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漫山遍野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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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漫山遍野的文章1:野菊花

文/短文学

在秋风秋阳的抚慰下,那漫山遍野的野竹花,野黄灿灿的,象金子,象星星,在广袤的大地上,洒洒脱脱地开放,原原本本发出淡雅的清香。

野菊花,一个野性的名字,注定了你是命运的小野花。一个野字规划了你放荡不羁的性格,与世无争的秉性。野菊花,生长的地域之广阔,数量之众多无法计量,不用培育不要施肥,顽强地生长在无垠的土地母亲温暖的怀抱里。秋天 的原野是荒凉的,万木萧瑟,黄花遍地,北雁南飞,西风凉急。在这天地为之变色的季节,野菊花成为山野间最美的风景。没有温室里菊花的娇艳和温柔,没有文人雅士的呵护,没有贵族小姐的亲昵,你密密匝匝漫山遍野,平平常常毫不起眼。只要有阳光雨露的地方就有你,只要有微风吹拂的地方就有你,只要有温暖潮湿的地方就有你。在山野烂漫处,万木霜天红烂漫百花凋落的深秋,你红红火火地开放在原野上,缀满田间地头。你曾入了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心,唐末农民起义领袖黄巢“我花开后百花煞”诗中。妆点过茹志鹃小说《百合花》里那位不知名的通讯员战士的枪杆。唐人元稹说得好:“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野菊花没开花时只是一丛草,而一旦开放却如火如荼,繁花似锦。深秋,原野和山崖上远远望去,在笼起片片淡淡的寒烟中你热热闹闹地开放着,在扬起阵阵风沙里飘浮着轻微的暗香。你顽强地挺立在乱石嶙峋的崖壁,荒草萋萋的沟沟壑壑,贫瘠的土地上泥泞的小路边,你默默无闻自生自灭名不见经传的小野花,人们走过你的身边连看也不曾看你一眼,甚至于有人把你踩进泥沼“零落成泥碾作尘”,你也竟然沉默得一言不发。多少墨客骚人吟咏酬唱把菊魂菊意唱彻历朝历代。但他们唱的大多是庭院、公园、花盆里的名菊。而你,生于草木间的微凡花,没有牡丹的高贵,没有梅花的孤高,没有兰花的清雅,也没有玫瑰的浪漫,但是,它却用它的气质,成为我心中的最爱。周敦颐说:“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亵玩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与众也。”其实,野菊花何尝没有出身低微而又香远益清的非凡品质呢!只是人们习惯于登高望远,却忘记低下头来关注这些微却并不低俗的草本之花罢了。

野菊花,你以朴实无华的心性、柔嫩的身驱,任凭风的裹挟,雨的抽打,艰难地倔进弱小的头颅,在这百花凋零冷落清秋给大地增添生命的原色,奉献在深秋萧瑟的原野上掬出了星星点点的微笑。

关于漫山遍野的文章2:野菊花

文/石胜海

漫山遍野 ,片片金黄,我眼里只有野菊花。

风吹着我的脸,寒意上心头,冬的氛围渐浓,我独行在乡村的道路,杂草,落叶,枯枝,让我觉得寒意不仅是心中的冬颜,更是眼里的萧条。

放眼的冬景是冬天的冬景,我有点后悔出来漫行,我里紧了我的棉大衣,将颈子怂在棉衣里,望着阴沉的天空,空中是不透气的云层,不见天蓝。

放眼望去的景是杂色,远处是树叶的金黄和墨绿杂处,近处是干枯的杂草的枯黄,了无生气的颜色。

拔开杂草,我突然发现,隐藏在枯草下的惊奇,就是一朵朵金黄的野菊花。

野菊花,展现在眼前的是片片金黄,不大的花瓣,在花蕾外均匀地镶在枯草之下,震荡着我的心灵,让我的心有着超乎于冬的灵感。

我那紧凑着的心动了一下,仿佛听到了乐器演奏前那两三声调弦的音韵,就这遮掩在杂草下的金黄,让我探身,我小心地,拔弄着杂草,像呵护一个幼小的精灵,一个我溺爱的精灵。

可是,我喜欢的精灵,不以单个的个体出现,是冒出的,很多的,散在山上。展示着生命中个性顽强的一面,我伸直了腰,四望,那精灵,簇拥着,杂乱地散在各处,微黄地,装扮着冬了无生机的冬景,野菊花,真是冬天里的一朵花。

