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乡愁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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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乡愁的文章1:温一壶月光解乡愁

文/积雪草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初秋季节,风乍起,月微寒,凉凉的月光斜进窗棂,在墙上慢慢游移,黯淡的屋子里,因为月亮仙子的光临,因而有了些生气。

半床明月半床书,抱被拥书不亦乐乎,只是书里人生,关乎的都是他人苦乐。如水一样的音乐轻轻浅浅地漫上来,喝茶闻音不亦乐乎,只是乐里人生,有如闻禅悟道。清凉的月光下,淡淡的乡愁一阵阵袭来。

秋凉的季节听《二泉映月》,只觉得寒气冰骨,更加地冷了。二胡的音色似一个人在耳畔低低细语,泉之冷,月之寒,泉月相互辉映,咿咿呀呀,呜呜咽咽,凄厉欲绝的袅袅之音,勾画出一个人内心世界的清醒与剔透,也借映月解读了对人生和命运的不满与抗争。

时光是一条河,所有的人事都是时光河流上漂移的小舟,穿越厚重的时光,都将成为一缕烟愁。

唯有月光,千年不变的月光,映照万里河山,烟笼花影婆娑,眷顾世间人情冷暖,幽幽地散发着一缕轻柔的亮光。那一抹清凉的诗意,勾引着多少离乡之人无尽的乡愁?勾引着多少文人墨客满怀的才情?最经典的当然是那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羁旅之人,聚少离多,漂泊在外,想家的时候,温一壶月光当茶饮,对着月亮,千里解相思。

唐人于史良有句:“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语出《春山月夜》,与《二泉映月》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是一个深刻写实,淋漓尽致,把人事沧桑,心中波澜,借助泉水与月光宣泄出来。一个浪漫唯美,禅意犹存。静水映满月,波光潋滟,一阵微风掠过,月光碎落,在水上起舞,掬一捧水在掌心,月光其实在心里。这里讲究的是意会,并不是月光真的在掌心里,摘一朵花,衣袖盈香,几日不散。

阿炳的月光,喝下去,清冷,寒凉。于史良的月光,喝下去,小资,缠绵。

山河万里,头上共一盏明月,清辉普照人间。可是对于思乡的游子来说,月亮还是家乡的那一盏最明,思而不见愈想见,以至于,相思成灾。

年年岁岁月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再大的变化,想家的心却是不会变的,只会一日比一日更甚,漂泊之苦,思乡之痛,温一壶月光当茶饮,那是治愈思乡最好的药。

清玄的月光可以下酒,我的月光可以聊解乡愁。

关于乡愁的文章2:船渡思乡愁

文/王春凤

我对船只的情感一天一天堆积起来。湘江水流经云集而下,我知道这一股股水是故乡水。在云集河边见到来往的船只,我疑似大渔湾的渡船,心口有阵阵热流涌起,柔和,欢喜,眼巴巴地看,直至眼眶开裂,直至船只消失不见。

2016年的春节,太阳开了花,一如早春田野里的油菜花,嫩黄嫩黄。我照旧踱到村尾的渡口。这一路的距离只有几百米,我的心潮绝对猛过大渔湾的水流,不能自已,连连惊呼出声。河堤已安装铁护栏,河水湛蓝湛蓝,碧波荡漾,绝小绝细。仅是云集土谷塘筑坝了么?或是我的心情特别澄澈么?我沿着渡口台阶拾级而下,站在渡船停泊的码头,远眺江面。摇橹木船早已不见踪迹,摆渡的是一艘似游轮的船舶,三三两两的乘客在甲板上指指点点。是为青山绿水一望空阔点赞?还是为幸福安康祥和生活鼓掌?不得而知,我只看到了水流缓慢,浪花往船头两边漂移,就像一位穿蓝裙子的妙龄女子,脖颈围着白纱巾,纱巾飘呀飘,美丽极了。这时,江面上飘来“注意安全行驶”的声音,循声找到凉亭前方泥柱上高悬着监视神器和高音喇叭。渡船马上靠岸了。其实,我在云集渡口见过这样的船舶,渡船是县里交通部门统一配给乡村渡口,船夫也有了工资。可是,我总觉得家乡的渡船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就像我挂念她一样,她懂得我的苦乐,懂得我的情思。

