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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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散文1:留在梦中的三个故乡

文/戴信军

听父亲讲,我的故乡在蓝田白鹿原上,站在老家门口,低头是鲸鱼沟,抬头是终南山。上世纪三十年代家道败落,爷爷奶奶领着五个儿子,推小车挑担子下了白鹿原。渡渭水,过富平,走蒲城,住古庙,卖了两岁的五叔父。大伯、父亲给人家当过小伙计。故乡的过年是在辛酸的人生路途中。

上世纪四十年代初,祖辈在耀州火车站开“天义客栈”维持生计。耀州药王山老道是爷爷的故友。爷爷意外去世后,便安葬于药王山二台子。解放前一个晚上,三叔父从富平窦村堡小学随人东渡黄河去了山西西北军政大学;在耀州中学读书的舅父、四叔父去了老区马栏,北上延安。保长领着带枪的人到家里搜查叔父们的去向,外婆拉着他们的衣服说,我还要向你们要我娃呢。父亲也改名换姓躲到三原。故乡的过年是在父离子散的兵荒马乱中度过的。

后来,全家定居三原,住的小巷是于右任曾走过的小巷。古龙桥畔有我童年时快乐的回忆,三原是我名副其实的故乡。外婆家在耀州,小时常随母亲去看外婆,山水环绕的小城牌坊错落,民风古朴。巷道家家门前清泉流淌,小院里有小脚外婆的呵护声。年节时与表哥表弟骑在大门前的石狮上,高跷子社火就从门口走过,刘海戏蟾、天女散花,芯子上的人比房都高。我初中毕业后,到耀州梅七线修了两年半铁路,在寺沟洪水中抢险捞圆木。去药王山看望爷爷。听老人讲,耀州出了大画家范宽,我便痴迷上画画。1972年从梅七线考上省艺术学院。那时,外婆已去世,每年我回故乡三原过年。梦幻中的故乡蓝田至今没去过。耀州的故乡有我童年的幸福。

三原的大院是大家共有的,有大伯、三叔父、四叔父。虽然都是老厦子房,但院里花香果甜,蝶飞鸟啼。院子宽敞得能骑自行车。过年时天南海北的游子都赶回来,奶奶脸上便开满花。现在家里仍保存着一幅三世同堂的合影照,还有周恩来总理在北京接见省戏曲剧院演员和四叔父的大照片。三叔父曾在金银花飘香的老屋写过书;四叔父在凌霄花树下夸赞过母亲做的面条。温馨和睦的大家庭让人怀念。文革时大门口的门墩石狮子被人砸掉了头,三叔父也遭受批斗。

最有意思的一次过年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那时,老家大院将城壕延伸成后院,有房有树有竹,是读书的优雅地方。过年城内彩花满天,爆竹震耳,贴门神,祭灶神。母亲抱来一捆蜡烛,让儿孙们一根一根从前院地上插到后院,点燃的蜡烛黄龙般游动在院子里,房、树、人、猫都被映照得通红透亮,这是母亲最开心的时候。三十六根蜡烛寄托着母亲对生活的希冀!对儿孙的祝福!对先辈的感念!年夜老少围坐在火炉旁,看电视,吃糖果,包饺子。孩子们都会得到红包,虽只有几元钱,仍会高兴得手舞足蹈。故乡过年的亲情诱惑着漂泊在外的游子,心中有了故乡,过年才有味。

2000年以后,父母相继离世。我便极少回故乡过年。如今,院里老厦子房全拆了,父亲栽的两棵五十岁的桐树也砍了,前院后院花草树石全没了。住在院里的叔伯弟兄各自盖起了三层小楼。唯一留下来的只有那两个被砸去头的门墩石狮子,它们是老屋的魂。

父亲散文2:父亲 故乡

文/高士杰

一缕炊烟,万顷良田,几棵孤零零守在村口的老槐树。这是我阔别30年后第一次回到养育我的故乡——— 靠山村五社,站在渺无人烟的土地上,眼里已经情不自禁地流下了酸涩的泪。

