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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高原的文章1:高原初体验
文/﹏忘川彼岸
高原的天气变化无常,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是什么情况,也许刚刚你还在抱怨住在帐篷大过闷热,下一秒小石头一样大的冰就会砸中在外散步透气的你。方才倾盆大雨把你封在帐篷里动弹不得,过上十几分钟后带有强紫外线的阳光就会照射在你脸上。你也不知道是该把棉大衣穿在身上顶防严寒,还是穿着短袖避免闷热。
但也就是这样变化多端的天气造就了藏区独特的美丽风光。我无法用文字来描述我能看到的风景,白雪皑皑的雪山在夕阳的照耀下仿若天堂,你完全相信在雪山之巅正在举办一场富丽堂皇的仙会。夜晚璀璨的群星是你在平原一辈子都见不到的,我经常望着最亮的那颗星,因为那是我家的方向。群山环绕之间穿梭着水流湍急的河流,它叫扎曲河也就是澜沧江上游一条分支河流,顺着河水向东就离开了中国,在印度它也叫湄公河,是印度的母亲河。湍急的河流拍在河岸上非常壮观,虽然没有“黄河冰天上来”的壮阔但也足够震憾你的心灵。雄鹰翱翔在山川之间,庞大的山躯和渺小的雄鹰形成显明的对比,但你总会感觉得到雄鹰绝对可以驾驭雪山,山川只是雄鹰的游乐园。
急险的山路是藏区的一大特色,一条条山路坐落在群山之间,环山路好像一条粗壮的蛇环绕在猎物身上,车过弯道的时候你总要为自己和司机捏一把汗,一个操作失误那就是几百米的悬崖,后果不堪设想。一望无际的草原和雪山好像天然组合,你的眼前是数不清的牦牛群和一座座彩旗围绕石头堆砌的玛尼堆,远处是茫茫雪山,你就望着雪山,那好像就是你的未来。草原上当然还有很多坑坑洼洼的小洞,这可不是人类滥牧导致的后果,而是免鼠掏出的洞,顾名思义,这种高原老鼠长的像兔子一样,一个手掌大小,反应灵敏,一到下午它们就成群结队的出来寻找食物。可你千万不要因为它的模样就想去抓它,这种兔鼠的身上带有鼠疲, 烈性鼠疫,万一被传染,后果会很严重。所以这种小动物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自然和人类从来不是好朋友,人类和自然却是好朋友,你得尊重自然,尊重规律,那样自然才会温柔待你,在这样的高海拔地区你哪怕只是弯腰捡了一块石头站起来后也会感觉一阵发晕,大口喘着粗气,好像刚刚完成了越野跑。你要是觉得自己年轻想试着跳起之来挑战一下,那你绝对会被高原按在地上,等你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你就会醒悟,原来人在大自然面前是如此脆弱。可高原也有自己的风情,如果你愿意静静坐下来感受它,那它的魅力绝对会让你痴迷。
关于高原的文章2:闻香识荔波
文/何蔚
多雨多雾的云贵高原,给区域内的每一座城都定做了一副高鼻梁。
荔波正好处在云贵高原的边缘位置,她背靠十万大山,自然是不会缺少卡斯特地貌那种高鼻梁的。不仅如此,她还拥有亚热带原始森林的美丽睫毛,拥有小七孔、大七孔这样清澈幽蓝的大眼睛。——你看你看,这些天生丽质的东西全都挂在她秀色可餐的脸上了。
第一次听人提荔波这个名字时,很容易就想起了荔枝菠萝一类的热带水果。想起这些水果的时候,鼻尖上自然就飘起了一股清香酸甜的气味。但遗憾的是,荔波这个名字确实与水果无关。在北纬25°7′至25°9′之间,荔波恰好与热带水果的生长环境擦肩而过。幸好还有芭蕉树、龟背竹、三角梅和鱼尾葵之类的常绿植物,为她撑起了属于南方派系的山水布景。
