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水井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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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水井的文章1:故乡的甜水井

文/来宝胜

爷爷于六十年代盖起几间瓦房,在距离房子不远处的小山湾挖一个水井,小山湾就取名水井湾。水井四周是繁茂的荆棘蒿草,井深不过三尺,水从山体渗出流入水井,叮叮作响。

雨季山体渗水多,手指头粗细的一股清流汇入井内,井满了溢出井外流走,干旱时节季节,流出的水只有麻线丝儿那般细细的一股,只是勉强够用,个别年份,夏季伏旱日头暴晒四五十天,早苞谷叶子干得能点着火,水井再也渗不出水来,干的见了底,只好到一里地之外的陈家水井去担水。

水井寂寂无声,像无言的守望者陪伴主人,老水井的水质优良,清冽甘怡,烧水壶十几年没有水垢。

老水井是附近几家吃水的水源,强壮劳力用木水桶担一满担,百八十斤。挑着一担空桶到水井,要么是用水瓢舀,要么是提桶瓮到水里一满桶提起来。从六七岁开始,我们姊妹开始用烧水铁壶提水,再大点儿是姊妹俩抬半桶水,再大了挑半担两个半桶水,十六七岁后挣扎着挑回满担的水。

从家里到水井这段几十米土路石台阶,留下我们姊妹不断长大和同心协力抬水的足迹。个别时候水井干了,就到陈家水井担水,也到白杨树湾担水。白杨树湾到家里是很陡的上坡,扁担把肩膀磨生疼,心里念叨着,快到了,不远了,或是想点别的,硬是憋着一口气把水担回去,在这段路担水,磨炼了我的意志和耐力。

有水吃的时候没觉得水珍贵,缺水时才知道没水吃的日子有多艰难,为了省水,一家人共用一个脸盆洗脸,洗脸水用来洗脚,洗完脚的脏水用来喂猪。

家乡人对水井的感情特别浓厚,在井边担水时,互帮互助,打水时互相谦让,手里忙着活计,嘴里拉家常。他乡相遇,如果有人说我们是共一个水井的,那是真正的相邻。离开生养自己的故乡叫背井离乡,可见水井于人,是第二生命。

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一些农户选择高处较远的水源,挖了水井埋下塑料水管,直接把水引到家里的水缸,有的修了水窖用水泵把水抽到家里,因为用水条件的改善,乡民们的生活条件有了根本改善,更加注重生活卫生,人也变得清爽干净,越来越活出人的样子来。

关于水井的文章2:寂寞的水井

文/廖双初

水井,在乡间是很平常的事物,却是不可或缺的设施。对于我们南方丘陵而言,一汪一汪的水井,里面的水多是裸露着的,清清亮亮,能照见人影,汲水根本无需吊桶之类的工具,触手即可及。井水那种冬暖夏凉的感觉,摸起来真舒服。

水是人类生存的必需品,村庄离不开水,水井是乡村生活的重要角色。自己生于乡间,长于乡间,每每想到水井,脑海里便浮现这样的镜头:两只水桶在乡亲的肩头不停地、有节奏地起伏,水满满的,经不起震颤、颠簸,溢出来了,路上洒出两道湿湿的印痕,从挑水的井边一直延伸到挑水者的家门口……回望曾经十多年的乡间朝夕生活,在我的理解中,水井,是故乡的一个背景,也是故乡的一种象征。

一个村民聚居地,至少有一眼能保证村民日常所需的水井。功能布局较完善的水井常常是三、四口连着的,一口饮用,一口洗菜,一口洗衣,剩下一口便是用来清洗农具了。由于水是人人都不能缺少的东西,因此,水井处常常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邻里们几乎天天都要在这儿碰面。男人挑水,女人洗衣,家长里短,海北天南,这里始终洋溢着欢声笑语,从来不缺人气。农忙时节的夜晚,不时有棒槌声连连响起,白天,乡村的女人实在太忙了,她们只能就着月色浣洗衣裳。也有男人在井边用冷水洗澡的,独个儿时他们边洗边唱,唱着通俗的歌谣,洗去一天的疲惫。有同伴时他们说话的声音格外嘹亮,把个宁静的夜晚搅得轰轰烈烈,像有人在广播里作报告一样,声音传出老远老远。此刻,井边分明又成了乡民调节情绪的场所。

