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故人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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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故人的文章1:茶香似故人

文/彭晃

寒风一吹,是时候泡上一壶浓浓香茶了。

《本草纲目》曾载“楚之茶,则有湖南之白露,长沙之铁色”。寒冬腊月之时,许多人都喜欢喝一些暖身的香茶,来抵御铺天盖地的寒气。“芙蓉国里产新茶,九嶷香风阜万家”——或者是沁人心脾的绿茶,或者是醇厚鲜爽的红茶,又或者是余味回甘的毛尖,裹挟着茶香扑鼻而来,在严寒的冬日里,如沐春风,一股酣畅,直击口齿和味蕾。

脑海里闪过一句话:“茶香似故人。”从来佳茗似佳人,佳茗香气悠悠,回味幽幽,便是故人。故人最懂你的心,清茶最懂你的肠胃。懂你心的人什么时候我们都欢迎,懂你胃的茶我们什么时候都不拒。在萧瑟的寒风里,若逢风沙或雾霾,户外没法活动,不妨蜗在书房里,泡上一杯金井茶,端着一本书,只看到心里一片清朗。若偏巧是一本好书,那就更好了。

当下,正值隆冬,我手里捧着的是《星沙城脉——中国作家看星沙》一书,近百位作家走进长沙县,他们感受山水风光、探访人文胜迹、走访城镇乡村、玩味寻常生活,从人文脉络到山水胜迹,从历史钩沉到新城走笔,从王公贵族往事到寻常百姓生活,将历史遗迹、风俗民情、民间故事叙述笔端,一幅幅生动的星沙生活画卷徐徐展开,美不胜收。诸多名家的笔锋,或细腻或灵秀或酣畅,所写美景美食又有着金井绿茶一样的悠远,读之品之,心灵的雾霾逐渐淡开,如洗笔池里,墨汁氤氲。

香茶好似落叶,香茶沉沉如佛,好似高僧,喝茶,如听高僧讲道,如与长者促膝而谈,个中滋味,如醍醐灌顶,许多生命当中的郁结和悬疑,茶到处,幡然了悟,心怀中一片清明祥和。如果你也有机会饮到金井茶,会发觉,金井茶汤之中,有一股刚正之气,这股气,直接融入你的心性之中,大方不阿,心念执着。

茶是茶树的精华,茶香是茶树发的忧思。饮茶时,最宜思索、怀人、追远,当然,清谈也可以。三五知己对坐,茶在水里沸腾,水承了茶的芳香,斗室之中,都是暖香。

才女张爱玲也是爱茶的,以至笔下的人物,或悲或喜的爱情,都与茶有了那一点关联。《十八春》里,曼桢第一次和世钧在一起吃饭,跑堂的给他们斟上两杯茶,筷子脏得要命,曼桢说:就在茶杯里涮一涮吧,这茶我想你也不见得要喝。曼桢和世钧就在这茶水里洗筷子熟识了,一个含笑低眉,一个惴惴不安,洗出了悠悠半生的爱情。那是怎样的茶水,怎样的爱情呀!

《倾城之恋》里,范柳原第一次请白流苏上香港的上海馆子吃饭,饭毕,范柳原将玻璃杯里剩下的茶一饮而尽,然后迎着光瞧杯底的一片残茶,竟像一片蓊郁的森林了。绿色的茶叶贴着玻璃杯壁,横斜有致,像翠生生的芭蕉。错杂在杯底的茶叶像没膝的蔓草与蓬蒿,迎着一片光亮,用心看,一片残渣中也见出美了。一对精明自私的庸俗男女,在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在一座倾覆的城池里,竟也刹那间感受到了平凡夫妻的那一点真心。苍凉,像暗夜的一点星火,叫人看到了一点光色,却也更见出了暗夜的浓稠和幽深。

