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咸菜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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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咸菜的文章1:咸菜

文/田家声

冬月里是腌咸菜的日子。趁了睛好天气,从菜市场买回(或菜园子里拔)腌菜的原材料,拎回家淘了,晾干水分,切碎,搅拌了盐、五香粉、葱、姜、蒜、芫荽等调料,揽入坛子(或缸)内,用棒槌杵瓷,封口,放在厨房拐角里,三五日内即可开吃。

腌咸菜时节,乡村简直成了菜的海洋。家家户户门前的席上、竹箔子、笸篮、筛子到处都晾着绿盈盈、白生生、红鲜鲜的菜蔬,那场面蔚为壮观。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物质匮乏,咸菜是乡村人的命。那时冬日谁家屋里不腌藏几大缸咸菜。于是,上顿下顿的咸菜就稀饭吃得蛮香,美其名曰“瓜菜带”。父亲好酒,每每劳作回来,斟一壶“柿子酒”,佐一碟腌咸菜,坐在桌子上边饮边吃,有时独自饮,有时让我陪着他。那时我年幼,不胜酒力,往往一小杯灌下去就成红脸大汉,肚子里感到烧乎乎,只顾挟菜吃,一壶酒全让父亲一人饮了。我嗜咸菜也是那时上了瘾头的,直到现在每年照例都要让妻腌上一大坛。每每刚腌上还没过夜就急于操来一盘过瘾。妻说,人言“心急吃不上热豆腐”,我看你是“心急吃不上腌咸菜”。我答,也是,咸菜犹如我心上的情人,盼“约会”把人等得心急火燎。妻狠狠瞪了我一眼。

腌咸菜的材料五花八门,莲花白、芹菜、芥菜、大白菜、油菜、洋生姜、滴流(螺丝菜)、萝卜等等,然而在下以为腌菜之极品非雪里蕻莫属。

雪里蕻又叫雪菜、春不老、霜不老,宁波人叫咸齑。

冬日里,园子里其他蔬菜都销声匿迹了,惟雪里蕻不避严寒,与风雪抗争,蓬蓬勃勃地生长。将经了霜的雪里蕻从菜园子里拔回来,择去枯叶,洗净泥土,晾干水气,用刀切成短寸状,搅了红萝卜丝和煮熟的黄豆粒儿,调了盐、调和面,腌在陶瓷小罐内,捡块青石,洗净,压在腌菜上,置放于厨房旯旮了事。北方寒冷,进入三九天,为防止小罐冻裂,扯了稻草或棉絮将罐身包裹得严严实实,那小罐就变得臃臃肿肿,犹如一尊坐佛。

乡里人生活简单,除过年过节,平常吃饭从不摆七碟子八碗。早餐多是玉米糊汤,佐餐的小菜非雪里蕻(或其他腌菜)莫属。常见乡民一手端了糊汤碗,一手握块或黑或黄的粑粑馍,就了绿中透红、伴黄、鲜灵灵的雪里蕻菜吃得有滋有味。

雪里蕻除过腌制佐餐外,也可以清炒。雪里蕻土豆汤、雪里蕻炒毛豆,雪里蕻烧南瓜,雪里蕻炒苦瓜,搭配的都是素菜,并不影响各自的原有新鲜味,却在人的味蕾上形成刺激,生津开胃。至于雪里蕻炒肉片,雪里蕻垫碗子蒸肉都是不可多得的美食,让不少食客倾倒。雪菜包子你吃过吗?咬一口,那个清香、那个爽口简直令人终生难忘。想吃却也不难,如今大小城市里南方人经营雪菜包子的饮食店铺比比皆是,保准你吃一次就上了瘾头,甚或连生日都忘记了呢!

“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咸菜、咸菜,你这勾人魂魄、时时让游子涌起几多乡愁的小蔬啊……

关于咸菜的文章2:咸菜根

文/林江文

香香咸菜,悠悠人心。在儿童时代,物质极其匮乏,尤其在春天时,青黄不接,乡亲们难得吃上清鲜的蔬菜。那时,家乡贫穷落后,当然拿不出多余的钱购买诸如海带、豆皮、花生仁、豆子等食物。于是,普通的咸菜根就成为一阵子最主要的菜肴,伴随清寒的苦如黄连的岁月。

家乡的咸菜,经过多次的锤炼,才较不容易地获得辛勤的光华。首先,乡亲们从田园里砍下一棵棵芥菜,放在竹竿上经过太阳晾晒,经过和风吹拂,直至芥菜由硬变软。时候一到,芥菜们就被拿下,一排排整齐有序地放在圆圆、大大和坚固的木桶里进行加工。

在木桶里,弧线般的排列产生一股美感。翠绿如抹的色泽,肥厚清脆的菜梗,撒上白花花的食盐,在脚下经过快速灵巧的踩压,芥菜变得如经过水煮一样熟透。一圈圈芥菜,一层层食盐,细心而耐心,脚在淡淡地行走,平静地耕耘。人们可以细细地聆听脚部发出的响声,默默地感知脚下菜叶的灵魂在游弋。

