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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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文章1:小姐弟

文/袁省梅

放学了,朱朱不回去,说跟大林玩一会儿再回去做作业。朱青不让,叫他做完作业再玩。朱朱不理朱青,揽着大林的肩膀,嘴对着大林的耳朵,悄悄地说二婶家的枣摘几个看熟了没。朱青扯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去,说你去,我告奶奶。朱朱不理她,拉着大林跑了。

天擦黑时,二婶兜着一怀的青枣找上门来,心疼地叫奶奶看,说,也不是不让娃娃吃,你瞅这能吃?二婶说完枣子,又说起朱青朱朱的爸爸妈妈。二婶说,说到底娃娃要爸妈管教,钱挣多少是个够呢,娃娃要是走上了歪路,后悔都来不及了。话说得重,也有味,好像是,朱朱犯下了多大的错似的。奶奶的脸上就不好看了,朱青也气得白了二婶几个白眼。二婶一走,奶奶就把朱朱喊回来,长长短短的话一句也没问,抓起扫炕的小笤帚,扯着朱朱的胳膊,照着他的屁股就打了起来。

奶奶打得可真狠啊。朱青趴在炕头写作业,听见那笤帚嘭嘭地响,也沉闷,也有力,一下一下都是血丝红亮,似乎是,打在了她的身上。奶奶打一下,她就疼得哆嗦一下,倏地,眼泪就涌了满脸。朱青扔下笔,跑过去叫奶奶不要打朱朱了。朱青说,奶奶就原谅朱朱这一次吧,他以后再不调皮了。奶奶放了朱朱,扭头就把笤帚打在了朱青的屁股上,恨恨地说,你是姐,叫你看着他,你看了个啥,打人家的青枣叫人家上门数落我数落你爸***,你爸***走时咋给你说的?朱青的爸妈出去打工了,过年时才回来。

朱青尽管让奶奶打,咬着牙不吭声。

朱朱呢,低着头,缩在炕角,抹眼泪。

奶奶扔了笤帚,搂了半筐子花生,叫朱朱给二婶赔礼道歉去。

朱朱不想去,却不敢不去。他低着头,一步一步挪到奶奶跟前,接过筐子,又一步一步挪到门口,却柱子般杵在门口,悄悄地飞一眼朱青,不走了。他是想叫朱青跟他一起去。朱青却拧了身子,嘟着嘴,看也不看他。她是生气奶奶打她,朱朱却没事人一样不说一句话也不挡一下。

朱青不去,朱朱就粥在门口不挪脚。

奶奶看出来了,喊朱青,叫她跟朱朱一起去。

朱青脖子一梗,大眼瞪着朱朱,气哼哼地说,凭啥我去,我又没打人家的枣,我认啥错。

奶奶说,你是姐他是弟,你没看好他让他做了错事,你说跟你有没关系。

朱青没办法了,她嘟着嘴,不理奶奶,也不理朱朱,甩着胳膊,好像要把朱朱甩掉似的,出了门,长腿风扇一般呼噜噜转得风快。朱朱挎着筐子,在后面追撵着朱青,姐姐姐姐地喊她,她也不理。突然,哗地一声,筐子掉在了地上,花生撒了一地。朱青停下脚步,回头就看见朱朱摔趴在地上了。朱朱从地上爬起来时,蹲在地上,揉着膝盖,眼圈红红的。朱青折身就往回跑,蹲在朱朱身边,叫他坐地上,把他的裤腿小心地卷起来,急火火地嚷,你咋这么笨呢,我看看蹭破了没。朱朱膝盖上指甲盖般惨白一块,血点子倏地渗了一层,转眼,血滴就豆子般顺腿往下流。朱青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她要背他去保健站涂药水去。朱朱却扯着裤腿不让朱青背,嘿嘿笑着,好像是,一点也不疼,说,还没蚊子咬一下疼哩。朱青说,真不疼?朱朱说,咋不疼。朱青说,我背你贴药去。朱朱说,女生背男生,人家不笑死。朱青就跟他商量先给二婶送花生,再去保健站贴药。