再次回到久别的故乡,我带着的是父亲的遗憾和内心的疼痛。这曾经养育了我11年的小山村,它怎么会明白一个漂泊在外的游子,此刻再见到它时内心的那份激动与感慨。

1976年的春天,靠山村五社经历了史无前例的大动荡。这个依附在长白山脚下的美丽山村,它常年的气温达不到24℃,常规的玉米水稻还没等灌浆饱满,就被早来的霜冻死了。所以,这是个常年靠吃国家的返销粮和救济生存的小村。人们在无法斗过老天爷的情况下,选择搬家与逃避。

所谓“穷搬家富挪坟”,贫穷像一条铁棍深深地刺痛了人们的内心。于是,经历了没钱、没粮,连媳妇也很难娶上的人们,统一选择了离开和寻找新希望。

在国家派来的专家和领导的一次次论证和开会磋商后,实在没有一个人愿意当队长的情况下,他们决定取消这个村子。这时候已经重病的父亲极力反对荒掉这个村子,他甚至希望二哥能站出来当队长。可是不管他怎么劝说,已经穷怕了的二哥仍然没有听父亲的话。实在选不出队长的靠山村五社,它的名字一夜之间就被从中国的地图上抹去了。已经年过花甲的父亲在走出会场后,第一个蹲在它耕种了几十年的土地上嚎啕大哭。那样子,真的像一个没有了父母的孩子。他不顾一个大男人的尊严,先是蹲在地上哭,后来是跪在地上哭,最后,这个在日本人面前不曾弯腰低头的男人,竟然趴在尚有冰碴子的地上,哭得惊天动地。

搬家那天,父亲第一次在村口一棵幼小的槐树下挖起一锹黑土,他轻轻地抓了一把放在我的书包里,然后又在那棵只有胳膊粗的槐树上,用铁锹刻了三条横杠。他对哭得稀里哗啦的我说:“闺女,若是十年后能回来,咱们就在这里重新盖房子。若是爹死了,你一定记得替我回来看看!”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坐上了搬家的马车。那一刻,我看到父亲的眼角已经滑出一行泪水。

这些年,我无数次写着异乡,写爱情、写痛苦,却从不敢写我的父亲和那个养育我童年的故乡。今天,当我带着父亲的爱重新站在这里时,这个曾经的村庄早已变成肥沃的农田。现代化的耕种,改变了它原有的面貌。此刻站在村口的老槐树,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柔弱与单薄。我很轻易就找到了父亲留下的记号。但是此刻一抱粗的槐树干上,当年那三条横杠已经不再咧着痛苦的表情,而是像一张张正在微笑得合不拢的嘴。

父亲散文3:哄着父亲过晚年

文/朱丽娟

我每日必去父母家,有时在单位也会抽个空去一趟。

昨日去,和父亲唠了几句,他就问我:“你哥哪去了?”我说昨天不是还来了吗?你找我哥有啥事?他煞有介事地说他没钱了,说我哥躲着他呢!

我父亲自去年得了脑栓压迫脑神经,有点小脑萎缩,行为越来越孩子气了。他上衣兜里总有一千多元,事实上他已分不清钱的面值,但他喜欢钱,喜欢给孩子们发钱。他孙子放学进家,走到父亲跟前打招呼,“爷,我回来了。”父亲就会从兜里摸出一张百元钞给他孙子,我侄儿再悄悄地递给他奶奶。这一天,至少给他孙子发两次,多的时候三次,兜里的钱三四天就差不多发没了,我妈再数一千装到他兜里,跟父亲说要么是小子给的,要么是丫头给的,父亲就一脸满足的神情。

今晚饭后,在家收拾衣服,翻出了一沓面值五十的连号崭新的人民币,搁置有几年了没舍得花,瞬间就想到送给父亲去。

进屋直奔父亲,此刻他正在床上坐着,我从衣袖里顺出这一沓钱递到他手上,父亲看了看也没有喜悦的表情。这时弟弟问,这一张多少钱?父亲答一百的。弟弟从父亲上衣兜里掏出一百的给父亲看,再问父亲手里拿着的那一沓是多大面额的,父亲答一元的。弟弟告诉他那是五十的,那一沓是五千。父亲把钱揣进他上衣的下面口袋里,还时不时地去摸它。妈妈说,你爹晚上又有事做了,至少得摆弄五六次吧!