我的梦中,有一只渡船,那是家乡的渡船。

我的梦中,有小灿,河石,冰棍,而今还有一种声音。她在江面上飘荡,飘进我的耳朵,飘进我的心窝,那温暖,那安定,我用双手紧紧地握住,捂得火热,火热。

关于乡愁的文章3:乡愁

文/罗跃

乡愁,跟放风筝一样,风筝飞得再高再远,始终有一根线索把它牵绊,让它不至于挣脱而走得太远,离开最初来时的路。乡愁,更像一杯美酒,静下心来细细品味它时,能够品尝到它的甘甜、醇香或者苦涩。乡愁啊!让出游远方的游子们,时时刻刻牵绊着,时时刻刻想念着,那心底最暖的地方。

不管外面世界是风雨、是羁绊,还是春风十里意气风发,只有乡愁,永远会陪伴着游子们的灵魂。孤独失意时,乡愁是抚慰心灵的良药;春风得意时,乡愁是让人奋进的催化剂。

回忆过往,时而得意,时而唏嘘。不管身在何方,家乡的一切,时刻牵绊着我的心。家乡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而温暖,那里有亲人、有亲朋,是梦想开始的地方。

春节前,老家的二毛结婚了,心里着实为他高兴。二毛大我两岁,上小学的时候,小伙伴们喜欢满山遍野得寻找野果子,二毛比较利索能干,采摘的果子多,把果子分享给我们。二毛不喜欢念书,上完初一便退学了。后来,二毛出门务工,每逢春节,二毛都是一个人回的。也不知道为什么,30出头的二毛一直单身。也巧,姻缘天注定,去年,二毛把远方的媳妇带了回来。

乡愁记忆,将陪伴着我一生一世。家里我排行老三,父母告诉我,我最初的生命价值体现在一头耕牛和一块表上。仗着奶奶、父母的疼爱,从小很淘气,小时候家里穷,锅底的白米饭我舀上一大碗,才让姐姐把白米和玉米面搅合。父亲会木工活,我最喜欢驾着父亲的脖子去串门,因为农家办事,伙食是最好的。

后来家里的光景一天天好起来,我的童年和少年是在快乐中度过。16年前的一个夏夜,天空繁星点点,稻田里的蛙声、村里的狗吠声、墙角的蛐蛐声交织在一起,就像一曲乡村田园交响乐。院坝里,就读县城高中的三毛哥放假回来了,我一边和他数着天上的星星,一边听着三毛哥讲述他的故事。三毛哥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那一刻,关于外面的世界,我着魔了。

因外面世界的精彩我背井离乡,离开了生我养我的故乡,这便有了乡愁。这些年,不管在任何地方,是喜是忧、是悲是欢,我时常挂念着我的故乡。

毕竟,故乡的山水生我养我,有我最快乐的童年,有亲情和友情,是梦开始的地方。只有回到故乡,心灵才能够得到真正的释放。

关于乡愁的文章4:年味 乡愁

文/李杰

无论你走到再遥远的远方,总有一种情愫会让你在闲暇之余痴迷地不住回望,那种感觉好近好近,在心里清晰如昨历历在目。无论你是浪迹天涯一事无成的游子还是身居要职功成名就的要员,总有一种愁绪会使你在暗夜里辗转反侧地不住回眸,那种感觉好亲好亲,在心里默不作声感喟不已。因为,那抹叫着乡愁的情怀自始至终就没有从你我心中抹去过,那份叫着叶落归根的情结自始至终牵绊着你我为了生计而不得不无奈地向前疾驰的步履,大年临近时父母等长辈在村口老槐树痴痴守望的苍老慈祥而又深情执着的目光一直在激荡着你我回归的心。

