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筋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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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筋文章1:秋.言

文/清欢.相矞

序·午后阳光正好,大风被水泥钢筋削弱了力量,只吹起额前的头发。心有所感,笔下生风。

九月中旬,一年之中最好的时光,于这北纬37度的东部沿海。

下午三点之后的阳光隔着灰蒙蒙的窗帘,款款的,绅士的,偶尔被云彩遮住却仍然温柔的,洒在我的本子,我的笔尖,我的鲜绿色荧光笔划过的尾巴上。看见阳光朦胧下,笔尖飞舞在纸上,忽而抬起,忽而落下,在倏忽中变幻的光影间。它在演出,演这一场舞蹈,光与影的灵动的舞蹈,于这午后,绽放的如此美丽,莫名的,心中溢出浓浓的满足,似乎看见了春天的第一朵迎春,冬日的第一片雪花一般。

风大,无雨,晴且干。这好像是这座城市的秋天的最好的写照。

秋天在九月的时候悄悄地冒了一个头,夏天就马上绅士的让出了一条羊肠小径,后来,在这瑟瑟的秋风里,逐渐刮出一片清丽的灿烂。

最让我头疼的,便是这一片东西南北四处刮的风,抽水机似的,吸干了我皮肤表面的水分,尤其是嘴唇,干裂,出血,再愈合,是每年秋天的必修课。当略微感受到唇部的刺痛和无法触及的痒的时候,便像是饥渴的庄稼,一趟一趟的补水,直到嘴唇恢复。可尽管如此,我仍然爱着这一年中短短的十几天。

因为,没有仲夏里让人为之光火的知了,没有让人焦虑烦闷的烈日,没有聒噪的鼎沸之气,仿佛天地一下子,便安静下来了。我仿佛懂得,这,是一场盛大的朝拜,向天,向地,向祖先,向自己。为着不只是收获的喜,也为些许寂寥的悲。

大风起兮云飞扬,走在街上,迎面而来的大风,让我不自觉的抬起头,蓦然间,一团团软绵绵的云温柔却强势的走进我的视野,一个一个圆润见夹杂些许蓬松的球,由这一角至另一角,由小及大,是烟民们吐出来的烟圈?不,这些球是温和充盈的,飘飘然移动于这片淡至虚无的蓝中。

消散了的一片虚无中,悠然的响起了阵阵有力的心跳,在这片安静的土地上格外的勾人心弦。恍然之间,嗅到了新芽的香气,是的,一片片枯叶安睡,一丝一缕攒起了来年的希望。这种萌发中的安静,会随着时光的推移愈发的深沉,知道沉寂成一片茫茫的白,那是真正的万籁俱寂,我私下以为那样的雪夜里家中亮着的灯光,桌上的卡布奇诺以及暖和的炉火,是这世界上最让人温暖并且幸福的事。我爱雪不假,却更加喜欢这种天高云淡,风轻露重,只因这一抹挥之不去的的柔暖--冬日里的天是发灰的,像极了漆工在一片天蓝里洒进墙灰--秋天的天是蓝的,尤其是阳光普照的时候,就算是大风让眼睛进了沙子,却仍觉得一片平和。或许于我而言这座城的秋天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吧。

还有,必不可少的,晶莹剔透的--玫瑰香葡萄。皮薄汁多味甜籽小,我喜欢让它在水中浸泡二十分钟,拿起一把挑起一个珠圆玉润的,顺着它裂开的小口,吮吸甘甜的果肉,尤其是包裹在葡萄籽上面的那一层,用舌头一抿,像是果冻一样顺着喉咙滑下去,唇齿留香。若是我闲散之极,会选择一点一点剥皮,尽管葡萄在指甲缝里染上了不好洗的色泽,但我仍然喜欢,那浅绿色的果肉柔软,包裹着一丝一缕的脉络,清晰却柔和,渺小却有力,完美的镶嵌在其中,那是和土地的牵挂,是生命的律动,怎能让人不爱。还有它的籽,也是宝贝,我也曾经因为它强大的抗氧化功效吃了几颗--那种味道,我想,一定不会有人喜欢。苦中带涩,被牙齿嚼碎的籽粘连在口腔里,苦味久久不散。若是连皮带籽的一起吃下去,恐怕谁也不会赞叹葡萄的香甜了。可是世事就是这样,总是不能周全,正如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有些人嫌弃它“甜的发齁”,可我却心怀满足。这个世界上,已经存在着太多的错误和不公平,悲哀亦是存在于每个人心中,不管是否表露出来。那么,一切能够让我心怀感恩,让我感受到生活美好的事物有为什么不尽自己全力去褒扬它呢?玫瑰香连颜色也是透着剔透的玫瑰红和紫罗兰,加上一抹小小的青莲,串起了我九月中旬,一年之中最惬意的美妙时光,以及留在味蕾上久久不散的甜蜜滋味。

