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的文章

请欣赏年关的文章(精选10篇),此文由多美网整理,欢迎收藏与分享。

年关的文章1:人在城市

文/李学民

天正在落雪。年关一天天地迫近,我不知道自己是欢欣呢,抑或有些落寞。在这座属于我又不属于我的城市,我像一条浪花中的小鱼,被风浪悠来荡去;抑或是一只飘浮的风筝,随气浪翻卷跌宕而起起伏伏。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如此,无声无息。

说城市不属于我,是因为我不生于斯长于斯。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我生在乡村、长在荒野,在那个有着走不完的滩涂,有着望不到边际的黄土与堤坝的野坡坡,才是我的家、我的根。在这座城市里,我总感觉心不踏实,总觉得自己是个匆匆过客,我从遥远的泥土中走来,这里,似乎只不过是我生命旅途中一个暂时栖息地、抑或休养生息的驿所。在我遭受欺凌、屈辱的那些日子里,我是那样想家,想念有着翻卷黄河水与柳林堤坝的那片土地,想念我儿时的童真日子。我的灵魂常常在无意识中脱离开我身体的躯壳,不是飘向那变幻莫测的未知,而是游走于我的故土,扑向那片属于我的深情土地。在那个黄河滩涂上,有一堆堆微微隆起的坟头,没有墓碑,更没有姓氏,杂草丛生,那里埋葬着的却是我的奶奶爷爷,还有那些亘古至今知名和不知名的我的死去了的乡亲。当我在林林总总的城市街头或五彩霓虹的广场散步,我总是思念家乡的小路,小路两旁长满茂密的庄稼,曲弯小路带我回家。当我伫立高高楼台眺望万家灯火,我会常常想到夜黑风高的黑黢黢的乡村之夜,窗棂中透出微弱的灯火,衬托着一个彻夜“嗡嗡”纺棉花的影子——那是我年轻时的母亲,如今的她早已弯腰驼背、老眼昏花。还有啊,那些来城里打工的敞怀露胸的民工,每一个都是来自故土的我的兄妹姐弟,我似乎听到了他们如我从前般的不屈服命运的呐喊,看到他们那一双双被岁月打磨的厚厚老茧与血渍的手臂……很多时候,游荡着的,只是我在城市中的一个影子,我的灵魂、我的生命一直贴伏在遥远的那片土地上。我时常觉得,这座城市发生的一切都与我毫无关联,我不过是一只落难于此的孤雁,我的翅膀因不能承受巨大沉重而在此作短暂的休养栖息,或迟或早还会做一次远距离地迁徙。当生命磨难着我没头没绪的时候,我常常孑孓一人去城外踱步,护城河的小溪水流啊流,我漫无目的地走啊走,一直走到郊外的杨树林,走到小路的天尽头,然后我走进田埂,我埋下头去,我会情不自禁的没来由地大哭,哭得昏天黑地,哭得满面泪流。我时常独自在正午田埂或午夜街头去追想魏晋时期的那个独自驾车在乡野小路上狂奔的阮籍,他总是在路到尽头恸哭一场,然后才踽踽而归。望着千年前他那孤寂的背影,落寞中他在思想些什么呢?

20余年来,我居住的城市在拆了修,修了补,高楼不断林立拔起,马路纵横宽阔,人口几何膨胀爆炸。这些似乎都与我毫不相干抑或是相去甚远。我默默踯躅于城市一隅,好似一只寻不到家园的流浪狗,无声无息淹没在滚滚红尘之中。夜以继日充斥耳畔眼睑的,是无止休的喧嚣与浮躁,是唧唧复唧唧的市俗市声,是荣誉、金钱的掠夺,是权力、利益的交易,还有那一张张冷峻的带面罩不带面罩的脸面,还有那飘忽迷离与茫然无措的眼神。没有青山绿水,没有碧草鲜花,有的只是垃圾遍野,有的只是钢筋、水泥、沙石与油漆……

