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土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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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土的文章1:故土

文/蒋小林

搬家那天,娘一眼落在了挂在墙壁上的父亲遗像上。父亲的人生岁月浓缩成了一张照片,装在像框里,挂在堂屋正中,望着家,守着根,想着儿女。娘走了过去,许久才开口说道:“老头子,我们搬家了,这里的田土征用了,房子拆迁了,你生活了一辈子的房子没有了,守了一辈子的土地也没有了,你今天好好看看老屋吧,我们搬家了。”娘说完,站在凳子上,轻轻把父亲的遗像取了下来,抱在了怀中。

望着娘的举动,我心头涌出难舍的情怀,离家的惆怅在心中弥漫。我明白娘的心绪,她搂着父亲的遗像在和她生活过70年的老屋告别。屋里堆着各种家什,吃的、穿的、用的,成包成捆堆放着。家正是由人和各种吃的穿的用的组成,如今把这些东西搬走,房子就是立在大地之上的标志,人走了,屋空了,再也不是家了,心也随之空了。

我站在院坝里,太阳浅浅地照着我,看着我生活过四十年的乡野,山坡上那些野花,那些野草,那些树,那些竹,在阳光下舒展着自己的身体,自由地生长着。那些草,那些花,那些树,那些竹,我闭着眼也能闻着它们的气息,闭着眼也能喊出它们的名字。

院坝边的土坎上,一株车前草露珠滚动,露珠滚落出它少有的心事,我认得它,这株车前草是娘在野地里扯回来把它栽在院坝的地坎边,一天天、一年年,车前草由一株变成一片,密密匝匝。小时易伤风,母亲便在房前屋后扯些折耳根、茅草根、防风、升麻等,和着院子里的车前草煎熬出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让我下肚,然后捂上被子发汗散寒。

院坝里苍劲、拙朴、根深粗壮扎于泥土的杨槐是我童年的梦魇。我幼年稍有些顽劣,常被父亲折杨槐树枝抽打。特别是六岁那年,我在家帮看三岁的妹妹,在杨槐树下,我折了一大堆槐花让妹妹独自玩耍,自己却跟着小伙伴到门前小河沟里捞鱼。中午回到树下,发现妹妹不见了,收工回家的父亲顺手折了一把槐树枝条边打边骂:“你脚杆贱!你脚杆贱!打死你!”父亲打得我无处藏身,母亲闻声赶来夺下父亲手中的树条。原来妹妹已被母亲抱回了家。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丢下妹妹独自疯玩了,每次放学回家路过杨槐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到父亲的痛打。

老屋的后园是祖宗的坟地,高祖卒于民国初年,当时在陕西汉中做麻布生意。古稀那年,一场风寒让高祖明白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他害怕自己病故他乡,于是把中药熬好用一瓦坛装着,让二高祖雇马车从千里之遥的汉中回到故里。

据父亲说,高祖死得很满足,是第一个葬在老屋的后园子里的人。爷爷病故于灾荒年,咽气前用手指着自己的嘴巴示意饿,父亲趁着黑夜到别的生产队偷了两颗还未长大的白菜。爷爷喝了半碗菜汤便闭上了双眼。

十余座祖坟得全部迁走,年愈八旬的母亲非要亲自张罗,带领我们一家大小起起跪跪,祈求祖先原谅,望祖先庇佑后人。最后,娘在每个坟头扯了一株艾蒿,并用红布分别作了记号,叫我写上祖先的名字,然后郑重地交给大哥,吩咐等新坟垒好以后,一定要把这些艾蒿栽在各自的坟头。

数十束电筒的光亮照在坟头的石头上,块块青苔斑驳的石头仿佛生显起百年的故事来,万古的石头立在坟头树立起岁月的标志,我长眠于大地之上的亲人的一根根尸骨在泥土中被挖了出来,重新放回一米二的小棺木中,仿佛祖先们又重新轮回过一次。想不到,百年以后,还能用这样的方式与他们相见。我看见的是他们的身躯化成泥土的脉胳,长眠百年以后有子子孙孙为他们送行,今晚,他们走得并不孤单。一阵鞭炮响彻夜空,祖先们远离了安息了百年的故里,把根留住的乡愁在我心头凝固,我的心也深沉了起来。

窗外下起了小雨,娘抱着父亲的遗像望着窗外,最后一天站在自己的屋里,最后一天看着自己的家,我不忍心去打搅她,让娘最后一天站在自己的屋里,回忆自己的故事,想着自己的心事,便是最好的安慰。年逾八十的娘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

故土的文章2:生命的乡土

文/夏天

农村人难离故土,但一些农村人又不得不离开故土。

农村人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千方百计要离开故土。离开故土的农村人,又时刻惦记着自己的故土。

我作为一个农民的儿子,为了实现儿时的梦想,早早地离开了故土。在离开故土许多年以后,又总是怀念着故土,追忆着故土的一切往事,也写了一些关于故土的人、故土的情、故土的景和故土的事,这是我离开故土许多年以后一个不断返回生命记忆的过程,是我借助于乡村世界的人与事、物与象、情与景,完成自己生命的返乡之旅,或者也可以反过来说,借助于对个人生命的记忆,复活一个曾经给我欢乐与悲伤、磨砺与成长的乡村世界。

我为什么要如此细腻地用文字记录下故土繁多的农事与乡俗、人物与情景?为什么我会如此沉浸于童年的春寒,以及成长中的快乐与温馨?因为我是一个土地的出走者,从16岁离开故土、离开相亲、离开父母以后,为实现自己的人生追求独自在外闯荡、奔波和奋斗,经历着与农村乡土完全不同的生活,生存中的境遇和生活中的现实不时地触动我的内心,所以便通过对“原乡”的记忆,继而追忆已经模糊了的乡土,确认自己农家的出身。另外,就是来自生命内部的一种“乡恋”和“乡思”,这种“恋”与“思”,变成了一种莫名的冲动,这种冲动又变成了一串串文字,这些文字就变成了一篇篇追忆乡土的文章,从而实现了内心与生俱在的生命与精神的还乡之旅。