心里,遥远的祝福,衷心的希望,都在绕圈行走里温柔地存入心间。缜密的心思,缜密的芥菜,在木桶里安静地躺着。那一阵子,劳作恰似在桶里飞舞,沉淀了希望,过滤了焦躁,唯美了时光。一份浓浓的等待,在大木桶里挤满了片片心语。淡淡幸福,就像绿色的芥菜一样堆积在脚下,飘到我们等待的心间。

芥菜大约放在木桶里几天的时间,慢慢地,芥菜在食盐的洗礼下,奇迹般地收缩,自然而然地生出了不少的菜汁,滞留在桶里,甚至润湿了压在上面的洁净的石头。接着,乡亲们把芥菜放入几个瓷质的瓮里,撒上食盐,盖上瓮盖,加上水进行密封。大约两个月默默的孤独以后,去除了青涩味的芥菜就成为了咸菜。

咸菜就这样经过人工的心灵手巧,脱胎换骨,终于焕发出腌制的咸菜特有的气味。一阵香味,一阵惊喜,一阵珍惜。咸菜,经过较长时间的清炖,加上足够的食用油,就成为了一种经常食用的菜肴。小时候,也许是因为经常、反复和简单地搬上餐桌,一边吃着,一边产生了厌烦。抱怨、难吃、生涩和朴素的咸菜,它经常性地作为菜肴,也可以煮成那时生硬的咸菜饭……

前几天,几团咸菜出现在眼前。我不甘情愿地看着它们下锅,添上五花肉进行炖煮。啊,品尝之下,你犹如从遥远走来,进入我的心灵深处。一种久违的味道扑入味觉,仿佛一下子震醒了思维。原本吃腻的咸菜,现在经过嘴巴的咀嚼,竟然是出奇的香甜,那是一种意外的佳肴。“物以稀为贵”,如今,经济腾飞,食物丰富,吃咸菜,不只简单地吃下以前遗弃的感觉,吃的居然是乐趣,享用的居然是诱惑。

曾经,咸菜根也是劳苦功高,填充了饥饿的肚肠,翻阅的是一种似曾相识的痕迹。咸菜根,泛起一丝丝的思念,辗转在流年里,成为一个重要的记忆。勤劳的农家人,早早就与你结下了不解的情缘。因为你,岁月飘着一种浅浅的香味。回忆如白驹过隙,吃咸菜的镜头飞也似地在闪现。咸菜根,你是食物难以下咽的时代里的一抹阳光,成为帮助乡村人一张善良的温床。

因为咸菜根,生长芥菜的的土壤,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温暖,那么的真心。它给予的不但是人世间最珍贵的词句,也是饥肠辘辘时的珍贵如油的及时雨,滋润了枯燥、难挨和无奈的春光。咸菜根,现在,萌发的是一股股奇异,这一切,已足够。咸菜根,艰难时代的一缕缕爱的奉献,千千万万的难以描绘的一份份情。

关于咸菜的文章3:母亲的酸菜咸菜

文/胡天曙

春天亮出美丽的衣裳,田埂边的小树丛打点着一叶叶的嫩绿。小林丛中,一株株小草树木,葱茏可人。

一种小草树,俗称泥嫩。泥嫩,株细小,约有半米多高,其嫩茎细叶,娟娟秀色。初夏,田埂边洼地里的泥嫩,已长高。忙完田间劳作的母亲,腰系小竹篓,手提鱼网扣,来到小溪小河沟,捉小鱼小虾。歇歇后,拿出小镰刀,割了一捆泥嫩,手抱回村里。到家里,母亲把鱼虾,以清水洗好,置于三石灶锅以温火水煮。母亲,在低矮的茅草屋前,搬出小木凳,端坐其上,手解开泥嫩捆绳,撕下其长叶,泥嫩露出白嫩的茎部,手拗断数截,放入小水瓦盆,净洗一番。取出大土罐,加入已备好的稀米饭水,撒入白泥嫩,封好浸泡。半个月后,土罐中的泥嫩,变成微褐色,软软的,酸甜可口。

深山野林,毛竹丛丛,翠叶青枝摇曳,风雨走过,可听沙沙轻歌曼舞之声。那时,尚未禁山打猎,上山砍伐横木或打猎的父亲,黄昏时,会扛回一大麻袋的嫩山毛竹笋。夜晚,母亲在昏暗的油灯下,把嫩毛笋剥去外皮,削好,一半食用,一半做毛笋酸菜。河岸林溪,流水清泠,岸草萋萋。林岸边,母亲自种的大翠竹,也茂密成林。翠竹棵大笋苗亦大。夏雨过后,大竹笋苗破土而出。竹笋苗,如小孩子小腿般大小,其翠衣尖嘴,棵棵刺向苍穹。母亲把大竹笋苗,以刀砍下,扛回村庄,用做家菜和竹笋酸菜。嫩竹笋和酸竹笋菜,与野林草坡的“革命菜”同锅水煮,菜嫩味美。

