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米油盐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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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米油盐文章1:难忘的小过客

文/莫流焜

几年前,一个为柴米油盐发愁的冬天,我用自行车载着两筐桔子,拉到老城区的小巷子里面卖,当自己找到位置停歇后,时常看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拉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在小巷子里面来回闲游。小女孩穿衣甚少,上身T恤套T恤,下身一条起毛球的裤子搭配一双旧布鞋,而小男孩穿着厚厚的棉衫棉裤和会亮灯的时尚鞋子,这一鲜明的对比,深深地吸引了我的注意。

有一次,小女孩拉着小男孩路过我的摊位时,自己忍不住问小女孩,“小朋友,你穿那么少衣服不冷吗?”小女孩看了看我,没有回话,她拉着小男孩快步走开了。小女孩谨记家人的教导,不与陌生人说话,但是经此一问之后,那个小男孩便盯上了我的桔子。

隔天,小女孩带着小男孩经过时,小男孩嚷着要桔子,可惜小女孩没钱,一阵小闹后,我慷慨地递了一个桔子过去。小女孩起初不接,但随着小男孩嚷声越来越大,她最后还是接了。

当小女孩接过桔子后,一个满脸胡渣的醉汉出现了。醉汉走过来拍掉小女孩手中的桔子,拧着她的耳朵大声说,“死丫头,不能随便拿陌生人的东西!”小女孩痛苦地挥动小手求饶,“爸,痛痛……”原来醉汉是小女孩的父亲,我一时无措,只懂心里怜悯,不懂如何帮忙解围。看到小女孩眼眶闪烁着泪光,旁边卖袜子的大爷看得心酸,喃喃道,“遇着这样的父亲,娃儿命苦啊!”

桔子原本是想要给小男孩吃的,现在没了,他随即大哭。小男孩的哭声让醉汉手忙脚乱,他放开小女孩,抱起小男孩哄话。醉汉一开口,酒味窜出,小男孩哭声更大了,酒味蔓延过来,我闻之欲呕。醉汉走时瞪了我一眼,可能把我当人贩子看了。

往后几天里,小女孩每逢经过我摊位时,总故意挡住小男孩的视线,不让他看见桔子。但是,有一天午后还是让小男孩看见了,他嚷道,“果果……”小女孩没办法,只有强行把小男孩拉走,没想到一拉,小男孩一下子便哭了,哭声又大又揪心。我实在看不下去,又递了一个桔子过去,小男孩看见桔子,立马不哭了。小女孩经过前几天那件事,成了惊弓之鸟,怕被父亲看见,桔子递到面前迟迟不敢接。我正想把桔子放回果摊时,发现小男孩的眼睛一直盯视桔子,自己于是硬塞过去。小女孩拿着桔子慌张起来,左右张望小巷子,担心看到父亲的身影,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她向我道谢,脸上挂起笑容。我之前从未看见小女孩笑过,原来她笑起来是如此可爱,令人难以忘怀。

小女孩把小男孩抱到果摊对面的台阶上,接着开始剥桔子,她从果子底面按下指甲,一下接一下,如画虚线般按了一圈。小男孩则伸出双手在下面等着,生怕果子掉地上,同时脸上流露出喜悦的神色。剥开桔子,小女孩把果皮放进自己的裤袋里,接着点了一下瓣数,再从中间对半分开,她走过来递其中一半给我。我摆一摆手,指一指果摊道,“你吃,叔叔有。”自己与小女孩互推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让回到她手中。小女孩回到对面台阶,她从其中半边的桔子扯一瓣递到小男孩口中,继而问,“好吃吗?”小男孩品尝过后一个劲的点头。小女孩自己也扯一瓣放进嘴里,慢慢地细尝。午后的阳光洒进小巷,恰好给这一幕添上了温馨的色调,台阶上,小女孩和小男孩你一瓣我一瓣甜滋滋地吃起来。

那个冬天,有一段时间特别冷,但迫于生计,我仍然拉桔子来小巷子里卖,那段时间小女孩并没有出来闲游,自己以为她待在家里避寒,后来听小巷子里的老住户说她父亲走了,在家陪办丧事。临近春节的前些天,我在小巷子里再次见到了小女孩,她依旧穿衣单薄,牵着穿棉袄的小男孩。路过我果摊时,小女孩停下来向我打招呼,“叔叔好。”我注意到小女孩的脸蛋起皮了,回应她“真乖”后,关心问道,“你不冷吗?”小女孩又摇一摇头,但看她把小男孩抱得紧紧,我知道那是一种取暖的方式,她的谎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小女孩走之前,她问我,“叔叔,你可以送给我一本书吗?”我反问道,“你认识字吗?”小女孩摇摇头。我接着问,“那你要书做什么呢?”小女孩低下头来,小声道,“我想在父亲坟前埋一本书。”我惊讶极了,连忙追问下去,“你为什么要在他的坟前埋一本书?”小女孩回道,“听老爷爷说,死人要用一些值钱的东西陪葬,在下面才能过得好。我听说,书里面有好多好多黄金。”小女孩的话让我想起那句格言:书中自有黄金屋;

我从自行车的篮子里拿起一本刚看完的小说递给小女孩,她接过书本激动地向我弯腰行礼,连声道谢。看着小女孩天真的脸孔,自己想起她父亲生前对她的画面,心里轻叹了一句:“唉,如果上天不赐予她幸福,那还会赐予谁呢?”

春节过后,我没有再去小巷子卖桔子,那次是自己最后一次看见小女孩了。

柴米油盐文章2:难忘的小过客

文/莫流焜

几年前,一个为柴米油盐发愁的冬天,我用自行车载着两筐桔子,拉到老城区的小巷子里面卖,当自己找到位置停歇后,时常看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拉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在小巷子里面来回闲游。小女孩穿衣甚少,上身T恤套T恤,下身一条起毛球的裤子搭配一双旧布鞋,而小男孩穿着厚厚的棉衫棉裤和会亮灯的时尚鞋子,这一鲜明的对比,深深地吸引了我的注意。

有一次,小女孩拉着小男孩路过我的摊位时,自己忍不住问小女孩,“小朋友,你穿那么少衣服不冷吗?”小女孩看了看我,没有回话,她拉着小男孩快步走开了。小女孩谨记家人的教导,不与陌生人说话,但是经此一问之后,那个小男孩便盯上了我的桔子。

隔天,小女孩带着小男孩经过时,小男孩嚷着要桔子,可惜小女孩没钱,一阵小闹后,我慷慨地递了一个桔子过去。小女孩起初不接,但随着小男孩嚷声越来越大,她最后还是接了。

当小女孩接过桔子后,一个满脸胡渣的醉汉出现了。醉汉走过来拍掉小女孩手中的桔子,拧着她的耳朵大声说,“死丫头,不能随便拿陌生人的东西!”小女孩痛苦地挥动小手求饶,“爸,痛痛……”原来醉汉是小女孩的父亲,我一时无措,只懂心里怜悯,不懂如何帮忙解围。看到小女孩眼眶闪烁着泪光,旁边卖袜子的大爷看得心酸,喃喃道,“遇着这样的父亲,娃儿命苦啊!”

