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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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师散文1:流年若水忆恩师

文/李群学

老师,是个温暖而尊贵的称呼。十年寒窗一路走来,聆听过很多老师的教诲。随着时光的流逝,有些老师的容颜在我脑海中渐渐淡去,而有几位老师,却让我刻骨铭心难于忘怀。

读小学三年级的那年冬天,我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我的数学老师,是一个和蔼的中年男人,在我做错了一整页的数学题后,他从教室后的扫帚里,抽出了一根细细的竹枝,抽在了我的屁股上。我穿着厚厚的棉裤,竹枝落在屁股上,其实一点也不疼,我却还是惊天动地地放声大哭。在同学们惊诧的目光里,数学老师扔下竹枝,把我拥在怀里哄劝我。

数学老师抽我的时候,我想起了父亲,他把我拥在怀里那一刻,我闻到了父亲的味道。那年冬天疼爱我的父亲去世了,父亲在时,我犯了错误他也会狠狠地扬起竹枝,然后轻轻地抽在我的屁股上。

我读初一的时候,我的英语老师是个残疾人。他在车祸中失去了右臂,他的左手却写得一手好字。他的课讲得非常好,让我难忘的却是他的乐观和坚强。他从不因为残缺自怨自艾,他热衷于体育运动,常和男生一起打篮球。他勇敢地追求喜欢的姑娘,在我初中毕业的时候,他和他喜欢的女同事结婚了,还有了可爱的小宝宝。

读高二那年,学校新调来了一位地理老师。他刚从师范学校毕业,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儒雅俊秀开朗阳光的地理老师,很快就成了同学们的偶像。男同学喜欢和他一起踢球、聊天,女同学喜欢聚在他的宿舍,听他弹着吉他唱歌。我也很喜欢他,我喜欢他讲课时明快飞扬的表情,喜欢他蜷曲的头发细长的手指。早读的时候,他从课桌的夹道走过,我喜欢闻他身上淡淡的香皂味。那是一种夹杂着淡淡忧伤的喜欢,喜欢他却不敢靠近他。

地理老师姓梅,那以前我不知道竟然有这么优雅的姓氏。他以一棵梅的姿态在我青葱的岁月里蓬勃生长,多年来每当我想到“初恋”这个美好的字眼,梅老师就从岁月深处走来,让我无语微笑起来。

流年若水,却永远不能带走老师们留给我的温暖和感动!

恩师散文2:怀念恩师杨小梦先生

文/丁兴才

我在北京机械学院学习的四年中(1958-1962),使我最不能忘怀的一件事,就是相遇相识了着名书法家杨小梦先生,并向他学习了隶书书法。自打走进校门的第一天起,最吸引我眼球的便是杨先生的书法。他的字无处不见,美不胜收,我每天遨游在杨先生书法艺术的百花园中。他的书法作品不仅在学院之内,就是在当时全国仅有的两种画报之一的《人民画报》上,在北京市唯一的王府井大街的和平画店里,都能经常欣赏到。我对杨先生崇拜极了。当我知道这位书法家就是我院图书馆馆长时,拜谒他的愿望便越来越强烈了。

在学院的书画圈里,我是小有名气的一个,在宣传工作中展露头角,这便引起了杨先生的注意。忽然有一天,我所仰慕的杨先生出现在我的面前。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是专程来找我的,并把我邀请到他的家中。他那和蔼可亲的面容,温文尔雅的风度,妙语连珠的谈吐,使我备感钦敬。对我一番热情的鼓励,热切的期望,热心地指导,更使我热血沸腾,感激涕零。杨先生为我示范了“拔镫”执笔法,给我翻看了大量碑帖,讲了他几十年刻苦学书的历程和宝贵的心得体会。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次的经历,使我在书法学习上颇有茅塞顿开之感,犹如拨云见日一般。临别时,先生又将他事先专门为我写好的一幅作品赠送给我。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面聆杨老师的指教,但这“一日之师”对我是何等的重要!是他引导我走上学习隶书的康庄大道。他高尚的品德和精湛的隶书造诣成为我一生学习的源泉。

恩师散文3:怀念恩师

文/程海云

2015年8月9日,我的恩师——郜赛远,带着对生活的眷恋永远闭上了双眼……听到这一噩耗,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的恩师从此与我阴阳相隔。恩师啊!我没能赶上见您最后一面,这将成为我心里永远的痛!