朱朱说,好。

朱青提着筐子的一边,朱朱抓着筐子的另一边,小半筐的花生,姐弟俩抬着走。

太阳从巷子的头顶探过头来,照出窄窄的一条,白晃晃的带子般,又明亮,又温暖。朱青朱朱的黑影子在这明亮的带子上,皮球一般,蹦跳着,一会儿看见了,一会儿又看不见了,是隐没到了黑里。一会儿,亮里又看见了一点黑影子,眼看着黑影子高了,倏地又矮了下去,转眼,一个影子贴到了另一个影子上,成了一个影子,一动不动了,也不知说了句什么,也许是看见了什么,突然,一个影子又变成了两个,两个影子在明亮的阳光里晃来晃去晃来晃去,跟风中的小杨树一样欢腾,跟墙头的雀儿鸟儿一样热闹,亲亲爱爱的样子,亲亲密密的样子。影子上的笑声呢,红亮亮的黄灿灿的,清脆,响亮,咯咯咯咯,哈哈哈哈,把一巷子的阳光都搅腾得明明暗暗,把蜷缩在墙脚下瞌睡的黄猫都吓得瞪大了眼睛,嗖地蹿到了矮的土墙上。路过的人看着这俩小人儿亲亲热热的样子,也呵呵笑,说,看这对双儿看这对双儿。

姐弟文章2:我的弟弟

文/李兰芳

我们姐弟俩很好,我比他大十岁,我很疼他,他更疼我。不管干什么只要他在我身边,我便感到有一种放心、安全、有靠山,更包含一种自豪感。别人的事他总是摆在第一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我的父亲现年86,母亲91岁,他们的健康与高寿都是我弟弟和弟媳的功劳。父母亲从天津回来的第一天起直到现在,他们两人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从来没有松懈过。父亲爱吃面条米饭馄饨,不管多忙,他都去做。父亲脑溢血后遗症怕冷,他专为老人生上小火炉,买上暖风机、电褥子、热水袋。脱衣、穿衣、洗头、洗脚、洗澡、理发、刮胡子等所有事物都是我弟弟干,我母亲是旧社会的小脚,也是弟弟戴上眼镜给她剪指甲修脚,别人到我家来玩,看到这情景都大吃一惊,说这家的儿子咋这么好。

为了老人吃饭方便,他准备了几个小碗,各种菜都放在他跟前,弟媳洗碗时别看人少,每次总是一大摞。弟弟每次出去回来,总先到二老的房里问候一遍,夜里只要看到灯光不管天气冷热,保准去看看。一年四季,老人出来玩,弟弟给他买上助行器,吃饭的时间不来家,他一定去接他们,天天如此。

父母亲人老心不老,爱凑热闹,思想进步,愿意知道国家大事,乐意看到祖国建设,更愿意接触大自然。他使订了各种报纸、杂志。两人想出去玩,弟弟就用三轮电动车代他俩到处玩,白云湖、位桥棉厂、鲍芹基地、樱桃果园等,他们都去过。只要老人高兴,就是我弟弟的心愿。就是我说要回家,弟弟就提前给我买下我爱吃的东西。别看他是我弟弟,却像哥哥的一样疼我、关心我。有这样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孝顺的弟弟,一个温顺的弟媳,有两个高龄的老人,我感到很幸福。

今年春天,母亲得了泡疹,弟弟白天黑夜的给他涂药吃药,直至康复。下半年又伤了腿,弟弟便按上小桌和他一同吃饭、喝酒,逗他高兴。我看了这一切,真的很欣慰。

之所以我们家庭这样和谐,是因为由前辈的传统分不开的,我们家代代如此,没有不讲理的。老人一直教育我们,要忠心耿耿、真诚奉献,吃亏是福。

我弟弟说:“老人是个宝,有他能过好,老人他高寿,子孙跟着走,家和万事兴,才是一个和睦的大家庭。”

姐弟文章3:另一种骄傲

文/丁香

周末,我们姐弟几个又在父母家热火朝天地小聚,有炒菜的,有包水饺的,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忽然,老爸的老人机高分贝响起,他赶紧放下手里的扫帚去接,看到号码,老爸一时有些疑惑:“谁呀?”然后,只见老爸激动地一拍大腿,大喊道:“华生啊……”

华生跟父亲是叔伯兄弟,我们喊他大伯,大伯从小跟老爸关系最好,当年他可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医学院本科,非常厉害。大伯大学毕业后,分配在外地,然后就在那个城市结婚生子,一双儿女也是非常优秀,一个学外贸,一个学建筑,都在更远的城市安了家。大伯平时很少往老家打电话,所以我们对他的号码都不太熟悉。

