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乡愁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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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乡愁的散文1:乡愁,浮动在月色里

文/刘全兴

水镇夜色

载过张继的客船,又停泊在宁静的湖岸,守护小镇沉睡的鼾声。

迟到的夜,收起喧嚣,把世界调成静音,唯恐惊醒思乡的梦境和梦里重逢的爱情。

湖水里,多彩的倒影掩映着,岁月大大小小的伤痛。

山顶的寺院传出轻轻的木鱼声,皓月,坐在南天门上,像哼着摇篮曲的母亲,轻抚着入眠的孩子,等待姗姗来迟的黎明。

我在半醉半醒中,陶醉在唐诗宋词里。这天下最真实的声音,莫如回归自然的沉默。

灯光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你匆匆走。秋月和雪花,是你最亲密的伙伴。

遥远的乡村,蟋蟀喊着你的名字,劝你早点入眠。繁华的都市,在你的迷彩里舞醉一群靓女俊男。在家等候的老人和孩子,一直张望着你的窗口,把凿壁偷光的故事讲了一遍又一遍。

世间的孤苦寂寞,催生了你的泪珠。

细数你归来的期限,灯光,聚焦一部历史。

老房子

故乡,那座老房子我已经离开多年。房后那片杨树林,依然不停地摇曳着晚风。残缺的青砖黛瓦、斑剥的门窗栏栅,多像父亲皱褶的皮肤;墙角的纺棉车,破旧的缝纫机,储藏着母亲的笑脸。

红色的条几,高大的方桌,点燃过无数香火夙愿。

如今,我伫立在门楼前,院落里丛生的杂草,遍地翻卷的落叶,仿佛满腔惆怅浮现。哎,没有不老的岁月,只有不老的思念。

关于乡愁的散文2:温暖的乡愁

文/赵自力

临近年关,在年味渐浓的腊月,我的思绪禁不住飘向故乡,忆起那温暖的乡愁。

冬天似乎是乡愁最浓的季节,既有寒冷天气里温暖烤炉的记忆,更有全家团圆、阖家欢乐的美好。从记事开始,记忆里故乡的冬天是伴着烤火度过的。最原始的就是在地上挖个坑,砌好四壁,火塘就做好了,把干柴架在里面烧起来。劈柴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人们围坐在一起聊天,忽明忽灭的火苗跳着火热的舞蹈。这时候,最闲不住的是小孩子,他们丝毫感觉不到冷,那从地窖里刚拿出来的红薯,足以把他们吸引在火塘边。大人聊着天,小孩烤着红薯,连小猫小狗也来凑热闹,真是其乐融融。

那时候,大人们常做的事就是上山砍柴,柴禾类的放在厨房,劈柴类的就用于烤火。大人们砍柴,我们小孩子就去捡柴,都堆在院子里。望着满院子的柴禾,心里就暖暖的,就感觉那个冬天不太冷。

“腊八过后就是年”,家家户户开始打糍粑做豆腐杀年猪了。最热闹的是杀猪,我们那里也叫福猪。一家有猪要福,邻居们都过来帮忙。大木桶里热气腾腾,大肥猪被主人叫唤着出圈,然后几个壮汉一起摁住肥猪,喊着号子往木桶上抬。猪的叫声响彻天空,吸引了全垸的孩子过来看热闹。随着屠户的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肥猪开始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直到没了气息。大人们忙着拔毛吹气,小孩子们急切地等待着那个属于他们的猪泡。当小孩提着猪泡满垸疯跑时,意味着那家的年猪已经福了,屠户一定又在赶往下一家。

当然,故乡的冬天最好听的声音不是鞭炮,是爆米花机的“轰”的响声。那师傅就像一个魔术师一样,能把大米变成白花花的爆米花。哪个地方有爆米花机,哪里就有小孩子们,他们帮着忙,添些柴火,牵牵袋子,顺带着尝尝刚出锅香喷喷热乎乎的爆米花,那个满足和幸福自不必说了,仿佛自己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村里那一声声爆米花机的声音,就像迎接新年的礼炮样悦耳。爆米花吃在嘴里甜在心里,此时离新年也就不远了。

离开故乡多年,心却一直还在牵挂着那个地方。梦里常回故乡,我知道,那里有我温暖的乡愁。

关于乡愁的散文3:乡愁的守望

文/静雯庐主

乡愁,如今成为了一个众人皆知的话题与情愫。无论是位于庙堂之上,还是身处江湖之远,但凡有过乡村经历的人,往往都会把乡愁当成魂牵梦萦的记忆和挥之不去的守望。

水有源、树有根。这乡愁,绝不仅仅只是怀念,更多的是慰藉,是牵挂。你看这愁字,从心。但对像我这样游离于乡村之外的人来说,乡愁却成了漂浮不定的意象,看着有,伸手却触不到。毕竟,我从襁褓时代就跟随父母在不同的城市漂泊,对于乡村,对于老家,可以说没有任何刻骨铭心的记忆。尽管少年时代也曾到老家度假,青年时期也曾到乡村插队,但总是有一种做客他乡的感觉。每当人们说到乡愁这样厚重而结实的话题时,我往往静默无语。

我还是热爱乡愁,往上数三代,我的老家在乡村。

甲午深冬,我随着一支耕读文化采风队伍驱车前往屏南的漈头。这个被授予中国历史文化名村的村庄,尽管离城区不过几公里的路程,却依然保留着千余年的农耕气息和乡村蕴味。这村我曾在几年前来过,印象里清溪绕村,锦鳞悠游,溪畔已经褪去鲜明的原色、土墙乌瓦的老宅,在风霜雨雪的侵蚀下,依然顽强地保留着不走样的模式。褪色的还有那些穿着青衫、手捂火笼的老者,神态安详地坐在石条凳上,在阳光下慢条斯理地聊着老话。活跃的是不知深浅的大狗小狗,见到陌生人,又跑又吠。而老宅门前那些旗杆石、下马石,则以一种冷峻、坚硬的力量支撑起村庄的荣耀,让人遥想村庄当年的昌盛景象。

重游漈头,除了老宅、清溪,还有一个让人在特定语境中记住乡愁的去处,那就是屏南耕读文化博物馆。博物馆设在村中的一排老宅里,来之前,我就从各种媒体中查阅了它的相关信息,原屏南县旅游局局长、馆主张书岩先生在馆内收藏并展示着万余件与乡村息息相关的物品。数以万计,那可不是一个让人无动于衷的小数目,这在商品经济的现实环境里收集,仅靠执着和情感,远远不够。还需要诸如财力、物力、人力等方面的支撑。我这么揣度,是不是也显得现实和功利?

