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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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友散文1:延安游记

文/赵雨晴

舍友是浙江人,要毕业了,想去看看黄土高原,我欣然决定和她结伴走一走黄帝陵——壶口瀑布——延安这条线路。

在同学们都乘着专列去陕南看油菜花时,我们乘上了去陕北的大巴。

车窗上的雾气散尽时,窗外已经是另一番景致了,连绵的黄土坡上覆盖着枯槁的野草,山桃花树星星点点地洒落其中。不像关中平原那些蕴含着水汽、清香美好的桃花,这里的桃花干巴巴的,点缀在布满枯树枯草的山上。但是它们仍在盛开,不管有无人来欣赏,不管有或无所获。

车子很快载着各有所思的我们到了黄陵,导游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停止了思考,期待满满地走下车去。黄帝陵给人印象最深的,是那些生长了千百年的巨柏。整座山上除了这些柏树,竟没有其他任何树种了。柏树的叶子落在地上,积累了厚厚一层,踩上去绵软舒适,这些凋零的叶子覆盖着的,仿佛不是黄土,而是历史的机关,一脚踩下去,看到了盘古开天辟地,再一脚踩下去,看到了女娲补天造人,这一步步走着,炎黄二帝大战蚩尤、嫘祖养蚕缫丝、仓颉造字、精卫填海、大禹治水、娥皇女英泪洒竹林,便一一浮现在眼前了。

对壶口瀑布本来没有什么期待,因为之前去的瀑布都没有让我觉得震撼,于是便从心里开始蔑视瀑布这一自然景观。一入景区,黄河就用它的咆哮声击垮了我的蔑视,往近处走去,声音越来越震耳欲聋,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黄河宽广的河面,似乎没有两面高山的阻挡,便可以延伸到天的尽头,浑浊的河水在岩石上激荡起白白的水花,而壶口龙巢,就像是平整河面上的一个缺口,这满河之水都悄无声息地从那里漏了下去,顷刻之间就咆哮成中华民族的精魂。沿着台阶往下走,周身渐渐被升腾的水雾围绕,这充满土腥味的水雾引着我来到壶口瀑布面前,我在那泛黄的水雾中,看到了秦始皇统一六国的兵车战马,看到了汉武帝征战匈奴的铮铮铁骑,看到了成吉思汗雨点般的箭头,看到了中华儿女奋起抗日的决绝身影,看到了攀登岷山千里雪的红军战士……这万千图像在壶口瀑布前交融着缠绕着升腾着,忽然回过神,瀑布上方架起了一道淡淡的彩虹,将这万千气象聚集在彩虹之下,聚集在奔腾不息的黄河水中,亘古不变、仪态万方地向前咆哮而去。

当天晚上,我们就住在黄河边的一个宾馆里,我们住一楼,窗外就是黄河水,有些兴奋,又有些害怕。第二天早晨四点四十起床,五点半准时出发去延安。一路上半睡半醒,被盘山路摇得骨头都要散架了,这一身几近散架的骨头被导游一声“南泥湾到了”给拼接起来。走下车,延安的空气冷冽、清新,车里的人都围着那个写着南泥湾字样的石碑拍照留念,我独自向四周望望,早春三月,已经是遍地绿芽漫山桃李的时节,这里却仍然只有无穷无尽的黄土和毫无生机的野草,可正是这么一方看似贫瘠的土地,给当年那些南方士兵带来大米,给中国革命提供了一个休养生息的港湾。

在南泥湾短暂停留后,大巴车开始向这次旅行的最后一站——延安行进,车上的老人们精神抖擞,兴奋异常。我们在延安主要参观了杨家岭和枣园两个革命旧址,两个地方都是当时中央领导人住宿和办公的地方。走进杨家岭周总理住的窑洞时,人很少,总理仿佛就坐在那张旧桌子前看书,看累了便抬起头,眼神若有所思,不知是在想延安的战事,还是在想东南后方浴血坚持的陈毅将军。枣园比杨家岭别致一些,院子里有很多遒劲沧桑的树,它们目睹了这世间沧桑巨变,本来最有资格对这一切评头论足,却成了声嘶力竭的导游和吵吵嚷嚷的游客中最安静的存在。

