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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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散文1:吃在春节

文/王红霞

隆冬时节,邻居家阳台上悄然挂起的一串串香肠,是最早映入眼帘的春节讯息,那殷硕饱满中透出的年味,把一个吃货的馋念早早地吸引到春节的主题上。

中国人的传统节日,大多都少不了一个“吃”字,但年味,是春节有别于其他节日的最绵长最暖人的情愫。小时候,还没到腊月我就天天扳着指头数着日子盼过年。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月,春节不仅意味着可以穿新衣,可以挣压岁钱,更大的诱惑在于它是一年中最为难得的美食饕餮节。记忆中最有代表性的年味,是除夕煮肉时远远飘来的香气,那感觉,好似方圆几里的空气都是香喷喷的。在香味缭绕中眼巴巴地等到肉煮熟,母亲会把提前烙好的饼掰到大老碗里,撒上葱花,先放上一些从热骨头上撕下来的一碰就烂的碎肉,然后浇上滚烫的肉汤,就做成了一碗香喷喷的大肉泡。吃一碗大肉泡,再怀揣着新崭崭的压岁钱去睡觉,整个晚上做的梦都是香的。那香喷喷的年味,让人觉得过年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几乎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春节传统菜谱,这是代代相传的自家的美食 D N A,是在任何高档酒店里都吃不到的独特年味。不论如何推陈出新,八碗一拼、秘制甜饭、压肉凉盘是我们家历年春节餐桌上少不了的保留节目。“八碗一拼”的主打食材是油炸的各种丸子,这大概是北方寻常百姓每年春节都少不了的传统菜肴,也是我们姊妹从母亲那里学下的手艺。肉馅一定要自己剁,绾起长发,戴上套袖,两手各掂一把刀,卖力地在菜板上交替欢舞,眼看着原本顽韧的一大块肉,不一会儿就成了可随意拿捏的肉馅,仿佛过往岁月里的坎坎坷坷,终将被光阴之刃切开揉碎。加一点佐料,连同对来年的希冀,一同投入火热的油锅。那一声升腾而起的“刺啦”,是任何乐器都奏不出的美妙绝唱。那携裹着对美好生活无限念想的肉丸,在滚烫热情的油锅里欢快地吟唱冒泡,伴随着缕缕诱人的香味,金灿酥脆、外焦里嫩的油炸丸子就新鲜出炉了。

年少时家贫,似乎每年只有到了除夕夜,家里才会“走油锅”。母亲剁肉馅时发出的那种声音,听着都能惹出口水。眼巴巴等到第一锅丸子盛盘,盼望了一年,急不可耐的我们兄妹几个,一个个溜进厨房,抓起刚出锅的热丸子就往嘴里塞。“小心烫啊!洗手没有啊?”母亲嗔怒着拿筷子去敲我们的手指,脸上却有掩饰不住的满足和欢喜。如今母亲已离开我们两年多了,但她教会的那几道春节主打饭菜还是年年在我们各家的餐桌上飘香。

如今,虽说大多人家早已过了非等到过年才能吃上美食的年代,吃有时甚至已变成了一种负累,但年味对人的吸引却是始终割舍不掉的守望。天南海北的游子,加入春运大军,千里迢迢千辛万苦赶回家,就是为了能够合家围在一起吃顿年夜饭。叫一声爸妈,让望眼欲穿的父母看到平时只在电话里听得到的儿女,终于真真切切地围坐在了眼前。抿一口烧酒,让打拼在外冷暖自知的游子一年来的酸甜苦辣融化于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温暖五脏六腑。这顿饭,让全家老小的生活喜气洋洋、有滋有味。