在云贵高原的千山万岭中,惟荔波享有“地球腰带上的绿宝石”之美誉。这是因为,荔波手中握有以“南方卡斯特”为标识的地理品牌。在荔波,茂兰喀斯特原始森林保护区占据了全县总面积的六分之一,小七孔、大七孔、樟江、水春河等一批惊世骇俗的风光集群闪烁其间,独特的生态资源和科研价值,使她有幸跻身于“国际人与生物圈保护区”网络和世界自然遗产名录,并被载入吉尼斯世界大全。不过,这些对我而言都不算重要,我所看重的是驴友们对她的评价,那才是出自内心的准则。而当我确认驴友们已将其精华之处列入“中国最值得去的50个最美的地方之一”时,什么也挡不住我向它投怀送抱的决心了。
适逢盛夏,我带着妻子由火炉之城武汉一路兼程,经湖南怀化转到贵州凯里,再由凯里转到都匀。在都匀市区休整了一夜之后,次日清晨七点半钟,便乘坐由都匀市平桥汽车总站发往荔波的早班车,中午十一点之前抵达荔波县城。走出车站,云白天青,虽有艳阳普照,却一点也不觉得滚烫灼人,这里的最高气温不过摄氏30度左右,与武汉的春末或秋初不相上下。看来,“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和“四季如春”之说,在这里还是经得起推敲的。更何况在认识荔波之前,我就已经从她的名字里闻到了水果的香味,因此我相信她。我相信荔波的美好,肯定不比荔枝和菠萝逊色。
与广西相连的十万大山环抱着小城荔波,百里樟江将欢活与恬静一分为二,一半给了上游,一半给了下游。在横跨樟江的大桥上一转身,就可一眼望尽高原跌宕,白云叆叇,绿水长流。曲线玲珑的荔波,就在繁华与僻静之间很有弹性地扭起了腰肢。
荔波县城规模不大,仅有一条主街道勉强称得上宽阔,其余街道均显得有些狭窄、苍老。这些又窄又老的街道沿樟江而建,虽长不过公里,宽不过十米,却有远山近水首尾呼应。因此,小城荔波总是能在母亲河樟江的庇护下,尽情享受着风调雨顺、水涨船高的优厚待遇,同时又能尽情沐浴云贵高原向丘陵过渡的斜坡地带所独有的天地灵气和雨露阳光。
早年的荔波和九寨沟一样,由于地处偏远,交通闭塞,始终不能被传统意义上的避暑胜地所公认。一方面,这说明我们的先辈们实在是太没有福分了,天路逶迤,舟车不畅,致使他们一再错失了这隔世的风景;另一方面,又说明这些藏在深闺里的锦绣河山实在是太幸运了,若是早一百年科技能像现在这么进步,舟车能像现在这么畅达的话,说不定这柔弱的风光早已在万丈红尘中支离破碎、奄奄一息了!
我在幸运与忧患的情绪中僵持了片刻,接着就开始感到饥饿。正午时分,我和妻子在县城里随随便便吃了一顿午餐,就准备直奔小七孔景区。我们知道,那是荔波湛蓝的眼睛。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在那碧蓝的眼波上投放我们自己的影像,让我们平凡的幸福与卑微的精彩,通过倒影的方式被遥远的山水登记在案。
关于高原的文章3:品味高原
文/王全.九龙山人
高原的天很蓝,蓝得好似九天玄女泼洒的颜料,渲染于蓝天碧水间,蓝中孕育着淡雅,淡中孵育着浓烈。高原的云很淡,淡得恰似江南织造的蚕锦,丝丝缕缕、层层朵朵,时而近呈眼前,时而浮游于天际,飘逸而不失洒脱,清颖而不失庄重。高原的云很浓,浓烈的云卷夹着狂风携带着暴雨,倾刻间天地挥墨如乌,或雨雪交加,或冰点丛丛,经一日点三秋。高原的云很轻,风起云开,漫卷云舒间突呈一轮旭日,彩虹朵朵,光彩夺目,炽烈有加。
高原的山很高,高耸的山峰直入云宵攀手可揽弦月,愿与神为伍、敢与天齐高,分不清那片是雪那片是云,宛如镶嵌的明珠光彩照人,辅育着昆仑神话不朽的传说。高原的山五彩缤纷,褐红色的山峦,橙黄色的土地,黑油油的表层;有的泛着青青绿草,有的裸露出青白的岩石,有的白雪皑皑终年不化,有的冰川峭立光彩照人,有的茂密遮荫丛林密布,有的光秃矗立罕有人至,有的层层叠加连绵起伏;有的高高在上与天攀高;有的底平险峻依水相伴。
高原的水很长,弯弯曲曲,纵横交错,源渊流长。清澈中透着清凉,静溢中显着灵动,湍流中孕育着华夏璀璨文明。高原的水妖娆多姿,有的汪汪清泉,居一而为,终汇江河;有的静如处子,清澈见底,缓缓溢动;有的浩瀚如海,碧波荡漾,纵横千里;有的宛如蛟龙,奔腾直下,一泄万里;有的千转百回,曲折有致,富甲一方。