在离开农村的几十年里,只要看见那些年老的农民,就会想起我的父亲,浮现出父亲劳作的身影和童年的一些情景……记得小的时候,我常坐在杏树下的糜盘上,望着晚归的牛,拖着便便大腹,在姗姗归去的夕阳中,不慌不忙迈着同样 的步履。牛不同凡响的额头,濡染着夕阳的清辉,两只犄角,峥嵘突兀。渐渐,夕阳从牛的头上,抽出了最后的余晖,滚落在山的背后。牛“哞”地仰天长啸,这一声吼叫,气吞山河,震落了杏树的叶子。牛那魁梧的身影,随着西坠的落日,渐渐地厚重、厚重……,直至变成了剪影,雕塑成化石,镶嵌在简陋的牛棚里。在赶牛下山的时候,父亲跟在牛的后边,背着一大捆象山一样的玉米杆,慢慢地由黄沙坡从柿子树梁咕容下来。刚下山时,太阳离山还有那么一大截。父亲的额头被夕阳照的煜煜生辉,额上的汗珠油油地往下滚动,一滴一滴的叹息在疲惫的土地上。父亲的腰越弯,夕阳就越低,余辉涂在父亲背着的草捆上,随着夕阳的冉冉下落,草捆越来越大,直至变成一座金黄的大山,压在父亲那弯曲的脊背上,只能看见两条瘦弱的腿在移动着、颤抖着,太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落下山去,父亲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艰难地把草捆从背上卸了下来,就象卸去了一座沉重的大山。父亲如释重负地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拿出烟袋吧嗒吧嗒地抽着,烟锅发出滋滋的响声……这只是许多有关乡村记忆的一个难忘的片段。

乡村里的那些人、那些事和那些始终挥之不去的情景,是那么地真切和那么地亲切,时常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深深地吸引着我,不断勾起我的许多记忆。在我的文章里,总是通过许多个体记忆的重现,来传达自己对业已消逝的乡村事物的凭吊。在这个过程中,个人的经历与体验,与现代社会中乡村社会的当代命运,与一切祖辈和乡村人的永恒生命,所有这些都与我的心紧紧贴在了一起。于是,我写了一部《中国农民》的书,把中国社会跌宕起伏背景下的农民、农村、农业全景式地展现给读者,让中国人通过不同的视角全方位地了解乡村社会和中国农民的历史、现状和未来,因为我要忠于我的出身,忠于在农村经历过的一切,包括人们所羞于记忆的贫寒和饥饿。对我而言,农村的生活经历和农民的深切感受,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它永远与我的生命同在,我将无法从我的生命中将它剥离。这本书不是狭义的个人乡村体验,而是集中表达了中国乡村社会中农民与土地、农民与生存、农民与现实这个沉重的主题。农民是土地的主体,生存是生命的背景,他们是乡村社会中的起点和终点。农民与乡村的一切生命一样,既起源于土地,生存于土地,最终又归葬于土地。

我在写有关乡村的文章,或者在写《中国农民》的时候,心情常常是矛盾的,在温暖里带着伤感,在美好中充满惆怅。然而,乡村的一切在我心里都是一道风景,无数的乡村故事,刻骨铭心的童年记忆,不幸或幸福的人物,令人感念而难忘的细节,魂牵梦绕的乡土亲情,浮现在眼前的农事与习俗……都被我用轻描淡写的笔法,以最美好、最朴素或者最沉重的文字再现和复原出来,其中最核心的是亲情和乡情,无论是人物、情景或是风土人情,都与我构成了千丝万缕的联系,那是一种血脉亲情的记忆,是我精神的归所与灵魂栖息的家园。

故土的文章3:秋雨连绵

文/岐阳子

回到故土关中20多天,遭遇连绵秋雨,三天两头,断断续续,滴滴答答,总不见一个爽朗的晴日。偶尔,太阳从云层里露出半个脸庞,只一会儿工夫,又不见了,像是披着盖头、怕见生人的新嫁娘。

下午,天忽然放晴,我终于第一次看见了几许蓝天,尽管不是那么湛蓝,被纱帐似的薄云胡乱涂抹着,我还是产生了一阵惊喜,立刻就念想起西域边陲那蓝蓝的天和白白的云。

傍晚,雨又下起来。站在寄住的四楼窗户前向外看,雨雾在楼宇间的树林里弥漫,雨声由小渐大,沙沙沙沙……所谓雨声,在这里其实是雨打树叶的声音。雨洒在路面上,溅起小水花,被灯光照射,是五颜六色,是光怪陆离。

躺在床上,雨声是小一些了,却如同秦腔戏的过门曲,若远若近,丝丝缕缕,潜入你的耳膜。被子有些潮意,需要热的体温温暖着。破碎的思绪,收拾不起来,不知何时就进入了梦乡。梦好像也被雨水打湿了,如木槿,如水杉,如雪松,挂满了晶莹的水珠,却被浓雾缠绕着,一点也不清晰,也不明朗,总是朦朦胧胧,模模糊糊。

早上起来,想到河堤上走走。隔窗向外看去,楼下路上的行人,个个都打着伞,赤橙黄绿,青蓝紫白,色彩应有尽有。伞在移动,如同天女撒下的花朵,飘呀飘呀,飘出小巷,飘向大街,知是雨仍在下。但早晨的喧闹淹没了雨声,淋漓潇洒的大雨变成了无声无息的毛毛细雨。

站在金陵桥头北望,只看见绿色堆砌的周原和原边的铁塔,北山隐在雨雾中,是看不见的;南望秦岭,近在咫尺,但也只能看到蒙蒙的一层山影,高处被浓云覆盖,与天连接在一起,分不开了。

渭河河滩里,平时的涓涓细流,变成了宽阔而浑浊的大水,卷着激浪汹涌而下,找回了黄河第一大支流的一点自信心。想起小时候见到的渭河,枯水期也有宽阔的水流,丰水期宽约一华里,那汹涌澎湃的宏大气势,曾经强烈地震撼过我。