我是个天生的吃货,小时候最朴素的理想,就是长大了能过上想吃啥就买啥的生活。那时过年挣几毛压岁钱,等到正月十五村上一过庙会,吃一个粽子、一碗凉皮、一个油糕,一毛一毛转眼就花掉了。老爸曾不无担忧地说:“这碎女子把嘴抓这么紧,以后挣的钱还不知够打发这张嘴不?”说来也巧,当年找对象,一眼就发现男友鼻梁正中间有一道明显的疤痕,本来心中还略有不悦,但得知是他幼年过年时,扑倒在炒臊子的锅边抢肉吃时磕下的伤疤,心中顿时暗叫“缘分啊!”这些年来,工薪族的我打发自己这张嘴是不成问题了,怎奈却一不留神又陷入想吃却不敢大快朵颐的尴尬。但是,哪怕平时再怎么严格自律,关照好全家老小的嘴,依然是春节的首要主题。吃在春节,已不单是关乎一个人的胖与瘦,煎炸爆炒、红烧清蒸中,蕴藏着一个中国传统家庭的幸福密码呢。

隆冬散文2:雪花…梅花…

文/海贝

此时的我,站在这隆冬的季节里,期待一树的梅花早日盛开。撷一瓣高洁,携一朵素雅,望一眼雪飘,就这样淡淡抒写,抒写着素简如许的温情与傲骨……

当绵软的雪花,迎着凛冽寒风纷然落下时,当微澜的河水,于一夜间冰封冻结时,当五颜六色的羽绒服流动于繁华的街市时,真正的冬天便会悄悄来到半岛。这样的季节,最好是午后,穿上雪地棉,围上围巾,戴上手套,穿起过膝的鲜艳羽绒服,远离城市,独自漫步于郊外…

总是选择那条弯曲的小路,一条上班下班、漫步晨练,多少年来不知走过多少个往返的小路。与其说是喜欢这条小路的安静,倒不如说是居住于路旁主人家楼前屋后的花草吸引了我…

最是留恋主人屋前那一树洁白的梅。

待到雪花满天飞舞时,便是梅花含苞待放日。每每路过于此,总会慢下脚步,看一树花蕾,枝枝蔓蔓浸染于柔柔白雪中,几许诗意便会柔然而生。此时,是那么,那么的想聆听一首婉约的曲子,在流淌的音符里,轻蘸素墨,描摹一笺梅花瘦,或持一管萧笛,轻倚梅苑,与三两知己煮酒言欢,在古人的青梅煮酒中,怡然度过这份好时光…

滴水成冰的季节,也许最适合安放一份缠缠绕绕的思绪。欲说还休的牵念,就像那待放的梅花,露出粉红几许。总是在一个又一个平淡的日子里,将绵绵情思倾洒纸笺,文字里的那份暖,早已越过喧嚣尘世,化为心香缕缕。这份暖,春花烂漫时,秋景旖旎时,梅苑香飘时,一直都安放于此。似水的年华里,梅苑深处流淌出的缕缕情谊,经得起岁月的历练,经得起雨雪的洗礼,无论走多远,都不曾改变…

我内心深处一直绽放着这样一枝素白的梅花。

也曾期待能像百花一样拥抱着春天,但骨子里的清高将注定会是最清寂的。千般境遇,万般磨难,她都会有一身香飘天涯的韵雅,独特的玉骨,独特的清逸,将注定有着永不变节的铮铮傲骨。她不会因春天的山花绚烂,去追逐世俗的类同而丢失了骨子里的圣洁和高雅,更不会丢弃这份冰清玉洁,而丧失自己的灵魂,这样的心思你更应该懂…

折一枝梅,放于手中,仔细端详,宛若拥抱着这个白雪皑皑的冬日。此刻的我,站在这含苞待放的时节,撷一瓣高洁,携一朵素雅,望一眼雪飘,就这样淡淡抒写,抒写着素简如许的温情与傲骨…

冬日里,我用一叶素心,点燃一束暖,这暖,是否穿越时光也暖在你的心上?是否也漾开在你的嘴角?我们一起约定吧,约定以后的每一个冬日,都有一枝雪梅贮藏于心,让清新芬芳揉进可爱的时光里……