父亲的这件上衣可成宝贝了,是那种中山装,因为这上下四个兜,他就不下身了。今天终于说动了他,说太脏了给他洗洗,让妈妈又给他找出另一件中山装穿上。

上个周日中午,父亲吃完饭便坐在沙发上。我赶紧放下碗筷,接了一盆水放在他脚前,抓住他坐在沙发的机会给他泡脚。只有我能“制”得了他,妈妈和弟弟他不听。

把脚放进了盆里,我告诉他先泡着,我转身接着吃饭去了。没片刻的功夫,我出来一看,父亲把我的手表戴在他手腕上了,正拿着毛巾擦脚呢!我赶紧又把他的脚摁回到水盆里,给他揉搓,他怪我抠他脚心,一脸不情愿的表情!我就逗着他:“你想戴表吗?想戴我就给你买。”父亲摇摇头把我的表摘了下来。

父亲没病前,自己攒了上万元就会给我,让我给他借出去挣点利息,很有理财观念呢!现在只知道是钱,再也不提利息了。

父亲没病前,喊我总是“丫头”,每次去了,会问我咋来的?去吃饭吧!如今他不再喊丫头了,也不知问我了,真的像是回到了不懂世事的孩童时,你得顺着他、哄着他,也很可爱呢!

父亲散文4:医院里读父亲

文/许双福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没有得过病,小的时候,父亲如果闹个头疼脑热的话,见他在家里做做俯卧撑,拿着哑铃举一举也就没事了,当兵近三十年,练就了一副好身板。

年过七旬的他,渐渐地病魔上身,开始的脑梗,又有了前列腺炎,以至后来,几次排不出小便半夜里到医院插导尿管。过了一段时间,结果还是不好,无奈之下,只好住院进行手术。

住院后,父亲的心情好多了,我和弟弟轮流陪伴他。平时忙工作,每天紧紧张张想不了太多,只要父母没什么事情,也就偶尔回家看看他们,而且在家里呆不了多长时间就走了。其实,仔细想想,这些只是自己找的理由而已。父母为我们操了一辈子心,我们能回馈给父母又有多少?想想心里真是挺愧疚的。

手术前的准备,医生拿来七八张需要家属签字的文书,我心里七上八下,没了主意。与弟弟、妹妹商量,再给北京的大哥打电话“汇报”,又“征求”老母亲的意见,母亲对我说:“孩子,签吧!这是医院的规矩,此时你就是长子,你拿主意,有什么事,没人怪你。”我颤抖地签了字。

手术做得很好。每在父亲睡着时,我就仔细地端详着他,心里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发现父亲真是老了,这是我此刻才有的感觉。想起儿时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父亲的后头,一路小跑的情景。周末时,脱掉军装劈柴火的父亲,半天的工夫就能劈够供家里烧一个礼拜的。该回去时,他总把家里的事情安顿得妥妥当当,说是回家休息,在家忙一天比上班更累,父亲却总是乐此不疲。

今天的情景来得让我根本没有准备,也就是因为没这个准备,我忽视了父亲在变老,变得羸弱。我心里却又在庆幸,还好!父亲还能给我时间,我还能尽我做儿子的孝心。

父亲出院后我就出差半个多月,回来后,我一下车就直奔家里,进门我就找他,父亲高兴地对我说:“真好!早知道咱们早就做手术了,省得遭那么多的罪。”是啊!早知道该多好啊,这是儿子的失职。此时我除了自责,还能说什么。

很多时候,我们因为自己的事情,却忽略了父母的存在,在医院的日子里,我是在读父亲,尽可能地读懂他。

陪伴在他们身边的幸福,是真正的美好时光,这种美好,是平时感觉不到的,需要悉心呵护、倍加珍惜,这更是我们作为儿女的福分。

父亲散文5:老屋琐忆

文/胡剑英

父亲结婚后,搬出了大家庭,得空就自个挖沟泥放土砖,去一个叫刘家村子的烧窑点收集废砖断砖,和母亲白手起家。那时他在社队企业上班,每年有年终结算,加上平常一点积蓄,每年都要加一间屋子,老屋可真来之不易。

