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离开的散文

请欣赏关于离开的散文(精选9篇),此文由多美网整理,欢迎收藏与分享。

关于离开的散文1:永远的乡情

文/瀟灑出塵

离开乡村许多年了,但乡村那乡人乡事乡情已成为我忧伤的挂念,到如今我都无法抹去记忆中那份纯真朴实的乡情。

那时,我刚刚从学校毕业来到了一所乡村学校成为了一名乡村教师。只知道那时的心情很茫然,从学校到社会,从学生到教师,一下子来了个大转弯。过去在学生时代的种种向往、理想、抱负都被现实打得粉粹。但是我依旧上好我的每一节课。每天学生放学后,我就看书、听音乐、家访。也是那时,我开始习文学、拉二胡、练书法。

这乡村校园的前面是一个大操场,后面则是一大片金灿灿的开着黄花的油菜地。刚到三四月份的时候,正是这油菜花开的时节,身处在这油菜地里真是让人心旷神怡。每天黄昏的时候,我就拿起我那心爱的二胡独自一人来到油菜地里,学着拉起那忧伤的曲子《二泉映月》和《江河水》。直到有一个礼拜天的黄昏,我正坐在油菜地边低头拉着曲子的时候,猛然一抬头,在油菜地的那头,有一个身穿黄底白花上衣、头上扎着一把头发的乡间姑娘,一双大大的眼睛明亮亮的,正对着我微笑,看上去有些淡淡的忧郁,在我来说,我的情感世界还是一片处女地,我当时心里一跳,的确,在大片半人深的油菜花丛里忽然露出一张人面桃花来,那牙齿白白的、齐齐的,脸色有些红扑扑的,虽谈不上明眸皓齿、秋波荡漾,但在这乡村周围,能见着这般乡姑也着实不多,总能让人过目不忘。正想着,当我起身再看时,那姑娘已不见身影。我依旧在晚饭后,一个人拿着一本书或是一把二胡到学校后面菜地里看书拉琴,看风景。

一个学期过去了,新学期到来,学校来了一名老教师,当地人们都称其为“老先生”。恰好被安排与我一个办公室。老先生五十来岁,腰板稍有弯曲,浓眉大眼,老师和校长都很尊重他,似乎在他身上有一种神秘感。不多时,我便知道了他的神秘所在。原来,老先生家世很特别,祖辈曾是地主世家,出过几代咬文嚼字的读书人,老先生满腹经纶,四书五经、唐诗宋词、之乎者也、平平仄仄熟练如指,年轻时曾教过私塾。但在那个疯狂的年代里,一家人被压得抬不起头来,到了他中晚年时才自由了。后来党和政府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将老先生请出来在乡村学校执教。我家几辈都是平民,虽然听上人说起过那个年代的事,但我始终很尊重有才的人,老先生看我好学,便对我毫无保留,我欲拜其为师,但他无论如何都是不答应。也自那时起,我便经常将自己写的七言八句请老先生指点,老先生从平仄到对仗,从韵脚到声律,从屈原到苏轼,从诗经到四大名着,每每道来,津津乐道,信手拈来,全不费功夫。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的古典文学基础皆受益于老先生,才得以后来与汉语言文学结缘。这就是我那方圆乡里众人皆知的乡师。我的忘年交。

直到有一天,在学校办公室里,我正和老先生谈诗论词的时候,进来了一位姑娘,那大大的眼睛和忧郁的眼神、那身黄底白花的衣着和一把到背的长发,使得我怦然心跳,原来她就是那金灿灿油菜地里我见到的乡姑。我足足对视了两分钟没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听她说“爸爸,我给您煲了汤拿来了。”老先生这才跟我说起是他闺女。但没等我说点什么,她便转身走了。我心里一片罔然。过了几日,老先生跟我拉家常,说他这闺女上完高中就没再让她读了,家里缺人手帮忙,闺女心里一直是个结,说要找一个读过很多书的人。老先生拉着我的手,给了我一张照片。我仔细端详着这张照片,一位姑娘站在一片油菜花地里,只看出了上半身,下半身完全掩映在油菜花地里。我知道是谁了,我将照片放进了口袋。我那时刚步入社会,除了教书读书,整个一呆子,不知道老先生话里有话,也就没说什么,但心里总是很纠结。

到了又是一年油菜花开的时候,老先生因年事已高,离开了学校。

我还是经常拿起我的书和琴到校园后面的油菜地里看书拉琴,期待再看一眼那熟悉的风景。我会不时地抬起头望望油菜地的那头,似乎想看到什么,但却一直也没看到那心跳的风景。于是我的心里空荡荡的,正是“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直到我离开这所乡村学校到城市工作了,也没见着。

在一个夏天,倒是听人说,老先生离开学校后不久,生了重病,怕是不久于人世了。于是,我从工作的城市赶往那个乡村,但却没能见着老先生最后一面。我的乡师,我的导师,就这样走了,我无言以对。当我再打听老先生的闺女在何处时,乡邻告诉我说她已嫁人了。我知道我欠下了我今生都还不了的情份。我拿出那张在油菜花丛中的照片,再次来到那片油菜地边,望着那片熟悉的油菜地,油菜花已开过。曾经是那样花开金黄黄的油菜地,如今已是收割完毕,只剩下空荡荡的一片回忆……

“在我离别的时候,总有一双眼眸,消失在天的尽头,为我把深情挽留;在我回来的时候,也有一双眼眸,把碧蓝碧蓝的天空,沉入我的梦中。”离开乡村以后,我总是忘不了那片金黄黄的油菜地,那里有我的乡师,有我的乡恋,有我永远的乡情!

