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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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的散文1:有情最是河边柳

文/陈侠

春日的天空一碧如洗,纸鸢飘摇,竞秀蓝天。泉河像一条绿色的长带把两岸紧紧连缀,放眼望去,泉河两岸杨柳摇曳,千花百卉,又是一番新桃李。

阜阳是一座临水而居的城市,因为有水,风景里就有了潺缓的温度,有了通透的灵性。

自古就有凡有水处皆有柳的说法,绿化上用得最多的就是垂柳。“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说的就是柳树喜湿、耐涝,遇水就能生存。每当春天到来时,在和风的吹拂下,最先抽芽的便是柳树。柳树是北方常见的乡土树种,历史和文化渊源较长。在民间有“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内栽柳,越栽越有”的说法。古代人们每到春临就折柳赏柳,“插柳”和“折柳”都是我国的民俗。每至清明,青年男女头上、耳边都折枝细柳戴,作花钗,因而又有“清明不戴柳,红颜成皓首”之说。清明祭祀之日,在坟上插柳,以礼敬祖先,慎终追远。“折柳”,一是表示惜别,因春风吹拂,杨柳飘悠,带有依恋之情。二是表示挽留,因“柳”与“留”谐音,“丝”与“思”谐音,表达了难舍难分之情。古人在诗情画意中处处都有柳的身影,“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柳树具有极高的经济价值,全身都是宝,是良好的绿化树种。

漫步在曲径通幽的香径里,扑入眼帘的皆是垂柳。轻扶柳枝,在柔滑凉润间想起了田园诗人陶渊明,柳树可以说是陶家的“家徽”。自陶渊明的曾祖陶侃起,就在武昌组织军营将士种柳。陶渊明自号“五柳先生”,并写下《五柳先生传》一书。“闭门向山路,深柳读书堂”,闲适幽趣的生活谁不向往?

寻着悠扬的笛声望去,几个学生模样的小青年围坐在一起,闲情逸致地横吹竹笛。前方,蝶戏花间舞,人倚秋千笑,柳展宫眉,翠拂行人首;地面上草抽玉茵,托根连绵;堤岸上对对情侣臂弯相挽,十指相扣,幸福溢满眉间,好一幅美丽的春景图!

“啾啾、啾啾……”随着断断续续的鸟鸣声望去,飞燕掠柳,莺啭翠林,万条垂下绿丝绦的垂柳如同一群仪态万方的美人,在霞光中轻摆曼舞。岸边,薜荔摇动青气,苔藓湿滑,野船着岸依偎春草;河面縠皱涟漪,鱼游春水,相亲相近的鸥鹭戏水弄波,撩逗路人,野鸭知水畅游春河,水鸟带波飞迎夕阳……“呜……呜……”的汽笛声由远而近,几艘满载着货物的轮船正破浪前行。

夕阳染红了满天的云霞,清英雅秀的柳树袅袅婷婷,向人们挥手示意。有情最是河边柳,依旧翠笼十里堤。

河边的散文2:遥盼河边新柳吐青丝

文/刘喜臣

春天的脚步刚跨过冬天的门槛,天气就柔和起来,风也跟着绵软了,吹在脸上柔柔的,像春天哈出的湿气。柳树是春天的信使,随着气温的上升开启了生命的征程,身体不再像冬天那样僵硬,婀娜多姿,任凭风的摆弄,显得轻松自在。叶芽儿赞足了劲,等待春雨的刷新。只要天气稍微暖和一点儿,树枝就会绿出一头秀发。

老家门前有一道深深的沟,是几座大山凹陷的旋涡,山沟里有一汪长长的溪水。人的情感很是微妙,仿佛没有树就没有了依靠,人到哪里都喜欢种几棵柳树,或是标记生活,或是记录奋斗的历程。那些柳树因得了溪水的润泽,受到人们的恩宠而枝繁叶茂,总显得比山坡上的树年轻许多,仿佛枝条里能挤出汁液来。长长的枝条像细细的发丝,抑或少女的发辫,孩子们便寻思着用它做柳笛,吹响春天的号角。

