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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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散文1:二姐

文/陶新云

二姐

□陶新云

其实是我大伯父的女儿,名二姐。我在广东被人打劫头外伤,返吉安医院住院治疗时得知二姐肠癌开了两次刀,父亲和我大伯父年七旬相继过世,责无旁贷我从吉安市区打的一路狂奔直驱40华里外的北源乡村。

在我幼小的心灵里、二姐在腊月鹅毛般大雪时出嫁,传统的花布手工棉衣,圆润的脸蛋像熟透的桃果,唢呐声中父老乡亲簇拥着花矫,我流着鼻虫蹒跚学步目送二姐在花矫里远去。

二姐十六岁时系生产队插秧挑担的好把手,年长者喜称:细芽闰女!渐渐我上学了,看到二姐回家探亲白里透红的笑脸,亲妮的叫着我父亲:叔父!时那一脸的幸福,父亲应答着灿烂的笑意,那时刻的温馨历历在目!可如今人去物空…

二姐在丈夫家没失去勤俭,喜得人心。我念完中学后远走他乡谋生,一晃十来年没见着二姐。当的士停在二姐家新房屋门前时我看到二姐饱经风霜的脸,瘦矮的个儿,那笑容丝丝、皱纹映衬阳光掩饰不住病魔折磨的凄凄痛楚,特有纯朴村妇的微笑令我难忘。

我住出院踏上广东半月,却得知二姐去世了,临终时不成人形。二姐与世而别,走过了山,荡过水,辛勤劳作的土地,天际飘逸的云朵挂落着二姐的笑语。

(作者简介:陶新云,江西吉安人氏,曾兼职人民日报刊新闻工作6年,系作协会员。)

伯父散文2:伯父的木犁耙

文/王小英

又是一年青草绿,空气中洋溢着花草的清香,田间地头的农忙场景更是一幅幅动人心魄的壮美画卷,让我醉心其间。忽然间,萌发出一个念头:趁这美好时光,出去走走。

星期天,我起得异常早,乘坐大巴车回到离别了两年的家乡。

走进伯父家才知道,他刚从牛槽里牵着牛去犁田。我沿着纵横交错的熟悉小路,朝田垄深处走去,很快走到了田间,远远看见伯父正扛着一把锄头,牵着一头耕牛前往耕作地。放眼望去,村民们都在忙碌着,有犁田机的轰鸣声,播种施肥的谈笑声,鞭策耕牛的吆喝声……新翻的土地黑黝黝的,一缕春风拂过田野,散发着泥土特有的芳香。我快拍了几张农作照片,想把这春风犁过的播撒情景保留下来。

我站在田垄上,仔细地观察着伯父吆喝着牛犁田,他跟在牛的屁股后边跑来绕去,人、牛和木犁似乎在进行一场表演,一块土地,犁完耙平,卸去牛身上的绳索,见牛站在地头伸长脖子,如释重负地哞叫一声。

这时,伯父也发现了我。他今年69岁了,身体还是非常的硬朗,一个人种着家里的一亩三分田。我笑着说:“伯父,我可想您了啊,您怎么还用牛犁田啊,换台犁田机不好吗?”伯父回答道:“我习惯牛犁田,犁田机好是好,可我舍不得这木犁啊!”说完,伯父又拍了拍身旁的牛。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伯父养了一头忠实沉稳、任劳任怨的水牛。他深爱着这头牛,每天清晨和下午都去放牛,赶牛到山塘里洗澡,他边放牛边割草,赶牛回家时,手里拿着一捆草,用作晚上喂牛。秋冬季伯父都会为牛备好足够的食料,他家的牛养得膘肥体健。农耕时节,伯父赶着牛扶着木犁杖,一手高高举着竹鞭子,嘴里不时喊着嘿、喂的吆喝声。老牛老老实实地听着主人指挥,一步一步向前挪动着步子。

