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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相文章1:一段照相姻缘
文/李夏婷
在一个偶然机会,我加入了初中同学微信群。有三十多年不见他们的模样了,突然,一个很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那是我初中时最要好的同学——丽。
丽是我读初中时的女同学,茂是我的邻居,也是高我二届的师哥,他们是彼此不相识的。那时我家坐落在鉴江江畔,江边长着各种杂草,一望无际,风景特别优美。
当时我是在校走读生,学校离我家不远,而那些住宿生,每到晚饭后这段时间,他们都会来我家玩。当时学习任务非常紧张,他们为了缓解压力,都在晚饭后散散步,然后到时间就回校上自修。
有一天,丽提议到鉴江边照相,那里风景优美,是照相的最好地方。而那时刚好茂的家里有照相机,于是我们便一同来到了风景优美鉴江江畔。丽是个活跃的女孩子,茂尽量满足丽要多拍的要求,丽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那里留下她美丽的身影。双人照、单人照、大合照,大家欢庆而归。不久,我们便初中毕业了。
毕业后我们便各分东西了。有的继续升学,有的毕业出去打工,彼此之间没有联系过。一别三十多年,我与丽失联多年,但听老家的人说:“丽就是那次与茂在江边照相,擦出火花,他们相爱了,在初中毕业后不久便结婚了,他们现在的生活幸福美满。听说丽成了个小富婆呢”。
今年5月1日,我在微信群与丽打招呼:“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我曾是你与茂的拉线人呢。”她说:“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而群里的同学一窝蜂说:“快,谢媒人”。我一笑而过,只愿他们永远幸福美满。
照相文章2:移动照相
文/连忠照
出生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乡村的人,想必都记得童年的一个情景:一幅挂在老墙上的色彩斑斓的背景布,一把塑料花,一台支在架子上的老式照相机。村子里的孩子们或者姐妹相伴,或者被父母抱着,面对红布遮盖的照相机。而那个戴着眼镜的、钻在红布里操作的老头,摆弄半天后,伸出戴着眼镜的眼睛,喊一声:“笑,笑一笑……”于是,咔嚓一声,半个月后,照相的人会走村串户地送来一张张照片,上面的人物的脸蛋嘴唇被染得像个红苹果似的,傻傻地笑着。
后来,照相机渐渐普及,加上人们有了钱,都喜欢进城里的影楼拍摄写真,走村串户照相的几乎消失了。
最近下乡,竟然发现,又有了移动照相的。那是一对中年夫妻,一辆面包车,车中安置着一张电脑桌,一台电脑,一台相片打印机,相框等……
那个男人胸前挂着相机,让老人们坐在风景优美的村头大树下,闪光灯一闪,就把照好的照片,由女人上传到电脑上,再加工、打印下来。那些老人一个个看到自己修饰得很美的照片,心里乐滋滋的,高高兴兴地拿回家向家人夸耀去了。
最初我对此觉得很诧异,现在每个小镇上都有了照相馆,竟然还有人移动照相?而生意竟然这样好。跟照相师夫妻聊天,他们说,这些年,农村的青壮年都已经去城里打工了,他们本来也想去,可是,因为年老的父母只有他一个儿子,他出去了,就没有人照顾老人了。他们全家就靠家里十几亩地生活,只是现在种地也都实现机械化耕作了,平常几乎没有多少事可做,他们都挺着急的,偏巧有一天行动困难的父亲说想给自己照一张遗像,可惜身体不好,进城去怕经不起车上的颠簸。夫妻俩一商量,这不是一个商机吗?现在农村都是老人,行动困难的想照个遗像也不容易,再说照相馆照相价格太高,一般老人都舍不得那个钱。他们何不上门照相呢?何况投资也不大。
于是,他们就购买了一辆二手面包车,电脑是家里本来就有的。再买了一台数码相机,打印机,相框,玻璃等,就开始了走村串户的生意。没想到生意真的很不错。一个个老人,坐在家门口拍一张遗像,不仅风景美丽,而且,制作 精美,配上相框,比照相馆那种固定背景的遗像显得更生动。加上他们收费也很低廉,一张装裱好的十八寸照片,才收三十元。很受老人们的欢迎。
不仅如此,到了旅游旺季,他们还去附近的风景区,给一些旅游的老人照相,也很受欢迎,一些老人就把这样的照片做成旅游的纪念品,做成相框高高兴兴带回家去了。
问到他们收获如何,男人呵呵一笑:“还好,去年盖起了自家的新房,让父母都住进楼房里了……”
照相文章3:照相
文/老叟行舟
一