恩师的一生充满坎坷,小学时代,母亲去世,他度过了没有母爱的童年,与父亲相依为命。大学时期,父亲因历史原因进了监狱,他靠勤工俭学,完成了大学学业。1966年,他受父亲牵连,被劝退回村接受劳动改造!27岁至42岁,人生的黄金时期,理想在改造中磨灭……十五年,人生有几个十五年啊!但他从无怨言,在磨难中挺了过来。

1981年他平反复职,重回教育战线。他有了妻子也有了儿女。他热爱家庭,尽心尽力。用微博的收入承担起养育子女的责任,几十年如一日;他爱护学生,课堂上是一位严师,课下却是他们的朋友与师长;他把一腔爱意完全给了家庭,给了学生,给了教育事业。

翻看恩师的遗物,给我最大的震撼是保存完好的毕业纪念册。他教过的每届学生,每个班级,背后全部留有名字,拍照时间,毕业年份……还有学生写给他的留言等,其中四句概况了他的一生:数尺讲台一生衷,三寸粉笔理无穷。赢得桃李满天下,感怀千古烛摇红。

恩师是我人生路上的知遇者,也是我最应感恩的人。那年我正上高中,他担任我的班主任,据说是校长钦点。因我所在的那个班大部分是县城高干子弟,一个个公子哥样,无视学校纪律,导致任课老师无法正常教学。恩师用他特有的管理方法,不到一个学期,把这些问题学生各个击破,让他们心服口服,到毕业时,恩师与他们竟然成为好朋友,而那几个让人头痛的学生,后来一个个都特有出息。

高二那年,由于家穷,我面临辍学。尽管平时恩师一直很照顾我,班里订的杂志与集体活动收取的费用他都为我垫付,就连我用的本也是恩师用考试的卷子为我订成的(当时是油印的卷子,只用一面)。但我还是无法坚持下去,学校几次催要学费,再加上那个月饭票不够,我连着三天每天只吃一顿饭,以致于饿得胃痛上不了课。就在我决定离校那天,去办公室和恩师告别。他一听就火了,从我手里夺过行李,让我在外面等,他去和教导主任求情。后来才知道,是他用自己的工资帮我把学费顶了,才保留我的学藉。那个时候恩师的工资也少得可怜!

从那以后,他总是为我开一路绿灯,为了节省饭费与住宿费,他让我住在他家里,每个学期只从家里带一些粮食给他,其余的不用我管,让我安心学习。可恩师并不知道,他为我所交的每一分钱我都记在小本子上,也记在心里,并发誓将来一定报答他的恩情……

我高考的失败让恩师很失望,而我却感到很知足。我能顺利完成高中学业已经很幸运了。毕业那年,家里条件稍稍好转,我带着十二分的感激去看恩师,顺便把这几年欠他的钱还给他,可恩师坚决不要,他说对我的资助并没想过回报,只是尽一份责任而已。要说回报的话,将来不要忘记回来看看他。

幸运的是,恩师退休后与我在同一座城市生活,每年的教师节我都会去看他,我们聊人生,谈时政,但说的最多的还是他的弟子们,在他心里这是最值得的骄傲的,也是他炫耀的资本。

恩师啊,您安息吧!弟子们自发组织了治丧委员会,隆重召开了追悼会,缅怀您生前事迹,告慰您在天之灵!

愿恩师一路走好!

恩师散文4:亲近恩师

文/包秀兰

没有想到,十几年后我会有机会亲近恩师。面对这样的机会,我真的有点诚惶诚恐。生怕在老师面前露怯。

毕业后,我留在广西沿海城市工作,成为一名新闻工作者。平时,同学、校友、老师们聚会的机会多了起来,渐渐地,与禤老师有了更为亲近的接触。慢慢的,我对老师的了解越来越多。他的喜怒哀乐,他的博学多闻,他的豪爽风趣,他的超强人脉,一一展现开来。我越来越感觉到了禤老师的至真性情,还有对生活的至美态度。

老师跟人讲过他的父母在同日仙逝的事。两人相伴68年,同于91岁高龄相约而去。父亲解放前在国民政府任职,这一经历让其后来的一生连遭坎坷。但是,父母亲并没有绝望。他们依然互相勉励,互相搀扶,用单薄的双肩扛起了整个家庭的重担。他们坎坷的经历、不屈的精神和强大的人格魅力,深深地感染了子女,也教育了子女。

在我眼里,禤老师是一名理想主义者。有过不幸的家庭变故,有过吃野菜、睡草棚、挑河坝的知青经历,有过12年被剥夺了学习机会,他却没有丝毫的怨恨和消极。禤老师这样说,人要学会用超脱的眼光来看待过去,要学会将不愉快的事情抛弃在脑后。历史总是在阵痛中前行,个人如果老是沉溺在哀怨、消极之中而难以自拔,绝不是好的状态,人应该进取地工作,快乐地生活,坦荡地做人,那才是真正对得起自己。