我就这样徜徉在春的田野里,不知不觉晌午了。我们回家吃中饭。伯父赶着牛,我跟随在后,我们有说有笑地沐浴在春风中。吃过中饭后,他便钻进杂房叮叮咚咚地敲打,好奇心驱使我也跟了过去,原来伯父是在修整木犁。伯父懂得木工,有一手好的手工艺活,做木犁耙是他的独门绝技,十里八湾无人不晓,称他是做犁耙的行家里手。记得三十年前,伯父闲时,会在杂房里用松木和杉木树枝做材料,叮叮咚咚地制作木犁和耙,有时将做好的犁耙拿去集市卖挣点零用钱。村中人有上门讨教,他乐意教,有需要做犁耙的他不收分文地做好送人。

伯父做的犁耙,弯直没看到有一颗铁钉,插口无缝。细看伯父做的犁,下端略呈三角形,后端竖起弯曲的木柄是扶手,用于掌握方向,结实牢固稳稳当当。再仔细观察他做的耙,只有一面耙齿,数了下有十根,排列成月牙形。伯父说做木耙很费工夫,选两根圆圆直木棒,上面一根比下面那根短些,然后将下面那根木棒戮好一个个的孔,间距要均衡,再把修正好的一根根木条镶进耙柄和耙齿,为便于轻甩鞭子,在耙前两边各系一条链子,这样的耙能把土耙得更细更平整。他还说木犁耙比铁犁耙好,铁容易生锈,木做的轻便且经久耐用,还经济实惠,利于操作。

这时,堂叔也来了,他打趣道,“你伯父就好这口,几十年了,方圆十里的农家人有不少的犁耙是他亲手做的。我喊他跟我一起转行去养牛,做这犁耙也卖不了几个钱了,他却一直不听。”

伯父指了指墙角的那一套木犁耙,笑着告诉我这是他的第一件“作品”,至今有三十多年了。虽磨损得厉害,依旧光滑锃亮,伯父一直当珍品一样珍藏。

回家途中,我望着伯父赶着牛越走越远的身影,想必,田垄上又将回荡着伯父握着木犁杖挥舞着牛鞭的吆喝声……

伯父散文3:因势利导,伯父妙联警贪杯

文/操杰

小时候常听母亲说,我的伯父操维藩先生,温文尔雅,多才多艺,擅天文地理,工诗词歌赋,国学功底十分深厚,在家乡享有崇高的知名度。伯父和我终生未能谋面,但由于耳濡目染,他的文人气质也深深地烙在我的心灵深处,并将成为长大后的我为人、为文的楷模和典范。

桐城文风,历来昌盛。民国初期,各类私塾学堂遍及城乡各地。民间普遍流传着口头禅:穷不丢书,富不丢猪。这就足以说明,自古以来,桐城人民对教子读书都非常重视。我的故乡金神墩包兴大圩的莲花村,也有座私塾学堂,我的伯父操维藩先生便是这座学堂的塾师。伯父生性豪爽,平素爱郊游,为人喜好春风,常常以文会友。四乡八邻的文士雅客,无论熟识与否,只要你在学术上有一技之长,或为诗,或为联,或为书画,那么你就是伯父所敬重的文友了。伯父挺有修养,待人接物彬彬有理,凡事适可而止,饮酒从不过量。他不仅酷爱读书,而且关心学子,尊重乡邻,在民间享有良好的口碑。因此,一个普普通通的乡村塾师之家,却也门庭若市。

我的外婆家姓袁,也是书香门第。大舅父是民间纸扎艺人,小舅父是国家干部,他们住在桐城双港大横山脚下金鸡岭边的袁圩村。舅父常常带着一位喜欢舞文弄墨的袁姓秀才一道,和伯父切磋诗文。这位袁姓秀才,满腹诗书,才华横溢,吟诗作对,信手可拈。但他有一个不良爱好,就是嗜酒如命。一上酒席桌,便会酩酊大醉,醉后便嬉笑怒骂,举止失态,往往贻笑大方。

某日,伯父有位好友家里办喜事,正好让袁秀才碰上,欲携礼同往贺喜。大伯怕袁秀才贪杯失态,让客人下不了台,自己也不好收场,但碍于情面,又不好推辞。于是,在喜宴开始前,伯父私下和东道主订了一个规矩:凡文人学士,饮酒之前必须先和操老先生对对子,方可端杯。语毕,主宾一致拍手叫好。