关于离开的散文2:离开的时候

文/叶之秋

我们离家在外,有许多值得牵挂的人和事,这些人和事时时念叨,魂牵梦绕。在我们忙碌的一年里,一定会遇到烦心事搅和的不得安宁,这个时候回想会令我们能够静静的品味那份温暖和安稳。

我们总会给自己找个理由制造些满足或大或小,用极其剪短的话语或小的精致的礼物获得惊喜是一种淡淡的幸福和快乐。人们总会用各种理由去寻找在忙碌中的乐趣以此打发了枯燥的生活。而生活也以千变万化的姿态传递着这份恩宠。事在人为,谋事在天成事在人。这些点点滴滴的日积月累,让我们成就事业和人脉的同时,收获了很多,懂得了很多。生活是本活生生的教材继而成为范本。我们的青春和热情随着这些经历一起经历着,起起伏伏,并不简单,是这些经历让我们变得有了感悟更加的有了人情味。

我们总会面临离开的时候,各种思绪交织纠缠,像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这种纠结和不舍包围了我,令我困惑继而头痛陷入空白和苍白的睡眠。这是怎样的一种境地呢?会想到聚少离多的客观因素,隔着时空距离更多的是期待相聚,然,不见不散的约定就是主观因素了,因为想见你,所以任何阻拦都是苍白无力的。能够见面却不见,又有什么理由呢,我想任何理由都不成立。就像在离开的时候,纵有千言万语不能当面说,纵有万种温情不能真切的触及到。这是怎么了呢,亲爱的,我们期盼已久的重逢,等来的是冷冷清清,是战战兢兢。都退一步,不硬着头皮面对会不会好些呢?都把目光放长远,会不会有转机呢?或许不会像这样尴尬,相视无言。竟然没有了相逢的喜悦和甜的温暖。

离开的时候,是恋恋不舍是心痛岂止只有你一人背负着困惑和不解。

关于离开的散文3:故乡的刺玫花

文/方舟

离开家乡已经五十余年,要问家乡留给我最美的记忆是什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刺玫花,满沟遍野的刺玫花。”刺玫花,就是带刺的玫瑰花。从我记事的抗日战争烽火燃起时,到我离开家乡的农业合作化初步完成,二十年间,它始终以自己顽强的生命力和娇艳似火的花朵,给我们那落后的穷乡僻壤带来了无限生机和怡人的美色。

刺玫是一种丛生的多年生植物,多栽植在沟边、地边、路边和场院边,无须施肥、培土、灌溉,年年都长得郁郁葱葱。在过去我们那个村庄,几乎沟沟汊汊、满坡遍野都是。每逢农历五月刺玫花开季节,站在高处望去,就像满天红霞从天上跌落下来,染红了原野,染红了沟汊,染红了村庄,人们就像生活在粉红色的世界里;蹴在花丛中看时,那一个个盛开的花朵,色如胭脂,形如细莲,衬着那阔圆形的碧叶和忙碌飞舞的蜂蝶,加之弥漫着的浓郁的芳香,你会觉得像饮了美酒一样惬意。

我的家乡曾经多灾多难,日寇铁蹄的践踏、地主老财的盘剥,令农民长期生活在死亡线上。但是战争的烽火和贫困的生活,并没有抹去人们对美的追求和记忆,他们依然在盼望着年年五月的花开季节。

母亲年轻的时候,是酷爱刺玫花的,每逢花开时候,她从地里回来总要带回一把刺玫花,插在用罐子做成的“花瓶”里。在我戴的裹肚上,妹妹穿的花鞋上,母亲全都绣上了刺玫花。在抗日战争时期,母亲还演绎过一场刺玫花丛里藏身的故事哪!

那也是一个刺玫花开的季节。在县城驻扎的日伪军荷枪实弹地到我们村,拉着大车征粮,一家一户地催要,缴不出的就遭辱骂,挨枪托。北院我大伯家穷无粮,就被绑在门口的大槐树上棒打鞭抽。母亲看势头不好,就悄悄地翻过寨城,涉过濠沟,钻到了长达数里的刺玫花丛中。待轮到我家缴粮时,因父亲在外扛长工,又找不到母亲,日伪军急得嗷嗷叫;带着他们收粮的伪保长站在寨城上向城外寻找,只看到大海一样的刺玫花丛,哪里有母亲的踪影?直到晚饭时日伪军走了以后,母亲才回了家。母亲说,幸亏有了这无边无际的刺玫花丛,才让她躲过了这一劫。从此,母亲对刺玫花更是爱护有加,我家寨西边一亩田埂的四周全是刺玫花,每年整地时,母亲总是说:“小心点,别把刺玫花梗弄折了。”每年花开季节,母亲常常沿着埂边转了又转,对那些刺玫花似乎总也看不够似的。

1949年五月,我解放大军攻下了河南省会开封市,一位在河南大学读书的女大学生,因为左臂受了伤,随解放军一起来到我们村。母亲看她可怜,就留她在我们家养伤。这个姑娘是学美术的,不几天就迷上了那满沟遍野的刺玫花,每天领着我在花丛里转来转去,还拿上画板画了许多各姿各样的刺玫花。有一天,她让我母亲站在刺玫花丛中,画了一张相,高兴地说:“大娘你看,你还是那样年轻,像你身后的刺玫花一样漂亮。”半个月后她臂伤痊愈,说要回湖北沙市的家里去,问母亲要了一个瓦盆,从埂上移植了一棵刺玫花,说要带回她家里种。她对母亲说:“这里的刺玫花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花了。我家在长江边上,也有许多花,像茉莉、茶花、绿萝呀,四季海棠呀,可是像刺玫花开得这样鲜美,这样灿烂,又这样宏大的,还没有见过。”她走的那一天,父亲赶着毛驴送她,她依然小心翼翼地抱着那盆花,一直到五十里外的火车站。过了几个月,她写来一封信说,她回去把那棵花栽到了她家院里,可惜没有活,明年的五月,她还会再来的。

