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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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的散文1:山野月色

文/何霖

青灰色的夜空一丝云彩也没有,月亮已经偏西,却依然很明。我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村子,那灰色的月光里,村舍稀稀落落,点点灯火闪烁,甚至还传来一两声的狗吠。借着月光,我环顾四周高大陡峭长满深草的荒山,一阵凉风吹来,身上充满丝丝冷意。

父亲用手肘碰了碰我,很有同感地说:“一进中秋,白天还是热的,夜晚却是有些凉意了,你穿的衣服少了点。”

我没有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一下村子,村子大部分已被山体遮住了,只隐约看见一家房上的石板。石板远远地映着月辉,显得古老而神秘,让人有一种苍凉之感。

在月光的映衬下,山野的风景确实美丽,但我没有心思欣赏。月亮到了下半夜,更冷、更清。一忽儿被山峦遮住了,一忽儿又从山腰上出来。时而似有,时而似无。山里的月亮总是这样,安静而缓慢地梳理着存在的步调。

秋虫叫个不停,仿佛就在身边,或草丛里、树干上,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响,响声弥漫在山野里。不经意间,忽然由远而近有鸟声传来,我紧紧跟着父亲的脚步。

在树叶摇动的地方,一团黑影从身旁闪过,赶紧将手电筒往前方一照,树枝上蹲着一只小动物,仔细一看,是只小松鼠。它睁着两只眼睛,闪闪有光,一动不动。为了不打扰它的宁静,我绕道而行。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今夜没有下雨,没办法看见从岩石上潺潺流下的清泉。但在山野,明月的故事总是说不完,当机缘来了的时候,明月就成了山野的主题。偶尔月亮躲到云层里去,眼前黑漆漆一片,仿佛到处都是深渊,似乎山峰掩隐,把原来嘈杂的生活全掩去了。当云层散去,一下子豁然开朗,好像月光伸手可得,从那松树间照射过来,明镜一般。

面对皓月当空,我暂时选择背离世界的方向,把生活原来的形迹,全部交与山野。我两手插在衣袋里,面无表情,山野的雾白,山路的坎坷,我缓缓走入其中,不知道怎样的步法,我才能确定自己是在走入目标里,而且走着走着,一步一步消失在山野中。

那年那夜,我与父亲夜半更深地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是为了寻找一头白天二弟放牧时丢掉的耕牛,那可是全家的硬劳力啊!为了找到那头水牛,我们走向田野,走向小河对面的老鹰山,从黄昏到深夜,从山口到山间……

现在居住城市里,在城市高楼夹着的街上和变幻无常的烟雨红尘中,是看不到山野那种月色的。山野月色透彻,让我经历一次灵魂的放逐。此时的我,就像一只飘浮不定的风筝,日夜在城市的夹缝中飘荡游弋。那么,月亮就是牵引这风筝的丝线,它用柔和的光亮,牵引我的灵魂回到故乡。

月色的散文2:月色诗心

文/曾国辉

今夜,月色如水。今夜,独步汨罗江边。回家入室,女儿让满屋飘着琴香,家温馨如故;一壶诗心,恬静若水。

【月沏琴弦】

二更斜月窗半开,清风摇动竹影徊。

满庭青砖琉璃白,细听琴声天际来。

我轻轻地将散步获得的月色里的片片飞羽,珍藏于诗的扉页,心中的丝丝感动已然定格。所有的怀想,悄悄折向远方;所有的美丽,都凝成了暗夜里幽幽闪亮的露滴。我知道,匆匆的岁月,带走的是时光,载不动的是流动于月夜下的一抹思绪;蓝天白云里,盈盈一水间。月光下,印出我文字的青苔。窗外,那棵开放的玉兰树,枝头堆满了洁白如莲的花朵,在旁边一簇簇金黄的迎春花的陪伴下,显得更加美丽温馨而动人。我不知道每一扇窗里,会放飞多少琴的幽韵,但我知道,此刻,静静地守望在窗口的是梦幻中天外云聚云涌人生禅意。琴键轻扬,如银河水卷。听村头几声清脆狗犬,看夜空星月幽幽,想象每一盏柔和的灯光下都会有感人的故事,心儿一片空灵,总会生出许多柔和的感动。此时此刻,月上中天,圆如玉盘,大地流光,山川茵蓊。乡村周围都很安静,窗外的月亮特别惹人怜爱。每天陪伴我的那盏灯光依旧温柔。静坐案头,独自一人边品赏着女儿的琴韵,在旋律的流动中,悠然地在键盘上敲打着文字。不知不觉就会陷入一种无限的遐思,一种入“禅”的意境;仿佛看见了一幅浓淡相宜的泼墨山水,在文字中季动,回旋,转而涌向远方,汇集成一股浩瀚的正气,在月星中激荡。一个个秀美的意境经至踏来:汨罗江畔温暖的小桥、流水、青山、雀跃的景致,萦绕于怀,似三月春光,如淡雅素笺,清澈妩媚地在白云蓝天下,歌飞姿舞,飘飘渺渺。自己仿佛也成为了那个享受孤独的清新淡雅的人士,临风飘逸,踩着唐韵宋风的清雅节拍,踏歌而来,琴键飘香,心洁若瓷;亦似那一泓静得如泉水。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轻流漫步,自在熬游。轻盈如柳絮,自在似泉流,诗意朦胧,月如梦幻,情怀无限,婉转铿锵。