眼前的河水虽比平时大,但只占了河道的一小部分,河道的大部分还是水草芦苇,尤其水草异常丰茂,半人多高,大都成熟了。这么好的草,堪称河滩草原,放在新疆,早被牧民收割了,或被散放的牛羊马的利齿铲平了。

河堤外边是长达十几公里的绿化带,有茂密的观赏树木和竹林,还有修剪齐整的树墙和花草。栾树枝头缀满了粉红色蒴果,比昨日黄花更加亮丽;凤尾兰正开着一串串小灯笼似的白花,恰如楚楚动人的白衣少女;石榴果尽管挂满枝头,树梢仍开着鲜红的花朵,犹如雍容华贵而且好打扮的贵夫人;女贞朴实多子,结了满树的女贞子,已提早完成了一季的轮回。

堤上行走着三三两两散步的人,他们好像早已习惯了连阴雨,不管雨大雨小,照样出来晨练,有的还带着宠物。一条贵妇犬竟然穿着雨衣,跟在时髦女郎的后面,屁颠屁颠地跑着。一老汉正教训着他的三只猫,三只猫整齐地蹲在石凳上,温驯地听主人训话:“就蹲在这里等我,别乱跑!”老汉走远了,其中一只刺溜一下跳到凳下躲雨,另两只仍乖乖地在凳上蹲着,很认真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下了河堤,我随着伞花的飘动,返回寓所。屋外的雨仍在下,不紧不慢,答答滴滴,没有丝毫要停歇的意思。雨声把我带入回忆中:记得上小学时,有一年秋天阴雨期特别长,连续下了四十多天,土墙上、庭院空地上生满了厚厚的青苔,房顶的瓦楞上长满了高高的“松塔塔”,地里的高粱籽儿都出了芽。放学回来,不用帮父母下地干活,可以听着叮叮当当的房檐滴水声,继续读书写字,把学校发到手的书提前都学完了,就借书读。有时不免烦闷,就披上蓑衣,足登四齿泥屐,到街道、田头随意走着,胡乱呼喊一阵,或吼几声乱弹,透透心中闷气,再回去接着读书。

如今,半个世纪已经过去,秋雨还是那样淅淅沥沥,可是,当年的青涩读书郎已经满头白发,把自己凝成了一本书,一本写满风雨沧桑的厚书。

秋雨连绵,如丝如缕,如烟如愁,又如一剂醒酒汤,打湿了我的征衣,打湿了我的脸颊,打湿了我的思绪。

于是,我与拙荆有了一个约定,请秋雨作证:在新一轮甲子开始时,告别城里的“鸽子笼”,回到乡村去,回到父母的坟茔旁,回到生我养我的老屋子。

然后,在叮叮当当的房檐滴水声中,重温儿时的旧梦,继续读书写字,烦闷时吼几声乱弹;天晴时,继续做父母未做完的事,种地植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开始田园牧歌式的新生活……

故土的文章4:思恋故土

文/路玉景

“国庆节”假期,对故土的思恋之情油然而生,想起了那山、那水、那土、那人、那情,不觉流连忘返,一幕幕浓浓的乡情在深深触动着我的心灵。

屈指算来,我已离开生我养我的故土三十一年有余。记得我离开故土那年是1985年,我参加区组织人事部门乡镇干部招聘考试,被录取为乡里的科协助理员后才离开的。

家乡坐落于荆山脚下,山林茂密,野菜、中草药品种繁多,小时候经常和伙伴到山上挖苦菜子、青青菜、曲曲芽、车前子等野菜,捋槐花、榆树叶,一时解决了家里缺粮的燃眉之急。老家东南紧邻乌河,水波荡漾,清澈见底,芦苇茂盛,鱼虾资源丰富,在过去缺食特别是缺肉的年代,能到河中捕些鱼、捕些虾、摸些螃蟹,给家里改善改善生活,是何等的荣耀啊。每到“清明节”过后,天气逐渐转暖时,二哥便在星期六中午放学后,经常带我到河里捕鱼、捕虾、摸螃蟹,一待就是几个小时,回到家里已是日见西斜。那时,我尚小,只有跟在哥哥旁边打下手,拎着盆子、烧水壶盛哥哥捕获的鱼虾蟹,哥将细孔筛子正面斜对河水岸边插到水里,用木棍向筛子里边轰赶鱼虾,不一会儿,筛子里的鱼虾就蹦蹦跳跳抄上来了,倒到盆里煞是喜人,我摸了又摸,总觉爱不释手。鱼虾能摸,但螃蟹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哥从靠近水岸的芦苇根旁边洞里摸出一个个螃蟹扔到岸边,让我捡到烧水壶里去,我刚要拿螃蟹,螃蟹甲竖起老高,要夹我,吓得我嗷嗷叫,赶紧收回手,这可好,哥摸的螃蟹到不少,可在我的不作为下跑了很多,哥立马数落了我一顿,把我数落哭了。数落归数落,哥硬生生教会了我拿螃蟹的技巧,后来我拿螃蟹不再害怕,反而得心应手了。母亲将我们捕获的鱼虾螃蟹洗干净,炸鱼、炸螃蟹、韭菜炒虾,端到饭桌上香味扑鼻,吃在嘴里咀嚼回味无穷。如今的乌河已基本干枯,好在当地政府部门正在加紧治理,让她恢复昔日的母亲河容貌。

土地是农民赖以生存的根本,小时候经常帮父母亲收收庄稼,只是帮帮手而已,不是那么卖劲的干,干多了父母亲心疼得慌,怕累着我们,也不放心。搭上把手帮着割割小麦、掰掰玉米、刨刨地瓜、晒晒地瓜干,父母亲就心满意足了。我用镰刀割麦子割不长时间便累得腰疼,不时坐在麦捆上歇会,有时还恶心呕吐,都是等到父母亲将自己麦畦里的麦子割到地头再回来接我,地邻人家见此笑的不得了。掰玉米也是如此,二三百米长的玉米地,在里边怎么也掰不到地头,还是父母亲接我掰到头,咋一从玉米地里钻出来,风吹浑身湿透的汗水,甭提有多爽了。大集体时,小麦、玉米产量低,地瓜产量高,我们的主食就是吃地瓜干面蒸的窝窝头,父母亲将生产队里分的地瓜,洗净后用地瓜刀切成片,挂在大树间拉的铁丝上晾晒,有一次半夜三更,天气骤变,要下大雨,我从睡梦中被叫醒,急急忙忙赶去收地瓜干,父母亲让我打着灯笼照着,照着照着我朦朦胧胧打起盹来,将灯笼摔坏了,父母亲责怪之余扑哧笑了,至今我仍很内疚。或许当时大人们在想,我还在上学,还是个正在成长的孩子,没有练出活来,事事原谅我了。我高中毕业后,回家经过半年的锻炼,我和大妹妹担当起了侍弄庄稼和家务的重任,能替父母分忧,我心里才得到了些许安慰。现在侍弄庄稼全部实现了机械化,农民的日子越过越红火,真是天壤之别呀!