高原的山雕塑着高原汉子耿直率真的性格,高原的水滋养成高原的女子朴实无华的优良品格,高原儿女一代代守望着一方厚土。虽然高原缺乏足够的氧气含量;虽然高原的阳光灼烈着皮肤;虽然高原的风沙依旧不停不息的吹拂着,但却依然改变不了高原人对高原的那份执着和热爱。一代代高原儿女用勤劳的双手,敢叫日月换新貌。
高原的天地相守,水土交融,滋养着高原特有的万物和精灵。高原的山辅育着高原特有的青稞,高原的水滋养成高原醇香的美酒,端起美酒,敬呈天和地,敬呈朋和友,浓烈的酒香宛如炽烈的太阳,暖透身和心,让心飞翔于青青草原,如苍穹中翱翔的雄鹰,飞过高山,飞过江河、飞过广袤的原野,将心的归宿投向高原,投向起伏的山脉,投向那方蓝天下孕育的山山水水,投向心灵纯净的征程。
关于高原的文章4:心底的你
文/柳媚
殊不知,岁月像高原的风一样,那么冷冽,那么快速,时间一晃而过,已经一年多了,那头顶的那片祥云,似乎是你养的一样,也跟着你的脚步离开了,依稀的记得以前的那片云是那么的五彩,夕阳西下你我同坐在圣山旁,一起研读仓央嘉措的诗集,还记得你和我曾大声朗读过那句吗?心头影事幻重重,化作佳人绝代容。恰似东山山上月,轻轻走出最高峰。
还记得你最喜欢的那首歌,天色好红,温柔好浓,而我们也就成了那首歌曲的一部分,不能握的手,从此匿名的好友,依稀的记忆和你分开的那天我送你上车,我知道我已经不能挽留你了,你是一个非常理性的女孩,什么事都比较理性不会意气用事的,我知道你的性格,你不会再回头的,因为我伤你太深了,是我的错,每天梦里惊醒,梦中的我自以为是,以为你来到了我的身边,激动的醒来,可是醒来一看却是在做梦,一年了我还深爱着你,我还一直带着我们最喜欢的那本书,仓央嘉措的书籍已经快被我背下了。
还有那本狼图腾,你说过那里面的人好坏,他们不知道自然规律,这些话我一直没有忘记,我还依然记得,如今的你我却在两个水泥铸就的城市,我没了安详,没了快乐,在没有人情味的城市里盲目的前进着,如今的我好似行尸走肉一般,没了目标,没了勇气,没有了走在人前的那份骄傲,只是这一切的原因都是我造成的,流年似水,我依然在原地打转转,而我也不知自己将要到哪里找到你,你是我这辈子的守候,你说过你就是天上的那最亮的星星,永远会照亮着我前进,可是我抬头看,已经找不到那颗星星,是他跟你走了吗?还是我不懂得它的心思,赶跑了他,是我造成的这一切,好想好想你,往事随风,记忆犹新,将往事串联在我心底最深处,安然等待,往事风景独好,怎可能是一篇简单的文字能说透的。
提笔写记忆,往事涌心间,悄悄的记忆从前的你,轻轻地安放在我的文字里,将你写进我笨拙的笔记中,安静的回忆从前的你。
关于高原的文章5:淡淡的菊
文/马慧梅
高原小城的深秋,霜来得早。清晨,所有的植物都披上了厚厚的白外衣。雪,也紧紧跟随。百花在霜和雪中纷纷凋零,只有小毛菊在瑟瑟寒风中鼓着花蕾,努力绽放。
小毛菊的颜色多,粉红、雪白、玫红、淡紫,绚丽多姿。千层的,花瓣层层叠叠,中间是黄色的花蕊,毛茸茸的,多了一份华丽。单层的,花瓣大,花蕊也大,成筒状,显得素雅大方。
乡间,把这种菊叫小毛菊,随处可见。篱笆旁、花园里、小路边,到处可以看到它的身影。
每家每户的院落里都少不了它。哪块地方有空闲,慌着怪可惜的,农人们就会撒一把菊花籽,因为毛菊易活,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小毛菊的花期长,可以开一两个月。走到哪儿,都有小毛菊烁烁怒放。
小院里,母亲也种了许多小毛菊,秋天一到,花开得热热闹闹的。风吹过,一阵清香沁人心脾。
菊开的小院,比平时美丽了许多。
天气晴好的时候,母亲把吃饭的小木桌搬到菊花旁,我们边赏花边吃饭。简单的农家饭菜,因有菊花相伴,吃得有滋有味。让人不由想起陶渊明的田园生活: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便也想在山林深处,拥有几亩方田。房前屋后,种上一大片毛菊,开成一片花海。去田里锄草,伴着夕阳,带着一身的露水、带着旷野的风、田野的花香回来,带着一路的蝉声鸟声流水声牛鸣声回来。捧一杯茶,边赏菊边喝茶,是何等惬意!