靠黄河岸边,小浪底那个地方,有两个地界:一个是河南的南村,一个是山西的舜帝故里的古城。修了小浪底水库之后,这块地方就成了旅游胜地。古城紧挨着黄河。滔滔翻滚而来的河对面,是直耸入云的古老山脉,而这面就是我的家乡,恢复了丛木植被的黄土高原。老古城已经为了修水库牺牲在小浪底水底了,但老古城的人们忘不了它,硬是给老城搬了个家,从原址往东后退了十多里,把老古城重新树立了起来。
老镇原是黄河九曲之一的垣曲,因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为了支援国家中条山铜矿建设,往南移动了六十多里,在那建立了新县城,从而这老垣曲就更名为古城,由县改成了镇。现在修水库,老城镇又被放弃沉入水底,移位新建。听说就如何新建古城,争论不少,最后还是决定依照老样子重新再造。因为那是一座传承了千年的古镇,不知当地的百姓对它有多深的感情。主要街道还是那么四条,形成了华北古镇常见的井字布局,其中一条胡同还叫“仁德里”。
仁德里从历史上过去住的都是商户,叫“仁德里”,就是说经商不可放弃仁德。虽然历经变化,住户搬进来迁出去,但仁德里聚集多是商人,但也有一些老住户,是过去这一带的土财主,地在周边四村,家住在古城。随着时代变化,那些经商的人家又从刨土的队伍里跑了出来,继承了祖辈经商的传统;而土财主的后裔,则守住了祖宗的耕读传统。
有的人家还在自家的门楼两旁,挂上木对联:“耕读传家久,诗书继世长”;“半榻暮云推枕卧,一犁春雨挟书耕”。而商户人家,则挂着“商道即人道,从商先做人”,横批为匾,上书“无德必无财”。
我小的时候,就生活在仁德里,这是我的故乡。小的时候,家里确实很穷,但是爹妈宁肯不吃饭,也要供我们读书。
父亲说,爷爷是这县里过去少有的中学生,高中还没毕业,就为了抗战当兵走了。这一走就没有再回来。那时都是早婚,父亲是爷爷十七岁上新婚有的。爷爷这一走,全家的重担就落在奶奶这个长媳身上。其实奶奶那时十九岁,比爷爷大两岁。那个时代都兴娶大媳妇,为的是能够给家里添个劳动力,也能够早点传下后代。曾祖父是前清末代的童生,屡次考试也没有考中秀才。民国了,老老实实在家种地,管着家里在乡下的六十五亩地。曾祖母是个小脚老太太,一双脚小得能够放在炕笸箩里,只知道她姓李,也没个名字,生我小爷爷的时候,得了产后风就死了。抗战时,今天鬼子来了,明天老西的国军来了,家里这点粮食不够乱兵抢的;家也败了,原来祖上还存有两块金条和几十个大洋,在战乱中,也被匪兵抢走了。日本人来了是又杀又抢,国军来了是杀少多抢。真正的贫农家里有什么?难道人家去抢糠面野菜窝头?其实就是抢大户,这样才能发财。于是仁德里的住户就遭殃了。一听有队伍来,就携家带口地往四村的乡下跑,往山里跑。那时还有个名称叫“跑返”。我家不知跑返过多少次,后来就实在穷了。曾祖父没等来爷爷,在贫病之中死了,死后葬在山里的祖莹中,下葬时是祖母倾尽家财做了个薄皮棺材。父亲在祖母的督促下很早就担起了家里的担子,在家务农。古城由原来的县改为镇又改为乡,原来家里的地,自然就归了古城××公社古城大队。我考大学那会,祖母还说:“要好好念书,才会有出息。”因为穷,报考时,专门挑的都是师范类学校,这样不但不用交学费,还可以由国家管饭吃。
就这样,我离开了古城,离开了我从未离开过的仁德里,背着小行礼卷去了省城。其间回来过数次:一是父亲去世,被母亲去电报催我回家给父亲治丧;二是母亲六十大寿的时候,我携妻儿回家给母亲祝寿;三是修小浪底水库,古城要拆迁。家里要拆迁,按我的意思,还是放弃好,母亲和弟弟一家不如都到省城来。可是母亲舍不得离乡离土,于是我不得不拿出钱来,加上回迁安置款,在新“仁德里”给母亲和弟弟安了家;第四次回来,就是这次,我回来看看母亲,她老人家已经八十了。再不看,也就没几年的事情了。这正是暑假,学校也放了假。老伴要在家里看孙子,儿子忙他的公司里的事,我只好独行了。
二
人们都说近乡情怯,虽然有了电话,也没少和母亲、弟弟通话,但终归不是在面前。回想自己多年,忙来忙去,就是忙于挣钱,除了给母亲寄过点生活费,却没有在身边尽过什么孝。母亲今年也要八十了,寄来的照片,还是在古城那所小照相馆照的。
我小的时候,全家鼓着肚子挤出点钱,照过一张全家福,就是在这家照相馆照的。那家老相馆,全部采用天然设施:在拍照厅的屋顶开了一个好大的天窗,天花板就是几块大玻璃,照相时候,拉开天花板上的幕布,让阳光投射进来,提供必要的照射光源。这决不像大城市的照相馆,全部采用各种灯具提供照射光源。背景是一块大画布,画的是向日葵向太阳,比喻“社员都是向阳花”。父亲和母亲坐在中间,我和弟弟站在母亲身边,在任庭贵相师的微笑中,在一声:“注意,笑……”的口号中,他按下了快门,于是全家留下了这张宝贵的纪念。
还有就是自己照过一张像。是那年考大学要填表,必须要贴照片,所以就又去了老照相馆。那时天已经有些晚了,任廷贵打算关门。可我揽住他,说:“任叔,我考学填表等着要呢。”任廷贵说,天光太差了,怕照不清楚。”
我说:“求你老了?”