母亲还会做酸鱼和酸肉菜。酸鱼菜,黎话亦称鱼茶。制作酸鱼茶,以越南鱼为佳,且要用水库里或河里的越南鱼。越南鱼,要选中等的,小则骨刺多,大则失味。母亲把网捉回的越南鱼,刮鳞去内脏,洗净,置于小土罐,加入煮熟了的米饭。鱼茶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方可食用。做好的鱼茶,酸香诱人。鱼茶,炖熟或生食亦可。炖熟的鱼茶,鱼肉松散,骨刺显露,鱼味不足,故,炖煮鱼茶食用,少而为之。而生食的鱼茶,则保持原汁原味之美。是故,鱼茶,生食为美。鱼茶,为待客之佳肴。

年景好时,父亲和他人合包宰杀一头水牛。过年时,牛肉是最好的肉类食物。鲜牛肉,可油煎或火烤,或晒成牛肉干,其味独特,鲜香,百吃不厌。剥了的牛皮,父亲则用生火烧焦皮毛,然后拎到水井边,刮去焦皮毛,用井水洗过,再提回家中,猛火煮半熟。午后,母亲把半熟的牛皮从大锅取出,凉于圆扁,刀斩成小块,再拌上熟米饭。牛皮酸,缸藏的时间比较长一些,一般两个月后方可食用。过年,农户,宰杀自养的小猪。小猪,瘦肉多,是过年不可缺少的主菜。父亲把小猪杀了,把一块两块送给亲戚和左邻右舍尝鲜。剁好的猪肉,有的抹上白盐,挂在竹杆上,在烈日下晾晒,制成猪肉干。而母亲则把几块半肥半瘦的猪肉,斩成小块,拌上熟米饭,做猪肉酸。牛皮酸和猪肉酸,此等菜肴,平时是不容易得到的。

天气冷,是种植蔬菜的好季节。自家的菜园里,韭菜青青,白菜盈盈,萝卜破出菜畦,白刷刷直立于微暖的晨光之中。摘菜的日子,母亲割回青菜,特别是大芥菜(芥菜叶韧,腌制的咸菜不烂,味好),断根去烂叶,整棵洗净,抹上白盐,晾晒半干。黄昏,母亲把半干的芥菜收回,放进大水缸,加盖封密;母亲在菜园中,把白萝卜拔出,拗断长叶茎部,把萝卜挑回家里,捻根去土,水洗后,刀开两半,抹上生盐,在大竹筛上晒数日,微干,收回,便可食用了。母亲腌制的咸菜,质高味美,贮藏的时间久,不易发霉发臭。用早餐或午餐时,白大米稀饭,红薯米饭等,一两块萝卜干或半棵咸芥菜,十多分钟的,就可以解决。当然,母亲也会想一些办法,把全家的晚餐,弄得好一些。

在那鱼肉缺少贫困的年代,母亲的酸菜咸菜,让我们一家人度过那一段艰苦难忘的岁月!

岁月匆匆,辛苦了一生的母亲,也走到暮年。在一个夏季,母亲走了,离开了她世代相依为命的农庄,以及她的孩子,亲朋好友。母亲亲手做的酸菜咸菜,我们是永远品尝不到了。

关于咸菜的文章4:母亲的咸菜

在外日久,特别想念母亲做的咸菜了。

以前,这样的欲望不是很强烈。寄居江南小城二十多年,因为有一种国家品牌的着名小菜相伴,也能勉强满足口腹之欲。只是,总觉得那种口味太大众化了,咸味过浓,缺少了小菜本身的鲜美。

前天,妹妹打电话来问候我,问我在这里是不是习惯了,问我是不是想吃老妈腌制的咸菜了。

其实,老妈腌制的咸菜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完全是家常小菜,除了一把咸盐,并没有什么别的佐料。腌制这些家常小菜,通常的原材料也就是大棵的大白菜、雪里蕻和白水萝卜之类。

过去,进入冬天,腌制小菜实际上是一种重要的生活内容。天已很冷,但一定是还没有下霜。整个村子,家家户户的自留地里是一片片的白菜、雪里蕻、水萝卜。趁着天气晴好,将白菜们铲倒,让它们在地里自然地经受冬阳的晒蔫,第二天,老老少少一起动手,在家门口的水沟里清洗这些白菜。临时搭成的水跳板长长地伸到水沟的另一边,稍小点的弟弟妹妹们像过节一样来回奔跑着将菜地里的白菜运到水边,大些的哥哥姐姐们排成两排背靠背地蹲在水跳板上清洗着这些白菜。清洗白菜是很有讲究的细活,得把白菜的每片叶片翻开、冲洗。其实,自家种的白菜是很干净的,只有一些腐朽的树叶落在菜叶之间,稻草灰的残余会粘在菜叶上,洗的时候要稍稍用点心思。洗净的白菜本身已经比较蔫了,很容易挂上晾晒的绳子。后来我才知道,外地很多地方是直接将白菜晒在场地上的,我不知道这样省力省事是不是会影响了咸菜腌制的品质。如果太阳很好,足足晾晒一天就可以控干水分。有时候,需要让晾晒的白菜过上一夜,到第二天才可以腌制,这主要是看水分控干的程度。

腌白菜的功夫不在别的,关键是个人的体质和程序!