袁秀才早已闻到扑鼻的酒香味,便自告奋勇地要求第一个应对,伯父应允了。伯父提出以当日天气为题,要求秀才和他一人一词轮流递转对联,并逐步添加联语,适可而止。

袁秀才迫不及待地说:“我出对!”大伯微笑着点头同意。

“雨;”秀才抬头望了天气,出对曰。

“风。”大伯迅及应对。

“催花雨;”秀才添词了。

“发酒风。”大伯随之亦添词应对。

“檐前点点催花雨;”秀才又添词了。

“席上回回发酒风。”大伯不假思索,立马对上。

对联,是门高深的学问,真乃妙趣无穷啊!原来,“檐”谐音“筵”,“风”谐音“疯”。二人出来对去,众宾情趣甚浓。

这时,袁秀才仿佛从中悟出点什么,低声对伯父说:“操老先生,我佩服您的对联对得妙绝,只是……”

“只是什么?”大伯明知故问。

“只是老先生您不能当众揭我发酒疯的短处,让我无地自容啊!”袁秀才说。

伯父笑了笑说:“哦,我看这倒也没什么。桐城人自古文明处世,礼仪兴邦。尤其是文化人,必须加强个人修为,注重仪表形象,方显雅致。美酒饮到微醉止,好花看在半开时。作为老朋友,我真诚希望你能早日改掉贪杯的毛病啊!”

袁秀才恍然大悟,原来操老先生是在因势利导,正我修为,真乃用心良苦啊!从此,袁秀才不再贪杯,而且与大伯之间的情愫在切磋诗文的过程中日渐深厚。

伯父散文4:岳伯父

文/蒋鸣鸣

今年春节,我携妻女随舅老爷们一道,奔赴湘潭县霞岭乡某山村,去祭拜长眠在青山绿树之下的岳父岳母。

瑞雪飘舞,寒风呼啸。离亲戚家老远,遥见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站立皑皑白雪中迎接我们。他,就是我岳父的哥哥——91岁高龄的岳伯父。

待车停稳,大家纷纷下车向老人家寒暄问好。我也紧趋几步,握住他温暖的双手,致新年问候。

岳伯父原系株洲某厂工人。70多岁那年,感觉不适,到医院看病,被诊断为“癌症”。治疗数月,不见好转。他琢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年纪一把了,反正活不长久,与其躺着等死,不如回老家,任其自生自灭罢了!”想到这,他一把掀掉身上的被子,双脚边往鞋里塞,边对守候在病床边的儿子说:“我回老家去,不住院了!”儿子嘴皮都磨破了,仍劝阻不住,只得喊来医生,扯掉父亲手上的吊针,办理了出院手续。一到家,岳伯父便打点行装,几天后,携老伴乘着租来的车,赶往湘潭县霞岭乡的乡下老家,住进了飘摇欲坠的祖屋里。

安顿下来后,他便手脚不停地整修屋面、加固地基;屋前屋后栽种蔬菜、喂鸡养鸭;跋山涉水,拾柴生火、购东买西,忙个不停。岳伯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渐渐忘却了病情,忘怀了尘世的烦扰。几年过去,他体重增加了,人也变得神清气爽起来。好几个村民关切地说:“老肖,看你这样子,病应该好了。为了保险,再去复查一下吧!”岳伯父朗声笑道:“谢谢你们关心,不用去医院,病魔早就被我吓跑了!”

时间一晃,他定居老家快20年了。年近九旬的老伴,和他一样硬朗。老两口在这山岭环抱的小山村里粗衣淡食,辛勤劳作,吃的是香喷喷的柴火饭,喝的是清凌凌的山泉水。没有超市,没有工厂,看不到人头攒动,听不见机器轰鸣。

2006年,我岳父病危。本人心愿:归葬老家。岳伯父每天爬上陡峭的后山,哼哧哼哧地用锄头挖穴、用箢箕运土、同工匠立碑。岳父归葬时,岳伯父端着弟弟的骨灰盒,神情庄重地放入了亲手挖好的墓穴里。随后几年,他常携带农具,爬上后山,清除杂草,将坟墓拾掇得整整洁洁。去年,我岳母驾鹤西去,同葬岳父墓中。从此,墓穴被三合土筑紧,不必常劳动岳伯父去修整坟茔了。可老人家闲不住,仍十天半月地登上山清除四邻的枯枝败叶杂草。

吃过午饭,众人相互搀扶着往后山攀爬。坡陡路滑,好几位中年男女,途中不小心摔倒。大伙费了四五十分钟,才气喘吁吁地爬到了墓穴前。一看,墓地早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我一问,得知岳伯父昨天已经上山来过了。

事毕,我们打道回家,岳伯父站立门口送行。寒风中,他不颤不摇,含笑的脸上光滑红润。我再次握紧他厚实温暖的双手说:“等您老满一百周岁,我们定来喝喜酒!”