隆冬散文3:不忍舍弃的骨头

文/六月荷

隆冬四九的前几天,暖阳普照,似春光融融。

昨天下午,天空骤然变脸,彤云密布,呼啸的北风一阵紧似一阵,刮得天昏地暗,一时气温骤降,白杨树上,仅剩的几片枯叶,也被狂风赶尽杀绝,只有孤零零的枝和严寒对峙。不一会儿,竟下起雪来。

一条瘦得仅剩骨头的狗,叼着一块硕大的骨头,耷拉着尾巴蹒跚地从我前边走过,一双眼睛惊恐而又警惕地注视着行人。它一边走,一边似乎还在寻找着什么?这引起我的好奇,我不敢尾随,怕惊动它,只用目光跟踪。

它把骨头叼到一块人迹罕至的草地上,才肯放下。它巡望了一下四周,稍稍喘了口气,便开始修理那块骨头。

骨头已发白,正反横竖都没有开采的价值。一双饥饿的眼睛和嗷嗷待哺的胃,命令它做了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尽管它有一副无比锋利的牙齿,可它那孱弱无力的身体,面对坚硬如铁的骨头,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津液流了一地,可怜的胃什么也没得到。狗有点泄气了,耷拉着脑袋,趴在落满雪的草地上。

雪纷纷扬扬越下越大,很快就把那块骨头淹没了,狗失神的眼睛,始终盯着那存放骨头的地方。鼻腔时不时地还冒出一股股淡淡的白气。

第二天早上,雪停天放晴了,几只乌鸦围在昨天狗儿呆的地方哇哇地叫,走近才发现那狗已冻成冰坨,跟周围的冰雪融为一体了。四周除了鸦留下的一串串哀思的脚印,洁白一片。此情此景,我的鼻子一酸,竟流出了泪水。再看冻成冰坨的狗儿,居然还是昨天那神态,眼睛依然注视着那骨头存放的地方。

回家的路上,我心情忧郁,走得很慢。我在想:这一定是一条失去家的狗,这狗曾经一定接受过主人严格的训练,要不然,它怎么会抱着一块毫无利用价值的骨头,活活地饿死,冻死,也不越雷池一步呢?它完全有很多办法,很多理由,让自己活下来的呀!可是,它没有!想到这儿,我回过头来,再次看了看狗儿所在的地方,心中顿时对狗儿肃然起敬!

隆冬散文4:寒冷的冬天不“寒冷”

文/束继敏

时值隆冬,各级党委政府以及爱心企业、爱心人士纷纷为贫困户捐款捐物,帮助他们度过寒冷的冬天,感受社会大家庭的温暖。

我们为送温暖行为感到高兴。然而,一篇与此大相径庭的新闻却让人看得刺眼。据报载,河南省平顶山一村会计代表村两委慰问一贫困群众,趁人不注意将200元慰问金中的100元据为己有。

100元钱虽不多,但侵害的是弱势群体的利益,玷污的是干部形象。这件“小事”,应引起足够重视。俗话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任何事物都有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如果不注重小节,就会深陷泥潭,不能自拔,追悔莫及。

“蚊子腐败”形式花样繁多,截留低保户“养命钱”,克扣贫困户“扶贫款”,骗取农业保险“救灾钱”……出现这些现象的原因主要是民主监督机制乏力,专门机构触角缺位。其次是少数村干部法纪观念淡薄,认为官小职低,贪占数额不大,法纪难以追究。再者是极少数村干部横行乡里,群众害怕“秋后算账”,对贪占截留行为采取默认纵容态度。

莫以官小而不廉,莫以事小而不为。村干部作为最基础的干部,其一言一行关系到党和政府的形象,关系的群众的切身利益,重要性由此可见。毛泽东同志说:“我们一切工作干部,不论职位高低,都是人民的勤务员,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人民服务。”村干部应正确看待“官位”,正确行使权力,在情感上倾注,在行为上自律,在工作上勤奋,努力为群众干好事,干实事,干成事。