同样的原料,同样的程序,不同的人,腌制出来的咸菜,口味却大不相同!一直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只相信不同体质的人在腌制过程将各自不同的个人的某些特殊成分腌进了咸菜。在我们家,父亲腌制的咸菜,味道远逊于母亲,所以,后来腌制咸菜基本上就是母亲的专利了。

母亲腌制咸菜,特别看重的是搓揉这道程序。母亲将已经彻底晒蔫的白菜一棵棵掰下菜叶,除留下菜心备作他用外,将它们全部切碎,洒上适量的盐,轻轻地搓揉,直至揉出水分,然后将咸菜和盐水一起装入早就洗净晾干的菜坛,压实,封口。这样的咸菜,每个冬天要腌制两个大坛,这样的的大坛六十公分高,直径也达五十公分!

腌制雪里蕻的时候,完全不用切碎,只需将每一棵洗净晒蔫的雪里蕻一层层整齐地码放在菜缸中即可。这样的菜缸不同于菜坛。菜坛是口径不到十公分的小口广腹容器,形如酒坛;而菜缸则是敞口容器,形如酱缸。一层层码放的雪里蕻要一边码放一边撒盐踩实。踩实的过程很有趣,一般是有不大的孩子洗净了双脚去做,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但是掌握盐的总量完全是母亲的事情。一缸雪里蕻,有时候能保证来年一个春天的吃用。

母亲将白菜的菜心留下来,是为了给我们腌制一种更美味的“香菜”。这样的香菜可以说是现在所有各地香菜中的极品!它纯粹用白菜菜心腌制,不用一片老菜帮子。母亲腌制香菜不同于别人,别人喜欢用五香粉之类的各种香料,母亲绝不用这些香料,只是在香菜中加入些许的蒜蓉,浇上熬熟的香油。这样的香菜完全成了我们家的待客上品,我们也只有在春节期间才能享用得到。现在好了,母亲每年专门给我们弟兄姐妹三家腌制一份,多求也没有。我们也从不将母亲腌制的香菜送人,只是自己享用,舍不得啊!

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人能吃到腌制的水萝卜。曾经在小城的某家饭店吃过他们自己腌制的水萝卜,虽然完全没有从前的味道了,但还是勾起了我的美好回忆。母亲腌制的水萝卜,不蔫,不软;咬在嘴里,嘎嘣嘎嘣,清脆悦耳!萝卜本身的微辣和清甜,让人回味无穷!可惜,母亲很多年不给我们腌制这样的水萝卜了,原因是现在的萝卜,空心的太多。

特别想念母亲做的咸菜了,她老人家做的咸菜没有任何的佐料,只有一把咸盐。记忆中的那些咸菜,没有花哨的杂味,只有蔬菜的本味,清爽,怡口,醒脑,清心。

关于咸菜的文章5:咸菜粽

文/鲍海英

记忆中,端午节总是和母亲联系在一起。因为母亲总会在端午节的前两天,带着我和哥哥到屋后池塘里打粽叶。我们走在清凉的池塘边,很快就采够了所需的粽叶。回家后,母亲将挑选好的粽叶浸泡在淘米水中,反复洗刷,洗干净后一一摊开,晾干后叠得整整齐齐。

端午节这天上午,母亲总会坐在家门口的屋檐下,开始麻利地包粽子。洗干净的粽叶和糯米放在一个大盆里,盆沿还搭着一摞白细绳。她圈起粽叶,放入糯米,用手按一下,将粽叶折叠、环绕、系紧。斑驳的阳光从树缝间洒落下来,落在母亲的脚边,微风轻拂,带来艾蒿的香气。此刻,我和哥哥就蹲在水盆边,学着母亲的样子,笨拙地包着粽子,可是怎么也学不会,不是米漏出来,就是一松手就散了架,母亲笑呵呵地耐心教我们,直到我们也包出能下锅的粽子。

包粽子,一般人家是要放馅的。有的人家放肉,有的人家放枣。可那时我家里特别穷,母亲别出心裁,将腌制的咸菜剁得碎当馅用,包在粽子里。把粽子放进锅里后,通常都是我在锅台下把火烧得啪啪直响。不一会儿,我们就闻见锅里飘出的粽叶香,软软的糯米香和醉人的咸菜香,真让人口水直流,我和哥哥都直嚷着要吃。拗不过我们的纠缠,母亲通常都会在第一时间从锅里捞出几个咸菜粽子,供我们解馋。粽子煮好后,揭开锅盖,溢出的香气甚至比肉粽子还要香百倍。这时,邻居们都夸我妈会“发明”,这咸菜粽子真是让邻居对我妈刮目相看。