五月也是我们那里最吉祥的季节,许多人娶亲就选在这个时候,说是娶过来的媳妇会像鲜花一样漂亮。北院的二嫂就是刺玫花开的季节娶过来的,有人说二嫂的长相和刺玫花有一拼:走路一摇一摆,就像刺玫花在微风中摇曳的梗条;皮肤白里透红,就像刺玫花那粉红色的花瓣。可是过门了一段才知道,二嫂是好看不好惹,那些浮浪青年有意在她跟前调情,总会遭到冷眼和呵斥。母亲对那些青年说:“她就是一朵刺玫花,你们看看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动手,弄不好会扎你两手血的。”凑巧的是,二嫂也是一个刺玫花痴,她家的田埂与我们家的紧邻,也是一圈刺玫花,也是经常见她在埂上伺弄着。有一天中午,我从学校放假回来路过田埂,恍惚见一张漂亮的脸蛋在刺玫花丛中漾来漾去,几疑是花仙女下凡了;仔细再看,才看出是二嫂。我说:“二嫂,你是刺玫花精吧,比刺玫花还要漂亮呢!”二嫂说:“你才知道呀!我就是刺玫花精,我嫁到你们村,就是奔着这漂亮的刺玫花来的。”从此,二嫂就有了一个外号:刺玫花精。

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以后,我离开家乡,到遥远的西北上了大学,很少有机会再看到那一望无际的灿烂刺玫花丛了。后来,由于农业合作化的完成和农业机械化的发展,加之地下水位的下降,我们那里的地界田埂全被推掉,沟沟汊汊也填平了,如今的刺玫花丛,除了村庄里还有些许外,大田里已经荡然无存了。但每忆及家乡,那无边无际的刺玫花丛,那许多同刺玫花丛相连的人和事,依然清晰地留存在我的脑海里,依然那样生机勃勃,依然那样辉煌灿烂,依然那样亲切可爱。我想,在我一生的记忆中,这刺玫花丛是永远抹不掉的了。

关于离开的散文4:消失的果园

文/墨寒

那个果园,离开我已经七年了吧。

之于我,那近两亩的小果园有着特殊的意义。我们几乎是同时来到这个大地的。可当我越过第二个本命年之后,那些几经嫁接的果树,终究逃不脱垂垂老矣的命运。无法保证挂果率,被砍伐似乎是必然的宿命。

仍能想起过去,苹果花开的春天,大家都在果园里疏花,幼小的我就在树下钻来钻去,往往不大一会儿,脸上、手上就粘满了土,甚至被新发的枝条挂破皮肤。一些萌萌的黄狗趴在地头,不时吼上两声。人们则在劳动之余,互相开开玩笑。彼时,花开正好,蜂飞蝶舞,果园里的一切俨然最后的田园诗。尽管我后来明白,这背后藏满了生活的艰辛……

侍弄果树比种小麦、玉米赚钱,过程却烦琐得多。中秋前后,苹果就开始上市了。从那时起,大家都忙着采摘,生怕辛苦一年的结果被人顺手牵羊。我家就曾有过这样的遭遇,那年父亲在家养伤,家中里里外外都是母亲一个人在忙。等她将苹果送到收购点,再回到果园,有一棵硕果累累的树已不知被谁摘完了。一向坚强的母亲,也忍不住坐到地头哭了起来,愤怒而无助。

当然,这只是不愉快的插曲。大部分的收获时节,都是全家总动员。我也曾抱着玩乐的心态,只想爬到高处,看着不远处犁开的土地和不断易容的村庄。后来,我便成了壮劳力,把苹果一个一个地摘下来,一袋一袋地搬出去。忙完一天,常常累得倒头就睡……

冬天的时候,果农们也会偷懒,买来塑料袋,20斤、10斤地装好苹果,装车出去卖。冬天的早晨,村庄就在发动机的轰鸣中提前醒来。小时候的我,常常负责“押车”,其实就是帮父亲看摊。走街串巷,高声叫卖,像极了水浒里卖梨的郓哥。讨价还价、争吵、无人问津抑或是哄抢,总有些东西让这场旅行难以忘记。常常是脸被冻得通红,常常是盼着中午的时候能卖完收工,常常是归途之上有机会吃点好的“开开荤”,常常是回家的时候母亲问个不停……

当然也有半车苹果拉回的情况,天已经擦黑,不得不回。那时候,我总会感到很沮丧 ,走夜路也会让我很害怕,父亲就给我吹口哨、唱歌,让昏黄车灯照出的回家路忽然变得温柔。

也曾遇到低价强买的,不敢招惹地头蛇的我们只好让步以求脱身。回来的路上,我就哭了。父亲就温和地训斥我,哭什么,这有啥?多年以后,开始混迹社会的我终于明白,是啊,这算什么呢?生活原本就是如此艰辛和不易。就像一位诗人说的那样,人只有活到无奈的份儿上,才算活出点人味儿来。

后来,村庄里的人都出去打工了,我家的树已经算砍得晚了,在周围一大片玉米地里,我家的果园像一面固执的旗帜。然而最终,这面旗帜还是倒下了。

由于诸事纷繁,我这几年回老家少了。即将两岁的女儿,回老家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更是与果园从未谋面。这总让我想起多年以前自己的句子——

每一阵风都让我忧伤/它让我想起你的流浪/春天已经来临/你将在哪里筑巢/在哪里眺望故乡/村口的榆树正在变老/夕阳染红了旧庭院的荒草/祖先的墓碑上字迹模糊/你已忘了迁徙吗?/远走他乡的候鸟/记忆中的村庄犹如斑驳的古船/在时间的沙滩上搁浅/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们的孩子如同透过车窗/默然瞥上一眼/而后迅速遗忘/这个陌生的站点

一语成谶。再见,果园!