一路走来,对这片黄土地倒有些恋恋不舍了。于是回来的路上,一直贪婪地望着车窗外,黄土高原顺着我的意愿绵延不绝。黄土山上那些没有野草覆盖的地方,赤裸裸地宣告着它的干燥和贫瘠,挣扎着想要扩大自己的地盘,看上去有些孤独,又有些狰狞。一种不知名的树长在山间,树枝密实泛白,像是老人沧桑杂乱的头发,它们对着天空生长,像是在乞求,又像在嘲笑——乞求老天爷下点雨滋润滋润这片黄土地;嘲笑老天爷以为自己可以主宰一切,岂不知只要有扎根的这片黄土地,它们就能生存下去。

车高速行驶着,黄土高原也飞快地从车窗外溜走,眼前冒出了一片绿油油的泛着黄星的油菜花,这即将开放的油菜花伴着我们走出黄土高原,走进平原,与黄土高原上的那个世界一样,也是个平凡的世界。

舍友散文2:我和我的奇葩舍友

文/刘帆

我来陕师大已经三年了,一直住在学校女生院一号楼。那是一个两人间的宿舍,环境很不错。在这三年里,我有过三个不同的舍友,前两个舍友是来自我们国家的,还有一个是现在的新舍友。和他们住在一起发生过很多有趣的事,可是我觉得,我和我的新舍友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更奇葩。

2014年9月份,国际汉学院的留学生办公室把一个陌生的新舍友安排到我的宿舍,他叫默罕默德,来自也门。他的母语是阿拉伯语,但是我们平时用英语交流。说实话,在高中的时候我的英语就学得不咋样,直到现在还是很烂,这么一来,问题就有了。记得我陪我舍友去办签证的时候,我们是打车过去的。在路上他问我:TAXI 怎么说?我就说“出租车”,他说“聚聚车”,我说“出租车”,他又说“聚聚车”,我接着也对着他说成了“聚聚车”,他把我的发音也搞砸了。我那时候快崩溃了。后来我慢慢把他的发音纠正过来了。接着还发生了一件事,一天,我下课后回到宿舍,发现在我的热水壶旁边放了几个鸡蛋,等他回来了我就问他:“这些鸡蛋是干吗用的?”他说:“我用热水壶煮鸡蛋吃”。我的天哪!“我都没舍得用热水壶煮鸡蛋,你竟然敢下手。”他却一脸无辜地问我:“你平时不吃鸡蛋吗?”我说:“吃呀!”他说:“那不就是了,你有什么问题?”我说:“鸡蛋壳不干净,你不能在烧水壶里煮,我嫌弃。”他说:“鸡蛋是我在超市买的,煮之前我洗干净了,而且煮完之后我还把壶洗了。”好吧,这样萌萌的室友我又能说什么呢?过了一会儿,他走过来弱弱地问我:“你知道吗?有一种病,得了这种病的人特别爱干净,你是不是也得了这种病?”我的妈呀,我哭笑不得,算了,以后和他一起煮鸡蛋吧。

我舍友的奇葩事件还有很多。因为生活习惯的问题,他平时喜欢睡在地上。一天吃过晚饭,回宿舍的时候我问他:“你平时睡在地上冷吗?”他听不懂汉语里“地上”是什么意思,于是我就用脚踩了两下地,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就说“有点冷”。然后我就用英语说11月15号会来暖气。我不知道怎么用英语说“来暖气”,就用了open 这个词,这下子人家可完全误会了我的意思,他以为11月15号我们宿舍旧的暖气片会被打开,然后换一个新的暖气片。这还得了!我只好张牙舞爪比画起来,再加上磕磕巴巴的英语单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意思表达清楚。

沟通真是个大学问。我觉得,有这么一个奇葩舍友很难得,或许在我舍友的眼里我才是那个奇葩舍友。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一直觉得我的舍友很可爱,很天真,很幽默,给我的生活增添了很多乐趣。谢谢你,我亲爱的舍友,你就继续奇葩下去吧。