另外,禤老师交友甚广,他说过,无论在哪个城市都有朋友,无论在哪个高校都有师门兄弟。虽然不刻意为之,但在人群中似乎总是有一个无形的气场,他到哪里,哪里就会很热闹。他也开玩笑说,许多朋友不是一见如故,就是一见钟情。禤老师还说,他的性格可以从走路看出,他走路有一个习惯,不喜欢前面有人,如果前面有人挡住,他一定会加快脚步绕过去在前面走。问老师缘何?他说,这就叫“一往无前”。他说,可能是长期做美学的缘故,主张人活的是一种感觉,喜欢带劲的人生,喜欢诗化的生活。

交流中,我留意到在禤老师书房的墙上,挂着名家萧平画的一幅蟹图,我看到旁边是萧平写给他的几句话。老师每次看到,自己都会哈哈大笑。那种开心的笑容,总是会感染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我自己。

恩师散文5:看恩师

文/张富奎

腊月了,快要过年了,很早就准备着回乡下在父母的坟头上炷香,回来安心过年。回乡还有一件事,就是把我的专着《家在青城》诗书画乐集送给我高中时期的语文老师,以表感激之情。

因回乡时间紧,送书的事本想托外甥转送,可外甥说:“就不送了吧,他眼睛看不见了。”我心里一惊,忙问怎么回事。外甥说是高血压后遗症。我急忙驱车赶去,一路上直后悔没早来看望。当我怀着极为愧疚的心情跨进老师家门时,看到老师在炕上仰面躺着,望着房顶,好像试图透过房顶看到瓦蓝的天空。一家人围坐在火炉旁说话。我说了声:“老师,您的学生看您来了。”他听到了急忙转身爬起,我赶紧过去坐在炕头紧紧握住老师的手。老师说:“你来了我真高兴,可惜我看不清你的模样了,只能看个影子。”

我听了心里一阵阵发酸,不知用什么话能安慰老师。我凝望着老师,老师也竭力望着我,试图看清这个四十年前在他的语文课堂上带头鼓掌,让他一遍遍朗诵高尔基的《海燕》的学生,仿佛我俩都在回忆那一刻……

我埋怨老师:“有病也不让孩子们早给我说一声,我来帮帮您。”他说:“这不是好好的,能吃能睡。”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显然是反过来安慰我了。我慢慢地说:“听外甥说了您的情况,我赶过来看看您,今年我出了本书,送您作个留念。”我轻轻地把书送到他手里。想到了上中学时,我的每篇作文都是班上最长的,一篇就写满了一个小作文本,但老师每次批改得都非常认真,不厌其烦地给我讲解作文中的不足。

老师用微微颤抖的手一遍遍摸着手中的书,连声说:“太好了,太好了!怎么这么厚!”我说这是个函套,一函两册。今天我多么希望老师能看看我的书,像当年一样给我指出书中的不足,可他不能了。他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说:“虽然我看不清书中的内容,但我会让我的孙女读给我听。我会把它当作我的家书一样传下去。”看着老师认真激动的样子,我心里更难受了。老师是春蚕,是蜡烛,总是把学生取得的成绩当作他最高兴的事。

我离开时,老师执意要送我。我扶着他,走到了大门口,才依依惜别……

世界上什么情最真、最纯、最无私?当你年少求学,天真无邪的时候,结下的师生情就是心中那个纯洁碧透、令人神往的天池。

恩师散文6:怀念恩师

文/田晓东

1985年秋天,我从北鄙小学考入宁阳九中读初中。我记得那是村里通上电点起电灯的第二年,那时候多数学生都是步行上学,每天在家与学校之间往返八趟,三里多的路程,不知被我们步量了多少遍。只有少数家庭条件好的学生,每天骑自行车上学,轻便且神气,让人羡慕不已。

开学第一天,因为以前没走过这么长的路,来到学校时累得不轻,腿有些抬不动,还有点疼,因此也没精神和心情去欣赏新校的风光,找到初一二班的教室就进去坐下了。不大会儿,便进来一个男老师,三十岁不到,中等个子,长脸儿,头发有点卷,自然向后梳,五官很端正,面带微笑,潇洒又温和。嘈杂喧闹的教室里立时安静下来,这时我却意外听到身后一个同学小声嘟囔道:“坏了坏了。”我正疑惑不解,台上的老师开口讲话了:“同学们,欢迎你们进入宁阳九中学习。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姓史……”边说边在黑板上写了个端正漂亮的‘史’字。就在史老师转身写字的工夫,我的身后又传来了极其细微的嘟囔声:“揍人忒狠了!”后来,我知道了这位说话的同学叫李赫,是校长的儿子,插班进来的,所以对学校的掌故非常熟悉,因为学习不用功,没少挨了老师的揍。