相比城市,乡村的任何一隅都堆积着岁月的情怀愁绪。我们穿过幽深的巷子,走进了那一排明清的古厝,仿佛穿越般走进了乡村的过往,走进了一段被凝固的时光。在耕读文化博物馆里,无论是一口水缸,还是一爿窗棂,都会感到先人温热的度数。木柱石基、青砖乌瓦,耳畔似乎拂过它有过繁华的暄风。看着琳琅满目、五花八门的展品,好奇迅速地退让给了敬佩。这个设在乡村、看似简陋的博物馆,尽管只是凭个体的眼界和智力来建构,但馆主那全力以赴、矢志不渝的信念与精神,无疑让乡愁有了一个极好的佐证和呼应。我曾读过屏南籍作家石城的散文《见证与寻思》,其对三寸金莲的绣花鞋、呲牙咧嘴的狻猊、十六金星的秤等馆藏物品,皆有精到的表述和深度的解读,引导人们透过乡村的表象看到了深层次的内里。随着老张的讲解,我流连徜徉在不同的展区,看到了很多从未见过的乡村物品,比如稻谷印、比如捕鱼笼、比如点心盒。

这里收藏的物品与摆放它的处所不成比例,显得挤挤挨挨。但对老张来说,每一件都是他的宝,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故事。为了收集这些历史的见证和文化的传承,老张入东家出西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或购买、或租赁、或借用,让这些散落在不同人家的物品有了一个让昨日重现的舞台。这些物品有木质的,有石制的,有陶类的,还有铜铁锡银这些金属打造的。人的发展史,其实也是一部物的完善史。每件物品都是在有需求的背景下,经过能工巧匠的手制作而出。多少年过去,水流去,云散开,但这些悠远的乡村脉络,给后人留下了一段段在想象中追溯的陈年往事。耕与读,是乡村最为精粹的涵盖。农耕社会是我们这个民族最早的生存形态,至今依然存在。馆内收藏的各种农具,大至水车、榨油用具,小至镰刀、竹制种子筒,讲述着春耕夏种秋收冬藏的四季农事。读则是农家弟子进取功名的入仕通道。在展厅里,一副刻在木板上的对联引起众人的关注,上联是“四壁书声人静后”,下联为“一帘花影月初明”。寒窗苦读,却有着一股浪漫的情怀。而那些不同年代的灯盏、灯马,虽然点着只是微弱的光芒,却点亮了多少乡村少年的壮志豪情。

在这里,我们能听到老张对着桩桩件件的物品讲述着漈头村叔侄双进士、姑嫂贞洁坊、黄童参修永乐大典、铁头和尚传授武功的故事。而物品则成为其人其事的细节写照。在一台老式的织布机前,有一老妪心无旁骛地织着裙带,这样的画面在过往岁月无疑是美好的,透过历史,我仿佛看到了一位待字闺中的怀春少女正专心致志地织着裙带,满心欢喜地将自己的一腔恋情寄托给了丝丝彩线……

这里,有不同式样的锁,有不同年代的秤,有不同材质的动物偶像,还有不同信众的神像……面对着不同时期的各种农家生存、生产、生活的物品,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耕读文化所包含的意蕴。我们理解的耕读文化,其实是中国古代部分知识分子以半耕半读为合理的生活方式,以“耕读传家”、耕读结合为价值取向而形成的文化。耕田可以事稼穑,丰五谷,养家糊口,以立性命。读书可以知诗书,达礼义,修身养性,以立高德。所以,“耕读传家”既学做人,又学谋生。明末清初的张履祥在《训子语》说“读而废耕,饥寒交至;耕而废读,礼仪遂亡”。这样的文化根植于广袤的农村,融合了传统的精义,维系着数千年的乡村繁衍与稳定。

如今,城市化的速度惊人,蚕食着越来越多的乡村,不要说城里人,就连那些年轻的农人都对那些旧物感到陌生。而乡村的冷清与荒芜,则随着大量的农人涌入城市而愈加明显。于是,守望成了艰难的抉择,除了坚守,还要有希望。我们不可能重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状态,也不可能抛开更为科学、便利的现代物品,但必须在心里有个承前启后的脉络,只有了解历史,才珍惜现在。

正因如此,我对老张充满着敬重与钦佩,也对乡村保持着欣赏与尊重,那历史的悠久、人文的纷繁、山水的锦绣及博物的丰富,都以历经沧海的从容淡定,都以道法自然的智慧大义,让所有人感到自身的渺小与猥琐。也正因如此,人类才能在嬗变、衍进的历程中,产生仁德与信仰。

有了根系,就不会有飘忽不定的惶恐;有了乡愁,就不会有无依无靠的孤寂。

即便是我以及越来越多像我这样在异乡的人,只要记得住自己的根自己的乡愁,无论到哪,无论多久,都会一如既往地感到温暖和充实。

关于乡愁的散文4:河街,剪不断的乡愁

文/泯子

从小就出生在常德桃源县的一个山区小镇,出门就是山,因此,我天天看见的也就是小小的一片天了。记忆中小时候走出过三次大山,一次是回父亲老家花垣,一次是回母亲老家双峰,还有一次就是假期随一个我叫不出名字的司机叔叔到常德市他家里玩了三天。