【心壶浸月】

心水玉壶,意明如月,月落心壶,清香一片。夜煮思绪,物我淡然。清风过境,只有手中的茶壶还有阵阵热气,温暖我飘逸的灵魂。一个人深处夜的空灵之中,才发现这一刻,夜空寂寂,岁月匆匆。心中自问:要用怎样的笔墨才能把岁月的密码、人生的蓍作把包成邮件,再发送到何方?

似乎突然有所省悟:原来自己一直喜欢这样的“自信人命二百年”的我,现在才感觉只是个坐在阳台的小窗前,写几句歪诗的书生执子。

此时,心壶难平,任一袭月光透过窗帘,静浸全身,才会验一分恬谧。清风习习,吹动窗纱,拂来飘去,浪漫而温馨。一张小桌、一把藤椅、一杯清茶、一本好书,或在握、或放在膝上静静地看,累了,就静静地抬起头来,遥望远天,看云朵一朵一朵地开,又一朵一朵地落。这一刻,所有的星星都会跌落湖里;所有的思绪都想飘向远天,思绪也插上了梦的翅膀。这一刻我可以安静地与文字相约,与“江南”写手、老编们一起侃谈写作,探讨人生;或架一心壶,水煮文字,欣赏美文、婉词。爱慕那些“江山”中柔情的学子,他们划一叶扁舟,畅游“江山”之中,怡情“烟雨”之上,或悄然清谈、或敲键作文。更慕他们青春焕发,激扬文字,指点“江山”。把尘世间的故事换成浅斟低唱,将岁月的里冷暖唤醒一段段久违的情愫,在“江南”优美的文字里架一道七色彩虹。

在“别样花开‘江山’红”的圈子里,我学着任凭思绪飘离红尘,捕捉遥遥人生的足迹,从古朴的怀想中,守着一方净土,关起一页小窗,守住心灵的执着,志感悟一个人的朝圣般的文化。这一刻,我便能静静地寻找自己的方位,让静谧成就自己楚咏骚风;这一刻,也可以让心妩媚,沐浴在翦翦祥云和习习月色,任一泓心湖荡起碧波,让华词异章,于梦境中涉云河踏月色如约而来。这个时刻,我会醉心于天边的云梦月霖,淡看蓝天下那一朵朵渲染清雅的江枫。夜色,点点滴滴流入心间的都是月光下的流水,缓缓流入心扉,漫过诗文,沉入心底。

这时,我若闭上眼睛,心灵就会飞翔,飞向万里遥遥“江山”,飞向水韵情怀的“江南”。只与书香为伴,只与心绪相依,静静地感觉大自然的清音,静静地聆听烟袅雨等的声音,这份悠然、这份恬淡,不是世上的每一个人都难能可求的。此刻,我便可尽情地感受一抹倾注的月光,正穿越红尘阡陌,缓缓地射过清书轩的小窗,落在我的案头、书笺、键上,滑落在心灵的深处,珍藏在诗笺的底页。

【月夜无眠】

今夜无眠,月光为伴,任疲倦敲打书本,手不释笔,批注着学生的幼稚心灵。这是人民教师忘我工作的缩影。

在那幅老花眼镜的背后,是看不完的作业,写不完的教案,作不尽的笔记。虽非韩愈《师说》时代,可那句“熬膏油以继晷”的名句,成为教师永久的“座佑铭”。常常把身影投摄到三更的夜幕,随月轮碾过;或交付给喔喔的鸡鸣,让风雨洗尘。偶尔放下笔,倚窗远望,看着苍穹的星星,仿佛学生一双双如饥似渴的眼睛,你又忘记了疲劳,丢开了寂寞,走进了精神的乐园。夜常常匍匐在你批阅过的紊乱无章的作文上;月光静立在你执着的沉思中。在你慎笃的思考,严谨的文风,精辟的批语中,汩汩地流淌着一汪清泉,拔除出病句,浇灌着思想,结果出茁壮的文章。这时你露出了欣慰的微笑。面对“人民教师”的光环,面对“人类灵魂工程师”的荣耀,你以蜡烛点燃了一颗颗璀灿的星星,你用人梯架起一座座引渡人生的桥梁。

就是这样,老师用无数个不眠之夜,心沐月色,造就着伟大而崇高的“师魂”!就是这样,“园丁”用无数个不眠之夜,搭起一座座守护园林的木棚。

在教师记忆的词典里,夜,总是美丽得如一纸天书,一部永远没有结局的著作。著作中的主人是天真烂漫、视如生命的学生。

月色的散文3:普通的女人

文/毛佑青

月色清幽,夜凉似水,薄凉的寒风盈盈起舞。

我一个人站在车站旁,等待着不准时的头班车。周围还沉浸在浓浓的夜色中,不远处的十字路口被几点路灯的光照亮,而四条街道,都孤寂地向远方的黑暗里延伸,冰冷的高楼在道旁高傲地站立,给这个清晨平添了一丝寒意。

