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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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文章1:追忆母亲

文/吴佑元

2015年5月12日凌晨1:20,母亲王玉英在众多亲人的陪护下,平静、安详、毫无遗憾地离开了人世,享年87岁。

母亲生养了我们兄弟姐妹6人,关心和帮助了许多亲人和乡亲。

在儿女们眼里,母亲勤劳、坚强、善良、智慧;在亲戚朋友的记忆中,母亲慈爱、友善;在父老乡亲的心目中,母亲任劳任怨、乐于助人、宽容大度。

孟夏凌晨鸦悲啼,从此阴阳两相隔。追思往昔,母亲的一生,是含辛茹苦、勤劳坚强的一生。母亲自嫁到吴家,面对青壮时期生病几乎丧失劳动能力的丈夫,面对嗷嗷待哺的孩子,面对年迈的爹爹婆婆,母亲毅然挑起了生活的重担。白天在生产队挑土、割麦、捡棉花,母亲默然而坚强地咬紧牙关,用纤弱的身躯,用辛勤的汗水,换回微薄的工分养家糊口;夜晚,除侍候爹爹婆婆之外,还要照顾因病脾气不好的丈夫以及幼小的孩子,洗衣做饭、独自操持家务。正是在母亲沉着、冷静、勇于担当的庇护下,家里家外,大事小事,母亲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追思往昔,母亲的一生,是善良大度、乐于助人的一生。几十年来,不论是生活在故乡,还是客居武汉、石家庄,母亲用真心对待他人,包容他人,从来没有与乡亲邻里红过脸、吵过架,更没有与家人、亲友产生过矛盾纠纷。从被母亲帮助过的众多乡亲口中得知,在大集体年代,母亲在食堂帮厨,每当看到有人食不果腹时,就会主动从自己本就不够吃的食物中挤出一部分,无私地送给他们。赠人玫瑰,手留余香。正是因为母亲热情、真诚待人,她赢得了亲朋好友,乡亲邻里的尊重和爱戴,尤其是在母亲生病期间,不少亲友、乡亲到医院、家中以不同方式表达问候之情、敬佩之意。母亲用“宁可自己少吃一口饭,绝不侵占人家一粒粮”的言行来教育我们、影响我们,在我们心里刻下了“诚实善良、包容大度、乐于助人”的行为准则,永不磨灭。时至今日,我们仍在遵循。

追思往昔,母亲的一生,是风趣、幽默,充满智慧的一生。母亲虽然没有上过学念过书,但父辈对母亲的言传身教、潜移默化的影响,使母亲有着过人的聪明和智慧。母亲思维敏捷,讲话幽默,处事周密,给家人增添了不少快乐。

追思往昔,母亲的一生是阳光灿烂、快乐幸福的一生。母亲的前半生虽然受苦受累,却都是为了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虽苦犹甜;母亲的后半生,子女孝顺,无忧无虑,舒心安康,是母亲前半生用辛苦种下的幸福种子得以发芽、开花、结果。

在母亲的影响下,我们兄弟姐妹之间,我们的下一代,几代人精诚团结、互帮互助、互敬互爱、和谐相处、其乐融融,是母亲最大的安慰,也是母亲一辈子辛勤劳动、不懈追求的终极目标。

母亲虽然离开了我们,但给我们留下了许多宝贵的精神财富。母亲给我们留下的善是大善,留下的度是大度,留下的智是大智,留下的德是大德!我们将把母亲留下的不朽财富,一代又一代继承发扬!

凌晨的文章2:甲午返乡

文/潘洪科

2014年12月19日凌晨六点,我还在梦中,被手机吵醒,一听是华表哥来的,他说你姑不行了!我一下醒了。说我知道了,当天就回。表哥挂了电话。我回到床上,和妻子说,姑去世了,便再无睡意。随后起来,准备回乡的事宜,在准备的过程中,我来到女儿的房间,叫醒了正上大四在家实习的女儿,让她打开电脑上网订一张回去的车票。

因当时刚六点钟,七点钟网络才放票,我让女儿等至七点,第一次刷了一张上铺,我考虑到上下不放便,让女儿重新刷了一次,这一次刷了一张中铺。订过票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我逐一地整理着需要带的物什和穿的衣服,因数九寒天,室外的温度零下二度到零下十二度,家乡也是寒风刺骨,虽然没有太原冷,但室外和室内的温度一样,那种冷是彻骨的,我深有感触,有深切体会。