村里无论谁家遇有婚丧嫁娶,大家都会赶去帮忙,无论谁家修缮房屋或遇有灾情都去帮把手,无论谁家遇有困难都会伸出援助之手,至今村里仍保持着无论谁家孩子当兵都请其到家里吃水饺的良好传统,可谓一人当兵全家光荣,全村人更为之骄傲和自豪。在困难时期,我家缺衣少食,乡亲们经常给我家送煮好的水饺、面粉、煎好的鱼、白菜、衣服,有时请我们这些孩子到他们家做好吃的享用,使我家熬过了苦难的日子,一步步走到今天。听说谁家某某生病住院了,有的带上钱,有的带上鸡蛋、水果等慰问品,赶去探望。记得在农村医疗条件差的年代,一次我母亲深更半夜突然得了疾病,不省人事,邻居闻知立马找来地排车,拉上母亲,冒着大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将母亲送至6里外的路山医院得到及时救治,挽回了母亲岌岌可危的生命。在我考录乡干部后,乡亲们像对待参军似的,请我到他们家吃欢送饭,个个叮嘱我要好好干。村里要修路,得知消息后,无论在家的还是在外参加工作的,都纷纷慷慨解囊,不长时间就收到捐款好几万元,确保村内主要道路都修成了水泥路,为文明村建设添了一把劲,助了一臂之力。

现在,每当我回故土一趟,都要帮父母亲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侍弄一下家务,到庄稼地里嗅嗅庄稼散发出的特有芬芳,抽空到庄里乡亲家帮帮工,与街坊邻居叙叙旧,拉拉家常,展望一下幸福美好生活,认为这才不失为农民应有的本色。

故土的文章5:回望故土

文/杨丽松

故土,这是一个多么遥远而又亲切的字眼。在故土的怀抱里度过了童年少年时期的流金岁月,故土便又无情地把我推向了异地他乡。随着成长年轮的翻转,在不知不觉中,一个人便会从心底里滋长出一种对故土无比眷恋的情结。这种情结抹不掉,挥不去,而且会蔓延生长。曾几何时,在异地的报刊上看到有关故土的报道,我都会如获至宝般先睹为快;曾几何时,在电视的图像上看到了故土的影踪,我会无比兴奋地向周围的人们宣扬;曾几何时,“无端一夜阶前雨,滴破思乡万里心”的名句使我泪盈满眶,满腔激情。不是受了委屈,没有遭受折磨,在故土的面前,我却显得是那么地脆弱。不为别的,只为了心底里那份对故土无比赤诚的情怀。

回望故土,我怀念起金色的童年。我生于故土,长于故土。在那段天真纯洁的岁月里,我跌跌撞撞地踩出人生最初最纯的足迹,故土会为我作证。我幼稚的思维,我儿时的感知,都融入了故土那片远去的纯净天空。

回望故土,我怀念起我的父老乡亲。这些勤劳淳朴的农民,他们祖祖辈辈耕耘着那片沃土,真真切切热爱着那片神奇的土地。故土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倾注了他们奋斗的汗水与希翼。而我,则是在他们洒满关怀的爱河中成长的。

回望故土,我怀念起童年的母校。梅潭河畔,古榕树下,那幢古老简朴的建筑,是我求知的摇篮,也是我抒写理想的园地。在那里,我得到了老师辛勤的启蒙教育,也结识了形影不离的伙伴。也就是在那里,我开始了漫漫人生最初的奋斗旅程。

啊,故土,一个令我终生怀念的地方。在我懵懵懂懂不经世事时,是故土无私地哺育着我。当我逐渐长大,故土便开始把我送往外面的世界,而当我真正读懂故土时,却已经身处异地的都市,再也没能置身于其温馨的怀抱了。

在梦里,故土的记忆如烟如雾,朦朦胧胧总在我眼前晃动,我已经迷失了自我。而当我在外漂泊多时,重新踏上故土时,故土以崭新的面貌迎接我;昔日的故居而今只剩下隐隐约约残留的回忆,我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听到这熟悉的旋律时,我总是无言以对,潸然泪下。我深深地怀念着那片热土,但却不能置身其中去实现昔日许下的诺言。这其中的酸苦与无奈,相信是每一个游子心灵上的一种折磨。也许,人生有时真的很矛盾。但无论如何,回望故土却永远是我心中最纯真最质朴的情感。

回望故土,我迷失了自我,同时也找回了自我。

故土的文章6:故土无恙,只是想念

文/佚尘

不敢奢求什么,只是想念。——题记

我路过几处孩时的乐园,那些地方早已面目全非,听说又要准备建什么新房了。该拆迁的拆迁,该填埋的填埋,该新建的新建,毕竟喜庆只图一个“新”字,那些破旧,永远属于回忆,除了几位怀旧的老人,没有人会在意这些的。大家都在盘算着:新建这些需要多少钱;家中还有多少积蓄;又要去亲朋好友那借些钱了;债务又多了一些;孩子的开销似乎又大了些;以后要更加努力赚钱了……或许不变的只是生活,它一直在继续,虽然主题永远是庸俗,但是现实。