每年的中国传统大年之时,也可算得上是中国家庭亲情团聚的大回归。那一刻,牵盼了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年迈的父母等长辈们可以如愿以偿地看到朝思暮想的儿女,也可以看到随着子女一起外出求学的孙男孙女。留守的孩子们也可以跟常年在外打拼的父母们谋上一面,扑在爸爸怀里撒娇,吃吃妈妈做的饭菜,缓解一下那份一直在暗夜里对着亲情期盼的饥渴。那一刻时空悄然凝固,亲情的固守与思念化作泪水悄无声息地在所有人的脸庞尽情而幸福地流淌着,大家默默地默默地对视着,极力寻找着心中那份得到的抑或失去的属于人类本真的叫着天伦之乐的大爱,那不住颤抖而又欲言又止的嘴角诉说着彼此之间无尽的牵挂与惦念之情,只有彼此那相握很久抑或相拥很久的手越抓越紧,传递着对亲情的无尽愧疚与感伤。我敢断言,那一刻尽管大家都是是泪流满面,但是所有的人都会祈祷作它能更加长久,因为不是为了生计谁又会选择与家人的分离。

作为一直常年离开父母在外工作的我,也没逃脱过对亲情的愧疚与感伤之情,老家的年味与乡愁依旧牵绊着我回归的心灵,那些年过年的情景在我的记忆里依旧如新。在那些物质条件不太富裕的年岁里,过年成了我从年头到年尾固定不变的期盼,因为过年父母就会为我添置一身新衣服,可以在大年初一那天穿着在寨中小伙伴之间臭美一番。作为土生土长的农村娃的我,深刻懂得对于衣服“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穿三年”的深刻道理,除了过年平时想添置一件衣物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平素里穿着补巴摞补巴的衣服步行十几公里山路去上学却依旧风雨无阻浩然荡气青春无悔的,那些年对于衣服是“只笑脏不笑烂”。有时甚至为了顾惜一双新买的“解放鞋”可以将它脱下来装进书包里依旧打着赤脚笑逐颜开地步行到学校门口,然后再从书包里拿出来穿上昂首挺胸地踏进学校大门,脸上却一点也没留下痛苦的表情,反而多了几分年幼的天真与不羁。

还记得那年过年时的一件事。年关临近父母筹钱买回了鞭炮准备过年燃放,虔诚地为传统大年增添几分喜庆。放学回家后看到小伙伴们都在燃放鞭炮,心里总是痒痒的难受得不行。于是就悄悄地将父母买回来的鞭炮偷出来与小伙伴们一起开心地燃放,那份爽朗的心情呀一个劲的美了美了的。大年三十摆好饭菜祭祀了祖宗后,爸爸便去找买回来的鞭炮燃放,可是怎么找寻却也找寻不到,最后我是在爸爸充满怒气威逼的眼神里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接下来不用猜便是一顿暴揍,搞得大过年的一家人心情都不好,年夜饭也不想吃,祝福的话也不想讲,最后连我那原本就少得可怜的苦盼苦等了一年的“压岁钱”也被免了。后来年三天(初一至初三)出去玩还是弟弟妹妹出于好心从牙齿缝里省下点“压岁钱”来接济我,才让我“体面”而有“尊严”地过完了年。打那以后,尽管我内心依旧燃烧着对燃放鞭炮的无尽向往之情,可是行动上我却不得不变得不再喜欢燃放鞭炮了。每到过年那段时间,总在小伙伴们面前彰显着“表里不如一”的尴尬之情,用实际行动践行着那年过年时挨揍的愧疚之情,也回馈着父母的谆谆教诲之情。