关于离开的散文5:家乡给我的滋养

文/谭旭东

离开家乡安仁二十多年了,每次回到家乡,总有很多话要说,总想做点什么。但能力有限,想为家乡做点有意义的事,并不容易。

县文联琼林主席约我写篇文章,谈谈乡土文化对我的影响。这一下勾起了我很多回忆,也让我重新思考家乡给我的滋养。

我的老家就在平背乡朴塘村乌石塘组。小时候很好奇,为什么我家那个村叫朴塘,而且我家那个组叫乌石塘。问了父母和一些老人,没有谁能清楚地说出其来历。但乌石塘的故事,倒知道一点。一次听人说,乌石塘,本来叫乌蛇塘,里面有很多乌蛇。因为当地的土话里,蛇和石,都发音为“sha”,所以就变成了乌石塘。还有人说,我家老屋前那个大水塘里,有一大块乌石,所以叫乌石塘。乌石塘是小村里几口水塘之一,离小村人家最近,地位分外重要。夏天,我们常在里面洗澡,摸鱼。冬天,乌石塘里的鱼长肥了,村民们会把水放干,捞出很多草鱼、鲤鱼和鲫鱼,家家户户分半桶,过年也就有鱼吃了。

我家所在的村民小组,过去一直叫生产队,就是一个小山村,背靠着一座山,叫峦山,长满了马尾松、樟树、杉树、橡树,还有很多其他的树木,也时有獐、麂、野狼和野猪出没,野兔尤其多。一年四季,山上都可以找到吃的,比如野草莓、橡子、栗子、茶耳等等。老屋就在山脚下,面朝水田,背靠山脊,门前还有一棵老枫树,视野很开阔。有人对我父母说,我之所以能成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走出小山村,也是因为老屋的风水好。我虽不赞同风水论,但小村的山水迷人,养育了我,对我有莫大的恩泽。

很有意思的是,小村里各家差不多都沾亲带故,甚至有直接的血缘关系。外婆和我家在一个小村,两家距离大概50米左右,外婆家的屋后,也有一棵大枫树,就长在外婆的自留地里,是目前村里最古老的一棵树了,估计得十来人合抱。这几年我很少回老家,也不知道枫树上的几个喜鹊窝还在不在,但大枫树依然生机勃勃,我是知道的。外婆在世时,很敬重大枫树,把它当作很神奇的存在,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在大枫树下点香,过节的时候,还要在大枫树下摆祭品,祭奠先祖和土地爷。她对我们说:大枫树是有灵魂的。也许是外婆的言行影响了我,我从小就敬畏和崇拜大自然,尤其是对大树、古树,总觉得它们就是绿色的神仙,是神圣的自然精灵。后来,我爱写诗,也爱写儿童文学,并且关注自然文学,恐怕与这样绿色天然的环境息息相关。

老家民风淳朴,有很多古老的习俗。这给我的童年带来了很多欢乐,也对我的一生影响很深。比如说,老家过年,就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大年三十,一家人围坐在火塘边守岁,一边烤火,一边聊天,一边吃着猪肉米粉,吃着油炸的麻花、油枣,嗑着瓜子、花生米,温暖幸福。大年初一,村里人自发组织起来,敲锣打鼓,舞龙灯、狮子,很是热闹。父亲兄弟五个,还有一个堂叔,家班子很大,往往是一过年,我们堂兄堂弟合在一起,就组成一个很职业的戏乐班子,敲锣打鼓,舞龙戏狮。我上大学时,寒假回家,还参加过这种活动,打过钹,敲过鼓,还舞过狮子,算是一个多面手。元宵节,也很有特点。家家户户都要磨些江米和糯米,用水和在一起,揉搓得很软很软后,一家人一起“琢鸡婆”。也就是书上所说的米塑,用揉好的米粉团做小鸡小鸭和各种家畜,以祈盼来年五谷丰登。做好的米塑,放在蒸笼里蒸熟,就可以吃。小时候,外婆和母亲都很重视元宵节,每一次都要琢鸡婆,吃元宵。家里做的元宵和北方的汤圆是不同的,虽说形状相似,但是油炒出来的元宵,味道更香甜。自从离开家乡,到外面大学教书,满世界跑,我再也没有在家里过元宵,外婆和母亲都先后离世,家乡元宵的味道只有在苦涩的梦里回味了。

母亲心灵手巧,是一位非常能干的女人。她是乡村赤脚医生,专门给村里的女人接生,常年累月得不到休息,但从来没有让一个小生命丢失。她纳的鞋底、围脖,非常精美,现在我还保存母亲纳的几双鞋底。父亲是一位中学教师,教初中数学,也是一个优秀的木匠,他没有跟过师傅,完全是自学。那时,乡村教师工资低,没法养活一家人,父亲会在节假日做木匠,挣点小手工钱。小时候他做各种家具时,我都在一边做帮手,也学会了雕雕刻刻,最有印象的是,我曾协助父亲帮人做过几张宁式床,我负责雕花。

家乡民风淳朴,人情浓郁。小时候,小村里的人虽然也会因琐事而吵架斗殴,但邻里乡亲还是互相照顾,互相体谅。小村里谁家杀了一头猪,往往会把猪头肉、猪杂碎和猪血等熬成一大锅汤,挨家挨户地送一碗。上半年,粮食青黄不接时,谁家做了野草饼,也会互相送一点。谁家吃饭,小孩子去蹭点吃的,都没有问题。大伯、大叔、大婶们,读书很少,甚至一字不识,但都很朴实,很本分,很勤劳。他们坚守土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拙朴的农民生活。

地域文化养育人,家庭环境也熏染人,我的血脉里流淌着家乡的文化元素,也蕴含着父老乡亲质朴的品质。有家乡山水和文化的滋养,有父母的教导,还有自己的感悟和学习,就很自然地走到了文学的道路上。