不知有多少人曾从你这走出,又有多少人曾衣锦还乡,还有多少人回来寻求温暖?这些你都不曾记忆,不是你冷漠,而是你太过博爱。如若不是为了生活,又有几人舍得离开?你虽不舍,但终究没有挽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好与不好,都要生活,那又何须在意好坏?衣锦还乡,是很荣光,狼狈而归,是很落魄,但大家都是游子,回到故里,还分什么彼此,要知道得意有时,失意有时,为了所谓面子,值得高看低瞧吗?你从始至终只是静静地看着,不曾说些什么,游子归客,都还只是孩子,长大了,就懂事了。

你我一直在变,只是离家久了,多了些想念。故土,你变或不变,与我何干?你的气息,早已被我铭记,我不敢奢求什么,只想静静地看看所剩不多的遗迹,那些地方有着你我孩时的记忆,即使时间再久,又有谁可以带走当年留下的痕迹?那些童年,快乐与否,没什么大不了的,记下开心的,忘记烦心的,时间就是这样过来的。那些往事,风一吹,就散了,风一停,又复原了,好与不好,且任它去吧,至少还有记忆,不是吗?

村口桥边有两棵老槐树,几百年了,一左一右不知守护了几代人?我几次匆匆路过,终是不曾细看,只知道右边的那棵老槐树曾经住过一只狐狸精,后来被雷劈过,只留下黑漆漆的树洞,几百年过去了,那个树洞,依然存在,只是那只狐狸精,不知所踪。或许,正因为传说,那些景物才有了几分神韵,似被赋予了灵魂,是故乡亲们津津乐道,游人就此流连忘返,更不知醉了多少文人墨客?

风似有些静了,我亦有些倦了,那些人情世故,真的不想懂,可是又不得不懂,这或许就是生活的无奈。因了而了,却了无了,谁人能解?风土不改,变得只是你我,任那些伪装多么严密,心累时,终要找人倾诉。疯也好,狂也罢,草书人生,哭一声,笑一声,清茶浓酒,醒也好,醉也罢。

我来不及述说什么,再多的话语,再好的文笔,不过徒添了几分笑意。故土无恙,我只是想念。

故土的文章7:浪尖上的王者

文/笨笨的男孩

离开故土的时候,饱受摧残,怒指天边,刺耳的吼声跨过万水千山。

曾经的辉煌,早已烟消云散,家境变迁,如何适应当下无情的凄楚,世间所有的悲痛都随之而来。家不再家,亲人也多离散了。天,无绝人之路,虽然是受寄于人,但依然可以看到爬起来的希望。面对的,是所有人的白眼,其他人是不明白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也许是所吃的苦,所受的罪,让希望渐渐迷失,绝望慢慢袭来,有什么理由不自我堕落,有什么借口不自我颓废。原本善良的心渐渐地被邪恶侵蚀,开始腐败,开始滋生黑暗的力量。可是,心中依然有一块净土,那也许是佛的旨意。

佛意为,历劫难而得真经,那块圣洁之地或许还未受过苦难,于是便有无尽的痛苦,席卷而来。后来,他的生活了出现了一位白度母,至少自己的心里知道。也许那时他唯一的寄托,是他默默不变的牵挂。那段日子,从来没有过的快乐,但他明白,自己的感情只是一厢情愿。他埋藏了所有内心真实的感情,在心底供奉着那位神圣的白度母,可是,他的秘密,只是自己知道吗?

度过人生中最难熬的日子,却是最惬意的时光。后来,人走茶凉,所有的奋斗又回到那圆上的起点,没有远方,只有庸俗的日子,等待着日复一日的打理。乏味,是没有波澜的生活的概括,也许刚开始还有一点点的涟漪。即使遥远的远方,那位白度母会指点迷津,但岁月总会安排好下一段未知的旅程,没有刚刚好的世界,不会有谁知道谁的内心能够装下多少。何必纠结漫漫前路,即使荆棘密布,谁会真的有一个自己的谁一起上路。

也许,明天会有一个破浪的好时机,千里之外,总会有王者,踩在浪尖上!

故土的文章8:故土情

文/廖华歌

我在厚厚的时光中穿越和寻找,记不清是第几次到这儿来了。鱼关村移民纪念亭、淅川丹江移民民俗博物馆……这是我几年来在全国两会上说得最多的话题,也是我最为感动、离我心灵最近的地方!每一次来到这里,我都感觉是在用心品读一首感天动地的乡土长诗。这山这水这树木这曾经烟火人家的村子……情意绵绵,缱绻萦怀。我相信生命是有感应的,要不为什么未曾相约,我总能与远道回村来的移民们相遇?

在这个空了的山村,这承载着一村人往日生活的故土,我和他们,和这儿的记忆,互为亲人……

我去过不少地方,也走过很多村庄,但在我的经历中,为凡人立碑还是第一次听说并实地见证。那些祖祖辈辈生活在这儿的村人,为了国家,别离故土,迁往异乡。但无论走到哪里,他们的祖宗先人他们的根,却永远只能属于这儿。

为了能让移民们心有所寄,回来时能够有一个缅怀亲人的地方,找到旧日家的感觉,移民后代周成保和几位有识之士,商量决定为这些移民建造丰碑,把他们的名字全都刻在碑上,像山西洪洞大槐树寻根祭祖园那样,让子孙后代回来后仍能寻到根脉,让世纪之举的移民精神千秋万年代代传承。

2014年10月3日,央视《焦点访谈》曾以“凡人丰碑”为题,深度报道“不能忘却的纪念”。人们用注目礼,用生命,与这一座座丰碑在时光中呼应。

逢年过节,移民们都要回老家来走一走,看一看,特别是每年的清明和农历十月一,他们是必定要回来祭祖。常常,望着浩瀚无边的江水,他们再也找不回昔日自己的农家小院、果树良田、耕牛庄稼……他们是那样茫然,那样无所归依。