说这座城市属于我,仅仅因为我生活在这座城市里,我对这里已经熟识的不能再熟识。这座一马平川的鲁西北平原上的小城,我生活了20余年,不知还要生活多少年,也许一辈子就这样一日一日生活下去。这座城市还给予了我一个家,一个女人,女人并在这里生养了一个五斤二两的男孩子;这座城市还给予了我一份养家糊口的“体面”工作,我可以在不饥不饱中缓口气慢慢喘息,尽管我有那么多泪水、汗水在此流过,而且不知还要流淌多少年和多少次;这座城市还给予了我一份生活的空间,在这不大的空隙中,我可以安静地逛街,安静地购物、读书,安静地进行灵魂的回眸,这对于一个无欲无求又从不奢望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更大的需要呢?因而,他默默地在这里走出走进,他上班下班,他买油籴面,他接送孩子,他婚丧嫁娶一概随俗;他也会为涨工资而欢呼,他也会为入不敷出紧巴巴的日子而蹙眉而焦躁,他也会不如意了发顿牢骚,跟妻子斗嘴;也常常呵责顽皮嬉闹的年幼儿子;他时常跟楼下阴凉处的小商小贩讨价还价,也常常为不能使妻子谋一份别样的女人体面的工作而自责、内疚、羞愧;他也会为城市中那条河水被垃圾污染而口出秽言……

当老态龙钟的父母迁居小城,小城于我的关联又厚重了一层,我不仅感受到了双肩上担子的沉重,而且我对这座城市有了一份更现实地认识与清醒。梦牵魂绕的故土啊,从此与我渐行渐离,而小城似乎一步一步正日益与我亲近。在10年前故乡村落整体迁徙之后,老家那处唯一的茅草老屋业已不复,故土的一切瞬息间似乎消失得没了点滴痕迹。3年前一个阴沉的冬日午后,落雪纷纷,我站在那片废墟上,北风呜咽,残垣败瓦满目,往昔情景历历却不再来,只有旧址四周脱尽树叶的杂树上,宿着几只乌鸦在“呱呱”哀鸣。举目四望,黄河故道遥遥迢迢,踪迹全无,似乎生我养我的那个角落消失掉了几千年,抑或根本就不存在……那刻,不争气的眼泪却又一次涌满了我的眼帘,我喃喃自语:“别了……”

对于这座城市的感情体验,是在我40岁之后。有一年我出差外地,半年之后,竟然是那样地想它,越是归期临近,那种感情越是不可遏制、汹涌澎湃,搅得我心魂难受,茶饭不思,不得不在头天半夜趿拉着拖鞋跑出旅社上了对面的马路,在昏昏欲睡的路灯下的街头一遍一遍地徘徊,然后一个人嗷嗷地吼叫,然后蹲在马路牙子上待到拂晓……当我乘坐的飞机穿过云层降落在省城机场,又被前来接站的汽车接走,当车子驶下高速公路进入小城中心大道,昔日从不搁在心上或从不经意的小城的一切陌生的、熟识的,却刹那间全部扑入我的心怀而来,瞬间里,我竟像个疯婆婆般呜呜而哭……我哭,妻也哭,只有我那傻呵呵的小儿子在笑,笑声中还用小手上下刮着肉头头鼻梁丢我……到后来我最终还是给他逗笑了……在那刻里,我终于明白过来:作为我生活了20余年的小城,不知从哪天开始,在我昏昏噩噩的日子中已潜移默化融进我的血液,而那些过去了的恩恩怨怨、酸甜苦辣却瞬息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望着俏皮的儿子我想,等到他们这一代长大之后,完全有理由自豪地说:“我是个城市人!”

写下这篇文字,闭了灯,心情不觉明朗起来……窗外那些洁白的六角精灵,还在这座城市静夜的上空,悄悄地尽情挥洒……

年关的文章2:年关

文/黄玉海

时间以年为单位,于是有了年关。年关是个坎儿,关上是年里年外,新年去岁。时光的流动性,像一艘在岁月的河流中游弋的船,让人不觉间又长了一岁。于是,当船靠岸停泊下来,稍作休息,便是年关。其实,靠岸停泊只是象征性的,人生一直在岁月中浸泡着,像是在河里游泳,累了,就歇会儿,不累,就继续游。

一年是人生的一圈年轮,人像一棵树,树是相对静态的,在静态中表现动态的变化,因此,相对内在。而人却是动态的,像是在动态中表现出静态的一面,因此相对外在,外在变化的时空,内在不变的是心灵,让人生充满了思辨的意味。一年的思辨与时空变化,便是一年的人生轨迹,也就是人的年轮。年轮是向心性的,因此有其内在情感思想。人的一年时光,一年的春夏秋冬,经历一岁的枯荣,便有了一岁的成熟与淡定。