乡下老家的门前有一眼水井。水源地在几里外的山涧,经过一条蜿蜒的山沟流到家门口,先人就此砌了一眼井,砌井时用了屋后月形山上许多早已弄不清墓主的石碑,碑文清晰可见。我们那个村民小组十多户人家几十号人就共用我们家门前的这眼水井。由于水源地太远,加之流经农田,我们的井水水质不好,特别是每年的“双抢”季节,井里的水极容易被弄脏。好在这眼井里的水只用来洗东西,并不饮用,饮用水在旁边不远处的另一眼井里。但那眼井的周围也是农田,水质同样不佳。好的水在我们家对面春安哥的家门口,他家的背后是一片保护良好的青山,自然有一眼好水。可惜它与我们家之间隔着一条潺潺的株溪,挑水很不方便,因此只有每年夏天放暑假的时候,母亲才安排我每隔一天去那儿挑一担水泡茶,平时还是用自己家门口的水。我们村最好的井水位于村小的旁边,即孝保爷爷家的门口。读小学时,我和我的同学们一吃过从家里带来的午餐,就拿着碗到那口井里舀水喝,大家舀起来就喝,没见过谁因此感染过疾病。但那口井离我们家就更远了,平日里是不可能去那儿挑水用的,这样就只有在心里头羡慕的份了,羡慕生活在它旁边的人们,他们多好,天天能喝到清纯甘冽的井水。以至在以后的生活中,凡是遇到用水方便且水质上乘的人家,我心里就无限向往。

其实,水井边也是我和我的伙伴们经常玩耍的地方,我们在那儿洗脚洗手,浇水玩。以至在别人家也不例外。我姨娘家的门口有一眼井,也是四口相连,姨娘的家在山坡上,井水不是直接从井底潜涌出来的,而是通过竹笕从一里多外的山涧接来,昼夜汩汩作响,十分清澈。一次去她家做客,我到井边玩耍,发现旁边一皮竹笕通向了下方德旺嫂的家里,一时好奇,就用瓜瓢把水舀进竹笕,水顺着竹笕流进了德旺嫂家的水缸里,我因此得到了德旺嫂的表扬,她称赞我小小年纪就懂得了做好事。可她却不知道,我舀水完全是出于好玩,且舀的是洗衣服那口井里的水,不很干净的,但出于虚荣,我当时没敢说出真相,想来颇有些惭愧。大人一般都严厉禁止我们单独去井边,怕出安全事故。记得很小的时候,一次我单独在井边逗留,结果一不小心真的掉进了井里,幸亏父亲就在旁边犁田,将我及时拉了出来,我自然是狠狠地挨了一顿训斥,两腿也吓得直哆嗦。有了这次教训,以后去井边就谨慎得多了,觉得在那儿确实不是好玩的。

许多年过去了,随着离乡村生活越来越远,水井也渐渐淡出了我的视野。偶尔回到乡下,感觉如今的水井已变得有些寂寞起来,水井处热闹的场面风光不再,平静多了。

这些年,大量的乡民都千里迢迢去了城市打工谋生,村里的常驻人口大大减少,人口一少,就不可能再期待井边有多热闹了。最主要的原因恐怕还是绝大多数的家庭都用上了自来水。最近几年,政府加大了人畜安全饮水设施的建设力度,村民的经济条件也改善了,利用山区良好的天然条件,纷纷买来塑料管远远地把水从山上接来,有的相对集中的地方还专门修建了水塔,水就直接通到了各家各户,再也用不着村民肩挑手提了。水哗哗地从龙头里流出来,在对水的使用方式上,乡村与城市似乎已没了太大的差别,光顾水井的人自然变得稀少了许多。不过或许还有另一个不得不说的原因,那就是污染的加重,有的水井里的水已无法使用了。妻子的娘家原本是单独有一眼水井的,水质不错,方便着用了好多年。可惜水井地势较低,由于它的上方修建的房屋日多,渐渐地,水就不再清澈了,有了沉淀,只得废弃不用。近些年倒是县城周围的水井特别吃香,我经常看到不少市民用装食用油的塑料瓶子到郊外的水井去挑水,问其故,乃对自来水质量不满意,还是井水让人放心些,同时也可以顺便锻炼一下身体。

乡间的水井是寂寞了,这水井的寂寞到底是喜还是忧?水井不常用了,乡村的生活是不是也失去了一种原始的风味呢?