大伯今天打来电话,不知有什么事,但从两个老人的对话上看,好像也就是家常里短地唠嗑。

大伯:“你家四个孩子都离你远不?”老爸:“不远,一个城东,一个城北,两个城中,最远的也不到十里路……”

大伯:“真好……他们每周都过去看你啊?”老爸:“是啊,到周末就来,乱得很!这不,今天都在,包牛肉水饺哩……”

大伯:“真好,真好……”老爸:“喂……”

老爸忽然就放下了电话,他说,大伯在小声抽泣。以前我们就听父亲说过,大伯和大娘七十多岁的人了,一直单独住在小城里,两个孩子一年半载也回不来一趟,有时想孙女想得偷偷抹眼泪。这不,大伯腿不好做手术,孩子们才回来一次,没几天就着急走了。可能大伯心里难受,刚才说着说着就哭了。我们听了,唏嘘不已,心里很不是滋味。

二姐忽然问:“老爸,你以前总因为我们不是学霸型人才感觉低人一等,在老伙计们面前抬不起头来,现在还这样想不?”老爸想了想,突然大手一挥,高声宣布:“孩子们,开饭!”蛮骄傲的!

姐弟文章4:月饼情结

文/李杰

父母养育着我们姐弟9个,小时候家里穷,父亲无奈,只好偷着去城里做点小生意,山果、鸡蛋、猪肉等,都是父亲常卖的物品。

那时候物资短缺,生意好做,像鸡蛋这样的食品,一头午就能卖掉。父亲去城里的时候,姐姐们都没人乐意去,因为那时做这种生意是违法的,常有人把你当成资本主义尾巴来割,碰上这种事大家都怕得很。在姐妹里我是最小的,还不知什么叫怕,父亲就常带我去,我虽然小,父亲觉得身边有人总有一种安全感。为了能把我稳住,父亲每次去都花上几分钱给我买好吃的,有时虽然自己不情愿去,可经不住食品的诱惑,每次进城,父亲挑着担子,我像小尾巴一样跟在后面。

一次,父亲被一伙人逮住,鸡蛋全砸了,人也送进了文攻武卫,说父亲的行为属投机倒把,见父亲被人捉了,我哭着紧跟着那伙人进了文攻武卫。那帮人给父亲录了口供,知道父亲家庭困难,做生意只是为了生活,又没有别的企图,我还是个孩子,又一直在那里哭,这样才把父亲放了。

虽然有这事,可那时生活贫困,父亲的生意还要继续做下去。那年快过中秋节了,父亲说这时候生意特好做,他想带我去城里走一趟。父亲说,这次去我带你去冠生园吃“什锦月饼”,那味道你绝对没有尝到过。姐姐们听了,唯恐我不去,就直说那月饼好吃,其实,姐姐们从来没尝过冠生园的月饼。这什锦月饼是我们当地有名的月饼,里面有核桃,有花生,有枣等,有八种好吃的组成,我只听说过,却从没尝过,经不住诱惑,我只好跟着去了。

这次父亲卖的是鸡蛋,城里人那时吃肉吃鸡蛋要凭票,父亲的鸡蛋很快便卖掉了。父亲很高兴的样子,我说,爸,你不是要带我冠生园去吃“什锦月饼”吗?父亲笑眯眯的,说走,带你去品尝品尝冠生园的月饼。

我跟父亲进了冠生园,里面各式各样的月饼,看得人垂涎欲滴。冠生园会做生意,准备了好多的椅子,有想当场吃月饼的,可以坐下来吃完了再走。我跟父亲找个僻静处坐下来,父亲要买两个月饼,等人家拿来两个什锦月饼,父亲却说自己肚子不太好,就先买一个吧。

我从没吃过这么好的月饼,咬一口满嘴生香。我掰下半块月饼给父亲,父亲说自己肚子不好,就不吃了。当时小,不知道父亲的心思,就把那一只月饼全都吃了,吃完了,我看着父亲,意思是还想吃一块。可父亲的眼光却不看我,父亲是心疼那一角钱,还有一家子在等着呢。

临走时,父亲嘱咐我回家后千万别说我吃了月饼。可我回去还是忍不住告诉了姐姐们,还说吃了半斤,当时半斤是四块月饼,惹得她们好长时间都嫉妒我。

第二年,国家政策有松动,做生意的越来越多,可父亲却再也不能去城里了,由于常年劳累,他生了癌,而且已经到了后期。父亲在病塌躺了半年,人瘦得皮包骨头。临终时,父亲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想吃‘什锦月饼’,我活了这么些年,就从没吃过。”听到父亲的话,我哭了,当年父亲给我买的什锦月饼,我怎么就没让他尝一口呢?