舍友散文3:哲学狂人的悲喜人生

文/侯坤

上大学时,我的舍友苏长远是一位远近闻名的“奇男子”。或许是受到身为大学教授的父母的影响,苏长远从小酷爱读书钻研,尤其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迷恋深不可测的哲学领域。那些在我们看来犹如天方夜谭的哲学书籍,在苏长远的眼里就好像精神食粮,给他一套《亚里士多德全集》,他能看上一两个月,除了吃饭睡觉哲学书绝不离手。看得多了,苏长远说话做事也总带着那么点哲学意味,不过这哲学派头看起来高雅深沉,却也没少让苏长远吃苦头。

有一段时间,苏长远正钻研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的文集,因为太过入迷,他总是错过食堂的开饭时间。这一天,苏长远从书海中刚刚遨游完毕,抬头一看时钟都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食堂早就关门了。迫不得已,苏长远不得不去校门外的小吃店买些东西填充肠胃。当天刚刚下过一场大雨,校门口的路又正在施工维护,所以泥泞不堪。苏长远也许是饿昏了头,一个不小心摔倒在了路边的水坑里。看着他带着一身泥水,满脸沮丧地回到宿舍,我们勉强忍住了笑,帮助他把脏衣服换了下来。

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可苏长远却偏偏不长记性,第二天又因为看书而错过了食堂的晚饭。等到9点多了,他又要出门去小吃店买东西,我们都调侃他:可要小心看路,别再摔倒在水坑里了。苏长远轻蔑地一笑:“赫拉克利特说过,人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我当然也不会两次摔进同一个水坑。”说完,一脸得意地出门了。不一会儿,有人推宿舍门。门一开,苏长远又一次满身泥水地站在门外,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哭还是笑。很显然,苏长远同学没有听先哲赫拉克利特的话,两次摔到了在了同一条路的水坑里。这一次我们再也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肚子直疼。

苏长远不仅善于把哲学应用在自己身上,还经常用哲学名言开导别人。宿舍里的大洪和女朋友大吵了一架,他非常痛苦纠结,任我们我们怎么劝说,始终情绪低落。这时,角落里传来苏长远意味深长的话:"哲学家叔本华说过,世上的每一朵玫瑰都有刺,如果因为怕扎手而舍弃她,那你将永远得不到玫瑰的芬芳。"大洪听了苏长远的话,犹如醍醐灌顶,穿上衣服直奔女朋友宿舍,去找她认错、和好去了。事后,我们给苏长远封了个“哲学爱情导师”的称号,以表彰他在这次事件中的优异表现。

上大学期间,许多人都遇到过一个令人纠结的难题:那就是在做兼职打工赚钱和珍惜时间学习两者之间,应该如何抉择。宿舍里的斌子也被这一问题困扰到了,他向大家询问:究竟是该以学业为重一心一意学习,还是该看重经济收入,去做一些兼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各有各的看法和道理,谁也说不服谁。这时,又是苏长远冷不丁冒出了一句:“马克思说过,一切经济最后都归结为时间经济。现在最重要的珍惜时间好好学习,等你学有所成后,有足够时间去赚取经济收入。”苏长远的一番话,再一次令大家深深折服,也不知是在谁的带领下,宿舍里想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面对大家的赞誉,苏长远有些害羞了,但还是不忘秀一下他那经典的哲学冷幽默。“高尔基说过,智慧是宝石,如果用谦虚镶边,就会更加灿烂夺目。所以,我要谦虚,大家不要太崇拜我了,哈哈。”“吁!”大家闻言,立刻学着郭德纲相声里的起哄方式,回应给苏长远一片巨大的嘘声。