后来,我家的经济条件日渐好转,母亲包的粽子也多了很多花样。什么肉馅粽子、豆沙粽子、火腿粽子、松仁粽子,应有尽有。可吃这些粽子时,我仍然觉得当年的咸菜粽子最美味。

关于咸菜的文章6:酱豆子

文/李瑞华

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一道咸菜是酱豆子。那时候日子苦,没有什么好吃的,家家有个咸菜缸,腌上芥菜疙瘩、胡萝卜、和西瓜皮,反正是有什么腌什么,没那么多讲究了。至于酱豆子则是咸菜中的上品了,切不说用料贵,得有豆子、姜、花椒、茴香、还得有冬瓜,没有冬瓜的,放菜瓜或者其它菜,也有放西红柿的。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好东西,庄户人平时不舍得吃,只有做酱豆才舍得放。所以这酱豆也就显得金贵了些,在那经济条件极其匮乏的年代,酱豆子,无疑就成了庄户人很奢侈的一种咸菜了。虽然现在才知道,吃太咸的东西不好,经常吃这种酱豆子对于身体健康有诸多的不利,但是,酱豆子,做为一个时代的印记还是深深地印在我的记忆里。

酱豆子好像不仅是咱们梁山一带的特产吧?好像整个鲁西南地区都会做这个。那时经济条件落后,没什么吃的,就靠酱豆来调剂青涩的岁月了。记忆中,每年夏季,母亲就会撮出三五斤黄豆,仔细拣出其中的杂质,在大盆里泡上一宿,第二天,一粒粒豆粒都已泡的发胀,看上去圆润饱满,在大锅里把豆煮透。好像还得拌面,反复的晒,等都长出绿毛,再等豆子慢慢变红,才算是可以腌制了。之所以记得煮豆是因为每次煮好豆后,母亲总是先盛出一些,拌上盐,再加些调料,不待端到饭桌孩子们就迫不及待地吃起来,满口溢香。后来上学了,学到一篇课文是《孔乙己》,里面描绘的茴香豆,大概就是这个盐水豆吧,我自己偷偷独自这么想着。

读中学时,我在刘举楼联中上学,那个学校离家有八里路,我记得很清楚的。当时早晚有自习,得住校。一日三餐都是在学校吃。那时不像现在一样去吃饭直接刷卡就可以了,而是在家带来的玉米面的窝窝,用网兜装上两个,放到伙房的大蒸笼上,学校负责给腾热,然后往往就是烧一锅的白面汤,(也叫照人汤,因为人多,大锅做的白汤很容易就糊底,每天的汤里都有一般浓浓的焦糊味,)同学们大多是从家里背了咸菜,早饭时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拿出各自的“美味佳肴”,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就摆在地上,你尝尝我的,我尝尝你的,尝尝谁带来的咸菜好吃。每周的周一是最丰盛的时候,因为离家远的同学每周回去一次,周一必是满载而归,而到周末时就“弹尽粮绝”了,只能刮刮瓶底,这些美味中酱豆子占了大多,因为家家都会做,且咸不宜变质,同样的做法不同的人家做出来的味道是不同的,有的冬瓜的,还有西瓜的,至今也没想明白那甜滋滋的西瓜怎么就能与那捂得长毛的黄豆一同发酵后就变成那可口的酱豆子了。在这些同学中,我带来的酱豆是最受欢迎的,因为母亲偷偷地往盛酱豆的罐头瓶里多放了一撇子香油。每每都是我的酱豆先吃完。最难忘的是我们几个同学还办过一次不光彩的事呢,那天厨房里没人,我们去盛汤,发现窗台上有一个陶瓷的小罐,比罐头瓶大不了多少,很是精致,我们的好奇心促使我们偷偷地打开了那小罐,啊!好香啊,原来是豆腐拌的香椿芽,那种香味无以用语言表达了,我们不加思索地就用筷子各自掘了一大筷子摁满了一窝窝头,然后,细细地品味……感谢那个不知名的老师,带给我们如此的美味(尽管是偷吃的)。那些难忘的青涩岁月啊,伴随着浓浓的酱香、朗朗书声伴着飞扬的青春一路欢笑渐行渐远了……

后来参加工作了,不是怎么经常回家,而每次回家,临近返程的时候,老母亲总是一遍遍的念叨,家里没有什么改样的东西,给你带些啥好呢?当我看到家里还有酱豆时,就说,带点酱豆吧,这比什么都金贵。母亲总是不解,酱豆有什么好呢?暗自埋怨没什么东西给我们带,其实,她哪里知道,这份在母亲看来太轻太轻的礼物,对于我来说,恰恰是故乡美食的经典。