人生的年关,一次次年关的开合,一次次内心中的包容与释放,像一棵树,日渐成熟,有了自己的心灵层次和精神诉求,有了思想境界的体现,于是,人变得有了立体化深刻性。人生的成长,对于生命境界的圆满追求,像一次次的涅盘,逐渐变得思想饱满,心灵清澈。关上门,是内在地思考,真实地体验灵魂;推开门,是吐故纳新,辞旧迎新。人生,是一种阴阳的调和与平衡,正如“人”字,是一种阴阳的平衡与相互支撑,一边是历史的沉淀,一边是新生的升腾,共同构成了人生。而年关,则是一次生命的守望与展望,充满了过去与未来的抉择性,从而,赋予了生命新的使命和意义。

2016年1月13日星期三下午写于北京十里河

年关的文章3:外婆的春节

眨眼间已到年关。不知不觉中,春运、围炉、年夜饭、春晚、拜年……萦绕耳畔的。都是过年的热门话题。老话说得好,任凭世界变幻,中国人的“年”总是过得红红火火。

上大学前,每年除夕我都随母亲围炉,他们家人多热闹,老、中、青、小,四世同堂,加起来20人,颇有巴金《家》封建大家庭的意味。那时,外婆已经83岁高龄,身体依旧硬朗。亲戚们家庭情况不算富裕,但过年发红包都很大方,尤其是外婆最疼我,有别于其他孩子,她总是给我包一个大红包。打开陈旧的红包袋,里面是一张张从外公口袋积攒的陈旧的买菜钱,一张,两张……竟然有厚厚一沓六张。因为母亲是五个孩子中最晚出生的,而我又是她一手带大,所以对我分外疼爱。如今,在微信圈收发多少红包全然不记得,只有带着体温的外婆的老式红包记忆犹新,那是亲情的感召。

2013年除夕,是外婆在世的最后一年,那时她全身的各种机能大不如前,依靠假牙吃饭,但依然笑得开心。洗菜、配菜、炒菜,外婆依旧闲不住,准备20人的饭菜,她说:“珉珉喜欢吃肉泥和猪尾巴。”她要亲自操刀剁肉泥。她的听力不好,但总爱和大家聊天。外婆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过年最热闹,家里添了曾孙,陪我的人多了,虽然老伴不在,但有你们在,我就开心。平常一个人吃饭,冷冷清清,过年了,家里热闹,医生说不能吃肉,但我胃口好吃得多。”那些日子,外婆家笑语不断,她的脸上笑靥如花恰似天真的孩子,空气中弥漫融融的亲情和浓浓的孝心。

大年初一,晚辈们都会给外婆拜年,孩子们上蹿下跳,到处欢声笑语。一直到春节过后,外婆望着我们分批回家,深陷的眼窝流出热泪,让人看着也心酸,她又孤守老房了。

当年少不更事,来不及孝敬外婆。后来,她两鬓斑白驾鹤西去,只能泪洒坟前长跪不起。记忆中那种捧在手心的温暖化作了一掊黄土,再也触碰不到了。感谢过年给予的悲欢离合,感谢外婆馈赠的思考历练,人分两地岁月流淌,身似浮萍聚散无常,让人黯然神伤。

年关的文章4:年关“乡思病”

文/魏兴云

“乡思病”,也称为思乡病,俗称为想家,在世界上所有地区均有“发病”案例,尤以中国(含港澳台和日、韩等有过春节、中秋节习惯的国家和地区、华裔聚居区)农历春节期间较为严重,发病率约为99.99%,呈高发、多发状态,无论是政府还是个人行为均难以控制,尤其是在就业压力加大、房价上涨过快、城市务工人员增多等多种因素下,一年中发病状态呈U型。