在整理物什的过程中,我问妻子,可否陪我一起回去?妻子说,女儿刚好在家,若女儿不在家,她就陪我一起回去。我理解,说,由她吧!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到女儿的房间取充电器时,顺便问了女儿一句:“是否愿意和我们一起回去?”女儿说行,她随即下地,去电脑前,重又打开网上订票系统,输入身份证号码,给她和妻子分别刷了一张上铺和下铺。

订过票后,已近八点,三人各自准备着自己所带的物品。我在八点半钟,给单位的领导告过假,说暂时得晚去一会儿,并说了事情的缘由。妻子和女儿也分别和单位领导和实习单位请过假。我把该带的物品准备过后,于九点钟来到单位,把手中的事情一应处理过后,于十一点钟,准时离开办公室,向车站赶去。因在我上午离家时,和她们约定,十二点准时在火车站候车大厅门口汇合。在我乘车到大南门时,接到妻子的电话,问我到了哪里?我说已在路了,再有十多分钟就到了。到车站下车,妻和女儿已经在自动取票机上取过票,我们一同进站,过安检,进入候车大厅,上车。于十二点四十七分,列车准时启动,离开了太原。

经过十五个小时的颠簸,在第二天的凌晨四点五十,我们在南阳下车,踏着夜幕,赶往汽车站,乘上第一趟去油田的汽车;下车后赶到表哥家,天已经大亮了。姑的遗体已经穿戴整齐,停放在老宅正中的正间里,我们进门直奔姑的遗体停放处,还未到根前,我便失声痛哭起来,我的可怜的姑呀,科和家人我们一同回来看您了!哭过之后,我们依次给姑叩过三个头,上过三柱香后,我站起身,在表姐的陪同下,揭去姑脸上罩着的白色方巾,看过姑的遗容,发现姑的嘴依然张着。我重又罩上后,对姑说,科已经回来了,和改风、孩子我们全家;您合上嘴吧!表姐也这样说。

展仰过姑的遗容,我们随表哥在前院用过早餐,顺便给大表哥军去了电话,告诉他我们已经进家。因为在前一天下午四点在车行至晋南临近运城时,接到了军表哥的电话,问我可否回来,我说我们已经在车上了,立马就到三门峡了。他明显还有话要说,见我这样说,道,知道你回来就好,我说,一切等我回去了再说,就挂断电话。饭后返回后院,四十分钟过去了,仍不见大表哥过来,我有些坐不住了,就起身到大表哥家的院门口,用力地敲门,原以为表哥不在,等了一会儿,听见院内上房门响动,知道表哥出来了,我随表哥来到上房正间,问表哥道:我进门打过电话已经四十分钟了,你忙什么,不见过去?我就过来看看有何的事情比这重要?表哥见我这样说,他沉默了一会儿,打电话约了两位好友,说舅家老表来了,几分钟后,那两位好友赶了过来,我和表哥说,我来征求一下姑的后事该怎样办,你是大表哥,计划怎样安排?兄弟俩商量没有?何时出殡,亲戚通知没有,墓地人手安排等事宜?表哥说,老二让人来过三次,我还没过去,没有商议。我说,我已经几千里地赶了回来,有何的事情,兄弟俩不能坐在一起,把事情说开了去?姑的事,没有你老大牵头,是不行的。人已经去了,入土为安,何的事大过这事!见我这样说,大表哥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说,他老二就不应该过来告诉我一声吗?我没有再接大表哥的话,起身直接来到了前院,在姑的灵柩前刚坐下,大表哥便跟了过来,我当着俩表哥的面,说现在两位老表都在这里,姑的事怎样安排,看还有什么要办的?咱们商议一下。二表哥说,一切已经安排就序,出殡定在明天上午,阴阳先生说了,明天是本月的最后一天,因是白事,不能隔月,要是隔月,就得拖到五、六号了;棺材下午运到,打墓的人也已经安排了,亲戚们均已通知,明天九点前赶到,九点二十出殡,十一点之前入土。大表哥问,阴阳请的是哪的?表姐说,是营里的。看还有什么遗漏的?大家都想一想,我说,并看着大表哥。大表哥沉思了一下,又和二表哥就明天礼账人选的安排进行了交流,意见统一后,二表哥说,下午四点钟送路,我们都知道了。大家都在灵堂边守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闲话,我和大表哥说,怎么没见嫂子?表哥说,她在一个月前去了海南儿子那里,儿子媳妇单位工作忙,需人照顾,抽不开身,就不回来了。我知道了,和表哥说。我起身给姑上过三柱香,对姑说,大表哥已经来了,表嫂子在海南照顾孩子回不来了,你合上嘴吧!