他叹了口气,把门板又卸下来,让我进去。照相的时候,他用一块脏兮兮的白布挂在架子上充当背景,遮住了“向阳花”图案。然后说:“光线不好,所以胶卷曝光的时间要长些。我照的时候,你不能动,也不能眨眼,要不然那片子就废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着头,然后照他说的那样,坐得笔直,两眼使劲睁着,直至流出眼泪也不敢闭眼。至于是何时按下的快门,我都不知道。后来,相片洗了出来,洗印了许多张。什么填报名表、什么准考证、什么健康检查登记表等等,都贴过这张照片。母亲喜欢这张照片,说:“你看,俺儿子照得可好,眼睛大大的,可精神着咧。”这张照片被母亲珍惜地放在全家福的镜框里,在全家福照片的一边。
母亲的照片也是在这家小照相馆照的。幕布变了,后面画的是猴儿献寿桃。母亲笑吟吟地坐着,边上放着茶几,上面摆着一个大盘子里面是一盘子桃子。我也不知道那桃子是真是假,反正是照相馆的道具,是庆寿照片用的。照片上面写着“母亲八十大寿留念”。母亲的确老了,脸颊无论相师如何修版,也遮不住显露出来的老人斑,更遮不住额头上的深深的皱纹。
三
下了长途汽车,就往仁德里走。
街道两旁比我小时候整洁多了,毕竟是拆迁后新盖的。主街还像以前一样,两旁店铺林立。不过我没心思看,只是着急回家。手里拉扯着旅行包,走到近镇中心的一条胡同,就进了仁德里了。
仁德里的小街道不是过去的石头路了,是铺就的柏油路,再怎么移建,也不可能恢复得和拆迁以前一样。胡同临近北口的一家瘦瘦的高门楼,就是我家了。胡同里尽是些孩子,好些孩子见我来了,不认识,但依然睁着大眼睛观察着我进哪家,就差“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哪里来”了。院门没锁,我推开院门,像小时候一样,用乡音喊了一声:“娘,俺回来咧。”
随着正房屋一阵声响,传来母亲颤抖地声音,“是俺老大回来咧……”
母亲柱着拐棍,站着正房门口的台阶上,在阳光的照射下像一颗老松伟岸地站着那里,眼里含着泪慈祥地看着我。
我扑向前,抑制不住自己泪水,喊了声“娘,俺对不住你老。”
娘像我小时候一样,揽住我:“哭啥咧?娘好着咧。”
进了屋,还是老样子,堂屋进门靠里屋屋门口打了火口,为的是冬天烧炕用。堂屋正中摆了老榆木八仙桌子和两把太师椅。正中挂着全家放大了的那张老旧全家福,相框里仍然还有我年轻时的那张老照片。娘见我看那张全家福,就说:“这是老廷贵的儿子给咱翻拍重洗放大的,可好咧。”
“老照相馆还在?”我问娘。
“在咧。廷贵老了,他儿接了手。现在成了他家的咧。手艺可好。除了在照相馆照,现在还办了什么家庭服务,还可以上门照。听说还能够给私人拍什么小电影啥的,挣钱可多咧。”
进了里屋,看得出娘还是喜欢让人把屋子盘了炕。不过用木板修了炕围子。那炕围子油得黑亮黑亮的,上面用我们晋南传统的手法进行了彩绘,黑底彩画。上面画有荷花牡丹芍药菊花,还有些人物画,唐三藏取经、关云长过五关……这些人物画得有中国乡村特色,不讲透视关系,就是过去老年画的样子。娘说:“娘可喜获这些咧。娘小时去人家家里串门,那时有钱人家,炕围子就是个这。你给寄来的钱,娘就找人画了这个。”一边说着,拉我上炕坐着,“就是娇嫩了点,得精细着。你弟屋里的丫头小子,俺就怕他们上炕,那个小脏手摸来摸去地。”
娘的屋里,没啥现代设置,靠西墙一个挂衣柜,靠背墙摆着两个老式躺柜,全是这种老漆绘彩画的。娘说,“这些都是梧桐木的,可花不少钱呢。”我懂娘的心思,这些都是娘年轻时见过,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现在终于有了。
我收拾着旅行包里东西。里面有许多是给娘买的。从省城出来时,老伴说,不用买什么,路上带着麻烦。现在交通这么好,全省全国的商品哪儿都能买到,你给娘钱就行了。我不听,游子归乡必须带点什么,这比钱重要。
从包了拿出一盒盒点心和糖果。娘说:“老大,是些啥咧?”
“是些闻喜煮饼、省城的米其林蛋糕、运城南点、介休麻糖、祁县蒸糕。”我说。
“好之咧。不过娘也嚼不动个啥。这后槽牙都不行了呢。”娘说。
我真是忘了时光,娘已经是八旬老人了。我记忆还停留在以前。
我记得小时候,家里穷,有时还填不饱肚子。有一回,看见人家隔壁的孩子一个小名叫狗倔的,在街上吃煮饼。把我馋的就跟人家要,那孩子就给我咬了一口,被老爸看见,把我拉回家里,给了一巴掌,骂道:“你个没出息的。不要脸跟人家要吃的。”我大哭起来。
娘心疼地把我揽在怀里说:“凭啥打俺儿子?就一口破煮饼。”
后来娘不知从哪里搞来了钱,从供销社买了两个煮饼,给了我和弟弟一人一个。说:“吃吧,就当过年哩。”我吃了一口,好香好甜啊。
突然我想起娘,把煮饼递给娘,说:“娘也吃。”
娘说:“娘不吃。”
我把煮饼塞到娘嘴里,娘舔了一下,我看见娘那样子,很幸福,很高兴。娘说:“娘吃咧,好吃之咧。”
现在有了这么多煮饼,可娘却说嚼不动了。
娘不关心这些吃食,问:“你婆娘和娃们怎么没来?”
“都有事儿,穷忙。”我说。
娘说:“那娘看看照片?”
幸亏我带了些,有老伴,有儿子还有刚满月的小孙子。
娘哭了,看着重孙子照片哭了,“俺不知道,这重孙儿还见的上不?”
我说:“咋见不上?再大一点,我一定把他抱来见娘。”
娘别的东西都没收,就把这堆照片收下了。小心翼翼地打开窗台边上的一个木头匣子,把这些照片一张张放了进去……
四
晚上,弟弟一家都来了。弟弟也有些见老了。毕竟在家里务农,风吹日晒,皮肤很是粗糙。晚饭一家人吃的是扁食,我们这里管饺子叫“扁食”。娘说:“过去,想吃个扁食也吃不上,今日个,这扁食也成了家常饭咧。那几个小娃,都不爱吃,非说扁食不好吃。咋不好吃?过去谁家舍得吃扁食?过年都吃不上。”娘唠叨着。
我把新买的数码相机拿了出来,准备给这顿晚宴照点相片,这样回去好给老伴和孩子看看。谁料一说照相,全家都紧张起来。
弟妹说:“照啥相?俺都没换衣服?”