那时候爸爸可算是寨中少有的几个“文化人”,一手好字总让满寨子的人惦记着,哪家有点大物小事的总要请爸爸去帮忙挂礼、帮忙写对联什么的。大年夜更是如此,由于经济条件不好,虽然街上有春联卖,但是大家为了省几个钱都不愿到街上去买,于是过年那天从大清早开始爸爸总是一家接着一家的帮他们写春联,无奈人少事多,好多年都是除夕的钟声都敲响了还不见爸爸回家的身影,做好的年夜饭娘总是一遍又一遍地热了又热,等到爸爸回家帮家里的春联写好贴好的时候,其实寨中的人们早已在新年的夜晚安然入睡了。因了这件事情,打我记事以来爸爸的爱心和娘的耐心这一“帮助别人、快乐自己”的形象在我心里一直高大着,激励着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还将继续激励着一步一步我走向明天。

我家的年味说到底是母亲的味道。母亲作为一名地地道道的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农民,淳朴善良朴实无华的为人风格一直让她的子女及孙男孙女们尊敬。每年过年,母亲都知道自己的子女及孙男孙女的口味,然后有针对性地购置菜肴,煮饭、做菜都由她老人家一个人操持着,其他人就帮忙淘淘米、洗洗菜、切切菜、添添柴火之类的打杂活。忙活一阵后端上桌的年夜饭全是母亲的味道,里面保证有你平时最喜欢吃的菜肴,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边吃边聊,一顿年夜饭通常会吃到两个小时还不结束。

现在我的老家农村过年可热闹了,由于物质条件较之前些年充裕了很多,大家都争相购买城里已经禁止燃放的鞭炮、礼花等物品,过年那天四处鞭炮齐鸣、礼花齐响的,此起彼伏接二连三好不热闹,年味十足较为喜庆。尤其夜幕降临后,鞭炮在地上炸响的亮光与礼花升空后绽放炸响的亮光,把老家的夜点缀得无比的美丽,生长在自媒体时代的乡邻们在QQ里、微信里分享着浓浓的年味和祝福,到处传递着和谐幸福的音符,倾诉着浓浓的乡愁和乡邻彼此之间思念之情。

大年已过,那抹足足的年味和浓浓的乡愁会随着你我的离去将在现实中渐渐地褪去。但是,不管我走到哪里,我心中那份足足的年味和浓浓的乡愁是永远也不会褪去的,反而会更加浓烈。

关于乡愁的文章5:春花开在乡愁上

文/刘椿山

春雨过后,大地净朗,空气清爽。轻轻地推开窗户,却见对面楼顶上,别人移栽的樱花开得正旺。不知不觉间,那树樱花便将我的思绪牵回到了故乡百花齐放的春天。

老家地处山区,山坡上长有许多野生的樱桃树。每年的早春二月,那些樱桃树便开满了白色的樱花。我们家那幢陈旧的砖瓦房,就掩映在那一大片洁白如雪的樱花里,远远望去,氤氲缥缈,如梦如幻。孩提时代,我们一群小伙伴经常穿梭在林间,嬉戏打闹,那欢乐的笑声,将那些洁白的花瓣抖落得满地都是。

樱花还没谢幕,院子边上的桃花也竞相开了。明媚的春光里,母亲甩着两条长长的辫子,摆一条小板凳,坐在娇艳的桃花下,飞针走线,纳鞋底绣枕花。春风拂过,那些被风吹落的花瓣,打着旋儿,纷纷往下落,落英缤纷里,母亲笑靥如花。

田坝里,金黄的油菜花正开得无比的热闹,它们大胆而又热烈地把个性张扬,齐刷刷的将一生中最灿烂的年华怒放。花丛中,一群群前来采蜜的蜜蜂,“嗡嗡嗡”的将整个春天闹得沸沸扬扬。

还有许多的花儿,我却叫不出来名字来。它们有的开在田野里,有的开在山路两旁,有的开在高高的山岗和溪沟边上。那些花儿,有的红艳似火,粉若烟霞,白如脂玉;有的五彩斑斓,抑或红黄相间、粉白镶嵌,抑或奶白中洇着点点金黄、淡黄中衬着丝丝细绿、烟紫中映着些许嫩黄。她们用不同的姿色,把春天宣扬。

我喜欢那些花儿,它们踏雪而来,竞相开放。有的娇艳无比,热情奔放;有的娇小玲珑,含蓄温雅。它们将繁华岁月绽放在枝头,将浸润心脾的芬芳撒向四面八方。它们静静地开放,默默地吐露着内心的芳华,不为争春早,只把春来报。