人们于冬天对花的咏颂和喜爱,一般就想了“凌寒独自开”的梅花,梅花是冬天里花的贵人,是被宠着爱着惯着搂着的珍品。在生活中得以各种满足的精灵中的异奇,文人眼中的西施,墨客心里的贵妃,不惜大把大把的文字去赞美,在呵护中,梅花的花枝更俏,梅花的墨味更浓。人们也喜欢养在苗圃的菊花,朵朵色彩艳丽,花色争奇斗艳。

而我哩,在冬的严寒下,却把眼睛盯着山里的野菊花。我带着欣喜,向四周望去,才发现,杂草丛生处,都有野菊花的存在。不因土地的肥沃与贫脊,不以山洼的高上与低矮。用那野菊花的鹅黄,给冬扮了点她的颜色,片片鹅黄,丝丝心意。

我在这山上,只因工作的繁忙,信步漫游,抒散着冬的压抑着的情趣;我在这乡间的工作,是在初级中学教课,给一群乡里的孩子上课,这些孩子在读初中。城镇化给乡村的学生带来了变革,那些条件好的学生,一般都进到了县城的中学,享受着现代教育的呵护,家长和城区教师对待那些孩子,就像花圃中的菊花,也如文人墨客眼中的梅花,精心培植着,而这些被拥着爱着的孩子,也散发着花的香味,淡淡而幽香。

乡村留下的孩子呢,多数的是家中条件不好的,试想,谁在城中购了房,做了大事而把孩子放在农村学校读书呢。农村初级中学的孩子,他们的家就散在野菊花簇拥的地方,那些孩子,带着野菊花的芳香。

班上最勤奋的孩子是位姑娘,黑黑的头发,绑着发辫,眼睛又大又黑,嘴唇小而薄,时刻会娇羞,身材却匀称,是个人见人爱的女孩,她写得一手隽秀的钢笔字,学习勤肯,但总显得除了勤奋,每次考试,成绩不很好,不甚理想。我作为老师,总觉得她知识面不广,学科差异大,学生要是偏了科,就像汽车少了个轮子,或有个轮子没气了,跑不动,等于没跑。像这女孩子的情况,农村中学的孩子多了去。

我针对于偏科现象,为他们着急。

喜欢那些孩子,像喜欢这漫山遍野的野菊花,实的本色,没有丝毫的庸俗气;忧心这些孩子的学习,也如这山中小花,得不到呵护与颂咏的自然界中被人们忽视的精灵,可这山中精灵,不是开得好好的?散在大山中,独自开着,展示着自己?

我的心起波浪了,隐约地如舞台上正奏着一支优美的轻音乐。

突然想起在课堂上给学生讲的学习动员课来,我讲时,有意无意地看着那女孩,我知道,她在听我的话,但愿听进心中,穿枝发芽。

“我们同学们因为家庭原因或是其它原因,还在这农村学校读,但我们也要多去读,不要混日子,日子天天就过去了,要在农村中学发奋学习,而后进高中,上大学。”

“我们笨鸟先飞,我们勤能补拙,我们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后,就是在农村中学,也能出人才的。”

“我们利用各种休息时间去多写、多记、多练,那读书本身是见多识广的过程,我们做到没?”

那女孩,听着,时而点头,脸绯红,如一朵山中冷风吹着的野菊花。那班上的孩子,听着,都不喧哗,像山里簇聚的菊花丛。

山上,风起,微冷,可山上到处散开的野菊花,给我欣喜,我心中,也奏响了一曲动听的歌,如丝如竹,若痴若醉。

关于漫山遍野的文章3:正是秋色无限好

文/一池清辉

漫山遍野跌宕起伏,绚烂缤纷的颜色直冲车窗前,目光应接不暇,秋意直冲心底仍没有要收势的意思,眼前的秋色令我震撼。

此刻,秋的成熟与诗意一览无遗。秋的气息,秋的味道,闭着眼睛就能清晰地感到。阳光散发着金属的光泽,透明而金黄。天空高远,澄澈,湛蓝。在云里,鸟的羽翼丰满,自由,舒展。在山上,树叶欢快舞蹈,先跳出一坡橘红,又跳出一坡橙黄。在田野,庄稼丰收在望,满目收获,满心喜悦。满谷的秋风,呼啦啦地压了过来,金色的波浪翻卷。就这样,秋的韵味布满了周围每一个空间。