或许这一切只是短暂的梦境,就像是在365天中最轻盈甜香的一部分,就像是朗姆酒的似甜还涩,就像是乌龙茶的香醇浓厚,还有未熟的梅子一样惹人垂涎的青绿。静静的聆听这片朝拜的祈祷,在这片苍茫的原野上任凭阳光盗走一切:思想,呼吸,每一次的眨眼,都怀揣着朦胧的爱意。我爱这片土地,我想象不出离开它我会选择在哪里栖息。这里的秋是位迷人的,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我怎么能割舍下这样一片清新和舒爽?

小区里玉兰花开完之后边只留下厚实油亮的叶子,与簌簌的落叶相比独有一番韵味。心里曾向,若头顶一方蓝天降下一场畅达的雨,这片广袤的蓝,是否也会像是被云朵洗拭一般,蓝出满满一池的纯净。一切皆是静止,一切又都是昂扬的。白杨叶子在风中划落出流星的弧线,青草地也在茂盛之中晕染开浅浅的黄--直至飘忽的黄在秋风中,秋阳下渐渐笑的明朗。

开海以后,喧闹的早市也在朝阳中抹上了淡淡的海风味道。大海真正的向人们敞开了怀抱。银灰色新鲜的甚至发光的鱼和鲜嫩如碧玉一般的蔬菜相得益彰,在这北国之秋,啜上一口混合着生姜,葱白,胡椒粉的鲅鱼汤,品上一口鲅鱼肉,心中顿时就会平和,觉得身在北国,异常的幸福。新鲜的鱼怎么做都好吃,无论加多么少的调料都会勾起它本身的鲜美。不像是那些个无良商人,把冻过几年的鲅鱼重新拿出来叫卖--这难道不是对自己故乡的侮辱吗?这样的鱼拿回家里,从处理到下锅到上桌,我想我的心情都是沉闷的--没有新鲜鱼皮的锃亮,没有新鲜鱼眼的晶莹珠白,没有烹调中散发出来的浓香,只有和热油搅在一起的混乱,鱼皮粘在锅底的烦躁,鱼身散乱,鱼肉松散,最令人烦闷的便是一身不新鲜的鱼腥气,怎么样也洗不掉。这样的鱼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记得汪曾祺老先生写过不少“吃”的文章,那其中的皂角做的甜点,配着北京豆汁儿吃的焦圈儿,以及在大草原上几乎是茹毛饮血般的全羊宴,在此时此刻,我想,都比不上身在梓里大快朵颐,这是一种深沉的情感,是走南闯北无法替代的。

这里九月的阳光是灿烂的,常常出现这样的错觉:阳光泻金一般洒满人间,恍惚是溅起了金色的粉尘,给这片安然的土地抹上一层厚重的金。

玫瑰花开过一片初夏的柔美,海棠花唱过哀婉的心殇,我等待的,是通红的石榴笑开了怀。遥想过,今时南半球春光明媚是否只是理论上的概念,毕竟比起这里的秋,还未曾觉得别国的秋天好在哪里。