桔子原本是想要给小男孩吃的,现在没了,他随即大哭。小男孩的哭声让醉汉手忙脚乱,他放开小女孩,抱起小男孩哄话。醉汉一开口,酒味窜出,小男孩哭声更大了,酒味蔓延过来,我闻之欲呕。醉汉走时瞪了我一眼,可能把我当人贩子看了。

往后几天里,小女孩每逢经过我摊位时,总故意挡住小男孩的视线,不让他看见桔子。但是,有一天午后还是让小男孩看见了,他嚷道,“果果……”小女孩没办法,只有强行把小男孩拉走,没想到一拉,小男孩一下子便哭了,哭声又大又揪心。我实在看不下去,又递了一个桔子过去,小男孩看见桔子,立马不哭了。小女孩经过前几天那件事,成了惊弓之鸟,怕被父亲看见,桔子递到面前迟迟不敢接。我正想把桔子放回果摊时,发现小男孩的眼睛一直盯视桔子,自己于是硬塞过去。小女孩拿着桔子慌张起来,左右张望小巷子,担心看到父亲的身影,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她向我道谢,脸上挂起笑容。我之前从未看见小女孩笑过,原来她笑起来是如此可爱,令人难以忘怀。

小女孩把小男孩抱到果摊对面的台阶上,接着开始剥桔子,她从果子底面按下指甲,一下接一下,如画虚线般按了一圈。小男孩则伸出双手在下面等着,生怕果子掉地上,同时脸上流露出喜悦的神色。剥开桔子,小女孩把果皮放进自己的裤袋里,接着点了一下瓣数,再从中间对半分开,她走过来递其中一半给我。我摆一摆手,指一指果摊道,“你吃,叔叔有。”自己与小女孩互推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让回到她手中。小女孩回到对面台阶,她从其中半边的桔子扯一瓣递到小男孩口中,继而问,“好吃吗?”小男孩品尝过后一个劲的点头。小女孩自己也扯一瓣放进嘴里,慢慢地细尝。午后的阳光洒进小巷,恰好给这一幕添上了温馨的色调,台阶上,小女孩和小男孩你一瓣我一瓣甜滋滋地吃起来。

那个冬天,有一段时间特别冷,但迫于生计,我仍然拉桔子来小巷子里卖,那段时间小女孩并没有出来闲游,自己以为她待在家里避寒,后来听小巷子里的老住户说她父亲走了,在家陪办丧事。临近春节的前些天,我在小巷子里再次见到了小女孩,她依旧穿衣单薄,牵着穿棉袄的小男孩。路过我果摊时,小女孩停下来向我打招呼,“叔叔好。”我注意到小女孩的脸蛋起皮了,回应她“真乖”后,关心问道,“你不冷吗?”小女孩又摇一摇头,但看她把小男孩抱得紧紧,我知道那是一种取暖的方式,她的谎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小女孩走之前,她问我,“叔叔,你可以送给我一本书吗?”我反问道,“你认识字吗?”小女孩摇摇头。我接着问,“那你要书做什么呢?”小女孩低下头来,小声道,“我想在父亲坟前埋一本书。”我惊讶极了,连忙追问下去,“你为什么要在他的坟前埋一本书?”小女孩回道,“听老爷爷说,死人要用一些值钱的东西陪葬,在下面才能过得好。我听说,书里面有好多好多黄金。”小女孩的话让我想起那句格言:书中自有黄金屋;

我从自行车的篮子里拿起一本刚看完的小说递给小女孩,她接过书本激动地向我弯腰行礼,连声道谢。看着小女孩天真的脸孔,自己想起她父亲生前对她的画面,心里轻叹了一句:“唉,如果上天不赐予她幸福,那还会赐予谁呢?”

春节过后,我没有再去小巷子卖桔子,那次是自己最后一次看见小女孩了。

柴米油盐文章3:柴米油盐里的爱情

文/肖琴

18岁那年,他来到很远的一个煤矿上班。22岁,家里给他说了一门婚事。他不满意,因女孩只读到小学三年级,不是他理想中的对象。可是经不起母亲的劝说,他妥协了。

他多才多艺,毛笔字写得棒,会弹电子琴,会画画。房间的白墙上到处是他画的松树和花鸟。而且,他还有一手烹饪手艺。

他的妻是一个乡下女子,没读什么书,干农活却是一把好手。嫁给他以后,她在家里侍奉公婆,抚育孩子,还要到田畈里劳作。她为他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在田地里,在灶台间,在婴儿床边,到处都是她忙碌的身影。整整十年,他们两地分居。她白天在田间劳作,晚上在灯下学着给他写信。遇上不会写的字,就去问别人。而他把在矿井下挣的钱,留下生活费后全部寄回家。

后来,他经过很多波折调回了小城,分到一个事业单位。她进了村办工厂,没日没夜地辛苦工作。但是小厂无法适应市场风浪,几年后她下岗了。他安慰说:“没事,我养活你。”她笑了。第二天,她就去找活干。她先后摆过烟摊、卖过服装、开过小吃店。因为他的微薄工资,养不活一家六口人,三个孩子要吃饭、上学;婆婆要赡养。

每天天不亮,她就挑着一对菜筐,到蔬菜批发市场去批一些新鲜蔬菜,然后挑到集市旁的一个小巷子里卖。他在家里煮好了稀饭,买来包子和馒头,就到菜市场旁的小巷子里去寻她,送饭给她吃。中午,他做好午饭,再去帮她把没卖完的菜挑回来,接她回来吃饭。黄昏的时候,他帮她挑菜,两人相携相扶回家。

遇上生意不好的时候,或者肚子饿了,家里饭没熟,她就向他发脾气。有时候她也唠唠叨叨的数落他。而这个时候他多半是好脾气,不反驳不言语。他有一次跟我说:“***在外不顺,或者受了气,不向我发点脾气,还能向谁发?发了好,不然憋出病可不好。”