后来又吃到过以酱豆为配料做成的豆豉干煸鱼,属于罐头食品,别有风味,毕竟鸡鸭鱼肉不是农家的家常,当时的我们哪敢奢望?还是想念老家母亲做的酱豆子。尽管我们也凭记忆尝试着做了两次,但是,都不是当年那个味,还是不得要领。我记得,最原始的做法是原料的选择,首选菜瓜,长长的菜瓜,除了用蒜凉拌着吃之外,它的最大的用途就是腌制酱豆了。菜瓜瓜质硬,耐腌制,不腐烂,不变型,腌透的菜瓜块通体透明,酱红色的菜瓜块,玲珑剔透,犹如一件新疆彩玉呢,后来,蔬菜丰盛了,就不断有更新,换做西瓜瓤当作料。腌制到时间开坛后,酱豆的咸味里多出一丝清甜,极为爽口。从此,西瓜酱豆迅速普及。后来,妻子又试着用西红柿、苹果、红辣椒当佐料,均大获成功,美味跌出。但毕竟赋予了新时代的内容,和母亲做的酱豆不能比。或许是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吃什么都觉得没味了,儿时确实没什么东西可吃,那酱豆的记忆就深深地留在脑海里了,成了无可替代的食品忆旧情怀。

想想走过的路,吃着老家母亲做的酱豆,我也在母亲的培养下,走出了终日与酱豆为伴的日子,也走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新天地。而今天的酱豆却渐渐成了我温馨的回忆,成了一道挥之不去的思乡情结,丰富着我的记忆。

关于咸菜的文章7:霜天就咸菜

文/宫凤华

乡贤郑板桥在家书里说:“暇日咽碎米饼,煮糊涂粥,双手捧碗,宿颈而啜之,霜晨雪早,得此周身俱暖。”

我想板桥喝粥时,必搛嚼着清雅喷香的水咸菜。陈年光影里的水咸菜,承载着旧日的清贫和饥馑、欢乐和忧伤,牵动着蓬勃温暖的乡愁。

清寒冬日,天地简静,村妇忙碌着腌咸菜。腌菜时,边撒细盐边把腌菜一颗一颗码进脚盆里。用劲踩踏,卟卟声犹如春冰开裂、积雪断竹。晃动的身影投在墙上,如久远的黑白照片。女人自额至腰形成的侧面曲线如古代的雕像,静穆而端庄。

几易晨昏,原本干蔫的咸菜渐渐变得湿润,冒出津津的绿水,呈现生命的质感,完成生命的涅槃。

新腌的水咸菜“很好吃,不咸,细、嫩、脆、甜,难可比拟。”霜雪天,抽出两颗碧绿的水咸菜,黄澄澄的茎,乌滴滴的叶,捏起来颇有弹性。汤沸时,磕几只天青鸭蛋,一道暗绿色的咸菜蛋汤就做成了。举箸细饮,围炉夜话,灯焰如豆,便有“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的恬适心境。

倘若抓一把粉丝投进锅里,一股咸菜粉丝汤的清香便萦绕周身。粉丝赭褐,绵软,质朴,透着乡土气息。嗞嗞的吸溜声,似蚕嚼桑叶,冰凌初破,有清凉古意。几位山水知己,搛着咸菜,蘸点辣椒,辣味河流奔放,鼻尖上冒汗,嘴里发出动听的声音,弥漫着“家人闲坐,灯火可亲”的韵致。

冷凝冬日,雪覆四野,一碗咸菜茨菇汤,令人品咂出田园生活的清苍疏旷。茨菇取自屋后的清水塘,像农人发黄黧黑的烟斗。咸菜汤暗绿,茨菇片嫩白,色彩明丽,如河滩上苍翠的芦苇和苍白的鹭鸶。茨菇片略涩,嚼着粉嫩、脆刮,汤如奶酪,腾腾热气中,笑脸灿似三月的桃花。难怪汪曾祺漂泊多年后,最想喝的竟是一碗浸润乡愁的水咸菜茨菇汤。

我喜欢在咸菜汤里劈进几块白花花的豆腐。撒进葱花或蒜叶,香味飘溢出来。院子里盛满月光,清幽透明,星空邈远而深邃,空阔静人心。坐在粗纹木桌旁,喝着咸菜豆腐汤,聆听北风吟唱的凄婉歌谣,此种情形,有丰子恺漫画神韵。咂咂声中,洋溢着寻常日子的愉悦和自足。

冬日黄昏,夕阳恹恹。竹桩码头边买来细小的鲹鱼、鳑鲏、虎头鲨、昂刺,油锅里翻炒,嗤啦倒进水咸菜,掺进葱管红椒。俄顷,满屋子鱼香袅袅,直润肺腑。屋外青霜染上月光,平添一种宁静和悱恻。呷酒品嚼咸菜冻小鱼,顿觉时光舒缓,生命无比宁静、轻盈,内心弥漫着丰盈的喜悦和清欢。

腊月里,故园家家户户都会蒸咸菜馒头。过年的序曲,浓浓的年味。将肉斩碎煸熟,倒入跺碎的咸菜,加入姜末、米虾、蛋皮炒熟。馅儿做好了,人人上阵包馒头。最后用蒸笼蒸。厨房里热气弥漫、香气缭绕、笑语盈盈。咸菜馒头包裹着乡愁,牵引着倚门倚闾的眼神和远离故乡的人群。