主要症状:(1)想家。说到老家就滔滔不绝、手舞足蹈,血液循环加速,甚至面红耳赤,对家乡风物如数家珍,见到老乡或接电话时说方言,提到小时候吃过的食物会淌口水,有时也会出现表情抑郁、心情黯淡的状态。(2)想回家。对回家是有计划、有步骤、有预谋,提前安排行程,提前列好采购消费计划,如遇阻力,特殊职业如部队战士一般采取发电报:爷爷或奶奶病重速归,想尽办法也要回家探亲。(3)不顾一切也要回家。“患者”已出现偏执状态,哪怕航空、铁路、公路等交通部门无理涨价,即使乘坐加班车、火车临客、红眼航班等人员拥挤的交通工具也不在乎,住在农村偏僻乡下老家的多数是采取飞机(火车、长途汽车)——中巴车——马车(驴车、自行车或三轮车)转载——步行的顺序,几经辗转才能到家,此时心情平缓、舒畅,偶发情绪激动的状况。

预防(禁忌):(1)工作单位禁止安排其节日期间加班、值班(特殊行业除外),避免直接刺激。(2)具有一定传染性,公共场所禁止播放《常回家看看》、《想家的时候》、《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你快回来》等煽情、煽动性歌曲,避免或尽量减少同乡聚餐、聚会。(3)禁止食用“茴香豆”、“老婆饼”、“老妈妈榨菜”等含有家乡色彩的食物,禁止过量饮用来自家乡的酒品、饮料。

治疗方法:让他(她)回家。

具体步骤:回家后吃一顿母亲做的家常菜(不分菜系),跟父亲聊天(也称唠嗑、拉呱、吹牛、侃大山或者汇报工作生活情况),给爱人一个拥抱或者喝一碗她亲手煲的汤,亲吻孩子并给他们一个温暖、鼓励的眼神,走亲戚串朋友适当“炫耀”成绩,关上手机、电话好好睡一个懒觉,或者给年迈的祖父祖母磕头拜年并索要压岁钱以方便寻找童年时的感觉。

到目前为止,对于这种症状,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药物能够完全治愈,如果有人能够发明药物出来,一定能获得“诺贝尔医学奖”。鉴于其高发病率和发病特殊季节,建议将其命名为“间歇性乡思病”。

年关的文章5:过年与过关

文/刘根勤

“年关”这词,很多上世纪70年代以后出生的人,或许感受不深。我自己有这意识,大抵是从书本中来的。旧时商业往来,年底必须结清欠账,欠债的人过年难,犹如过关。以前匮乏的岁月,加上年底天冷,饥寒交迫,这种煎熬感更强。稍稍同情心强点的,想到课本上的杨白劳、孔乙己,更觉得身心寒冷。

到了我懂事的年纪,由于母亲的辛勤劳动,家里很少欠债,更多是亲戚朋友欠我们家钱,没有利息,本金往往都要不回,或者不好意思去要,拖个三年五载是常事,更多的时候是不了了之。家里的温饱可以无虞,至于大米和猪肉还是奢侈品,到了过年也能吃上,加上过年的时候,盖房子与结婚的人家多,就跟着大人走亲戚,吃肉饭。早上起来有汤圆,拼命地蘸白糖,晚上喝肉汤,小小的肠胃马上就承受不了,消化不良,要不严重腹泻,要不打嗝有馊味,那种滋味好生酸爽。

平时野菜如秧草、杂粮如番薯吃得很多,说到番薯,那可是救命的东西。用汪曾祺先生的话说,是平民的恩物。母亲怀我的时候,跟我外公去地里扒番薯,陆续弄了很多回来。我出生后,经常一个小碗里装着一个番薯,还有几粒米饭烫成的稀饭,这就算一餐。我一顿可以吃四五个番薯,还是意犹未尽,毕竟没有油水。

老家是水乡,鱼虾蟹鳖很多,不需要养殖,只需要简单捕捞,别人家里照例是不缺的,但我们基本没吃到,因为家里没人下水。几十年后听渔民家庭的朋友说,饥馑年辰,鱼不值钱,远不如猪肉能充饥与提供能量。而我的记忆力不错,家里人调侃说,这是番薯吃多了的好处。如今我在广州深圳看到路边烤番薯的卖相很好,年轻人吃着很享受,我却全无胃口,可能是小时候吃完了一辈子的番薯。

那时候虽然不富裕,但我对过年有很多期待,总是跟着大人到镇上去买布,让村里手巧的女人做几件新衣服,再买一些土特产,比如阜宁大糕,还有各种糖果点心。母亲很节省,但过年的东西还是要备足的。那时春节,村里的文娱活动也是有的,比如唱戏、露天电影。

