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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怀念的散文1:怀念儿时的年味儿
文/青岩
过了这腊月二十三,年便近在眼前了。但是如今的过年似乎不再那么红火热闹了,年味儿也越来越淡。这让我不由得想起儿时在陕北老家过年的热闹场景来。那时侯虽然家里穷,但是那浓浓的年味儿令我终身难忘。
老家人过年,从腊月开始。一进腊月,先是推碾子拉磨,宰年猪,然后是做米酒,炒茶米,生豆芽,磨豆腐……几乎从腊月初一开始做年茶饭一直做到年三十。忙,累,且快乐着,期待着……
在我家,每当这个时候,勤快利索的母亲便成了我们这个八口之家的大指挥家和得力干将,今天做啥,明天做啥,怎么做,由谁去做,合格不合格,全听母亲吩咐。但父亲几乎是不参与的,因为他正带领一帮爱热闹的后生男女排练呢。今天排小戏,明天练秧歌,后天搬水船……整座村子成天锣鼓大镲一哇声,听着都让人热血沸腾。偏偏我那会儿去不了,因为年纪小,也参加不了啥节目,只能呆在家里帮母亲干活,或者跟瘫痪在床的奶奶学着剪窗花。奶奶是村里出了名的“巧手手”,别看她不识字,但是她在绘画方面绝对有天赋。奶奶画画不用笔,只用指甲在对折好的红纸上随便那么划拉几下,一只活灵活现的兔子或者猴子就诞生了,奶奶拿起大剪刀咔嚓咔嚓剪下去,只需几分钟一副窗花就剪好了。这样的本领我直到现在也没学到手。我只能把奶奶头一年贴在窗户纸上的窗花连同麻纸一起撕下来,用搓好的纸捻子订在几层裁成小方块的红绿纸上,拿着剪窗花专用的小剪刀,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地剪,剁,掏……尽管没有奶奶剪的好,也算是名师手下出高徒吧。在奶奶过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家的窗花总是早早地被人撕光了。这对于当年那个七八岁就学会剪窗花的“假小子”来说简直就是一种鼓励么!我怎么说也得立个异标个新吧。于是,我在父亲的指导下,自己画窗花样子,鸡年剪只鸡,蛇年剪条蛇,或者把以前的改一下,加一点,减一点……剪好的窗花被我一层层分开,夹到旧书本里,等窗户上糊上雪白的新麻纸才能往上贴。而糊窗户那可真是一项大工程。尤其像我家住的这种前后窑,糊起来还真是费劲。特别是前窑,窗户高,窗台窄,没处扶,没处站,弄不好还有危险呢。好在这项工程每年都由来找父亲写对联的半大小子帮父亲完成了。
儿时父亲为村里人免费写对联的情景让我记忆深刻。印象中,父亲盘腿坐在小炕桌前,把一张大红的纸儿左一折,右一折,如此反复几遍,再用小刀一裁,拿起一条往桌上一放,让我最小的弟弟帮忙拽住红纸的一角,父亲拿起毛笔在一只倒扣着的碗底上蘸上墨汁,再轻轻地弹一下,沉吟片刻,噌噌噌,笔落,字出,纸动,或行书,或楷书,或吏书,一副副饱含着激情与祝福,寄托着希望与梦想的对联便摆在炕头了。看着来取对联的人一个个满心欢喜走出家门,父亲总不忘叮嘱他们:哪个是上联,哪个是下联,哪个是羊圈上贴的,哪个是家门上贴的。因为村里好多人不识字,之前有位大叔硬是把六畜兴旺贴在了家门上,惹了个大笑话。
写了对联,糊了窗户,剪好窗花,年茶饭也基本上做好了。只等大年三十早上,吃一顿母亲擀的又细又长的杂面,俗称“拴魂面”过后,父亲和两个弟弟负责贴对联,贴年画。我和两个妹妹贴窗花,糊炕围子。而母亲则负责操办一家人三十晚上的美食,往往是炖一大锅肉,还有几盘全都不离肉的炒菜。似乎在那个免强能顿顿吃个饱饭的年代,过年不吃肉,那就不叫过年,过年的菜里没有肉,那也不叫菜。直到三十晚上一家人个个吃得满嘴流油时,当年那个年少的我依然馋着那口肉。有时候我会想,儿时的肉,咋就那么香呢?如今差不多天天吃肉,却再也找不到记忆中那股浓浓的肉香味了,年味儿自然也就变淡了。但是年还得过,也许对于我们这些身在异乡的游子而言,年味儿就是一缕不断的牵挂,就是一股浓浓的亲情,就是一团凝聚在一起的温暖。当然与儿时相比么,我还是怀念儿时的年味儿!