遥远的陶渊明,是大地上生长起来的一株袅着淡淡清香的布艺菊花。
喜欢小毛菊,还缘于李清照笔下的菊,更具一番风韵。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朵朵菊上都息满了甜蜜,千般相思、万般眷恋在菊上绵延了千百年。李清照的离愁别绪千回百转,如一丛深秋的菊花,温婉纤弱、寂寞凄冷。这千愁万寂中还暗流着期许,夫君只远行,归期总有期,此时的菊花是一朵朵摇曳的闲愁清寂……
南渡以后,年岁渐老的李清照韶华已逝,想到山河破碎,夫君逝世,国恨家愁郁积心中,“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满地黄花无心采摘,每一朵菊上,都落满了忧愁,余生慢慢,凄苦愁闷。隔着幽幽岁月,一株株黄灿灿的菊花在风中开得惨淡凄清,是人与黄花各自怜的痛。
林徽因说过,真正的平静,不是避开车马喧嚣,而是在心中修篱种菊。只有在内心修篱种菊,让自己的内心变得温软坚韧,不论风雨,心灵花园的自会开得缤纷一片……
关于高原的文章6:芦苇·芦席·席匠
文/王存艳
在我们渭北高原,节气要过了九月份,芦花才开始飞舞,由最初的鹅黄渐渐舒展成灰褐色,再慢慢变成白色,天气也就随之慢慢变冷。
早晨,趁着雾霭未褪,河滩里还结着麻冰,刈完稻子、收完玉米、挖倒稻秫秸秆、窖完红薯白菜的村民们就开始搭镰收割芦苇了。收割芦苇也是讲究掐准时节的,收早了芦苇还是绿的,晒干后颜色也会变黄,这样的“嫩芦苇”晒黄后容易“出筋”,编的席子用不上几年就坏了。所以芦苇发白发亮的时候,才是最好的收割时间。
在我们那里,芦苇被叫做“芋子”,也许是“苇子”叫转音了吧,反正祖祖辈辈都这么叫。
芋子可以说全身都是宝——芋子的花儿可以织毛窝窝,寒冬腊月,毛窝窝穿在脚上,暖烘烘的,在缺鞋少袜的我们眼里,那简直就是千金不换的宝贝。芋子叶儿是母亲烧火做饭时最好的柴火。而那深埋在污泥里的芋子根儿,就更是我们这些孩子们的最爱了。芋子刚一收完,三五成群、呼朋引伴,孩子们扛锨掂公式,兴致勃勃地拥进种芋子的河滩挖芦根吃。天越冷芦根就越嫩、越脆、越甜,那一双双冻得通红的小手,从冻成冰块的泥里扒出白嫩的芦根,也顾不得洗干净泥,只在裤腿上简单搓几下,就急不可耐地塞进嘴巴。那滋味,那享受,至今回想起来还是口齿留香,难以忘怀。
砍芋子也是有讲究的,一手抓镰,一手搂着芋子,一点一点向前砍,而且不能后退,因为芋子的根茬又尖又硬,稍不留神会刺伤脚板。大人在前面砍,孩子们在后面拢拾厚实的苇叶,隆冬煨炕很耐用。
芋子收回来,分捆扎好,竖放在向阳的墙下慢慢风干。直到天寒地冻,粮囤丰盈,农人安闲,土地开始休憩的时候,就是席匠三虎叔开始走乡串户的时候了。
席匠三虎叔那时大概三四十岁,由于长年累月编席,手指粗糙且变形,就像带疤的树枝。但是,三虎叔的手艺在十里八村却是一等一的,编席、织筛、补筛子、缠簸箕、扎扫帚样样精通。三虎叔最得意的是他破苇子的工具,叫作“芋子剐剐”,还有一样就是篾刀了。“芋子剐剐”形似橄榄,两头尖、中间大,尖头像鱼嘴,里边镶着三张刀片。将芋子的大头捅进鱼嘴里,一顿一推,“芋子剐剐”就会发出好听的哨音,破成三片的篾片便像彩练似的飞舞着从鱼嘴里跳出来。不一会儿,三虎叔的周围就是白雪皑皑的一大片了。将破好的篾片收拢整索,撒上水让它们焖湿润。
接下来就是三虎叔最最英武神勇的时候了,将篾片捞起控去水分,扛到打麦场里均匀铺开,然后双脚站在圆溜溜的碌碡上,双手撑着一根竹竿,反反复复碾压。这时的三虎叔仿佛就像一个撑渡的船公。看着三虎叔像耍太极一样把碌碡撑过来撑过去,轻松惬意,我就不明白那么笨重的一个碌碡,在他的脚下怎么就那么听话?好多像我一样看得眼馋的后生小伙都试过,站上去脚下的碌碡不是丝微不动,就是滚得太欢一个趔趄掉下来。每当这个时候,三虎叔都会咂巴着旱烟嘴,慢悠悠地说道:“这就是一个把重心把握好的巧字,熟才能生巧嘛,哪有一口吃个大蒸馍的?”