为何跟这位我陌生的司机叔叔去常德玩?这还得从我父亲说起。那时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我父亲是这个小镇上人民银行的负责人,银行其实总共才两人上班。那时,我们这个小镇有很多木材,天天有车运往常德或者桃源。当时,负责木材管理的单位叫森工组。可能是森工组、司机间有些业务关系吧,这司机就经常到银行办理业务,我父亲因此认识了他。在他们的闲聊中,这位司机叔叔看到我放假在家,又从来没有到过常德城,就跟我父亲说带我到常德玩几天,让我去开开眼界,过几天他又来拖木材,我就跟他回来。父亲听他一说,当然很是高兴,立马就同意了。就这样,我下午就坐上了这位叔叔已经装满了长长的杉树的解放牌大货车,车上就我们两人。

我坐在车上,满怀兴奋,两眼紧望窗外,生怕遗漏了窗外的风景。司机叔叔也很少和我讲话,聚精会神地开着车。山区的公路不好走,全部是简易路,弯多坡多,还很颠簸,我们就像坐在摇篮里。车开出几十里后,出了大山,来到了319国道上。当时的国道,比现在国道的路,其实也相差很远。路上,坑坑洼洼的也多,加上当时这汽车的质量也不像今天的车,开车的速度就可想而知了。

印象中,这天来到常德城的时候,天已经麻麻黑了。但我还是睁大着眼睛看这座陌生的城市。特别是过渡的时候,我看见了江中的船,江边的灯,江边的街道和江边房屋水中的倒影。此时此刻的我,像一只山里的麻雀突然变成了凤凰,只觉得天大地大,心中也飘飘然了。

随司机叔叔入城,看见的是当时感觉很高的楼房,一栋连着一栋。来到他家,爬上四楼,进了房间,看到的也是与我们那不同的房间。因为我们住的都是小小的直间房子,像他们这样的套房没有看见过。他家里人见到我,都很客气,也很关心我去哪里玩。当晚就安排了两个和我一般大小的小孩子陪同我玩的任务。

记忆中,那时正是夏天,天气非常的热。至少比我家那个山区要热很多。我就和他们一家人都来到了四楼顶。这里有很多竹子做的凉床,也有很多的人。点上蚊香,躺在凉床上,望着天上的星星,我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天气炎热,翻来覆去的竟没有睡意。

现在记忆中记得当时玩过的地方,仅有滨湖公园和江边渡口以及江边的河街了。记得我们去渡口是去江边游泳,当时我们叫洗冷水澡。那时候,江边有很多游泳的人。我们手拿简易的救生圈,就下到了略带黄色的江水中。因为我从小就喜欢到镇上周边河里和水库洗冷水澡,所以,我能够游得很远。不过,为了安全,我都是在江边游,不敢去江中。

游泳完了,我们就到江边的河街玩。这里,人多铺子多,好吃的东西也多,非常的热闹。我更加喜欢的是那些长长的青石板路,那些木板房子,那些街上的风景。当然,还有那些河街旁停在江边的小小的乌篷船。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参加工作后,来常德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九十年代居然我还到这座城市工作过一年多时间,后来我居然还在常德买了住房。虽然现在人又回到了矿山上班,但跑常德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记忆中参加工作后有一次好长时间没有去常德了,后来听人说,常德在河边建了一个很长的诗墙。因此,再次去常德看看诗墙就成了我心中的目标。然而,当我再次来到这着城市时,一切都改变了旧时的模样。我站在雄伟的沅水大桥上,看江水东去,感受着这座城市的变化。江边那渡口的人流已经不见,汽车在桥上穿梭,渡车的船工不知去了何方。江边的河街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那高高的护城墙和墙上的诗词在告诉我这里变迁的故事。啊,我曾经游过的江水还在,可是那陪同我游江的人,我玩过的河街呢?

后来,我听说建诗墙是因为1990年春天,时任湖南省省长陈邦柱来常考察,他站在沅水大桥上,南看看、北望望,对当时的市委书记陈彰嘉、市长蔡长松等陪同人员说,沅江真漂亮,只可惜了这一江碧水。往北看,一片破烂;往南看,一片混乱。那时的江北城区临江是一条明代筑就的砖土结构的防洪大堤,堤外就是大河街,街道两旁是横七竖八老旧破败的木瓦建筑。江南城区是辐射整个湘西北的桥南大市场,地摊、车担与大小不一的商铺混杂一起,乱象丛生。省长的批评为常德催生了一个新的工程:重建防洪大堤,拆除堤外落伍的河街。当时的市政协委员伍顺生提出利用整治护城防洪大堤的机会,把大堤建成既能防洪,又有文化品位的常德诗墙。常德市委、市政府很快采纳了这个提议,就这样历时十年建设,沅江边上走到尽头的常德河街蝶化为着名的常德诗墙。

时光飞速,人间易老。至此,河街在常德城市历史中成为一段记忆,在百姓口中成为一个传说,在离乡游子的心中成为挥之不去的浓浓的乡愁。可是这乡愁常德人又怎能忘记?