那些花儿呀!只要一想起它们,我就会闻到故乡泥土的芬芳,听到故乡满山遍野清脆的鸟叫。只要一想起它们,故乡腾腾升起的炊烟就会在心里缭绕……

那些花儿,开放在我的故乡,也绽放在我的乡愁上。

关于乡愁的文章6:老屋,我的乡愁

文/王梦

今年春节,回到老家,也去见了老屋。离开老屋后,我一直对它梦魂牵绕,抹不去对它的记忆。

家乡的老屋,伴随我度过了童年、少年至成年。如今,每次回老家,我都会去老屋走走,回忆它曾经的岁月。老屋似乎已完成了它存在的使命,数十间房屋已经被推倒平整,种下了蔬菜、栽上了李树,仅留下了一间破旧的房间在风雨中飘摇。

我的家乡在海拔800米左右的宣汉县庙安乡,老屋在海拔最高的蒋家山下。我的祖先明末清初从陕西省西乡县迁徙而来,历经数代人勤耕苦作,建造了有内外石坝的三合院,大小房间有100余间。内外石坝之间用坚硬的条石修成高2米多、厚0.4米的两堵墙,中间是朝门,是进出大院的必由之路。朝门上面是木架盖,盖子上有瓦。

据说清朝时期,祖上出了一名武将,保家卫国有功,被清朝政府授令嘉奖,朝门上还挂有清政府授令的木匾(具体内容不详)。外石坝两侧修建有带斗的石头做成的桅杆(高4米多、直径1米左右),朝门和桅杆在“文革”中被损坏,只剩下地基和石基。外石坝两侧各修有一个小堰塘,堰塘中间是一条两米宽的石板人行路,通向院子外面是一条宽1.5米、坡长250米的百余步石梯人行路。据说双马可并行,由此命名排马梯,因此成为当地的地名。

以前的老屋里,可见炊烟袅袅,可闻鸡犬之声。老屋里居住的都是王姓祖先的后代,没有一个外姓。老屋里的人勤劳朴实。大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小孩们无忧无虑、欢快成长。小时候,清早经常听到公鸡喔喔打鸣,闻到灶屋飘出的菜香。有时候还可以听到东家大声喊娃儿起床,西家吼着到坡上干活。

到了晚上,各家各户忙着做晚饭、煮猪食、备牛草。小孩子会三五个约起到大石坝,玩藏猫猫、抓石子、斗鸡、踢毽、滚铁环等游戏。孩子的欢呼声充满整个老屋,直到每家父母喊回家吃饭,才恋恋不舍相约明晚又来。

繁星满天的夏夜,院坝里更闹热。家家户户早早吃过晚饭,小孩们拿出凳子和凉席在大石坝中搭床,还把白天割回来已经晾晒了的艾蒿成堆点燃驱赶蚊虫。仰躺在凉席上,望着星空,听着大人们摆谈农事。“手指月亮会被割耳朵”那些忽悠小孩的话,就是那个时候大人们给小孩留下的谜团。夜深了,凉风习习,睡意绵绵,小孩子睡得香,即使是父母喊醒回屋里睡觉,也会懒床不起。有的嫌屋里热,会盖上薄被在院坝里睡到天亮,但第二天人会软绵绵的。大人们说这是扯了露气,其实应该是身体受了凉。

老屋里最闹热的莫过于有人办红白喜事。在大石坝一字排开摆两到三列桌子,看着桌上热气腾腾、飘着香气的肉嘎嘎,小孩们会绕桌子周围转悠,等待大人们喊开席。每次办席,东道主差不多前后三天都用好酒好菜招待。小孩们最喜欢这事,因为好几天可以不在家里做事,还吃现成的,一放学都会小跑回家,奔赴餐桌。有的办喜事,晚上还请乡上来放电影,小孩们那高兴劲儿就别提了,吃了饭就会端上凳子守住好位置等待电影开场。小孩们最害怕的是办白事,这个时候就会收敛许多,连吃饭都害怕,整个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恐怖。