关于水井的文章3:水井

文/谢辉

在装扮一新的水井子边漫走,穿着青布对襟蓝布衣衫的太婆,正蹲坐石阶,从身旁木盆里取出衣物,铺展在池边已磨洗得光洁如玉的条石上,握住捶衣棒,低头用力的捶打,深水流在石条上,她拎起衣物,放入池水里洗濯,在将衣服拎起来铺展开捶打,如此反复。直到衣物放进池中见池水清花绿亮,没有污渍了。她拧干衣物,洗衣池边飞溅起点点水花,池里闪动的金光立时破碎,绞干水的衣服放一旁干净的石头上,水井子清泉依旧如时光流淌.....太婆年轻时定是然很美的,我看得出神。她扶着膝盖慢慢站起身,说:“孩子,来帮我端木盆。”确定她是对我说话,我便赶紧走过去端起木盆,跟在她身后往后街走。

她打开一道漆色斑驳的木门,我跟了进去,屋子临街的窗户照进柔和的光线,屋内有明有暗像一幅静态写生。窗户对面的靠墙小柜上方,有一面红漆边的玻璃镜框,里面大小排列着许多照片,正中尺寸大的一张是全家福,保存着一个家庭的影像。怀抱婴儿的女子应该是年轻时的太婆,身旁的男子书生意气,另三个男孩站立两旁。太婆指着照片说:“这是我和丈夫的最后一张合影,那年我二十八......”我默默听,细细看,那照片中,不是站着一个小小的我吗?

屋内飘着淡淡的熏香,太婆绵软的声音随缭绕的烟雾轻轻的飘起:我老家在简阳,家境本富裕,丈夫突然故去,我独力支撑家,日子越来越艰难,一家人不得不搬到山里一处岩窝住下。山边开出荒地种庄稼,山边流泉蓄积一塘水,那是我们的井,山地贫瘠收成难以养活一家子,带着几个孩子的我千里迢迢来康定投奔自家兄弟。迁徙到一个地方,先要寻泉凿井。水井子的山泉清澄甘甜,我们一家子在这里住了下来。我替人缝缝补补,大的两个孩子帮人挑水,跟着舅舅出去讨生活。这里的水养人,孩子们健康强壮起来,我们的心也像天上的白云归投有序,不再无助无措。如今,大儿子已经回老家去了,在老家修了房子,要接我回去。我要回去陪丈夫,我要带上一壶水井子的水。太婆抬起浑浊的眼眸看着墙上的照片......

阳光芒刺一样,我的眼睛有些疼痛,感觉脸上有冰冷的水珠滑落,那温度像水井子的水,淡淡的熏香悠悠飘远。

那一年,我在康定出生,外婆接到电报,收拾行装。那一大坛用家里井水酿制的醪糟必须带,还要装上几块腊肉,缝好的小棉袄、小棉鞋、小棉被。外公说:“行李太沉了。”外婆说:“那里偏远,得多带。”就往丰富收拾,大包小袋装了足有几十斤,外公送外婆到成都车站搭乘长途汽车。长途汽车行过平原、爬行在崇山中,车窗除了青山还是青山,一重又一重。走了一天,终于停车宣告目的地到了。依山沿河的城市小巧精致,天色渐暗,街上行人稀少,城市显得冷清。外婆拎着大包小袋穿过寒风里,一路打听才找到了南郊我的家。