自从立起移民丰碑,移民们再回来便有了去处,有了家的感觉。多少次,他们那沾满泪水的脸紧贴在碑上,粗糙颤抖的手轻轻摩挲着石碑上自己的名字,彼此惊喜相告:“老哥,快看!我在这儿,咱两家紧挨着,还像先前那样,是隔墙邻居呢!”“好着哩,咱们鱼关村的人,全都在这亭子里的碑上团聚着,谁也不孤单,端上饭碗还能到各家串门儿,不论哪家人回到这儿,看的可都是全村人,祭奠的也都是全村的祖先啊!”……哪家有了婚丧嫁娶,哪家的孩子考上大学,哪家被评为五好家庭,哪家的粮、果大丰收,他们都要回来到碑前说道说道。在这里,名字已不是简单的符号,而是实实在在具体的村人,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永远与这片生养了他们的土地血脉相连。

相较于文字,实物更具有力量。

与移民广场、移民丰碑和移民纪念亭相邻的移民民俗博物馆,是移民们永远的思念和牵挂!只要回来,他们是无论如何要进去看看的,亲眼看看,心里才踏实、安稳、舒展。

淅川籍媒体人曹国宏等,经过9年严冬酷暑走村串户,费尽心力将移民们生活中用过的石磨、石碾、石桌、斗升、油灯、契约、农具、乐器、木雕、渔叉、木床、竹屏、纺车、织布机、老城墙砖、老电话机、老电影放映机以及锅碗瓢勺水缸等都搜集起来,又4年建成博物馆。一馆的村史和人生,一馆的丹江沿岸农耕文化和历史,一馆的家园见证!每一样实物都是一个故事一堆古老的时间,是这家人生活道路、命运遭际、苦乐兴衰的披阅和实证。每一样物什上,都带着生命特有的气息和印痕,都散发着热量和光芒,它们是移民们看得见摸得着、上面叠印着他们无数指纹的具体的故土情怀!移民们不仅能一眼认出自家的那些物件,这些物件也能一下子就认出自己的主人,一颗颗别离伤痛相思相恋的心,就这样被深深打动着,暖着、照着、亮堂着……

如今,这儿已被河南省文物局批准设立为:南水北调移民精神教育基地博物馆。在这儿,有什么能比留住移民精神,留住移民乡愁根脉,为移民守住一方心灵家园更好的呢?可以不知身在何处,可以不知所为何事,甚至可以不知生死,但故乡是我们唯一能带在身上的行李,而故土是哪怕地老天荒,也永不移位的我们每个人的生命胎记……

淡淡的炊烟徐徐升起,我闭目坐在鱼关村移民纪念亭前。恍惚中,我和一村子的男女老少相聚在一起,听他们说笑吵闹,听他们对日子的设计和打算,听他们诉说离别之苦和回到家乡来的欢欣,以及搬迁之后开始的新生活……

我听见自己的心在说,请记住,这棵新栽下的香樟树,这片新成长起来的柳林,这一批批不断走进来又走出去的学员……所有这些,全都与鱼关村,与每一位移民,与静水流深的丹江,心心相印,息息相通……

鱼关村移民纪念亭,矗立着56块石碑,上面镌刻着16.5万淅川移民的姓名……

故土的文章9:岁暮乡情

文/睡虎地

走近故乡,踏上故土,乡情像是揣在身上太久了的包裹突然打开,在故乡的阳光里瞬间晒得暖融融的。

走近故乡,踏上故土,乡情像是挑在肩上的担子突然放下,身心骤然间有了到达目的地那种快乐。

走近故乡,踏上故土,乡情像是打开尘封多年的一坛老酒,刹那间弥漫开来,清香四溢。

2015年古历腊月二十九日,辞旧迎新之际,我和二弟、三弟从县城出发,带上香、炮竹、纸钱回老家为祖先上坟扫墓,行前和在老家的四弟打了电话。这是父母双亲去世后五年来我第二次回老家。父母双亲不在,家里没有大事,在南方打工的我很少回老家了,有事就打电话给几个弟弟,请他们代为办理,每年清明节也是请弟弟们代我祭奠。三年前清明节回了一次老家,是因儿媳上门,为了秉告祖先,特意叫上在湖南长沙工作的儿子,和我一起回老家扫墓。那次回家还没进村就走了。此次回老家,是因为添了孙女,向祖先报告我家新一代人出世,告慰祖先,请祖先保佑。

两次回故乡,感受不一样,家乡的变化令我刮目相看。

第一次回村是五年前,印象最深的是路变了。

丘陵山峦怀抱的故乡汪家田塆,地处大别山南麓的鄂东北红安县,是个自然村,别名睡虎地,近百户人家,两个村民小组。一条小溪在村北蜿蜒流过,小溪上有两座人行石桥。距村子西南面两华里有一条省级公路宋大公路连接麻城、红安两县市,村南有一条窄小的机耕土路接通公路,这是村子连接外界的的唯一车辆通道,进出就靠这条路,一遇天雨泥泞不堪,车辆难行。这条土路是乡亲无奈的情结,困扰了乡亲很多年。直到2008年,村里利用建武合高速公路征用土地的补偿费加固了机耕土路,修成了水泥村道,车辆进出才畅通起来。

第二次回乡,时间一天,逗留时间长了,感受变化最大的是房。

三年又相见,故乡变得认不出了,村子已不是原来印象中的老村了。老村座落在一片洼地里,座南朝北。武合高速公路从村南穿过,从而改变了村子的建设格局,大部分村民都由洼地搬到南面开阔岗地上建了楼房,面朝武合高速公路,一色地都是两层半楼房,乡亲们称之为假三层,里外都贴瓷砖,豪华气派,装饰比起城里私房毫不逊色,甚至还要超过。洼地里剩下不到10户人家,两种情形的人家没有搬走,一是在外地工作不在老家住的,二是单身户不想搬的。搬建的新房户也是因为两种情形,一是有了经济能力,及时改建房子;二是尽量将房子建在靠近公路方便生活的宜居地带。农民对居住环境有了更高的要求,改变了以往的居住生活观念。有的房子并不旧,建了新房后老房子还留在原地。村子变大了,变美了;房子变新了,变高了。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横直好几里路,村这头到那头要走上半个小时。