忽然,一声粗犷的吼声从街的尽头传来,瞬间打碎了刚才冷寂的气氛。几秒钟后,一个黑黝黝的轮廓从黑暗中渐渐显现。

那是一个随处可见的乡下女人,脸色枣红,双眼明亮,并不年轻的脸上有几道浅浅的皱纹,经过长久的风吹日晒,显现出一种水火不侵的沧桑。微微发胖的身材,裹得严严实实的大棉袄,外面又紧紧地套着送报纸的马甲。她双脚飞快地蹬着自行车,身子也随之左右摆动,这样的姿势看来有几分可笑。每蹬一下,车子便会响一下。她一边蹬,一边用浓重的口音唱着小调,准确地说,不是唱而是吼。铿锵有力,虽是听不懂的吼声,却又情感丰富,高低起伏。这曲调好似在和瑟瑟的寒风抗争着什么。

在这样繁忙的城市里,在这春意料峭的清晨,她的存在,或许是格格不入的,我想。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注视,在远去之前回头望望,又向我憨厚而灿烂地一笑。

我愣住了!

那是多么朴实而生动的表情啊!在这个城市里,也许有无数个这样的女人,她们为了每天的生计在四处奔波劳累,也许家中有年迈多病的父母,有正在读书的儿女,有同样被生活加以重担的丈夫……生活给了她沉重的枷锁,她不得不戴着这“脚镣”,艰难地舞蹈。

生活中有许多苦难,她都默默地承受了。但苦难并没有磨平她对生活的热爱,这样勤劳而坚强的女人,一直在努力地融入这个城市,努力去生活,去爱,去微笑。

上了头班车,看看刚亮起的天空,幽微的光照射着大地,我的心暖暖的……

月色的散文4:永远的月色

文/河北刘春风

一篇《荷塘月色》,记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片永远的月色,可是,不知为什么,这种美感,总是一种想象的蒙龙的,那种实在的东西,我却从来也没有看见过,大约是我所呆的地方太小太偏远了吧。

说起荷塘,对于一个北方的人来说,并不是多见的,尤其象是我所呆的农村里,从来是没有过荷的,就是村西曾有过一片水塘,也不过是长一些芦苇,就是这些,也在后来的日子里,改造成了稻田,于是,那里就再也没有了这种东西,而那水塘也成了老年人记忆中的一个所在,现在的孩子们连想象也难了。

其实,对于我而言,正如现在的孩子们一样,面对着这一望无际的稻田,再怎么想象,也不容易想得出这里的芦苇塘了。而我,纵能想象出那荷塘的美,那月色的美,也只能是一种心驰神往了。

不过,对于月色,谁也不会没见过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月色,同一个月亮把那光送给普天下的人,也送给了不同时空的所有的人,正所谓一月照秦汉,各有一轮圆。

我不知看过多少月色,却都印象不是特别深,不过,有的月色却也难忘。曾记得小时,有一次,不知是因了什么事,那时,我必须连夜到离我家三十来里的老姥爷家里去,可是,在夜里走那些山路,必竟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容易事,可是,当时的我,在大人面前不敢显示自己的胆小,一咬牙就应了下来,于是,我拿着一把镰刀,上了路,从村里出来,一直走哇走的,一到村外就有些胆怯,紧紧的握着那镰刀,看着路边那些黑黑角落,总是提防着从那里突然窜出来的什么,比如狼呀什么的。

后来,一轮月亮从山背后升起来了,顿时,我象是有了一个明灯,路上的东西看得清了,而那路边的东西也看得清了,月光直泻大地,把地上山上的一切照得那么清楚,我能看得见那些角落里其实不过是一丛树木,一堆乱石而已,别说是狼,连个狗也不是。我有些感激月亮,看看她,她白白的脸盘,看着我,我这时才觉得,她就象是个伴儿,为我照亮这路,为我壮起这胆,而且,我发现,不管我走到那里,山岗上山洼里山脚下还是山沟里,她总是在那里高高地向下看着。当着我终于走到了那三十里外的老姥家里时,已是深夜了,于是在那里受到了大家的夸奖,可是,我心底里知道,要不是月亮,也许我真的会丢下那镰刀而跑回村里也说不定呢。

不知是这次经历还是那经历中的那种特殊的感觉,从那以后,我对月色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情,喜欢月色。虽然那月色并不如太阳光那么强烈那么温暖那么鲜艳多彩,只有那淡淡的银白色。