外婆在康定住了些时日,决定带我回到老家。为了让我不闹肚子,路上她特地带上了康定的井水水,一路上会添加上所到之地的水,这样喝下去就不会因为换了水而拉肚子。到了老家再续上家里的水,我就自然适应了家里的井水。老家院里的水井,像水井子的泉源源不断,全家人享受着井水的润泽,连井边青苔都翠色欲流。家里的小孩子是不准靠近水井口的,我只能远远的看大人打水,外婆站在井边,提起系着绳子的木桶,把桶慢慢放进井里,“澎”水桶轻触水面,提绳在外婆手里左右晃荡一下,水桶轻轻的“咕嘟”慢慢汲水,声音停止,水汲满了,“咣”桶向下沉,赶快往上提一下,绳子绷紧了,双手轮换往上拉,把一桶水提到井边,“哗”倒入盆里,洒落井壁上的水“嘀哒嘀哒”滴落井里。井水发出的各种声音,是大地深情的歌唱,是大地与人的对话,动听极了。大哥二哥能从水井打水、挑水,他们打水的声音不似外婆的,水桶放下时碰撞井壁“哐当”作响,桶碰到水面“嘭”一下,汲满水突然“咕咚”下沉,提上来水声“哗啦啦”、倒入盆里水花四溅,像莽撞的童年东奔西突寻找出口。夜晚,井水沉默下来,井像澄莹的眼睛映着月亮。我喜欢它叮咚的泉音,明朗透彻,也喜爱它静默的声音,幽深神秘。

井水美妙的声音是大地的脉搏,那搏动一直在我的心里。我和妹在邛崃上小学了,我们惊喜的发现,学校里也有一口水井。小时候在老家从没有过从水井打水的经历,在学校里我俩跃跃欲试,那口井与老家的不同,井口很大,井台更宽。打水的铁桶也很大,用一根很长的竹竿系着,另一头绑了一块石头作提水时的杠杆。我们俩把握不好,总也打不起来水。望向井口,被我们搅乱的井水恢复平静,映照出我们的脸,那里好像有另一个隐秘的世界。

关于水井的文章4:故乡的水井

文/张建安

乡井是乡村的眼睛,它是我记忆中的最动人的风景。

乡井,又如一位无私的母亲,几十年来滋养着我美丽而贫困的故乡。

乡井远远地躲在村庄的边缘,可它来自巍峨的风旗岭,没有什么污染,井水品质纯正,清洌甜润。它是那般气性稳定、冬暖夏凉,一直颇受故乡父老的喜爱和自豪!

三十多年前,我先后以考学、工作等方式不断投奔城市而逐渐远离故乡的时候,却通常又以文学的方式不断地回望我的诞生地和早期成长地——这种颇为矛盾而复杂的行为方式,文人们称之“精神还乡” ,游子宣称那就是乡愁!

很多时候,睡梦中老是呈现出家乡的水井,那是充满传奇和神秘的水井,乡民俗称其为岩门井。井水来源于风旗岭下大岩石下的一个深洞,清凉幽深,水量丰沛。

水井大致呈阶梯状分为三级:第一级是半圆形水池,那是天然的岩石洞穴,一年四季,有水汩汩流溢。阳光灿烂的时候,人们可见里面乌黑清幽的岩石和雪白发亮的卵石,它仿佛串连着背后那层峦叠嶂的大山的地气,那甘甜的泉水总给人一种清爽透澈、饮之如饴的感觉。第二级是乡民将满溢出来的山泉用水泥和青石围成一个四方形的水井,在太阳的照耀下,人们看到的井底澄澈透明,鱼虾丝草,清晰可辨;紫红黄白的卵石,历历可数。这井水既可供乡民饮用,也可直接挑回家里,倒进水缸,供烧水做饭之用。从这里流淌而出的泉水,再一次汇合,构成第三级,乃是一个略微小一点的水池。在这个水池里,乡民可取水洗菜、漂衣、浣纱,再往下面流泻,那就是呈梯级状的农田了。

平常的日子里,可见三三两两的妇女来井边汲水、捶衣,她们利用这个机会,交流信息,或倾诉委屈——张家长李家短,七个碟子八个碗,女人们一边工作,一边说话,一点儿也不碍事,轻松自在,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有时候,妇女们的旁边也有几个跟屁虫,他们是不更事的稚童。他们在一旁玩耍嬉戏,那情形特别专注和认真,戏水抛石,无拘无束,旁若无人!