直到篾片被碾得像一根根煮好的裤带面一般柔软细滑,三虎叔才停下碌碡,捡起那些既温顺又带点调皮的篾片。
最后就是编席了,这也是“含金量”最高的环节了。只见得三虎叔蹲在地上,用脚踩着一条条篾片,另外取一条篾片与它垂直,压一虚一、经经纬纬地编着,时不时用“垫拨”调整一下纹路,一会儿,一张席的样子就出来了。然后在角上起头,先竖经再横纬,最后再绞边,这也叫包边,就是把边上的毛躁包好,一张密实匀称、韧劲十足的席子就大功告成了。
三虎叔做的席子,简直是一幅精美的工艺品:所有的篾片宽窄均匀,而且织得密实,每根篾片的颜色都基本一致,篾片上的节都均匀错开,宛若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士兵,而且那节都打磨得很光滑。更厉害的是整张席子你竟然找不到一个接口和破口,简直就像是一根篾片织到头的。这样的新席子雪白光滑,看起来干净又柔韧。
每次新席子上炕,母亲都要跪在上面,用粗瓷蓝沿沿碗扣着,仔仔细细地将席子打磨一遍,直到席子的表面光光堂堂、不见半点毛刺,然后再将鼓胀的地方抻平。那时的渭北高原,炕上铺不起褥子、床单,只有老人身下才会铺垫一小块自家用羊毛擀的羊毛毡,其他人除了大姑娘小媳妇,一律精着身子溜光席。
那时的渭北高原人,大多数住的都是土窑洞。黄土高原上的冬天,风雪肆虐,西北风就像脱缰的野马,呼啸着从这个村子窜到那个村子。一笼麦秸,一抱玉米秆,一搂干枯的树叶子……将炕烧得滚烫滚烫,直到坐上去隔着棉裤都会烫屁股。但是,暖是暖和了,却经常会有炕席烧着的事情发生。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多了,就招来了外人笑话,还编了一段顺口溜来打趣:“北山郎,生性犟,不置铺盖光烧炕,一面热,三面晾,烫的急了转个向。”
虽然生活清贫,溜光席长大,但渭北人却身板直溜、刚正不阿,依然乐观豁达的挺直脊梁过自己的生活。
一张席,一家子大人小孩一年滚下来,身油汗渍已然将白花花的席子染成了古铜色,油亮中混合着浓烈的汗腥味,就成了农家特有的气息。
每年过小年祭灶前,每家每户都开始清扫屋舍。在物质生活贫乏的年代,炕上的席子烂了或是烧炕烧坏了,就要修补一下。每逢这个时候,只要你招呼一声,三虎叔就会提溜着工具随叫随到。经过三虎叔补过的炕席,除了新旧颜色不同以外,几乎是看不出来什么区别的。给自己村人补席,三虎叔从不收钱,三虎叔的口头禅是:“穷帮穷帮,邻里乡党的,咋能把钱看得那么重呢!”