也不知怎的,秋风转凉时,家中的那盆薄荷是愈发的旺盛,记得快出伏那几日,我见其绿中泛黄,叶子耷拉着,便将其搁置在阳台的小台子上面,虽说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但也独有一片天空。是日清晨,拉开窗,一片似乎闪光的碧绿在阳台一隅怯怯的向我招手,我一闻,连空气中也弥散开来清新的想起。这些花花草草的真可笑,香气是有的,但人家一凑近,它就变得淡了。像朵盛开的花一样,伸展开它的一条条茎,向花盆四周扩散开来,似有垂地之势。我掐一小段,用手指摸了摸它锦缎一般的叶子,清冽的味道唤醒了还迷蒙的大脑,能在秋日的清晨修道如此芬芳也是一件小小的幸福。

忽然想起去年秋天的此时此刻,踌躇满志,365天中撒过多少汗水和泪水和未可知,不过,我“糊里糊涂”的得偿所愿。单元那是最后一次的得过且过。不只是未到时候还是已然度过,总以为今秋的太阳不似去年那样烈,或许是心静不痛了,还记得小学路上的白杨树,在窄窄的马路两旁,是无穷阴凉,以及长得极像红毛丹的杨树球,那么纯净的点亮了我的温馨的回忆。多么希望自己的大脑像个电脑,将一切开心的东西当做照片和视频全部存档,带来痛苦的就送到垃圾箱里--或许我不是痴人说梦吧。

秋天的夜晚也是澄明的。

记得有一次停电--我总以为停电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记得那一次,点上一根红蜡烛,在那一团温暖的光下面,阅读文摘,听到窗外的蛐蛐儿鸣叫,蓦然间有种沉到地底的静,在静止的时空中缓缓流动,由眼入心,由心入神,洗涤过灵魂似的,若此时再加上一个香脆的白梨,这边是一副灵动的画卷了吧。秋夜的风尽管凉,却在这样的烛光之下渐渐煨出了暖意。幸福,在那时,灿烂了一片夜空。

天知道,晚三的自习课没有嘁嘁喳喳的声音是多么让人幸福(天,我也太容易满足了),那种沉静,沉到了骨子里,沉到听到彼此的心跳,静到可以泡出一杯冷水的茶,回味甘甜,或许这样的静,我一生也不会忘记。

可是秋夜里的雨就是真的让人有些恼火了。那是一种含着冬日里的寒意的一种雨,冰凉,寒冷,淋湿了单薄的衬衣,黏在身上扯不开,顺着风就那样肆无忌惮的跑到你的雨伞之下,让你觉得烦闷的很。一场雨之后,就是晴朗,可是这样的晴朗,是带着沁凉的,真正的秋风来见我们的,正午的阳光格外的让人陶醉,直熏得人暖洋洋的睁不开眼睛来,只想着怎么做梦。下午三点之后,温暖淡去,远了,散落一地的秋风。可是,我还是爱这样的一片秋。

你的幸福在别人眼里,别人的幸福你却用放大镜去找寻。这便是无数人饮泣的理由了吧。浩瀚无垠的天宇,你可曾想到,仰望你的人们对你投下来多少赞美和咒骂?倏尔想起唐寅的那首《桃花庵歌》,那是怀揣着对山水田园怎样深沉的依恋才能写得出,我不懂。席慕容说:青春是本太仓促的书。我却不愿,极不愿让我自己的心绪和思想变得仓促,就想要慢慢的抓取回忆中的一个个光点,串起未来时光里最璀璨的回忆。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你又感觉到了那秋风中浅淡的,深沉的,微凉却和暖的幸福了吗?

钢筋文章2:八月 与庄稼对望

文/邓荣河

走出钢筋混泥土的禁锢,走出已经泛酸的迂腐,走近葱葱郁郁的田野,走进生机勃勃的庄稼。顷刻间,我的角色便实现了立竿见影的转变——以超越蝉鸣的加速度,拥有神农氏的灰头土脸。

和土生土长的庄稼交流,无需讲那些别嘴的普通话,只需心领神通的对望。在我看来,我与庄稼间的默契,很像玉米棵上的那条不起眼的虫子:默默地舔噬着惊喜,抑或叹息,自得其乐,爬来爬去。