上坟祭奠完毕,拜见了几位邻居长辈后,怀着十分沉痛的心情去了村里焱哥家,焱哥腊月前病重不幸逝世了。大集体时,焱哥当过多年的生产小队队长,后来当生产大队干部,在村里是个很有威望的人。听到他逝世,我感到无比悲痛,因为他年龄刚过70,这个年龄现在并不算高寿。去他家的路上刚好碰见他老伴背着一捆草料去喂牛。他老伴姓童,我叫她童嫂。进了他家新建的楼房,听童嫂讲,焱哥是在新房刚建好去世的。楼房建有前院后院,前院外是一口水塘,水塘边种有时令蔬菜。自己打了水井,电闸一开,水就上楼了,方便极了。正好碰到她在珠海打工的儿子和女儿,我们亲切愉快地交谈,她女儿带着我楼上楼下、房前房后参观,厨房建在一楼,后院建有牛栏猪圈,每层都建有厕所、洗澡间。看着设计合理、装修高档、生活方便的农家住房,我羡慕不已。

出了焱哥家,我又去田哥家贺喜。田哥学名乐斌,小名厚田,是我童年最要好的伙伴,小学到初中,我们形影不离,感情深笃。田哥年长我两岁,我唤他田哥,顺口习惯了,反而很少唤他学名。初中毕业后,我被学校保送上了师范,他则上了高中,毕业后回乡务农。虽然我在城里,他在农村,我们的感情还是一如童年。听说他造了新房,我在深圳电话向他致贺。他家新房建在村南机耕路旁的山脚下,也是假三层,依山而建,坐西朝东,白色外墙砖在阳光下光鲜夺目。门前是几垄水田,宽敞开阔,空气新鲜,环境清幽,疑是世外桃源。嫂子见到我高兴得很,泡茶递烟,不亦乐乎。在浙江打工回来的儿子向我介绍房屋的建造过程。嫂子则用手机打通田哥,叫田哥回家陪我聊天。不一会,田哥骑着摩托回来了,一见面,我握着田哥的手,送上一句“你终于圆梦了!”田哥嘿嘿地笑着,一脸的自豪感。田哥家以前住房一直不宽敞,住房是他心中多年来的梦想,今天终于实现了,我为发小感到由衷地高兴。触景生情,我想起10年前曾写过的一篇《家》的文章中的一段文字:“几间青瓦房,背靠青山,门前一泓清溪,几垄田畴,红梅绽放,绿竹摇曳,牛羊嬉戏,鸡鸣鸭欢。清晨,迎着徐徐升起的旭日,竹影树荫下,沏上一壶清茶,吮吸雨露,细品人生。”想不到,我追求的陶渊明式的田园风味情趣的居住环境,田哥已于我先期实现。小时候,听着“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农村美景,那时认为这不过只是宣传而已,没想到真的实现了,消灭城乡差别的口号,原以为是空喊喊,没想到在我们这一代真的消灭了。看着田哥家的住房,我陷入沉思,人生就像兔子和乌龟赛跑,跑得快的不一定先到达终点,表面上看起来我在外面比田哥风光,实际上还没田哥来得实在。想到这里,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

欣喜之余,一丝隐忧袭上心头,故乡新农村建设中存在的问题也是显而易见的。农房建设没有整体规划,零乱无序,土地占用量大,生活设施共享率低,比如,家家打井大可不必,造成资源浪费;塑料制品乱扔乱放,而不是造坑掩埋,缺乏统一管理,生态环境潜在恶化,农民卫生环境意识差,缺乏有效教育;青壮年外出打工,田地抛荒严重;水利设施年久失修,抗旱能力减弱,或者说接近丧失抗旱能力的状态;农村基本无教育,孩子们读书要跑很远的地方,有的则要去镇上或县城就读,加大了上学读书成本;农村医疗令人忧心,几乎无合格的医生,有的连感冒类的小病也治不了,大病要去县城医治,乡民得了小病一般的就是硬扛着,直到酿成大病不治。焱哥就是因为农村医疗差,耽误了治疗期病情恶化不治而死亡的。

乡愁绵绵,乡情依依。说话之间,太阳悄悄落下了山岗,我和田哥在夕阳的余晖里拱手道别。田哥摇着我的手说:“经常回家看看啊,下次回来一定来我家吃饭啊!”我抱拳答应:“下次回来和你聊个通宵,一定!”

哦,故乡,故土,原本没有离开过我,不管岁月多么长久,无论我离开多么遥远,故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被我藏在心灵深处,有如那永不枯竭的山泉,春夏秋冬,年复一年,汩汩流淌……

故土的文章10:岁暮乡情

文/睡虎地

走近故乡,踏上故土,乡情像是揣在身上太久了的包裹突然打开,在故乡的阳光里瞬间晒得暖融融的。

走近故乡,踏上故土,乡情像是挑在肩上的担子突然放下,身心骤然间有了到达目的地那种快乐。

走近故乡,踏上故土,乡情像是打开尘封多年的一坛老酒,刹那间弥漫开来,清香四溢。

2015年古历腊月二十九日,辞旧迎新之际,我和二弟、三弟从县城出发,带上香、炮竹、纸钱回老家为祖先上坟扫墓,行前和在老家的四弟打了电话。这是父母双亲去世后五年来我第二次回老家。父母双亲不在,家里没有大事,在南方打工的我很少回老家了,有事就打电话给几个弟弟,请他们代为办理,每年清明节也是请弟弟们代我祭奠。三年前清明节回了一次老家,是因儿媳上门,为了秉告祖先,特意叫上在湖南长沙工作的儿子,和我一起回老家扫墓。那次回家还没进村就走了。此次回老家,是因为添了孙女,向祖先报告我家新一代人出世,告慰祖先,请祖先保佑。

