜夜星

晓风伴银钩,影乱难拼凑。?

残月独存倚寒楼,凉风轻袭缠衣袖。?

怅然抚箫奏,无言泪自流。?

杯盏犹握点滴酒,铜镜不改容颜瘦。?

佳人面挂两行愁,欲说语又休。?

情字已堪忧,怎挽鸳鸯扣??

--浅醉?

冷清的夜在漫长的等待中,已显得毫无温存之意了,一切仿佛都是白昼过后残留下的空白,热情散却之后,四周一片的沉寂,就连心也显出一副冰凉状,真不知凄凉之感何时才可散退。如今守着一扇虚掩的窗,静静的来把思绪梳理。闲来无事间,随手抓一把遗落下的清辉,借着淡淡的月色,我轻蘸一簇月的纯洁,凝尽指间最后残留的一丝气力,用残缺来渲染我满怀的离愁与别绪。不知这点点的疏星与淡月可否怜悯?虽然此情不关风与月,但只愿其能满载我之情意,顺着这一泻万里的月光,把我之向往,轻轻的遥寄到心旌摇曳的远方。?

几缕凉风依旧肆意的从脸庞滑过,猛然间心底衍生出了一种无缘由的空虚,也许是因为把闲情抛却久了的缘故吧。望着夜空中闲挂着的一轮孤月,心间似乎又涌现出了淡淡的怅惘之感。索性就丢下尘世间的嘈杂,紧闭窗扉,带着一颗世俗之心,一人静静的在月色下闲赏。?

空寂的夜晚,少了别人的打扰,心绪异常的活跃。延着依旧熟悉的路途向前走,身边的景物未曾改变,只是心间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显得空荡荡的。在一览无余的月夜下,淡淡的疏星掩映在苍白的夜空中,它以一种隐秘的方式在点缀着月的寂寥。若有若无的景物在四周隐现,虽不如白日里看的真切,但却有一种似是而非的朦胧态,给人留下了无限的遐想空间。对着一轮残若银钩的孤月深思独徘徊,颓然间的思维闪现使我产生一种无缘由的期望,可是在牵连不清的追溯中,美好的向往在不断的渴望中不断的失望,渴望与失望的重叠,又一次的堆积成了我苍白的默然。?

沿着月光洒落的方向前行,周围忽明犹暗的景物给人一种莫可名状的错乱之感。就这样行进在迷茫的道路上,前方的一处池塘瞬然间显现在了眼前,借着这朦胧的月色观望远方,寂寥的夜空中,几点稀疏的星光暗藏在淡淡的月色中,星与月在夜空中的隐约而现,又把此静寂的气氛点缀的更加柔美。这轻泻而下的月光投射到湖面,原本朦胧的水面倾然间泛起了清辉。看着水面上浮现的半月深思,平铺在湖面上的淡清月色,是否一如你当初的素颜般纯净?而今望着水中的浮月遥思远方,却也只好是自寻凄凉罢了,一切显得好虚幻。水中望月浮影美,恍然一现念成灰。前尘往事已难追,虚实相映怎辨非?阵阵清风吹来,湖面泛起了涟漪,遗落下的月影就这般的消散了。眼前碎裂的浮月已再难拼凑完整,不知这无可挽留的失落之感,是否也如同你那印在脑海中的容颜一般,清晰而又隐暗的模糊呢??

彷徨在月色下,当念及往事时,思绪在不断的期望中悄然闪动,随着心境的转变,遥想也早已瘦成了一弯残月。?这不禁让人联想起初见之时的美好,那惊鸿一瞥的凝眸,不知又牵扯出了我几多的情愫?每逢月出之时,最难忘记的终是你那在月夜下婉约而娇羞的容颜,就如同出水的莲花般的清丽脱俗。只是,在过往的烟云里,月色太过于皎洁了留下的只会是太多的遗憾、太多的美梦无法去圆。如今我独守着这残缺的月色忧思,不知在经过下一季的苦痛轮回之后是否还会有月圆之夜?也许人生正是因为有了遗憾的存在,所以才会把残缺之美凸显的这么弥足珍贵吧。

人生若真的只如初见,那又该会有多少牵挂记心间?等闲空度月随风,犹怜初见素颜容,幽怨不复悔多情,仰天一笑有谁听?罢矣,就让我满怀对最初的向往,独自一人行进在自己的月色下,怅惘古今间,带着那一丝丝的留恋,让最后的悲鸣化为悠悠天籁的序曲,携着这一阕瘦瘦的思念,让我且随风而行,在月夜的眷顾之下,渐渐地消散在云隐深处、深处……