八月的午后,阳光依然很毒。我,一个农民的儿子,独立田头,试图以一种最谦卑的方式理解土地,理解正在孕育着金灿灿收获的粮食,理解用小米喂大的小村的传奇。我知道,举足轻重的八月,是这传奇中最提心吊胆的一个章节——泛滥的洪水,无情的旱魔,肆虐的虫灾,都会令这传奇在不知不觉间走向歧义。八月的农人虽不再“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但农人们不敢享受片刻的清闲,农人们时不时地到村前村后转转,到田间地头看看……

偶尔一阵风儿吹过,浸透心脾。在我看来,殷勤的绿风是在揭示某种古老的暗示,抑或真谛:汗水与泪水,庄稼地里最奔涌的两道暗流,咕咕地从尧舜禹流起。庆幸的是,铺天盖地的绿早已把褴褛的记忆缝合。现如今,正在享受着惠农政策的农人们,个个吝啬得很——沧桑的眼角,轻易不肯再挤出半点的忧郁。

与庄稼对望,太多时候语言总是多余。瞧,在文字消失的地方,齐整整地站立着一株株红着脸的高粱,那才是小村的幸福……

钢筋文章3:旧城

文/张立新

钢筋混凝构筑的高楼,林立在小城的版图,版图也因此而不断向四周辐射性扩张。一栋栋、一排排,鳞次栉比,把本就不太宽的街道挤压得似乎就剩下了一道缝,从上至下的俯瞰,那些车流人流就蠕动在蜿蜒的缝隙里,压抑的感觉,让心率难以调伏,不知不觉,节奏,就呈奇怪的曲线跌宕。

穿行在这样的氛围,无论是骑行、步行还是驾车,都必须绷紧每根脆弱的神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充分挖掘出特种兵的潜质,警觉地观察着每个路口、过道甚至车流的间隙,判断着会否突然从中闯出个程咬金来,以免让肌肉和思想一起碰撞出愤怒的火花。所以,在这样的路上,你绝无法跟诗意联系起来,顺利的过去,就阿弥陀佛了。

于是常想起往昔的旧城来,那些如今想来简陋、破败的街道和建筑,竟常勾起我的牵念。

孩提时代的旧城,无非东西、南北两条相互交叉的街道,整个城区基本上呈不规则正方形,东西相距步行也不会超过半个小时。街道最宽的地方也不会20米,但却并不显得拥挤,因那个时代,人少、车更是鲜见。偶尔过来一辆破旧的吉普或者大东风来,老远就能听到骄傲的汽笛声,惹得路人侧目。

旧城最繁华的当数东西大街和东西、南北大街交汇处的十字街了,街道两旁国营的代销点最能留住我的脚步,每当路过这里,从店里散发出来的糖、酒、酱油和醋的混合香味总能吊起我的馋涎,(那个时候酒、酱油、盐和醋大多是散的,分别装在不同的罐子里,买多少就卖多少,都是用秤称量的,哪怕来买一两也行,很少有人买瓶装的,所以,距离店铺老远就能闻到香味。)大多的时候身无分文,也要走进去,扒着柜台睁大眼睛透过玻璃往里看,里面陈列的各种商品,仿佛都是精美的艺术,让我觉得美不胜收。如今一个个大型商超豪华、气派,各类高中低档商品琳琅满目,无处不彰显着奢华和物品的极度丰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买不到的。可走进这样的商超,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买完,离开。幼年那种在老店里总也舍不得离开的感觉,再也没有了。

记得有年春节,得到的两块钱压岁钱就被我第一时间和小伙伴们跑到一个代销店买了一个塑料钱包,至今我还记得那钱包的样子,咖啡色的,里面有好几层,可以把相片装进去。得,两块钱买了钱包,包里面却分文皆无。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妈妈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三十多元,两块买个塑料钱包,真是亏了,因为这个钱包,我要放弃好多好吃的呢。

那个时候,街道没有红绿灯、栏杆,也极少出现堵塞,街道两旁的树木茂盛,尤其是现今的解放路,当时是最宽的林荫大道,路两边的大树高大茂密,两边的树梢部分交错相连,形成一个拱形的绿色长廊,就算在盛夏时节,走在路上,也不会觉得酷热难耐。这里曾是当年青年男女相会的最佳选择,被我誉为“爱情大道”。