春节刚过,气温便迅速回升了,那些天寒地冻的日子倏忽间消失了,整个山沟里的冰川也开始融化了,一汪溪水清澈透亮地流在地面上,柔软而修长的身段像一匹明滑的绸缎,蜿蜒着向东流去,直抵大江大河,让静默的日子跳跃出生命的韵律来。我们再不用每天沿着山谷砸冰窟窿找水了。牛羊望着清冽的水,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撒着欢子,踏出一路尘土,奔到河边,一头扎进水里喝个够。记得大冬天,我们到山沟里驮水,平整的冰面铺满河道。要找到水,就要伏在冰面上听水流的声音。然后用镐在厚厚的冰面上凿出一个窟窿,用瓢舀水,装满铁桶。等驮回家里,桶里已经是半桶冰半桶水了。寒风凛冽的天气,一会儿又冻住了冰窟窿。别的驮水人来了,又要重新凿冰找水。仿佛水就是一个精灵,稍不留神它就溜走了。因此,过春节时,家家都要祭拜水神,以求让水源丰沛,惠及百姓。

俗话说,五九六九河边看柳。柳树的枝条发绿了,人们就开始了春耕的准备活动,做着来年的打算。祖母把蒜、菜豆、葵花等种子一一拿出来,经过精心挑选,然后再晾晒一番,等待种植的时令下种。我和弟弟总要趁祖母不注意,偷几粒葵花籽,悄悄地收藏起来,准备打扮自己的小园子。祖父便背着小背篓,拿着一把锋利的大剪刀,到河边剪下柳树枝,用来编制笸箩、背篓。那时候,祖父已经七十多岁,上不了树,就带着我和弟弟上树去剪嫩枝。我们兴冲冲地跟着祖父,像两只快活的羔羊,蹦跳着到山沟里去。来到柳树跟前,祖父先看看哪些树能剪,哪些树不需要剪。我和弟弟先溜一会儿冰,吃几根“冰棍”,只等祖父说声“上树”,我俩便迅速跑到树底下,脱掉鞋子,光着脚丫,猴子似的窜上树去。谁先上去,总要卖弄一阵子。祖父怕我俩在树上瞎折腾,时时提醒我们,教我们剪枝时,防止弄破树皮,要在每一棵树上均匀取舍枝条,尽量让树好看一些。

祖父把剪下的树枝再做修剪,去掉旁逸斜枝,放入溪水里浸泡一下,那些枝条吸足了水分,更加柔滑靓丽了,像着了油彩,任凭怎么扭曲,它也不会折断。祖父稍微一晾晒,就开始编制,他先拿几根粗一点儿的枝条做主轴,竖着交叉成八卦形状,再用细长的枝条横着编,枝条温顺地在他的手里跳跃着,祖父的动作非常娴熟,像在穿针走线,不一会儿就编出了形状。我和弟弟玩得没趣了,便跟着祖父学,可无论怎么用心,编出的东西就是不如祖父漂亮。祖父笑着说,这是个精细活儿,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其实并不那么容易,需要手劲匀称,不能时松时紧,也不能性急,否则不会编出好东西来。但我俩总是静不下心来,编着编着就失去了信心,往往半途而废。祖父一脸严肃说,不能浪费树枝,树长一年不容易,这么好的枝条,怎么能让你们给糟蹋了。看着他编出篓子、笸箩、篮子等各种用具,我们不停地赞叹祖父手艺好,并给自己选择一件带回家。村里人见了,都很喜欢,自己也收集一些树枝给祖父,让祖父也为他们编一些篓筐之类的东西,祖父欣然答应。祖父的手上经常磨出血泡,但他仿佛没有一点儿感觉似的,继续编,直到一件作品编制完毕,他才长出一口气,回过头来再修剪一番。他说编东西需要忍耐,也需要一气呵成,不要编编停停、停停编编,停下来再编,手劲就不一样了。后来我发现,祖父的手严重变了形。祖父说,这都是编这些东西编的。从我记事起,祖父就是一个编织手,苇席、竹篾、篓筐样样都会,而且编出来的东西总是那么受看。见祖父编得好,村子里许多人也跟着祖父学习编制,祖父也认真地教他们。不少人学会了,编了很多东西,多出来的还拿到集市上去卖。祖父却从来没有卖过,他也教父亲学习编制,说只要手艺传出去了,以后就不用花钱买别人的。