晴天,村妇把水咸菜从缸里拉出来,挂在绳索上晒成红通通的老咸菜。冬阳透着一丝淡淡的惆怅和寂寞,如阁楼上懒于梳妆的少妇。负暄的老人,眯缝着眼,望着太阳咧嘴笑,光阴缓慢流淌,令人想起木心的诗:从前的日子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日暮苍山远。嚼着蒜花炖咸菜,吸啜着热腾腾的小米稀粥,寻常的日子竟是风生水起。形式上虽然清淡,舌尖上的滋味却是百转千回,却有“欲辨已忘言”的气质。雪沫乳花,蓼茸蒿笋,都是清欢,一如清淡的水咸菜豆腐汤、水咸菜茨菇汤。

汪曾祺感叹:咸菜即是用青菜腌的。野鸭烧咸菜也是家常菜,里面的咸菜尤其是佐粥的妙品。汪老眉飞色舞,一个快乐的老头儿。

阴天下雪,喝咸菜汤。水咸菜经过清洗、揉搓、盐巴浇身的疼痛,进而冷静、平静、成熟,最后成为神清气爽的自己,像故园乡亲,成为恬淡平和的乡村主角。水咸菜的盐渍和清香浸润进我们的生命。让我们在喧嚣浮世,保持一份悠远的淡定和淳朴吧。

关于咸菜的文章8:记忆中家乡美味系列之老咸菜

文/枯藤残鸦

像往常一样,父子俩又早早出门,我独自享用早餐,盛上一碗熬得浓香的小米稀饭,夹上一块咸香四溢的老咸菜,津津有味,怡然然自得,那感觉似乎是面对着一桌子山珍海味,其实这就是贾汪人最习惯的早餐,顶多再配上油条或包子若干,记得每次无论是单位组织旅游,还是出差,回来提前通知老公准备的一定是一锅杂粮稀饭和一碟黑咸菜,无论在外面多久,那黑咸菜咸香的味道,总会勾起我深深怀念。

上周末,和儿子一起到中安菜市场,习惯性的第一站又到了卖咸菜的摊位“又是2块钱的”女摊主看到是我们,熟练的拿起了包装袋,“老咸菜呀,先给我一块尝尝”一旁的儿子,雀跃的叫着,看他那嘴馋的样子,被我用眼神无声的封杀,同时我的舌头也不自觉得分泌了若干分子。

老咸菜,惯用黑黝黝的坛子或罐子盛着,上面封上盖子,揭开来,一股特殊的浓香扑面而来,在刹那间刺激了人的味蕾,总会不自觉的吞咽一下,坛子里往往会插着一双筷子,专为挑夹咸菜备用,黑咸菜虽然草根,但是却有一颗高贵的心,如果不小心沾上生水或什么,就容易变质,长毛,黑咸菜形如其名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泡在黑如酱油的咸汤汁中,间或夹杂着一只只油亮亮的红辣椒,老咸菜的前身是酱菜疙瘩或晾干的白菜叶子、萝卜缨子,听老人说早前还有用红薯秧子的,看来咸菜虽然普普通通,但确能包容万象、。

与其说老咸菜是物资匮乏时人们的杰作,倒不如说是人民群众智慧的结晶,试想一下在那个瓜菜代粮的年代,一年到头,填饱肚子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怎么可能有如适的饭菜享用,煮好的老咸菜保存好了却可以常年享用。

天还不亮呢,屋子里的女人就早早起来,在黑黑的铁锅里添上满登登一锅水,紧赶慢赶烧开了,抓上一把杂粮或洗上三五块大红薯,卡擦擦剁几下扔进锅里,锅烧开了再抓几把粗面撒进去,搅散了,再烧开,灶膛里续上一把柴火,就西一头东一头忙伙开了,忽然想起地里还在忙活的男人,撂下手里的活,麻利的盛上几碗粥,夹上几根老咸菜,风风火火的送饭去了……

这就是农村经年的场景,我的奶奶如此,妈妈也如此,只是到了我们这一代,作为女主人的我却常常心安理得享用老公准备的虽然不丰盛,却无比温馨的早餐,时光匆匆,可以改变一切,总也变不了得是记忆中妈妈的老咸菜

秋天里,是收获的季节,白菜,萝卜、胡萝卜、生酱菜疙瘩,一框框,一摞摞,父亲此时像个大将军,该窖的窖上,该码的码上,运筹帷幄间似在指挥千军万马,扒下的白菜帮子,剁下的萝卜樱子扔的到处都是,妈妈精心挑选出鲜嫩的叶子分扎成小把,再劈开来挂在院子中的晾衣绳上,不一会,小小的院落就迷失在青青绿叶中,此时母亲直了直微驼的腰,笑吟吟的看着在绿叶下嬉闹的我们。