我说:“照些生活照吗。不用换,这样更真实自然。”
小炕桌上,摆着一盘盘扁食,还有凉拌耳丝黄瓜,摊黄菜,青蒜回锅肉,这些都是弟弟和弟妹准备的。
我带来的点心糖果,都被娘分给了弟弟家里的娃子们了。
五
夜里静下来,弟弟跟我说:“后天就是娘的寿日。咱也不请多少外客,就是左邻右舍,就在镇上明德饭庄摆上四桌。一桌是你我陪着娘,还有来的亲戚;一桌是家里娃子们,一桌是左邻右舍,一桌是他们带来的小娃。你看行不?”
“咋了不行?好,就这样办。”
后天娘的寿日,临近中午,老太太就自己收拾起来了,换上了自己做的新衣裳,自己做的新鞋。
娘把我叫到屋里,从柜子里拿出一双新布鞋。鞋帮样式还是几十年前方口鞋,老黑布面子白布鞋底。娘说:“换上吧。你脚上那皮鞋累脚,哪有这布鞋舒坦。这双鞋还是娘前些年给你做下的,换上,看看。”
我接过鞋,脱下皮鞋,换上这双娘亲手做的方口布鞋。虽然样式很老,和我这身西服也不配套,但还是觉得很美,脚也比以前轻巧多了。
娘看我的样子,笑了。“美气啥了,就这双鞋?”
娘还是老了。弟弟早就给她准备了轮椅,扶着她坐上,我们一大群人走向明德饭庄。
娘坐在轮椅上,突然说:“跟老任家打招呼没有?还指望他们来照相呢。”
弟弟说:“这还能够忘了,要照好多张哩!”
娘这才笑了。
六
过了寿日,娘跟我说:“老大,你回来也不容易。这次你回来,俺寻思着,一家人聚在一起也不容易。多年了,你要去看看你爹你爷。俺陪着你去,不能忘了先人哩,不能忘了你是从这哆走出去的。”这是娘对我的批评。
我说:“娘,你就不去了吧,这山路不好走呢。”
娘说:“叫老二雇上牛车,我坐着走,能行哩。”
我把弟弟招呼过来。弟弟告诉我,因为发展旅游,有专门逛山的牛车。多花钱,按时辰算,怎么都行。
真没想到,变化这么大。
这天,雇了牛车,娘庄重地从箱子找出来了几幅镶着镜框的遗像。一幅是我曾祖父和曾祖母的画像、一幅是我爷爷和奶奶生前的合照、一幅是我父亲的照片。娘说,“这些娘保存着,这都是先人的,要记住,没有他们哪里来得你啊?”
娘让我把这些遗像搬上牛车,又带了一些吃食做“贡品”。这才让我们把她搀上牛车,一行人缓缓地向祖莹走去。
这时节又不是清明,但是娘坚持要我来。祖莹在文家山,通向文家庄还是条窄路,只是修了修,铺上了柏油。一路上,许多儿时清明上坟的往事,就不免又回到心里。小时候不明白为什么要清明上坟,更不明白为什么要摆上贡品。摆上去的可是平时都吃不上的馍馍啊。最高兴的是上完坟,就可以吃摆在坟墓前的贡品了。那时的清明都还很冷,山中路旁初绽野花,在一阵阵风中摇摆着弱小的身子。我和弟弟,在冷风中吃着祭奠过先人的贡品,使劲咬着分外香甜。
到了老坟,那是一个小山凹里,几个黄土丘和几十年前一样,长满了荒草。我和弟弟,拿来铁锹,按照规矩修坟,铲除荒草,挖些黄土把坟丘垒高。然后在曾祖父、祖父和父亲的坟丘前铺上白布,摆上遗像和贡品。娘看着我们,坐在一张带来的小凳子上,说:“娘跪不下了,你们给先人磕个头吧。”说着,从年老的衰迈的眼睛里淌出泪来。
娘好像是对着先人和父亲说道:“他爷他奶,她爹,老媳妇子跪不下了,就无礼了。今天俺将儿孙都带来了,给你们看看,他们都出息着咧……”苍老的声音在山风中回荡。
我们都哭了。
我取出随身的相机,把这一幕幕拍下来……
七
过寿和上坟把娘累着了。娘这几天都在屋里歪着歇着。
弟弟非要拉我去小浪底水库看看,于是乎打车前往小浪底水库游览。到了小浪底库区的湿地公园,我们走进去。这里是清河、允河交汇入黄处。黄河东跨王屋,西踞中条,北接太行由远处南部山巅蜿蜒奔腾而下。近处湿地里,水鸟翔集,荷叶田田,小浪底库区水光潋滟,似乎要与我们的新古城相连。湿地公园里,还有游船,供游客“游湖”。
我忙着照相,一张张照满了存储卡。
在公园里,我看见了老任家的兄弟,他在这里设了一个点,给游客照相。
我过去和他打招呼,叫来弟弟,要他给我们合照。我觉得我自己照相水平是业余的,我相信他天天在这里照相,一定会比我取景取得好,照相抓拍也必然比我强得多。
我和弟弟照了相,又约好洗相片的事,就和弟弟就回去了。
接连几天,我都在仁德里和镇上的街头照相。我要抓紧时间,照好相洗出来给娘看。
八
娘过寿日的相片和我照的相片,都被老任家兄弟洗出来了,有的还放大了。真不含糊,拍的和照的都不错。家里先人的遗像和以前的全家福我又让他翻拍了一遍,并上了色。所有的这些照片我都要带着去省城留作永久的纪念。
我把洗好的照片自己留了一套,给娘留了一套。娘非常高兴,带着老花镜一张张地看啊。
我告诉娘,我要返回省城了,因为这个暑期下半段时间,我还有带学生实习的任务。
娘哭了,从柜子里拿出四双鞋底。递给我说,“这些鞋底子,都是前些年娘给你纳的,不知你啥时候能回来穿上,就没上鞋帮。你弟弟说,城里有上鞋帮的铺子,你拿着,回去上了帮好穿。”
我把鞋底子收好,这是娘对我的一片心啊。即是现在省城没有什么鞋铺子了,但我还是要一直保留着这浓浓的慈母情。