我住的那间房子是由猪舍改建的,原因是我在上中学,又闲静少言,就把姊妹撵到了靠村路的一间正屋里。我在这间自己的小屋读了一些文学名著,诗歌也涂鸦不少。有天夜里停电,我在蚊帐里点了蜡烛看书,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幸亏母亲进来看我,才避免了一场火灾。

实行土地承包后,村上楼房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我家的变化是房屋变破旧了,静夜里我听得到老鼠在墙壁里吵闹。父亲迷上了赌博,爷爷骂过他好几回,说儿子年纪不小了,这样的家境,有哪个妹子会嫁过来!姐姐看不过,就买了888滑石粉刷墙,还在家里贴了几张画。

后来,姐姐为我介绍了一个在皮鞋厂打工的乡下女孩,她叫秋香。我去找她,她的同事都笑说:“唐伯虎来啦。”有次她来我家玩,发现了我家房子漏雨,她倒不太在意,安慰我说,以后我俩努力挣钱另起新屋就是。就是这样一个质朴善良的好姑娘,就是这样一位和我约会完后还要赶到车间加班的好女孩,我却嫌她不够浪漫而与之分手了。其实,她父亲来我家看过,是反对我们交往的,叫他女儿不要从鸡窝里跳到鸭窝里。秋香却喜欢我诚实,说我又有点像她宿舍里挂的乖乖虎苏有朋,仍愿和我在一起。她甚至利用不多的休息日,跟住本地的同事学栽菜,说是以后帮得上我家忙……

后来拆迁,家家有四楼,笑语一片。我避开那些花里胡哨心思可疑的相亲女子,想找到《普希金抒情诗选集》下册,却没有找到,可能是搬家时搞丢了,只有老屋的记忆和对秋香的怀念让我久久无语。听姐姐说,她找了个也住郊区的男孩子,开了个夫妻皮鞋店,有个儿子。时光如水,诗集的上册她还保留了吗?那是当年在小屋幽静的西窗下,我送她的礼物。书页间应埋藏了她的笑和泪。

父亲散文6:父亲的船

文/郁海

黄昏,落日余晖在岛的西岸慢慢褪去,我陪着80岁高龄的父亲坐在老屋的院子中,一边喝着冰镇啤酒一边闲聊。我问父亲:这辈子吃得最多的两样东西是什么?父亲回答:鱼和酒。我又问:在什么地方喝酒吃鱼最爽快?老父亲回答:船上。其实,父亲的回答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做了几十年船老大的老父亲,借着酒兴,又絮絮叨叨地和我说了许多关于鱼、关于酒、关于船的往事。

父亲是十几岁下海的。那年他和他的哑巴兄弟东拼西凑打了一条小舢板船,开始了他和海、和船的不解之缘。在从前荒凉的渔村,年轻力盛的父亲独自驾着小木船去“捞海”,生活的艰辛和海洋的无常让他终日愁容满面。后来,小舢板船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台风中消失,父亲不得不做了岛上渔老板的雇工。父亲一直是海上捕鱼的好把式,加上他的吃苦耐劳,在小渔村里口碑甚好,也深得老板的器重。但是渔船上的雇工生活,一口风一口浪,也仅仅勉强换得一家人一日二顿番薯饭。

在父亲刚刚20岁出头的时候,时代的变迁冲击着岛上每个人的生活,岛上成立了渔业合作社。父亲先是做了小机帆船的船老大,和一帮穷苦兄弟在集体的船上激情昂扬地出海起网。辛苦还是辛苦,一日三餐还是番薯加鱼羹,但是主人翁的豪情壮志让船上的劳作变得激情无限。60多年后,父亲依旧能够哼唱那时的渔歌号子,轻快明亮。后来,大机帆船代替了小机帆船,父亲也当上了生产队长,带领着村里的机帆船闯荡吕泗洋(江苏),就像洄游的鱼类一样在辽阔的东海漂流。