史老师写完字,转身继续讲:“同学们都来自农村,家里都不容易,来到这里都要好好学习,要对得起爹娘。同学之间要团结,大同学不要欺负小同学,就像田晓东同学,在我们班年龄最小,今年才十岁……”边说边用右手的食指轻轻指了指正巧坐在第一桌的我。我顿时纳闷起来:开学第一天,这位老师竟然认识我,而且还说出了我的年龄!其实那一年我不是十岁,而是十一岁,不知道为什么在史老师那里减了一岁。就在我的疑惑中,在史老师似乎特别的关照中,三年美好的初中生活拉开了序幕。

那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想来想去没有答案。后来读高中的姐姐周末回家,问我的老师是谁,我就说是教英语的史老师当班主任。姐姐听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是他啊,他叫史宪法,教了我三年。他揍人可狠了,瞪着眼咬着牙揍,但是从不用手揍,摸着什么用什么揍。不过他教得很好,你好好学他就不揍你。他教了我三年,从没揍过我。”姐姐英语学得很好,这我是知道的,她曾经获得过全省英语竞赛一等奖,我见过她的奖品——一个浅黄色的漂亮的塑料皮本子。

“他怎么好像一开始就认识我?”我不解地问。

姐姐顿时哈哈笑了起来:“你报九中的时候,有填的家庭成员。他一看到你填的不就清楚了?再说,就你这个子,一看就知道是你了。”

到这时,我的疑团终于解开了,我也渐渐见识了史老师的“狠”。开学不久的一节自习课上,班里没有老师,李赫忍不住又活跃起来,前前后后地找人说话,不巧正被窗外的史老师看个正着。史老师阴沉着脸推门进来时,他的上半个身子还没转回来,史老师一声断喝“李赫!过来!”李赫就像被使了定身法一样僵在那里了。他回过神来,知道一场暴风雨不可避免了,于是拼命缩着脑袋走到讲台前,双手自觉地抱住了头。史老师从裤袋里掏出一大串钥匙,银白色的金黄色的大的小的都有,我还没反应过来,只听“砰”的一声,早被史老师高扬起来,咬着牙狠砸在李雷雷紧缩起来的头顶上,接着就听见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我因为个小,就坐在教室第一排,李赫就胆战心惊地站在我课桌前,响声过后,我怕极了,心想“可别把他砸坏了”。就在我害怕的工夫,只听又是“砰”的一声,伴随着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我赶紧低下头,用手蒙住头顶,生怕史老师的钥匙链不结实,他用的劲又那么大,万一链子断了正好砸到我头上,那我可受不了。幸好史老师的钥匙串结实,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但李雷雷的头也结实,砸了一通竟然一点事也没有,但好动的毛病却被砸得收敛了一些。

还有一次,我的两个同学赵维与王和平班空在讲台上打闹,正被史老师撞上。两人顿时像被钉子钉在地上一样,老老实实一动不动,萎靡不振地站在那里,战战兢兢地等待将要到来的未知形式的惩罚。只见史老师一把抓住赵维,把他摁到门后的角落里,咬牙切齿地推门挤他,直挤得赵维龇牙咧嘴,吱吱乱叫。史老师用手推门似乎感觉力气不够,退了两步,抬脚朝门板蹬踹了两下,踹得赵维嗷嗷怪叫起来。挤完王维,顺手抄起地上的笤帚,狠狠抽在王和平肩膀上,那是正是夏天,王和平正光着膀子,只听“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疼得王和平脸都扭曲了。我看着这两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脑袋站在那里,我也吓的大气不敢出,不过他两个着实老实了一阵子。

我们这些70年代的孩子,大多调皮捣蛋,不守纪律,被老师教训一顿后就能老实几天,安心学习一会儿。我们全班同学没有一个不怕他的,尤其是常被他修理的那几个孩子,包括校长的儿子李赫。现在想来,史老师虽然揍人狠,但也是为了我们这些学生能学好,有个好未来。这一点可以用他的一句口头禅来证明,史老师每次揍完学生后,总是跟上一句经典的评价:“就你这个熊学法,再过一万年零一清早,你也学不好!”典型的恨铁不成钢的心态,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不少学生只看到了史老师表面的“狠”,却没有看到史老师内心的“真”——对学生负责、对学生的家庭负责的一片真心。在史老师的高压政策下,我们初一二班的学习成绩进步飞快。后来,我们班不少同学考上了理想的大学,这与升入初中遇到一个好老师、打下的坚实基础应当有直接的关系。