那时候的农村,家家户户都离不了席子。席子的用途也可以说是无处不在:铺炕的唤作炕席,晾晒东西的叫做晒席,还有围起来囤粮的称为圈席,还有蒸馍用的垫席……种类繁多,不一而足。
最令人伤感的是有那穷苦人家,死后置办不起棺木,又或是暴病而亡的年轻人,往往会用一领席子裹身埋葬……
都过去了,如今世异时移,不论是芦苇、芦席,还是席匠都已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炕换成了床、床换成了席梦思,幕天席地、座无虚席、席卷八荒、雪天萤席……这些词汇也只能存在于字典里了。
然而,那份空山无人、水流花开的诗意妙境,却永远深烙在我的梦里,怎么也抹不去。
关于高原的文章7:高原“雪神”
文/张志强
那是去年深秋,我第一次赴藏旅行。
雪山巍峨,天空湛蓝,沿雅鲁藏布江和拉萨河狭长、开阔的原野上,正在收割的黄澄澄的青稞散发出诱人的清香……枣红色的马群,深褐色安闲啃草的牦牛,在河谷青草地间织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接待我们的是西藏自治区卫生厅派来的一位女医生。她是藏族,四十岁左右,中等个,辫发盘结在脑后,微笑着一双大眼向我们问好:“扎西得勒!”接着,她转用汉语普通话说:“同志,吸点氧吧!”为了预防高原缺氧反应,她带来了氧气袋,给我们救护用的。“谢谢您,巴桑医生。”不知谁弄清了她的名字,礼貌地给以回答。
一条条雪白的哈达,一碗碗烫热的奶茶和青棵酒,盛不尽藏族同胞的深情和厚意。在拉萨,在达孜和贡卡县,我们走到哪里,都受到极为热情的接待。然而,在欢声笑语中,我又听到和看到了几位动人的“雪神”故事……
刮了一天的狂风停歇了,而纷飞的大雪却肆虐着铺泻了两天一夜,使唐古拉山以北地区积雪厚达一米。初冬,这突如其来的大雪使牧民们措手不及。冷冻病饿,人畜骤然陷于困境之中。就在这时,自治区派赴的、临近省支援的、解放军部队的医疗队及时赶到,他们脱下自己的毛皮大衣温暖着“阿爸”“阿妈”、弟弟妹妹。他们日夜奋战,救护着一个个呻吟着或昏迷着的亲人。有位叫扎西阿旺的医生,冻坏了双脚,硬是爬行十多华里,去为一家受困于雪地里的牧民送药打针。远离拉萨八十里外的一个山坳里,藏族妇女格桑拉姆不幸难产,流血很多,她只觉天旋地转,躺在毡房垫子上不省人事。一个急救电话,解放军驻藏部队某医院的医生,飞车来到她的身边,立即输血输液,日夜护理,直到母子平安,格桑拉姆脸上才绽开了舒心的笑容。
他们是好“门巴”(医生的意思),还有一位叫杨美业的自治区护士学校副校长,她从川医护士专业毕业后,就参加了中央民族医疗大队,在陌生的万里高原历尽艰辛积极为藏胞防病治病。一次,日喀则地区一个患者病情严重,尽管家人每天去寺院里磕头转经,给长明灯添加酥油,但病势仍未好转。杨美业知道后,赶了十几里路来到病家,她用刚学的藏语仔细询问病情,迅速打开药箱进行急救,经过几天的守护和精心治疗,病人慢慢睁开了眼睛,脱离了危险。不久,日喀则地区就传说来了一个救苦救难的“白衣圣母”。