等给父亲买回冠生园的什锦月饼来,父亲把一块什锦月饼放到嘴里,喉咙里只动了动,就停住了,再也没有力气把这块月饼咽下去了。

当天晚上,父亲去世了,嘴里含着那块什锦月饼……

童年的美味和父爱一直在我的记忆中存放了许多年,美味悠长。如今,每每到了父亲去世的日子,我都要给父亲供上各种各样的月饼,算是对父亲魂灵的慰藉吧。

姐弟文章5:浓浓姐弟情

情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又到了年末。回头张望过去一年的历程,有几分感慨,几分无奈,也有几分收获。 回头品味这一年发生的事情,令我们感动的真的有很多……今年夏天我们门头对面搬来一家做面食的人家,老家是莱芜山里的,听说那地方很穷,他们是投奔亲戚来这边做生意的。他们在这里开了一家火烧铺子,生意还不错。这家四口人,夫妻两,还有一儿一女,女儿十岁,儿子八岁。一对很懂事的小姐弟。

男孩脚走路有点瘸,听说是两年前的一次车祸造成的。由于两个孩子和我儿子都差不多大,所以来没多久就玩的很熟了,这也是孩子们的天性,很容易就玩在一起了。

一天周末,姐弟两个又跟着儿子来我家玩,正好我去超市回来,买了一些儿子喜欢吃的零食,所以就拿出一些分给他们吃,其中有鱼排,是那种单袋包装好的,我每人给了一袋,弟弟问我:“姨,这鱼骨头能吃啊?会不会卡住喉咙?”我笑着说,这是处理过的鱼骨头,不会卡到的,而且吃这个还补钙。孩子们在玩,我也就去忙别的了。

第二天早上,我去他们火烧店买早点,看见小男孩在吃那鱼排。我就顺口问了句:“明伟,昨天给的鱼排还没吃完啊,吃的这么慢是不是怕卡到喉咙啊?”我是和他开玩笑的。小明伟说:“不是的姨,这个好吃,不卡喉咙,我的那个早吃完了,这是姐姐的没吃给我了。姐姐听你说这个补钙就没舍得吃,说我多吃点,那样腿就好的快。”

听完这话,我的眼泪在眼里打转,多懂事的小姐姐啊。我哽噎了,一时说不出话来。早点没买我就跑出来了,怕再多一分钟我就会流下泪来。

小女孩和我儿子一样大,我不知道儿子面对这样的事情会怎样,现在的孩子多是独生子女,都被父母宠的很任性。貌似就不懂得去关爱别人。在这样被宠的环境下,孩子在家庭中的地位总是高人一等,处处特殊照顾,养成了吃“独食”的习惯。

我真的被这个懂事的小姐姐感动了。以后我会以她为榜样来教育我的儿子,让他成为一个知道关爱别人,有爱心的好孩子。也祝福那对小姐弟健康快乐的长大!

姐弟文章6:爸爸的祝福

文/黄兴蓉

1959年冬,一个月亮圆圆的晚上,三姐弟偎在竹榻上,怎么也睡不着。我们在等爸爸回来,希望他能带回点吃的。

我们三个抱在一起,俩弟弟在哭,有气无力的。我也想哭,但我是姐姐,得哄着他俩,就讲起卖火柴的小女孩,说小姑娘偎在墙角,梦见妈妈给了她一个大鸡腿——正说到这里,爸爸回来了。我们觉得比得到鸡腿还高兴,齐声喊着爸爸,爸爸。爸爸缩着脖子立在那儿,又跺脚又吹手,因为屋里并不比外面暖和。