城市里的秋,似乎总是来得晚些。我习惯用听觉用嗅觉用知觉用视觉,调动身上的每一根神经来分辨。秋,在我的心里是永远不会被混淆被忽略的。

当第一丝凉风夹着细雨敲打我的窗棂,当第一朵小金菊的在阳光下灿然,当第一枚树叶泛出红色,当碧蓝的天空里雁阵成行,当溪水潺潺流淌出一首首婉约的诗行。我知道,那是秋天来了。秋天,无论是草色苍茫、雁过长空、鸟雀欢唱,还是远山黛青、落叶满径、月上树梢,意境都耐人寻味。

秋来宜看云。万里长空,一碧如洗。云卷云舒,柔软轻盈,自由飘逸,情怀淡淡。记忆开始流转。忽隐忽现,那时的时光,那时的人,那时的故事,像影片一样在脑海闪现。

秋来宜登山。当极蓝的天空渗出酒浆的成分,登高远眺,谷子黄了,高粱红了,果实丰硕,满地流金,流水沉静,山风絮语,小金菊花在路边摇曳。秋天处处给人以深邃、明丽的印象。

秋来宜看林。斜阳下,黄绿相间,青红相衬,草色苍茫、层林尽染,一片绚烂的景象。林间不计其数的生命,这一刻变得活跃起来。虫鸣鸟啾,之后,日光黯淡下来,一切归于宁静,归于平淡。一种超然物外的质朴情感会油然而生,荡涤我们的灵魂。

秋来宜远行。"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秋来,去江南小镇,赏桂花。小桥流水,香飘满街,吴侬软语,渔歌唱晚,令多少游人沉醉不知归。

小的时候,老家门前有一株高大的梧桐树,我常坐在树下的大青石上看蚂蚁搬家。祖父一有空暇,我就拉他一起坐下来,缠着让他讲故事。从祖父的口中,我得知了梧桐树的特别。梧和桐是雌雄双株,梧为雄,桐为雌,不分彼此,相依为命。他们忠贞不二,至死不渝,为了雌花结果,雄花在授粉之后,很快就凋零成泥,落在树根处继续滋养着雌花结出的果实。在人们心中,梧桐象征着尊贵、美好,吉祥和幸福的含义。多年之后,这样的秋天,祖父音容笑貌依然那么亲切,我似乎又能听到那不疾不徐亲切的话语,伴着桐树叶子在风里簌簌的叙述。

常记起读书时候,漫步在一片美丽的秋之郊野,空旷的田野上,有一条长长的铁轨,延伸向一座座叫不出名字的城市。喜欢和好友默默在一条小径上散步,树上的叶子青青的。忽然一天,当我们走至小径中间,叶子开始簌簌地落下来,落下来,仿佛一场叶子雨,把许多美好的情感落进了我的心里。捡起一枚,那是一片黄褐色的梧桐叶。"梧桐一叶落,天下皆知秋",那一刻,我真正领会到"一叶知秋"的深邃涵义。

早晨醒来,推开窗户,小街角落满了金色的小扇子,小小的叶子激起我内心一阵欢欣。就是这样的时节,这样的景致,心手相握,漫步街道,脚下落叶沙沙的声音无法掩盖咚咚心跳,忽然间,在没有任何预料的时候,金黄的银杏叶落上了我的发梢,你说那是一枚漂亮的头饰,是你借大自然之手送给我的礼物。多少年了,那一刻成了永恒,温馨浪漫地停留在彼此记忆的深处。

秋天,像一位高贵的诗人,吟哦着婉约的小令,沿着时空的韵脚,向我们走来。秋天像一首喜庆的秧歌,伴着西北的锣鼓喧天,扭动着丰腴的腰肢,向我们走来。秋天,像一幅色彩浓重的油画,浓墨重彩描绘出幸福生活的蓝图。秋天,像一位眉开眼笑须发皆白的老农,站在田埂上,喊一声豪迈的号子,满山遍野的庄稼就成熟了,果实饱满,等着那一双粗糙的大手来采摘。秋天,更像一本泛着黄色的线装书,只要轻轻一打开,走进去,就再也不想走出来。