偶尔,还有几只怯生生的麻雀或水鸟,在井边,在田埂上,或跳跃,或慢行,且行且啄,小心谨慎。它们又像是在偷听妇人们的言语,窥探她们的举止,兴高采烈处,还不时发出“咯咯”“咯咯”的叫声,然后淘气地朝远方飞翔而去……

黄昏的时候,在村庄通往岩门井的路上,连绵不断的是挑水、取水的农人——乡亲们仿佛是约好了似的,他们或三五成群,或前后相继。这些来来往往挑水忙碌的身影,真可称得上是一幅精致美妙的山村剪影,也实实在在生动了我们乡村单调而平静的风景。

看得出来,村庄的男人们并没有把取水、挑水当作繁重的体力活,反而将这视为一种难得的消遣和享受,他们就在这取水、挑水的过程中,滋生出了诸多美好情怀,产生了许多乐趣。有时,他们哼着洋腔小调,边走边唱;有时,他们还打着呼哨,相互追赶,显得格外惬意而畅快!

幼小的我,时常坐在家门口的小板凳上,看大人们人来人往,匆匆忙忙。

他们大多用麻索套住木桶,也有的用铁钩拽住木桶,一路的叮叮当当,一路的水流汪汪,那荡悠悠的水影晃在水桶里,晃在乡间的石板路上,也晃在我童年清幽的梦里。

偶遇干旱之年,邻村里其他几眼水井都先后干涸了,溪涧河道也几乎断流,可我们村子的岩门井还依然汩汩滔滔地泉水不断。这时,邻村的乡民们也纷纷加入来岩门井取水挑水的行列。在漫长的岁月里,人们无法统计有多少水桶从岩门井里汲过水,它干旱不涸,洪涝不浊,始终是盈盈的、满满的,给人以充分的安定和放心。岩门井,可以说是我故乡平安和宁静的守护神,它忠实地陪伴和护佑着我的故乡,这个几百号人的古老的乡村。

岩门井因来自岩穴,来自不可知的神秘世界,乡民们常常将一些灵异神怪的故事附加在它的身上,这使它增加了不少传奇和诡秘。听长辈们说,村子里大凡刚刚过门的新娘子,都要在婆婆的陪同下,亲自前往井边投几枚硬币,祭拜岩门井——意思是预先感谢乡井的滋养之恩,并期待婚后万事如意。

记得有一次,我不小心从岩门井附近的高坎上翻滚下来。因为是冬季,幸亏穿的衣服比较厚实,这使我的伤口其实并不严重,但母亲不放心,她固执地认定我是受了惊吓,硬要拉着我去井边“喊魂” 。

就在黑夜来临之际,母亲把我带到岩门井边,一番虔诚地作揖、祷告之后,母亲就用撮箕在井边撮了一下,其实她并没有撮到什么,只是做了一个打捞的动作而已。随即,提着撮箕转身就走,边走边喊:“崽崽回家,崽崽回家! ”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母亲加大了音量,大声呼喊:“崽崽回来了吗?崽崽回来了吗? ”其时,父亲在家里连忙高声接应:“崽崽回来了,崽崽回来了! ”

母亲一边用手轻抚我的额头,连声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还一边跺脚,对着我的脑袋发出“呸呸、呸呸”的声音。然后牵我转到堂屋里去,朝神龛上的列祖列宗神像行三鞠躬礼,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寄予了无限的恳求和希冀……

七年前,我那劳苦一辈子的母亲辞别了人间,融入了大地。想起这些如烟往事,追忆那些深入骨髓、穿越时空的母爱与亲情,我常常禁不住泪眼朦胧……

如今,故乡早已安装了自来水,乡人不再需要挑水过日子了。

但作为游子,我依然怀念故乡,想起那曾经留给我美好记忆与温馨梦乡的古井。在我海天悠悠的想象里,那清波涟涟的水井,宛如冬季夜空里一轮皎洁清冷的明月,那光波摇动的清辉,久久地映荡在我的心海里。

那阔别了三十多年的古井,那承载着历史,也积淀着我无限乡情的岩门井可曾安好,还是当年那么晶莹透亮、清芬可口吗?