离开家乡这么多年,我回去不多,有时候就和家里人在广州过年。三年多前,母亲去世,我非常思念故乡,尽管以前过年思乡的感觉并不像别人那样浓烈,母亲也没表示出许多对家乡的感情。

这几年回去,我深切地感受到,乡村振兴落到了实处,尤其是共同体的建设。我听说别的村都有群,我就建议村里的同学建群,他们说太难了,凝聚不起来。我说我不信。经过努力,村里的微信群达到二百多人,几乎全村的中青年都在里面了。他们很高兴邻居重逢,动不动就说几十年没见了。

有了群,平时沟通就很方便,生活空间邻近的人也容易聚,常来常往。经过几十年的人生跌宕,大家对友情十分看重。有了乡村振兴的背景,老家一片繁荣的景象,又有了各种社交媒体,虽然不一定有过年的“符号”,也没有血缘的支撑,但大家在一起的氛围,无疑是过去无法想象的。

过去在我的老家兴化,请人吃饭是个大事,有些人一辈子没请人吃过饭,有些人约了别人吃饭几十年没见下文。这样的环境,村里自然不会有饭店,好不容易有人来参观,村里却因为没有接待能力而留不住客人。前年,老家将“阳光宴会厅”列入政府重点工作内容,既强调公益性,又实现了食品安全的可控性。到了去年底,兴化二十多个镇,建成近六十家“阳光宴会厅”,在泰州排第一位。我读初中的胡官村也有一家,这样回老家又多了一个好去处。

对此我在朋友圈感叹道:怀念老家的阳光,阳光下的韭菜大蒜和咸肉河蚌闪闪发光,路边砖墙下的男女老少互相依偎,而我只能风一样飘过,直奔各路豪杰的餐厅。结果评论区一片热闹,因为画面感强烈,唤醒了许多人的共同记忆。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环境始终在变化,早年间是经济起伏,现在是疫情反复,以后不知道会是什么因素,但只要大家热爱生活,珍惜亲情与友情,什么难关都会过去的。

年关的文章6:年味

文/黄志远

年关将近,大家踩着兴奋的脚步迎接新年的到来。农民们抓紧拾掇地里的活,喷最后一趟药,施最后一回肥;工人们加班加点,尽量提前完成年终任务;做生意的急着收回最后几笔欠账;学生们盼着寒假的到来,掐着手指头计算着距离除夕的日子。

这时,我想起小时候过年,那年味可真浓啊!那是八十年代的农村。除夕到来前,整个村子都沉浸在喜庆当中。男人们把屋里屋外、房前房后,详详细细地打扫了一遍,把集中起来的垃圾焚烧掉,到处冒出一股股青青的垂直的烟雾。妇女们则杀鸡宰鹅,洗洗刷刷,环绕村子的小溪到处是女人和小孩,大家说着今年的遗憾来年的希望,欢声笑语飘荡在村子的上空。

放了假的孩子们是春节这台戏里最兴奋的演员,他们聚集在一起玩“丢坑子”的游戏,在地上挖一个小坑,然后轮流瞄准投掷硬币,输赢尽管只有几分几角钱,但大家都玩得兴高采烈。最快乐的事就是跟着大人们做“米粿”,几家人围着平时冷清的石磨坊,挨着轮流磨米。孩子们有时帮着往磨盘放米,有时在旁边嬉戏打闹。

除夕前一天晚上,就迫不及待地把新衣裳、新鞋子叠放在枕头边,看着它们入睡,天一亮赶紧起床里外穿个新,然后无拘无束的玩,等待着丰盛的年夜饭的到来。傍晚时分,“围炉”开始,一年中难见的美味任你吃,鸡鸭鱼肉,蒸炸熏煎,应有尽有。

每年初一,村部门口都要举行“攻炮城”活动。地面上竖一根竹竿,顶端挂着一圈绑着一颗颗大电光炮的竹圈,然后大人们就投掷点燃的鞭炮,要是能把电光炮点燃就获胜,可以领到奖品,一条毛巾或一个肥皂等,在那时,这就是奢侈品了。丢炮城是大人的节目,而孩子们则热衷于放鞭炮,我们总是把一排鞭炮偷偷拆开,然后一人分一把到野外去燃放。我们有各种各样的点炮花样,或投向空中,或插在墙角,或插在土堆里,甚至插在牛粪中,还可以用玻璃瓶盖住,然后看瓶子被炸得冲上天去。