常和朋友们三五成群的在这里徜徉,漫不经心的闲逛,任清爽的风轻抚着我们的青涩,就算偶尔有些雨滴落下来,也不会使我们的脚步变奏,依旧缓缓的踱着,嘴里哼着费翔、齐秦或崔健的歌,一幅闲庭信步的样子,拽拽的,在路人的侧目里,感觉那是一种酷。

当夜幕低垂的时候,这条路上,就开始有一对对儿的恋人相依慢行,远远看去,那种甜蜜的样子还真馋人。更有皓月当空的时候,皎洁的月光透过密织的树杈照下来,反衬过恋人的身姿,路上就铺满斑驳而又生动的剪影,那氛围,静到极致、美到极致,好像什么语言都成了多余,活生生一幅爱的写意。

那个时候,城内没有街心花园之类的,这条街道,就是我们心灵栖息的绿洲。

最吸引我们的当然还数电影院了,哪里总是最聚人气的地方。曾记得八十年代中期,电影院进行了全面改造,第一天开放日,当时记得好像上演的是《庐山恋》,当时好像正是盛夏,外面骄阳似火、气温灼热,可走进影院,就感到阵阵凉意,那时没有中央空调,原来是采用水冷技术送的冷气,居然效果不错。再看影院四周,新粉刷的墙壁、专为影院设计的全新装饰(现在看来真是简陋极了),无不让我耳目一新,加上《庐山恋》宽银幕视觉效果,哇,感觉真是美轮美奂了。虽然容纳一千多人的影院已是座无虚席,但一点也没有影响我的心情。直到回到家后,那种激动的心情依然无法自己,在当晚的日记中不仅照例写了观感,更是用不少的笔墨描述了当时的情况。

电影、录音机和书就是我们当时主要的精神食粮,改革开放之初的小城,我认为比现在更注重文化的熏染,也许,是匮乏了太久,饥渴了太久,急需精神文化生活的填充。虽然物质还不够充裕,但是,人们还是舍得精神生活的投资,这也许是小城固有的文化底蕴所决定的吧。

所以,在每条街道上,都不乏报亭、书店、音像店和卖录音机为主的小电器专卖店,同时,我还注意到,在刚刚兴起的规模大点的商场内,也有了电子琴、电吉他、琵琶等乐器在卖。

文化的繁荣总是和物资的繁盛相伴,渐渐浓郁的文化味儿,给小城凭添了几分闲适和优雅。

如今,随着城市呈几何级数的扩张,无数高楼大厦仿佛一夜之间拔地而起,一切都变得不可思议,光怪陆离起来。城乡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更多的人从乡下涌进城市,街道更多了,也更宽了,车流更如过江之鲫穿梭不停,汽车喇叭声、沿街门店的广告声、摩肩擦踵的人流的嘈杂声,混成一曲现代城市的交响,凌乱的节奏,慌张的脚步,烦躁在红绿灯下喘息,一切都湮没在喧嚣之中,旧城的那点韵味也就荡然无存了。

城市是维系人们梦想的地方,更是人们休养生息的港湾,所以我总想,无论多么繁华的城市,都应该留出一片属于心灵的空间:营造一个宁静致远的氛围;创建一个淡定闲适的景象;形成一种自然和谐的从容,这才应该是城市的灵魂所在。

旧城不可逆转的远去了,消失在依稀的记忆,可那馨香的味道,却恒久的留在了心底!

钢筋文章4:胡基记忆

文/黄宇辉

在水泥与钢筋铸成的喧嚣都市里,很难看见土地的模样,公园里、道路旁即便有一小方土地,也被茂密的灌木、丛林和花卉严严实实地覆盖着。那天我养植的一盆花需要换土,走到大街上的绿化带,想用手抠出几捧接着地气的新土,谁知那根系发达的植被草根很吝啬,竟牢牢地抓着维系它生命的土壤,不容我移走一丁点,我想这和从乞丐手里夺饭碗有什么两样,最后只好罢手,倒是收获了手指上划出的一道道红红的印痕。后来干脆找来一把小铲,从公园里一块裸露的地面上铲出一个土块。土块约五公分见方,很瓷实,如不敲打用手难以捏碎,端详着方寸土块,我想起了故乡黄土高原上的黄土地,想起了在黄土地上随处可见的胡基蛋儿和胡基块。