爸爸把煤油灯点燃,又急忙舀了三碗水倒进锅里,点着了火。我们三姐弟有了精神,爸爸要给我们煮吃的了。我们趴在被窝里,三个小脑袋仰起来,就像等待喂食的小麻雀,脖子伸得长长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灶膛里的竹片噼啪爆响,锅里也传出滋滋的声音。一会儿爸爸喊我们了,探着身子一看,原来是叫我们一人喝碗开水暖和暖和。我们一下又没了精神,都不想喝那碗开水。

爸爸说,娃儿们,乖,喝点水吧,喝了就不那么冷了。爸爸把水送到我嘴边,我咕嘟咕嘟喝光了。可是弟弟都说,不想喝开水,想喝一碗稀饭,多稀都行。

爸爸生气了,把碗抢过去,连水一起摔在地上。爸爸声色俱厉,弟弟不敢哭了,也不敢言声,两个瘦小的身子缩回到竹席上,浑身颤抖着,胆怯地望着流泪的爸爸。

爸爸找来一个烘笼,把灶膛里刚烧过的竹片,用火钳一片片夹进烘笼,然后把烘笼提到床上。我看他从怀里摸出一把东西,放进烘笼里烧,不大会儿工夫,就有甜香味儿发散出来。他取一片放进嘴里,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弟弟在床上生气地来回翻,我没敢动,装睡着了。

爸爸又烧了一会儿,用脚蹬我两个弟弟,说起来吃一点儿吧。没有我的份儿,我蒙在被子里,不敢放声哭,任泪水流到耳朵里。爸爸又开口了,蓉儿,爸爸知道你在哭,没有法儿,就这一点点薯片,你比他们大几岁,让着他们点吧。

大弟友儿悄悄把手伸进被窝,塞了指甲盖大小的薯片给我,我不要。爸爸说,你姐福大命大,她的牙长,将来吃的东西会很多很多。

爸爸是那年腊月十五中午死的。咽气之前,他给我留下一句吉言,他说我饿不死,也冻不死,说我牙齿长,吃的东西会很多很多。

那年我九岁。两个弟弟呢,不听话,偷人家谷糠,被打了一顿,再也没起来。

我熬过了那个年月。后来,每每想到爸爸给我的祝福,我的眼泪就会流出。真的感谢爸爸,今天我能冻饿不着,山珍海味都吃到了,靠的就是爸爸给我的祝福。

姐弟文章7:有一种眼泪,叫姐弟连心

文/陈昕昀

小倩,是我今年春节期间到贵州荔波,公益走访拍摄15名贫困生中单独走访拍摄的最后一位苗族贫困生。她住在离茂兰镇25公里的偏远高山上。寨里只有10户人家,留在寨里的也只有10多人,其他的都外出打工去了。

小倩,21岁,一个典型清秀的窈窈淑女,寒假回来一直在奶奶家生活。她说妈妈已出走外地,爸爸在建筑工地打工,她和弟弟留在了奶奶身边。当我问及她弟弟的情况时,她倏地泪流满面(图一)说,弟弟今年19岁,小时发烧没及时到医院就诊,虽有听力,却一直不会说话,神志有时也不清楚,经常出走不归家。坐在旁边的奶奶插话说,前天她弟弟又出走了,至今未归,小倩哭了好一阵。

“我毕业后要努力赚钱,把弟弟的病治好。”小倩说,她是东北某大学大二法律系学生,假期陪着失语的弟弟一起生活。每次开学返校,弟弟就成了她的牵挂,隔三差五她就会打电话问弟弟的情况。

上个寒假,小倩把在学校做了几个月兼职赚来的钱给弟弟买了一个手机。本来想给他买一个老人机能打电话就行了,可是他也知道智能机好玩,在手机店里不断指着一款vivo的黑色智能手机。虽然这款手机要九百块,小倩还是咬牙买给他了,可怜弟弟19年来从来没有要求买过一件东西,这对于他来说是人生第一件奢侈品了。买到手机后他很开心,还经常跟着手机含糊不清地大声唱歌。小倩很高兴,她没想到弟弟居然还会唱歌。可惜没多久,他的手机就被别人偷去了。这个学期,小倩在学校的超市打了两个月工,月初她在网上给弟弟又买了一个手机寄回去,奶奶说不要买了,他话都不会说你买给他干什么,可是小倩觉得,即使听着弟弟嗯嗯呀呀的,也是一件惬意的事。