一次,她为了一点小事照例又向他发脾气,而这次,他很气恼地摔门而出,几个小时没有回家。她在家里如坐针毡,不停地走来走去,望着门口的路;同时给所有的亲戚和熟人打电话。她拉着我的手,六神无主,焦灼不安。他回家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她一直都等着他,看见他的那一瞬间,竟然喜极而泣。她拉着他的手说,以后我再也不向你发脾气了。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她还是会唠叨,还是会发小脾气。他依然大多数时候沉默不语。他说,我早已经习惯了***的脾气和性格。

一天,我去看望他,带了一保温桶鸡汤。可是他却舍不得喝,他说留着给***吧,她最喜欢喝鸡汤。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里盛满了关怀和爱。我听完忽然想落泪,心在一刹那变得无比柔弱和酸楚。

他们是我的父母,他们是一对最平凡的夫妻,虽然他们之间从没有说一句情话,可是他们爱对方,胜过爱自己。

一粥一饭里的爱情,如涓涓细流,缓缓流淌在流年的琐碎里。从红颜到白发,他们相携相扶走过,无论日子如何艰难,始终不离不弃。柴米油盐里的爱情,是尘世里最朴素最真挚的爱情,那么动人、暖心。

柴米油盐文章4:生活的味道

文/贺勇翔

生活,是柴米油盐的味道。一日三餐,生火煮饭,在单调乏味中,还经常面临着“做什么”、“吃什么”的困惑。就这样,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于锅碗瓢盆中,演绎着舌尖上的生活。

生活,是酸甜苦辣的味道。人间世上,色彩纷呈,有顺境,也有逆境,在追求幸福生活的路上,不同之人,有不同的成败得失,也会有不同的生活滋味。当然,正因为有各种滋味的融合,生活才变得愈加饱满。

生活,是聚散离合的味道。月有圆缺,人有离合,现实总有许多无奈,人生路上,或为了生计四处奔波,或因客观因素两地生活,聚散往往成了一种生活常态。每次离别,不论别期的长短,不论行程的远近,心里总是带有伤感,当然,相聚则更让人充满憧憬,就这样,于聚散离合之中,生活上演着一幕幕“相见时难别亦难”的场景。

生活,是敬老爱幼的味道。父慈子孝,母疼女爱,手足同心,血浓于水。生活里,是亲情给了我们温暖,给了我们力量,让我们不再孤单。奉献有限,亲情无价,生活因此而美好。

生活的味道,是幸福的味道。夫妻恩爱,相互体贴,家里便充满了浓浓的爱意。无论尘世如何变幻,心灵总归有一个停泊的港湾,累了,倦了,回到家里,夫妻相守,共话沉浮,即使再痛,心底总会溢满快乐和幸福。

生活的味道,是无奈的味道。付出未必就有回报,苦心未必得到理解,人生之事不能顺意,有时还充满委屈,自然,纠结常伴左右。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追求错误的东西,还有些时候,因为心中寄予太高的期望,结果失望也就越大,在我们追求繁华和幸福之际,生活又怎会少了无奈的味道?

生活的味道,是艰难的味道。人格无贵贱,出身有高低,阳间世上,凡人居多。为了住有所居,背上了房贷这座大山,为了行有所乘,为车发愁,若与人相比,吃穿亦有诸多不足之处。生命不息,奋斗不止,即便生活总是那般艰苦,日子总是那般难熬,在我们心中,总归要有“艰难困苦,玉汝于成”的信念。

生活的味道,是包容的味道。人生路上,亲情也好,爱情也罢,相聚皆缘。人各有异,因此,矛盾或者分歧不可避免,倘若没有相互体谅之心,日子自然无法和谐。所以,遇事当胸怀大肚,对人当心存包容,如此这般,在包容与被包容中,生活的味道才会让人感到舒心。

生活,每个人都要面对;生活的味道,不同的人则有不同的感受。生活之于我,没有顺风顺水,但也不至于糟糕透顶。在生活的道路上,困惑重重,坎坷重重,但我笃信:若以一颗真诚的心面对生活,生活也必将以一个笑脸来作为回应!

柴米油盐文章5:柴米油盐与琴棋书画

文/刘满英

虽然退休闲赋在家,我的业余生活却是丰富多彩的。每天除了做家务活,还得去老年大学上课,晚上再到广场跳舞。老年大学开设了不同的学科,有时装秀、葫芦丝、二胡、民舞、广场舞、交谊舞、摄影、书画、文学课等。我根据自己的爱好,选择了葫芦丝,二胡,文学课。

儿子参加工作以后,平日里我和爱人在家,一日三餐都是简单应付。我并不喜欢下厨,但又不得不下厨,爱人天生懒惰,我不下厨就得饿肚子。然而每天做饭却让人心烦,买菜洗菜做菜,每一样都十分繁琐,因此能节省的步骤我一般都会省去,做出的饭只求能吃。如果说吃饭是一种需求,我觉得做饭就是一种任务,而且是永无止境的任务。

前几天,同事小艳在家宴请几个好友吃饭。我们到超市和菜市场采购各类食材,鱼肉蔬菜水果,回来后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晚餐。几个女人难得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帮忙打下手,摘菜,洗菜,切菜,厨房里热闹非凡。

我拿起一条鱼,开膛破肚,放入盐,料酒,洗净放在盘中,准备清蒸。小艳拿起我收拾的鱼,进行“精装修”,切出了漂亮的鱼花,清蒸后又洒上热油,姜丝,葱花,一道色香味俱全的清蒸鱼出炉了,小艳又用水果作为装点,一盘简单的清蒸鱼成了赏心悦目的艺术品。

秀姐拿起买来的土豆,削皮,正准备用工具把土豆刷成丝,小艳拿过土豆用菜刀手工切丝。秀姐不解的问小艳:“何必这么麻烦,用工具又快又省事。”小艳告诉阿秀,用工具确实方便,但是用刀手工切的土豆丝口感更好。