再后来,我回村里参加劳动,那时,为了家里建房,必须准备大量的石料,家里正是靠着山的小村,自然不会去花钱买的,再说,那时的农村里也没有多少钱,要造房,当然要自己去准备了。我当时是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了,于是,我就在每天夜里到离村子三四里外的山上去弄石头,当年在修建滦河大桥之时,那些工匠们为了保质保量,从这山上采了大量的石头,至今,那山顶上仍可看到那些修桥之时采石而留下的深深的大大的楔窝窝,可能当时没有用炸药,全是凭着那些铁楔,硬是从山上“切”开了一块块石头,切成了一块块桥墩用的条石,而那些不足尺寸的则弃之一旁,于是,成了村里人建房时的好东西,只是,这些石头与土混在一起,年久之后,要找出来必须扒开那些土,而且从山坡甚至山顶上一块块地借着坡度往下滚,形成了一条条的滚石道。于是谁家盖房就早早的去那山坡上弄。只是,那滚也不容易,一块石头往往是滚不多远的,要从高高的半山坡滚到山脚下,差不多要倒上几十个个儿,才能弄下来,因为要上班挣工分挣口粮的,只好是夜间上山去干了。

为了防身也为了便于抠石头,带着一把小撬棍,我就天天上山,那时,最盼望的就是月亮,一来,有时那半山坡上或许有人,或许就是一个人,那时,要是没有月亮,且不说看不清路看不清石头,光是害怕就是让人难受,看那里全是黑乎乎的一片,心里总是不好受的。一旦有了月亮,不光是照亮了山照亮了路,也照亮了我的心,当着看着那满山的清清如水的月光时,我真的有着一种兴奋激动,真的想是久渴的人看见了那清清的水,想捧起来,往脸上浇,往身上洒,往嘴里灌,喝他一个饱……

许多年之后,我走过许多地方,也看到了许多关于月色月光的诗歌散文,对于那些诗圣诗仙诗人名家散文名家的诗歌散文,让我感到了一种美,得到了一种享受,可是,当着我想起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月色时,我却对着这月儿有着一种亲切。

随着阅历的增长,我逐渐地感悟到:其实,人生中,往往人们更需要着一种关注关照的,那怕是默默无声的,但此时无声胜有声,而那受到关照的怕是永远也忘不了那情那景罢。

所以,我也永远忘不了人生之旅中的那永远照耀的天之光。

月色的散文5:那盏橘灯

文/雪梦

月色旖旎,夜风微徐,路在脚下延伸……

今儿晚总算抽出时间回家看望母亲了。我骑着车子刚拐进那条窄窄长长的胡同,远远就望到了二楼窗口的那盏橘灯。那扇窗子,那束透出的柔和光线,是那样亲切,那样温馨。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母亲依旧守在那栋老楼里,房间里依然亮着那盏熟悉的,暖煦的橘灯。

时光荏苒。每每想起往事,思绪就如今晚乍起的夜风荡漾开来,越飘越远,飘过时空,越过红尘,最后落脚于那个青春激扬、轻狂无羁的高中时代。

记得高一那年,学校增设了夜自习,每晚十点半才放学。父母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家,所以父亲很晚了还要骑自行车行10多里路去学校门口接我。放学铃声一响,同学们个个如离弦之箭飞快地从教室窜了出去,我也不例外地蜂拥着冲向校门口,每次都能从黑压压的人群中一眼认出已伫立风中多时的父亲。从父亲手中接过一件外套穿上,再静静地随父亲一起回家。或许从小跟父亲聚少离多的缘故。在我的感觉中,父亲的神情总是严肃的,总是让我敬而远之的。每次陪父亲回家的路上,我像被关进了一个逼仄的空间,感到了莫名的矜持与压抑,沉闷的空气使我窒息。久之,我开始抵触并厌烦父亲来校门口接我的举动,开始羡慕起其他同学放学后三五成群地一路天南地北的神侃。记得那次父亲来接我,我把憋了好长时间的那句话终于跟父亲说出了口,那是斗着胆第一次冲父亲嚷嚷:“总把我当小孩儿,我都17岁了,以后不用你接,别的家长都不接孩子”父亲看我一眼,把外套披在我身上,没说什么。从那以后,校门口再也未见到父亲的身影。

这下我可乐颠了,像刚解放出笼的自由小鸟儿,放学后跟同学们骑着车子你追我赶,忽快忽慢地骑着车子一路跟同学们畅所欲言,神聊胡侃,心里感到无比的轻松与惬意。跟我一路的同学们家都比我近。等同学们都到了家,只剩我一人时,我不由得还是感到了害怕与孤单。因为我还要经过2里多的一段坑洼的土路,那段路没有路灯,漆黑一片,两边是茂密的,不长庄稼的杂草盐碱地。望着两边杂草丛中发出的窸窸啾啾的声音,听着身后“趿拉、趿拉”像有人跟踪的脚步。我不免浑身战栗,怀里像揣了小兔子胆战心惊。每走近那段黑暗的路,我脑海里总会浮现出《聊斋》电影、电视中那恐怖的画面,每当这时候我骑得车子就飞快,害怕放慢速度就跟“鬼”撞个满怀。但聊以自慰的是,只要远远望见自家窗户里透出的橘红灯光时,心就莫名其妙地踏实、平静了许多,脚踏车子的速度自然就放慢了许多。我想:“爸妈一定尚没睡,在等着我回家。”我快速把车子骑到楼下,在窗口那束灯光的注视下,我锁好车上楼,未等我从口袋里把钥匙摸出,或许是心灵感应,母亲已笑咪嘻嘻地为我打开了门。腿发软的我回屋才发觉,一路惊出的虚汗已湿透了衣衫,贴在肌肤上凉飕飕地直冒寒。“回来了孩子,在学校来不及喝水,先吃个苹果再去睡”母亲随手把给我编织一半的毛衣搁置一边,把削好的苹果递到我手上。“谢谢妈妈”每次我接过水果,都会给母亲一个会心的笑脸。“咦,爸爸呢?”我大口啃着苹果往父母的卧室瞅了瞅,奇怪地问母亲。“你爸在单位加班呢!手头有些文件需要整理,你先去睡,我再等一会儿你爸”母亲带着倦意,坐在沙发上继续着她手中的毛活。以后连续多天,我放学回家后,加班的父亲总要比我晚回去一会儿。我从小就是粗心的孩子,对父亲晚上总加班的事情虽有些纳闷与不解,但并未放置心上。