关于离开的散文6:离开的落樱飞

文/泪雨荷花梦

脚下的路在萧萧瑟瑟的等你的脚步向前迈进,过往的尘烟却让这脚步在摇曳中举止不定,始终摇摇晃晃,等不到的迈步,潇潇洒洒的等来那场如瀑布的雷雨,乒乒乓乓的全部挥洒在如刀刺心的痛苦之身,就这样挥如晴天的霹雳那样来势凶猛,遍体鳞伤,换来只是满心的疲惫,满脸的伤痕。

落樱是孤影穿梭在人世间,繁华的喧闹,风的萧瑟,那漫无目的的行驶,磕碰的转弯,就在危险的到来却没了以前的惊讶与抱歉,人生的决定有时候从开始就是个错误,然而你那浑浊的眼睛在没有擦亮之前,却在错误决定之后,呈现镜中花,水中月,让海市蜃楼在你的眼前看的那样虚拟的美好,当然,水在静静流淌,月在见证心的缠绵,那种花瓣依然矗立在那里,远远的孤立芳香,美好。可,恨,狠,黑,雷电交击,闪亮,美好的出现,所有的一切就是路过的云烟,那样飘渺,所有的一切在美丽的错误中转弯,海市蜃楼,消失了,镜面的光环破碎了,水在滴滴的泪水中破碎,飘泊的大雨打碎了孤梦中的叶瓣,一片片稀稀落落的飘落在孤立的枝干周围,零零散散的乖乖奚落,在风的抖动下,一切翩然而去,熙熙攘攘的飘进水中,带动那最后一眼的美好,洒洒离开。然而心中的那份苦痛你永远无法品尝,只是在孤梦中半夜惊醒,一个人抱着被单萎缩在墙角,看着黑漆漆的周围,却没有任何眼泪,只剩下那颗活生生的心在滴滴的流淌着血泪,眼中的茫然,心还在一滴泪落在湖中后,产生的凌波,渐渐的扩散开来,越来越大,撕扯着本已经不完整的心,害怕的孤独从然而升,渐渐的开始发抖,颤颤的抖动,却没有在极力的控制下终止,而是逐渐迷失,终于那孤梦又逐渐来临,沉稳的呼吸逐渐散开,但依然蜷缩与一角。

孤樱是落影停落于那棵枝头,琳琅满目的街头,那份执着的蛋糕就如婷婷少女屹立在眼前,转圈的脚步在频速平稳中稍稍放下速度,逐步停止,带了份粉色花朵停落于角落的椅凳中,转动的叉子,眼睛却漠然的看向不知何处的何处,一张一合没有规律,隔壁的音像店,传来那没有梦的歌曲,凄凄的发愣,心痛抽然而起,那朵粉色花朵以及那片绿葱葱的平铺毯子已经惨不忍睹,微微发愣的眼神逐渐变得冷漠,手中的叉子不由自主随着音响的扑通声,开始颤抖,而后才发现,那原来是梦的不争气,心在错误中渐渐回旋,那声音在心中余音回绕,最终,惨不忍睹的盒子,在手中……“咚”地上七零八落,让人更不忍去看,所有的喜欢变成了伤口,不敢碰,不敢看。“唰”那飞离的影子,坐着自行车,逃离人们惊讶的眼神之中,那玲玲的音乐声,渐渐的消失耳旁,而脚的转动却没有因音乐的逐渐变小而落慢,反而没有任何神志的转动的更快。

悄悄流逝的时光,并没有抽走那段记忆,反而欲演欲强。慢慢的让闲式的心,渐渐的寻找杂七杂八的事情开始忙碌。有人来,就开始找共同话语,聊聊过往,谈谈今后;没人在,就拿本书开始摇摇欲坠,沉入其中;找同事,唠唠家常,发挥开心果的作用;去门房,抱着电视看喜羊羊与灰太狼,傻傻的笑,呆呆的滑稽;抱着校长发的大西瓜,到隔壁的商店,一同吃吃说说;讲课中,看着学生的不顺眼,焦躁的发着不着原因的脾气。……和街边的少女的谈论,那种高谈阔论的潇洒,却比心中的苦涩还要丝丝扯扯,越拉越紧;厚厚的书在减少,烦恼却比书还厚;逗同事开心,大家和乐融融,而心在薇薇颤抖,大大的西瓜与同僚分享,不见得开心有多少。……

夜晚的过往轮回,夜梦的孤醒依然夜夜重复,噬舔的伤口依然如旧,并次次撒盐,伤疤的重合,却并没有那么可爱,更是渗凉渗凉。大脑没有闲式的工作,却总有停歇的时间,同学的预约,路中又该怎样度过,脑细胞重复出现那渗人的话语。最终没有躲过凄凉的萧瑟给人带来的痛苦,秋天好像还很早,夏日却早早的在凋落,然而路旁的杨树依然深绿深绿,直挺挺的立在两旁,示威你这样的弱者。为了逃避路途的直盯眼神,便晚归,所有的一切都归为黑夜笼罩,肃穆的没有冷漠,只剩惨淡的暗黄色灯光,斜视这暗黑的肌肤变得更黄更黄,慢悠悠的转动着自行车的圈子,听着口袋那不是音乐的音乐,还是依然空洞的看着前面淡黄的路,最后驶入黑色的夜空中,没有平坦的光滑路面,摸黑的咚咚跳,让那份伤痛麻醉难入心,但依然有所动溶那块冰的动摇,仅仅只是动容,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将车子驶回了幽静的校园。

星空依旧,物是人是,紧紧仅仅心存新欢,孤旧的心今以无处安存,该怎样整合,已经找不到任何方法来拯救弱者,理智远远没有情感的波动来的强烈,校园的空寂,带来了落寞的人,带走了那片本不属于生活的白云。该是悄悄的离开了,只是次次留余伤。