自从祖父去世后,再也没人让我们每年爬上树去剪树枝了。人们的日子越来越好,也没有人愿意再用柳枝编出的那些东西。那些老物件越来越少了,像一件件古董陈设在老家的土屋里。那些柳树越来越茂盛了,枝干越来越粗壮了,溪水也越来越清澈了。记得一次端午节,按照习俗,门上要插柳枝。我和弟弟来到柳树下,准备上树折几根树枝,可是怎么也爬不上树了,只能相视而笑。恍然间,觉得那些日子已经很遥远了。

随着城镇化进程的加快,山沟里的人一拨拨都走了,要么举家移民搬迁,要么打工进城,留下更清静的环境,盛放童年的渺渺余音。每年春天,那些柳树、杏树争奇斗艳,将剩下几户人家的房屋包装得花红柳绿。人们将乡村称作一方净土,那些人家堪称“世外桃家”,他们自由自在的生活让城市人向往。如今,春天的脚步已经涉足大自然了,溪水又叮咚作响了,掬起一捧,水花像音符一样溅落出最为清纯的声音,咽下一口,那甘甜像儿时的水果糖一样陶醉了心田。那些新柳吐出青丝,含着风的柔情,告诉人们,春天来了。它鲜活了古诗的意境,让那些怀乡的游子又一次钟情起家乡的风物来。

河边的散文3:河边的雏菊

文/[美]皮特·雷诺德

有一株雏菊生长在一条小河边。河边有一间小木屋。每天,住在木屋里的小女孩都来给雏菊浇水。对雏菊来说,这种生活既甜蜜,又简单。

然而有一天,小女孩没有来给雏菊浇水。小女孩一家已经搬走了。雏菊开始担心起来。它将从哪里获得维持生命的水?它想啊,想啊。突然,一片花瓣从它身上掉落下来。风把花瓣吹落到了小河里。

“小河!”它兴奋地喊道。从出生到现在,它就看见小河一直在那里欢快地流淌着。它开始把身体往小河的方向生长,但这太艰难了。由于自身条件的限制,它的身体根本无法长得那么长。而且风也在为难它,经常把它吹得东倒西歪。可怜的雏菊可以看到小河,但就是无法触摸到小河。它只好重新恢复原来的样子。

“总会有办法的。”雏菊鼓励自己说。它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突然,它的脑子灵光一闪。然后它开始向下生长它的根。它的根向泥土下越扎越深。它终于从深深的泥土下品尝到了清凉而甘甜的水。

日子一天天过去,雏菊长得越来越粗壮,开出新的花朵。

河边的散文4:河边柳

文/谢晓衡

他俩一块长大,一块上学,一块……

那年春天,也是这样的夕阳,在小河垂柳下,他俩悄悄相爱了。小河静静流,流着她的微笑,他的甜蜜。

不久,父母把她嫁出了山。她与他泪眼盈盈,相对无语。那天,一阵鞭炮声中,她怏怏坐进了接亲的一辆货车。车在山间土路上扬起一阵黄尘,载着她离开了村子。

他捏着她送的一方白手绢,在那棵垂柳下闷坐了三天。

后来他上了大学,再后来上了前线,如今是家乡一名教师。他仍忘不了那河、那树,常独自坐在他俩坐过的石头上,凝视天边的夕阳。

忽然有一天,她牵着一个孩子回娘家来了。有人说:她的丈夫甩下了她们母子,伴上了一个富裕人家的女子。

他俩又在垂柳下相见了。她万分悔恨地哭泣,小河也跟着她呜咽。他掏出那从未用过的白手绢,帮她拭去了腮边的泪水,用仅存的一支胳膊拥抱她,紧紧的、紧紧的……

河边的散文5:前埠河边三叠

文/杨四海

前埠河边

大别山麓以南、皖鄂两省交界之地,是太湖县西北边的山镇百里,在那裸露出棕黄色土壤的堤岸下,我仿佛听到了流淌在眼前的前埠河的呼吸。

也许是冬季枯水期,河水已经落到河槽中,沁入眼帘的,首先是铺满河床的黄沙。河水清澈见底,看上去很浅,平静的几乎停止了流淌,也没有洪水期河流涌浪掀起的那种泥腥味。但这条河流的呼吸仍然可以被我感觉到,它此刻正时隐时现地飘荡在细雨中。