冬日品佳茗,也宜观丰子恺的画,金井绿茶清朗浩荡,丰子恺的画清风明月,两者是适宜混搭的,在灵魂上,两者香飘一脉,最宜解冬寒,也最宜消解人心的繁芜和躁动。

如此说来,香茶好似减压阀,也是一杯镇静剂了。冬来泡饮,不管是阴雨绵绵,还是寒风过境,抑或是雪花漫天,一杯暖茶喝罢,在这个冬日,便可感知别样的惬意与温暖。

关于故人的文章2:未亡人、何时重返故人坟

文/前世今生缘

韶华梦、繁华似锦

葬流年、蹉跎成殇

回首望、浮生若梦

梦醒人散、便是全居终

彼岸花开、又是一场葬花的流年、花落人去、可怜葬花者苦守残缺的美、邂逅、葬掉曾经的泪水、葬掉曾经的苦涩回忆、葬掉那颗执着的心、葬掉曾经的刹那芳华、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便是天涯陌路人、

细数沧桑的流年、布满了无数忧伤、韶华时、懵懂的我把那回眸的笑容、叫**情、傻傻的把整颗心当做筹码、全部压在了爱情称上、最后的最后输得如此狼狈、情已逝、回忆似毒、当初的点点滴滴、没有随风远走、落在了心底、撕心裂肺的疼、

那些故事、那些人、那些回忆、开始在记忆的世界里游荡开来、那年、我们都曾爱过伤过、有些事、我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有个人、我明知道是不可能了、也不想去放弃、因为是第一次爱的那么深、有时候、我明知道没路了、却还在前行、因为习惯了这样走、

以为蒙上了眼睛、就可以看不见这个虚伪的世界、以为捂住了耳朵、就可以听不到所有的不开心的烦恼、以为脚步停了下来、心就可以不再远行漂泊、但是、我错了、终究还是我年少无知、一切都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到头来也只不是梦一场罢了、

每每想你的时候

总会盯着相册目不转睛

为你哭了、笑了、痴了、痛了、

写满了日记

我不会忘记

我也会想你

不能在一起

我也会更爱你

一个人、一座坟、你让我一生心疼、一生心疼、一生心疼、、

你的笑容

似有余温

深深的印在我的心

我太愚笨

要感谢命运

让我深深爱着一个人

独守了一座空坟

等着那个未亡人、

关于故人的文章3:又过故人庄

文/王青

舒飞廉的《飞廉的村庄》我是几年前读的,手边原有一本,现已不知萍踪。《草木一村》是那日在青岛的不是书店(店名有点意思,我第一次听女儿介绍,也是连连追问,迷惑不解)见到的,因塑封严密无法一探虚实,以为是舒飞廉新造的又一村呢,不敢错过,于是赶紧买了。待打开才知被舒飞廉或出版商给诓了,《草木一村》原来是《飞廉的村庄》的修订重印本,只是换了个书名而已,村还是老村。牧童错指,不意想竟过故人庄,焉能不喜?更何况,书中的多幅插图是梵高奶奶常秀峰所绘,花红柳绿的年画一般,那个素朴的江南小村由此一番妆扮,倒也极为喜气。

这样的好天气,好像最适合在飞廉的村庄里闲逛。

冬月的阳光正好,如庄主所言“在门廊里堆积着,早晨的时候是浓浓的,里面有一层淡淡的红色,可到了上午,阳光就变得稀薄,好像是兑了水的酒。”即便如兑了水,久坐不动晒这样的太阳,估计微醺还是免不了的。天冷人懒,城里哪有好去处?不如袖着手踱到那个村子,随意不拘地走动走动吧。虽是旧风景,但日光的流动下,遑论山川人物草木,就连鸡鸣犬吠都会别出新意的。那还是很有意思的。

飞廉认为城市的每一寸土地下面,原来也是田园。有一天,它也许还会变成田园,当然,我肯定等不及某天的沧海桑田了,此刻的我正坐在城市的书房里,藉着飞廉的文字越陌度阡。那个江南的村庄是飞廉用文字复原或重建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个一个人地建立起来的。寒来暑往,草木生灵,春种秋收,“安静的人物,安静的景致,安静的笔调,如同默片,散漫平和。”村里的这些人,乡间的那些事,皆是摒弃喧嚣后的安静。风雨雷电,村庄上空的云,盛满了人的稻场,生满了青苔的池塘,棉花打苞,油菜开花,白露生,繁霜落……这些于我事事远隔,却又事事贴心。