两次回故乡,感受不一样,家乡的变化令我刮目相看。

第一次回村是五年前,印象最深的是路变了。

丘陵山峦怀抱的故乡汪家田塆,地处大别山南麓的鄂东北红安县,是个自然村,别名睡虎地,近百户人家,两个村民小组。一条小溪在村北蜿蜒流过,小溪上有两座人行石桥。距村子西南面两华里有一条省级公路宋大公路连接麻城、红安两县市,村南有一条窄小的机耕土路接通公路,这是村子连接外界的的唯一车辆通道,进出就靠这条路,一遇天雨泥泞不堪,车辆难行。这条土路是乡亲无奈的情结,困扰了乡亲们很多年。直到2008年,村里利用建武合高速公路征用土地的补偿费加固了机耕土路,修成了水泥村道,车辆进出才畅通起来。

第二次回乡,时间一天,逗留时间长了,感受变化最大的是房。

三年又相见,故乡变得难以相认,村子已不是原来印象中的老村了。老村座落在一片洼地里,座南朝北。武合高速公路从村南山峦田畈中穿过,从而改变了村子的建设格局,大部分村民都由洼地搬到南面开阔岗地上建了楼房,面朝武合高速公路,一色地都是两层半楼房,乡亲们称之为假三层,里外都贴瓷砖,豪华气派,装饰比起城里私房毫不逊色,甚至还要超过。洼地里剩下不到10户人家,两种情形的人家没有搬走,一是在外地工作不在老家住的,二是单身户不想搬的。搬建的新房户也是因为两种情形,一是有了经济能力,及时改建房子;二是尽量将房子建在靠近公路方便生活的宜居地带。农民对居住环境有了更高的要求,改变了以往的居住生活观念。有的房子并不旧,建了新房后老房子还留在原地。村子变大了,变美了;房子变新了,变高了。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横直好几里路,村这头到那头要走上半个时辰。

上坟祭奠完毕,拜见了几位邻居长辈后,怀着十分沉痛的心情去了村里焱哥家,焱哥腊月前病重不幸逝世了。大集体时,焱哥当过多年的生产小队队长,后来当生产大队干部,在村里是个很有威望的人。听到他逝世,我感到无比悲痛,因为他年龄刚过70,这个年龄现在并不算高寿。去他家的路上刚好碰见他老伴背着一捆草料去喂牛。他老伴姓童,我叫她童嫂。进了他家新建的楼房,听童嫂讲,焱哥是在新房刚建好去世的。楼房建有前院后院,前院外是一口水塘,水塘边种有时令蔬菜。自己打了水井,电闸一开,水就上楼了,方便极了。正好碰到她在珠海打工的儿子和女儿,我们亲切愉快地交谈,她女儿带着我楼上楼下、房前房后参观,厨房建在一楼,每层都建有厕所、洗澡间,后院建有牛栏猪圈。看着设计合理、装修高档、生活方便的农家住房,我羡慕不已。

出了焱哥家,我又去田哥家贺喜。田哥学名乐斌,小名厚田,是我童年最要好的伙伴,小学到初中,我们形影不离,感情深笃。田哥年长我两岁,我唤他田哥,顺口习惯了,反而很少唤他学名。初中毕业后,我被学校保送上了师范,他则上了高中,毕业后回乡务农。虽然我在城里,他在农村,我们的感情还是一如童年。听说他造了新房,我在深圳电话向他致贺。他家新房建在村南机耕路旁的山脚下,也是假三层,依山而建,坐西朝东,白色外墙砖在阳光下光鲜夺目。门前是几垄水田,宽敞开阔,空气新鲜,环境清幽,疑是世外桃源。嫂子见到我高兴得很,泡茶递烟,不亦乐乎。在浙江打工回来的儿子向我介绍房屋的建造过程。嫂子则用手机打通田哥,叫田哥回家陪我聊天。不一会,田哥骑着摩托回来了,一见面,我握着田哥的手,送上一句“你终于圆梦了!”田哥嘿嘿地笑着,一脸的自豪感。田哥家以前住房一直不宽敞,住房是他心中多年来的梦想,今天终于实现了,我为发小感到由衷地高兴。触景生情,想起10年前我曾写过的一篇《家》的文章中的一段文字:“几间青瓦房,背靠青山,门前一泓清溪,几垄田畴,红梅绽放,绿竹摇曳,牛羊嬉戏,鸡鸣鸭欢。清晨,迎着徐徐升起的旭日,竹影树荫下,沏上一壶清茶,吮吸雨露,细品人生。”想不到,我追求的陶渊明式的田园风味情趣的居住环境,田哥已于我先期实现。小时候,听着“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农村美景,那时认为这不过只是宣传而已,没想到真的实现了,消灭城乡差别的口号,原以为是空喊喊,没想到在我们这一代真的消灭了。看着田哥家的住房,我陷入沉思,人生就像兔子和乌龟赛跑,跑得快的不一定先到达终点,表面上看起来我在外面比田哥风光,实际上还没田哥来得实在。想到这里,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

欣喜之余,一丝隐忧袭上心头,故乡新农村建设中存在的问题也是显而易见的。农房建设没有整体规划,零乱无序,土地占用量大,生活设施共享率低,比如,家家打井大可不必,造成资源浪费;塑料制品乱扔乱放,而不是造坑掩埋,缺乏统一管理,生态环境潜在恶化,农民卫生环境意识差,缺乏有效教育;青壮年外出打工,田地抛荒严重;水利设施年久失修,抗旱能力减弱,或者说接近丧失抗旱能力的状态;农村基本无教育,孩子们读书要跑很远的地方,有的则要去镇上或县城就读,加大了上学读书成本;农村医疗令人忧心,几乎无合格的医生,有的连感冒类的小病也治不了,大病要去县城医治,乡民得了小病一般的就是硬扛着,直到酿成大病不治。焱哥就是因为农村医疗差,耽误了治疗期病情恶化不治而死亡的。

乡愁绵绵,乡情依依。说话之间,太阳悄悄落下了山岗,我和田哥在夕阳的余晖里拱手道别。田哥摇着我的手说:“经常回家看看啊,下次回来一定来我家吃饭啊!”我抱拳答应:“下次回来和你聊个通宵,一定!”

哦,故乡,故土,原本没有离开过我,不管岁月多么长久,无论我离开多么遥远,故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藏在我的心灵深处,有如那永不枯竭的山泉,春夏秋冬,年复一年,汩汩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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