四点钟的送路非常隆重,我们四点准时出发,在唢呐响气开路的前奏中,大队人马沿村中大路,经过村中向南,再折向西;再由西向北出了高庄村口。交上公路后,转向东,每走百步,鞭炮炸响,全体人员止步、叩头,起身再向前;直止墓地,送路结束。那种场面,甚为状观,是城里人见不到的。

送路回来,已近六点,用过晚饭后,我来到后院老宅,为姑守灵,我们共同坐到九点,夜已经深了,改风和孩子由于坐了一晚上的车,早已经困了,她们回到前院休息了,我陪表姐和二老表坐到快一点,表姐说,你也去前院休息一会儿,我们替换着休息一会就是了。我说,陪老姑也就最后一晚上了,科为老姑守灵是应该的。表姐说你也坐了一晚上的车,过去少休息一会儿,再过来。我拗不过表姐,在临近一点钟时,到前院和衣躺下,睡到凌晨四点,便起来了,来到后院,只见姑的孙子小豹在灵柩边围着被子坐着,我说,你去睡一会儿,由我和你姑在就是了。我和表姐唠着往事。四点半钟,去墓地的人已陆续到了,他们在院中的空地烤了一会儿火,等人到齐,简单吃了一口早饭,便去地里了。冬天的夜,显得悠长,六点半钟,天才渐渐亮了,人们陆续地起来了。

上午九点之前,亲戚们大都到了,又等了十多分钟,待枣园的两位表哥到齐后,出殡正式开始,按前一天送路的线路,前边唢呐开道,我和大表哥走在最前,依次是男宾、女宾的大队人马,再后来是灵车和本家族送葬的队伍。到墓地已经十点半了,墓室和墓基早已就绪,众人目送钩机把棺木吊起放入墓室,所有送葬的人跪地叩过头后,看着把墓顶的盖板封实,便让我们回去了。

待墓地的人全部回来,已经中午。

在老宅和二表哥家的院门前共开了二十六桌,以答谢亲朋好友和所有帮忙的人员。我因是舅家老表和远道回来,被安排在男宾的上席,妻和女儿在女宾的上席,枣园的二表哥和大姑家的四老表作陪,因都是多年未见,叙不完的情长。饭后,我们又到前院坐到临近五点方散。

众人走后,我和华表哥说,一会儿我们去大表哥那里坐坐,姑的事已告一段落,兄弟俩把事情说开了去就是了,我明天还要回街上老宅看看,计划在家住一晚,给父母上上坟,后天就离开了。表哥说,今天不用去了,忙了几天,都累了,也好休息休息,不在乎这半天,明天再去。我想,也是。

第二天早饭后,华表哥开车陪我们回了白秋街上,当天街上正好逢集,我们在南街停车买了两份上坟用的火纸、鞭炮和供香,随后上车,直接来到潘庄坟地,给爷奶和父母上了坟,在爷奶父母的坟前我双膝跪地,叩了三个头,对他们说,我和改风、孩子都回来了,给你们上坟后就走了,待下次回来再来看你们。随后改风和孩子同样叩了三个头后,我们便去了寨外五哥的墓地,五哥是一个月前因脑溢血去世的,给五哥上过坟后,中午在兄弟小满家用过午餐,饭后回到街上自己家中看了看,我们只待了有十多分钟,便离开了,在路过街上有珠家时,停车看了看有珠表叔和表婶,表叔明显上了年岁,身体大不如前了,苍老了许多。