这只是准备咸菜原料的第一步,再以后的日子里,母亲面对着这一院子各类蔬菜叶子,像伺候我们四个姊妹一样的用心,太阳毒了得遮着,防止晒成枯叶子,下雨了得罩着,碰上阴雨天,收拾不好,还会发霉,就会前功尽弃,终于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呵护,满绳的青翠叶子缩水成了干菜,但是还保留着蔬菜青青的叶,白白的茎,这时也快冬天了,老妈把晾好的菜收拾起来,一层盐一层干菜码放进一口据说是曾祖父传下的大缸里,缸里经年存有半缸浑浊的老汤子,散发出一股子酸水的味道,码好菜,母亲再搬起一块幽绿的大石头压上,这就是老家里的腌咸菜,过一段时间母亲还会用手把整个缸里的菜翻翻,揉揉,说是去掉攒味,腌上十天半个月,母亲就会捞上一团,反复洗净,用红辣椒爆炒,给我们下饭。如此吃上一段时间,缸里的咸菜渐渐少了,我们也有点腻味,父亲就会叮嘱母亲,留着吧过年熬老咸菜。

三五声炮竹,在乡村响起,新年又一次如期降临,此时的父亲从集市里割来三五斤肥实的猪肉,母亲用刀小心的把猪皮和肉分开,猪肉剁成了美味的饺子馅,肉皮则炫耀似的挂在锅屋显眼处,我晓得那是母亲准备熬老咸菜用的秘密武器,这在当时的农村,却是算的上奢侈品。

炮竹声渐渐淡去,年味在孩子喜悦的笑声中悄然消失,母亲开始着手熬咸菜,这也是应付即将到来的青黄不接的早春的储备,早早的母亲就忙开了:把剩余的腌菜捞出来放进大铁锅,取下熏得油亮亮的肉皮子整块放进去,再撒上大把的辣椒和花椒大料,满满一锅子水拥抱着各种食材。熬咸菜在家里是头等大事,父亲一改往日不进锅屋的习惯,早早劈好柴,点着火,一会儿红红的火苗就贪婪的舔着了锅底,为了防止粘锅,母亲始终站在灶前,一边用勺子不停的翻着,一边和父亲长一句,短一句的说着家常,这也是我们看到的一年里鲜有几次的父亲和母亲在厨房的共同劳作(春节炸果子一次),到中午时分小院整个就弥漫在老咸菜特有的咸香气里,并且越来越浓,冲破小院的桎梏,迫不及待的走家串户,不大一会整个小村都陶醉起来,东院的婶子从矮墙探出头“这么早就熬咸菜呢”,

“是呢,晚上别忘来尝尝”母亲朗声的答应着

南院的三奶奶闻着香味拄着木棍颠着小脚颤巍巍来了,

“海霞娘,大煮一会呀,一定得熬透了,才好吃”

母亲忙不迭的答应着,手不停的搅拌,香味就从她的指尖慢慢滑过。

据说,母亲熬咸菜的技术就是三奶奶教的,虽然出师好多年了,但每次熬咸菜,她总会雷打不动来提醒,可惜,三奶奶在前年去世了,去年熬咸菜,母亲还伤感了一番。

慢慢的锅里的水渐渐少了,咸菜由灰色变成黑红色,最后汁成了黑色,咸菜成了黑色,老爸和老妈也被熏成了黑色,老妈仔细翻捡着,好不容易挑出一块黑黑的如抹布样的东西,用筷子插着高高举到我们几个小馋猫面前,我们已经是垂涎欲滴,晓得,那是一块熬得熟透透的肉皮子,经过一天火的洗礼,汁水的浸泡,它已经变成了我们所期盼的世间美味,用猪肉皮子熬成的咸菜有一股子特有的香味,这个秘方是老妈偶然所得,记得有一年,家里过年剩一块如巴掌大的肉皮子,放时间长了,硬邦邦的,很难处理,熬咸菜时,老妈灵机一动放进了咸菜锅(当时想熬咸菜得一天时间,怎么着也能煮熟它吧),谁料,那年的咸菜出奇的香,以后这就成了母亲熬咸菜的秘密武器。

终于灶膛的火熄灭了,天色也暗下来了,但是浓郁的香味却有增无减,离了灶台的父亲,拿着大扫把卖力清扫着落入院落中一地的灰烬,劳累了一天的母亲顾不上歇息,拿出一只只大黑碗,盛满了,吩咐一个个小嘴油光光的我们“去,给东院的婶子,南院的奶奶,西院的嫂子送一碗,尝尝去……”如一年里偶尔几次吃饺子一样,我们姊妹四个端着碗撒开丫子,东家西家的送,回来的时候往往碗里会多出一块煮熟的红薯,或刚烙好的大饼。

学会分享,是母亲自小灌输给我们的思维,一点美味,散开了成了大家的美味,一点喜悦,分享了,成了大家的喜悦, 所以老咸菜在我们的记忆中,不仅仅是美味,更多的是我们对逝去日子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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