关于怀念的散文2:怀念那份孤独
文/老吴所求
师范毕业的时候,我被分配到山区一所简陋闭塞的乡村小学,和一群不谙世事的山里娃一道,度过了两年我人生旅途中最单调最丰富、最艰辛最本真、最凄凉最迷人、最孤独也最充实的壮丽时光。那年,我刚好成为共和国的正式公民。
我的小学坐落在大山的半腰。远看,她被四周的重重黛山和黛山之中的雾霭炊烟包裹着,破旧凋敝的校园和青山熔为一体;近观,她被四周茂密挺拔的翠竹和茁壮蓬勃的杉松掩映着,校园的生机与活力耳可闻而目不可睹。白天,陪伴我的是,憨厚质朴的民办教师,默默无声的厨房鳏夫和淘气顽皮的山村稚娃;夜晚,与我为伴的是,萧萧风敲竹叶响,暖暖孤灯照室明。饱经沧桑的家父来校,心存狐疑:“伢,你不害怕?”志趣相投的挚友来访,深感惊讶:“喂,你不孤独?”
我真的不孤独?有时我莫名地问自己。我怎么会不孤独?我又怎么会孤独?!
清晨,我谛听钟声和鸟鸣钻出温馨的被窝,在教室里和着孩子们稚嫰的童音一同高歌:大江东去浪淘尽;傍晚,我踏着斜阳登上高高的山岗,在暮霭中同古今中外的文学大师一起,品味着人世的残酷和多情。课堂上,我教孩子们唱儿歌、讲故事、做游戏;假日里,我带孩子们上山拾柴禾、挖草药、采蘑菇。累了,无拘无束地在山坡上打几个滚;饿了,随随便便在枝头摘一兜野果;渴了,在山涧捧几口甘泉。一碗剩饭,能够驱赶饥饿的袭击;几封书信,足以慰藉灵魂的空虚。
是的,单纯的我那时不孤独!
这里没有霓虹歌厅没有互联网甚至没电视没有汽车没有摩肩接踵的人流,但我仍然感到充实和富有。
后来,因为工作需要,我离开了这所乡村小学,走上了一所颇负盛名的中学的讲台。再后来,由于事业偶有所成,我又有幸上调到这座具有辉煌历史的红色山城。那时,在同窗和同龄人的眼中,我是一个扼住了命运咽喉的幸运儿。可是,面对现实世界全新的生活节奏,慢慢地,我开始变得飘飘然以为自己果然了得,变得安于现状不思进取猥琐不堪。
多少个艳阳高照的丽日,多少个雨雪霏霏的黎明,多少个月白风清的夜晚,多少个落日余辉的黄昏,我总是肆无忌惮地让难耐的空虚燃烧着自己的青春。烟雾弥漫的斗室里,我同那些无所事事的酒肉朋友,没完没了地谈彩票谈叙利亚局势谈待遇谈职称谈幺鸡;大宽屏LED电视机前,我百无聊奈地换着频道,看一窍不通的橄榄球看刺激感官的血腥武打看无病呻吟的港片看毫不相干的动画;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我悠闲地踱着方步,听此起彼伏的汽笛听市民买小菜时的讨价还价听小贩们声嘶力竭的吆喝听歌厅舞榭疯狂的浪笑听江湖艺人凄婉变调的琴声……
记得一位哲人曾经说过:“良心只在夜深人静时,才悄悄出来敲打灵魂。有人得到轻轻的拍打而怡然入睡,有人得到狠狠的敲打而辗转反侧。”是啊,如今当我现在静坐于室中,面对良心的狠狠敲打,我发现:自己原不过是世上浅薄无知、卑微庸碌的懦夫;我突然感到:一种刻骨铭心的真正的孤独,剧烈地啃噬着我的心瓣;我恍然悟到:如果说此时的孤独将使我的灵魂变得一无所有的话,那么从前的那种孤独乃是我最珍贵的精神财富。
人生的戏剧也许还将上演很多很多,但是真正能给自己心灵留下充实而美好回忆的也许十分有限。如今,当我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蓦然回首的时候,昔日山村小学那“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的孤独岁月让我深深怀念;从前大深处那简朴自然幽美恬静的壮丽光阴令我心灵震颤。
生命中一份别样的孤独,一道独特的风景!