这场始于拂晓时分的雨,并不大,雨线如丝,在我走过坡度并不陡峭的乡镇公路“百里墩”后,拐了个弯,走下堤岸的这段过程中,却越来越密。丝丝细雨,犹如弥漫的雾气,湿软了我的头发和冬衣。西北方向吹过来的风,也许置身于河流两岸蜿蜒起伏的群山中,显得异常微弱,没有了冬天应有的凛冽,只是让人们感觉到时而有风拂动而已,风裹在雨里。如果不是自己的手感到有点冰凉,我竟忘记了这是山区的腊月。

我有些诧异,走在河滩上,竟辨别不出身处河流的左岸还是右岸。即使我在亚细亚最长的河流——长江边生活了几十年,当我驻足在这条河流面前时,也没有了方向感。远远地望去,两岸山势,随着河床的走向逶迤而去,甚至零落在岸边的那几棵高大的树木,也远离了另外一个季节的色彩,繁叶落尽,只是萧索简略地伸展出粗细不一的枝条。河的两岸,对于第一次走到百里镇大地上的我,没有可参考之物,去辨识孰左、孰右。我不知道这种失去“方向”的感觉,与河床上满目的黄沙是否有关?而从天空落下来雨却不是这样,它们从不迷失方向,不论何时何地,总是由上而下,准确无误地会抵达地面、水面——到达它们想要去的地方。人,做不到这一点。在这一点上,我们这些人——这样,或那样的人,或许正因为有了方向上的选择,才会在迷失方向的路途中——不断地寻找并纠正“方向感”。

走在唐至德二年(公元757年)间的李白也是如此。即便我难以揣摩当时的李白,为避安史之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沿着前埠河的岸线,走向只有十几里外的司空山(时属太湖县管辖,今在岳西县境内)?我想,也许“退隐”与“济世”这两种思绪一直在折磨着他,让他在这条河流面前,有了另一种“方向感”上的恍惚。

这自然是我一个人的想象。但我无法拒绝想象对于自己的呼唤。

事实上,“退隐”的李白最终为“济世”所召唤,他选择了兵强马壮的永王李璘,注定被卷进李氏两兄弟的皇权之争。李璘兵败被杀,诗人流放夜郎(今贵州桐梓)——是我们读到的历史……

历史中的诗人一去不复返,李白不会再次将“天河从中来,白云涨川谷”吟唱到前埠河边。能够再次来到河边吟唱的是浣衣的女人,她们衣装鲜艳,一边嬉笑着一边脱下棉鞋,将一双双或红或绿的短筒胶鞋换到脚上,沿着弯曲的河沿一字排开,蹲下身去,撅起屁股,张口而来的唱词,随着有节奏的捣衣声,有板有眼地撞在倒影多彩——且又纷乱的河面上。

然而,现实中的雨,还在下着,微风还在雨中拂动,但这仍然不是和风细雨——“和风细雨”这个成语只指向春天,而现在,正是冬天的2017年1月,我在手机上百度到:太湖县天气预报明天没有雨。

柳青村戏台

柳青村戏台是为表演曲子戏搭建起来的。我来到柳青村时,戏还没开场,但看戏的男女老少在台下叽叽喳喳地坐了一排又一排。

柳青村戏台实际上叫“柳青村百姓大舞台”,它很简陋,紧挨着村部,没有城市剧院舞台上的幕布,也没有乐池、灯光、化妆室——是露天演出的场地,而且台上出演的多是古老的剧种——曲子戏。因而我有心在这篇文字中,将它称作“柳青村戏台”。