我们对史老师的怕绝不仅仅是来自他的狠,更来自他的高超的教学水平,准确地讲,我们对史老师的感情用“敬畏”来形容似乎更恰当。史老师讲课认真、生动、风趣,深深为同学们所佩服。他所讲解的每一个英文句子,都工整地写在黑板上,经常将一大块黑板写得满满的,每个学期下来,我的英语笔记本都要用厚厚的一本。虽然经常揍学生,但英语课堂上却是一次也没有揍过,在我记忆里,初中三年里,在英语课堂上他似乎一次也没有批评过学生。相反,他总是不停地鼓励学生。我班有个同学叫宁方起,英语水平较差,有一段时间,史老师总是叫他回答问题,只要答对就拼命夸张地表扬他,诸如“看人家宁方起同学,回答得太好了!”“你真是太聪明了!”等等,那个“太”字拖得长长地,拖得宁方起本人都忸怩脸红了。在史老师铺天盖地的表扬与鼓励下,宁方起同学竟然渐渐钻研起问题来,期末考试英语竟然破天荒考了九十多分。史老师课堂上爱开玩笑,每当讲到深奥的问题时,他总会说同样的话:“同学们都注意了——”边说边环视一圈,发现学生都瞪着眼睛满怀期待地等他讲解时,他却微笑且得意地接着说:“这个问题——现在不告诉你!”说完笑得更灿烂了,很有成就感似的。

史老师不仅课教得好,更写得一手漂亮字。有一次我们学校举行老师书法展览,将很多老师的书法作品贴在我们教室外的山墙上,我们下了课就跑过去评头论足一番,最后一致认为史老师写得最好。那时候年龄尚小,哪有什么鉴赏能力,其中掺杂了感情因素也有可能。多年后我去史老师家拜访,看到他家客厅正面挂着一幅毛笔书法作品,风骨瘦硬,于行云流水中现出些许孤傲之气。我马上想起了多年前那次书法展,询问之下,果然是史老师的作品。史老师指着横幅,微笑着介绍说:“这是三十岁后写的,孔老夫子说人三十而立,三十之前和三十之后的感悟就是不一样。”我能感觉出,史老师对自己这幅字还是比较满意的。此时,我对史老师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感情也加深了一层。

经过一段时间后,我发现史老师总是揍有数的那几个同学,偶尔也敲打几下别的同学。我倒是一次也没有被敲打过,甚至有一次自习课上我看课外的杂志,史老师从我身边走过去我竟然没有发觉,而更奇怪的是史老师竟然没有没收我的杂志,好像完全没有发现一样。于是后来周围的同学都说史老师偏向我,我也不好辩解,因为对于史老师为什么不揍我,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或许是因为我学习好,一直是班上的第一名,也或许是因为我年龄小个子小,不经打。总之,我真切地感到了史老师对我的厚爱和照顾。史老师对班级,可以说是至刚;而对我来说,可谓至柔。

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六中午,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我们几个同村的男生还没走。之所以还没走,是因为教室里飞进一只麻雀,我们非要把它赶出去再回家。于是,黑板擦、笤帚、板凳腿儿、课本在教室里不停飞舞起来。就在一片乌烟瘴气之中,我扔出的黑板擦倒霉地打在教室前面的日光灯壳上,灯棍虽然没打坏,但星期天晚上回校上晚自习时,它却不亮了。史老师很生气,站在讲台上问:“灯棍怎么不亮了?谁知道怎么回事?”全班同学都不作声,我也低着头不看他,没有勇气站出来说是我弄坏的。因为我知道赔偿一个灯棍要好几块钱,我是无论如何也拿不起这个钱的。当时我想:史老师,是我弄坏的,但是现在不能向你承认,等将来我能赚钱的时候,再向您承认错误,并还你一个灯棍。史老师见没人回应,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不大会儿,拿来一根新灯棍,踩着我的课桌换上了。第二天,我的同桌悄悄对我说:“我知道灯棍是谁弄坏的,就是你。咱老师换灯棍的时候,全班同学都抬着头看,就你自己低着头。”现在想来,当时史老师也应该知道是我弄的,只是没有揭破罢了。