老屋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慢慢消逝。小孩们一天天长大,成家立业是自然规律。老屋房间数是定数,长大的孩子成家住房就发生了变数。

随着改革开放,老屋的人们日子变好了,钱袋子鼓起来了。受新农村建设、易地扶贫搬迁政策的惠及,大家纷纷迁出老屋,在老屋外的村道两旁建房。那些在老屋里长大的孩子们因求学、参工、务工走出了老屋,留下来的是年老的父辈们了。老屋里住的人少了,房子也失修了,今年这家老房子垮塌,明年那家老房子倒掉,剩下的越来越少,直至今日只有一间老房子还在原地守望,留下空荡荡的大小石坝和残壁剩瓦。至此,老屋的故事逐渐远去,甚至被后人淡忘。

关于乡愁的文章7:明月映乡愁

文/汪亭

八月十五中秋夜,皓月当空,漫步在月光如霜的庭院中,寒鸦栖树,冷露沾湿了桂花。思绪在这清冷的月色里游荡飘逸,不由使我怀想起故乡的中秋。

八月中旬,家乡正是五谷成熟收获的时节。乡亲们起早贪黑地站在田地里,摘棉花、打芝麻、拔花生。一片繁忙喜悦中,他们依旧不忘忙里抽闲,祭月庆丰收。

敲桂花,摘石榴,团团圆圆过中秋。儿时,每到中秋临近,奶奶便忙碌在院子里,把白布铺在地上,然后踮起脚,轻盈地敲打桂花。黄白的蕊儿像雪花扬扬飘落,顷刻间,满地沁人的花香弥漫农家小院。碎碎柔软的桂花,经过奶奶的巧手,晾晒两天,就变成了美味可口的桂花糕、桂花饼、桂花粥,从仲秋一直吃到冬至,香甜我整个童年。

月到中秋分外明,就在这花好月圆的夜里,搬出几案,放到庭院中央,摆上石榴、枣、葡萄等时新水果,祭拜月神。全家老少其乐融融地围坐在一起,吃月饼,赏明月,听爷爷讲“嫦娥奔月”、“吴刚伐桂”的神话传说。

如今,在这合家欢聚的中秋夜,独自在异乡,推窗远眺,天边的一面玉盘月,遥遥地镶嵌在漆黑的苍穹上。月华如水,倾洒房屋、树梢和道路。远处仿佛飘来渺茫凄清的乡思调,温婉柔情地拍击着我的耳膜,顿时心中愁肠百结,伤感万千。举头望月,喃喃自问:乡关何处呢?

明月啊,明月,亘古不变的明月,千百年来,已经渐渐成为了中华文化中“旅思怀乡”情感的载体。它不但高挂在朗朗深远的夜空中,而且一直行走于《诗经》、唐诗宋词里,让文人诗客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意蕴中,发感慨,提出诘问。

其实,漫漫人生中,每个人的头顶上都悬着一轮明月。当遇境波折、悲伤无奈时,它便照亮旅途,慰藉疲倦孤独的心灵。

关于乡愁的文章8:何处安放乡愁

文/任姗姗

时速300公里的高速列车,在广袤的大地上展翅翱翔。哪怕只有三天的假期,与我一样,许多人还是收拾起往日的匆忙,奔向那个叫做故乡的地方。

故乡,对于今天的中国人而言,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地理概念,它更指向一个精神记忆的家园。在乡愁的深处,被岁月尘封的幕布被缓缓拉开。在那里,时光倒流,枯木逢春。那里有你熟悉的声音、色彩和气味儿,有催促你走向天涯海角的初心,有你最柔软最温暖的心事。

这个假期,当我穿透重重雾霾,重新审视我的故乡时,却猛然发现:那个魂牵梦萦的故乡,原来只存在于我的记忆中。那片闪耀着金色麦芒的田地,如今已是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那座曾经铺满碧绿芳草的山岭,回荡着的机械轰鸣令人头晕脑涨。那个曾经宁静、闲适的小城,正在以争分夺秒的姿态,把自己变成又一个“小北京”“小上海”,甚至还未模仿到几分都市的摩登现代,却已沾染上了雾霾与拥堵的“现代病”。

有多少人曾像我一样的失望,一样的怅然若失,一样的怀有无处安放的乡愁?