我喜欢“戏台”这个名词。在我心里,“戏台”总与形形色色的人物命运有关,它比“舞台”更为古貌古心,而且温暖、亲切。

名词的“戏台”周围环境山清水秀:远山苍茫,但距离戏台三十多米远的就是柳青桥,桥下的前埠河水反射着天光,清澄得可见细细的流沙;九棵腊月里依然青翠的樟树,就站在戏台左侧十几米远的村口道路上,安静地等待表演者登场;几只山喜鹊却不甘于寂寞,它们不愿在樟树枝桠上停留,“嘎唧、嘎唧——嘎嘎唧唧”地飞过人们头顶,竟在戏台上停留十几秒钟,然后飞去。台下有人嘻嘻做笑,道:咦?唱戏的角还没登台,倒给这几只野鸟抢了个先。

腰红脸白的大鼓搬上来,手持云锣、大钹、响板的伴奏者,也紧跟其后站到了戏台最里边,此时有人在用鼓槌轻轻地敲击鼓面,演员尚未正式登场,清脆的云锣、铙钹、响板的打击声,在浑厚而又粗犷的鼓声中响成了一片,将下午的阳光搅乱在戏台上。我感到了名词的“戏台”瞬间有了动词的属性。

在柳青村,名词的“戏台”跳转到动词,大概只是我一个人的心境。

手上没有节目单,报幕者是身兼司锣的中年汉子,他右手拿着话筒,垂下的左手还拎着那根系着红绸的锣槌。在他报出戏名《降曹》后,转身回到锣鼓的队列,在一阵急如旋风的锣鼓声中,紫红脸的关公和水白脸的曹操等一干人走上戏台。

我听到手持大刀的关公在唱:(在下)一是降汉不降曹,再就是要好好保全二皇嫂,三是有了皇兄音讯我去找。那水白脸的曹操接唱:献帝义封美髯公,果真义气显忠诚,一言既出是诚信,三桩大事依将军,(我呀)要摆宴为你压压惊……

久居安庆,对黄梅戏我还略知一二,但对于高亢激越、唱腔古老的曲子戏,说实话,我听得并不明白,我只是借助读过的《三国演义》还原了那一小段唱词。但这种“还原”内容或许只符合小说的《三国演义》,离柳青村戏台上的唱词相去甚远。

和我一同去柳树青村的桂生对我说,台上唱什么,你听懂了吗?我摇摇头,犹豫之后,又点点头。他有点惊诧。

……戏台终于安静下来。我和苍耳、桂生,以戏台为背景,将自己留在了冬季的柳青村。

在三尖山上

拾级而上,我站在了三千寨门前。

三千寨,就在松泉村境内的三尖山上。寨门前的我,走不进山寨。它的门,不可能再被守卫山寨的士卒推开,但我仍然恍惚地感觉到隐伏于山寨中的刀光剑影,和那飘荡在寒风中鲜血流淌的腥气。在三千寨门前,我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忐忑地怕踩在亡魂者的尸骨上——尽管这些数百年前的骨骼早已化成泥土。

元明两代,还有大清朝代,三千寨的门里门外,三尖山的山上、山下——是古战场,寨门里的生,断断续续地一直通向死亡。地势险要、沟壑纵横的三尖山,既是三千寨的兵营,又是搏杀的战场,曾经的“条石垒建,薄刀难插,坚不可摧”的营地大门,一次次被人推开,又被人关闭,历经几个世纪后,三千寨虽已残瓦破片到面目全非,野草遍地丛生,城垣的轮廓难以辨清,唯有条石垒砌的寨墙还在、梁柱还在、门楣还在,然而,历史中那两扇开开合合的三千寨大门,没人为我推开,那三千寨已经没有门的那道门,对于想走进三千寨的人来说,即使无人把守,也永远是关闭的。

这样的门,只属于当年的将士,如果要推开三千寨虚无之中的门,除非我回到元末明初时代,做一个“啸聚民众万人”奋勇抗元,后来被朱元璋追封为“羽林前卫千户”——王玉二将军手下的士兵。