走的时候,我走出仁德里,在仁德里坊间门口照了一张相。走到街上,来到古城主街,又开始照相。放眼看去,街两旁的房屋还是过去的古建式,不过还是看得出来,墙是贴皮砖贴的,是传统青砖样式,墙基是山石样式的;房柱是水泥柱外面包了麻泥刷了老漆。房子样式是我们晋南老样子,高铺面窄门楼,青瓦滴水檐。铺子里摆的都是我们这里的地方特产。这些东西省城也有,但我还是要买,我要把故乡的味带回去……
写于二千零七年夏。
照相文章4:给母亲照相
文/冯燮
每当拿出母亲的照片,我就不由得潸然泪下,因为在母亲有生之年我没能给母亲照一张相而深感遗憾,这仅存的一张照片,还是妹妹给照的。
老家蓝田县三官庙乡三官村位于横岭之中,是个贫穷的地方。母亲一辈子几乎没有出过远门,也没念过书。早些时候家里缺衣少穿,吃了上顿没下顿,我们弟兄又多,父亲过早地离开人世,母亲含辛茹苦拉扯我们,真是度日如年。偶尔村里来了照相的,别人都去照了。我当时年纪小,出于好奇总跑过去看热闹。看着别的大人或孩子换上新衣服高兴地照相,心里总有一丝莫名的冲动,总觉得照相是件很荣耀的事情,当时还没有给自己照相的想法,只是想给母亲照张相,于是跑回家缠着母亲说村里谁谁跟她年龄差不多都照相了,让她也去照一张。母亲总说:“照相是有钱人的事,咱要是有照相的钱,还不如买些布给你们做衣做鞋呢,就因为没钱,把分的布票都给人了。等你们都成人了,日子过好了,再好好给妈照个相。”每当听到这些,我就不再言语了。
1990年我来到西安打工,经过几年的打拼,虽然有了起色,但还是居无定所。我们弟兄分家时,母亲由我来照顾。可我在西安顾不上,只好让四哥代劳。闲下来的时候总在想,等有了钱买了房子,把母亲接到西安住,让她在西安的大景点好好转转,每个景点都给她留个影,了却她的心愿。可想归想,现实总是与理想有着很大的距离,这事就一拖再拖。1993年我在西安东郊一家制药厂工作,4月份我花148元钱买了一个傻瓜照相机,平时也没时间出去,只是“五·一”和厂里的同事去了一趟华山,照了一个胶卷,平时也很少用。我一个人在外,把更多的牵挂和担心留给了母亲,所以每次妹妹回家,母亲总是不停念叨问我的情况。那一年,我因为太忙不打算回老家过年了,年前妹妹打电话说她和妹夫要回家过年,问我还给家里捎啥不。我说也没什么要捎的,她就把我的照相机拿回去了。
正月初二妹妹和妹夫去给母亲拜年,早上吃过饭,她拿出照相机要给母亲照相,母亲说:“你哥也没回来,大过年的,一个人在外,我也没心思,等你哥有时间回来一块照。”实在没有办法,她先给哥嫂和侄子们照,后来胶卷就剩下几张了,硬是拉着母亲,只照了两张胶卷就用完了。
回到西安后,妹妹就把给母亲照的相给了我一张,当听到她述说给母亲照相的经过后,我的眼泪不由得在眼眶里打转。心想,等有时间买一卷胶卷,专门给母亲照些相。谁知这忙起来也就顾不上了。1996年夏历11月母亲突然病故,我还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只好把妹妹给她照的那张相的上半身放大了作为遗像。
照相文章5:照相
文/鲍尔吉·原野
我大伯布和德力格瘫痪于科尔沁草原的沙漠深处,村名胡四台。他匍匐着种点菜和玉米,也能喂喂猪。
我爸率领一帮子孙后代去看望大伯,临分手时要照相。让他和我爸并排坐好,他总坐不好。一听说照相,他竟然连“坐”这么简单的事也不会了。按快门时,他大骇举臂,几乎后仰落地。闪光灯的一道白光把吾大伯吓着了。他生气了,质问:“什么?这是什么?”答曰:“这就是光。屋子暗,照相得有光。”他还是很生气,说:“我知道这是照相。照片呢?把照片给我。”
我爸说,你大伯没照过相,吓这样。
后来我想,不对,他照过相,20世纪50年代,他去呼和浩特治肺结核,跟我爸有过合影。在照相馆画有北海白塔的虚假背景前,他们哥俩儿似笑非笑地照了一张相。
不过,那时候的照相机是个大盒子,师傅把脑袋塞进红面黑衬的布袋里鼓捣,然后伸出一根手指:“看这儿,头再歪点儿,别动。”攥指捏鼓一个橡皮玩意,就照了,没闪光灯。
我知道大伯害怕闪光灯。我爸走时,大伯全家三十多口人往村口送。大伯扶着窗框,流着泪喊:“明年你们来啊!我数着手指头等你们。”
明年再去,大伯就不惧于闪光灯了。
我梦想给所有没照过相的人照一张相,尽管他们会被闪光灯吓一跳。
照相文章6:照相
文/杜华赋
如今,照相已经是“举手之劳”的事,几岁的小孩、上年纪的老人都会照。也不再是单一的用胶卷照相,手机、数码相机随处可照,随时可看,极为方便和简单。
可是,二三十年前,照相却是另外一回事。
一
二十世纪70年代初,我在家乡上中学。班上有位女同学叫永红,因人长得漂亮和成绩拔尖,特别引人注目,我至今还记得她当年的模样。