随着沈从文老先生文章的热起,他写的关于旧时常德河街的一些文章,被文人们大大的渲染。这时,九零后看文章是找回一段历史,年纪大一点的人看文章是找回一生的乡愁。

我虽然对常德河街谈不上有乡愁,但我喜欢沈从文的文章,可能因为我们都是湘西老乡吧。我喜欢从他的文章中了解过去湘西的风情,湘西的人文。当然,对于我小时候去玩过的常德城那大小河街旧事,还是很有好奇心的。

看沈老先生的描述,就好像回到了那年那月。沈从文年轻时离开凤凰县,要到外面去闯世界,就是顺沅水而下的。当年他来到他所经过的第一个大城市常德时,就和他的表哥在常德河街的平安客栈住了半年。这半年,常德河街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为他后来写那么多关于河街的文章积累了第一手素材。

抗日战争前,河街的繁荣、喧哗、拥挤、脏乱,淋漓尽致地展现于沈从文笔端。“这是一条长约三里的河街,有客栈、花纱行、油行,有卖船上铁锤铁链的大铺子,有税局、各种会馆和行庄。这河街既那么长,又那么复杂,长年因为被城中人担水把地面弄得透湿的。”“那街上许多茶馆,一面临街,一面临河……船上到夜来各处全是灯,河中心有许多小船各处摇去,弄船人拖出长长的声音,卖烧酒同猪蹄子粉条”。

还有一段往事,被沈从文记录在其散文中。1922年前后,沈从文和他表兄在常德河街住的期间,他这个毕业于常德师范音乐美术专业的表兄,结识了一位毕业于桃源省立二师,在常德女子学校当美术教员,又同样来自凤凰的漂亮姑娘杨光蕙。而她工作的这座学校就是由一位姓蒋的夫人创办,蒋校长有位女儿,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丁玲。

为了追求杨光蕙,这位表兄天天求沈从文代写情书,沈从文共代写和代传了三十多封情书。而杨光蕙一直以为是他表兄所写,因仰慕其文采,终于打动了这位美丽的杨小姐,嫁给了这位表兄。而后这两个凤凰人在常德生下了他们的儿子,这个儿子就是现在的大画家黄永玉。

与常德河街有缘的人远不止沈从文、他的表哥、杨小姐和黄永玉。历史上,大诗人刘禹锡就因得罪皇上被贬为朗州司马(常德在唐朝称为朗州),在沅江边上一住就是十年。刘禹锡在朗州写出天下独一无二的《秋词》:“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刘禹锡看到常德美妙的湖区生活,更写下不朽诗作《竹枝词》:“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中国的读书人,谁又没有读过这些诗呢?可是绝大多数人不知道这些诗是在常德写的啊。刘禹锡在常德写下200多首诗,他在诗文中对自己的住所作过一些描绘:“昔日居邻招屈亭,枫林橘树鹧鸪声。”据考证,他的住所位于东门沅江边的城墙脚下,与招屈亭相邻。那不就是河街的前身吗。

河街是靠水而修,依墙而建的。这街一边是河水,一边是城墙。过去,物资主要是靠船运,凡做大宗商品生意的商人必在此设集散物资转运点,有眼光的商人也会在此设商铺。而围绕这些商人的吃喝玩乐,又会带来无限商机。在沈从文的散文中,这湘西一带的河街充满活力,既有商业的繁荣,又有底层争扎的艰辛。那些多情的水手和毛脚排古佬,舍了性命在恶浪中讨生活,今天不知明日生死。少有女人敢嫁他们,只有河边吊脚楼里的女子能给他们一夜温存。每天清早,在船老板的骂声中,那些水手才一步三回头从吊脚楼下来。这时吊脚楼的窗口必有一女子探出身来,和水手们打情骂俏,温柔相送。这就是湘西、常德一带大码头上常见的风景。

旧时常德的河街从东门到大西门,长有两千多米。站在高高的防洪城墙上看,依次为大河街、小河街、麻阳街。

老人们记忆中的大河街、小河街因地势低洼,每次洪水“光临”,总会被淹没,积水成河。大河街“流金淌银”,货如轮转,被称为“银子街”。当年大河街全长近千米,全用青石板铺成。由东往西有沙湾、打铁街、姜码头、仁智桥、驿码头、木码头、小码头、下南门等。

常德作为重要的中转码头,当年的麻阳人在河街上找到这一方落脚的摊石,筑起吊脚楼,汇成一条街,史称“麻阳街”。从此,男人驾船为生,女人大多善腌制咸菜,勤恳持家。麻阳街是一条污浊、凄苦的街,沈从文先生曾经有这样的描述:“那里一面是城墙,一面是临河而起的陋矮逼窄的小屋……,这一条街上龌蹉不过,一年总是湿漉漉的不好走路,且一年四季总不免有古怪气味……”。可是,当时背井离乡的这些人,有个自己的居所,就已经是莫大的满足了。

河街,这是一个充满浓郁的商业氛围和市井生活气息的地方。这个船民的小社会,因他们的乐观与勤劳,反而使它异于市井嚣缠:一溜长街,满巷河风。小儿撒欢奔跑,三五老者抽烟摆摊。剁菜声扑扑通通,河边洗菜的姑娘咿咿呀呀。湿漉漉的街巷,却是家家水光满室,浪声绕梁,好不快意。

时事境迁,河街毕竟是一条靠水运而兴的商业街,随着现代公路、铁路、航空运输业的发展,河道水运逐步退出主力的阵营,河街的商业地位也就没有了历史的舞台。同湘西其它地方的河街一样,常德老河街也完成了它的历史归属。

寂静的小巷,她在等谁?而谁又是她的归人?

河边点起万家灯火,灯火璀璨,此处安心,君且留下?