法不择轻重。法纪部门要加大与民争利案件查处力度,增强威慑力,让其不想犯,不敢犯,让这个寒冷的冬天不“寒冷”。

隆冬散文5:冬夜,寂寞的湖

文/杨文斌

时下正是隆冬季节,本来就不爱运动的我,是越来越懒,也越来越胖了。人到中年就虚胖不堪,可不是好事。于是晚饭后常出门走走,家住湖边,近水楼台先得月,去得最多的自然是遗爱湖公园。

某日,顺着马路往公园走去,街上人不多,橙黄的路灯显得更加慵懒。公园人也不多,冬夜的遗爱湖,几乎是万籁俱寂,阒无人迹。四下里很静,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湖水中央,有明月一枚,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大抵是此番情景。也许是起了雾汽的缘故,平日里大放华彩的芸香阁,似乎也黯淡了许多。就连阁上直刺苍穹的两盏射灯也锋芒不在,无精打采。为了迎接新春,明月幸福广场有几组新制的情景灯展“万马奔腾”和“赤壁诗意”等,看起来五彩缤纷,但隔水看去,也有些慵懒。此时的遗爱湖,与仲夏之夜的喧闹热烈完全不同,天地之间,似乎只有月儿煜煜生辉。

令人精神一振的,是冬夜湖边清泠的空气,深深呼吸几口冷空气,顿时脑清目明。我将拉链拉到脖底,哈出热气,却看不见它飘散何处。偶尔有一二老人缓步走来,如同梦游魅影。在树林深处,有两团黑影缠绵缱绻,爱情的热度总是能抵御一切寒冷……夏日那些沸腾的人们,都到哪里去了?隐藏在花木丛中的音箱,传来舒缓伤怀的英文老歌《Sailing》,这是我百听不厌的一首歌:“Iamsailing,Iamsailing,Homeagain,crossthesea……”静静聆听,慢慢地,有一种孤独的情绪,如雾气一样丝丝缕缕生发出来,逐渐逐渐萦绕在心头,满怀愁绪,如这一汪无边的湖水。

好友说“理想就像内裤,要有,但不能逢人就去证明你有。”如此说来,孤独也如理想,庶几近之。在我看来,孤独是一种特殊的情绪,是一种自我的感动,这种情绪或感动,最接近审美体验,所以有人声称“享尽那份孤独”。但更多时候,孤独就像藤蔓一样,疯长,蔓延,直至爬满我们坚强的躯体,包裹我们脆弱的内心。

有一首歌还唱道:“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其实,每个生命个体都是孤独的,如果说孤独可耻,那么每个人都是可耻的。当孤独如同感冒一样令人猝不及防地遽然降临,有的人说,有的人不说,有的人借助于别的东西——比如歌,比如酒,冲淡之,转移之,排遣之……

冬夜,在遗爱湖,当孤独来临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歌唱的人。过王家渡,听到隐约的歌声。走进一看,原来是他,那个歌唱的中年男人。他腰别一副扩音器,在湖边僻静之处,来回走动,旁若无人自顾自地纵声歌唱。这个人,这种场景,我经过多次了。从酷热夏日,到寒冷冬夜,他一直在歌唱,真是一个边走边唱的湖畔行吟歌者,似乎湖中的涟漪都是为他而起……路过他身旁,我听清他唱的是“五彩云霞天上飘,天上飞来金丝鸟……”。坦白说,他唱得并不好,调子从云南跑到北京去了,但他唱得那么投入,那么情深意长,全然沉醉在自我的世界里,此刻,他就是他的王,孤独的王。

走到绿杨桥,凭栏远眺,水韵荷香隐去了,江岸名都隐去,鄂黄大桥更隐在无法想象的黑夜深处……夜色苍茫,水天混沌,是另外一幅如梦似幻的情景。伫立桥上,一个叫黑塞的外国诗人的诗句渐渐浮出脑海:在雾中散步真是奇妙/一木一石都很孤独/没有一棵树看到别棵树/棵棵都很孤独/当我生活在开朗之时/我在世上有许多友人/如今由于大雾弥漫/再也看不到任何人/诚然,没有见过黑暗的人决不能称做明智之士/无边的黑暗悄悄地把其他一切隔离……