一次,班上排练文艺节目,节目名叫《全家学毛着》,永红演我的“妻子”。也许是爱情小说看多了,我脑子里的杂念特别多。戏演完了,我却想入非非,期望她将来真的做我的妻子。于是,我利用父亲在外地工作、幺爸在部队当军官的优越条件,刻意打扮自己:穿白色运动鞋套黑色丝光袜,穿军装(四个兜,无领章)套白衬衣,什么时髦就穿什么,以期引起她的注意。然而,在那个高度封闭的年代里,她一心读书,对我的举动无动于衷。
为了向她表示我的爱慕之情,我利用星期天,步行27里山路,专程到县城照相馆去照相。那时,县城只有一家国营相馆,照相要排队。我从上午8点到下午3点过,整整等了8个多小时,才轮到我照相。当时还没有彩照,于是,待取回照片后,我特意将照片涂成彩色。一天下午放学后,我巧妙地将其夹在《天仙配》图书中交给她。那一夜,我失眠了,脑海里梦幻出许多美丽动人的情景……
第二天,我一早来到学校,想看她脸上泛出红晕后羞涩的表情。谁知,早读的预备铃未落音,班上的值日生就通知我去“校革委”办公室。一进门,只见办公室里坐着“校革委”主任和班主任老师。再一看,桌上放着一本图书——那不正是我借给永红的书吗?还有一张我的“彩色”照片——原来,她把图书和照片都交给了老师。顿时,我的脑子“嗡”的一下子晕了。
后来,我离开家乡到川北广旺矿区工作。但由这张照片引发的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她——也没有机会。因为我知道,在那个视“谈情说爱”为洪水猛兽的年代,我没有错,她也没有错……
二
1980年,我来到川北广旺矿区工作,在一家大型煤矿宣传科当新闻干事。科里有一台120照相机,之前由宣传干事保管使用。因为工作需要,我向科长提出建议:“为了采访新闻方便,照相机由我保管使用。”
科长愣了半天,说:“你才来,还没有办理正式调动手续,又不是党员,等一下再说。”
我自幼酷爱读书写作,中学时就在省级报刊发表作品,在企业搞新闻工作,简直是“得心应手”。我一面自己勤奋采写稿件,一面发动基层通讯员写稿投稿,宣传工作搞得红红火火的。当时,全局有8对矿井,我所在的矿年年都名列局矿工报上稿量前三名。一年在矿工报上稿近200篇,新闻照片却寥寥无几。由于工作有起色,我被组织上正式调到宣传科工作。于是,我再次向科长提出建议:“搞新闻莫得照相机,就像少了一只手,是不是……”
“我做做工作,让他交给你。”科长没等我说完,就表态了。
第二天,科长在科务会上宣布:“照相机由我统一保管,谁要用先请示。”显然,科长没有做通宣传干事的思想工作……
真是“物以稀为贵”啊!从我亲身经历的这些事可以看出,在那个年代,老百姓照相相当难。事实上,在改革开放之前,照相成了人们尤其是年轻人的奢望,看见有人胸前挎个照相机,好生羡慕,跟前跟后献殷勤,渴望别人能给自己“闪”一下。在我们当地还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有一家大型企业的新闻干事,经常胸前挎着“120”相机,在别人吃中午饭时,说要给人家照“全家福”。人家自然高兴哦,于是,一家人高高兴兴坐在一起,让新闻干事“闪”了几下。接下来,主人自然要请新闻干事喝酒吃饭。酒足饭饱之后,新闻干事便扬长而去。事后,当人们向其索要“全家福”的照片时,却被他一拖再拖——原来,这个“月光族”的小伙子,他的照相机里根本就没有装胶卷……
那时,照相是一种荣耀,谁家里的影集越多,就越有炫耀的资本。单位发奖品,档次稍微高的就是大影集,我家至今还有几本获奖的大影集,其中,有一本大影集就是我们单位庆祝建局30周年文艺晚会的奖品。
照相,从过去热衷时尚到而今渐渐淡化,每个人都会有深刻的感受:我们的祖国日新月异,我们的生活就像“芝麻开花”……
照相文章7:照相
文/陈越
周日上午,我们两口子去照相。
这是一家合肥老字号,以前是在长江路上的,后来因为道路扩建搬迁到省委宿舍门口一个大约30平方米的小店面里。因为是拍纪念照,有点怀旧情结,于是从网上查到了地址,找到这里。
柜台里站着的是一位老者,70开外的样子,很精神,也很健谈,还有一位50开外的师傅,姓何,摄影师。我们说明了来意,说要照黑白纪念照,师傅很麻利地带我们进了摄影棚,帮我们摆好了标准姿势,男左女右,并肩坐好,用的还是那种老式照相机,带暗室的,仔细地调整好灯光、角度后,还用很专业的表情逗我们“笑一点、再笑一点、笑开、笑开!”我们跟着师傅的引导,笑得很灿烂。
因为黑白照当时看不到,要一周后才能拿到,我觉得兴致被挑起来了,提出想再拍几张彩照,师傅马上给我们选了大红的背景板,设计好造型,这次姿势稍稍有点变化,一共拍了四张,师傅让我们选,我们感觉都不错,就选了两张放大。
前后不过二十分钟,照片拍完了,该付账了,问多少钱,那位70多岁的老者已经算好了,一共145元,付了钱,回家,一路很开心,期待下周拿照片。
整整一天,我的心情都很愉悦,晚上回家跟儿子说,今天是我这一年里最开心的一天!儿子很诧异,说,就因为照个相?那你今年一年的生活品质着实不高哇!我提出下周一起去再拍个全家福,他很勉强地说,好吧,到时看时间。儿子大约不能理解,他的老妈,对照相这么个事,为何如此带劲呢。