老河街没有了,但乡愁还在。虽然诗集已毁于历史,但诗歌还在相传。常德河街就是人们口口相传的一首民谣,相传千年。其韵味让常德人念念不忘:“大河街的金子,小河街的银子,麻阳街的痞子。上南门高,下南门低,银子出在河街里”。

常德河街伴沅水而生,随物运而昌,由人聚而盛。当这段乡愁浓得化不开的时候,就有人提议要重建河街,要找回这段城市记忆。据说当时的市政协委员、市园林局局长徐芳明于2014年就向市政协六届二次会议提交了《关于复原清末民初常德沿河古街场景,打造文化旅游亮点的提案》。此提案引起市委书记王群、市长周德睿的高度关注。后经系统考证、规划,2015年初,市委、市政府决定重建“常德河街”,还常德人一段乡愁。近两年时间在城内的穿紫河畔重建常德河街,尽管是艺术化设计的,尽管是商业化运作的,但你能实实在在的看到一条河街,让你重温往日的旧梦。

常德新河街古色古香,气势恢宏。新建的常德河街位于穿紫河东段,东起常德大道,西至紫缘路,南邻姻缘河,北连河街路。据相关资料显示,总用地面积十三万多平方米,总建筑面积近八百万平方米,街区总长度一千五百米左右,单体建筑有两百多栋,商铺三百六十八间。

该项目以老常德时期沅江边上的麻阳街、大河街和小河街为原型,依据历史故事、文化、雕塑和建筑,以餐饮、文化、民俗休闲、住宿等为主,打造集旅游、商业、文化、历史于一身的常德记忆古街。在某种意义上,常德河街是烙印在常德的“清明上河图”,也是常德人留住乡愁的一个地方。

今天的河街飞檐雕栏,木门石狮,青石古巷。今天的河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当你行走在穿紫河畔,看河街夜色,河街七彩斑斓,光彩琉璃,象一匹仙女下凡披着的绵缎。那微微起伏的穿紫河水,波光粼粼。浪花拍打着河岸,轻脆的水声分明就是在呼唤情郎。月亮映在水中,一排排灯光的影子好像拉成了常德丝弦,在慢悠悠地为你吟唱河街的故事。

入夜后码头上的表演,为你再现往日的旧梦。当你在穿紫河乘船夜游,凝听着历史飞歌,你就会看到沈从文描述的旧时的经典画面。烙印在这“清明上河图”上的战国“珠履坊”、“春申君府邸”、唐朝刘禹锡故居、代表麻阳街历史的“麻阳会馆”、承载着当代两大文化名人沈从文和黄永玉故事的“平安客栈”以及洪帮聚集地“鸳鸯走马楼”…… 这是个武陵人留住乡愁、延续乡愁的地方,也是异乡人感受乡愁、牵动乡愁的地方。

常德新河街红了,黄永玉大师在九十一岁高龄时题写了“常德河街”几个饱含情义的大字,在这里留下了墨宝。李谷一倾情演唱《你不来船不开,我在常德等你来》,为河街贯入了天音。

“穿紫河上紫气东来,一条老街乡愁还在……你不来,花不开,我在常德等你来;你不来,船不开,等你扬帆云天外”。

人生一世,乡愁是一根系着你心的线,总是让你魂牵梦绕。乡愁也是一本书,你永远也读不完。

关于乡愁的散文5:乡愁,儿时的年味

文/汉唐明

城市里的春节充满“年”的气息,这勾引起笔者对半个多世纪前在农村过年的回忆。这既是儿时美好的梦境,也是一段牵肠挂肚的乡愁。

年关前夕,随大人们到镇上赶年集是很好玩的。街面上除各色各样的店铺外,便道两侧摆满了小摊,应有尽有。最招惹人的,是卖各色烟花爆竹的摊子和车子,一个接一个,有的延伸到一二里之外。不仅打擂台似的比着叫卖,而且一面吆喝一面燃放,此起彼伏。

接近年根儿,各家的主妇除去打扫房屋、清整院落之外,主要是忙于做各种过节的食物。诸如炖肉,剁馅,炸丸子,煎豆腐,炒瓜子花生,蒸馒头、黏窝窝,做枣糕、菜团子等等,整日烟火不断,热气腾腾。孩子们则满屋子乱窜,有的在锅台边不走,不时地拣最稀罕的东西吃。待到正经吃饭时,早已七八成饱了。

除夕夜,最富神秘色彩。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以前,石家庄一带农村普遍敬神,祈求来年五谷丰登,阖家安泰。每家都在正房的大门左侧,用苇席或秫秸搭起神棚,里面摆上木版印制的彩色佛像,并放上条案,摆上供品,点起陶制的以棉絮作灯芯植物油作燃料的精巧蜡碗儿,燃上香烛。屋内正墙的佛龛内,连同过厅、灶台等处,也都贴上关老爷、灶王、财神等,摆上供品,插上香。就连大门二门、牛棚马厩、鸡窝猪圈等处,也统统点上一炷香。时至子夜,烛火明灭,香烟缭绕,女人们虔诚地跪倒在各种佛像前,频频祷告膜拜,仿佛各路神仙飘然下界,已故亲人们也如约而至。

在小孩子富于幻想的视觉中,每一个角落似乎都充满了灵气,隐藏着神秘的面孔和眼睛。因而有时不敢单独呆在屋里,不敢跨出门槛。熬得疲惫的身子刚刚躺下,一个梦没做完,凌晨四五点又被震耳的鞭炮声惊醒。于是赶忙穿上新衣服,匆匆吃过饺子,跟随大人们到本家和邻居的长辈家拜年。凡见到比自己年长和辈分大的人,都要磕头下跪。半天下来,尽管膝盖和小腿有些酸痛,但看到所有人都这样,亦觉得有趣。

说起穿新衣,这里还要补充几句。在荒僻的乡村,由于经济条件所限,每年春节穿的衣服并不都是新的,有不少只是重新拆洗翻新一下。孩子们穿了一冬的棉衣,最容易脏破的是袖口和前襟,于是年夜前家庭主妇们,将脏得发亮发硬的袖口剪掉,用新棉新布重新补接缝合好,将脏破的衣襟、裙边也用新布包锁好。所用布料,有的与旧衣一致,绝大部分花色各异、千姿百态,一群孩子聚在一起,不仅相互间好奇,亦构成了一幅别致有趣的图画。