一切已是沧海桑田,一切都在走向相似的结局。在速度至上的城镇化进程中,故乡正变得越来越陌生,故乡的面目也变得愈加模糊。就像我们使用相似设计的手机,穿着相似款式的服装一样,今天的我们又不得不面对面貌趋同又如此陌生的“故乡”。

乡愁,它不再是一种甜中带酸的思绪。城镇化进程中,我们是不是迷失了许多?

假如扬州不是绿杨城郭、二分明月,李白的“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何以如此诗情画意?

假如深巷不再粉墙黛瓦、小桥流水,陆游的“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又何以如此含意隽永?

当胡同弄堂、粉墙黛瓦与历史记忆、人们心中的诗意一起被“现代”淹没后,我们的后人,难道必须到博物馆中去寻找乡愁,去寻找我们自己的文化记忆和民族认同?试问那时的我们又如何向历史交代?

我曾走过一些地方,也曾看过现代与传统比邻而居、相映成趣的风景。这让我相信,现代城市并不是乡村的简单反动,乡村不是城市在地理上的对应物,城镇化当然也不意味着乡村的终结。旧的、老的、传统的,未必毫无价值、一文不名。建立新的,当然不意味着要将旧的、老的、传统的一律推倒。建立在废墟上的“新”,必然掩埋着无根无源、地基不牢的危机。

诗人艾略特说,我们所有探寻的终结,都会回到我们的出发之地。假如我们同意,城市的意义在于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那就不要轻易毁弃这种美好的丰富性和多元性吧。因为城市生活不仅关乎我们的物质欲望,更关乎我们的精神诉求,关乎我们内心的无穷与浩瀚。一个伟大的城市,理应容得下昨天的故事。

吾心安处是吾乡。请不要让我们的故乡,成为一个想回却回不去的地方。

关于乡愁的文章9:乡愁是散文的精神土壤

文/和谷

近年我常住乡下,观察父老乡亲的生活处境,从史志中梳理乡邦文献,试图描摹百年故土真实的面孔,乡愁便滋润了笔下的文字。

愁,把秋放在心上,是心里牵挂着成熟的庄稼。人生如四季,青春不再,老之将至,想到了少小离家老大回。愁,忧也。不仅仅是为旧时的窑洞瓦屋,或石磨油灯,或牛圈猪栏唱挽歌,更是思考,如何在都市物欲膨胀、道德滑坡的现象之外,重温农时节令、风土民俗,找回简朴的纯真和善良的心性,贴近大自然,回归从容与自在的心灵。尽管有“笑问客从何处来”的尴尬,但心里是宽慰的。

乡土,是与城市相对而言的。有乡才有愁,而没有老家的都市情感失落者的乡愁,是远逝的熟人社会的记忆,是虚拟社会中失落的现实经验。环境的差异,促成了不同的生存方式和文化形态。农二代对农事已感到陌生,乡村知识分子找不着北,关乎食品安全的农牧业屡受质疑,不啻一场社会灾难与危机。文化传统和价值伦理的复归,是社会历史变迁和人生履历中的招魂曲,从而明白你是从哪儿来的,又要到哪儿去,这依然是对土地的情结,人之初的情结,是对先贤天人合一哲学思想的敬畏。

陶渊明种豆于南山,埋下了乡愁的种子,梦境《桃花源记》传诵至今。诗佛王维身在官场,心存自然,在辋川山水间修身养性,是一种生命本真。我曾客居海南岛,尤能体悟到唐朝李德裕“不堪肠断思乡处,红槿花中越鸟啼”的诗意,连小鸟都依恋故土,何况怀乡之人。苏东坡也在海南岛待过四年,诗曰“我本儋耳人”,却死在了归乡的路上。