思想起远在宜兴的洋溪,我那被时间之雪厚厚掩住的小村庄,和飞廉的是多么相像啊。

最雷同的一点是,那里只安放我们远去的童年。童年在时间之外,它是时间的乌托邦。就像一滴松泪凝滞的琥珀,时间的钟摆骤然停了,那一刻总是无比漫长。那时,在那样的小村里,我们的人生如一粒刚刚拱起的豆芽,有着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供任意挥霍。舒飞廉是,我也是。我记得自己常漫无目的地沿屋后的小石桥走来走去,趴在桥边看人洗衣、担水,看机帆船冒着黑烟“突突突突”地穿过桥洞,随流水一浪一浪地远去。其实,整个村庄也就那么远去了。因为在那里与我有着至亲血缘的人一个个都走远了。那样的村庄着实不适合中老年以后的复返,也许仅适合午夜的梦回吧。有点伤感,但时间给予我们的馈赠大抵都是这样。

飞廉的村庄里也是回不去的村庄。他以文字窖藏着旧日的气息,并在风中散播。字里行间它们酽酽地弥漫着,久久挥之不去。有趣的是,“飞廉”就是古代风神的名字。庄稼结穗、青草蔓延的的味道,鸡鸣鸟喧蝉噪,还有手艺人、光棍汉、藏书家等一干人的作态腔调,我不用搜罗就与自己的乡间记忆对上号了。就像马恩列时代,一个无产者只要凭着《国际歌》的旋律就能找到自己的同志一样。

我在别人的村庄里闲逛,竟找寻出不少自己陈年搁置的私货。不过,趁着这样的好天气翻出来晒晒,也是很有意思的。

最后忍不住说一句,《草木一村》虽好,我还是喜欢它原来的书名——《飞廉的村庄》。当然,书好,名字便无关紧要了。舒飞廉谦虚地希望朋友们读过他写的文字,就好像被南风撞了一下脸,然后就忙去吧。然而,读这样的文字,除了沉浸,别的必不能够。

关于故人的文章4:故人吟

文/楼兰

初冬的雪 枯萎的枝头
灰蒙蒙的天是为谁在送行
我等不到来年春暖花开时你的回头
义无所顾的走向那白茫茫的远方

那白色的雪 凄凌的风 吹不动你的心
那离开的人 葬送的情 留不住你的爱
你说你要去流浪 去那没有她的天空
我不知道大山那头是不是春天
就像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决绝
我想挽留你那欲行的步伐
可那沉重的行李也拖不住你的脚步

我再也没有资格去说我爱你
也没有勇气去和朋友诉说你的曾经
只有在醉眼朦胧的夜晚
想起那年在风中吹散的誓言
留下那故人带走的一滴泪

关于故人的文章5:且听秋风吹,只等故人归

文/谈笑在指尖

夜已深,万物静,黑夜挥洒着无尽的沉寂。秋风微醺,从窗前轻轻吹过,袅袅的烟雾里,带着几许的凉意。

我伫望守候,依旧盼望着你能从远方归来的身影。一眉残月,孤影朦胧,那无以言说的感受,让人微微有些心碎。风住尘香,数着年月,看着别人的故事,心中想念的是你,轻轻流着的是心酸的泪。

且听秋风吹,只等故人归。十年踪迹,十年心,藏有的一份情,叫相思无眠,缭绕的那份相思,叫一往深情。

心,在低声的呼唤着那一份念你的情,情,在朦胧的月色里,插上了翅膀,趟过连绵起伏的山河,带着我在苦苦的寻觅。空旷的原野上,我跌跌撞撞,夜很静,却没有一丝的回音。冷冷的泪水划过冰凉的指尖,我在盼着你归,而今你却在哪里?