关于离开的散文7:故乡的草垛

文/九满

夏收后,稻草离开谷粒,化身成稻草人傲立在乡村的田间地头,夏日的骄阳,仅用几天的工夫,就把稻草人炼出足金的成色。人们沿着蜿蜒曲折的田埂,顶着酷暑,把队里分配给自家的稻草收回家。没几日,各家各户的房前屋后便如雨后春笋般地冒出一个个蘑菇状的草垛,它们与周围的茅屋、树木、池塘和谐地融为一体,诗意般地栖居在村庄之中,让整个村子都洋溢着清幽的稻草清香。

有了草垛,农家就能安心地过日子。那时候,故乡还停留在刀耕火种年代,从生火做饭到猪们安乐窝的建设都还离不开稻草,稻草收回家后,父亲总要找几个晴朗的日子,在屋面上发黑的茅草中补充新生的稻草,用新生的稻草整修过的房子就很难漏雨了;冬季来临,母亲会从草垛中取几捆上好的稻草铺在床板上,睡在稻草形成的“席梦思”上,冬夜里,我们就不至于太寒冷;当母亲从草垛上拽下一把干燥的稻草,细心地铺进鸡窝,从此,这里每天就能收获几枚令人嘴馋的鸡蛋;给猪窝里铺上厚厚的稻草,猪们在寒冷的冬天里,就能暖暖而幸福地做着它的黄梁美梦……所以,在那传统的农耕年代,村里村外、高高低低的草垛,象征着故乡炊烟的兴旺,人的兴旺,六畜的兴旺。

草垛,它不仅是农家的资源库,更是农家生活质量的标志。堆草垛是很有讲究的,既要防水,又要防风,有经验的庄稼人码出来的草垛严严实实,风吹不透,雨淋不入,任人在上面蹦跳也安然无恙。若是某户人家码出来的草垛松松垮垮,那就预示这户人家要么是不讲究整洁,要么就是养着一群懒汉。以致于姑娘家找对象,亲朋好友去男家时,总会悄悄地走到草垛前,用手推一推草垛,试探它的结实与饱满程度,以此来推测其家人的素质和勤劳的程度,从而决定是否同意这桩婚事。

有了草垛,即使下再大的雪,农家也不会慌张,雪只是把草垛的表面浸湿了,里面的草还是干干的,常听人说:“仓里有粮,心中不慌”,其实,家有草垛,农家心里才会踏实。轻划火柴,点燃几把稻草,就能把生的煮成熟的,把冷的烧成热的。有了草垛,无论是早晨、中午或是傍晚,就会有一缕缕温暖的炊烟从农家的烟囱里袅袅升腾,空气中就会很快弥漫出饭菜的香味来。

生产队上也有草垛,它们一般都是矗立在牛棚边上。生产队里码草垛倒象是一场狂欢,地里收清,粮食进仓,男女老少一齐上阵,场面煞是壮观。队长首先挑选两三名精壮的劳力持草杈在上面堆,余下的人把稻草理顺后抛上垛子。劳动中总会有人高呼劳动的号子,或是清唱几句欢快的民歌,还会有人和妇女们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让人们在辛苦的劳动中体味到温馨与快乐。在这种气氛的感染下,在我们队里插队的知青就会放下平日的架子,高高兴兴地参与进来,马上就被泼辣的妇女合力把他拽倒扔到草垛上,当他面红耳赤地从草垛上爬起来时,引致阵阵热烈的哄笑。随着一层层的稻草抛上垛,草垛的模样也慢慢地呈现出来,在夕阳余辉的照顾下,给简约古典的乡村增添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冬天的草垛,是故乡的“农民活动中心”。有太阳的日子,人们从各家各户走出来,来到草垛边,找个背风向阳的地方,从草垛上随便拽下几把干草当坐垫,或靠在草垛上,说说熟悉的人和事,谈谈雨水和收成。烟瘾来了,掏出烟枪,从荷包里捏出一小撮烟丝,放进烟锅里,摸出火柴划燃后,慢慢地吧嗒起来。倦了,抛开一切尘间琐事,在归鸟和人们的聒噪声中,懒懒地闭上眼睛小寐;烦了,静静地靠在草垛上看夕阳西下,想自己该想的事,想自己该想的人。

雨后的黄昏,草垛上雀儿落成一片,它们在草垛上寻找梦想,一边啄食稻草上残留的谷子,一边叽叽喳喳地欢唱着,给静谧的乡村带来和谐与温馨的情调。小鸡们跟在母鸡后面在草垛四周觅食,母鸡总是闷着头,两个小爪子不停地扒着,发现好吃的食物就咕咕地呼唤小鸡,传递着丰衣足食之外的幸福。天冷的时候,狗们选择在向阳的草垛边假寐,一有风吹草动,它们便会迅速地冲出来掺和,或是在鸡群里乱串,惊起阵阵鸡鸣。牛们则喜欢偎依着草垛,轻轻地摇着尾巴,享受着暖暖的阳光,回味悠长地咀嚼着干草,它们的咀嚼是有力而缓慢的,那沉闷而又清晰的声音,似乎在诉说着草垛和乡村的故事。

我和我的童年伙伴们也是伴着草垛长大的,月白风清的日子,我们这些小孩子就会往生产队里的草垛聚集,嬉戏和恶作剧就此拉开序幕。我们把草垛当成战场,你上我下地相互追逐、打滚,喊杀阵阵,尽情地游戏,尽情地撒野。有时趴开一个草垛,藏在里面,大孩子藏起后小孩子半天找不到,小孩子藏起来大孩子却往往唾手可得。就在这种简单而又充满欢乐的游戏中,一拨拨孩子从少年走向成年,从故乡走向远方……

关于离开的散文8:送你一碗炸酱面

文/叶瑞芬

家明离开东莞前,我请他来到秦关面道。

餐馆里灯光明亮,色彩明快,多少冲淡了即将别离带来的忧伤。

“还记得当年你说过,等我将来发财了,就天天请你吃炸酱面。没想到,事隔经年,每天请客的却是你。”他苦笑着唏嘘道。

我笑笑,“才几块钱呢?值得惦记么?能够长长久久地维持一份感情才是我的运气呢。”