当年文章8:当年军营思乡情

文/孙守仁

每到春节期间,游子们都会张罗着回家跟亲人团聚,以享天伦之乐。在我的记忆中,曾有 4 个春节,我不是在家过的。那是 60 年代中期,我当老铁(铁道兵)在大兴安岭修筑铁路。漫长的冬季,我们被林海雪原封住了,根本无法回家过年。

第一个年夜饭,餐桌上有鸡、鱼、肉等,非常丰盛。但是,兵友们却高兴不起来,个个蔫头耷脑,面对平日里吃不到的丰盛饭菜却不肯动筷子。本来是个喜庆的日子,兵营里却死气沉沉,没有欢笑,像被冰雪冻住一样。虽说我也是新兵,但年龄比他们大,为了缓和气氛,我从兜里掏出一封信念了起来,这是三弟替父母写给我的,鼓励我立功受奖,别想家。本想带给大家宽慰,没想到事与愿违,反而更加勾起了兵友们的伤心事。一个外号叫“小不点”的兵“哇”地哭了,受他的传染,大家也个个脸上满是冰霜。我沉默地走出帐篷,太阳还没有落山,红霞满天。营房四周,浩瀚的林海,以落叶松和白桦树为主。凛冽的风雪中,它们默默地守护,多像威武雄壮的哨兵。我走到一棵粗壮的白桦树跟前,这棵树像个美丽的姑娘,身上涂抹了一层粉子,羞羞答答的,仿佛耳边响起它的说话声:小伙子,是不是寂寞了?还是想家了?我们祖祖辈辈在这里居住,从来没感到孤独,我们的根扎在大兴安岭。“听”到这里,我的脸红了:还是男子汉呢,不就是没回家过年嘛,这就挺不起腰来了?我们是兵,更要坚强啊!约摸两个时辰,跟我一起走出营帐的兵友们也陆续回来了,谁也没吭声,只是棉衣上、帽子上,还有脸上,沾上一层白霜,看得出来他们哭过了。我跟身旁的“小不点”开了个玩笑:你也学会打扮了?他不好意思地瞅着我,抿嘴笑了。就这样,我们在异地他乡过了一个春节。

时光荏苒,又到了飘雪季节。大兴安岭又变成了白色的世界。我们依稀看到,修筑的路基,都被雪埋上了。老铁的营房,成了雪屋。冻哑了的黄昏,远处传来松鸡的鸣叫。年已临近,大雪又封山了,这个年恐怕又回不去了。我们窝在大兴安岭腹地,插翅难飞。我是老兵了,能够经受得住雪剑风霜的考验,而那些新兵蛋子,则像我第 1 年那样,那种思乡之情,溢于言表。吃年夜饭时,却不见新兵们。我走出帐篷,发现不远处的白桦树和落叶松跟前,站着几个兵,仰视前方,我猜测,他们是朝着家的方向张望。我知道他们是想家了,想回家过年。我双手做成喇叭状,大声嚷:别在那儿傻站了,我带你们去个地方。那是个隧道洞门,刚刚贯通完毕,这是我们的“杰作”,也是献给春节的一份礼物。看到这个隧道,大家的心思转移了,都对着隧道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种成就感和集体荣誉感在我们中间蔓延开来,气氛热烈了,士兵们也早已忘记了想家。

接着,我在大兴安岭度过了第 3 个、第 4 个春节,我像做梦一样,在这里工作、生活了 4 年。再看看眼前那条千里铁道线,就在营房附近,有的路段已经铺轨了,我们这些老兵也要退伍还乡了。第 4 年,大家正准备吃年夜饭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火车的汽笛声。我们拿起酒瓶子,像疯了似的冲出门外。因为,那汽笛是捷报,是给我们送来的贺新春的最响亮清脆的鞭炮和丰盛的年夜饭。虽然 4 年没回家过年,没见到父母,但我们用汗水换来一条崭新的铁道线,并用灵与肉、血和汗创造了人间奇迹。

每当过年的时候,我便会想起在大兴安岭当老铁之岁月,想起那条长长的铁道线,仿佛汽笛仍在耳畔鸣响。我自豪,我们就是大兴安岭的落叶松,要求于人的甚少,给予人的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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