那是一片广袤的土地,一眼望不到边的土地,连空气里都弥漫着黄土的气息。二十多年前,我的栖息地就在那片黄土地上,在那里我摸爬滚打,终日和土地厮守在一起,嬉戏玩耍、田间劳动,都是黄土与黄土衍生的胡基陪伴着我。

记得很清楚,那时村口有一生产队的土茅厕,当然茅厕的墙也是用黄土一层一层夯筑上来的,茅厕是敞开式的,地面上铺厚厚一层黄土,上面零星地散落着大小不一的胡基蛋儿,没有蹲坑,村民们上厕所都在这茅厕里,解完大手后,在他蹲的位置附近,寻一块干净、大小适中的胡基蛋,蹭擦着屁股,那时卫生纸很少见,如果看见谁用旧报纸或小孩写完作业的旧本子擦屁股,都感觉是一件奢侈的事儿。

两个村的小孩为点小摩擦,就约来同伴在两个村子地界上对峙,一面防守自己的“领地”,一面攻占对方的地盘,于是学着电影里的镜头,向对方发起“猛烈进攻”,此时胡基蛋儿就是最好的武器,边喊着“冲啊!”边随手捡起地上的胡基蛋儿远远地投掷对方,直到一方认输方可罢休。

田地里,当耕牛犁地的时候,在犁铧后翻出的沟壑旁,大小均匀的土块像一樽樽陶俑,整齐有序地站着,注视着田地里耕作的人们。当把种粒撒在沟壑,人们就用耙子、鼓犊等农具把土块撸平、敲碎,掩埋着种粒。劳累了,就躺在像豆丁般的胡基蛋儿地上,翘着二郎腿,仰望着碧蓝的天空中飘着的朵朵白云,吼着戏曲折子戏,陶醉在似梦似幻境地……

每当下雨时候,村民们才得以休息,于是他们就聚拢在饲养室牲口圈旁边,玩起“丢方”的土游戏,丢方类似现在的围棋,弈棋前捡个树枝在地上横竖划若干道,就构成了一幅方格状棋盘,然后从马厩里土堆上拾取杏核大的胡基蛋儿、再捡点柴草或树枝,当做双方各自的棋子,就开始厮杀博弈了。

这些都是用着方便、手掌完全可以攥起来的胡基蛋儿,大的胡基更有用场,盖房子、垒猪圈、砌牛棚,也离不开胡基,村民在盖房前,在村外土壕沟里找一个空旷的地方,准备好木模框、铁掀、镢头、草木灰、碾盘子,就地取材,在支好的木模框里杵几锹黄黏土,用掀抹平拍光,双手扶着石头锤子木把,纵身一跃,木模的犄角旮旯狠狠踩个遍,然后用平底石头锤子夯实。为此村民们还编了句顺口溜:“三掀黄土填模子,前踩后踩像舞姿,四夯五杵成饼子,轻搬轻摞成垛子,干透如同铁坨子,砌墙造房几辈子。”把打胡基的情景描绘地淋漓尽致。

岁月如梭,如今村头的茅厕已被水冲厕所所取代,当然胡基块也没有了用场,更看不见小孩手持胡基蛋儿在旷野上激战的场面,看不见大人丢方簇成一团的身影,胡基盖房也早已退出时空的舞台,只有在历经沧桑的老房子里寻觅到胡基的纹络,勾起人们对胡基蛋儿、胡基块的怀念。

钢筋文章5:拽住那一缕温柔

文/物语老竹

被幢幢水泥钢筋砌堆而起的群山绵延簇拥一眼望不到头,似乎已不再觉得新奇无比?