小倩说起了她五岁时的一段回忆,令我一阵酸楚:她说:“大约是我五岁的时候,那时候爸爸对妈妈很不好,经常拳打脚踢,把妈妈打跑到广东打工去了,后来爸爸也不知去了哪儿,爷爷奶奶又不在,家里就只剩我和弟弟。第一天我把晒在外面的稻谷收回家里之后,用辣椒水泡了点剩饭吃,幸好我俩从小就什么都不挑,冷水冷饭都能吃得香。可天黑后,电闪雷鸣,雨水顺着瓦片的缝隙流下来打湿了我们的床,那时候的农村一下雨就停电,除了闪电什么也看不见,我非常害怕,弟弟也哭得声音都哑了。一片漆黑中,我只能凭着感觉用尽力气抱着弟弟往没湿的地方移动,然后把自己的衣服垫在浸湿的地方自己躺在上面,继续哄着弟弟,一直哄到他哭累睡着了,我还是无法入眠,那可能是人生中第一次失眠吧,当时感觉那个夜晚真是太漫长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后,饥肠辘辘的我想自己做早饭吃,可是忙活了好久屋里已经乌烟瘴气的,眼睛也被熏出了眼泪,火就是燃不起来。好在村里一个曾经当过老师的爷爷路过了我们家门口,帮我把火点燃了。弟弟吃着被我炒得发黑发苦的青菜,还吃了两碗饭。”

听着小倩的述说,有泪不轻弹的我,眼泪很不听使唤地流了出来。好在我用相机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没有妈妈的日子,小倩知道生活就是一道菜,只有自己认真去做,才会成为一道佳肴。虽然缺失了母爱,小倩却学会了用坚强去烹饪着生活的岁月。

吃中饭时,出走的弟弟又回来了,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小倩忙问他到哪里去了,睡在哪里,一边问一边流着眼泪。失语的弟弟成了小倩沉重的心病,她说她大学毕业后挣了钱,一定要把弟弟的病治好。因为弟弟三岁的时候还发生过一件令她心惊胆战的事。她说:“有一天弟弟突然失踪了,发动全寨人到处找,上山喊,最后是在一片离家很远的森林里找到的。从此之后我特别怕弟弟再走失,每天都看着弟弟,只要弟弟不在我的视线内,隔一会儿我就会出门喊弟弟的名字,喊到他回应,如果没有回应我就要出去找了,这个习惯一直保留至今,尽管弟弟已经长得比我高大,现在放假回家,只要一会儿看不见弟弟,我还是会出门吆喝。”

吆喝,我以为不仅仅是习惯,而是小倩对失语弟弟的慈母之心。我们刚吃完中饭,到家才10多分钟的弟弟,就赶紧把我们的饭碗拿去洗,将剩余的饭菜收到了碗柜,令我感动不已。失语的弟弟,虽然不会说话,可做事很主动、很能干、很吃得苦,无论是家务事,还是到山上烧木炭、找野菌(图二),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失语智障的孩子。

自从小倩上大学以后、弟弟所有的衣服都是小倩兼职买来的。因为小倩一年只能回一次家,寒假返校时,小倩连夏天的拖鞋都帮弟弟买好。小倩考虑得很细致,返校时,卫生纸牙膏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都给弟弟准备好。除了关心弟弟,小倩也会给爷爷奶奶爸爸买几件衣服。其实刚来东北的时候,小倩人生地不熟也不敢出校园做兼职,有时候她爸爸工地结不到钱,会晚一点给她生活费,她就用同学的迷你电煮锅,跑到超市买一袋五块钱的挂面来煮,一袋够她吃好几顿。后来人熟地熟了一点,她就敢到处跑了,东北的天气很冷,她曾经在零下三十度的室外发传单,在烈日下晒一天做促销,也曾坐来回四个小时的公交车去当家教,虽然挣不了多少钱,但是她特别开心。小倩也知道现在还改变不了家庭什么,但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给家里减轻一点负担,她才觉得心安。