关于水井的文章5:回忆是首歌

文/刘武略

唯一的一口水井位于村中央,一条蜿蜒的砂石路将整个村子分为南北两列,南面卧于平原,北面的地势略高一些,符合北方地区村落的布局,全村人的饮用水都指望着村中这唯一的一口水井。水井深不见底,井水清澈,石砌的井壁光滑而庄重,水位的上缘,间或冒出青草的芽子,在顽强的生长。近的井缘向下望去,水面会泛起水纹,不知是否是上面的人惊扰了水还是水中有生物在作怪。

妈妈肩上的扁担挑着两个水桶,水桶的下面,几个不规则的孔隙使我看见了大地的颜色,贫瘠而厚重。妈妈把辘轳上面的绳子放入正常的轨道,摇着辘轳把儿,伸入水中的绳子渐渐地脱离水面,向上、向上,水滴顺着绳子的一端滴下,沥沥的落入水中,叮咚作响,总有不讲究的人打完水后不缠好绳子,妈妈把绳子的末端缠上我们家的水桶,然后轻松地摇起辘轳把儿,将桶放到水中,用手抖动绳索,水桶倾斜而下,水进入桶中。

妈妈吃力的摇着辘轳把儿,几个回合,终于摇出了水面,水桶底下的孔洞哗哗的漏着水,妈妈不管它,顺势将另一水桶绑好,照旧扔了下去,再提上来。向下的顺捷和向上的艰难,使我早早地明白了妈妈的辛苦,这何尝不是呢,比如我们的人生。

扁担担在妈妈的肩上,吱嘎、吱嘎奏出艰难而沉重的乐曲,水桶的下面,犹如农民伯伯耕种的土地般平行而不相交的两趟垄苗,水滴起不到滋润,大地仍然干旱而贫瘠,夏天干旱的土地,我一溜小跑的跟在妈妈的身后,尘土飞扬起来,钻到了我的鼻孔里,我嗅到了浮土的气味,让我有点烦躁和窒息,到家了,桶里的水已漏掉了一少半。

妈妈用她辛苦挑回的水洗菜、做饭、涮洗衣物、洗脸、刷牙;妈妈试图补过桶底,她用火柴点燃沥青,沥青滴下的墨黑的油渍牢牢地粘在了桶底,堵上了孔洞,但结实的沥青抵不过时间的消磨,我们的水桶不久又漏了。

关于水井的文章6:故乡的凉水井

文/吴锡光

在我居住的小街,有一口凉水井。凉水井位于小街旁,方方正正,五尺见宽,一人来深,四面用块石镶砌,井的上方呈拱形,高出井口米许,遮挡垃圾及雨天的污水。井前一块平坝,以几块平面整洁的大石块铺就而成,方便人们洗衣洗菜。

井水承接武陵山山脉的源头,咕咕的泉水从大山的深处汇聚而至。井水清亮明净,甘甜爽口。

这口井砌于什么年代,已无从考证,反正老一代人从记事起,就一直在这口井挑水吃。只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全街人通过捐赠的方式把这口井重新进行了维修,使之更加的整洁干净。

井水夏凉冬暖。夏天,烈日高照,暑气炎热,人们干活归来,都会走到水井,舀起凉水喝个够,立马解渴退热。赶场天,来此喝水的游客,更是络绎不绝。冬天,霜雪刺骨,寒气逼人,而这口井水,却冒出暖暖的热气,人们用这井水清洗蔬菜衣物。温暖的井水滋润着乡亲们的心。凉水井,是懂得知恩图报的。

凉水井的泉水一年四季都是旺旺的,从来都没枯竭过。前一个挑水走,后一个来,井水依然是满当当的。用不完的水,就顺着井沿下口一条暗沟流到街后的水田。每次清理井底的污迹,则需2个壮劳力,站在井底一捅一桶的舀,舀了好久,才见井底。一个清污,一个继续舀,一股酒杯大的泉水从井坎的地底冒出来,跳跃着,翻腾着,一会儿就铺满了整个井底,水就一层一层的向上涨,看着看着就溢满整个水井。