我想,我深感愉悦的原因,大抵如下:一是满足了我的怀旧心理,端坐在老式照相馆里,有回到儿时、年轻时的感觉;二是照相馆的经营方式让人很轻松、舒心。如果去大影楼,照相可是一项工程,先要化妆,再换各色衣服,摆各种姿势,很累,拍出来的照片固然很美,但可能会失真。这里真简单,就穿自己的衣服,不用化妆,完全是真实展现。因为对他们的信任,我们根本没有提前询问价格,在我提出拍彩照时,师傅也只给我照了四张,让我选。不像大影楼,一下照好几十张,让你选得眼花缭乱。三是历时经年,生活归于平淡而安稳,偶尔来点小色彩点缀一下,算作锦上添花,自然更开心。
开始怀旧了,开始喜欢轻松简单的生活方式了,这些,对我而言,标志着什么呢?我自然是明白的。
照相文章8:浅谈照相
文/15893007299
喜欢上拍照是有一次回家,我姐正在整理我们小时候的照片,我连忙抢了过来,仔细的看着曾经的自己,不时感叹的说“我小时候长得这么丑啊”,手却不断的抚摸着,像是对别人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只知道眼泪在眼里打转。
我从不否认自己是一个感性的人,哪怕别人说我总活在怀念,太过多愁善感,我也不以为然。时间除了在我们脸上刻上了道道皱纹外,也留给了我们最宝贵的记忆,以人生的之须臾对沧海桑田,以个体之渺小对宇宙之无穷,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角落里小心翼翼的收藏那些记忆的碎片,除了写作以外,照片无疑是最佳的选择了。
记得每次回家,都喜欢我姐聊聊天,每次聊天她总喜欢拿着相机拍来拍去,无意有意的随便回答着,十分让人厌烦。现在回家也是这样,虽然我并没有过多的情绪,但总对她拍照的动机表示怀疑,她是一个极爱美的女孩,我曾很不高兴问她怎么这么喜欢自拍,她说:“留着老了回忆啊!”对这个回答我吃惊了一番,也确信她是这么想的。就频率而言我想大概除了这个以外,大概爱美也当属重要的一部分。
有一次在校园散步,看见一群将要毕业的大四学生,她们穿着学士服,脸上洋溢着青春,却也带着对离别的淡淡忧伤,我静静的看着她们,我对美总是不吝啬时间的,感觉一阵阵暖意扑面而来。发呆之际,一句“你能帮我拍几张照片吗?”我才醒过神来,仓皇的蹦出几个字“啊……可以可以”引得大家都笑了,我猜她们一定是害怕在花甲之年,老眼昏花的时候,用长满了黑斑骨瘦如柴的手指,瑟瑟发抖的拿着放大镜想看看自己,看看那些可爱的人,却发现那张洋溢着青春的照片没有自己,然后默然的坐着,老泪纵横。
我曾听过一个故事,出处我记不真切了,故事内容大概是一个老人,他总是喜欢背着个相机,给行人照相,虽我不知道别人如何同意的,但我想当被别人拍照的时候内心必是欢喜的,别人并不理解老人的行为,若干年后这些照片都以高价卖给了照片者本人,我们在佩服老人眼光之余,或许更应该看到照片本身的意义,老人用他的行为告诉我们回忆是时间留给我宝贵的礼物。
每次看到别人架着相机,我都必远远跟随,我看到他们小心翼翼的调整着镜头,在春天即将来临之际,寻找着那尚未露头的嫩芽,每找到一抹新绿,脸上必洋溢着惊喜。我想这样的人无论贫贱与否,大概都是不寂寞的,都是幸福的,那诗意活泼的照片必报以惊喜,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赞颂呢!
一个朋友曾经让我看他女儿的照片,从一岁到五岁,数万张照片被整整齐齐的分类过,我大吃一惊,原来你当初咬着牙买这台相机就是为了给你女儿拍照片啊!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我静静的看着他,比以往的时候都高大,让我惭愧不已,一个心中有期待,有爱的男人女人,都是那么可爱,而不在乎地位高低。我喜欢周国平对生命的热爱,他不知疲惫的记录女儿的点点滴滴,女儿的每次成长都成了他笔下伟大的文字。我们现代的人觉得这浪费时间,那浪费时间,却不知道所谓的浪费时间,却是生命最可爱最值得赞颂的地方,比尔盖茨在被采访什么时候是他最高兴的时候,他平静的答:“我女儿出生时的哭声”我们对有钱有地位的人回答的问题往往是有偏见的,因为他们的物质问题得到了解决,当然追求精神上的满足,马斯洛的人本哲学也提出人只有在基本的物质满足之后,才会追求精神上的满足,我并不敢否定,我只觉得我们在追求物质满足的时候,同时也为精神留下一席之地,以免在我们物质满足的时候,已白发苍苍,徒留遗憾。
我想当周国平的女儿得到《宝贝,宝贝》的时候,应该是泪流满面,在精神面前一切的言语都将黯然失色,所有以物质相提并论的人,也必将遭到冷眼。当朋友的女儿看到父亲为他留下的童年记忆,我想必也是泪流满面吧!