秋天,纷繁之极走向平静,绚烂之极走向质朴、内敛。我爱秋天,以我全部的虔诚,像一株朴实的谷穗,弯腰站在秋的郊野,顶礼这个有着特殊气质的季节。我爱秋天,以我所有的敬畏,像一支灿烂的金菊花,仰首开在秋的阳光下,赞美这个辉煌的时节。

高贵、文雅、宁静的秋天,空阔、高远、诗意的秋天,明亮、丰盈、醉心的秋天,我深深地爱着它。

关于漫山遍野的文章4:麦子回家

文/布衣

六月,南风给漫山遍野涂上动人心魄的金黄,一棵棵籽粒饱满的麦子,热切地期待,期待着跟随农人疲惫的身子,一起回家。

天色未明,父亲就披着月色,和镰刀一起下地,露水泅湿了他粗重的呼吸,他匍匐于地,朝觐般虔诚与郑重。父亲的手臂,抡成阔大的半圆,揽入麦子,像揽着自己的孩子。千万棵麦子归顺,镰刀咔嚓咔嚓,发出电光石火般的啸鸣。父亲的背后,渐渐隆起一座座小山丘。

正午,恶毒的阳光爬上父亲的肩头,舔舐裸露的肌肤,带来针扎一般的疼痛,父亲却浑然不觉。镰刀巡视般划过整片土地,父亲浑身如洗,无数颗汗珠子,摔成碎末,归于尘土。受到汗水滋养的麦穗,沉甸甸的,低眉颔首,朴拙可人。歇息时,父亲吧嗒吧嗒地抽起旱烟,用温润、慈爱的目光抚摸这一季的收成,似在欣赏一件中意的艺术品。

之后,在我的帮助下,一簇簇麦子填满箩筐。父亲抖抖肩,挑起扁担,引着麦子迁徙到打麦场去。沉重的麦子,近乎残忍地以重量勒紧父亲的肩膀,让它红肿起来。

打麦场上,吟唱了千年的碌碡,再次嘎吱嘎吱唱起古老的歌谣。在高温和碾轧下,麦穗噼里啪啦,麦粒应声脱壳。父亲大约像麦子一样不怕热吧!要不怎么太阳越毒,他越要站在太阳地里,任太阳把他的臂膀涂成古铜色。

年景不好时,麦子干瘪着身子,哭丧着脸,无精打采,这让和它们打了一辈子交道的父亲,也跟着沮丧起来。雨水丰足时,麦子喝足了甘露,会铆足了劲儿地膨胀,似要生出更多白面来。

无论如何,父亲最终都会满心欢喜地赶着麦子,哄它们回家。也不知是麦子征服了父亲,还是父亲征服了麦子,麦子老老实实,躺在麦囤里熟睡,让宽敞的房屋不再空荡。

总有一些麦粒,悄悄散落在泥土里,像离家出走的孩子,在田野里四处游荡。父亲很仔细,眼光扫过每片土地,以及路旁每一处可能的藏身之处,让麦子无处躲藏。

麦子变成白花花的面粉,滋养了一家人;麦子还能给我换取学费,助我学业有成,但麦子偷走了父亲的精神和体力、青春和汗水。一场麦事下来,他又黑瘦了一圈,腰弯得再也直不起来。

光阴荏苒。如今,背叛父亲的不是麦子,而是我。我背井离乡,像父亲心爱的一颗麦粒,却不再归顺。幸亏父亲还有土地,每年六月,他都会精神抖擞地忙活在山村里,循着古老的程式,招呼麦子回家。

关于漫山遍野的文章5:又是柿子红透时

文/许清清

漫山遍野的柿子熟了,霜染的树叶枫一般火红,燃烧在故乡的沟坡山野。成熟的柿子,一树树像橘红的灯笼,点亮了山的褶皱,也点亮了岁月的深处,温馨而又酸涩的回忆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