那是父亲最年富力强的时代,也是一个人定胜天激情澎湃的年代。在远处岛屿横沉的海面,乌压压的船纷乱地亮出桅灯,头咬着尾、尾挨着头,蓝、红、绿、黄无数的灯光大写意似地覆盖着喧嚣的海面,仿佛夜空中骤然落下一场彩灯雨,那些波涛般起伏的船队中就有父亲的船。就这样,从20世纪50年代初到70年代末,父亲和船一起经历了许多的沉沉浮浮,那些船把父亲带往了远方的海港、城市和乡村,也让父亲结识了五湖四海的渔民兄弟,30多年的船上人生更为父亲赢得了在故乡的全部尊严和荣耀。

后来,我离开小岛去县城读书,又一场影响中国命运的改革降临了,“包产到船”的海风吹荡着东海岸的所有岛屿。于是,50岁的父亲平生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船,那是一条80马力有些破旧的渔船,也是父亲的船中为我最熟悉的。因为每年暑假的大半时间,我都在船上,和我二哥一起拉网、捡鱼,陪着父亲一起在归航的船上喝酒聊天。父亲船上的船员一遍遍冲洗甲板的场面让我感叹,他们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头,为看得见的幸福生活兴奋不已。慢慢的,他们盖起了楼房、架起了电视天线,接着他们又打造了更大的渔船扬帆远航,开创了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新时代。

20世纪90年代初,父亲终于退下来了。可是父亲闲不住,于是几个后生帮他打造了一只筏子船。蓝色而安静的海面上,筏子船静静地漂着,年老的父亲安详而满足。晴朗的天空下,父亲划着筏子船在看得见自家屋子的海面上钓鱼,悠闲而自得。我想,父亲和船已经融为一体了,父亲一生的命运存载于船上,船的变迁也见证了父亲命运的变迁。

父亲散文7:我和父亲嫁接了一棵桃树

文/夕禾

我家房前屋后有各种果树,苹果树,李树,梨树,桃树,还有葡萄。每年三四月份,各种果树鲜花竞放,缤彩纷呈,蜂绕蝶拥。花期过后,从夏天到秋天,都 能尝到不同味道的果品,味道自不必多说,更是让人恋恋不忘。其实我在家的时间很少,有时候一年也尝不到一次自家出产的水果,然而我还是很喜欢看见家的周围丰盈的景象。

在所有的品种里,有一种早熟的桃子味道芳香甜密,清脆可口,但却只有仅有的一棵,而且到目前为止也是我见过的仅有的一棵,在其它地方我还未看见过。我是一个比较有忧患意识的人,总是会担心哪一年这棵桃树就会被虫咬或者老了就枯死,从此这个品种就会绝迹。

去年春节回家,我和弟弟就在屋子后面的一棵小毛桃树上嫁接了一株,希望它能成活长大延续血脉。在很小我就很好奇大人们的果树嫁接,一个品种的跟上能长出另一个品种的果树,这对小孩子的我来说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所以我很小就开始悄悄地学着大人们的方法做。每次看到嫁接的枝桠在春天里慢慢睇发芽,我心里说不出的欣喜兴奋,每天都要跑去看一次,然而最终还是没有一棵成活下来。每次都是长了好几片叶子了,我认为自己就要成功的时候,它们就慢慢地枯萎死亡了。到底是孩子,不知道是技术不到位呢,还是我每天去摸它们一次,把它们折腾死了,之后好多年我都没想再去尝试。

我决定再尝试一次了,因为我自认为自己掌握了技巧,而且看着门前的桃树一年年地沧桑,我不想再拖了。于是,我和弟弟拿了刀具,绳线,塑料纸等工具。我们在门前院子里的桃树上剪下一截茁壮的枝桠,把屋子后面的小毛桃树截去了树枝剩下树杆,在剩下的树杆上斜切下一个长长的孑口,再把剪来的枝桠削成楔子样的尖头插进树杆上的孑口,让它们的树皮相互吻合,最后用塑料纸包上一层,用绳线轻轻地困固定好,为了不让小孩和牲畜碰到她,我还用树枝在它周围钉了个圆圈将它围起来,这就算完成嫁接了。只等开春了它就会发芽,我想等我下一次回家,它应该长了好长,被切割的伤口会相互融合并愈合,长成一棵全新的桃树。后来过完春节回到城里上班,慢慢地就把它忘得一干二净了。上个月国庆放假回家,我照常的在房屋周围转转看看,才想起我嫁接的桃树来。