离开白秋,回到表哥家,已经午后四点钟了,我给军表哥去了电话,告知他我和二表哥一会儿过去,让他好有个准备。我们在喝过一杯茶后,来到大表哥家,我说姑的事已告一段落,现兄弟俩坐在一起,把一应花费过一下,好做到心中有数;另,因我单位上的工作,明天就要返晋了。两位表哥结账的间隙,我接到了连合的电话,让晚上到油田聚聚,说你难得回来一趟,是他的一片心意。我推不过,只得答应。待表哥俩把账结清后,我说了连合的心意,看他们谁陪我过去,华表哥说,让老大陪你吧,他有点累了。事情说定后,由于时间尚早,我们离开大表哥家,回到前院,又喝了一会儿茶,在六点钟时,华表哥安排过司机,我和大表哥上车,出村上了公路,向油田去。当晚连合请了他学校单位的领导和县、镇上的同事、同窗作陪,场面非常融洽。酒过三巡,我因不胜酒力,只能免强应付,九点钟席散,别过连合众人,在饭店门口上车,回到高庄,在路过大表哥家门口路边时,大表哥下车,他说因时候不早了,他就不过前院了。我说,我们一早起来便返晋了,下次回来再见。表哥说,回来见。

回到前院华表哥家,大家都还没睡,在正间坐着等我们回来。表姐因要给三姑圆三天坟,故不能回去;华表哥和表嫂也难得静心地坐下来,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往事,直坐到十一点钟,才休息。

第二天早上起来,华表哥天不亮,便因生意上的事出去了。我们在早饭后,没等华表哥回来,便告别众人,由油田坐车到南阳,返回了太原。

凌晨的文章3:作于2012年初

文/孤魂女鬼

凌晨五点了,还是睡不着。 多少次在迷茫中徘徊,扑朔迷离的身影早已迷失了我的方向,在迷茫中追逐着你们的脚步,用文字舒解着心中的抑郁和感伤;一次次的回忆又一次次的伤感,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去冲淡对们你的眷念,思念在文字中徜徉着——墨染了心纸,一笔一划都镌刻在了心上,深深的、、、

你们问我最近怎么样?呵呵,还行……在现实与社会面前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敏感的话题,我只能敷衍。我认为我还是原来的我,但现在的我却不曾是曾经的那个我,有时感觉很痛苦,很迷茫,那又如何?我明白这一切没有人可以帮我,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所以任何路还是自己走的。这样,当有一天我独自去流浪时,就不会有牵挂,也没有留恋,因为我的心已死,只有利用空壳的生命去漂泊,掩饰那份悲痛。也许不会埋藏太深,也许不曾有过。

或许,想永远地忘记一些东西,比如伤痕,想永远地忘记一些东西,比如悲痛。但是不行的,有些事情是可以遗忘的,有些事情是可以纪念的,但有些事情却一直是无能为力的,有些事情是不可挽回的。故意把电话弄丢,刻意不用电话,我认为这样我就可以回到世外桃源,减少一些痛苦,但我错了,错得很彻底,这原本不是这样的。整整两个多月了,昨天登陆到邮箱,看到你们的那么多邮件,不知道为什么,我哭了,我明显听见眼泪落下来的声音,我的眼泪是热的。

对不起,不是故意不跟你们联系的,只是现在有难,不能跟你们联系。若今生有幸还能继续活着,顺利逃过此劫,我会去看你们的,天上人间,一定要过的幸福。如果时光能够回到从前,我愿意跟你们在一起,一生一世,至死不渝,我是真的真的想你们啊,我不会离开你们了。我是多么的希望能够好好活着,希望还能跟你们在一起度过一天,只要一天,生死与共,我会很幸福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千言万语难表尽,所有的回忆都是悲剧,原谅我,原谅我!倘若我不能回来,请你们不要难过,一切都是注定好的,注定好的。我最亲爱的爸爸妈妈,关心我朋友们,惦记我的亲人,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不是个好女儿。

今天,我又哭了,放声痛哭,但它是快乐的,让我短暂的忘记心中的伤痛。因为那些不可挽回,我变了,变得不再是以前的我。我放弃自己的梦想,自甘堕落,颓废。为什么?难道是我不够坚强吗?还是已经无力再站起来?不,不是这样,不是,不是的,我知道不是,但我唯一的只有挣扎……挣扎……