老人家既没点头又没摇头,微微地笑着。我明白,那笑意里除了不舍,也饱含淡定和自信。

伯父散文5:在单位的人

文/李晓

我刚进单位那年,堂伯父闭着一只眼,朝我家祖坟边一棵树上扔了一块石头,砸中了树干。堂伯父大喜,跌跌撞撞地跑到我单位大声说,像是在对我下达命令,侄儿啊,你必须当上乡长!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没有当上乡长,连“理想“这个东西似乎也没有了。我只希望平平安安活着,不再提心吊胆过日子就好。

我家的祖坟也一直没有大修。杂草丛中,那些瘦弱的土堆,要不是风吹草浪,你都看不到它淹没在草堆中了。我的堂伯父,也在那土堆中安眠了——九年前的某天中午,他喝了一碗红薯粥,扛着锄头笑眯眯去锄地,结果在地里头一歪,就再也没回过神来。送他老命的,是脑溢血。那年我在他的坟头致歉,伯父啊,对不起,我没当上乡长,但我是亲自送了好多同事去当乡长、局长的。

也是二十多年前,一个高中同学来小镇单位看我,他在工厂上班,穿着工作服,好象是车间里的钳工。我正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纸,那时也没电脑,可以像而今自闭症一样整天趴在网络上。那同学非常羡慕地说,还是你当干部好,日子悠闲,盖章拿钱。

二十多年后的一次同学会上,再见面,我这个同学,已是家产上亿。那年他下岗后,闯荡出来了一片天地。他问我,还在单位写材料么?我翻了翻白眼,不想说话,得有尊严一点。

全面、加强、高潮、巩固、推进、完善、树立、明确、牢固、健全、夯实……这些公文里的词语,这些年里,我用了多少遍,神知道。有时这些词语,在我的社交场所也脱口而出。

有一次,我说着必须、加强这些词语时,一个人对我讥讽道,不就是一个小科员,有必要打官腔么。这些年里,我看到多少人一板一眼地在会议上念文件,会场里有记录,有装作全神凝听实际上是在走神的人,还有公鸡一样打盹的人。想起那些熬夜喝苦茶加班出来的材料,偶尔还为一个词语、标点符号纠结不已的情形,却在会后就成了废纸,怪难受的。想起一个重病的人,拔掉输液管挣扎着问医生“我有抢救的必要吗?”也忍不住想问,写那些熬我心血的材料,有必要吗?

我老奶奶去世那年办丧宴,我一数,单位上各个时期的同事,竟有十多桌人,望着他们手臂上都带着悼念的黑纱,突然感觉,他们都成了我亲人的一部分。一个人的大多数时间,在单位的几十年,和同事们在一起的时间,远胜过陪伴一些亲人的时光。还有我单位的领导,主动到我奶奶的灵堂前鞠躬悼念,这个场景很是让我感动。

想起有一天,一个平时沉默的同事,看完了报纸上的医药广告,仰头问我,你爸的痔疮好了么?这个问题顿时让我一惊,我啥时候告诉他我爸有痔疮了?不过自从他问了这问题后,我和这个寡言的同事,关系就亲近了不少。有天他还对我说,他给儿子买了新房子,马上就要装修了,我就这样和他从文件起草的字斟句酌里,深入到了他家的柴米油盐中,由同事发展成了朋友。有年清明节,我们还一起去墓地悼念了一位早逝的同事。

我在单位办公室里,好象没掉过钱,而今,倒是在地板上掉了不少头发,谁叫我经常搔头抓耳为一个词语的搭配修修改改。某一天,我从地上拣起一根头发,很冲动地想写一首诗来怀念我在单位的岁月。想了好久,却没挤出一个句子来。唉,我的那些诗情都到哪儿去了?

