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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母的文章1:岳父岳母太爱惜
文/刘自龙
岳父岳母原来是国企工人,吃过苦,受过累,下过岗,失过业,好不容易熬到退休了,每月也能领上一份微薄的退休金。就这样,老人们还挺高兴,第一个月领退休金时都请过家人的客,以示庆祝。
生活的滋味,对他们这一辈人来说,体味得更深更透;知足的感恩,对他们亲身经历过改革开放阵痛的人来说,反而更多更真。反映在生活上,就是勤俭节约的习惯改不了,用起东西来太爱惜。
刚搬新房时,买了仿皮沙发,岳母花“重金”购得一套沙发罩。8年过去了,一次看见地上有碎渣,翻开一看,天啦,仿皮已经开始脱落,像瘌痢头一样难看。早知如此,还不如8年前直接坐,起码图个新。当时还买了大理石桌面的桌子,岳母老用垫布垫着,最近发现有点晃,几把椅子也不太稳,将桌布掀开,发现大理石桌面一如8年前光洁。
不仅如此,我们家空调有套子,电视有盖布,电话有垫子,甚至连椅子脚上都有布套
……
岳父也爱惜,女儿的自行车买了5年,可三角杠的塑料包装至今还没撕。我几次说撕掉吧,不然自行车用坏了,三角杠还是新的。岳父说别撕别撕,三角杠上的卡通画最漂亮,包装撕了就褪色了。有些衣服不穿,想丢掉,捡垃圾的人也许用得上,岳父赶紧拦着,说这么好的衣服丢了可惜,他要。几双皮鞋,也想丢掉,岳父又拦着。其实,他的柜子里堆的全是我的旧衣旧鞋,根本穿不了,就连我几年前送给他的西服和皮服,也从未见他穿过。
我总说,现在收入不低,别舍不得开空调,别舍不得用水,可他们一如既往地节约每一度电每一滴水。看着阳台上越来越高的杂物,我时常感到着急。
我曾怪过岳父岳母,添置的东西档次太低,以至于房子里现代家具与老旧物品同在,时髦装修与原始涂鸦并存。我想下次装修就来个脱胎换骨,可岳父岳母用顺了手的东西,真舍得丢掉吗?
多年节俭成习惯,爱惜已成为岳父岳母生活的一部分,怕是永远改不掉了。何况,他们根本就不想改。
岳母的文章2:我对岳母撒了个谎
文/周金龙
岳母今年九十二岁高龄了,上月下旬打电话来说要到三茅小丫头家过几天。我和老伴戴丽娜喜出望外,我俩结婚快40年了,岳母极少在我们家过夜,接到电话后老伴喜出望外立马叫儿子开车从新坝秋登把外婆接到三茅。
岳母身体还算硬朗,头上扎着绿色方巾,岁月的沧桑印刻在岳母苍老的脸上,牙龈脱落嘴巴干瘪,真像毕加索油画中的老太。说话发音有力。这两年耳朵有点背了,记忆力衰退,同前几年圩上邻居背地都喊她老强盗相比明显体质下降,但火爆脾气始终没变。
岳母在我们家变成了十足的楼上老太,好在三楼前后都有几百平米的平台,还能散散步,但几天下来岳母却闹着要回家。岳母来一趟不容易,为了挽留老人家多住几天,我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说联合大桥被安徽的大卡车压坏了,现在重修大桥,暂时去不了新坝,你住在三茅,政府每天可以发5元补贴。岳母信以为真很是开心,说政府真好,住在三茅手不动脚不动每天还有5块钱补贴,街上摆摊子的老头老太卖菜辛苦不如我运气好,我住在你们家桌上端碗,手上夹筷每天还有5元补贴收入真好!接着叫我马上打电话告诉在新坝的舅哥说她不回去了。为了假戏真做,我与左邻右舍的串通好,邻居经常上门查询岳母补贴发放情况。岳母总是说政府真好,要是政府有困难就别发了,上海每月还发600元抚恤金给我,我又有孝顺的子女,生活已经很满足了。
老岳母虽然明显健忘,但每天都几十次地重复着几十年前的那些往事。就像电视小品严顺开给他孙子讲粮票的故事一样,我们都耐心地听着,为了让她老人家高兴,我们还不时地附和着让她开心。
岳母重复的往事最多是逝去的岳父。“老东西在上海退休,就喜欢住在三茅,你们买好的给他吃,还买香烟塞在他口袋里”。是啊,也许是因为与岳父有缘,岳父在上海退休后,除了党员活动日在家住几天,一般都住在三茅,岳父病重期间,适逢扬中撤县建市大桥通车,晚上三茅街人山人海,万人空巷,火树银花,锣鼓喧天,我和妻子特地叫了辆三轮车,把岳父扶上车绕美人鱼广场转了半小时,让他老人家有机会分享和体验这一盛况空前的壮观场面。
老人家引以为豪的是在七十年代当大队贫协主任,说那时开会都是公社的拖拉机来回接送,白天开会晚上还要从三茅跑新坝秋登照顾三个未成年的孩子,第二天天不亮还要跑到三茅听报告,哪像现在出门有小汽车、电动车。那个年代开早工、开夜工生活困难,现在的日子真是天堂了。
她反反复复念叨在嘴上的是她两个外孙。说大外孙考上清华大学她功不可没,那时大女婿家里穷,大外孙在三茅上县中,都是她省吃俭用,每次大外孙回家,她都要煮好吃的给他吃,都要给他钱。小外孙小时候都是她带大的。时光流转,当时的外孙都已长大成人,也懂得孝顺外婆了。
如今岳母90多岁了还放心不下70岁的儿子,说儿子负担重,家里买了地皮砌了房子,长江花城还买了两套房子,连做梦都舍不得儿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听她老人家唠叨这些,我既想笑又感动!再大的儿女在父母的眼中永远是孩子!