记得那个夜晚,天空布满繁星,你闪亮的双眸犹如天空中遥远的星辰一般迷人,你的身影惊醒了我沉睡的梦魇,一枚唇齿开合的微笑,跨过我灵魂的冷漠与孤单,让我惊喜。

从此,芙蓉向晚,藕断丝连,草长莺飞方寸间,墨咏缱绻,情怀拢捻。红花盈小诗,花香凝容颜,秋夜思静美,思念舞翩跹,珠玑点点翠,捻思念成线,织就那一刻相见的美丽。

红尘中,我们携着每一天浅浅的阳光而笑,迎着彼此心中的想念于风雨中而立。一路走来,我们携手共度人生的风风雨雨,朝朝暮暮,在生命的每一个日子里相伴相依。

没有立下过海枯石烂的承诺,也不用许下地老天荒的誓言,只要心与心相惜,只要爱与爱相连,只要彼此有永恒不变的心念,我们便可走到永远。

或许,人生之痛就在于理想与现实的错位,期盼与失望的背离!缓步红尘紫陌间,走着走着,心就累了,人就散了,天各一方,转身走远;有些事做着做着,心就烦了,情就淡了,最终饮一杯花好月圆,醉一场曲终人散;有些情念着念着,心就碎了,梦就醒了,及至,一场琉璃烟火,散落于尘世间。

碎尘成澜,流年里低眉轻叹。梦影几多,易冷半杯残盏,融愁凭酒,月缺花飞风散,碧落云烟,只瘦了一生的情缘。小笺细语难入眠,一纸柔肠谁念?

岁月如沙在指隙间悄然流逝,点点散落在朦胧的尘间。道不明的情愁,看不透的世事,浮华如东逝流水,缘梦恋尘尽成烟。短暂一生,如此坎坷,留下了几多的遗憾?

今晚,清风依旧,繁星依旧,我还依旧,而你,却在红尘尽头那一边。空旷的原野上,耳边只剩十里秋风,风起时,与风为舞,仿佛那深情的一笑还在昨天。回眸刹那,凭栏撒下千行泪,醉言别离,无情揉碎了我的思念。

一曲离歌,唱尽情怨悲欢,曲终人散,几番眉雨错乱。谁说一世情两心不忘?谁说三生伴地老天荒?多少夜晚星月惆怅,多少倩影依栏费尽思量,多少思念沉积于肠,多少哀曲反复吟唱,绕耳的浓情蜜语慢慢淡化,昔日的眷恋已然冷若冰霜,有谁能解其中之殇?

岁月流逝,我真情依旧。我等待细雨的飘飞,等待春草的酝酿,等待粉荷的初绽,等待秋叶的静美,等待飞雪皑皑,等待着你能归来。

泪眼朦胧,我把满怀的爱和无尽的思念打成包,拜托风儿,遥寄到你在的另一边,让你知道,我万语千言的深情,凝成一句真心的话语:等你,只等着你缓缓归来……

关于故人的文章6:忽有故人心上过

文/马亚伟

翻一本旧书,里面一枚书签滑落在地。我低头捡起这枚书签,见上面有几行小字,是席慕容的一首诗:“假如我来世上一遭,只为与你相遇。只为了亿万光年里的那一刹那……让我俯首感谢所有星球的相助,让我与你相聚与你别离,完成了上帝所做的一首诗,然后再缓缓老去。”

这些字挺秀劲拔,出自我学生时代的好友小文。年少时的友情,纯粹真挚。那时,我们都是席慕容的粉丝,两人一起沉浸在一种缠绵悱恻又朦胧暧昧的情感中。那些文字编织的美丽童话,也把我和小文紧紧联系在一起。手捧着书签,看到上面依旧清晰的文字,书签也并没有泛黄的痕迹,完全没有陈年气息。

我在想,时间改变了很多东西,但总有些东西是时间改变不了的。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她微黑的脸蛋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喜欢留短发,喜欢穿飘逸的长裙。她像小鹿一样奔跑在春天的草地上,长裙被风吹成一片云彩。她的笑声清脆,响亮,无忧无虑,但她青春的心事,只有我知道。如同我的忧伤,也只有她懂得。我们坐在草地上,她忽然说:“咱们说好了,这辈子不管走到哪里,都不要断了联系!”我搬出《半生缘》里的句子回应她:“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