舍友散文4:我的微青春

文/刘紫祺

舍友问我,你为什么总是戴着耳机呢。我说,因为耳机里,播放的是我的“微青春”,它们就藏在那些播放列表里。

初一。我的书写一直是各科老师批评的对象,那时候虽然也知道字丑会吃亏,但是有一种诡异的心态——“我就是不改,怎样?”某天上学随机播放音乐的时候,听到一阵响亮的鼓声,接着一句“快快笔墨伺候!”接着配上了竹笛,“握运顿抖提悬,龙飞凤舞……”气势恢宏,我走路的速度也偷偷跟上了音乐的鼓点。“刀刃此生只听命书写山和水”,只是让我叹服作者玩文字游戏的本领,但是听到“练就一手的国粹,不做敲字的同类”,心里终于开始发毛,因为自己不认真写字,应该也有自恃敲字快的原因。

因为这首另类的音乐,我于是决定好好写字,不然怎么好意思唱这首歌呢。尽管后来我从来没唱过,尽管我的字还停留在“不会扣分”的级别。

初二。迎接了一个重要的转折:莫名其妙地“被上任”课代表。接管的是上一任小伙伴留下来的“残局”。师命难违,上任吧。可悲地发现当时的情况是:有心改革,无力回天。“甩手,大步不留我辞官,差服垂下,换回我蓝衫。”这歌词曾经被我恶狠狠地贴在桌子上,惊呆了来交作业的小伙伴。然而去“辞官”的下场也是不得而知,就这样“忍辱负重”一直到毕业。同时在听的,还有一首《逃学书童》: “我是逃学书童背书五十五斤重”,“拒绝陈规 ,克隆得道”,听完就是一顿愤世嫉俗,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些惊世骇俗的话,惊呆了现在的我。

初三。前几日,找到当年的校服,我还依稀地辨认出那时在袖口上写的“逆风,赶跑身上的妥协;英雄,重生在深夜”字眼。我记得很清楚,是在一次家长会后的化学课上写的。当时的班主任“威胁”我说:“你现在的成绩连校本部都留不了。”当时我行我素惯了,于是对一切“威胁”置之不理。

《信条》是新歌,致敬贝多芬的一首歌曲。之后贝多芬的一些交响乐,也在我的列表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黑闹钟催促着,精神醒来的时刻”被我截下来做了很久闹铃,“桌右铭”又更换了新的内容:“我生命的脆弱,不代表我会示弱”。也是因为《信条》,我在后半年奇迹般地收敛了所有戾气,也会在作文中写着“低头采秋菊,举目望南山”,“不因名等候,不因利游走”一类的句子,只是因为知道这“是上天安排好的磨难别示弱”,而我,又在惧怕什么。

高一。突然间增加的功课让我来不及防守就已经阵亡。暗合着《杜老师》里那句“书山深谷恶战习题处处追杀令”,有时候,也会去做那个跟杜甫交换身份的白日梦。“我才淡薄落木边,你却奔忙的诗意全无”。毫不意外地,“杜老师”在语文书上的画像,被小伙伴们恶搞得一塌糊涂,似乎这成为了宣泄的唯一方式。当我们已经忙得忘记了去发牢骚,“杜老师”就成了无辜的替罪羊。

分明很喜欢生物却阴差阳错地成了地理课代表,日界线时差根本倒不清楚,气压带风带又是什么东西,各种渔场的分布不明觉厉,感觉自己比《郑成功》里那个学了建筑却去管理博物馆的主人公还要郁闷。

高二。每日睡眠不足,每日陪伴我的音乐又成了《过桥》。“半夜醒来世界还在左右大脑,能不能付你钟点做题三班倒,干脆梦里的时间也拿来备考。”在高二的某一天,我终于也“沦落”成了“黑学党”。一下课班里就倒成一片,没有早一秒,也没有晚一秒,原来你也在睡觉。

高三尚未正式来临,然而补课的短短几天,已经让人明白什么叫作“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终于迎来了放假,却在一周内要准备分班考试。在大家纷纷声讨“三年分了三次班”时,我却很煞风景地将QQ签名改成了“我生命的脆弱,不代表我会示弱”。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不如放手一搏。

听歌的设备一代接着一代更新,耳机也不记得听坏了多少个,跟着音乐的节奏走路,也是越走越快。十七岁的单车和我,十八岁的秀才又从西厢过,藏在播放列表里的青春,从未离我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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