在冬夜,在冬夜寂寞的遗爱湖,今夜的月亮一定是孤独的,因为满天乌云,一颗星星也没有;今夜的遗爱湖也一定是寂寞的,因为鱼潜水底,鸥鹭酣眠……寂寞的湖,孤独的人,相看两不厌。

隆冬散文6:寒冬暖炉

文/张燕峰

以前隆冬季节,北方天寒地冻,滴水成冰。为了取暖,家家户户都要生火炉。

从前的火炉,大多是用泥做的。那时人们穷,买不起煤,大多用树枝和牛粪做燃料,有的也用葵花和玉米的秸秆。这些燃料燃烧的时间短,要不断添加,才能保证炉火不灭。泥炉保温性强,只要烧热了,两三个小时屋里都暖融融的。

后来,人们富裕了,家家户户都换上了铁炉子。每当冬天临近,人们便雇了拖拉机去县城买煤。大同煤,好烧,释放的热量也多。火生着之后,一会儿工夫,煤就熊熊燃烧起来了,炉膛被烧得红彤彤的,映照在人脸上也红扑扑的。这时,寒冷逃之夭夭,屋里温暖如春,让人心生欢喜。

炉火正旺的时候,人们便架一口铁锅放在炉上炖菜煮饭。家庭主妇把土豆、胡萝卜切成块,与猪肉、白菜、粉条放在一起,再加上各种作料,一股脑儿都放在铁锅里。很快,这些食材就在锅里唱起了歌,咕嘟咕嘟,伴着缕缕白气,浓浓的肉香菜香,在空气中氤氲。孩子们早早地候在旁边,贪婪地翕动着小鼻子,陶醉其中。大人们准备好碗筷,一家人围炉而坐,等着饭菜上桌。

北方的冬天,天黑得早,夜格外漫长。大人们会抓几把黄豆和葵花子放在炉盖上。几分钟后,黄豆就扭动圆滚滚的身子跳起了舞蹈,葵花子也会像受了惊吓一样跳起来。随着“啪啪啪”的爆裂声,黄豆裂开了一条缝,葵花子也张开了嘴。趁热吃上几粒,唇齿留香。孩子们吃得兴高采烈,大人们看得心满意足。

有火炉的日子是温暖安逸的,也是闲暇惬意的。只要有乡邻来访,男人总会在火炉上温一壶老酒,再切一盘自家腌的酸白菜,或吩咐老婆炒一碟花生米,啜一口酒,慢慢品咂。男人们喝着酒,聊聊一年的收成,谈谈儿女的读书情况,眼眸里流淌着对生活的希冀和憧憬。是呀,看一看炕头的老人和可爱的孩子,心中就有了希望,日子就有了盼头,回头再看看相濡以沫、满面风霜的妻,心中就生出许多责任和柔情。

近些年,许多农人举家迁到县城,住在楼房里,再也不用生炉子了。不知道那些离开村庄的人们,在每个寒风凛冽的日子里是否会记起火炉,是否会记起它带来的温暖与欢乐?

隆冬散文7:快乐的丝瓜风铃

文/郝天鹰

隆冬,是西北风猖獗的季节,“寒风响枯木,通夕不得卧。”自从过了不惑之年,睡眠就日渐减少,五更时分,被一阵“呜呜”的北风吼叫声惊起,侧耳细听,院子里也响起了哗啦啦、哗啦啦……的声音,是谁在凛冽的寒风中快乐地唱着歌?我趁着晨曦从窗口望去,原来是一只挂在树叉上的老丝瓜,它像一只风铃一样,一边随风舞动,一边发出悦耳的歌声。

这是一只被人遗忘的老丝瓜,经过寒冬的洗礼,它通身变成了暗褐色,皮质坚硬,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纹理,像极了老妇人脸上的斑点和皱纹。