有时候,目不窥园,可以一个人在房间里待过三五天。有时候,画地为牢,把自己锁在与世隔绝的地方。有时候,别人突然对我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然后自己开始百感交集。有时候,夜深人静,突然觉得睡不着,其实不是睡不着,而是固执地不想睡着(怕自己不再醒来)。

——丢了的自己,只能自己慢慢捡回来。回看我的2011,就像演一部戏,一场自编自导的悲剧。看自己被伤得遍体磷伤的时候去沿街乞讨,乞讨谁可以我一片温馨。但我还是要说谢谢,因为那些带给我今生难以忘怀的我毕生中最重要的东西,虽然是悲痛的。

凌晨的文章4:又是一年参军季

文/柠檬姐姐

一个初秋的凌晨,我开始在荧幕前回忆我与青春有关的日子。

那是一个不算冷的秋末,我经过体检、政审、挑兵等程序后,终于在初冬时节收到入伍通知书。那天下午,我和107名麻城籍新兵从麻城汽车站出发,乘大巴到达汉口,再从汉口乘绿皮军列直达曲靖。12月12日凌晨,天下着雨,我看到许多老兵战士冒雨鼓掌迎接我们,这让我很感动。踏入军营那天,我刚满18岁。

三个月的新兵训练,把我的骨头摔散了架,每天早上起来,连牙都刷不动。每天吃饭前唱革命歌曲,进了饭堂不许说话。结果,说话的声音没有了,咀嚼声就显得特别雄壮,像海浪一样一阵阵涌进我的耳膜。下雨天不是在宿舍里练腹肌练体能,就是打起背包在饭堂里上政治课。

云南的蚊子特别多,大的如帽徽、小的如指甲盖。上厕所时常在身边萦绕,顿时啪啪声四起,像鼓掌似的。蛤蟆也特别多,好像全世界的蛤蟆都集中来开会似的,你出门一不小心就踩在了蛤蟆上。那蛤蟆有蛤蟆功,你踩上去,它的肚子就圆了起来,竟然踩不烂它。我们新训了三个月,离开新兵营的时候,春天就正式来临了。

2006年春天,我身着陆军迷彩服被团部军官带走。汽车开了两个多小时,人和房子越来越少,我的心也越来越往下沉。后来车子越过了田野,军官对我说:这里就是我们的驻训地。现在老兵们正在进行专业训练,你来的目的就是用电脑录入信息。

从此,除了训练,我的任务就是坐在电脑前敲打文件,看着窗外训练阵营里面的另一种人生。我有时候会配合军务干部进入营区查房查寝,或者在有关军事部署的会议上分发文件。新鲜感没几天就消失了,我比较羡慕那些分在作战分队的战友。我一直不平的是,我当兵以前对着电脑打游戏,当兵以后仍然要面对电脑,不过是挑不完的格式、理不完的文件。

在部队五年,是我最美好的年华。除了训练出操,我们还和当地的年轻人联欢,有时候还会骑着自行车去龙潭公园。其实我们能看到的只是大片的坠入爱河的男女,根本没有看到“龙”和“潭”,但是我们会想象那些男女中就有我们,勾勒着复员后的幸福生活。

在我进入老兵阶段时,经常性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发呆,我在这间小屋子里把一些杂志给翻烂了,翻烂了以后我开始学写文章,把自己写的文章贴在内部BBS上。当时有位姓杜的排长,他老是像石光荣一样反背着双手,站在我背后,盯着屏幕看。然后哈哈笑着说,不错不错,我的虚荣心就有了轻度的满足。我记得有一年我探亲返回部队时,带给他两瓶枝江大曲。我们两个呆在我的办公室里,把自己的脸喝得红红的。喝完最后一滴酒的时候,他突然叫我兄弟了。他说,兄弟,我失恋了。

曾经,为了完成任务,我连续加班七天,天天和文职干部一起逐字逐句核对,以至于练就了一身上车就睡、下车就醒的本领。也曾和战友们一起,去绵竹抗震救灾。立过功,入了党,当上班长。五年里,发过几篇报道,作过几首打油诗,还在演讲比赛中获过很多次奖。指挥技术、射击、队列是强项,军体、武装越野是弱项。直到某一天,上头来了命令,告诉我们可以退伍了。那时我喝醉了,把一个几十斤重的沙包袋在器械室里扔来扔去,我至今都没有搞清楚,那时候我怎么突然有了那么大的力气。