现在,很多人感叹过年的味道不浓了。磨米蒸粿的热闹不见了,杀鸡宰鹅的繁忙没有了,新衣服不新了,城区里再也不允许放鞭炮了,觉得这过年的气氛不浓烈了。

这年味真的变淡了吗?其实不然,超市、店铺都摆上琳琅满目的年货,用各种的优惠招揽顾客。最能体现过年气氛的莫过于甘蔗和春联。临时卖春联的摊子则满街都是,平时凶得很的城管这时也睁一眼闭一眼的任其叫卖。这些春联摊子把大街打扮成一条红色的海洋,使得这年味显得浓酽醇厚。

那为什么总有人说年味越来越淡呢?我发现说这话的人群是中老年人,这说明改变的是我们自己。首先是我们的角色在变,由一个蹦蹦跳跳、无忧无虑地一心等待过年的孩子变成一个忙忙碌碌、有责任有义务地准备如何过年的大人。其次,如今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平时餐桌上的食品就丰盛多样,衣着打扮就时尚靓丽,这就抹平了春节与平时的生活界限,因此春节期间吃的穿的就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因此,好像过年的气氛少了,味道淡了。其实这年味一点也没变。你看,现在全家人到酒店围炉聚餐,其乐融融;自驾小车到景区畅游,惬意无比;访亲会友,迎来送往,喜气洋洋;年年春晚,举国同庆,万人瞩目。孩子们仍然是节日里最活跃的分子,他们卸下肩上繁重的学习任务,呼朋唤友,各自展示自己的新玩具,或上网,给QQ宠物领礼品,给“天书奇谈”里的侠客升级,在任何时间段体会偷菜的乐趣……过年的形式虽然不一样,但内容更丰富了。

儿时的过年是一帧清新淡雅的素描,如今的过年是一幅浓绘重抹的水彩。生活富裕了,过年的内容更丰富多样,但,不变的是那愉悦的心情和那浓浓的年味。

年关的文章7:我家的新成员

文/杨崇秀

每逢年关,我们老两口就忙得不可开交。除了烧鱼炖肉做吃的,最烦心劳累的事就是打扫卫生。特别是擦玻璃,两个阳台三个窗户,寒冬腊月,起早搭黑,登高爬低,手忙脚乱,一家人忙得不亦乐乎,第二天腰酸腿疼都爬不起来了。

腊月的一天,二儿子给家里打来电话兴奋地说:“爸妈,以后擦玻璃不用愁了,我给你们请了一个人。”几天后,二儿子抱着个大箱子回来。“我给你们买了个机器人。”我以为是一个像人一样有四肢有脑袋的铁疙瘩,没想到打开一看,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家伙。儿子解释道:“叫机器人不一定非就长得像人,它能像人一样干活就行了。”儿子按照说明书装配好给我们示范了一下。

那天,我和老伴还有机器人分工,老伴洗衣服,我拖地板,机器人擦玻璃。我给机器人通上电源,打开肚皮上的开关,往玻璃上一贴,它便吸附在玻璃上,再一摁背上的开关,它便自行移动起来。看它干得挺认真,我和老伴也就各忙各的去了。一会儿就听到报警通知“干完了”,我俩赶紧过去看,机器人已经停在了起始位置,再看看玻璃,擦得还真干净。该擦玻璃外面了,可过了一会儿我们过来看时,发现玻璃上全是横七竖八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儿?找了半天原因,原来是外面太脏,需要深度擦拭。在深度擦拭的指令下,机器人乖巧地又擦了一遍,这回擦得干干净净。就这样,一上午时间,机器人就把所有玻璃都擦完了。

除夕夜,我们一大家人坐在宽敞明亮的客厅边看春晚边聊天。我对大家说:“今年我们可过了个舒心年,一点儿都不累,咱们家的这个新成员功不可没。”老伴也夸道:“是啊,机器人干活有四不,不怕脏,不怕累,不怕苦,不怕冷,任劳任怨。”只见大孙子站起来补充道:“还有一个不呢,不要报酬。”一句话逗得全家人哈哈大笑。