友情有时也如爱情般,情到浓时会有诸如海誓山盟的话出来。那张青春的笑脸,似乎还在眼前,那些说过的话,似乎还在耳边,转眼间已经匆匆多年。

“忽有故人心上过”,我轻叹一声。故人心上过,不会惊起心底的一滩鸥鹭,只不过是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故人远去的伤怀,时光流逝的感慨,人事全非的喟叹,都是淡淡的,轻轻的。这种感觉,无形无影,掠过无痕,就像风吹竹林,像雪落远山,像离歌轻响。虽然翻出了最遥远的记忆,触动了最敏感的心弦,但不会长久停留。窗外的一点声响,或者家人的一句呼唤,立即就把你拉回现实。那种感觉,便又尘封起来。风过无痕,云散无迹,是为“心上过”。

“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秋。”真的是这种感觉。岁月经年,人生已秋,少年时的记忆已经永远停留在那个时代。这些年,我与小文早就失去了联系。实话说,如今的通讯如此发达,要找一个人并不难,但我们都没有寻找对方。我总觉得,我们的人生之舟已经驶过万水千山,没有必要再像那个刻舟求剑的人一样,沿着旧时标记来寻找失落的记忆。往事如沉舟,人生万木争春,我们总是要往前走的。生活中不时就会有新的人新的事涌入,我们被裹挟着进入下一段行程。往事,便成了故事和记忆。

人生漫长,很多人只是陪你短暂一程。我们生命中很多人都是这样,走着走着就散了,就像两朵云,情谊缱绻,两相流连,风一吹,就各自天涯了。安妮宝贝曾在一篇文章中说:“那段少年时的感情,就如同彼此寄居的蛹。当灵魂长出翅膀,各奔东西,蛹就成了透明的空壳。”的确,我们一次次破茧成蝶,飞到了另一片天地,把曾经的朋友变成故人。

流年似水樱桃红,忽有故人心上过。

关于故人的文章7:老屋 残树 故人

文/幽兰萦梦

昨天,儿子驾车载着我和他奶奶,回到阔别近十年的故乡探访。也许是上苍特别眷顾怀旧之人吧,从家里出发时已是雨落纷纷,及至中途时大雨滂沱,倒扣的雨帘,仿佛将天地连结,一片雨雾蒙蒙,目击距离只有不到二十米。汽车行驶在公路上,即使大白天,仍要将车灯打开。好在在豪雨如注中,行人稀少,车辆亦不太多。隔着车窗玻璃,目睹雨中景色别有一番韵味。

这条道已经走过数十年,十年后再度走过,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曾记得那时道路两旁的小树还是纤细的树苗,根根直立,宛若童稚的孩童般俏皮地伫立道旁,迎送过往的客人。而今,小树已长成参天大树,壮实的躯干托起如盘的虬枝,郁郁苍苍,一经雨水冲洗,愈发葱葱茏茏。面对着傲然勃发的生命,心底不禁涌起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由衷感叹。

近了,更近了!一切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在现代和远古接壤中,依稀旧梦如昨如初。

由于时值中午,又兼大雨滂沱,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只有偶尔的几辆电瓶车在雨中行驶,道路两旁的店铺也显得冷冷清清。小镇仿佛也浸染在午休的酣眠里。

车子离开公路,拐进并不太宽绰的小巷里。房屋大抵还是原貌如斯,只是比以前显得气派一些。原先的青石板路面,现已改造成水泥路面,少了几分古朴,多了一些现代。而路边的住户人家,大多显现的均是陌生的脸庞。

由于小巷太窄,车子无法停靠,只得倒出小巷,重回公路。当车子停稳在路边,奶奶一下车,就被老街坊认出来了,几番寒喧,几分挂念,尽叙昨天今朝。看到我们祖孙三代回老屋寻梦,老街坊感激涕零,唏嘘不已。