燕子洗干净水果,准备放入水果篮。小艳拿起果盘,把水果仔细地切成一块块,在果皮上雕刻出装饰,最后摆盘上桌。

几个女人忙忙碌碌好半天,一顿费时费力却好看美味的晚餐便完成了。吃饭的时候,朋友们问小艳,一顿饭整得如此麻烦,花费这么多时间,是不是因为我们来这里做客呀?小艳笑笑,说道:“我平时都是这样做饭的。”我们有些惊讶,这样做饭多费劲,不如省下时间做其他的事。比如弹琴、逛街、跳舞,读书等等。小艳说:“你们说的也没错,琴棋书画是生活的享受,柴米油盐是生活的琐事,但是,如果用心去享受做饭,做得精致些,和自己的亲人一起吃,和琴棋书画是一样的享受。”

小艳的话令我感触颇深,我们总是追求着生活的高雅,觉得一日三餐是无意义的琐事。如果把琐事做成雅事,那才是真正的享受生活。

柴米油盐文章6:祖国,您就是诗和远方

文/郭利

我曾在柴米油盐的琐碎光阴中磨损了少年的理想,很久以来,念念不忘的是情绪的起伏涨落,孜孜在意的是物质的得失丰简,偶尔一点小烦恼就让我纠结不堪,别人的一个眼神也能让我浮想联翩。身边花开花落,眼前草木盛衰,我却总是走不出心灵的拥堵逼仄,在苟且无为中走过年复一年。终于,是祖国母亲给了我宽阔的开朗和明媚的感动。

身为一名教师,我会常带学生去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参观访问。当我们一起站在历史的纪念碑前,阅读镌刻了沧桑风尘、凝聚了汗水泪水的古迹遗物时,都情不自禁肃然无声,那一刻,来自心灵深处的庄严与使命感油然而生,甚至有热泪悄悄滴落。

春节时与从国外归来的同学相聚,觥筹交错间,他慨叹,又闻乡音浓,又尝酸菜香,竟有说不出的感动温暖。耳边是鞭炮声声,眼前是礼花绽放,餐桌上是俗气的大盘小碗,是举杯你敬我敬的热闹喧嚣,这样的场面有点纷乱,却让人欢喜不已,那是难以言说的亲切美好呵。

众里寻他千百度,原来,祖国,您就是我们的诗和远方。

唐诗宋词是您的风情气质,山川大地是您的肌肉骨骼,沧桑历史是您的根系血脉,故乡风俗是您永远不变的味道……您以各种姿态蔓延在我们的身前身后,守候在我们的灵魂左右,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给我们最深厚最绵长的滋养,成为融入指尖脉络的精神信仰,成为我们永远的诗和远方。

柴米油盐文章7:柴米油盐写人生(献给天下母亲)

文/小健

粽子

又是一年端午节!雨下了一整夜,滴在房檐上的声音,匆匆又响亮,我在睡意朦胧中,听到雨声急急,雨声越来越清晰,关于屈原的故事在我脑海里瞬间掠过,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惆怅……

母亲4点多就起床准备包粽子的材料,洗米、搓绿豆皮,煮粽叶,切肥肉、冬菇、蛋黄,拿出早已洗净的棕滕,一切准备就绪,母亲就坐在小凳子上包起了粽子。一个粽子在母亲的手中犹如穿针引线般熟练,拿起一片叶子,弯成漏斗的形状,抓一把糯米,均匀散放在叶子底部,再铺一层绿豆,挑选肥美的半肥瘦猪肉往中间一放,按两下,把切好的四分之一蛋黄放置中间,两头镶嵌冬菇,上面依次重复开头的步骤,又依粽叶的边缘绕多几层粽叶,轻轻拍一下粽身,好让米厚实些,再将粽叶往左向下相折,拿起绳子紧紧绕上两三圈,打结,就完成了。

不到一小时,一个个长方型又大又粗的粽子就放入高压锅依靠百度的水温来浸泡和煮熟。母亲包得乐此不疲,一个接一个,脸上挂满了汗珠,滴到眼角,我赶忙拿毛巾拭去母亲脸上的汗珠,轻轻按摩了一下眼角。两小时过去了,粽子已熟透,母亲关了火,过半个小时拧开锅盖,用长长的筷子和左手一起把热腾腾的粽子放在风扇底下吹干,接着又开始包第二锅。

香气四溢,粽叶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客厅。此时,闻着这正粽叶子的香味,早已饥肠辘辘的我忍不住解开了绳子,撕开了粽叶,那糯米粘得严严实实的,粽叶上几乎没有残留的糯米。香气再次扑鼻而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糯米夹杂着粽叶的香气。这粽叶是母亲从乡下带回来的,是母亲亲手洗净煮过的,是她亲手晾晒的,这个味道是那么熟悉,那么沁人心脾。咬一口,飘来绿豆的香气,再一口,是蛋黄的纯香,又一口,是浓郁的冬菇味,最后连着肥肉的香气一口咬下去,所有的香气集中在一起,让我回忆了以往母亲包粽子的情景……

小时候家里穷,买不到上等的糯米,粽叶也是在就近市场买的,没有冬菇、蛋黄、虾米、瑶柱、腊肠,就只有绿豆跟肥肉,在那个岁月,粽子已是比较奢侈的食品了,可是母亲依然年年包粽子,不仅是在端午节。往常我们是吃不到肉的,煮粥,也是放少许的米,多多的水,米由我来吃,水由父母亲来喝,只有小半碗黄豆拌着吃。我们全家都喜爱吃粽子,为了填饱肚子,为了能吃到香香的粽子,母亲一年都会包几次。一家人围坐在小小的桌子上,吃着母亲包的令人垂涎三尺的粽子,感觉很温暖、很温暖……

等我长大一些,家里的经济稍好,母亲包粽子越发频繁,糯米也买最贵的那种,粽叶都是从乡下带回来的,馅料也丰富了许多,我们一个接一个地吃。经济再富裕一些,母亲就包了许许多多的粽子,分给邻居、同乡、亲朋戚友尝尝。邻居们吃了,都竖起大拇指,赞扬母亲的手艺好,也回些小吃给我们尝尝;同乡吃了,感激涕零,说让他们想起了自己已过世的母亲,有好亲切的家乡的味道;亲戚朋友吃了,都乐呵呵的,边吃边笑得合不拢嘴……

“健,我送些给黄阿姨吃!”母亲甜美的声音覆盖了我的回忆,回过神来,便说:“可是正下着大雨呢!”“不怕,很快回来!”望着母亲打着伞,一家一家的送重重的粽子,我的眼睛湿润了,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一股愧疚感涌上心头。我从来没有为母亲包过一个粽子,只知道吃,只知道年年端午想想屈原那另个心情沉重的故事,可是实在的事情却没有做多少。今天我第一次吃着粽子,感动得落泪。这些香气是什么味道?原来它是母亲的味道,它是母亲不辞劳苦、无私奉献的味道,它是母亲大爱的味道啊!