还记得那年大旱,正是包谷抽穗、稻谷扬花的季节,整整40多天,天天大太阳,溪河断流,水田龟裂,泥土焦干,公路尘埃如雾,庄稼欠收。而凉水井的泉水却一如既往,连绵不断的冒出来,全然不受干旱的影响。在最严重的时候,四方的乡邻都到这口井来挑水吃。

街上时不时半夜发生火灾,听到救火的呼叫,人们赶忙起床,端起脸盆水桶,就往凉水井跑,大家自觉的站成一排,把舀满水的脸盆或水桶一个一个的传到起火的地方,所以每次起火,都有惊无险,安然无事。

凉水井最奇妙的景象,是夏季雨后天晴的时光。缤纷的彩虹像一座拱桥,横跨在老鹰嘴和武陵山之间,五颜六色的彩虹在刚刚露面的太阳光下,虚幻而曼妙。彩虹的一头顺着武陵山的山峰下滑到凉水井,色彩虚虚实实,迷迷离离,若有若无,全街人都跑到街沿,看着这奇幻的景象,大人牵着小孩的手,告诫他们,彩虹只可远观,不可指点,更不可走近,因为彩虹是天神的使者,她下凡累了,要找最甜最凉的水喝,直到喝够解渴,才心满意足而归。如若打扰了她,她会吸走你的精气神,变得痴呆而无神。不久,彩虹飘然而去,凉水井的水还是那样旺盛。

凉水井最繁忙是大年三十夜。人们坚信新年涌出的泉水是洗净旧岁晦气,迎来新年幸福的信者。哪家有了这个时辰的泉水,来年就会丰衣足食,一帆风顺。由此,挑水的人拥满了整个井口,直到把水缸装满才安心睡觉,静候幸运之神。

近年来,家家安装了自来水,人们似乎忘却了凉水井,但是,在停水的日子,在寒冷的季节,人们依然挑着担桶,端着蔬菜,走向属于凉水井的那一片天地。

故乡的凉水井,永远是乡亲们心中最温暖的那道风景。

关于水井的文章7:故乡的水井

文/周士财

故乡,位于秦岭深处的一个小山村。水井,位于村西头的菜地旁,它用来为菜地浇水和供乡亲们汲水煮茶。童年的时光里,水井带给了我们无尽的欢乐。

那还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时候,土地还没有承包到户。村庄的西面有一片菜地,菜地生产的蔬菜供全村人食用。菜地旁边有一口水井,没有人能说出这口水井有多少年了,也没有人能说清水井到底有多深。水井井口有两米见方,水井内壁用青砖垒砌,上面附着许多青苔。水井上面架了一个为菜地浇水的水车,两个互相垂直的齿轮一个连在装有小水桶的铁链上,一个连在一根直径有十几厘米的长木杆上。需要浇菜的时候,管理菜地的梁老汉便会从生产队牵过来一头小毛驴,蒙上它的眼睛后将它套在木杆上。一声“驾——”的吆喝,小毛驴便拉着木杆围着水车转起来,井中的水抽上来后顺着早已修好的小渠流进菜地里。天长日久,围着水井竟然被小毛驴踩出一条深深的小道来。

夏天我们常会跟着洗衣服的大人们到水井边玩,由于水井口大水深,大人们不同意我们靠近水井。于是,水井旁的那棵核桃树便成了我们玩耍的好地方。顺着核桃树旁的小土屋先爬上房顶,然后攀着稍细的核桃树干便可爬上核桃树。放眼四望,秦岭的俊美和小村庄的全貌尽收眼底。对着拉水车的小毛驴喊一声“驾——”,小毛驴只是扇动了一下它的耳朵,依然不紧不慢地走着它的循环路。

玩热了,跳下核桃树,捧一口从水井中抽出的水,清凉解渴。如果是为黄瓜浇水,梁老汉是不允许任何人在水里洗衣服或跳进水中冲脚的。俗话说得好,“一天一水长成牛腿”。黄瓜开花后的日子里,梁老汉几乎每天都要为黄瓜浇水。据说,用洗过衣服或其他东西的水浇黄瓜后,黄瓜的味道会变苦变涩。所以,每逢为黄瓜浇水时,梁老汉一边在菜地里引导着水一边观察着水车周围,防止人们来洗衣服。而乡亲们也都很自觉,每当听到梁老汉喊要为黄瓜浇水时便会主动停止用水洗衣服。更多的乡亲们则会提着一只小水桶来接水回去烧开后沏茶招待客人。