沿着前伸的小巷,拐过曲曲弯弯。当我们的目光滞留在老屋,双脚跨进老屋的那一刻,一种久违了的亲切感伴着凄凄悲凉的情愫,在心中油然而生。

物依旧,人已逝,几度沧桑蕴心间;屋易主,人远游,一地悲凉化云烟。

老屋,我们今天回来看你了!心里呐喊着,不觉有些鼻根酸酸。

房屋由于久无人居,倍显颓败。屋顶的瓦片已不再齐整,明显有些凹凸不平,屋角已有一线天。门前的柿子树、桑葚树犹如战场上撤下的伤病般缺胳膊少腿,那断枝处仿佛有汩汩鲜血在流淌。往年柿子树此时正是苍翠葱茏、硕果累累之时,而今,它却似老气横秋,没有丝毫的生机,满身的虬枝被无情地锯断,只留的几根枝蔓无力地垂挂在主干上。树叶也似被霜打一般,耷拉着脑袋,没有生气,满树竟找不到一只青柿。望着眼前的破败之景,我的眼中一热,一片雨雾蔽遮。

曾几何时,这里热闹非凡;曾几何时,好客的主人翁诚招八方客,几乎天天宾客盈门,谈笑风声。而今,这里悄无声息,除了荒芜,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门前的柿子树,承载着我太多的回忆。犹记得当我初孕时,公公便买来三颗柿子树苗栽在庭院中,邻居调侃说,你种植树苗有何用?公公爽朗地笑道:留着给我的孙子吃。小小的树苗,仿佛也善解人意,第一年,每棵树上就结出几只红红的柿子。及至第二年,我的儿子可以遍食食物时,柿子树上已挂满了小小的红灯笼。年复一年,柿子树愈发葱茏,一棵树都要结上几百斤的柿子,左邻右舍亲朋好友都有口福享用。

公公慷慨大度、乐善好施,人气很旺,在小镇上,无论老叟还是童稚,一提公公的大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记得我的儿子出生时,在小小的镇上,无疑就是头号新闻。天刚蒙蒙亮,我的儿子呱呱落地。老公在家是长子,喜见长孙,公公自然笑的合不拢嘴,大清早就挨家挨户送红蛋、糖粥。街坊邻居成群结队地到医院探视我们母子,从早上一直到傍晚仍络绎不绝。医生怕我体力不支,最后只有帮我挡客。

公公极富同情心,在一个雪花飘飘的冬日,他在夜间巡视时,看到几位来之山东的买生姜的外客,在漫天风雪中蜷缩在手推车底下避寒,实是于心不忍,怜悯之心顿生。虽说是素昧平生,但他毫无嫌隙之心,随即将几位外客领进家中,送上热腾腾的饭菜,并将几人留宿家中。从此这些外客便和公公成为莫逆之交。在之后的数年中,每年他们几人都会结伴来丰做生意,而每次均是住在公公家里,有时甚至长达几个月,公公总是尽地主之谊,分文不收。因此,在邻里朋友间,口碑甚好。

老公的家境不是很好,但我走进这个家门却倍觉温馨。由于我挑食偏食,每次,只要公公得知我回去,总是捡我喜欢吃的做满一桌,还生怕我吃不好、吃不饱,走时还要再捎带些。自我跨进吴家的大门到公公离世的这十多年间,我从未下过厨,即使过年回去,连锅碗都不让我沾一下,生怕我把衣服i弄脏。

公公和婆婆几十年感情不和,自从我的儿子出世后,婆婆几乎都是和我们一起生活的。在公公病重期间,婆婆才回去陪伴几天。婆婆天性唠叨,又兼性格古怪,难以与人长期相处。在我家二十多年,于我们的关系还比较融洽,而另外两个子女的家庭就无法容忍她的霸道和多事。虽然公公婆婆作对一世,到老时还是不放心婆婆。在公公弥留之际,公公拉着我的手,恳请我继续将婆婆留在身边,并说唯有我才能容忍她、收留她。望着老人期待的目光,我含泪应允。

公公带着满足走了,许多老邻居、老街坊、老朋友都恋恋不舍,感谓上苍有眼无珠,感叹这世上怎么好人就不能长寿呢?