关于怀念的散文3:怀念门槛
文/段邦琼
安仁人习惯将门槛叫做地铺,或者地头。记忆中,安仁的传统建筑物——哪怕是猪圈茅厕,都是有地铺的,人或动物要出来或进去,都需跨过一道地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地铺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内外的沟通不再有障碍,是不是意味着开放的国人已经真正与外面的世界接轨。但我知道,随着地铺的消失,一个时代也就结束了。
其实传统建筑大门口,是不仅仅有地铺的,它的门顶上至少会有两个或大或小,或圆或扁,或镂空或实心,或雕有麒麟狮象、龙凤异兽,或标注乾坤阴阳四方八位的圆木,叫户对;门槛的外侧则立有一对叫做门当的石墩,或为鼓形,或为怪兽,或为简单朴实的石块。总之,不管是什么人家,也不管建筑物本身如何,它的门都一定会带有门当户对的。门当和户对,就是门的身份证,也就是主家的名片。据说,任何主家都会很自觉和客观地给自家的门安上对应的门当和户对的,没有谁敢打肿脸充胖子,有意夸耀门楣。旧时候相亲,讲究门当户对,其实就是这个意思,只要看看人家的门当和户对,就知道两家是否相配。
我出生的那个村落,历来没有大户人家,因此没有哪家的门顶上会有出奇的大户对,都不过是两个小小的圆木,甚至是扁木,而门当则是清一色的两个石墩子。小时候因为不懂门当和户对的意义,那两筒或圆或扁的木户对,于我毫无兴趣可言,两个门当倒是有些吸引力的,大热天的时候坐在上面纳凉,那个爽,没有亲身体验过的城里人是怎么也想象不到的。最最吸引我的是那个一米见长的门槛。大门门槛是用一整块青石做成的,虽然两侧有些凸凹不平,但上面一方却是光亮的。夏天的早晨,乡下孩子早早地要么被雄鸡吵醒,要么被父母拧着耳朵催醒。醒了的我们都不会立马按照父母的旨意去放牛、浇水,而是都会睡眼惺忪地或坐或趴在地铺上睡一小会回笼觉——至少也得在那里醒醒眼眠。夏天的晨风总是那样的撩人,往身上一吹,我们马上又会软绵绵地趴在上面流着口水睡着了。要想彻底醒过来,除非是几个小朋友同时为争夺门槛打了起来。最后几个人即便闹出意见,互相朝对方翻白眼,可最终还是会在门槛上各坐一端,享受着各自清凉的感觉。
那时候大都是几个家庭共用一个厅屋,厅屋的门槛自然也就为几户人家共有。吃早餐的时候,往往是门槛最热闹的时候。负责煮饭的孩子刚从红红的稻草灰里把煨熟的辣椒扒出来,坐在门槛上的孩子便会麻利地用椒钵装了,然后叉开双腿横骑在门槛上,用大腿夹紧钵子,歪着脑袋使劲地捣起来。几家的椒钵在同时鼓捣,刚刚放出的鸡立马又会围拢过来,伸着脖子总想捡点便宜。不一会,外出做事的大人们回来了。他们只在门口的池塘里简单地洗一下手脚上的泥巴,便进屋舀出一碗粥来,就着椒钵,或蹲或坐在门当上,“咂吧咂巴”地吃起早餐来。大人们出工去了,我们还是会赖在门槛上不走,有时也会把从菜园里摘来的菜坐在那里拣了,有时会把大人们煮好的田螺坐在那里挑了。总之,坐在门槛上边做事边吹风边讲故事边听知了鸣叫,实在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间或也会有独自拥有门槛的机会,那时你可以什么也不做,只需将脸和肚皮贴在地铺上趴着,或将头慵懒地靠在门柱上,将双脚齐齐地伸放在门槛上养神,这世界便全部属于你了。