写作和照相不管你喜欢哪个,但是作为时间的敌人,我想我们总该拿一件武器的。
照相文章9:照相
文/闫振田
打开相册,翻出泛黄的照片,如同打开岁月留下的痕迹。
我上初中的学校,位于偏僻的乡村,叫“临淮中学”。每天的菜金是两分钱,中午和晚上各用一分钱买一碗菜汤。学校从县城请来摄影师给我们照毕业照,每人交4角钱。一下子花掉20天的菜金,我又心疼又兴奋,心疼的是40碗菜汤泡汤了,兴奋的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照相。由于比较紧张,当我坐在镜头前,摄影师让我“笑一笑”时,怎么也笑不起来,脸绷得像刮胡子似的。结果照出一张表情僵硬的照片。可我还是喜欢得不得了,把照片夹在课本里,一有空就打开课本看看,臭美。
第二次照相是五年之后,我应征入伍,第一次领到6元钱的津贴费。星期天,我向连里请了假,兴致勃勃地到市里照相,想让父母看到儿子穿上军装的模样。那天我还特地理了发,找到市里最大的一家照相馆。给我照相的摄影师两鬓斑白,和蔼可亲。他一边帮我整理衣领、头发,一边问我:“照片是寄给爹妈,还是寄给对象?”“寄给爹妈,我还没有对象呢。”一问一答之间,我的紧张情绪缓解了。闪光灯一闪,摄影师说:“解放军同志,下周来取照片,包你满意。”当我取到照片时,满意得立即让摄影师扩印两张,一张寄回了家,一张留给自己。
父母收到我的照片后挂在堂屋里,并在回信中夸照片照得“精神”。左邻右舍都来看,不住地赞叹:“还是大城市的照相馆会照相,你看照得多漂亮,像变了个人。”后来,家里帮我找对象时,就拿着这张照片去“相亲”,居然看了照片就相中了。
1993年,我儿子大宇高中毕业,选择职业时,他想学开车,我劝他学照相。我的理由是学照相出路宽,既可以搞新闻摄影,又可以搞人像摄影,学问可大了。我还举出一些著名摄影家的例子说服他。儿子说:“那就学照相吧。”我拿出全部积蓄为儿子买了一部相机,又教了他基本的摄影知识,并给他出主意到哪里找镜头,我还抽空陪他一起去照。他拍照回来,每有一点可取之处,我都加以鼓励,并帮助他修改图片说明。结果他学照相不到三个月,就在《中国环境报》头版上发表了一张新闻照片《淮河又见打渔船》,拍的是渔民们在淮河岸上织网晒网的镜头,他高兴得像得了大奖似的。这样一来,他拍照的劲头越鼓越足,风景照、新闻照一起拍,拍颍河日出,拍文峰塔倩影,拍乡村牧羊老汉,拍军民抗洪抢险,拍台胞海外归来……一幅幅照片见诸报端,在《人民日报》(海外版)、《解放军报》、《光明日报》等数十家报刊上发表了近千幅照片。
2000年,就在他新闻摄影正出成果时,他又突然提出要开照相馆。他认真地告诉我,他觉得自己最感兴趣而且比较擅长的,还是人像摄影。我不大赞成,我说:“阜阳城过去只有两家照相馆,现在大街小巷哪里没有照相馆,少说也有上千家,各家影楼都装修得那么漂亮,你能竞争过人家吗?”儿子充满信心地说:“船多不碍江,水路通八方。他拍他的,我拍我的。我和他们拍的不一样。”
大宇的照相馆一开业就十分红火,幼儿的满月照、百天照、周岁照,青年人的订婚照、结婚照、孕妇照,老年人的银婚照、金婚照、全家福等。连央视的主持人胥午梅路过阜阳时,也在朋友的带领下,让大宇给她拍了照片,并且很满意。他还在《人像摄影》杂志组织的大赛中得了一等奖,获奖照片拍的是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巧笑倩兮,纯净得像花瓣上的露珠。
后来,客户在本地照相嫌近处没风景,要求到外地拍照。皖南黄山、江西婺源、山东青岛等地,都成了大宇的外景摄影基地。他还跟随旅游团赴内蒙、上新疆,开着汽车奔西藏,搞什么“自驾游”。
照相馆刚开业那几年,每到严冬酷暑,就进入了淡季。如今,旅游爱好者们就像候鸟一样,夏季飞向北方避暑,冬季飞向南方过冬,大宇带着他的摄影团队,跟着旅游团边摄影边旅游,既开阔了眼界,又增加了收入。大宇的照相器材逐年更新,拍出的照片也变着花样包装,除了传统装饰外,还制成水晶,装订成册,或存入优盘,输入电脑,再也不怕照片变色泛黄了。
摄影,已成为百姓家庭文化生活的一部分。小小镜头不仅拍出人们美丽的容颜,也记录了时代的变迁。
照相文章10:在国庆要照相
文/朱云
印象中,每年国庆母亲都会要求我们给她照几张相片。在我小的时候,一家人总会在国庆节到照相馆去照相片。因为只有国庆的时候,父亲才会从工地上回来,一家人才能够聚在一起。
记得儿时的国庆,父亲匆匆回来,又匆匆离去。每当取相片的时候,我和妹妹便争着去看,母亲总在一旁笑呵呵地说:“看把你们给急的,以后要是能够有一种相机照完就能看到相片就好了。”
当时觉得母亲说这话有些天方夜谭。日子如流水般地逝去,家里的相片从黑白到彩色,时代在变化着。
我结婚那年的国庆节,老公买了新胶卷,准备照一张全家福。这时,他的一个朋友拿了一台数码相机显示过来,照完之后,看着一家人显示在显示屏上,让我一下子对这样的一个物件产生了兴趣。记得我当时对母亲说:“看到没,这就是你当年说的能够一照就看到相片的相机。”
母亲对这台相机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得知这台相机需要好几千块钱时,母亲摇了摇头说:“太贵了,谁用得起啊。”的确,那时家里日子刚过得好一点,对于这样的奢侈品,可望而不可及。
再后来,随着生活条件越来越好,我不仅买了数码相机,而且,现在的手机都具备了照相的功能。而每年的国庆节,照相也已成了家里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每年国庆,我们一家都会到市内的公园转转,照相和摄像。
一年一年,国庆节总是如约而至,每一张国庆节时照的相片,都似乎在向人们展示着,老百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好。今年国庆前夕,我和妹妹同时换了新车,母亲说,国庆的时候一定要和新车合个影,记录下属于咱老百姓的红火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