离开拉萨的那天夜晚,天下着小雨,我刚准备入睡,忽然听到阳台上有轻轻的女音歌唱,歌声低沉却很优美。循声寻去,那黑暗处站着的竟是巴桑,原来我们一位姓黄的同伴生病发烧,她给送服了药,却不放心,宁不回家,守在这里看护着。这几天,巴桑陪我们下乡采访,行走又背个大药箱,够辛苦的。眼下,她最不放心的就是我们这位生病的伙伴。黎明就要去机场,不能扔下他一人啊!巴桑看看表,又轻轻地走进那个房间,灯阑处,映照着她弯腰治疗的辛勤身影。过了一会儿,她出来高兴地告诉我说:“出了汗,烧退了,这下我放心了。”
当拂晓第一缕曙光映照在美丽的布达拉宫顶殿的时候,当拉萨宽阔畅亮的市区街道上,涌动出穿梭的车辆和欢快地人流时,我仿佛看见了无数善良的“救护神”,不,他们是藏胞称作的圣地“雪神”……
关于高原的文章8:金沙江畔木棉红
文/安建雄
流经滇西高原的金沙江,往往山高峡深,两岸枯瘦嶙峋,冬春时节,行走在江岸,扑入眼底的,总是满目的苍凉,苍凉中又透出几分壮美。山石的冷峻,山地的瘦瘠,山腰上寂寞着的稀落人家,每一次目光所及,心底总会泛起一种隐隐的痛。
因为工作关系,我每年都会到金沙江沿岸采访。行走在江岸的山石间时间久了,枯燥和乏味就会渐渐漫上心头,让人难以排遣。
就在这时,山路转了一个弯,几树昂扬的火炬突然直扑眼底而来。“快看,攀枝花(木棉花)开得好美!”同伴一声惊叫,恹恹的情绪一下子被惊醒。是的,放眼望去,几棵高大的木棉花正在贫瘠的山石间或沟壑旁纵情绽放,与单调枯寂的江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木棉树一般都笔直挺立,长大后的木棉树,一丈以下几乎没有旁枝,而且主干上总是排兵布阵似的长满大大的刺包,令人不敢攀爬亵玩。一棵开满花朵的木棉树,就像一支英雄的火炬,热烈而威严,向天空宣誓强大的生命活力。
木棉是先开花后长叶的树。大寒节气过后,在高高的枝头,墨绿色的花蕾三个一团五个一簇在灰色的枝条上快速长大,立春一过,那些花蕾便迫不及待地绽开,争先恐后在乍暖还寒的风中展现蓄积了一冬的热情。
仰头细看,一只只小蜜蜂在花朵间穿梭,振翅而飞的、静落花蕊的,它们忙碌着各自的忙碌,无暇顾及我们的多情。
一朵硕大的木棉花落下来。橘红色的花瓣,依然充满着生命的活力。我把它捡起来,放在手掌心。有人说,木棉花也叫英雄花,因为它开得红艳但又不媚俗,它壮硕的躯干,顶天立地的姿态,英雄般的壮观,花葩的颜色红得犹如壮士的风骨。花朵即使凋零落下,也绝没有一丝哀怨的摸样。
春意渐暖,激扬的木棉花也将逐渐告别枝头。新叶正在萌芽,不久之后,昂扬的火炬就将变成绿色的旗帜,引着春风,一层一层地给峡谷染上生机和活力。
关于高原的文章9:大山深处的爱与恋
文/寒狼
滇西北高原,身披锦绣。在山峦叠嶂之间,惊现一副横卧的凸凹画卷。
你足以苍茫日月,在风与火的交融时刻,被上天吹散影子,雕刻尘土,
呈给世人精妙绝伦,还带着满满的神秘与古老,青石嶙峋的山峰,大山丰乳,
任山林吸允,涓滴成河,淌入静如处子的沘江河,或是波涛汹涌的澜沧江。
时间被打碎,足音跫然,偏乡僻壤,你孤傲与世,
莽莽苍苍,在荒陋之间,继续着你亘古的雨井烟垣。
总以岩石姿态,耸立于此,坚硬、挺拔、稳如铜墙铁壁。
你的世界,矿石大陆裸露于世,以蜂窝的眯眼偷窥阳光,是洛克王国传说法杖?
还是我的古族人,无法破译母语之后,留下的译码?