岁月流逝,往事如烟。如今进了大城市,生活境况远非过去所比。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过年的兴致却越来越淡。唯有儿时的经历,在脑细胞中留下的印记颇深,时时浮现在眼前。

关于乡愁的散文6:乡土 乡情 乡愁

文/路惠民

乡土,曾经令多少文人雅士魂牵梦绕,为多少人所向往。那静谧、悠然自乐的田园生活,为多少人所神往。今天它已离我们渐行渐远,难觅踪迹。社会的进步,经济的发展,不断地更新人们的思想、生活理念、价值观,中国土地上延续几千年的农耕文明被改革开放的浪潮所击垮。

每次回到故土,看到一栋栋崭新的房子拔地而起,那古老的村庄又重新披上新装,平坦的水泥巷道,让祖辈雨天生活在泥泞中的乡亲们摆脱了久远的泥泞。大红的大铁门,时尚的门面,让曾经古老的沧桑踪迹远遁。村落里难以看到古老的参天大树,没有了去日的树荫浓密,似乎一切变得干练空旷。只有不远处古老的土城墙依然矗立于风雨之中,目睹岁月的变迁。

村边那棵数百年的古槐,依然精神矍铄地站立在路边,默默地赐予路人萌荫。那一排苍老的柿子树依然一年比一年健壮,不辞辛苦地年年挂满串串灯笼似的柿子;秋日里,那火红的树叶如同路边一把把燃烧的火炬。

村子边不远处的山坡上,曾经的光秃秃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颗茁壮成长的树木;夏日里,走在林中一股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几声鸟鸣不时传来,还有那山鸡时不时地引吭高歌,与村落里鸡鸣犬吠交相辉映,一种惬意之情油然而生,那悠然的感觉在喧闹的城市里永远无法寻觅,不由得贪婪地深吸两口气,闭上眼睛,静静地站立在那儿,清空思绪,让思绪自由地飞翔,驱赶走往日快节奏的生活、工作压力,一种轻松自在,浑身的舒坦弥漫与整个身心。秋日里,这里层林尽染,风光更是无限。

举目望去,那村落里儿时记忆中的东西已远逝,只能深深地留在记忆当中。那大杂院中,五、六户数十口人的吵杂声萦绕于耳旁,还有生产队收工回来,父辈们放农具的声音;母亲们急急忙忙地演奏着的锅碗瓢盆交响曲;不一会儿,弥漫于整个三进三出的黄土高原古老宅院的炊烟,袅袅升起于空中;孩子的哭声,大人们的责骂声,那纷杂的交响乐时不时的与我梦中相遇。

村子里的巷道中,没有了牲畜的踪迹,路边再也看不到牲畜的粪便,一切变得干净卫生整洁。那曾经竖立于巷子边的一个个精雕细凿的拴马庄,早已不知去向。拴马庄是用青石为材料,精雕细凿而成,上面是形态各异的猴子,下面是高一米有余的四棱见方的石柱,一部分埋在土中,牛马等拴在上面。牲畜在这里完成了其历史使命,初步的机械化农业生产替代了以牲畜为主的农业生产;村里仅剩的几头牛是年长的父辈们情有的独钟,孩子们的记忆里,没有驴、骡、马的一席之地,对它们的认知只能从影视作品中偶尔得知。曾经立于大门两旁的做工精美的石雕狮、猴等门墩石今日也看不到了。

村中央的那口涝池,也被废弃。曾经是村子里重要的水源地,夏日里孩子们烈日午嬉戏的乐园,饮家畜、洗衣服、浇菜等用水都依靠它。到了雨季,村子里的雨水从四面八方被人们引到涝池里,一部分被引入水窖之中,解决生活用水。曾经的过去家乡的人们都是靠天吃饭,遇到天旱,涝池的巨大作用就得以发挥,帮助人们渡过难关,迎接雨季的到来,告慰干涸的土壤。村民们用水是相当的节约,最大限度地发挥水的作用。每年春季村民们自发集中起来,一起淘涝池,清理雨季冲积的淤泥,以备雨季蓄水。如今家家都接上了自来水,用水相当的卫生,涝池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

院落里的两面盖的厢房越来越少了,那考究的门窗也已销声匿迹。只能留在记忆中的。记忆中的房门是两开的,左右两扇,门扇上有能工巧匠雕刻的浮雕刻画,以经典的“二十四孝”、传说故事为主,人物栩栩如生。窗子是若干个格子组成的窗框,上面用白纸糊上,讲究的女主人会在上面贴上自己或请别人剪得剪纸画。房子里面还有一个大土炕,上面铺上席,冬日里把炕烧的热哄哄的,大家坐在一起暖暖活活地。房子里面还有结实庞大的柜子、箱子、八仙桌……站在远处可以看到土木结构的房子,工艺依旧的考究,处处撒发出黄土地上独有的古香古色味道。

电灯替代了麻油灯,过去冬日深夜里母亲们悠悠的纺线声,还有古老的织布机的织布声,今日很难听到。古老的手艺几近失传,如今很少有妇女织布,那粗布衣裳、粗布床单难以见到。就连那纺线车和织布机也所剩无几,看似图案简单粗布床单,如今的年轻村妇很少有人能织出来。

行走在村落的巷道之中,今天能看到的大多是年老的留守者和几个年纪较小的孩子。条件好的年老体迈者带着孩子,悠然地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聊天,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忆往昔峥嵘岁月;大家情有独钟的地方戏——秦腔;新闻……话题纷杂,却也不失精彩。条件稍差的老人依旧在田地里劳作,努力发挥余热,为儿女减轻负担。