这件事情丝毫没有影响史老师对我的看法。他不停地夸奖我,课堂上他提出一个问题后,总是在其他同学都低着头默不作声时点我的名字,可见他对我的信任。我回答正确的时候,他就毫不吝啬地表扬我,说“你真聪明!我知道你会!你看人家田晓东!”等话鼓励我。当然也有回答不出的时候,只要我站起来一摸头皮,史老师就知道我也不会了,就微笑着点头让我坐下。史老师不但当面夸奖我,背后也经常提起我,每次考试后,各班之间要比成绩,每当别班的老师炫耀自己班的高分时,史老师总是接上他们的话茬说:“你们这算什么本事!一天从早学到晚!我班的田晓东才是本事,不大用学都能考好!”一副骄傲的神气。史老师不遗余力的鼓励,给我带来极大的信心,让我相信自己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学的好。我想,如果没有史老师的鼓励,我恐怕不会如此顺利地第一年就考上中专,挤掉了那些复习一两年的我的同学。

有一次期中考试,英语场还没有结束,我提前交了卷出来,正好碰到史老师拿着试卷走过来,他立即和蔼地喊住我,拍拍我的肩膀,让我蹲下,他也蹲下,把试卷展开铺在地上,一个一个地询问我写的答案。其时正是夏天,屋角一棵苍老高大的合欢树正盛开,清香淡淡,弥漫在周围。上午的阳光热力还没有完全释放,却耀眼地明亮,穿过合欢树树冠的缝隙,斑斑点点洒在地上,洒在史老师摊开的英语试卷上。史老师从第一题一直对到最后一题,对完后笑着说:“错了一个选择题、一个单词,97分,考得不错!”我抬起头,蓦然发现史老师和我之间几乎没有距离,他脸上的几个平日不易发现的小黑斑,在明亮的阳光下赫然映入我眼帘。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初中三年转眼就过去了。临中考时,因为我的志愿问题,史老师和我父亲争执了好多次。史老师执意要我考高中,而我父亲却也是有名的固执,坚持要我考中专,因为中专在80年代还是让人羡慕的热门学校,不像现在,中专不但备受冷落,甚至大多被取消或合并,我的母校宁阳师范也早在十多年前被宁阳实验中学取代,我和我的许多同学一时都成了无家可归的游子浮萍。史老师拼尽了全力,但最终还是没有拗过我父亲,高中对我来说也永远成了一道可望而不可即的风景,恰如海市蜃楼,美丽却虚无飘渺。尽管如此,我从未抱怨过父亲,多年来,无论生活走到哪里,我都充实从容并快乐着。命运打湿了飞翔的翅膀,却赋予我一片广阔的海洋。但是,我永远感激史老师,感激他对一个寒门孩子的赏识和期望,也感激他因我不能读高中而产生的深深遗憾。

1988年秋天,我迈进了中专的大门,史老师也调走了,调到宁阳二十中,后来曾任宁阳二十中政教主任。2000年秋天,我从宁阳九中调来二中,成为一名高中语文教师,无论对于史老师还是对我,这都算是一个慰藉吧。

来磁窑后,遇见史老师的机会就多了。从前在九中上学时,我们都感觉他很洒脱,整齐后梳的略卷的波浪形的头发,永远板正的西装,永远从容甚至悠闲的脚步。曾有同学开玩笑说:“史老师就像电视台的播音员一样潇洒!”从前,我总是以一个孩子的眼光来看老师,而今是以一个成人的眼光来看老师,相遇几次后,我感觉史老师似乎有些孤独。每次遇见他,无论骑车还是步行,都是一个人踽踽独行。史老师有两个孩子,都是女儿,而且都长大了,开销肯定多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生活让他落寞,但他鬓角的灰白的头发和眼角的鱼尾纹让我清晰地感受到,我的老师不再年轻,尽管年龄还不到五十岁。

2012年初冬一个黑沉沉的夜晚,史老师因突发脑溢血,不幸不治,于英年意外离世。听到噩耗,我大吃一惊,根本不相信这个事实,于是打电话给我在二十中的同学求证。得到确证后,我于心情黯淡中回忆起从前的事情,老师之音容笑貌,历历在目。天地永恒,生命无常,时光渐老,师恩难忘,感念往事,情难自已,于是写下了上面的文字,借以表达对恩师的永久怀念。

恩师散文7:难忘恩师情

文/蒋波

一提到“老师”两个字,那些曾经教过我的老师,不断地在我的脑海中浮现,他们的音容笑貌、举手投足,历历在目。

第一位让我印象深刻的老师姓刘,是我小学三年级的班主任。一次,学校选拔我和另外两位同学去参加竞赛,为了能取得好成绩,刘老师就利用星期天给我们补习。看到我的父母工作繁忙,没有时间接送我,一到补习的时候,刘老师就自己骑着一辆自行车到我家去接,补习完后再送我回家。那一路丁零零的车铃声现在还常常在我的脑海里响起,是那么的清脆悦耳。