那天凌晨四点,空气湿润而新鲜,我们上了一辆东风141,依然是那辆我们来时的141,依然是那位善于踩急刹车的老班长。新兵们敲打着锣鼓,甚至脸盆,为我们送行。临上车前,大家抱头大哭,好像生离死别一般,而我则杵立一旁右手夹烟,卖相煞是销魂。很快就到了曲靖火车站,比我们来的时候快多了,来不及伤感,来不及告别,来不及珍惜。我们上车了,送行的行礼了,算是最后的军礼吧,我回礼时格外标准、格外用力。很快,我拎着包,穿着光秃秃的军装,以我二十二岁的年龄在心里无声地说,我,回来了。

今天,在我沉沉睡下去以前,我把记忆合拢,像合拢一本书一般。那是一个梦一样美好、光一样快的五年,那是一个绿色却染满红色热血的五年,那是一个充满了回忆的五年。我对我那五年的时光感激涕零,那五年让我学会了长大、感恩、尽义务与责任,让我学会了像风一样的成长。

直至今日,当我在麻城的夏天,沿着二桥疾速行走的时候,我仍然会想起那些时光。那时候,我们青春正好。

凌晨的文章5:我还是原来的我吗?

凌晨两点钟左右,才有了点睡意,于是关了电脑。

很早就被吵醒了,楼上一户六点不到就打开了电视,声音还不小,无奈…

其实感觉自己也没睡踏实,属于一种轻度睡眠状态。以前我可会睡了:头粘枕头后两三分钟内必见周公。

起来洗漱,对着镜子疑惑:那是我吗?----乱发、胡茬和满脸的倦容。

我已不是原来的我了。

这些日子来,对生活对事对人禅悟好多好多,有时看到路上的乞讨人员,觉得他们其实也是值得尊重的。

凌晨的文章6:那个男子比烟花寂寞

凌晨的天桥上,他寂寞地守望着。衬着微黄的霓虹灯光,依稀看得见他那干净的棱角分明的脸。凌晨时分,这座城市依然喧嚣,车水马龙,歌舞升平。而他似乎不属于这一切,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天桥上,他在守候什么,又在了望什么?

天桥上的那个男子叫顾末。29岁的顾末已经拥有自己的公司,公司的业绩一直很好。这是一个精明能干的男人。

身穿黑色西装,里面搭配白色衬衫,灰色格子领带的他从白色的宝马轿车里钻出来,走进他的公司。加上他身上独特的气质,在人群中,他显得很出众的。

在大家的眼中,顾末是个有着明亮的安定生活的单身贵族,有自己的公司,房子,车子。让很多人羡慕,是很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有人说,平静的生活下面隐藏的是巨大的暗涌。而顾末看似健康的生活下面却隐藏着巨大的阴郁,那些阴郁从他的童年开始萌芽,然后疯狂的生长,待他长成一个血性男子,那些阴郁却未曾停止过它们肆意生长的步伐,直到最后把这个男子吞没。

午夜的别墅里,顾末一个人坐在钢琴前弹奏那首寂寞的曲子,旁边的烟灰缸已装满了烟灰头。烟雾绕着他那清秀的有着成熟气息轮廓的脸庞开始弥漫整个房间,黑暗里,火星冒出颓废的气味,而此时的顾末内心是多么的孤独。他患有间断发作的抑郁症,一般在晚上发作,当抑郁症发作的时候他会用烟头烫自己的手掌。烫的部位都是手掌上那些纹路的分歧口,因为有人说手掌上那些纹路的分歧口是生命里难逃的劫难,但很多时候他是个不相信宿命的人,所以他孩子气般的试图用烟头抹去那些劫难。这个固执的男子是在用肉体巨大的疼痛排解内心的孤独与痛苦,可最后都是无济于事。