岳母的文章3:小小的岳母
文/罗安圣
岳母身材矮小,身板瘦弱,身高大约只有一米四多一点,所以私底下我把她视为“小小的岳母”。
在人们的印象里,母亲似乎总是里里外外忙忙碌碌。我的岳母十分标准地符合这个形象。忙碌,仿佛就是她生命的全部意义!在她小小的身板里,却潜藏着难以想象的力量,挑着七口之家的重担,一路走了几十年!
和岳母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岳父身材高大体壮,却是个甩手掌柜,家里大事小事都要岳母操劳。
自从我成为岳母的女婿以来,身在异地的岳母到我家来的次数并不多,但每一次对我来说都十分关键。
二十八年前的冬天,妻子艾预产期临近,从没出过远门且带病的母亲,从老家来陪护艾二十一天。母亲自知病体不济,不愿拖累我,不得不在艾即将临盆的日子里含泪返回了老家栗木坳。母亲的离去让我六神无主。得知情况后,岳母一个人带着一笼鸡辗转几趟车从湖南赶到小镇停洞,没几天,艾便进了产房。岳母的到来,让初为人父毫无经验的我吃了定心丸。这个寒冬暖暖的。剖腹产的艾在岳母的精心照料下很快恢复。
三年后,身为教师的艾为了“充电”,带着我们的儿子成儿赴凯里深造,一边学习一边带孩子,境况太艰难。已近六旬的岳母再次来到我身边,把成儿接回来照顾,以便艾能够专心学习。那时我在西山中学工作,校园里时时响起岳母焦急的“罗琴(成)啊——罗琴也——莫犯祸(莫做坏事)哟——”的呼喊声,害得校园里大大小小都把“罗成”故意学湖南话喊成“罗琴”。那时成儿也真是顽皮得出奇,不是带着伙伴们去农户油菜地里打滚,就是将刚涨浆的稻苞大把摘回家嚼着玩,要不就拉着小伙伴偷偷下河洗澡、下田摸鱼,这自然少不了有人怒气冲冲找上门来,让我这个当校长的颜面尽失。每一次,岳母都将成儿拉在自己身后,怕我暴怒之下失手伤了成儿。成儿上幼儿园了,岳母便在赶场天上街采购些红薯、柿子、椪柑、梨子、苹果、板栗、蜜猴桃什么的,学教师家属们的样子在宿舍一楼走道上摆起小摊零卖给学生。还别说,这小摊除了供成儿早餐、买零食和平时买小菜外,放寒假时,岳母一算账,还有七八十块的盈利呢。岳母笑了,笑得很甜。在西山中学的日子里,岳母还教会老师们做湖南风味食品杂菜、通辣子、霉豆腐、血豆腐,这些手艺现在还在老教师中流传呢。其实,最重要的是有岳母照顾我们父子的生活起居,使我能将全部精力投入工作,为当地教育事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艾一直想要个文静的女儿。当过继二弟的三女小群当我们女儿的计划无果后,艾决定不顾自身二次剖腹的危险再生一胎。几经努力,终于搭上国家“夫妻双方均是少数民族的可生二孩”政策的末班车,剖腹产下楠儿。从麻醉手术中苏醒的艾得知又是一个男孩时,顿时后悔得哭了:要知道又是男的我就不生了!在旁的岳母立即喝止:生男生女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能这样想呢?