说起来,我和家明的关系很复杂。有几年他是我老板,然后我们变了合伙人,到后来我又成了他的老板。这就是东莞——一个奇迹汇聚的地方。

“还记得最苦的时候,我们80元吃了一个月的泡面吗?那时最大的想法就是等有钱了吃得上炸酱面,还要是陕西人手工捍的面条。”家明眼睛里有晶光闪烁。

说起往事,我又怎么能忘得了呢?那时刚来东莞,落入待业困境的我们在南城周溪的城乡接合部合租了一个月租150元的小房间,同样来自陕西的我们每天开水泡面,那充满铁腥味、黄黄的自来水曾把我们灌得满腹悲伤。都说东莞遍地黄金,咋就轮不着咱俩捡呢?

后来,他一狠心把自己送入了一家化工厂,看着他开始把我们小窝的饮用水从自来水变为从商店买回来的瓶装水,后来又变为了桶装水,我知道他是正在消耗他自己的健康和青春,来换取我们生存环境的一点一点好转。可是,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

然后我进了一家印刷厂,再而是广告公司,我在印刷厂学会了排版制图,到广告公司学会了方案策划与开展业务,还利用工余时间考取了会计证。在我每天一点点进步的同时,家明通过倒卖化工产品赚到了他人生的第一桶金子。他大张旗鼓地成立了一家化工用品经销公司。然后叫我辞工帮他做事。他知道我不会拒绝他,正如我和他手牵手来到东莞一样,有他的地方就有家,无论吃方便面也好吃炸酱面也好,我都只想与他不离不弃。

那时他经常带着一帮业务员研究营销,十多个大男人躲在屋子里吞云吐雾,我能帮到他的除了做各种账单外,就是解决一日三餐。然而来自五湖四海的十多个人十多张嘴,正所谓众口难调,为了做饭,我曾费尽心思,家明不忍看我操劳,于是提议我通过叫外卖方式解决众人一日三餐问题。那时公司也确实赚到钱,于是我一家一家餐馆尝试,大伙儿不是嫌这家咸了就是那家淡了,最后找到了秦关面道,接近50个品种终于解决了吃饭这个大问题。各人都吃得颇为满意,干劲更加充足了。

直到后来遇上了金融风暴,我把我的积蓄全部拿出来无条件支持家明,然而撑不了多久,他破釜沉舟的理念得不到其他人的支持,他的公司不得不倒闭了。因为急着帮他走出困境,我找到了一份广告公司的工作,回归老本行,工余还兼职了两份公司会计的工作。以便解决日常开支以及他与前员工之间一些尚未解决的工资纠纷。他苦笑着说从今开始我算是你的员工了。这样的日子没过几个月,听说深圳一个朋友邀请他过去当合伙人,不甘“吃软饭”的家明执意要向我辞行。

“以前老看不惯你打包剩菜剩饭,现在我知错了。”看我把两份肉夹馍装进秦关面道免费提供的饭盒交给他,他有点羞怯。

“深圳离东莞这么近,想吃就回来吧!”我对他微笑,心里却有泪,和那句说不出口的话:想我就回来吧!

关于离开的散文9:离开奶奶的日子

文/刘现凤

太想念,太想念,就像天上风筝断了线,蓦然回首,奈何亲人已远去。

奶奶,我想你,你走得那么突然,你为什么不放慢脚步?让我再好好陪陪你!奶奶,我好想你,你为什么不放慢脚步?让我再给你洗一次澡!奶奶,我舍不得你走,你为什么不放慢脚步?再吃一点我买给你的香蕉、饼干、蛋糕……

奶奶,我亲爱的奶奶于2022年5月4日(农历4月初4)18点40分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离开了她牵挂的子孙,离开了爱她的孙女。我没有奶奶了,以后我再不能给奶奶送饭了,再也不能给奶奶买好吃的了,再也不能给奶奶说心里话了。

5月1日早上10点多,突然接到父亲来电,说奶奶摔跤了,在重症监护室。我惊闻噩耗,头一懵,心通通乱跳,感觉问题肯定严重,立马开车前往县医院。由于疫情原因,医院不让进,辗转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口,询问情况,才知道早上老爸给奶奶送饭,奶奶怕碰到爸爸躲了一下,没站稳就摔倒了,头磕在了地上,吃完饭出现呕吐后昏迷。重症监护室不让探视,我趁着往里面送东西溜了进去。一位老人被剃了光头,脸明显已变形,我看了很久才确定她就是我的奶奶。可怜90岁高龄的奶奶全身插满了管子,我开始叫她,奶奶微微睁开眼睛,我问:“奶,你认识我吗?”她张张嘴,想说话,可怎么也说不出来。我正要和她继续说话,护士来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可以睁眼的奶奶。第二天我再去看她时,用指尖掐她肩膀还有反应,但是怎么也叫不醒她,脸已经完全变形。第三天看她时,已经完全失去意识。晚上值夜的三叔接到医生通知,奶奶瞳孔开始扩散,4日早上,医生让保留一口气回家,下午奶奶就离开了,永远地离开了,我再没有奶奶了……

奶奶呀,我至今不敢相信,也不想接受你已经走了,可是我真的永远地失去了我亲爱的奶奶。在奶奶离开的第四天,我梦见她坐在轮椅上,对我说了一句话“本来还可以再等一段时间,摔了一跤咋就走了”,然后就不见了。我猛然醒来,想拉住奶奶,但她已经消失在梦里,我不能自已,泪如雨下,想回到梦里,再看看奶奶茫然的双眼,但老公一句话说醒了我:“别再想了,奶奶真的走了。”

今天,奶奶离开我们21天了,我和爸爸、二叔、三叔去坟上看了她。上次我放的吃的、喝的怎么还在?奶奶,我想让你起来把我放的东西吃了,天堂有吃的吗?有喝的吗?你不能行动,是否能够吃的上?