村里的年轻人几乎全部离开了乡村,到城里去学普通话、务工,努力改善家庭经济,他们要改变乡村古老的命运,改变自己的人生。乡村失去了“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式的诗情画意世界。田园生活不再是年轻一代向往、追求的目标。在年轻一代的农家子弟心中,似乎有一中乡村很自卑的感觉,所以他们迫不及待地离开,背井离乡去开创现代人的生活,去实现人生价值的升值,开创人生的辉煌。

在老家生活数日,与几个打工归来的年轻人交谈。他们的心中有一种惆怅和彷徨。如今的人们不是不再关心乡村,似乎关注的是乡村消亡的速度。在一些人的心目中,乡村就是穷乡僻壤的代名词,一些舆论使乡村声名狼藉,自渐形秽,明显地让乡村人日益感觉到自卑,巨大地乡愁正在人们内心深处蔓延。许多传统的文化正在不断地消失,古老的风俗、民俗悄然地被冷落,甚至遗忘。曾经给与我们哲学、宗教、文学、美学、文明、风俗、音乐、舞蹈、艺术根基的乡村,正在被新思维、新思想所吞噬,正因为此,我们生活之中将失去更多古老的传统,古老的传统逐渐离我们远行而去,或许我们将失去更多。

传统的中国文化中,有几个词语在五千年的灿烂文化中、在国人的骨子里深深扎根:“落叶归根”、“衣锦还乡”……如今许多人衣锦灿烂,却难觅归乡路,记忆中的乡土不在了,一切变得陌生起来,在芸芸众生的心头蒙上一层乡愁。

乡村走向城市化,乡村人的思想也随之走向城市化,在城市化的道路上,让许多乡村人遗失了淳朴善良,增添了市侩、狡诈;遗失了乡情,增添了世故、圆滑;遗失了厚道,增添了势利……

那乡土文学、那经典田园诗情画意、悠闲的农家生活一步一步地远离我们而去,那曾经魂牵梦绕的乡愁,思乡之情,有时只能在乡土文学或古诗词中寻觅;那乡情深深地留在灵魂深处,如同浮云随游子飘荡四方,默默地关注乡土的变迁。

关于乡愁的散文7:承载乡愁的婺源之桥

文/风过无痕

“古树高低屋,斜阳远近山,林梢烟似带,村外水如环。” 这样的婺源,我在心里已念了百遍千遍。这个暖和的秋,我抛下一切,奔向她的怀抱。

桃源人家,梦里家园。我知道,婺源,是可以寄托乡愁的地方。童年的江南,一直烙印在我的心深处,可是,婺源的古村,比我童年的江南更加恬静,更加清秀。这里,青山笼翠,绿水晶莹,一个个小村依山傍水,黑瓦白墙的徽派建筑,错落有致,宛如天然的水墨画卷。

走过晓起、江湾、李坑、汪口……最能承载我乡愁的,便是这里的桥。清晨,薄雾漂渺,太阳从山间渐升渐高,那一座座桥,沐着朝霞,在雾中若隐若现。“岸柳吻池舞绿纱,石桥吐雾绕农家。”,在这样的“仙景”中,农家人的生活拉开了帷幕:水牛被主人牵拉着从桥上走过,一只鸟儿落在牛背上,逍遥地唱着清亮的歌。桥下的河岸边,一群女人洗着衣裳,溪流从山间而下,跃过一道道平缓的山石。潺潺的流水伴着女人们的欢声笑语,从桥下穿过,向下游奔去……

婺源的桥千姿百态,有木桥、石桥、廊桥、竹桥。那竹桥,虽只有二三根毛竹搭建,但小巧精致,与并不宽阔的溪流相辅相成。竹桥倒映入水,清秀、优雅,让人的目光无法远离。石桥,总是那么古色古香,短短的,小小的,却挂满了青藤,历尽岁月的沧桑。那裸露的砖缝,覆满了青苔,述说着遥远的故事。而木桥,在婺源最为广泛,也最具特色,它们或几根木板简单朴实,或二边围栏略加修饰,或廊、亭、柱、栏,精心设计,成为壮观的廊桥。这廊桥的功能不仅仅为了通行,更有供人休憩、村人议事等多重功能。在农闲的时候,人们在廊桥里倚栏而坐,说说家事、农事、闲事,交换着各家的美食,又无雨雪之忧,那种快乐,只有婺源人才能真正品味。

这些桥,有的散落在田野,连接着一片片庄稼。有的座落在村头,成为进村的唯一通路。而李坑的桥,却铺设着温暖的邻里情,也成为这个古村美的象征。在李坑村,一条自东向西的溪流从山间缓缓流出,把古村一分为二,隔几米,就有一座小桥。这桥,有竹桥、有木桥,有石桥,有无栏的,有有栏的,各具姿态,随心而设。这桥,就架在每一户村民的门口,与对岸另一家村民相连。走过桥去,串门、说事、闲聊,一切都因桥的方便。在这长长的溪流上,几十座桥整齐而列,有着丽江的韵味,却又比丽江朴素、宁静,散发着乡村的特有风情。

在婺源所有的桥中,彩虹桥,是我最钟情的一座。

面对彩虹桥时,一种惊艳与震撼穿胸而过。它真如一座彩虹,架于一泓清流之上,在两岸青峰对峙中,更显出“长虹卧波”的气势。那一个个桥墩,如一排准备就序的船队,正在等待一声号令,扬帆远航。

这座位于婺源清华村的彩虹桥,始建于南宋,已有八百年历史。全长一百零五米,由二头引桥、四墩五间和六亭五廊构成长廊式人行桥。桥基四墩青石迭砌,呈半截船形,石缝间窜出一棵棵不知名的花草树木,两桥墩间用木梁横联,上铺木板成桥面,椽瓦结顶为廊,两侧围于木栏。彩虹桥是古徽州最古老、最长的廊桥,被众多媒体誉为“中国最美的廊桥之一”。