伯父散文6:二伯父

文/熊红梅

昨夜梦回监利黄歇老家,坐在一辆敞蓬车上,看见一颗闪亮的星星坠落,想起民间的传说,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丁。天上如有星星滑下,地上就会有一个人逝去。后来,车经过二伯母家门,我看见二伯母正在搭简易棚,在上中间梁柱时,那根梁突然弯曲陷下。而我则穿着一件白色棉衣,头带一顶白色帽子,回到了家……

从梦中醒来,天已大亮,要起床准备上班了。还来不及细想梦景,突然手机铃声响了,是爱人的弟弟打来的电话。弟弟用沉痛的语气告诉我,二伯父走了。梦里没见着的二伯父、这家中的顶梁柱,因为病魔附身,于昨夜,就是在我做梦的时间里,撒手离开了人世。

我闻之潸然泪下。七十多岁的二伯父,一生勤俭节约,和二伯母辛辛苦苦把五个儿女拉扯大。其间,还经历过失去小女之痛。岁月的沧桑和生活的困顿,使二伯父从没享受过一天好日子。老年时,为了生计和帮助外出的孩子们,他还种着十几亩水稻田,同时照顾着留守在家的孙儿孙女。

去年八月下旬,祖父去世时,我和丈夫回到家乡。看见二伯父忙里忙外地料理后事,虽然神情伤感但身体看上去健康且有精神,让人察觉不出有一丝病痛的样子。我还羡慕敬佩着他比我们这些后辈都还能干。

时间一晃便过,二伯父去世的噩耗传入耳来,令我意外而又无限伤怀。我为自己身处遥远的异乡,不能及时回家见二伯父最后一面而深感愧恨。忆及二伯父生前的点点滴滴,我的心情分外沉重,仿佛看见二伯父关切熟悉的身影又走到跟前……

二伯父是个宅心仁厚手艺精湛的泥瓦匠。二十多年前,我出嫁来到这个大家庭,成了二伯父的侄媳妇,他领头帮我们建了新屋。筑房子的时候,从头到尾,都是二伯父替我们操心。他尽量不浪费材料,并对建筑工人进行了合理的安排。房子建好后,由于我们白手起家,手头十分拮据,做房子的许多材料和生活开支都是托熟人赊来的,所以拿不出现金付工钱。二伯父出面为我们作了担保人,对瓦匠师傅们承诺次年还清所有欠款,并说他的那份工钱,等哪天手头宽裕一些再给不迟,要我们别放在心上。

次年秋收之后,我们卖了谷子,把瓦匠们的工钱全部付清了。每当想起二伯父为后辈辛勤操劳的情景,想起我们在日子最困难的时候,他总是说:“日子是慢慢过的,没有一步登天的事。不要着急,你们夫妻俩都很努力,生活会好起来的。”这鼓励关切的话语,使我们从消沉的日子中走出来,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难关,那情那景,至今记忆犹新。

二伯父迈入老年时,每当秋收农闲后,总会加入到村子的建筑队,像青年人一样发挥着自己的瓦工这门手艺,以缓解家庭的压力与负担。可终因年事已高,一只眼睛的视力又越来越模糊,他只干了几年便无奈地结束建筑工生涯,彻底放弃了自己热爱的这门手艺。

二伯父生前非常节俭,虽然晚年的生活比以前好了一些,可他从没对自己大方过。吃的穿的和用的,都是省了又省。即便在病魔的折磨中,二伯父也从不给后辈增添一点麻烦和负担。他像小草一样卑微,又像蚂蚁一样劳碌,对这个世界充满着无限热爱与留恋——我的九十多岁的祖母还健在,二伯父再也没有机会来关照,这成了他心中永远的遗憾;他还没有看见孙儿们成家、没有给机会让儿女们尽尽孝心了却心愿、还来不及停下农活享受一下轻松的生活……二伯父就这样不舍而遗憾地离开了人世!

异乡的天空布满阴云,冰凉的雨水从天上落下来,和着泪水透过无边的雨丝,我仿佛看见家中所有的人,为痛失亲人的那种伤痛欲绝的哀悼神情,仿佛听见了家中所有人悲伤的哭泣声……

二伯父,但愿天堂里的您,能够活得轻松舒畅,没有挂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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