直至我发生的一次意外才让我幡然醒悟。父亲所谓的“加班”亦漏了马脚,一直蒙在鼓里的我心灵亦受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震荡与洗礼。记得那次放学我飞奔在那段黑漆漆的路上,因骑得太急,太莽撞,一不小心车子的前轮撞在了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前冲的惯力,霎间车子的重心失去了平衡,我随着车子的颠簸跳了起来,随着“哎吆”的一声,车带人一起摔滚到路边的土坑里,待我爬起来,疼得抱着膝盖蹲在那里正沮丧地咒骂老天时,身后远远传来了父亲的声音:“孩子,怎么回事?摔伤了没?”父亲赶过来快速下车,把我慢慢扶了起来,帮我掸去身上的杂草尘土,把他的外衣脱下来穿在我因惊又怕而瑟瑟发抖的身上,语气里带着疼惜,埋怨:“你说你不小心点儿,骑那么快干嘛,害得我差点赶不上你!”听完父亲的话语,我惊愕地:“爸,原来每晚你不是加班,是在暗地里护送我回家?”虽在暗夜中望不到父亲的面容,但我深深感受到了父亲因追赶我累得已是气喘吁吁。我自责,难过,泪无声地滑落。父亲帮我推着车子,我手扶着车座一瘸一拐地随父亲走在回家的路上。“孩子,看,咱们家的那盏灯还亮着,你母亲肯定未睡,在等着我们!”我顺着父亲指的方向望,整幢楼都熄灯了,惟独我家那盏还发着淡淡柔和的亮光。顿然我膝盖的疼痛减缓了许多。回家后母亲果然未睡,正看着表,着急地在屋子里坐卧不安呢。那次我回家整比平时晚了20分钟。“女孩子家,骑车子怎么这样不小心,就那么一块大石头单让你给撞上了?”母亲望着我痛苦的表情,边数落边心疼地、小心翼翼地为我清理了伤口并进行了包扎。原来我膝盖的裤子挂扯了一个三角口子,膝盖部位搓起了一大块肉包,淤血已从边缘渗了出来,疼痛难忍。

待我瘸着腿拿着母亲削好的苹果回自己的小天地后,隐约听到了父母在客厅轻轻的说话声:“这孩子就是太犟,总以为自己长大了,什么都不怕,多亏我感到的及时,不然她还不知道吓成什么样?还不知怎样回来呢?”“那你以后就不要再藏在那路口等她了,还是跟她一起走吧……”下面的话我已听不清楚。吃着香甜苹果的我忍不住心中的愧疚,眼泪大滴、大滴地掉在了已咬了几口的苹果上。

或许儿女在父母的眼中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想着父亲为了尊重、体谅我那可怜的虚荣心,想着每天我一路与同学们眉飞色舞地聊着,想着每天都躲在暗处专心等我,害怕一眨眼的功夫就错过去的父亲,想着保持一定距离小心翼翼跟在身后保护我的父亲,想着守在橘灯下无聊地织着毛衣,再困也要等我回去再睡的母亲。我的心忍不住隐痛、抽搐。至此我方明白了一个道理:女儿走得再远,也走不出父母关爱的视线。女儿是风筝,父母是牵着风筝的那根长长的线,父母与女儿永远是不离不弃的。

后来,刚参加工作那阵,因有夜班,父亲依旧充当着我的保护神。但我已不抵触父亲,因为我长大了,明白了许多的道理与关爱。我喜欢父亲陪我边走边聊的那种温暖感觉,父亲一路上经常给我讲一些做人之道,我洗耳恭听,受益匪浅。那时候,无论多晚,无论刮风下雨,父亲始终如一,从不间断去厂门口接我。每次陪父亲一起回家,远远望到始终亮着的那盏橘灯,我心中就会涌出阵阵的暖流。我下夜班,习惯了吃夜宵,每次进门,母亲就会忙不迭地从厨房里端出一盘馒头煎蛋,一碗紫菜汤。父母看着我香喷喷地吃下去,他们就由衷地喜欢。