时辰被占卜,燃烧的酒火,在腹腔泯灭。
你的族人,顺着音线的起伏,去抚摸疙瘩。
山崩之后,开始以黄铜、锌、锰排列,
起初,马帮被更换了属性,以出仗的蚂蚁命名。
竹箩、马鞍、还有践响山谷的马掌,那时,我的祖宗与马帮称兄道弟,在同一木槽里解渴。
贫穷指染了门槛,三角架上,失窃的巫术,变换不出一点油腻,通过风吹,用嗅觉分享。
四千四百平方千米的家园,可以一贫如洗,
踏进森林覆盖率达六十八的大山,果腹山侑,
连同一片杜鹃蜂朵。
林谷深幽间,与对峙的雪莲,
正以伞的形态,为你撑开。
大山深处,
你被澜沧江问鼎,在断岩对峙之间,一滴水的喟叹,颠覆了你的整个世界,
水分子恩赐,用一山的茅草描述,在这里,你吝啬的万壑景象,只有那根铁索,
于风中诠释父辈汗珠,在空中,你抱着一条母牛过江。
山谷对岸,用食指封堵右耳,“摆时”点响了峡谷空寂。
关于高原的文章10:成都的冬天
文/王栩
我作为云南高原上出生的人,对冬天是没有概念的,即便是北方已经零下几十度的时候,我在云南也就穿二件衣服,一件衬衣一件外套,关于秋裤我是很少穿的。所有人都知道云南是个好地方,四季如春,省外的许多人一听说云南,就投来羡慕的眼光,因为云南没有纯正意义上的冬天,也不需要怕过冬天。
今天得知云南下雪了,而我不在云南。整个微信朋友圈下的雪是最大的,许多云南的朋友、同事都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的发下雪的图片,然后还有一部份人开车到云南的高山看雪景。雪对云南方人来说起码是比较珍贵的,因为不是每年都能见到。有时候几年都看不到下雪,所以对于下雪许多人欣喜若狂也就在情理之中。
多年前我居于北京,才真正的感受到什么是冬天,零下七八度的北京,半夜或者拂晓飞雪,第二天早上出门外面白皑皑一片,那场面才叫真正的冬天。另外一出门刺骨的寒风吹着,冷飕飕的风迎面而过,如同被刀刮过脸,瞬间就想起徐志摩说的一句话:北方的冬天才叫做冬天。
成都,又叫“蓉城”在这里当北方天寒地冻的时候,成都基本保持在7-10度左右。我外出时只比在云南多添加了一件毛衣,这儿没有刺骨的寒风,也没有冷入骨髓的冬夜,很晚的夜间成都观音桥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关于成都的气候,我曾查阅过相关的资料,据说成都是四川盆地的底,因为地势的原因,北方的寒流均不能进入,秦岭山脉为成都挡了寒流。没有寒流来袭的成都,冬天的气温最冷时一般都在5度以上,冬天依旧有明媚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懒洋洋的温暖。
有人说:成都的冬天不像冬天,既没有北方冬天的萧瑟,也没有南方冬天温和。成都的冬天乍暖还寒,非秋非冬有些暖昧不清。我游历过许多地方,其实每一个地方的冬天都是不一样的,云南的冬天俗称有雨便是冬,成都的冬天非秋非冬、北京的冬天才是真正的冬天,区域跨度太大后冬天是不一样的。
虽说成都的冬天非秋非冬,但是每当我步行时依旧还是能感受到一些关于冬天的气息。路边行道树的叶子也会时不时的随风掉落几片,抬头看树,叶子变的黄绿黄绿的,有着与春天和夏天不一样的颜色,树叶与秋天相比更黄。出了城区在看成都,毕竟是冬季,已经不是秋天草长瓜熟的季节,路边田野上的草有少部份还是萎缩了。
成都的冬天有些阴冷,这和云南有几分相似之处。早上起床出门,一股子冷空气拂来,得稍微适应一下。虽说冷,但是和北京比起来不会有那种全身连骨髓都能感觉到寒意来袭的不舒服感,成都的冷只是淡淡一丝凉,不会冷到直打哆嗦。
据说成都是很少刮风的,成都四面环山,寒流吹不到成都,就如同夏天的炎热也无法散出一样。当然,成都也会有雾,这种雾不像华北平原的雾霾,雾霾是有毒的。成都的雾,是地表温度上升形成的水蒸汽,无毒无害。成都一但形成雾气,因为无风,雾气吹散不开,整个城市上空就阴沉着,放眼望去尽是灰茫茫的一片。
我喜欢成都这座城市,并不是因为这儿得天独厚的火锅文化,也不是这儿盛产美女妹儿。其实说到美女,只不过因为成都盆地气候湿润女孩的皮肤相对其它紫外线强的城市白净些罢了。喜欢成都,是因为成都人的性格和心态,我接交过许多成都本地人,感觉他们做人和做事的心态比较淡乐而知天命。刚还在骂骂咧咧的成都妇女,一转脸会告诉你昨天晚上打麻将赢了多少钱,且打的是几块钱的小麻将,他们会欣喜在这些偶尔赢钱的小事上。成都男人更不像西北男人大嗓门,成都男人有成都男人的味儿,他们含蓄不张扬,冷静且心藏智慧。
成都的冬天,太阳出来的时候你会看到街上人相对较多,老老小小的成都人一派欢天喜地,偶尔擦肩而过的路人还能听到他们用地道的成都方言打电话邀人喝茶打牌晒太阳。成都这座城市很和谐,没有喧嚣到让你觉得呆不下去的感觉,也没有凌乱到让你看不下去的街道,作为一个外地人,我走过许多条成都的街,即便我操着一口普通话购物和消费,也没有人刻意的鄙视过我不是一个地道的成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