然而,这只是一种阴影笼罩的假设。而任何假设,在永远证实不了的时候,仍然是一种虚无。

并不虚无飘渺的,是那几棵不知年龄的松树,它们不在意人们是否到来,甚至对踯躅在寨门前的我视而不见,在寒风中独自摇曳着。我仔细看去,残墙后的那两棵挨得很紧,而另一棵树却自石砌寨墙下的泥土中扭曲地——挣扎而出。我认识这种松树,它们是江北丘陵或山区最常见的马尾松。这几棵马尾松显然不是人们栽种的,它们或许是秋风、或许是鸟儿带来的种粒,在某一个春天里,钻出满是碎石的泥土缝隙,从幼苗开始,一年又一年,长成今天的模样。但三千寨的当年士兵并不会知道这些。

我有些迷惑,在三尖山上,比三千寨更出名的应该是三千寺,它建于隋唐,历史远比三千寨悠久,况且,当今的三千寨,几乎已经是遗址上的废墟,我却为什么在它面前徘徊许久?

这类问题与别人无关,只能由自己去回答。

也曾去过不少寺院。在三尖山,我的诧异也许来自这样的思绪:在同一座山上,怎么会出现“刀光剑影”与“佛号声声”这两种相背离的声响?这有可能是我为什么在三千寨遗址前徘徊许久的原因。我是想在那儿知道一些什么样的东西吗?

有点口干唇燥,下山离开三千寨的时候,我再次经过上山歇脚时的三千寺,在那儿要了一杯热茶,慢慢品味,回到了现实中。

河边的散文6:挂着忧伤的露珠

文/月下埋梦

独自徜徉在河边,阳光刚从城的那一端探出头来,河边花园的的草坪上开着艳丽的叫不上名字的花,已开成一个斑斓的花季,那花瓣、草尖挂着点点的露珠,在春晨独有的清丽安宁里,为我酝酿一场微醺的酒意,慢慢侵袭我的薄衫、皮肤、百骸,直至心底。就在这酥暖的懵懂里,时光是否为我回到从前?

也是在繁花盛开的春天,晴朗的夜里会有如弯眉样新月的春季,那个清晨,我徜徉在街边小径,露珠敲打着我的鞋,你,陪我一起去探望四月的温柔和斑斓,到处的蔷薇,到处的花香,快乐追逐着快乐,温柔伴随着温柔,那些炸裂的露珠就成了那个春日里最妩媚的瞬间。

后来的夏,还有秋,以及冬雪,以及,一个又一个春天,从清晨到黄昏,空气中常常流淌着浅淡的温柔,间或有淡淡的寂寥,但我的心底总是充斥着满满的关于你的绮丽的梦。于是,柳絮飘飞的残春,有花蕊伴你纷纷飘落在我的诗情里。阵雨过后的仲夏夜,是隐隐的风声陪你在我的文字间慢慢游逛。那些不被树挽留的枯叶在天地间游荡,以及那些风雪的浅唱低吟出现在我的字里行间时,我用心记下的还有你。

未遇见你之前的那些纯纯的温婉,那些迷离的夜色下若有若无的等待,再也无迹可寻,我也并不着急,只享受这场诚心而认真的相遇……

而今,岁月对我仿佛匆忙了,文字更是静止了一般。你的言语,或者关怀,寥如清晨天际的星辰。我,也无计可施。温情,被光阴锁在记忆深处,用火漆封缄,这出乎我的意料,也是我不能左右的,我只有随遇而安。

被清晨第一抹阳光惊醒的片刻,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不知刚才的是梦境,抑或是我切身的体验。反正,现在又是明媚的春天的清晨了,仿若有早起的鸟儿在欢快地叫着,天光如水,四夜安宁。远处风送来淡淡的乐音,袅袅清清,日光爬过高楼,在草尖花瓣上悠然划过,那些露珠一定都散去了。

河边的散文7:家乡的梨树

文/张志强

在我们村的小河边,有一棵梨树。它在河边挺拔地站着,像一位守卫边防的战士一样,保卫着村前的河堤。

到了阳春三月的时候,这棵挺拔的梨树,开出了一朵朵的小花,花瓣是白色的,花蕊是黄色的,好看极了!一朵朵、一簇簇,开得那么茂盛,在阳光的照耀下,引来了无数勤快的小蜜蜂和美丽的花蝴蝶。