回忆至此,泪已潸然。父亲已去世多年,他的灵魂却永远活在了我的心中,就像那盏橘灯永远照耀着我前行。母亲如今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已不方便下楼。我从母亲家出来时,忍不住又仰头望了望窗口的那盏橘灯,母亲正伫在窗口向我挥手,在那盏橘灯的映射下,母亲的身影是那样高大。我忽然懂得了,在人生之路上,只要心中有一盏灯亮着,就不会再惧怕什么。因为,走在黑漆、泥泞的路上,那盏灯就会给我们勇气与力量;走在迷失方向的路上,那盏灯就会给我们正确的航向;走在康庄大道上,那盏灯就会为我们发出灿烂的光芒……

那盏橘灯,那扇窗口透出的灯光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中,永远留在了我的生命中。它将照亮我的人生之路。我知道无论我什么时候回家,那盏橘灯永远为我而焕发出温暖的光泽……

月色的散文6:青青月色

文/张瑾

夜幕下,小区广场上人们三三两两散着步,做着运动。妈妈生前,每天吃过晚饭我会陪着她来这里走走坐坐,感受着朦胧间天地的恬静和安详。母亲肠道手术后转移到腹壁上的肿瘤已经开始阻碍到她走路了,走个几十米,她会停下来,休息一下再接着往前。

我和妈妈都发现一个小姑娘,不过四五岁,时常一个人站在运动器械的边上,一只小手扶着那冰冷的铁柱,另外一只手摸着边上凳子安静地看着四周。相隔她不远处热闹的秋千上载着和她一般大的孩子在飞舞,稍大一点的小哥哥小姐姐踩着五彩闪烁的滑板车在中央大道上风驰电掣从她边上穿梭而过。看得出,她很羡慕。

“你的妈妈爸爸呢?你怎么总是一个人在这里玩?”母亲在边上小坐的时候我去问孩子。“妈妈走了,爸爸要加班。我和奶奶一起来的,奶奶在那做操。”随着她小手的方向,我看到广场东北角上几个老人在那挥动手臂。

“想不想阿姨抱抱你?”见我这样问她,没有回答我,只是将小手伸向我。我抱起她,很文弱的小女孩,头安静地靠在我的肩上,我从心底涌起一股怜惜。“到奶奶这里来坐,阿姨抱不动你的。”妈妈在边上招呼着孩子。因为前期的车祸,我的腿还不怎么好用力,所以妈妈怕我抱她太久会影响腿伤。孩子很乖,顺从地从我手上下来就靠到我妈妈那里去了。

“阿姨要陪妈妈散步,你愿意和我们一起走走吗?”见我这样问她,小女孩无声地拉起我和妈妈的手,随着我们在广场上娴静地走走停停。“我叫青青。”孩子在路上告诉了我她的名字。她还说,爸爸如果加班,她就只能住在奶奶家。小小孩子,语气里的隐忍让我和妈妈都心酸。我们只拉着她的手,并没有和她说太多的话,尤其是关于她的母亲。

快到我们家门口的时候,我让妈妈在那带她一会,我回去拿个东西给她吃。她很听话,小手一直牵着我妈妈,依偎在我妈妈的边上。等我拿了橘子出去的时候,我发现她奶奶也过来找她了,并不停抱怨,说孩子野像她母亲,什么人都带得走。孩子被奶奶牵走的时候还回头不时看看我。路灯下,那小小的影子在月下拉得细长。

怎么能怪孩子?哪个人不需要爱?青青,这个在月色下渐渐远去的孤单的小女孩,她想接近温暖,渴望他人来爱她又有什么错?像她这般大的孩子这时候该享受的不该是这清冽的月光,而是明媚的阳光啊。

妈妈说,我们也回去吧,要下露水了。抬头看看天,月亮的青辉开始洒下来,今晚的月色似乎特别安详。用被小女孩握过的手去牵母亲的手一起往回走,让我感觉从未有过的幸福。

如今,妈妈走了已两年,每次看到那个孩子,我心里就会想起和母亲在一起的日子。

月色的散文7:夜巡民警

文/车红梅

月色落下来,从柳梢的缝隙,从山尖的鼻梁,滑下来,不着一丝痕迹。蝉翼一般薄的清辉,氤氲了整个小镇。

车水马龙隔在黑夜之外,小镇之外。无端地喜悦,抑制不住仰头,把天空那轮圆月翻来复去地看。

麻柳树排兵布阵,身姿伟岸,在小河边拉高小镇的空间。年轻的巡逻队员正好从它的暗影下走过,穿越广场健身舞曲的旋律,进入另一条街巷。如果再一近点,也许能看清他们的容颜。月光之下,秩序井然。他们的背影,没入人流,愈来愈远。黑夜给了他们黑色的眼睛,把时光仔细观望,洞穿尘世光影。夜色中行进的人,擦肩而过,看或者不看你,欢喜默许在心底。