太阳还没有下山,我们便在门口的池塘里闹腾开了,不把那一塘水搅得像米汤,不把那些鱼闹得到处乱窜是不会上岸的。上了岸的我们,会带着弟弟妹妹,坐在门槛上吃从菜园里摘来的各种瓜果,等着大人收工,等着鸡鸭进笼。
原来我一直以为,修房子时之所以要修门槛,其目的无非是给小孩们纳凉享受的,长大后才发现,门槛的作用不仅仅是用来作“铺”,更是用来聚财的。据说有了门槛,家里的钱财就不会轻易外流,外面的脏物也不会轻易入侵。那时候在农村,男婚女嫁时是要有个亲爷亲娘接亲的。当新郎将新娘领到大门口时,如果站在门内的接亲爷、接亲娘没有伸出手来把他们拉进去,那么新人是不能擅自跨过门槛的,而且新人在跨门槛时,万万不可以将脚踏在上面,如果不小心踏了,会被认为是一种挑衅:一来就想踩踏在夫家人的肩膀上作威作福,此后必然不会有好果子吃。门槛有时其实就是一种主权宣誓,门槛之外,你可以乱来,而要想跨过门槛,则必须要经得主家的许可,即便是要饭的,你如果胆敢擅自跨过去,主家可以将你当做贼人乱棍打出。有时我想,怪不得那时的乡村民风淳朴,原来是有一道门槛修在了人们的心中,知道哪是底线,哪是雷区。自从没了门槛,不少人在很多时候,很多场合便少了很多规矩,他们可以凭空臆想出自己想要的身份,可以根据自身的需要,为所欲为。心中没有门槛的人,思想中也没了禁区。
怀念门槛,它不仅是我凉凉爽爽童年的纯真回忆,更多的恐怕还是一扇道德的屏风和心神安宁的保护线。
关于怀念的散文4:怀念母亲
文/杨文花
春节快到了,而我的心却越来越沉重。我知道,我是想母亲了。3年前的腊月母亲不幸离世。母亲啊!您在那里还好吗?天冷了,您的老寒腿还疼吗?串串泪珠化作女儿对您无尽的思念,句句言语化作女儿对您无尽的缅怀。听见别人喊母亲,而我只能在心里默默无声地喊。母亲在,我就有娘家,母亲没了,我就像无根的浮萍四处飘零……
小的时候,只有饿了,困了,才知道回家,未进家门就会喊:母亲,我饿了!然而叫了40多年的母亲突然有一天撒手人寰了,母亲走了。
母亲一辈子勤俭持家,为我操碎了心;她把我抚养大,送我上学,然后参加工作,结婚成家,而我平时忙于工作和小家庭,没能在她老人家生病时好好尽尽孝心。
俗话说:鸭有反哺之孝,羊知跪乳之恩。而我现在却是子欲孝而亲不在了。那高高的凤凰山仿佛听到了我心碎的声音。没了母亲我就没了爱的港湾,就没了最后的驿站,没了娘家了啊!母亲,您知道吗?我多想紧紧拉住您的手说说知心的话呀!母亲啊,知道女儿在想您吗,您能看到女儿的泪水吗?您能感受到女儿无尽的思念吗?母亲,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就把大山当作自己的娘家!我每天都遥望北方,那是通往你的方向。
母亲,如果真有下辈子,我还愿做您的女儿,我们再续前缘好吗?