我是不是应该也为母亲包一次粽子呢?

饺子

母亲这几十年来给我包了多少次饺子,我已记不清了。只觉得饺子的历史,翻过岁月的篱墙,已然到达多变的顶峰,穿越平和的红尘俗世,给我们这一家带来的是什么?是一时的温饱就顿时消失的记忆?是见证了我们一家从贫穷到小康带不走的对饺子的痴恋?抑或是对舌尖上的美味心灵上的愉悦铭记在心的欲罢不能?

这些年父亲与我们是渐行渐远,我知道,父亲的心早就飞走了,终于有一天带着他少的可怜的养老金离开了我和母亲,去故乡寻找他的自由去了。听老乡说,父亲一到老宅就拿出带走的鸡、肉,还有酒,与他的同乡老友开怀畅饮,不醉不休。

母亲仍然在痴痴地等,等父亲的“回头是岸”。她心里有多少怨,不知与谁诉?

十几年前那个一家人睡同一张床的岁月,一去不复返,可是父亲的笑容总是深藏于心,久久不能抹去。那个岁月里,没有现成的饺子卖,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父亲抽着水烟看着报纸,我们母女俩便开始了冬季的饺子宴。

母亲买回面粉,和着冷水搅拌均匀,母亲的手从小就是细长灵活的手,只是粗活干得太多,没有城里的姑娘那样柔美光滑。母亲的手从小就是煮饭生火,织布打柴,挑粪插秧的手,小小的我看着母亲的手灵活的柔着面团,从左往右,从上至下,从里到外,从四面八方柔软而游刃有余的使着劲,便觉得她那双粘满面粉的手是那样灵巧而美丽,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神圣。

和好了面团,母亲将面团扯出好几大块面团,用擀面杖来回的压平压宽压薄,然后用水杯在压好的面皮上按下一个个圆圆的小印,这样,一个个像白色湖面泛起的“涟漪”出落成略施粉黛的饺子皮,好似母亲那张洋溢着幸福的苍白的脸……

母亲买肥大蒜和肥肉,一刀刀用心切,一遍遍用心剁,有时那把重重的铁菜刀是拿的母亲的手又累又酸,这些父亲是看在眼里的,在母亲停下歇一下的时候,便来到母亲身边,爱惜的望着母亲,什么都不说,拿起刀就做了起来。母亲同样是舍不得父亲的,连连说不用你来,我歇一下就好。

如今每每回想起与父亲一起包饺子的日子,母亲便十分怀念大学的时光。那时母亲还未婚,住在学校的集体宿舍。宿舍里住着北方女孩和南方女孩。时常到了冬季她们便包起了饺子。北方女孩负责和面,擀面皮,母亲负责剁猪肉、包饺子。热闹之际,每每都会有一男生如期而至,矮矮的个头,消瘦的身形,黝黑的皮肤,一双聪明锐利的大眼睛,他来了,便负责煮饺子和吃饺子,看着他狼吞虎咽吃了一盆又一盆,母亲和众多女孩们都相视而笑,笑他的老实憨厚。每每来到宿舍,那男生就会拿起扫帚打扫卫生,年年月月,风雨不改。那男生便是我父亲。彼此默默的付出,没有山盟海誓,没有眼光的挑剔,没有外形物欲的诱惑。就这样,经同学介绍的两人彼此取暖,绽放出了爱的火花。

冬天捧出一盆盆香喷喷的饺子,三个人围成一桌,饺子汤散发的热气扑面而来,咬一口韧性十足的饺子皮,又烫又有嚼劲;带着淡淡油珠的饺子馅,散发着浓郁的蒜香味,趁着热气吃下去太烫了,在喉咙里翻滚着,舌尖都发麻了,没嚼几下就囫囵吞枣的咽下去了。

如今父亲走了,桌子上只剩下我们母女二人品尝着饺子的香气,虽然有些落寞,可是早已习惯了。十几年了,父亲经历了下岗、种风、寻找工作高不成低不就,还有他那偏激暴躁自私的个性,使我们母女长期活在冷暴力的阴影中,他的离去,无疑是避开矛盾最好的方法吧。

母亲再也不用承担父亲在家的伙食费了,再也不用低声下气的求父亲离开电视到客厅来吃饭,再也不用听父亲抱怨自己包的饺子太咸了。

可是这真的是我们所想要的生活和结局吗?长期分居两地,父亲两个月才回家一趟,没过几天又回乡去了。母亲仍然买好些鸡、猪肉回来,帮父亲买名贵的药材泡酒,帮父亲买他预防再次中风的名贵药材,夏天为父亲整理清洗柜子里的衣服,为他买几百块一双的皮鞋,为他照顾病中的我和这个家,母亲已过花甲之年,还要苦苦撑着……

母亲始终都放不下父亲,即使爱情已去,但亲情还在,每每母亲包了饺子,眼眶都会红红的,嘴里不停地嘀咕着:“还少一个人,还少一个人……”

我想,母亲包的饺子不仅仅是一种味道上的浓浓回忆,还是一种对爱情深深的眷恋,对亲情不变的守望和等待……

菜刀

菜刀是母亲每天必使用的工具。这把刀已经伴随母亲三十多年,如今被岁月的沧桑洗礼过的它已经变了模样,圆柱型的刀柄被母亲粗糙的手浸润得愈发光亮。母亲的手大,而它正适合母亲的手,使母亲握得舒服,握得自在。刀身长约二十厘米长,从上往下,由厚变薄,由钝变利。它从前,是明晃晃的不锈钢,现在却是黑斑重重、刮痕累累的“老古董”了。

小时候每天早上我都可以听见母亲用这把刀切菜的声音,快速而清脆;也能听见它剁肉泥的声音,由重变轻,由快到慢,反复循环,想必是母亲的手累了,摊开了在砧板上的肉,剁了一遍,又以她不放弃的毅力轻轻的剁第二遍,这样可以提高效率又让手得到充分的休息;也能听到母亲砍骨头的声音,骨头与刀相互碰撞,产生巨大的分裂的响声,由此我想起了“庖丁解牛”,虽然母亲的手不是神手,刀也不是神刀,功夫更没有庖丁了得,可是那声音震得我心跳加速,每每都会被这声音弄得睡意全无。