新雨后的早晨,省城来的雨君,转身走出人才公寓。身后防盗的门,和她的脚步一样匆忙,来不及关掉生活的烟火,小镇的容颜一晃而过。再见时华灯初上。十八楼的那栋门豁然洞开,谁捷足先登?目光扫过,像排雷的士兵。屋子里没有身影进出,也没有谁不辞而别。甚至,气息也保留最初的味道。内心的风暴,止于安然无恙,止于满屋静谧。雨君的心里突然张灯结彩,溪流般的暖混和着泪,奔涌而出。有惊无险的欣喜,穿越山水,尘嚣和贫富,从一座城到另一座城。

那个夜晚,她在一千多公里外的地方,看见小镇夜不闭户,删繁就简,以自己的个性烹茶煮水。节奏缓慢,神态安然。就像月色,不着痕迹,丝丝入扣。

自那天起,她不必担心夜里独行,无需纠结背包的位置,大城市的病,被小镇的淳朴厚道勒令而退。

行走在街巷的夜巡民警,有许多亲人,常常不期邂逅,又擦肩而过。从不说想念,只是默默相随。

蓦然惊觉,小镇多么本色,没有奢华,喧嚣,到处都是沉甸甸的朴实。饱满,莹润。雨君匍匐在这块土地上,夜半时分聆听,小镇的呼吸,均匀,有序。

万物呈祥。

灯光都进入梦乡,夜巡的民警,在寂静中行走,来来往往,成为小镇暗夜里闪烁的眼睛。

月色的散文8:今夜的月色

文/熊燕

夜幕降临的时候,原本明亮的天空渐渐暗淡下来。窗前山上的树影有些失落,白日的阳刚跌入山谷。像是当年抗战胜利后,转业回乡的老兵,耗尽青春的最后一抹希冀后,神情黯然。

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的舅外公,无文化,无特长,回到家乡后,到千山红农场做了一名普通工人。他那初入伍时如春花般次第开放的激情,在经历惊心动魄的枪林炮弹洗礼之后,终因无显赫战绩,如一张宣纸,由灰到黑,最后蔓延到伸手不见五指。

初到陌生的岗位,舅外公最喜欢做的事,便是晚饭后站在窗前,看那家乡的月,那么直接,那么无遮无拦地挂在树梢。一点也不像部队上那个年轻女兵给他描绘的家乡村前月色。那个年轻女兵家乡的月色,有几分朦胧,有几分羞涩。总是在人约黄昏后才姗姗来迟,登上华丽的舞台,将自己的岗位演绎得清澈而明亮。“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女兵思念家乡的时候,总是望着天空,对识字不多的舅外公吟诵着这句他似懂非懂的诗。

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如今,不知那吟诵诗句的女兵可回到了家乡?想必她家乡的月色是极美的,有几分清晰,有几分通透。既能温暖她长久的乡思,又能让她原本漂泊的心有所依靠,有所归宿。

舅外公有长久失眠的习惯,听着窗内妻子彪悍的呼吸声,看着从窗的缝隙钻进来的月色,有着难言的苦涩。舅外公十六岁拖着稚嫩的双肩去当兵,半生风里来雨里去,枪林炮弹,几度生死,单纯的思想里,既渴望战争早日结束,又习惯这种不知能否看得见明日太阳升起的内心深处的波澜。对自己的人生,他没有过多的设想,他甚至以为他一生的日子都是这样居无定所,时而安宁,时而背着枪杆出发的过着。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转业,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一名农场的普通工人。风平浪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远离枪风炮弹,简单,安宁。

坐久了,感觉有露水要落下来,伸手想拉过薄布做的窗帘,无奈,那轮对着窗口的上玄月,冷冷清清,如那沉思的女兵,在分别前夕,踩着小碎步,徘徊在他的面前,不远不近的距离里,想说什么,却又欲说还休。而舅外公,屏息凝神,一动不动,生怕惊跑了她的某一个音符,扰乱了她的某一丝思绪,更怕打破这一道渴望却又不敢奢望的凄美风景。舅外公将窗帘来来往往拉了无数次,终究没有拉上。一如那女兵张了无数次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走过山峰之巅的月,不招摇,不浮华。浅浅的,轻盈着,如一曲婉约的宋词,在淡淡星辰和厚厚薄薄的云彩环抱里,优雅着,不动声色。走过草原的平坦,也穿过幽深的山谷。展示自己独特的韵色,放射自己柔情的光芒。不疾不徐,不喜不愠。从花丛到窗台,越过不高的建筑,有一段不清晰的明与暗的界线。舅外公将目光投向那界线处,想起当初接到上级通知时头脑中的空白,命令便是命令,没有商量,不能拒绝,只能接受。在战场上,他从不是命运的主角。离开战场,他更不是生活的主宰。远处的窗口,一盏盏灯在熄灭。有一丝浅笑挂在舅外公的嘴角: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这扇窗的主角,其实,谁都是窗口的过客。颠沛流离的战争生活,让舅外公养成了处处是家,处处非家的思维。这又让他想起了那女兵吟诵的一千多年前香山居士的那句“行子孤灯店,居人明月轩”。明月依旧在,物人却在不知不觉中变幻着。