故乡的水井带给了我们无尽的欢乐,水井的上空经常飘荡着年少的我们欢快的笑声。

后来,随着土地承包责任制的开始,菜地也被分割成了一块块,为了浇地方便,很多人家在自家菜地挖了水井,生产队那个水车也渐渐失去了作用,水井上修了一个安全台,仅留一个直径比水桶稍大的口,乡亲们依然在这里打水煮茶招待客人。而我也在数年之后走出了秦岭深处的故乡,并在省城西安上学、工作、成家。一直到现在,我每次回去的时候,母亲还会拿上系着绳索的小桶去打水,说是让我尝尝原滋原味的家乡水、家乡茶。

关于水井的文章8:隐匿在村庄的老家水井

文/西风

我对家乡的水井总是怀着一种真切的感激之情。现在,尽管水井在我居住过的村庄隐匿多年,但我的脑海中依旧可以浮现出这样无比清晰的画面:在一棵苍劲粗壮的大榕树下,有一个火山口般幽深的水井,俯首下望,一股清凉之气扑面而来,井壁周围斑驳的石缝间,长满了青绿青绿的苔藓。

水井应该是一种较为古老的取水设施。据祖父讲,水井的历史和村庄的诞生一脉相承。所以,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对神秘莫测的水井产生敬畏之情了。母亲说小孩子不能到井边玩耍,掉到井里淹死就白养你这么大了。但是出于一种逆反和好奇的心理,我在7岁那年春天,平生第一次走向了水井。当我将脑袋瓜探向幽深光线略显幽暗的井口时,我从数米深的水面上看到了自己那张写满惊喜的脸。这一猎奇似乎使我看到了井里的世界,多少年后,当家乡的水井一次次走进我的记忆,我想到的不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我想到的是“饮水思源,吃水不忘挖井人”。从诸种意义上讲,水井是村庄所有生命的源泉,它以清澈的沁凉的液态方式,经年滋润过我的血肉之躯。

在我所居住的村庄,每家每户的灶房里都备有一口大水缸,水自然是从水井挑来的。我15岁前是没有挑过水的,父亲说我肩膀太嫩,是挑不动百十来斤的水桶的。我记得父亲每天早晨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抄起扁担去挑水。那口水缸很深很大,父亲须奔波十个来回才能把水缸装满,供一家人饮用。我那时不晓得挑水是一件苦差,看到父亲挑着两个满满的水桶,像跳摇摆舞似的,只是觉得好玩。上初中后,挑水的活计落在了我的肩上。从我家到水井只有200来米远,却累得我气喘吁吁,腰酸背痛,但我还是很开心,因为在乡下,一个男孩子能担水意味着已经成年,况且站在井口汲水的那一刻,总会使我体验到一种曼妙的诗意。我在想,那幽深的水井就像乡村生活的一个隐喻,它使素朴而艰辛的农家生活有了一种流动而透彻的美感。

有一年春天,家乡遭遇旱灾,似乎蕴藏源源不断清水的水井枯竭,乡亲们要到两华里外的渔塘挑水,以解燃眉之急。渔塘里的水杂质多,有一股怪味,喝起来不及井水清冽甘甜,但现在只好将就了。在往返渔塘的途中,我第一次感到了习以为常水的金贵。当然,掘一口水井也并非一劳永逸。时隔两三年,都必须派人下井清除水底的淤泥,这样水才会从周围源源不断地渗过来。做清淤的活计需数人配合,上面的人用系着绳子的箩筐缓缓坠下,井下的汉子用铁锹将淤泥铲进箩筐,上面的人再把箩筐拽上来。

时过境迁,斗转星移,家乡的水井早已废弃了,取而代之的是压水井,继而是自来水,人们再也不用担水了。但我始终忘不了家乡的水井,那是一个人甚至一个村庄恒久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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