它已经长得很长,并分出了两条桠枝,我尊下来细细打量它,它长得很茂盛,充满生命力,我做得也太完美了吧,我心里暗喜。我看着看着,发现了异样,我记得自己嫁接的地方不是树杆的顶端,而是树杆的中间处。可现在它明明长在顶端,完全合成了一棵完美的桃树。当我在细细查看时,发现我之前切合的伤口还没有完全生长愈合,行迹依稀可见。可我更疑惑的是,这上端生长茂盛的枝叶好像不太想毛桃的叶子,而是更像我家门前唯一的贵族血统,而且在两个树丫的地方有明显的疤痕,很像嫁接愈合的情形。那它到底是我嫁接的呢?还是我嫁接的枝桠干枯了毛桃的树杆发了芽?到底是什么情况呢?我一下子不得要领,便鬼使神差地想把它掰断来看个究竟,掰呢?还是不掰呢?我犹豫了一分钟,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把它掰断了,我看了看结合处的痕迹,这实在是嫁接的呢,我有一点后悔,但是我没法证明它就是嫁接后新生的优质血统,所以心情很快平静下来,不理会它了,随之就忘记了这件事。

前几天,家里装修房子,我暂时不用上班,所以回家帮着父亲,在干活的时候父亲突然问我:“后面的那棵桃树是不是你弄断的”?

“不是”,我撒了谎,我不知道后面会出现什么状况,我想慢慢地去掌控它。

“那是谁给我瓣断的呢”?

“你是说后面的松树下的那棵吗”?我知道父亲说的是哪一棵。

“你俩过年的时候不是嫁接了吗,但是没存活,我就又在上面嫁接了一支,都存活了,长了好长呢,我还是第一次嫁接存活,前天我去看到被人掰断了,谁这么无聊手嫌呢”,父亲一脸的惋惜,并稍稍有点愤怒。

我本想坦白,但我了解父亲的脾气,他要知道是我的杰作,肯定会更生气。父亲对家人一向严厉,我不想他更生气,就安慰他说明年再嫁接一次吧,反正都已经知道这么能嫁接存活了。父亲边干活边嘀咕了好几句才安静下来,而我心里懊恼后悔不已,我当时没有太强好奇心就好了,我感觉自己犯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大错误,在我人生历程里,这种自责是少之又少的,也是很少这么深刻的。

这件事我实在无法一个人憋在心里,就给弟弟前因后果地说了,我说,当时我为什么一定要把那棵桃树掰开来一看究竟呢?掰断了的桃树,就算最后证明那是嫁接的已经无济于事了,已经被掰断了,这个选项毫无意义。而如果当初我没有去掰断它,这并不会带来什么坏处,而且还有向好处发展的可能。

有些事情,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了解真相呢?真相能让我们得到想要的结局吗?有些事情,顺其自然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明年春天,我一定要记得提醒父亲嫁接一棵桃树,我也一起去嫁接一棵吧。我想,要弥补今年的错误,这是我认为最好的方式。

父亲散文8:怀念父亲

文/程普辉

光阴荏苒,到今年父亲去世整整三周年了。马上就要到祭奠父亲的日子了,思念父亲的心绪也就更加浓重。

三年来,许多次在梦里见到父亲,他还是原来的样子,面带微笑,和谒可亲。父亲活着的时候,我答应过父亲,如果能在天国里见到他,我一定不哭,可是每当在梦里我们相见时,我却总从梦中哭醒。我常常想,假如眼泪能够构造通天的梯子,假如思念能够铺成上行的天路,我会不顾一切把您带回我的身边。

父亲出生于旧店镇罗头村,这里是平度市第一个农村党支部成立的地方,所以父亲在抗战时期就入党参加了革命,他忠诚为党、诚信为人一辈子,把毕生精力都献给了党的事业。

记得他在乡镇当领导的时候,有一次我从城里回家休班,到他办公室里要一本信纸,没想到他非常严肃地说:“这里的信纸也是你用的,这是公家的,是用来工作的,你怎么能用呢,自己买去。”多少年后我渐渐懂得了父亲的良苦用心,他是在利用信纸的事,教我做人的道理。