清晨起来已是八点多,母亲呈上了自己包的香喷喷的饺子,还有鲜可口的骨头汤,我的口水流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们家在四楼,在那些艰苦的岁月,日子过得紧巴巴的。那时楼前是一片空旷的沙地,沙地后面是一片竹林,竹林间藏着几座砖房,有时,等到太阳晒屁股了,一位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穿着粗衣粗布的老伯用扁担,一头挑着行李,一头挑着磨刀机,用他那响亮粗犷的声音喊着:“磨剪刀,磨剪刀啰!”母亲只要一听到这声音,便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打扮,二分钟内必然拿着菜刀“夺门而出”,朝那阿伯奔去……

小时候我很不喜欢这把菜刀,嫌它重,难看,更不喜欢它砍骨头发出的巨响。时间也许能改变一个人对一把刀的看法,增加它在自己心里的分量。我在母亲的影响下不知不觉的成长了,似乎懂得,自己该承担些什么了。十多年前自从重病住院回来,闲来无事便尝试着自己握起这把菜刀,切着各种蔬菜。

苦瓜,将它打竖切两半,去掉中间红色的毛囊,我小心翼翼的握着刀柄,另一支手按着苦瓜,慢条斯理的切起来。这刀实在是太重了,没切几分钟,我的手便几乎累得抽筋,那份量,似乎有千斤。

红萝卜去皮相当难,我用这刀乱刮一气。切相当的难,先打横将它切成一大段,再打竖切,然后将切好的片再切成一丝一丝的,可费劲了。

切豆腐也不容易,豆腐至柔至软,摆在手掌心里不停地晃动着,一不小心,就会从手掌滑落,变成一堆碎块。顺着它的纹路,打横打竖切,中间不能有停顿,要一气呵成。边切边下锅,这样才能保证豆腐均匀受热。

一天母亲工作忙,叫我煮饭,这下可是我表现的绝佳机会。我兴致勃勃的将一只三黄鸡从冰箱里拿来解冻,可是二个小时过去了,它还是硬硬的,我用锐利的眼神在寻找着什么,突然间便把目光锁定在那把菜刀上。我用尽吃奶的力气,将弯在鸡肚里的瓜子狠命地剁开,谁知这刀日久失修,变得钝了,再也没有以前的风采,加上那鸡爪太滑,稍一用力,那鸡整只滑到水池里去了。我越发不甘心,非要将这只鸡大卸八块。这次我变“聪明”了,用热水将这只鸡浸泡半小时,待它逐渐解冻,先将鸡头、鸡脖子、鸡爪砍去,再切掉两个鸡腿,破开鸡胸,按照肋骨的方向打横砍成一块块,这样,首要任务便完成了。

我将这只鸡分两种方法来烹饪,一种是放入香香的花生油、雪白的精盐、生粉和酱油,腌制半个小时,将它放到电饭锅里煮;一种是放入咖喱粉猛火翻炒至熟。呀,不得了了,这鸡,本来就是刚生了许多蛋的母鸡,用广东话来说就是够“老新”,鸡皮光亮鲜瘦,咬起来特别有嚼头,肉鲜香味美,简直是回味无穷啊。那日,我烹调的鸡,母亲非常满意,并且称赞我“会砍鸡”了。

母亲的菜刀,随着岁月的无情侵蚀,变成得越来越老了,母亲也越来越老了。

这把菜刀陪伴我们走过艰难的岁月,对它母亲是有深厚的感情的。有时那些磨刀的阿伯不来,母亲就自己找了一块专门磨刀的石头,自己一个人,不停的磨,汗水不时从母亲的额头,流到磨刀石上,那块灰白的磨刀石立即变成了墨黑色,仿佛在倾诉着母亲对刀的深情。

母亲用这把刀给我们奉献了多少美食啊!白切鸡、生菜包、芹菜饺子、韭菜饺子、清蒸鱼、红烧肉、茄子煲、骨头汤、鱼头汤、鸡骨草汤……无数令我回味无穷的美味佳肴。

母亲用这把刀为这个家付出了所有的精力与心血,付出了爱与真心,付出了宽容与坚忍……

我生病这十几年来,母亲变着法的给我弄好吃的,虽然那些并不是山珍海味,但是那些清香可口的食物是母亲用心烹调的,那里承载着母亲满满的爱。

岁月不饶人,母亲手中的菜刀越来越重了,手不时地在发抖,她的身体越来越瘦了,她的力气越来越小。我想,该是我真正拿起这把菜刀的时候了。

陈皮

儿时陈皮的味道于我是奇怪而刺鼻的,每次母亲将晒好的陈皮,切好,用来做菜拌饭,胃口总是特别好。而我,看着那褐色的陈皮,闻着那难闻的味道,打从心里抗拒。那时,家外面的院子里养着几只鸡,它们吃小石子,吃小虫,吃菜叶,一个个长得膘肥体壮,毛色鲜亮,我心里直痒痒,心想要是能吃上一块鸡肉该多好。只是,母亲从来都不舍得自己吃,而我和父亲,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母亲将“长大成人”的母鸡分给客人、邻居。爷爷外公来了,母亲系好围裙,从柜子里拿出装陈皮的罐子,不禁闭起眼睛,十分陶醉的样子,赞叹了一句,“真香!”母亲将储存一年的陈皮洗净,切成条状,与砍好的鸡肉放在一起,放入猪油、葱、姜爆炒,散发出阵阵清香,令人垂涎三尺。

始终,我还是适应不了陈皮的味道,就像吃苦瓜一样,在父亲的棍棒藤条下,一次又一次地哭着硬吞下去。

岁月流转,陈皮的味道依然深深地锁住我们一家的味蕾,留下难以磨灭的回忆。

日子越过越好了,我们一家搬到单位分配的新房,二室一厅,虽然不大,却也温暖。入伙那天,母亲说想买鱼给我们吃。我高兴得手舞足蹈,长这么大了,还从未吃过鱼。母亲买了三个鱼头回来,一进门一股浓烈的咸腥味冲鼻而入,我和父亲忍不住有作呕的感觉,好腥啊!“一定很难吃!”我嗔怪道。父亲唔着鼻子对母亲说:“赶快拿陈皮来蒸鱼头!”母亲从罐子里拿出陈皮,洗净,切碎,与盐油一起腌制两个小时,再放到锅里蒸,大约十五分钟,母亲掀开盖子,一种全新的味道弥漫在饭厅里,鱼的腥味淡了许多,又多了一种陈皮与鱼完美融合的味道。这种味道,漫过我的味蕾,清香可口,风味独特。母亲说鱼头还可以用来煮汤。放入花生油、姜片和切好的陈皮,开大火,等油热起烟,放入鱼头来煎,不久浓烈的香气便使人食欲大增。煎好,将鱼头连着陈皮放入锅内,放入水,小火煮半个小时,一锅鲜香可口,味道浓郁的鱼头汤便大功告成了。