回想起夏秋的季节,它头带着一朵黄色的喇叭花,穿着漂亮的绿裙装,细细的腰身像一个极致的美人,而今,腰身黑粗……让人联想起“美人迟暮”这个成语。但不同的是迟暮的美人大都和浓浓的忧伤和悲凉相伴,而它却像一个沉醉在舞曲里的舞者,也像一个自由的歌者,尽情地、潇洒地、在严冬里陶醉着。

它随风飘忽的铃声也像提醒着人们,盼望着人们,在这舞台谢幕的瞬间,把它尽早收去,它的腹中还孕育着许多黑黑亮亮的丝瓜籽,明年把它们种上,又是一茬朝气蓬勃的丝瓜小苗。剩下的筋骨还可以治病,也可以用来当碗刷……

听老中医说:丝瓜皮、丝瓜络(瓤)和丝瓜子是3种常用中药。丝瓜皮能退火毒,消热肿;丝瓜络能清热化痰,通经活络;丝瓜子能退热降火。丝瓜经过霜天后清凉的药性更强,如加些糖能使药性更和缓,起到清热、消肿、降火、止痛的目的,对慢性咽喉炎有好处。

读到这里,我明白了老丝瓜全身都是宝。天明时,轻轻地把这条老丝瓜取下,在它躺在我手心的那一刹那间,我分明感到它欣慰而又自豪地笑着。此刻,把自己的余热全部贡献给人间,也留下了最后的一抹温暖,让快乐永驻人间。

隆冬散文8:诗报蜡梅开最先

文/朱秀坤

隆冬时节,最让人喜欢的物候有两样,一是大雪,二是蜡梅,若二者得兼,轻黄缀雪,清芬彻骨,那雪益发清峻,花却未必眼热,只将孤艳付幽香,不肯皎然争腊雪——如此低调与谦让,更让人喜欢。

在水乡,雪不多见,一年也就一两场,鸡爪雪,没过鸡脚,画一行竹叶,再跑过一只狗,添一行梅花,鸡犬过雪桥,一路竹叶梅花,有趣。

一夜酷寒。清晨撩开窗帘,真下雪了!开门时雪还在飘,香樟、塔松、广玉兰这些常青树下雪之后水灵灵的,越发精神,那笔直的水杉树上略略敷了些雪,枝杈上的喜鹊窝也落了点雪,只不知夜里鸟儿冷不冷,该不会吧,要不,它们喳还会喳喳地叫得开心吗?

地上已有薄薄一层雪,真不忍践踏。更多的雪却化了,到底地气暖,存不住的。心里念念的,却是四牌楼前那两株蜡梅,去年大雪时,曾拍过几张好照片,至今存在我的电脑中不舍得删。那是两株金钟梅,花大,重瓣,香气浓。以四牌楼上古雅的各种书法匾额作背景,微距雪被下怒放的蜡梅,拍出来的照片是一片翰墨与蜡梅相提相携,彼此增色添香,更具几分古意。连旁边的几位闲客也聚拢过来,掏出手机“啪啪”拍个不停。记得某乡镇有个农家展馆,院里一株硕大的老蜡梅,是素心梅,花开得那叫一个热闹,天暖时,甚至有蜜蜂在那里嗡嗡——这个雪天,压了些雪,会更美吧?倒让人想呢。

实在说来,蜡梅是算不得梅花的,不同科也不同属,就像雀梅、茶梅、刺梅、三角梅、榆叶梅、干枝梅,那是梅么?不过因其花朵金黄似蜡,迎霜傲雪而得名罢了,又因开在腊月,故又有了腊梅的说法,在我以为,还应写作“蜡梅”为宜。