刘老师的家是两间平房,院子很大,里面有个菜园,郁郁葱葱长满了各类蔬菜,豆角长得又细又长,辣椒尖尖嘴,茄子像一个个灯笼一样挂在茄秧上。老师指着菜园中青绿待熟的果实说:“看到了吗,这就像稚嫩可爱的你们呀,经过岁月的洗礼,才会逐渐成熟长大。”在刘老师耐心细致的辅导下,那次竞赛我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并顺利进入决赛。

转眼间,我就上小学五年级了,教我语文的是一位姓沙的老师。他表情严肃,不苟言笑,对学生要求很严格,平素检查作业,我们生字生词少写一遍也不行;我们写的作文,他都用红笔把写错的每个字、用错的每处标点符号醒目地标出,所以大家对他“又怕又恨”。一天,由于感冒发烧,老师让背诵的课文我没有背过,上课检查背诵时,我心里通通直跳。“蒋波你来背诵一下。”沙老师偏偏第一个就叫起了我的名字。我站起来磕磕巴巴地勉强背出几句后就哑口无言了,只好低头站着。沙老师当时十分生气:“你作为班干部,竟然完不成作业,出来靠墙站着!”羞愧委屈的泪水从我的眼角流出来。“老师,蒋波生病了,烧得很厉害。”同桌告诉老师,沙老师立刻来到我身旁,摸着我滚烫的额头,有些责备地说:“傻孩子,刚才怎么不说呢?”老师哪里知道,我是那么倔强,那么喜欢语文课,一节课也舍不得落下。下课后,沙老师领我去医务室看病,又从他的宿舍端来水给我喂药,严厉的眼神那刻变得那么慈爱温暖亲切……

教过我的老师们尽管脾性各异,但他们对学生深厚的爱却是一致的。老师们打开了一扇扇窗,把精彩的世界呈现给我们。我想,如果说人生就是一座高山,那一位位老师就组成了一道长长的人梯,让我们攀登向上。

恩师散文8:恩师的背影

文/姜芳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我在新乐东关小学时的“蒙师”叫卜民志,生得白皙挺拔,宛如田间道旁一株“小白杨”。卜老师有手绝活儿,就是对于上课分心走神的同学,拿粉笔头随手一掷,不管你在什么位置,常常一击中的——脑门或鼻梁。倏然一惊,带着脸上的白斑站起来,可卜老师却不克你,而是让你认一个字或算一道题,答对了,可少站会儿,否则得多戳会儿。有个叫李破罐的同学,由于旧鞋前头露着“大拇哥”,遭同学嘲笑,直到上课了还低头瞅自己的鞋发呆。卜老师问明他弟兄多家贫的情况后,便量了他脚的尺寸,用自己的薪水买了一尺布,让自己的母亲给破罐做了一双新鞋。破罐穿上新鞋后,听课可上心啦,小眼瞪得溜圆盯着讲台。有一次,我从桌斗里抽出一张美猴王的小画片偷看,只听“啪”的一声,鼻尖上挨了一“飞镖”,我一惊,腾地站起,弄翻了凳子,同学们哄堂大笑。知道了我的孙悟空情结后,卜老师给了我一本连环画《西游记》,对我讲,孙猴子过去学艺不专心,被批了后好好学艺,练成了大本事,你看后要想想该怎么听课。

因业绩突出,卜老师要调到杨家庄小学当校长了。这消息像炸了马蜂窝,学生们有的哭,有的喊,还有同学去找校长“说理”。我和慧民等几个小伙伴竟天真地以为,把老师的门锁上,他就走不了了。乡亲们听说后找上级,请求“收回成命”。可最终卜老师还是要走了。他走的那一天,乡亲们往他背包里塞满了花生、红枣,梅英大娘、秋萍婶子还让他带上两双亲手做的“千层底”新鞋。我们班的同学更像一群小鸡簇拥着老母鸡一样,送了他一程又一程……

1963年我上高中时,班主任是冯平老师。

我所在的正定一中高中35班是个“精英班”,全是各县的尖子生。有一位老师提议学校成立个“尖子班”,由他带3年,保证高考时5个清华,5个北大,5个科大,5个南开,其余也都是全国一类大学。并立下“军令状”——以党籍担保,如不能完成任务,请组织上开除他的党籍。这位老师就是冯平。他细高个,黄卷发,蓝眼睛,高鼻梁,是个典型的中美混血儿。他与我们的见面话煞是风趣:“我是你们班主任,叫冯平,来源于美国爸爸中国妈,又找了个中国妻子叫许灵,生有二子一女三个小杂交动物。”把大伙儿都逗乐了。

冯老师堪称“教霸”,全区老师搞物理教学测评,他每次都折桂称王。他对我们的学习抓得特紧,也有高招儿,比如,他鼓励我们去各教研组参加有奖“灯谜晚会”,以此催生我们的学习兴趣,奋勇争先。故而在全年级的学习评比中,我班一直独占鳌头。