关于怀念的散文5:卖窗花
文/汪雄飞
快过年了,我到底是怀念陕西渭北的故乡,怀念过去的岁月的。
陕西渭北塬上、塬下的厦房、厨房、柴房,以及窑洞,用的都是木格格窗户,有这样的窗户,就自然要贴窗花,红红绿绿的窗花还是要“顶到额头上”的,那是对未来的向往。
窗花有好多种:
——有剪纸剪窗花的。一把小巧玲珑的亮剪刀,拿到姨、娘、姑、婆,以及姊妹的手中,她们的巧思慧念,对明天的念想,全攒在剪切的窗花上了,三旋两转,纸屑儿下落,最后将折叠的窗花打开,就有了美美的造型、图像和神韵。
——有熏窗花的。熏窗花是要有“花”样子,花样子下放上一沓子已经剪好、没有杂色的白粉帘纸样,然后,拿到煤油灯下熏烤,如同印染一般,白纸上便会有了图案。
——有刻板印窗花的。而这刻板印窗花,此乃吾家事。当然,也不能说是父亲的首创,他老人家一定是借鉴和拷贝了别人的经验和做法,谁是首创者?可能谁也说不清。
改革开放时,父亲去邻县陕西凤翔取经:“连”(莲)年有“余”(鱼)、刘海戏金蟾等饱含发家致富思想的凤翔年画开拓了父亲的眼界,父亲的窗花板刻制得越来越生活化,越来越简明,也越来越世俗。花儿草儿、鸟儿、雀儿,窗花就是窗花,讲求的是素净、淡雅、鲜艳,豁亮,而土地爷、灶王爷、仓神、马王爷,这些五圣六神父亲也全刻成板,印制,这些神神鬼鬼的特殊“窗花”,是农耕文明的理想闪现,满含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憧憬,销量还真不错。
一交上九,我家印制窗花的营生就开始了。买白纸、裁样张、印窗花、上色——一般至少要上红、黄、绿等几种颜色。高原的冬天那个冷啊,北风在屋外“呼呼呼”地吹,空气渗冰一样寒气刺骨,树木光秃秃的,村庄静谧又有些许的荒凉,偶尔有乌鸦在半空“嘎嘎嘎”地叫几声,就急匆匆地飞远,好像怕把这冷峻的气氛冲淡,就连家养的猫儿也懒得跑下热炕去外面游弋,总是缩成一团蛰伏在被窝中安眠,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我们一家人盖着花被子,团成圆圈,坐在热土炕上,个个拿着彩笔,笔尖在颜料碗里蘸一下,并在碗沿上滗一滗,就描红抹绿地给窗花上色了。“笔要拿稳”,“颜色要上满”,父亲犹如威严的船长,在忙活之余还时不时地发号施令。我的心和那热炕一样的热。我和姐姐知道,这窗花卖得好,我们的年就过得好,就能穿新衣服,能吃肉,开年的学费也有了保证。
窗花印出来了,红红绿绿的色也上了,该卖窗花了。腊月时分,年集越来越热闹,家里满屋子的窗花要卖出去,砸在手里,那就把钱给“瞎”了。父亲骑着他那“高大威猛”的加重凤凰自行车,带着粗布花包袱,里面装着分发好的窗花,我坐在后座上,我们父子俩就出发了。我的姐姐、母亲一般会选择另外的镇点去卖窗花。我终生难忘的一次卖窗花经历发生在绛帐古镇。扶风县绛帐古镇就是东汉大儒马融设红帐、传经学的地方。那一天,雪花忽然没来由地飘了过来,越下越大。我和姐姐原来摆两个摊子卖窗花,姐姐最后收了摊,到我这边来了。来的时候,她还带着她的同学、好朋友王亚丽。“卖窗花,卖窗花,谁家过年把窗花忘了?”“土地爷,灶王爷,大叔大婶,你们把神请了没有?”我们叫卖着。雪扯柳絮般地,斜斜地飞刮着,路人行色匆匆,没有人多加理睬这三个“小大人”的招呼声。“看,这窗花多素净,颜色多鲜亮,快来买啊!”——亚丽姐富有逻辑地向行人推销。雪花一点儿也不给人留情面,好似天空有天兵天将,正在将雪花扬场般地撒了下来,一层粉白、湿润的雪花盖在洁白而鲜艳的纸窗花上,我的眼泪也被冻了出来。
我真的记不清楚,我们家是何时不再做这卖窗花的营生。不仅我们家撒手不干了,当时,我们村的几户人家也不再卖窗花了。大伙儿现在都盖大房,盖小洋楼,大玻璃窗再也不需要贴那小窗花了。
一个时代过去了。我们子女辈的也人到中年。眼看更年轻的一代在成长,我总想给他们讲一讲这纸窗花的故事。我爱人是陕西眉县槐芽镇的。我对女儿说,爸爸过去在槐芽镇卖过窗花,***妈和你姥姥买过爸爸的窗花。是真的吗?我家姑娘扑闪着双眼,望着妈妈。
关于怀念的散文6:怀念情书
文/张兰允
看过我的书《爱情通知婚姻四舍五入》后,读者雯找到我的联系方式,希望与我“多多探讨爱情心理,男女心理”。面对一个陌生女孩真诚的信任,我很开心。雯告诉我,她和男友异地恋,每天一个电话,随时聊微信。两年多了,爱已成习惯或者说依赖,遗憾的是如初见的新鲜美感在逐渐消失,很想一直保持那种感觉。“尝试写写情书,让表达方式多元些,或许可以活化有点倦怠的爱情”,我提议。雯打过惊讶加调皮的表情:“都e时代了谁还写情书?太OUT了!”