年关的文章8:年关萝卜

文/龙会吟

萝卜是梅山区域最常见的蔬菜,容易栽种,生长期短,产量也高。每年秋末冬初,乡下农民把萝卜籽播到地里,到了残冬腊月,就可以收获萝卜了。梅山区域的萝卜,甜、脆、嫩,大的一个有二三斤重,吃一口,甜津津的,比任何水果都好吃。我们那里的农民,出萝卜的季节去地里劳动,很少带茶水,口渴了,就在地里拔一个萝卜解渴,吃完一个萝卜,比喝了一瓶果汁还舒服。

萝卜做为一种菜肴,有很多种吃法,可以切成片儿,清煮,熬猪骨头,也可以切成丝儿小炒;可以放在坛子里制成酸萝卜,还可以切成条儿晾干做榨菜,总之,五花八门,各有特色,口味极佳。而我记忆最深的,最好吃的是年关萝卜。

我们那里,家家都有做年关萝卜的习惯。就是过年时,把腊肉洗净,切成一段一段的,然后把萝卜切成片儿,和腊肉一起放锅里煮。腊肉熟了,萝卜也熟了,清纯的香味满屋飘荡。这时把腊肉拿出来,再把萝卜倒进一个大坛子里,盖上盖儿,到了正月十五以后,就可以拿出来吃了。那时的年关萝卜已有了微微的酸味,吃一口,特别爽口,也特别下饭。如果放一点辣椒炒一下,微酸微辣,色味俱佳。这种年关萝卜,有些人家一做就是一大坛,一般可以吃到农历二月,都是自家人吃,也有做为一种小菜,拿来招待客人的。

近一二十年来,我很少吃到年关萝卜了,原因是进了城,一切都简单化了,菜是一餐做一餐的,蔬菜都不能过夜。萝卜是蔬菜之类,当然就不敢做一大坛子吃到二三月了。回家乡时,也偶而吃过几次,但总感觉没有从前那种味道,不知是现在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舌头变得高贵了,已品不出贫穷时代那种味道,还是现在的萝卜施过化肥,没有原来的那种甘甜?细细一想,不完全是,而是现在农村烧柴火的不多了,熏出的腊肉,已没有当年的那种柴火香,用这种腊肉做出的年关萝卜,味道自然差远了。

年关的文章9:一个幸福的人

文/周淑芳

年关将至,各项工作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忙了。午后,我们正在自己的岗位上忙碌,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兴奋地喊了一声:“大家快看,谁来了!”我们不约而同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志。”大家异口同声。又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他竟然自己“摸”过来了。

时间可追溯到4个月前。大志是一个乐观向上、才华横溢的才子。我们工作上的良师,生活上的益友。更是家里的顶梁柱。每逢节假日,他都是热心地召集我们游山玩水的“驴头儿”,那一手好文章曾在全国得过大奖。然而,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那天傍晚,他正和朋友在家属区散步,一辆飞驰而来的残疾车把他送到了死神的边缘……抢救的过程惊心动魄。再见他时,已是满头绷带,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靠呼吸机维持脆弱的生命。看到他的妻子心痛绝望的表情,握着她冰凉的双手,我们也忍不住泪流满面。所有的祈祷和祝福,都希望他能够早一天醒来,早一刻回到我们身边……

日子一天天过去,奇迹在一点点发生。大志在医生的全力治疗和亲人朋友无比关爱中,凭着坚强的毅力渐渐好了起来。会走路了,会说话了,能认识妻儿了……但毕竟是大脑严重受损,让他暂时失去了记忆。

“我很感谢大家,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但是我想不起来你们的名字。”每次看到我们,大志都会重复这样的话,表情很内疚、很无奈。然后随手从口袋里掏出笔和纸,让我们把名字写下来,说要回家慢慢认、慢慢记。今天也不例外。而我们每次都会大声而清晰地说出自己的名字,然后告诉他:“不许忘了我”……