十年后,我调县教育局工作。事业正旺的艾却不幸罹患“Ca”(癌症),手术后经几轮残酷的化疗、放疗,愣是把一个好端端的人打整得奄奄一息,甚至摧毁了艾继续生存的意志。此时,也正是我人生最艰难的时期,工作上肩挑重担,大儿子面临高考,小儿子上小学六年级。谁来照顾病中的艾唤起她活下去的勇气?如何安顿年小的楠儿?在我焦头烂额觉得天快要崩塌了的时候,已七十二岁高龄的岳母再次来到我的身边,替我顶起了半边天——在州医院照顾艾。艾逐渐恢复了生活的勇气,成儿顺利考上大学,我分管的“两基”终于顺利通过“国检”。只是苦了十二岁的楠儿,在我常常下乡检查工作和驱车上凯里探望艾的日子里,楠儿学会了洗衣煮饭炒菜照顾自己,还在家里接待小朋友呢!
艾身材随母亲,是姐弟中最矮小的。同样瘦瘦弱弱的艾一直住校读初中、高中,家里好吃的从没机会享受,又因高考失利负气远走贵州大山,结婚时没能像其他姊妹那样享受到父母的嫁妆。这成了岳母一生的“亏欠”,时常在我和艾面前含泪念叨。岳母带着这份“歉疚”,让我和艾享受到了远远超出其他姊妹的待遇。那年从湖南过年返小城后,艾竟然发现自己的上衣内口袋被针线密密缝了,袋里胀鼓鼓的。拆开一看,艾惊呆了,原来是整整两千元零票,大多是十元五元面值的,艾当即泪流满面,知道这是母亲补上的“嫁妆”,是母亲几年来拾荒积攒的。
每一次我带家小去湖南过年都是岳母最高兴的日子,好像在以感恩的心情接待我一家,让我情何以堪。
记得有一年岳母拿出一套运动服和一个老旧的篮球给我,说是在二中外面捡的,知道我喜欢打篮球,劝我没事时去二中球场打打篮球。生怕我和孩子听不懂湖南话,从没上过学的岳母总是艰难地学着讲普通话。为免岳母难为情,我干脆细心揣摩起湖南话的发音和腔调。好在老家就是黔湘边境苗寨,打小就对边境地区各种“酸汤话”了如指掌,张口就来,稍一认真便基本将艰涩的湘中话说溜了。
岳父去世后,孩子的舅舅一家长期在县城打拼,家里便剩下岳母一个人了,如今年纪越来越大,一个人生活很是不便。艾想了很多办法劝岳母来和我们一起住,好让我们稍尽孝心。可岳母一推再推,就是没能成行,艾很是生气。其实,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与母亲当年不可能来跟我们“享福”一样。人哪,越老越念家,生怕死在外面不能入住祖宗墓地。除此之外,老人还怕给我们后辈添麻烦,所以不愿跟我们一起住。
今年我们又去湖南过年,本来瘦小的岳母背有些驼了,显得更苍老更矮小,步履明显迟缓,我心中戚然。是呀,我和艾都已过天命之年,成儿都当爸爸了,岳母怎能不老呢?可喜的是老人精神状态还好。
与往次不一样的是岳母不再操持家务,闲下来的岳母显得很无聊。于是,一会儿拿些瓜果或自晒的红薯干片摆在我的面前,一会儿将一杯开水塞在我手里,一会儿问我饿了不?吃饭时,我特意坐在老岳母身边,多选了几味她爱吃的菜夹在她碗里。之后,岳母不再坐着吃饭了,总是夹了菜端着碗悄悄躲在隔壁陪心莲满娘吃。我很是诧异,老岳母不坐上席吃饭我们当晚辈的怎么吃呢?于是招呼岳母上坐,岳母依旧不肯。外甥女惠云说,奶奶是怕我们夹菜给她吃,吃不了又退不了。我恍然大悟,岳母一辈子劝我们多吃,却从不愿自己多吃呀。
岳母依旧在屋里屋外慢慢走动,好像在向我们说她身体还行,不用操心。我心下稍稍欣慰。但毕竟八十二岁高龄了,虽然希望她长命过百,但生命如秋冬树上的黄叶,也不知道何时一阵风吹来,说掉就掉了的。
异地亲人相聚团年,年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初四,我们都要回到各自的小窝,老屋热闹的日子结束了。岳母站在大门口目送我们离去,瘦瘦小小的身后是宽宽大大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老屋。我的双眼模糊了——妈,你要好好活着,艾才能找到回故乡的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