老屋,如暮发苍苍的老叟般伫立在风雨中,残树似风烛残年的忠实家丁守护在老屋前,而故人,却已驾鹤西去不复归。

关于故人的文章8:似有故人来

文/莫小米

我家附近一条街,一溜的小店铺,几乎天天都能看到开张、招工、清仓、转让的大小告示,很少有开到两年以上的。最近有条消息称,日本东京都有家内山糖果店,开了50年之久,店长内山先生业已90高龄。

店长年事已高,两年前也想过关掉糖果店,只因有个顾客将一个包遗留在店里,小店便一直开着,等待那人前来认领。

那个失主可能只是匆匆路过,可能已经去往天涯海角,再不回头。更可能,那包里根本没啥重要东西,丢了也就丢了。但店长不这么认为,既是他店里的主顾,他便要负责到底。

近日,日本网络媒体将小店连同店长的照片传上了网,帮忙寻找包的失主,这样,我们都知道了这家糖果店,虽然它已经不卖糖果了。

你在这世界上某个角落遗留的东西,有可能一直在那儿等着你。南方县城的一个中学,有位校长保管着前来求职者遗留的密码箱,长达20年。

当年,大多数人还没有手机,留下的线索唯有失主的一个名字。校长多方查询无果,也想过将密码箱交派出所,但觉得这点小物件派出所未必受理,还不如先代为保存,哪天失主来找,也有个交代。

20年里,学校改名拆并3次,校舍也搬了3次。校长把密码箱存放在学校档案室,每次学校搬迁,工作量好大,总有人说,这密码箱长时间没人来找,肯定不值钱,扔了算了。

校长说不能扔,值钱不值钱不知道,但他来求职时,曾从箱子里拿出过荣誉证书,应该很珍贵吧。

一个非常偶然的场合,同桌吃饭的人都不熟,校长跟边上的人礼节性地交谈,对方说,我有个师兄,很多年前去你们学校应聘过。这些年有多少前来应聘的人啊,校长竟脱口而出:“是不是叫某某某?”对方奇怪,你认识他?

校长说出原委,果然对上了号。

几天后,校长室,失主直接打开了密码箱,原来根本没设密码。

看似无望的等待,有它的特殊意味,每时每刻,都可能邂逅当年,似有故人来。

关于故人的文章9:风雪故人来

文/吴孔文

梁遇春说,风雨如晦的天气,屋外寒意轻笼,屋内炭火清茗,独自在家寂寞翻着书,若遇故人来访,便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心。

风雨天相访的朋友,多半是布衣朋友。竹杖芒鞋,烟云随意,无惧跋山涉水。一路之上,村庄寂寂,鸡犬相闻,路过田埂,遇到熟识的野菜,会掐一把,充作当天的晚膳。

冬季或者有雪。燕山的雪下到黄山,气势便消退了。我的家乡在黄山之侧,冬季落雪,撒盐空中差可拟,恍若柳絮因风起,雪的个头比燕山小。柴门闻犬吠,放书起身,站在檐下的冰凌处等待,涉寒而来的那个人,身披荠菜花般的细碎雪粒儿,眉眼生动,玉树临风,手中梅枝不盈一握。这江南之地的男人,即便被裹在暴风雪里,身上仍不失婉约之气。

那些乡下的老房子,门前方池荷花,屋后稼穑桑麻,古树峥嵘,园圃青青。寒意渐起,雨雪迷蒙,湿冷的天空中有飞鸟来来去去。它们掠过的屋脊,黑瓦鳞鳞,炊烟袅袅。屋内的灶台上,或炖着一只鸡,或熬着一锅牛肉,柴火熊熊,水汽相激,暖香萦绕,撩人心魂。

这是一个朋友众多的时代,工作中的朋友,写作上的朋友,生意上的朋友,酒桌上的朋友……但遇事招之即来、事罢挥之即去的少,雨雪天相访的朋友更少。丰子恺的漫画“小桌呼朋三面坐,留将一面与梅花”,好像在说,人有两三个知心朋友就行了,宁缺毋滥,凑不够四个人,就把梅花当朋友吧。风雪天,两三个人闲坐,品茗、谈诗、饮酒。屋外风雪如梦,屋内暖意融融。夜半更深,乡道上的那点点灯光,多半是酒酣耳热之后的夜归人。