这天,我们和大志聊了很多,问他现在的恢复状况、他的家庭、妻儿以及他曾经的文字与驴行。有人赶紧找来大志发表在报纸上的文字和照片,告诉他:“这是你的作品,记得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吗?”大志憨憨地笑着摇摇头,“不记得了。我现在想想,心里很痛苦。半生的记忆没有了……”他说不下去了。我们了解,更能够理解他。以前在电影中看到的桥段,如今在生活中真实上演了,剧情竟是如此揪心和酸楚。我握着大志的手,认真地说:“没关系,我们重新认识,你是我们的好朋友。”

天色已晚,大志跟我们告别,我的心渐渐归于安恬。在这个冬季的深处,打磨掉刚刚的多愁善感,心里充满宁静与安详,静静地思考着人世的悲欢离合,静静地看着大志渐行渐远的背影,不再彷徨,没有忧伤。时光永远不会逆行,但它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记住:大志朴实无华的文字、乐观豁达的笑容、坚强无比的意志以及每天早晨,他媳妇怕他上班迟到,为他精心准备的在一盆冷水上晾凉的美食——“水上漂”……

对比事发当初的情形,今天的大志着实让我们惊喜不已。虽然他暂时离开了他曾经如此热爱的工作岗位,也和我们生活的圈子越来越远,但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永远是我的朋友,永远是一个幸福的人。

年关的文章10:又是一年花灯耀

文/淇兰舒

在凛冽的寒风中,年关近了,家家户户兴高采烈的采买,置办年货,街道两旁也挂起了大红灯笼。

中国人一向崇尚喜庆的红色。本命年穿红色,生活不顺遂穿红色,让奔放的红掩盖生活的沉郁。灯笼里的幽幽红光,虽是温馨,可印象深刻的还属烟花缭绕的走马灯。

小时候,在家乡上了几年学,寒假临近时,学校就会让每个学生扎出一盏灯来,供新年和元宵节观赏用,高年级的学生课业繁重,倒可以免去这个任务,我们低年级,是每个学生都必须准备的,灯的质量,美观程度,视家长的手巧程度而定,我们家对此艺不擅长,往往是就近取材,取十根等长的细竹棍,拼成两个两个五角星,用细铁丝固定,再用短竹棍隔开、固定,糊上带颜色的纸,就做成了,用的时候里面插上蜡烛,用小棍挑着拿在手里就成了。灯笼做好,班级要进行展览评比,上课时,常会不自觉的回头望望,那各式的花灯使人眼花缭乱,五角星的灯最多,常常会认错,有时不得不写上名字来辨认。

那时候,很羡慕有的同学拿来的走马灯,上下是六棱形的,下面坠有流苏,中间是圆柱形的,上面糊着八仙过海,或是唐僧师徒几个的图片,点上蜡烛圆柱形的灯身就开始旋转,上面的人物也跟着动了起来,我们的眼睛也跟着转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那是做梦都想这拥有一盏这样的灯,能在长长的街道两旁,在数千盏的花灯中,使人驻足,观望,而不是淹没在灯海中分不出彼此。

在那个学校参加了三次灯盏,毫无例外的都是五角星,虽然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母亲也做了不同的尝试,可都以失败而告终,交灯时间临近,不得已只能用五角灯交差,走马灯的印象却很是深刻。

后来,转学了,不需学生做灯,也能看到各色的灯,走马灯也不在少数,我会格外的关注,站在灯下仰望许久,体验灯光中旋转的美,后来听田连元老师的评书,讲的人物是谁已经印象模糊了,只记得有一个对子,上联:“走马灯,马灯走,灯息马停步”,而我时常在停步的走马灯下观望,更向往灯光中,那动态的美。

长大了,知道为何如此偏爱走马灯,因为其它灯都是静止的,而它却给人呈现了动、静两种形态,给人视觉上的交替,任何美好的东西,一成不变,也会让人产生审美疲劳,而它却能让人常看常新,颜色,式样,人物的转变都可以让人耳目一新,尤其是那些动起来的人物,与之相关的耳熟能详故事也在人们的头脑中呼之欲出,产生无限遐想。

只是近年来,这种灯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鲜能看到,取而代之的是清一色的红灯笼,华灯初上的冬夜,红红的灯晕,映照在空旷的街道上,那摇曳的光给冬日的夜里增添了不少暖意,美则美矣,只是少了份新意,从那一溜红灯下走过,觉得时光如梭,又是一年了!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