到了四月份的时候,梨树吸饱了春天的甘露,伸出了一只只小手,一阵微风拂过,仿佛在向我们打招呼。在绿叶丛中,梨妈妈紧紧地搂着还没成熟的小梨宝宝,好像怕它们摔下来似的。

到了五六月份,梨开始成熟了。它们变大变黄,从远处看像一个个金色的葫芦宝宝,挂满了枝头。嘴馋的孩子来到树下,摘几个下来,咬上一口又脆又甜,只要我们善待大自然,大自然也会回报我们的。

我爱大自然,更爱我们村的那棵梨树。

河边的散文8:自由生长

文/曹开煊

我坐在昆玉河边的石阶上。一片黄色的落叶,缓缓地飘到了水面上,在水边吐泡泡的小鱼儿,“扑棱”一声,一下子就没影了,瞬间激起的水花在水面上荡起一圈圈的涟漪,让我想起了三四年前的一件往事。

记得当时也是在秋天,爸爸带我来到这里钓鱼。

我们在网里放了些火腿,然后就把网投到了河里。我们用的网又叫“地笼”,鱼儿只要进去,就出不来。

十几分钟后,我们把网收了上来。“哇!”一条条小鱼儿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洁白的光,至少有二三十条。我满意地把它们装进事先准备好的瓶子里。望着它们在瓶子里来回游动,我甭提有多开心了。

就这样,我们在这里网了七八笼,都收获颇丰,还抓了几条贪吃的小虾呢!

我把它们都放在了那个小小的瓶子里,瓶子里都快装满了,但我还觉得不够,又下了一网,这一次收获更多,瓶子里满满的,小鱼儿互相拥挤着,都快看不见水了,我这才觉得有点多了。

正当我欣喜地准备满载而归时,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位白胡子老爷爷对我说:“小家伙,这么多鱼儿都拿回家呀?太多了,也养不活,不如放几条回去吧!”

我心想:是啊!今天捕的的确太多了,而且真的不好养活。但这些小鱼儿真的好可爱,我是真的喜欢,真的想拿回家。

“放”还是“不放?”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两个小人儿互相争论起来。瓶子里那些浮在瓶口附近,大口大口张嘴喘着气儿的小鱼儿,似乎也在拼命呼叫:放我们回去吧!放我们回去吧!

好一会儿,我终于做出了决定:放!

我把一大瓶的小鱼儿,全都放归了昆玉河,虽然,这些都是我今天辛苦抓来的,但我不后悔,珍惜生命,爱护生命,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应该承担的责任,爱它们,就让它们在属于它们的自然环境里自由地生长吧。

我看见,那位白胡子老爷爷朝我会意地笑了。

那一次钓鱼,我算是体验到了“钓”的乐趣,不在“鱼”的结果,珍爱生命才是硬道理。

回想到这些,我将目光再次投向昆玉河,又有几条鱼儿浮上水面嬉戏,它们是我当年放归的那些小鱼儿吗?哇,都长那么大了。看,它们还向我这边看呢,一定也是记起了三四年前的这段往事吧。

河边的散文9:河边洗衣台

文/庞志超

河边洗衣台,一块块大石板筑起的日子,在河边一字排开,铺成小村岁月的风景,乡村女人就是风景里一幅诱人的画。

雄鸡还没有吆起太阳,起落有致的旋律就在河边舞动一天的日子,一声声悠悠的捶衣声,在乡村的晨梦里回荡……

河边的青石板,被洗衣水和雨水的冲刷,早已磨得光滑如镜,乡村女人的憧憬、爱意和人生的风景,就在这河边不断洗涤,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朝朝暮暮,一代又一代,从风韵少女到蹒跚老太,绵绵不息,在这洗衣台上演绎着生活的喜悦和无奈。

曾几何时,记忆中的河边洗衣台,不再辉煌昔日的风景,洗衣机代替了捶打的旋律,哗啦啦的自来水淹没了潺潺的河流。

河边长满了青草,微风摇曳,藤萝缠绕着流水嬉戏……洗衣台上厚厚的青苔,长着古朴和悠长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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