如今,现代人表达感情的方式也随着生活节奏加快,通讯设备不停地更新换代而变得异常匆忙起来。相隔两地的情人、恋人拿起手机就能将或含蓄委婉的爱意或缠绵热烈的浓情表达得淋漓尽致。通过遥远的时空交流着看不见的美妙甜蜜,省却了把心交给绿色的邮车那份忐忑不安、翘首期盼和等待的熬煎,于是情书像落伍的衣服一样被不知不觉地淘汰了。没有谁愿意苦思冥想把思念缩于笔端倾注满腔的情怀,没有谁愿意把爱贴上邮票把梦装进信封邮出去,而让自己一路等候,等候远方太长太久的温柔。再捧起鲁迅许广平情真意切的《两地书》、徐志摩陆小曼温馨迷人的《爱眉小札》,真有种恍若隔几世之感了。是啊,那是回不去的从前,那么慢,却那么美……
也许,一纸情书只是一片不大的薄云,载不动爱情天空变幻太多的风雨,无法测知心路的距离,更不能负载一生一世沉重而又神圣的承诺,但那毕竟是珍贵的爱之路上的处处履迹:泪水和欢笑、呼唤和感应、幻想和追求、轰鸣和颤栗……它提醒你此生曾真正投入地爱过、梦过、醉过,因此无悔、无怨、无憾。
情书是什么?在我的理解里,情书是一段天长地久的永恒历史,是一份深情款款的特殊文献,将来又是一笔珍贵无价的爱的遗产。试想,没有了这份爱的遗产,我们的子孙后代将如何续写人类情爱史?
恋爱中的宝贝们,用你饱蘸爱心的笔,多写几封情书吧!
关于怀念的散文7:怀念
文/邬焱秋
时间如流,奔流不息。门前的桃花又开了,再次踏进这间老屋,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门槛上已经生了浅浅的苔藓,打开木门,嘎吱嘎吱的声音十分刺耳。房间里十分简陋,简陋到只有一张老床,一张书桌,一盏破旧的台灯。温馨到深夜里总有亲人的陪伴,温馨到每晚总有吱嘎的开门声,奶奶轻轻走来为我盖好被子。老屋是我内心最温暖的归宿。坐上了书桌,抚摸着桌面。桌子在奶奶每天的打扫之下一层不染,这里有我最熟悉的味道。桌上还留存着搬走时的杂志,里面有我初中的回忆。
这里始终是我最怀念的地方。这里有我的回忆,有我最爱的人儿,是我梦最开始的地方,这里有我的希望,有我的心跳。心在这里,未曾离去。回忆在这里,不曾远离。不论身在何方,这里总是我最怀念的地方。怀念一张老床,怀念一张旧桌,怀念一盏残灯。
关于怀念的散文8:怀念乌鸦
文/彬彬
小时候家乡的乌鸦很多,我们这一带方言叫“老鸹”,一种是全身乌黑的老鸹,另一种是颈项上有一圈白色羽毛的老鸹。一天的任何时候都能听到乌鸦的叫声,见到乌鸦在空中飞过的身影。它们有时停歇在高高的枝头,有时在田间地头找吃的;它们飞行的姿态并不怎么优美,但是很有力量,能听到翅膀煽动时发出的“呼哧,呼哧”的声音。
农村的老年人大多很迷信,认为乌鸦叫不吉利,如果有乌鸦在门前叫,便会吆喝着把它赶走。与乌鸦有关的词语不少,例如,“天下乌鸦一片黑。”“老鸹吃柿子——拣软的。”“乌鸦嘴。”“乌合之众。”等。这些词语都含有贬义。可见人们对乌鸦的厌恶。