小倩思忖着:工作后,要把弟弟的病治好,给弟弟一份关爱,但对母爱的渴望,却一直折腾着小倩。于是乎,她常常身不由己地站在村口,望着对面的大山……

艰难困苦压不垮小倩们幼小的心灵,但没有父母的爱,却让他们撕心裂肺。眼泪,有的是伤感、有的是激动,小倩的眼泪,却是姐弟连心、是仁慈大气的担当。

姐弟文章8:火盆

文/刘兵

上世纪70年代,我们姐弟三人正值孩提。

一年四季中,我们最喜欢冬季。在县城结冰的河道上去溜冰,在机关大院里和小朋友堆雪人,摇动着铺满白雪的小松树,在寒风中追逐嬉戏。我们的小脸冻得红红的,却丝毫也不觉得冷。临近黄昏,天色已晚,直到母亲不停地催唤着回家吃晚饭,这才意犹未尽地进屋,知道必定有一盆炭火烧得旺旺的火盆在等着我们。

火盆是长方形的木架,里面镶嵌着一个铁质的圆形盆子,讲究些的家庭盆子是铜质的,保热性更强。每到立冬前,父亲拨出“专款”,用板车从县郊的柴场拖回满满几麻袋上好的板炭,是用上等栗树烧成的。熬火,耐烧。两三根长约30厘米、直径约5厘米的板炭可以管一整晚,整个屋子里被烤得暖融融的。母亲那时候很懂得资源的有效利用,炭火上面摆个“三角猫”支起汤罐,罐子里熬着各种汤,有时是牛杂萝卜汤,有时是鲫鱼豆腐汤,逢年过节则是排骨藕汤。香气袅袅,屋子里飘荡着一片和谐和温馨。厚厚的炭灰里,必定埋着几根红薯。到一定的时候,母亲把红薯翻面,以便烤熟烤透。

那时没有电视机,也没有别的娱乐项目,但我们觉得冬夜是最快乐最温暖的时刻。父亲放下一天工作的疲惫,靠在藤椅上眯上一会儿,拿起烘在火盆边的大号搪瓷杯品几口热茶,翻翻当天的报纸,浏览新闻,有时伸出宽大的手掌在炭火上面烤一下,用慈祥的双目打量着我们。母亲是闲不住的,一会儿掀开罐子,看汤熬好没有,咸淡如何;一会儿又展开我们弄湿的鞋袜轮流烤。我们搬来小方凳当桌子,一笔一划地做作业。老师布置的作业少,不会做的问姐姐。完成任务后,我们做游戏,翻橡皮筋,说说笑话。父亲开始给我们讲故事,讲工作中发生的趣事。小孩子都贪吃。我们有时精神头不济,但还是硬挺着,因为心里惦记着那一罐子好汤,还有滚烫的烤红薯呢!吃饱喝足,解完手,我们上床睡觉,睡梦里期待着又一个美好的明天。

时光荏苒,生活巨变。一家人围坐着火盆烤火的场景已成美好的记忆,想唤也唤不回。

姐弟文章9:奶奶的小屋

文/白小安

小时候,我们姐弟俩每天去奶奶家吃晚饭。

冬天,我们会欢快地从校园里出来奔向那个温暖的小屋。小屋里生着暖暖的炉子,弥漫着饭菜的香味,还有慈祥的奶奶在等着我们,好像把小屋里的温暖与外面的寒冷隔绝了。

桌子很小,我们三个人吃饭时经常头碰头,闹出很多笑话来。而奶奶则在我们旁边,布满皱纹的脸上绽放出慈祥的微笑,还时不时地说“这些小家伙吃得可真香”“慢点吃,锅里还有”……奶奶的饭我们从来都没吃够,奶奶也变着花样给我们做好吃的。真的很难想象,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每天紧紧地攥着十几块钱在菜市场上转呀转,寻找着便宜的菜,回到家还要精心地给我们做饭。当我们吃饭时,她还趁我们不注意偷偷地啃馒头。

每每想起这些,我总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吃完饭,我们会去写作业,而奶奶则在一旁安静地洗锅,然后拿出平时舍不得吃的山楂片、柿子、水果干……给我们吃。偶尔还会用一些中药给我们泡茶喝,等着父母把我们接回家。在那时,我一直认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有奶奶陪着,能不幸福吗?

如今,奶奶不得已要回老家了。离别那天,奶奶红着眼圈拥抱了我们好几次,好像总是抱不够。奶奶登上火车的那一瞬间,我发现奶奶又老了些,白发增添了不少。那一刻,我明白了离别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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