夜色渐渐浓了,季节的韵律渐渐深了。树木将年轮刻在内心深处,花草在荣枯中淡守年华,舅外公时光深处烙下的印记,无人能懂。好在,这是一个令人欣喜的季节,万事万物都在欣欣向荣中。远离危险,远离枪声炮声的月色,经过丛林,来到田野,洗净铅华,渐渐丰盈。想起那个女兵,远离女兵的乡愁,远离曾经想与女兵田耕女织的奢望。再抬头望向头顶的月,有一丝甜蜜,又有一丝苦涩。张开五指,磨过枪的茧在悄悄退化。曾经的惦念,在回忆中浓郁,又在回忆中淡化。甚至连青春的味蕾也在轻轻淡化。很久很久,他已尝不出快乐的味道。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今夜,不知那女兵可也将他想起?思念的滋味,只有思念的人知道。孤独的情愫,只有孤独的人知道。月中的嫦娥,如果没有吴刚与桂花树相伴,她又如何打化这寂寥的时光。她怀中的白兔,又如何能代替后羿的温情。

月色的散文9:月色如水

文/丁洁

今夜月色如水,倾泻一地。我仰望星空,掬一缕入怀,枕着月色入眠。

月是故乡明。我的老家,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村子四周全是怪石嶙峋的山峦,山下有一条蜿蜒前行的小溪,溪水一年四季活泼地唱着歌。我的家就坐落在小溪边,高高的院落,白白的房子,红红的屋顶,还有满院的花草果木。一年四季,庭院飘香,我们总能吃到许多新鲜可口的果蔬。

村子的傍晚最热闹。人们喜欢聚在溪畔的柳丛边拉家常、打纸牌,享受乡村好时光。每当夕阳西下,母亲总会带我沿小溪去抓小鱼、采野花,有时我们也会叠许多纸船放到溪水中,追逐它们顺流而下。我们走,初上柳梢的月亮也跟着走,满地的清辉宛如爽朗欢乐的心情。玩累了,我就躺在院子里的瓜棚下美美地睡一觉。我家的瓜棚别具特色,两旁各有一扇镂空的木制小轩窗,里面悬挂着奶奶编织的吊床,还有一个翠蔓璎珞的门帘,这是爷爷特意为我打造的“绿色城堡”。每到农闲,明月夜,瓜棚下,便会摆上茶几,一家人围绕而坐。那个被擦拭得锃亮的大果盘,里面总有各种好吃的零食,我俨然成了一只贪吃的小猫。

记忆中,老家的月亮总是很圆很亮,一家人坐在院子里看月亮似乎是很平常的事。尤其在夏日的晚上,我常常坐在院子里数星星听故事,倦了就在父母有节奏的摇扇声中进入甜蜜的梦乡。淳朴宁静的小村庄,像一方远离喧嚣的世外桃源,我们的心知足而安详。人们每天面上含着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疾不徐地行走,感受着季节的变迁。

现在,家也搬了,山也远了,老家那段岁月时常会悄悄走进我的梦里。在繁华喧嚣的尘世间,城里的月光遥远而清冷,被鳞次栉比的建筑群和车水马龙的人流所淹没。想静静地看一看月亮,似乎也成了一种奢侈或附庸风雅的事。我喜欢站在自家阳台看月亮,看它的清辉透过淡淡的云层。

自古以来,月就是文人笔下的精灵。心境不同,看到的月亮也不相同。旷达的苏轼,对月祈愿,“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浪漫的李白,月下独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颠沛游离的白居易,望月抒怀,“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思乡心切的王安石,寄月呓语,“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月,已成为一种文化,承载着人们的情思。

在自然万物中,也许月是最懂人心的。“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月的阴晴圆缺,亦如人生的成败得失,无法强求。在顺境中泰然自若,在逆境中保留本心,“花枝春满,天心月圆”,这是人生极美的佳境。只要拥有一颗豁达、超脱的心,就一定能够穿越尘世的阴霾。

一钩新月天如水。在这如水的月光下,我的心游弋在梦想与现实中,惟愿月圆人圆梦亦圆。

月色的散文10:念

文/吴本玲

夜微凉,月色如霜。她读着他的空间说说“家里的薯秧又长长了,曾经那么绿,那么旺!”恼他睹物思昨,心伤。她俩是情侣,曾经都有一段情殇。而今,即将步入婚姻殿堂。他回老家,她念于远方。

“爱,若懂得珍惜,是天堂!若不懂,就是荒唐。旧事已成荒,莫让新人再泪淌!”她留评,关机,上床。她决定去旅行,散心,好好思索爱的方向。

“你,在哪?因为失去过,所以倍加珍惜!一直将你心中放!”他不断打来的电话,让她思念更强,也明白了爱是包容,才能久长。她结束旅行,只想回到他的身旁。她到酒店前台结账。一个熟悉的身影立于大堂。

“你,怎么来了?” “我从旅行社找到你的住宿地方……”

此刻,灯光映照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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