乌鸦偶尔会偷食地里的种子或成熟的作物,这就使得人们更加痛恨乌鸦,于是,在播种的季节,农人会用毒药拌种,或者用粮食做成毒饵撒在地里,等着乌鸦来食。饥肠辘辘的乌鸦哪里知道人们的“良苦用心”啊,它们糊里糊涂地吞食了有毒的种子或毒饵,毒性很快发作,可怜的乌鸦一个个痛苦地死去。人们把乌鸦的尸体高高地挂在树枝上或挑在竹竿上示众,其他乌鸦见了之后远远的躲开。成批成批的乌鸦被毒死,渐渐的,乌鸦少了,所以现在很难见到乌鸦了。
好长时间不见乌鸦了,人们似乎淡忘了这种动物的存在。
其实乌鸦原本也是益鸟,它们会吃掉大量的害虫,偶尔偷吃种子或农作物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据说前几年银杏大蚕蛾泛滥成灾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因为没有其天敌——乌鸦来啄食幼虫。
乌鸦的叫声的确不怎么动听,但那是他们的“语言”,只是我们人类听不懂罢了。没有了乌鸦的身影,没有了乌鸦的叫声,这个世界还会完美吗?
关于怀念的散文9:怀念算盘
文/蒋波
去一家小商店购买物品,发现一位中年妇女竟然使用算盘结算,她手指灵活地拨弄算珠,随着那久违而熟悉的噼啪声,我竟有点恍惚,关于算盘的点滴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小时候抓周,有好吃的好玩的很多东西,而我偏偏抱着一个算盘不放手,人们说我长大了会当会计。上学的时候,学到算盘,央求父母买了一个乌黑瓦亮的大算盘,仔仔细细在中间的位置刻上千和百,便于练习。可惜,并没有新鲜多长时间,便把算盘遗忘到某个角落了。中专学的是会计专业,老师发给每人一个小巧精致的算盘,因为喜欢,我珠算口诀记得最快。犹记得上自习的时候,班级内响起一片噼里啪啦敲打算盘的声音……因为热爱和勤奋,加之不断练习,在一次珠算比赛中,我获得班级第三的好成绩。我珠算又快又准,得到很多同学的钦佩。
毕业后,未能如愿成为一名会计,伴我三年的算盘也被我束之高阁,渐渐淡出我的世界。我用羡慕的目光看着单位、企业的会计,店铺的业主,他们不急不躁,手指上下翻飞拨打算盘,声音是那样清脆好听。后来,计算机、电脑的应用渐渐替代了算盘,那戴着眼镜拨弄算盘算账的老会计的形象越来越遥远,许多地方逐渐没有了算盘的踪影。直到多年以后,活泼好动的儿子不知从哪里找到我的算盘,好奇地玩弄着,勾起我曾经的美好回忆。
岁月如流,清脆的算盘声已然成为昨日的回忆,我的算盘,仍旧完好无损的放在抽屉里,只是它的主人很长时间没有来看它了,只能孤零零地躺着,无人理睬。看着用算盘算账的老板,我的眼神有点迷离,看到我诧异的样子,她笑着说:“看用算盘算账吃惊吧?我以前在商店是会计,习惯了,用了大半辈子算盘了,不舍得放下,而且,准确度你尽可以放心,算账的速度,还是不慢的!”看老板爱惜地抚摸着算珠,我的心顿时变得无比柔软。
回到家,找出冷淡多年的算盘,轻轻擦去上面的灰尘,拨打算珠,听着那熟悉悦耳的声音,回忆它伴我的青春岁月……算盘,曾带给我一段美好的时光,现在虽然不用你了,但我以后会时时拿出你,拨打算珠,精打细算我的小日子,和你共度未来的快乐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