我也喜欢在风雪天出门访友。几个同道中人,聚在一间不大的酒馆里,先回忆王子猷访戴的故事,而后喝酒,无拘无束地说话。期间,老板会送几次烫菜上来,告知我们其他桌的客人都走了,其意明显。待站起身作别时,才发现腿脚沉重,步履蹒跚。一路踉跄归家后,硬挺着给酒桌上的朋友打电话报平安。

风雪天,除了访友,我也爱读书。《山家清供》中有一篇《冰壶珍》:苏易简对宋太宗说:“臣一夕酷寒,拥炉烧酒,痛饮大醉,拥以重衾。忽醒,渴甚,乘月中庭,见残雪中覆有齑盎。不暇呼童,掬雪盥手,满饮数缶。臣此时自谓上界仙厨,鸾脯凤脂,殆恐不及。”雪月将相府,深院咸菜坛。一名官员,布衣朋友已不来往,官场同事又不敢深交,雪夜孤灯独影,沉闷地抱着火炉喝酒,不醉才怪。

“一生争斗,逝去匆匆,不再堪记。飘飘风雪,万里沧桑中仍幸有你。”《》的曲子,我不太喜欢,但它的词,我却铭记在心。

关于故人的文章10:烟花三月下扬州

文/陈小龙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朱帘总不如”……仅仅是这些诗词,我就被扬州这个城市深深吸引了。

扬州古称广陵、南临长江,北望淮水,中有京杭大运河纵贯南北,处于长江与大运河交会点上,西通长安,南达苏杭,是我国南方的重要交通枢纽。江浙一带的盐、铁、米、茶及手工艺品都在这里转运;外国来的商船取南路入长江,都经这里去长安。唐代的扬州商贾如云,有“江淮之间,广陵大镇,富于天下”之誉,是仅次于都城长安的繁华名城。诗人云“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就是当时的写照。繁荣发达的经济犹如旺盛的地气,便利交通带来的文化信息犹如和煦春风,催发了、滋润着扬州的文化艺术之林:

于是,在这钟灵毓秀之地,就有了自汉晋以来在经、史、文、医、农、兵、法、天、算等领域人才辈出、群星争辉的景象;

于是,在佳山秀水之间,就有了对中国国画艺术产生巨大影响的“扬州八怪”这个杰出群体的存在;

于是,在古城扬州,就有了群贤毕至、大家往复、巨匠留连的一段段佳话。都曾在扬州留下深深的足迹,留下了浩如烟海的扬州诗文,走过盛唐的“春江花月夜”,走过北宋的“天凉好个秋”,走进南宋的“烽火扬州路”。李白、白居易、杜牧、欧阳修、辛弃疾、汤显祖、郑板桥、曹雪芹、蒲松龄等文学巨匠。曾有人统计过,迄近代之前,咏诵扬州的诗文不下六千余件。这种因一个城市而产生如此众多文学作品的现象,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绝对是罕见的。

镜花水月的扬州宛如一杯幽幽的梅子酒,闭上眼,也能看到一朵琼花的妩媚。走在那一块块光滑的青石板上,轻抚饱含沧桑的灰白高墙,在狭长幽深的小巷中探寻历史的痕迹,暂时逃离了现实的喧嚣,一点点将自己融入到唯美的古典里。穿梭在精巧典雅的园林之中,轻踩着复道回廊,怪石假山,抚摸着镂空雕窗,绿瓦灰墙,欣赏着亭台阁榭,雕梁画栋,聆听着风声呢喃,雨打芭蕉,感受着文墨书香,诗情画意。静静地走在石子路上,看着天边的夕阳散发着最后光芒,金色的光晕笼罩着园子,美的那样不可方物,似是一副古画,如梦似幻,让人久久地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古老的扬州隐藏了太多的故事,恍惚间,仿佛看到崔颢愁于烟波江上,杜牧醉倒于秦淮酒家,苏东坡把酒静观山间流岚,还有二十四桥上吹箫的玉人,仿佛一砖一瓦间都隐藏着牵动心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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