周遭总是冷冰冰的,毫无一点儿表情能令人欣悦;终日摩肩接踵、川流不息的擦肩而过的人群,你来我往多都带着孤寂的神情,谁遇到谁不过都是毫无相干的俩字:陌生;暂时的迷醉其实都只能带来片刻根本就不属于自己的闹腾,清醒之后回到现实,不过依然还是昨天、前天那副模样,不时都感到一种迷茫身陷谷底苦于无助、抬眼望天都挺艰辛的疲惫、憋气和无奈。

真能宽心的,不过是名字能被叫做“关爱”的那种能够给人真实诚挚、爽心悦目、抛却烦忧之感的亲近……

琳琅满目、姹紫旖旎的遍目商柜逐渐开始冷落了视野;疯狂购物的炎炎之火被一盆盆的冰水浇熄。

即便倾囊将全部的奢侈商品统都搬回家去,真正“相干”的东东其实并没几何。周身上下,整日蔽体的布料不过仅需近丈,再多无疑就像是做买卖的普通商贾店铺。更加让人扫兴的是,不论怎么去乔装打扮,实质都只是自己在意自己;偶有对它关注的人,心里却都藏含着“真货还是假货?”这般疑虑;真被它吸引住了眼球的,一个比一个猥琐卑劣,眼神里无不透着急于贪占的淫欲。

心里企盼的,还是那能赶走身心疲惫孤寂和感受到惬意恬静的清馨纯净的春风与满目青绿静谧……

沉醉并忘情于盲目追崇的喧嚣已经不再显得那么迷人;没日没夜激情满怀地忙活,得暇躺在床上这才发现,自己寂寥依旧。

耀眼霓虹下那几张被自己奉为“神”的频频笑脸,竭力掩饰着已捞得瓢盈钵满的欣喜若狂,煞有介事地扔出几声如似面对无物旷野般毫无目标和真情也根本对谁都不屑一顾的“谢谢,谢谢”,猛然将人推回到清醒;自己含情至真地一针针一线线去缝出的那件秀美绝伦的嫁衣,竟毫无例外地披在了别人身上,自己依然还是緼袍敝衣。

由衷想要的,并非是终日都在尾随他人、跟风助势、饱含着他人嫁衣般短暂虚假欢快的无用功闹腾……

整日疲于奔命、忙碌不堪、时不时贪婪而又不得不带着遗憾地暗自用心清点着手中仅有的那点钞票的日子,已经不再拥有激励。

吃喝原本就用不了几个,穿用全都会经久不烂地持续很多年;房子再大它也只是为住而并非有人观赏,豪华数层反倒加剧了只身其中缺了人气的冷清;车子再好不过也只能像自行车那样用它来代步,一旦混沌了它原本固有的性质,剩下的全都只是危机。却原来生活仅需本本分分地够用就行;奔着无谓贪占去的,无一例外全都成了自己将自己悬吊在了万丈深渊的边际……

惑了,欢乐它真的就能欢乐?成功咋总是跟惨败如影随形地链着?生活中许许多多的精彩它并非真就精彩,个中苦液唯有自己去全部兜着;没完没了的闹腾沉醉,不过全是自欺欺人。

烦了,藏着掖着、防着惦着、哄着骗着的势利影子走到哪儿就会跟你到哪儿,没有一刻会让人觉得省心、轻松和安宁。

累了,人生属于的原本该是自己,享受生活理应全是自我切身感受;结果没日没夜尽是在为别人忙活。

痛了,几乎还没见到遐思之物的真切身影就已经被弄得遍体鳞伤,不时都在发出阵痛,无奈只能自己怅然舔舐。

惊了,在高速现代的信息中天天都在坠落数不胜数的馅饼,无一不沾功利,却又无一不是布满征途的陷阱……

我是谁?我就是我,始终该是自己,而不是任何别的什么人。

我想要什么?想要的东西很多,但多数都是自己要不到也不能去要的;真能属于自己的,数到头来,无非就是恬静的甜蜜。

我在做什么?无论在做什么无非都是在穷于应付,多数的时候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想来想去的,似乎还是一直在默默寻找着一样只会属于自己的东西……

惆怅徜徉在人海茫茫的灯火阑珊里,眼前突然一亮,迎面映来的一双轻轻的回眸,娉婷浅笑,真靥如图,似柔滑如丝般的一缕馨风拂面,那般纯真的淡然让人心里顿时蹦出了清爽与敞亮。

机遇灵动,转瞬即逝;于是未有犹豫地快步上前,伸出手去——

拽住,拽住那一缕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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