我的故乡地处太行深处,是柿子的盛产地。农历九月,是柿子下树的时节,总有些软透的柿子供人们随腹而食。童年的岁月里,每一棵树都写满“集体”的内涵,只有这些无法储存的软柿子,是可以让社员随便摘食的。人们剥开鲜红透亮的皮,粘稠而透着红色的汁液甜中带糯,直透内腹。柿子腹内橘瓣一样的果肉,我们俗称“舌头”,同样地滑软而甘甜。清苦的日子里,吃软柿子不仅为了尝鲜,果腹的目的尤为明确。每当看见火红的软柿子总会想起邻居大伯那狼吞虎咽的吃相,边吃边不停地念叨:“多吃几个,回家能省出一个干粮”。一阵酸楚在心头掠过,那数字化的年代,五尺高的汉子劳作一天只有一斤原粮,缺菜少油的日子,软柿子是唯一不计数字的食物。

女人们捡起房前屋后掉落在地上的软柿子,清洗干净后以其代水和在娇黄的新棒子面里,做成的锅贴饼子黑红透黄,黄里透红,这大地精华的天然绝配,咬一口,甜脆绵柔、妙不可言。

成熟未软的圆形小柿子,含糖量最高是做柿饼(故乡称柿桃)的最好品种,它们在大人们手中的弧形旋刀里,转眼间脱掉外衣呈鲜嫩的橘红色,摊放在高粱秆做成的排标上晾晒成半干,便是黑红色的柿桃雏形,堆积在房顶上的阴凉处,盖上布袋和干透的谷草,数天后它的表面挂满晶莹细密的小“水”珠,故乡人称这道工序为“出汗”。寒冷的冬天掀去遮盖物,那层小“水”珠一瞬间凝结成霜。黑不溜秋的柿桃转眼间变成了“白雪公主”,这道工序叫“成霜”。上等的柿桃能卖好价钱,由生产队集体卖出。只有留下的柿子皮归各家所有。

柿子皮晒干后收在火炕上,待腊月里在石碾上碾轧成粉,用筛面箩分离,箩下的柿皮面故乡人称为“熟(shou)面”,可直接入口,也可用凉水写澥成糊饮用。将其储于缸内,随气温升高而板结,食用时用铁铲撬下一小块。箩上面大米粒大的柿皮小丁,故乡人俗称“柿皮疙丁”,食用时抓一把麻籽在锅里炒香,放半瓢柿皮圪丁搅拌在一起,趁其受热后的粘性攥成小拳头大的小圆团,俗称“柿皮疙瘩”。橘红色的柿皮疙瘩嵌着星星点点珍珠般的麻籽,咬一口甘甜如蜜、满齿生香,

这是山里孩子过节才吃的“点心”。记得小弟在县里上高中时,每次回家母亲便给做几个带走,小弟一直说:“我是吃着柿皮疙瘩考上大学的”。

三年困难时期,父亲单位的十几个工作人员大部分由于饥饿退职回乡,是母亲捎去的半袋柿皮熟面,让父亲成为仅剩的三个坚守者之一。

故乡除了做柿饼的小圆柿子之外,还有一种方形柿子,俗称“大柿子”,我家房后的猪圈边上就有一棵,归自家所有。每年的柿熟季节,父亲都要回来亲自上树一个个摘下来,舍不得让它有半点破损。放在柴屋的悬梁吊板上,让它在寒冷中陆续变软,成为我们一冬的美食。

1967年的农历9月,满树的柿子依然不知节制地炫着火红,可父亲却一直没有回来,母亲每次喂猪,总是望着满树的柿子发呆,鲜红的叶子不时地飘落在她的头上。树叶落光了,灯笼般的柿子悬挂在树上。我们知道,父亲在单位挨斗,哥哥默默地爬上树,一颗一颗小心翼翼地摘着,一筐又一筐。母亲突然喊道:“别摘了,剩下的给你爸留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树上越来越少的柿子被寒风吹得干瘪了,半个冬天都在诉说着季节深处的伤痛。渐渐地只剩下两个,成为枯黄世界里一道惨红的风景,伴着母亲冻透的期盼在寒风中摇曳。

柿子果腹的年代隐进了历史的深处,父亲古稀之后栽下的树已果实累累;满山的柿树百世同堂,成为蓝天下鲜红靓丽的祥和喜庆。鳞状的树皮纹理,透出久远古朴的深韵;以它特有的敦厚与坚韧向人们讲述着岁月的曾经,封存着人类的世态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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