自从陈皮与鱼的巧妙搭配令我食欲大增,以前对陈皮的不了解,不接受,不适应,已经几乎消失了,反而增加了对它了解的欲望。陈皮是橘子皮在太阳底下晾晒而成,我们家在南方,秋冬两季是盛产橘子的季节,城里的人们通常将橘子皮放到阳台上晾晒,用太阳蒸发水分,用凉风吹干湿气。大概一个月后,原来又软又湿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橘子皮已变得又干又硬,还飘荡着一种特殊的香气。在这两个季节里,白天是适合晾晒的时间,晚上把簸箕上的橘子皮收回大厅,免得被雾气打湿。春夏多雨,湿气重,不宜拿出秋冬晒干的橘子皮再次晾晒。质量好的橘子皮,一般要放上两三年才可食用。

陈皮是一味中药,它不仅能暖胃驱寒,还能改善食欲与咳嗽。如果将其与红酒、绿豆、荷叶相搭配泡茶泡水喝,作为一味理气健胃化痰的常用中药,用它泡水饮用,能清热、化痰、去燥。一般,陈放的时间越久越好,放至隔年后,不利于健康的挥发油含量减少,而黄酮类化合物含量增加,药用价值会充分体现出来。

如今我们一家人都用陈皮泡水。母亲将陈皮洗净,剁碎,放入明晃晃的玻璃杯中,加入滚烫的热水,只见陈皮随着热水精灵一般地翻滚,此时我想到母亲人生的起起伏伏,在命运的热浪中,母亲不断地被病痛折磨,却大半生如这陈皮一样,不断地与无常命运逐渐融合。听父亲说,母亲是如何带着病痛生下我的。母亲生我的时候,是一个人进的病房。医生只打了部分麻醉,母亲是忍受着剧烈的疼痛生下我的。那时由于长期做实验的缘故,母亲已经苯中毒,白血球已经降到2000多,生我的时候,医院已经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全靠母亲的毅力和想看我第一眼的热切期盼,才度过了生命危险期。

水中的陈皮渐渐地沉入杯底,舒展它疲惫的筋骨。闻着淡淡的陈皮香,轻轻地抿一口味道甘甜的陈皮茶,在轻松惬意中感受母亲生命的厚重。

在贫穷的日子里,母亲心怀大爱,总是用最好的食物款待亲朋好友。母亲时刻不忘“孝顺”二字,总是将最好的食物留给身体多病的老人。

一直到今天,白发苍苍的母亲还天天为我们这个家奉献着最美味的食物,那陈皮还在浓香雪白的鱼头汤里散发着我熟悉的母亲的味道,那样温馨,那样柔软,那样绵长……

小时候陈皮上没有母亲的笑容,如今每当我闻到陈皮的味道,母亲的笑容就浮现在了我脑海里……

母亲的布

每年天气燥热之时,母亲便骑着单车,去晓港买回许多不同颜色、不同质地的布料,准备着一家人一年四季的衣服。母亲做的衣服,什么样的颜色,什么样的款式,什么样的搭配都有她自己的一套想法。母亲喜欢红色,做得最多的自然是红色的衣服。那种红,是火焰焰的红,像涂了唇膏的嘴唇,让人喜爱。没做成衣服之前,母亲总是拿着她买回来的红布,在我身上摆布,想着做什么给我做什么合适。

小时候我一直穿着鲜红色的衣服上学。那时候,穿红色的衣服这是让很多同学都羡慕的事。其实,那时家里也不富裕,买米买肉买布什么的都是凭票的。有时候一家人一日三餐都吃不饱。又怎么能买得起新衣服呢?母亲是农村出身的城里人,母亲从小就聪明,自初中开始就利用放牛吃草的时间,到隔壁阿婶家学做裁缝。功夫不负有心人,母亲终于学成了裁缝手艺。小时候,我的衣服全都是母亲拿旧布做成的,穿在身上,既漂亮又舒适。

五岁那年我一个人坐在缝纫机前,学着母亲的样子,右手转动着铁环,双脚有规律的踏着脚踏,等到缝纫机的针开始快速的上下移动,双手按着布条在针下向后移动着,一条条弯弯曲曲的白线就在我的“巧手”下“隆重”问世了。我开心的是又蹦又跳,母亲也一个劲的夸我聪明。

三年级的时候,我照例穿着母亲给我做的旧衣服上学,虽然衣服上打了好几个补丁,可我从来不觉得难看,因为是母亲给我做的。可是,当我经历了一件事之后,彻底的颠覆了我对母亲给我的爱。那是一次语文课上,语文老师走到我身边,突然扯着我的衣领说,“你家里很穷吗?怎么穿这么破旧的衣服,”羞的我无地自容,就连她后面说的话我都没听清,自然也不记得。回到家我把无名火发在母亲身上,“妈,您叫我脸面何存啊,这么难看的衣服您也让我穿!”我生气地质问母亲,母亲的脸色由红转白,眼里泛着泪花,扭过头去默默擦去了眼泪。

从此我对母亲买的布、对那台缝纫机失去了亲切的感情,就像对待自己的玩具一样,喜新厌旧,丢在一边,再也不管不顾了。母亲做的衣服,我照穿,那台缝纫机发出的声音,我照听,可是我只管着自己的学习,自己的好胜心和尊严,用死记硬背换来的好成绩无视着母亲在衣服上的一针针一线线;用朗朗读书声掩盖了戴着老花眼镜的母亲在昏暗的灯光下为我缝纫一件又一件廉价得不能再廉价的新衣服。

母亲一如继往到晓港买布,有时候我也跟了去。这里的布是厂商不要的或用不完廉价卖给这些布匹零散户的,这些零散户又组成一个团体,集体在这里租了一层布匹批发市场,专供美术学院的同学及一些市民购买零散布匹。夏天,这里人潮滚滚,热浪袭人,空气十分浑浊,狭窄的过道里,飞舞着灰尘与布碎,有的人甚至戴上了口罩。这里的布,也算是多元化的,有棉的、麻的、棉麻的、的确凉的、蕾丝的、胶的、绒的、绸缎的、真丝的、皮的……几十种至上百种不等;颜色也是多样的,其中以黑色、白色、绿色、黄色、红色最为抢眼。母亲每来一次,都要两个小时。她首先来到摆放在门外的布头,挑一些棉做的,软的,颜色偏白的布头,好给我们做睡衣。然后,再进入店内,挑些黑色、紫色、红色的弹力棉或麻布做外衣。