鲁迅是中国现代乡愁书写的开启者,有对已逝美好事物的眷恋,更有自我认同的断裂。我的老师李若冰的《柴达木手记》是新中国勘探者的墓志铭,在他晚年时我陪他重返故地,万人帐篷城已被风沙掩埋。时下常在博客中与旅美的老友刘成章照面,其《家山迷茫》有如泣血的歌唱。

散文写作中的乡愁,不仅是农耕文化的挽歌,更应该是城镇化新生活的序曲。不应该是过去时,而应是现在时和将来时,有闪回,是原生态,是写实,非虚构,也有梦想。城镇化中的乡愁概念是情感归依,同时也是物质文明的取向。留住乡愁,保存乡村文化记忆,使之融入城市多元化的文脉,才可能有诗意的栖居。

乡愁,是散文的精神土壤。从古到今,个人的生存方式虽有不同,却都离不开与现世的关联,散文是个人的,同时也是社会的,是独善其身与兼济天下的平衡,这是中国散文传统的审美特征。一部现当代散文史,是时代精神原乡的缩影,是以真切的生命体验所书写的。回到生活本身,才有立足大地的散文生活,这也正是生活艺术的本质。

笼统称为散文的打趣、插科打诨、逗乐文字多见于微信、博客,它们远离中西散文的传统审美特征,呈碎片化语境,导致群体阅读记忆的丧失。当然也不可否认,仍有思想敏锐、文采清丽、风格优美的好散文在新秀的笔下,于一片迷茫的泥沼中透出光亮。衡量散文作品优劣的标准有很多,但有一点,好散文应是由文化基因与经验所衍生的。散文的经典化要经历淘洗与提纯的历史进程,但往往是在一片喧嚣之后。

关于乡愁的文章10:槐寄乡愁

文/雁南飞

我常常想起老家门口的那棵大槐树,想它香甜月白的花,想它郁郁葱葱的绿,想它带给我的欢愉时光。

20世纪80年代初,我家批了宅基地,父亲倾其心血盖了四间平房,平房盖好后,就在门口种下了这棵槐树,父亲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如今,30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小树,也长成了参天大树,我们姐弟仨也先后大学毕业,立业成家。

春天,槐花盛开,空气中弥漫着清香甘甜的气息,满树黄白色的花朵一串串、一簇簇地挂满枝头,一幅丰收喜悦的景象。嫩绿的羽翼般的叶子衬托着晶莹剔透的蝶形花朵,煞是好看,而槐花那甜丝丝的味道早已让我的味蕾蠢蠢欲动。个子不高的我,便偷偷地拿起家中长长的钩子,折下槐花开得最盛的枝条,叫弟妹一起捋槐花,一边捋一边抓上一把塞进嘴里,尽情地吮吸着甘甜的汁液。父亲看到那些被折断的槐树枝,总是皱着眉头,我知道父亲心疼他的树。但不谙世事的我们,总是把槐花当成天然美食,让母亲蒸槐花、做槐花馅包子。

夏日的午后,酷暑难耐,槐树高大威武的枝干、茂密浓郁的绿叶洒下大片的绿荫。母亲便会拿来一条大竹席铺在树下,我和弟妹就争先恐后地抢占自己的地盘,躺在树荫下,听着蝉鸣、和着微风,香甜地睡着了。

深秋时节,满树金黄的叶子片片飘落,宛如一群群黄蝴蝶迎风起舞,我追着那些黄叶玩耍。在家门口的路上,早已铺满了厚厚的黄叶,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放学归来的我,望见那一片黄色,便欣喜若狂地奔过去,摸着槐树的身躯轻轻地低语,倾诉自己的心思。

冬日,槐树的叶子落尽,光秃秃的槐树依然静静地矗立在寒风中,等待着亲人回家。

前段时间回老家,我远远就望见了大槐树,它依然威武雄壮,守卫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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