冯老师还是个体育竞技狂。打篮球,踢足球,都有绝活。对于校内的“体育赛事”,更是要强好胜。瘦削的马维兰是我们班的短跑选手,为了让她在全校田径赛中夺标,他花钱买罐头给她增加营养。比赛那天,马维兰一听枪响,如箭离弦,以13.9秒的成绩摘金。我班与前冠军班33班乒乓球团体决赛前,33班班主任柏老师向他“挑衅”道:“老冯啊,挂个免战牌吧,我班有全校冠军王沛然,谁也打不过。”冯老师反唇相讥:“先别吹大泡,赛场上见分晓。”决赛时,我第一个上场,对方派出王沛然,由于我打法怪异,弄晕了王沛然,结果爆了冷门,2:1胜出。我班乘势进攻,顷刻锁定全局。在旁观战的冯老师向柏老师做个“鬼脸”:“怎么样柏先生,牛皮吹破了吧!”赛后,他没让我们三个在食堂吃晚饭,而是买了一包馒头,带我们到他宿舍,打开两筒肉罐头,让许老师做了一锅鸡蛋汤,重重地“犒劳”了我们一顿。

1966年初春,一场暴风雨从天而降,冯老师也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当批斗者质问遍体鳞伤的冯老师以后还敢不敢用反动学术思想毒害学生时,他抬起头来一字一板地说:“我还想当老师教学生成才,可惜我那一班好学生今年升不了大学了。”

1969年我离校返乡后,心里一直牵挂着这位可敬的师长,却不知他去往了何方……

恩师散文9:又见恩师

文/鲍友明

前段时间,在同恩师打电话时,无意间说出我患类风湿,疼痛难忍,靠吃药打针减轻痛苦。恩师即告之,他家乡有一名医,用中药和针灸医好了不少类似病人,劝我同他一道去寻访这位名医。被我婉谢后,他又多次来电话询问病情,并再次告之他寻到几种治疗方案,令我感动之余,不觉振奋了许多。想到恩师这么关心、关爱,我又增添了些许战胜病魔的勇气和信心。正在我努力治疗时,恩师又打来电话,说要坐火车来看望我,我即刻想到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在途中必定遇到许多不便,当即劝阻,并决定第二天坐火车去看望恩师。就这样,分别二十多年后,在古城黄州,我又见到了恩师——余彦文老先生。

见到恩师余彦文老先生时,他正在斗室整理书稿,案头放着两本还透着油墨香味的新着《吴楚风俗绘像大观》和《皇案传奇之狄仁杰别案》。寒暄之后,我便向他请教文学创作和人生之道。余彦文老先生从事新闻记者、文艺编辑、方志编审近五十年,心性淡泊,沉默少言,但终日笔耕不辍,着有《鄂东着作人物荟萃》、《花草情趣》、《花草情趣修订增补本》、《物华诗萃》、《小秋集》、《中国美食摭闻》、《相思草》、《吴楚风俗绘像大观》等18部着作,发表了《旧志·新志之异同与二届修志应把握的重点》、《吴楚风俗文化初论》、《试论东坡文化内涵与艺术特色》等方志、民俗及文史系列论文三十多篇,为知名方志和民俗专家。虽已享有盛誉,但他“激越和温婉”的性格始终没变,因而,他能把事业和生活这两本书,读写得有滋有味,达到难得的境界。纵观他那等身的着作,静听他那少有的侃侃而谈,便能探见他心中一个硕大的依恋乡土情结,以及愿以此生抱负凝于笔端的人文情怀。

其实,我并不是余彦文老先生真正意义上的学生,而是他在担任《黄冈日报》文艺副刊编辑时的一名忠实的读者、通讯员和业余作者。和许多人一样,我是在他主持的副刊上一步步成长的。可以这样说,没有余老先生的帮助、鼓励,我没有胆量闯入这块文艺园地;没有余老先生三十多年的关心、关爱,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满意工作和幸福生活。如今,我也进入花甲之年,但我始终记念着这位恩师、这位知己、这位兄长、这位难得的慈父益友。如有来生,我还会选择余彦文老先生为我的老师,在他的相扶相携下,再闯人生七十载!

当我和恩师侃侃而谈时,细心的师母已为我做好了精美丰盛的午餐。恩师不善酒,我却频频举杯,那情那意尽在酒中。下午五时,带着些许醉意,我踏上了回乡的列车。当火车启动时,我突然茫然起来,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树木、村庄,我不知道,下次见到恩师会是何年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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