蜡梅是插瓶的好材料,三九四九冰上走时,诗里赞美梅花“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其实真正的梅花还在春梦里打朵儿呢,“腊后春前见蜡梅”确是实情,公允的诗人则会说“,小奁分寄雪中妍”或者是“羞得江梅都避舍,满园不见一枝芳”,诚哉斯言。在万物萧条的腊月里,取出插得太久的芦花与蒲棒——那也是有意境的清供呢。下楼,折两枝蜡梅入瓶,略贮些清水,马上就是一室的芳馥。晴天,花开暖阳,蕾破黄金;午后,胆瓶古旧,长廊微雪;霜晨,芳姿出尘,铁骨铮铮;夜间,一盏灯火,几枝疏影,人在灯下用功,间或瞥一眼这添香的蜡梅,也算不上孤单了,心内更增几分暖意。便是梦中,思绪一旦沉淀,更觉幽香袭人,心旷神怡。

再拨了霜雪,折几枝南天竹,密密的小红果子玲珑可爱,与蜜黄的蜡梅正好相得益彰。一个艳红,一个明黄,一个有翠绿的叶相扶,一个是铁骨来担当。面对如此花与果,色与香,再有满堂的红对联、家人的欢声笑语、厨房里氤氲的肉香菜香,捧一壶清茶,人已泡在香浓的年味中了。

一枝几案随手置,便觉春意生睫眉。

隆冬散文9:村谣

文/王凯

去岁隆冬,不小心追尾。这边惊魂未定,正手忙脚乱报案、送伤者就医,家中对门才咿呀学语的晨晨就开始大街小巷广而告之了:“大车撞小车,撞了个大坑。”第二天一早,偶遇平时不经常见面的小学同学,一开口就送出关心:事情处理咋样了?

村里人多嘴杂,连不到两岁的邻家小女孩都“无师自通”“乐此不疲”,没有长腿的“坏事”自然像插了翅膀一般,没多久就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了。

村谣的威力,谁亲身经历,谁领悟最深。

至今深深扎根于广大乡村、以男耕女织为显着标志的农耕文明,使得村里仍有不少自愿不去上班、一心留下来看孩子、做家务的家庭妇女。正是她们在有意无意之间,将家长里短的村谣接力传播。

长守家中的女人们,总要苦中作乐、忙里偷闲,习惯走东门串西户,你一言我一语地唠叨或是亲眼目睹、或是道听途说的新闻旧事。新闻联播里的政治经济太过“高大上”,远离柴米油盐的琐碎生活;只有身边发生的大事小事,才能使织毛衣、纳鞋底之类的活计不显得那么枯燥漫长。这些源于生活又不高于生活的真人真事儿,其中有不少笑中带泪的奇闻趣事,堪称现代版的《拍案惊奇》。

“深夜凿墙为哪般?只为偷粮牵羊”“明里称兄道弟,暗中偷走拖拉机”之类的天方夜谭,怎能不激起好事村民的浓厚兴趣和传十传百的冲动?而像“昔日菜贱伤农无人问津,今朝行情喜人却被偷光”的无端破财,怎能不使其他种菜大户顿生“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还有对无“道”之盗的一致愤慨乃至破口痛骂?

而“千里修书只为墙,他让三尺又何妨”之类的划界纠纷,由于鸡毛蒜皮的事而形同陌路甚至恶邻相向的传闻,还有极个别总想占公家和他人便宜的精明人士,同样是促膝长谈时怎么都绕不开的话题。

众人拾柴、自发形成的乡村“太阳报”,最青睐的就是这些真真实实发生在或亲或疏的左邻右舍身上的负面新闻。

当然,街头巷尾口口相传的,并不全都是瞬间传至千里之外的坏消息。谁家孩子上学不用操心,品学兼优;某家儿媳妇特孝顺,从没有跟家里吵过嘴红过脸之类的好人好事,总能引发集体羡慕忌妒恨。不禁由衷感叹的背后,是如此凤毛麟角的正能量,可遇而不可求;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是婆媳不和,兄弟不睦……

想起爷爷常说的一句话:静坐常思自己过,闲谈莫论人是非。这应该是饱经风霜、阅人无数之人更高层次的人生感悟吧。

自从有了突然成为谣言主人公的不幸遭遇,茶余饭后再听闻村谣时,再不会一笑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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