走上彩虹桥,在栏杆边的长凳上落坐,秋风穿过桥面,风中带着山野和清流的气息,清新之极。亭中,有游人围坐着打牌。桌上堆着美食。在这样的桥上打牌,真正赏心的,不是手中的游戏,而是周围如此浪漫的环境。抬眼间,就是青山、幽林、碧流,远远而来的,是水的欢歌和那桥下孩儿戏水的笑声。那笑声,在静谧、青幽的山水间,有着珍珠入盘的清脆。

站在桥上,往上游眺望,五座连绵的山峰,形似笔架,导游告诉我们,这山就称笔架山。山脚下一泓碧波,就是“小西湖”。明嘉靖年间,吴派篆刻祖师文彭,应他的学生婺源人何震之邀,来这里游玩。何震是徽派篆刻祖师,史上称他俩为“文何”。两人乘竹筏逆流而上,见这一带碧波潋滟,风光旖旎,蜿蜒的古驿道在千年的古林中延伸,旁边的庙宇、村落和古桥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山水画卷,文彭欣然在临水石壁上题刻“小西湖”三字。“小西湖”之名由此而来。当年,电影《闪闪的红星》就在这里取景。青山倒映入水,岸边竹林青翠,竹筏在河面上缓缓移动,一切都不曾改变。而彩虹桥也在历史的长河上横跨,历经风雨,风韵依旧!“小小竹排江中游, 巍巍青山两岸走。”仿佛,那歌声还在山间萦绕,余音不绝;仿佛,古人“文何”也在桥下向我走来,指点着两岸风景,谈笑风生。

桥头有一座水车磨坊,那巨大的水车在阳光下静默着。过去的几百年,人们排着长队,在磨坊里舂米、磨粉。这里,曾是全村或周围几个村最热闹的地方,如今,这水车完成了它的使命,却成为我们走进历史的一个入口。这让我想起了沈从文笔下的三三。一样的青山绿水,一样的风景秀丽,这里,可曾也有一个同三三一样活泼清纯的姑娘,每天盼望着心中的“少爷”从桥上走来?这样古老的作坊,会有多少故事在岁月中演绎?那水车边长在河中相依相偎的鸳鸯树,便是爱情的象征吧。它们在水的滋润下,盘根错节,枝叶缠绕。浪漫的廊桥,总不会缺少浪漫的氛围。

一排间距半步的石磴从此岸延伸到彼岸,叫做“磴步桥”,与彩虹桥遥相呼应。走上石磴,忍不住把手伸进了水中——这水,清澈得让人心生怜惜。这水,已远离了我多少年!那水中柔软的水草,与童年家乡小河中的一样,散发着一种特有的清香。清浅宽阔的河面上,水流却是极为急速,流水从石磴间流过,形成一个落差,水声哗哗。走到磴步桥中央,回望高高的彩虹桥,那种气势,摄人魂魄。在这桥上,多少徽商走向外面的世界,又回到了家乡,兴建宅第,光宗耀宗。“彩虹”二字中,蕴含着古徽州人祈盼人生象彩虹般灿烂的美好愿望。而一代代成功的徽商,真正实现了这样的心愿。那岸边绿林中矗立的一座座马头墙,就是梦想成真的明证。

在婺源,我把满满的乡愁交给了这些古色古香的桥,我把我的梦,也遗落在了这些各具形态的桥上。

关于乡愁的散文8:年味是浓浓的乡愁

文/魏益君

“腊八”一过,年味逐渐变浓。母亲也开始心神不宁起来,口中还老嘟囔着过年的事儿。

母亲是秋天来到我家的,我工作居住的这座城市,离老家相距上百里。孩子上小学后,我们两口子都忙于工作,无暇顾及儿子,便把乡下的母亲接了来。

年越来越近了,母亲每回吃饭时就絮叨,话总离不开忙年的那些事,老担心乡下的父亲备不齐年货。老婆就笑嘻嘻地接话,说咱在城里过年,没必要那么忙碌,过年咱下饭店。母亲听着,就嘟哝,那还叫过年吗?

这天吃饭时,母亲又说起过年的话题。这回老婆郑重其事地跟母亲说:“妈,让爸在老二家过,您就在这过年呗。城里过年可热闹了,到时咱什么都不干,年夜饭就在饭店吃。”

母亲听了,脸上就不高兴,起身到卧室去了。我和老婆赶忙尾随过去。

卧室里,母亲正在摆弄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我问:“这都是什么呀?”

母亲说:“这是我买给你爹和老二他们家的。”

老婆恍然大悟说:“哦,原来您是想回乡下过年啊!可就是带东西也应该由我们买呀。”母亲说,让你们买又该乱花钱了。

母亲边摆弄那堆东西边自言自语:自从嫁给你爹,我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盼年,也不知你爹现在怎样了,过年的东西置办齐了没有。母亲看看我们,继续絮叨:什么是过年,过年就是在自己家里做一桌团圆饭,儿女们围坐在一起吃,过年就是给长辈们磕头问安,相互说笑着串门儿。

老婆蹲下身安慰道:“行,都听妈的,等您孙子放了寒假我也给您老放假回家。”

母亲听着,脸上多云转晴,说:“走时我想把孙子也带上,你爹想他,我也领着在村子里炫耀炫耀。”

我赶紧反对:“不行不行,乡下这么冷,冻坏了。”

母亲听我这样说,就眼泪汪汪。老婆赶紧说:“行行,听您的,我知道您最疼孙子了,反正我们放假也要回去的。”

母亲听着,就破涕为笑,说:“回去我把火炉捅得旺旺的,绝不委屈孙子。”说着,跑出卧室,高高兴兴洗碗去了。

望着母亲欢天喜地的样子,我突然领悟:年味是什么?年味是家的亲情,年味是浓浓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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