母亲买布,已经成了雷打不动的习惯。每年,不止是夏季,别的季节,她也来到这里,精心挑选着她的最爱:各种颜色、各种图案的布料,有的是做给侄孙子的,还买了小兔子、小猫、小狗的图案缝上去;有的专挑料子光滑耐用,图像简单又好看的胶布做袋子(而且是她自己亲手发明的折叠袋子的款式)不厌其烦的送给周围的亲戚朋友;有的是买结实透气的棉布、纱布,给我做上衣和裤子的。

十七岁那年我生了大病一场后,便再也没有上过学。我病了十三年,母亲就给我做了十三年的衣服,而且年年翻新,年年款式不同,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让我穿打过补丁的衣服。我喜欢红色,母亲也喜欢红色,因此母亲给我做的衣服最多的就是红色。因为生病后要一直吃激素药,又加上我不运动,于是体重一年比一年重,直重到现在的90公斤,所以,母亲每年做的衣服,我只能穿一年左右,我穿不下的,她来穿。到了第二年的夏季,她又会来到这里,继续着她习以为常的买布生活。

喜欢红色的母亲,用她那所有的爱渐渐地抚平我多年受伤的心,让我的希望再一次从心灵深处萌芽。我也不是小时候那个因为别人说我的衣服怎样不好看而觉得丢了面子就不穿旧衣服的人了。如今想来,真是可笑之极了。母亲的布料,母亲的缝纫机,都是我最熟悉、最亲切的朋友,而母亲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个扬着红布笑眯眯的平凡的母亲……

母亲的家乡菜

母亲是客家人,擅长做客家菜。亲友来访,第一道菜肯定是驰名国内的白切鸡。白切鸡的选料,可以是老新的母鸡或者切了肛门的公鸡,俗称腌鸡。白切鸡的品种多样,二黄头、湛江鸡、海南鸡、清远鸡,在广东,不同的地方出产不同品种的鸡,而这些鸡都可以被做成风味不同的白切鸡。

各种白切鸡的做法大致相同,就拿二黄头为例,一般是指生过蛋又不是年龄很老的母鸡。到了菜市场,挑选羽毛丰满、毛身干净、不肥也不瘦、鸡爪长而有力的二黄头,鸡挡师傅麻利地将它双脚用绳一捆,称重,收钱,放入热水去毛,掏干净内脏,母亲便把二黄头装入袋中,回家烹调。

去了毛的二黄头,毛孔小,鸡身滑溜溜,色泽鲜黄。放入半锅水,煮开,放入姜和鸡,将鸡不同的部位翻转面向锅底,等鸡汤滚了,撇去漂浮在水上的杂质,关火,盖上盖子,浸泡5分钟,再开火将鸡汤煮开。这样往复循环四五次,大约四十多分钟,鸡便熟了,捞出,沥干水,等熟鸡的温度凉了,便可砍鸡上碟。

一盆香喷喷、色泽金黄、肉质肥美的二黄头便大功告成了。吃白切鸡,点料也是有讲究的。姜蒜被剁碎,葱切成小段,放入油锅里爆炒,再往锅里放入酱油、老抽、料酒、少许盐,30秒便可出锅。一阵诱人垂涎的香气直冲你的鼻息。

二黄头的肥美鲜香,皮脆滑嫩,又有一定的嚼头,沾着散发着辛香的点料,那种咸香融合的绝妙口感,让你胃口大开,回味无穷。

第二道菜,是豆腐咸水鱼芥菜猪肉煲。到菜市场,挑选雪白无臭味的山水豆腐,买回新鲜的白色仓鱼、水东芥菜和半肥瘦猪肉。

回到家,将豆腐用清水泡着,以防它变质变馊;放入油,将仓鱼两面煎至金黄,洗净芥菜,切好备用;将半肥瘦猪肉去皮,剁成肉泥,腌好。

一切准备就绪,便将食材可放入中等大小的瓦锅开始烹制。选用瓦锅,是有讲究的。第一,它保温,让食材长时间处于较高的温度;第二,它能最大限度保持食材的香气。

放如花生油、盐和山水豆腐,等豆腐刚熟,放入煎好的咸水鱼,盖上锅盖。等豆腐与咸水鱼的味道彻底融合,再放入芥菜和半肥瘦猪肉,将豆腐和咸水鱼煲至松软糜烂,芥菜煲至变黄,猪肉彻底出油,最后放入料酒、酱油、生抽,与食材搅拌均匀,入味便可关火。

这是一道口感丰富的美味佳肴。豆腐爽滑,咸水鱼鲜嫩,在口中飘出一股特有的香气,芥菜软烂回甘,猪肉咸香嫩滑。将这四种食材一口放入嘴里,将你的口腔烫得发出“犀利索罗”的响声,咸和苦的味道完美融合,使你食欲大开。

第三道菜,是虾仁黄米扣肉煲。买回虾仁、大米和五层的半肥瘦猪肉。将大米炒至金黄,将扣肉用酱料腌好,放入虾仁一起在砂锅焖煮,直至扣肉松软酥烂。

加入黄米,是为了吸收扣肉多余的脂肪,使它吃起来肥而不腻;而黄米,吸收了扣肉的油脂,口感就变得润滑多汁。虾仁是用来提味,增加扣肉的鲜香。五层扣肉,是最佳的食材选择。三层肥,两层瘦,吃起来口感丰富,不会太油腻,也不会太寡淡。

厨房飘来阵阵肉香,掀开锅盖,各种香绝妙融合,让你陶醉在虾黄米扣肉的美妙世界里。

这三道菜,是客家菜的经典,也是母亲的一点创新。白切鸡、选材、煮法,是母亲几十年的经验总结。豆腐猪肉煲加入了芥菜和咸水鱼的特殊口感与鲜香,扣肉煲加入了黄米,口感上了一个层次。

母亲一直传承着客家人特有的好客与手艺,将美食发挥到了极致,总结经验,不断创新,这不仅是手艺与味道的传承与发展,更是母亲不畏艰苦、热爱美食、分享美食的体现,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我们的生活蒸蒸如上越来越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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