父亲个头不高,聪明精干,性格开朗,爱说爱笑,走到哪里,哪里的气氛就会活跃起来,所有的心事和不悦就会一下子抛到九宵云外,他那乐于助人的品德终生未改。离休后的父亲,在自家院子里养花、养鸟,种满了黄瓜、韭菜、油菜、小白菜,子女们、邻居们也都跟着吃新鲜的绿色菜。

父亲病重期间也是那么坚强,病痛无情地折磨着父亲,直到最后一刻他也没说一声痛,把平静、安详永远留给了我们。

父亲,三年了,知道吗?现在平度变样了,楼层更高了,马路更宽了,环境更美了,我们都很幸福,老母亲的身体也还硬朗,您就放心吧!在这里,儿子为您赋诗一首,带去我们无尽的思念:

世间爹妈情最真,泪血融入儿女身。

殚竭全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父亲散文9:父亲的春耕

文/赵利勤

春天来了,在和煦的阳光下,父亲把屋檐下挂着的锄头取下来,端上半盆水,蹲在磨刀石旁“哧啦哧啦”用力地磨着。母亲说:“你在鞋厂打工,既轻松又挣钱,急着去锄地干啥?”父亲头也不抬:“咱家祖祖辈辈都是庄稼人,只有双脚站到庄稼地里,心里才觉得踏实!”母亲笑着说:“你是老黄牛托生的吧?咋就离不开庄稼地呢?”父亲的脾气很倔,种了大半辈子地,看到如今的年轻人只想着外出挣钱,把地都荒了,很是心疼,不过他也没办法,只有闷头把自家的地种得更好。

父亲不理会母亲的唠叨,他磨好了锄头,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向麦地走去,看样子不像一头老黄牛,倒像是一位扛着枪、急于奔赴战场的勇士,和他走向工厂的样子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母亲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对我说:“你爹就是受苦种地的命,在鞋厂轻松的活儿他常说腰酸背痛,种地当牛做马反而不叫苦不叫累,人家想留他在鞋厂多呆一天他都不答应。”

父亲小时候家里穷,没上过一天学,但二十四节气歌背得滚瓜烂熟,日历上的节气他也认得,和种地有关的谚语他会的比大学生都多。春天里的父亲像是憋屈了一冬的千里马,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的确,父亲在别的方面不敢说,但种地却是没有人不佩服的。父亲站在麦地里,前腿弓,后腿蹬,手拿锄把,有节奏地挥动着。人是锄的脚,锄是人的手,人和锄达到了完美的融合。父亲不会弹琴,但嚓嚓的锄地声就是他献给大地最动听的音符;父亲不会写诗,但那一行行脚印就是他写在庄稼地的抒情诗;父亲不会画画,但蓝天白云、绿苗黄土和劳作的父亲就是一幅完美的图画。一滴滴晶莹的汗水,从父亲的额头滴到麦苗上,再从青青的麦苗上滑落进泥土;一块块板结的泥土,在父亲的锄头下变得松软,麦苗伸个懒腰就能把根深深地扎进泥土。

在别人享受春天的美好时光里,尽管有时春风料峭,乍暖还寒,但父亲却很少停下手中的锄头,七八亩地,堤内堤外,河沿坡地,大大小小被分成了五六块儿,这些地差不多都是他一个人锄的,锄地、浇水,再锄地、再浇水……一块块轮流进行,轮完一遍,第二遍就又开始了。那些天,父亲的身体佝偻得更厉害了,常常连走路都直不起腰。我真想让父亲休息一下——那么多地,家里又不缺钱,少收一些也没啥!可是父亲却说:“世界上对人最实在的就是庄稼地,你多流一滴汗,它多结一粒籽,你要是不出一丝力,它绝对是荒草遍地。”父亲很累,但那些天,他却睡得很踏实。

父亲的春天,留给我们的永远是一幅春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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