我每一次回家,总在奶奶睡过的床前站一站,在奶奶坐过的椅子上坐一坐,我怕我忘记了奶奶的样子。奶奶一直坐的那把椅子,就放在房檐下,进门直接映入眼帘,那是她生前爸爸专门为她准备的椅子,上面还垫上很厚的棉垫子。我似乎看到了慈祥的奶奶,听到她说:“小凤,你回来了!”看着奶奶的遗照,我忍不住泪流满面,又一次哭红了双眼。

不记得从哪一年起,奶奶就不能走路了,只能靠拐杖从她住的那个屋挪到外面坐一会儿,遇到晴天,奶奶才会出屋。记得去年“五一”期间,那天阳光明媚,我和女儿、老公三人把奶奶拉到公园,用轮椅推着她在洛神公园转了一圈。进入五月,公园内各种花卉竞相开放,将这初夏的公园装点得五彩斑斓。当时已快到正午时分,金色的阳光柔和地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湖边柳树依依,微风习习,十分惬意。女儿推着奶奶,风儿拂着脸庞,像奶奶的手一样温柔,舒服极了。我问奶奶:“奶,你看咱这公园美吗?”“美啊!”“你好久没出来了,公园的空气可好?你闻到花香了吗?”“嗯,闻到了。”“以后只要我有时间,天气好,我就带你来闻花香,好不好?”“太麻烦,我又走不成,你们都忙……”奶奶虽推辞着,但还是高兴地合不拢嘴。老公推着奶奶到西门口小广场的柳树下休息。不一会儿,奶奶催着要回家,显然是坐不住了,这也是她最后一次旅游。今年我原打算,到了五一放假,我再推奶奶重游公园,再闻花香,本来准备4月30日晚上回去给她约一下的,结果她睡了,谁知道竟然没等到,竟然成了我最大的遗憾。我对着奶奶的遗体,哭喊着,今年我还没带你闻花香,你怎么就走了……

奶奶已经有好多年洗澡只能靠别人,她在49岁的时候因为脑梗得了半身不遂,在床上躺了半年。后来恢复得很好,可以自理并能坚持上班直到退休。记得她不能自己洗澡也就是70多岁,从那之后就是我和她的另外几个孙女帮她洗澡。

今年帮奶奶洗澡人最全,她的5个孙女全到齐了,新疆的、郑州的全回来了。那天天好,三妹华提议今天天好,我们都在,给奶奶洗个澡吧。于是我开上车送奶奶来到澡堂,四妹旭背着奶奶,姐姐帮忙扶着,三妹华、小妹莎脱衣服,人人都动手帮忙,奶奶高兴地笑地停不下来:“今天你们都回来了,这么多人帮我洗澡,看我多拽!”澡堂里其他人都投来羡慕的眼光,问奶奶:“她们是你啥人?”“孙女!我的亲孙女!”奶奶自豪地说。“看你真大岁数,多有福!”“就是啊,老是我孙女子给我洗澡,今儿都回来了,人多热闹吧?”奶奶笑着说道,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平时遇到晴朗的天气,温度较高的话,多是我和四妹旭两人为奶奶洗澡,因为就我俩住得近。如今奶奶不在了,二叔回想起我们姐妹五人为奶奶洗澡,喃喃地说:“也算是圆满了。”

就在奶奶病重的那几天,才听二叔说,奶奶去年年底说她要请客,让全家人今年过年再聚一次,也就最后再聚一次了,她就再过这最后一个年了。不知道是啥原因,难道奶奶有感觉?奶奶你为啥不和我讲呢?我好后悔自己不知道,为啥不早点回去,如果我在跟前,奶奶就不会摔倒,就不会有事……

记得小时候,我和爷爷奶奶待的时间最长,姐姐够上学年龄,我也想去,可年龄太小学校不要。奶奶就把我带在身边,一边照顾我,一边上班。后来奶奶从官坡调回县城工作,就把我从黑马小学转到实验小学,又接我到她身边住。爷爷奶奶天天早起为我做早餐,然后催我上学。再后来奶奶退休了,我也上了初中,我随奶奶一起搬回了黑马渠。奶奶不让我走,就和他们一起住,说妈妈脾气不好,还经常让我干活,会影响我学习。我的童年几乎是在奶奶呵护下成长的。

爷爷脾气不好,经常发火,奶奶性格好,爷爷一发火,奶奶只顶上一句,就开始笑了,然后爷爷也就不生气了,“噗呲”一笑就没事了。4月26日那天,奶奶给我说:“你爸生我气,对我有意见。”我说:“咋了?”她说:“你爸吆喝我!”我说:“他这几天不是找人换门窗嘛,忙,心烦,你养大的儿子还不知道他的脾气,奶奶,你是我们全家学习的榜样,心胸宽广,不计小节,不生他气,他马上就没事了,会来给你道歉的。”奶奶听我这么一说没事了,然后问我要眼药水,我就恨我这记性,竟然忘到九霄云外。30日晚上我还回去,看她已经睡了,就没敢叫她直接走了,结果第二天她就摔倒了。

这一次竟是我俩最后一次说话,也是奶奶清醒时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奶奶,我亲爱的奶奶,请您记住我的模样,下辈子我还做您的孙女;奶奶,请您记住我的脸庞,下辈子我们千万千万不要错过。奶奶您要的眼药水我放在了你的坟前,但愿天堂没有病痛,没有折磨。

音容笑貌渐离去,化作鲜花留心间。奶奶,您的身影你的容颜日渐拉长了我对你的思念。奶奶,请您带走我们的思念,安心地走吧,我们会带着您的爱继续坚强地生活。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