顾末的抑郁症应该跟他阴暗的童年有很大的关系。童年的记忆在他的脑子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那些阴暗那些恐惧该如何安放。在顾末的记忆中,父亲和母亲因为感情不合经常吵架,每次吵得激烈的时候,父亲都会砸掉屋里的所以东西,然后母亲会把所有的碗筷都砸掉。吵得更凶的时候,父亲会打母亲,一个又一个巴掌的往母亲的脸上甩过去,然后母亲会死命里地咬父亲的手。就这样无休止的争吵厮打,这一切,还是孩子的顾末躲在墙角里看得一清二楚。于是,每次放学后顾末都希望回家的路途遥远点再遥远点。

最后父亲和母亲离婚了,那时顾末才十岁。而母亲跟了一个有钱的男人走了,没有带走顾末,因为那个有钱的男人不想要孩子。顾末跟了父亲生活,他恨他的母亲。离婚后,父亲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躁了,天天喝个烂醉,经常带不同的女人回家上床。那时的顾末最大的愿望就是快点长大,然后能够开始独立生活。而实现愿望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书读好,于是顾末开始很努力的读书,加上他的聪明,顾末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他想早日摆脱那个不像家的家。

四年后顾末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市重点中学,开始了住校生活。终于摆脱了那个不完整的家,但那些阴暗的日子已深入顾末的灵魂。四年,对顾末来说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度日如年。住校后虽然在空间上摆脱了,可那些记忆却怎么也抹不去,很多个夜晚他都会做噩梦,梦里都是父亲和母亲吵架的情景,还有父亲喝醉后打他的情景。晚上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煎熬,而白天又要努力地学习,这给顾末那小小的心灵造成巨大的负担。当时的他思想还算比较单纯的,他认为只要努力的学习,考个好的高中再上个好的大学然后找份好的工作就可以过上幸福的日子。也许是因为这个信念,顾末才会那么拼命的读书。

三年后他以同样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市重点高中。上高中后的顾末变得越来越沉默了,很少和同学交流,从不参加班级的集体活动。童年的生活对一个人的影响真的很大,那些童年里阴暗的日子在顾末的记忆变得越来越深刻,而不是越来越模糊。

在其他同学的眼里顾末是个高傲的人,所以很多人都不敢靠近他。然而有一个女孩子却恰恰相反,林玲是坐在顾末前面的女生,她经常主动的和顾末搭话,经常缠着顾末帮她讲解物理题目。慢慢的,顾末也会把心里的一些事情告诉林玲。周末他们一起去郊外的小河边散步,一起听鸟儿歌唱,一起看飞鸟飞过的痕迹,一起看日落。那应该是顾末有史以来最快乐的时光。

渐渐的,顾末对林玲产生了感情。待到他鼓足勇气对林玲表白的那一刻,林玲却告诉他,她只是把他当作最好的朋友,而这一个界限是永远无法跨越的。那时顾末差点崩溃,加上高中的学习压力一天比一天大,还有童年的那些黑色记忆,顾末开始有了轻微的抑郁症。

小时候父母无休止的争吵就让小小的顾末开始怀疑爱情,自从林玲和他说的那番话后,他彻底不相信爱情了。

其实顾末的内心是十分脆弱的,他经不起一点点的打击,何况是被心爱的女孩拒绝。往后的日子他变得更加沉默了。

让自己忙碌起来也许会减轻内心的疼痛,往后的日子顾末更加拼命的读书了。可是很多个晚上抑郁症发作,让他一整夜一整夜的失眠,自然成绩也跟着下降。最后顾末没能考上理想中的大学,只考上了一个普通的学校。这对顾末的打击似乎很大。

最后顾末没有去上大学,开始了人生的打工生涯。主要原因是他那个酣酒的父亲已经欠了一屁股债,根本没有能力供他上大学,而他还要替父亲还债。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他很早就明白。

刚开始顾末只是在一个小公司打杂,由于他的聪明能干很受老板的宠爱,慢慢地他尝试为公司做销售,也许他是块做生意的料,后来为公司做出了不少业绩。直到现在拥有自己的公司,这其中的艰辛与苦楚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九年,一个很漫长的过程,而抑郁症也伴随了他九年,并且越来越严重,唯一不同的是它只在晚上发作,而白天顾末依然是个正常的明亮的人。

每个晚上顾末都会抽很多的烟,每周周末的午夜他会出没在这个城市的不同酒吧,喝很多的酒。在酒吧里他会和陌生的漂亮女子闲聊,然后和他们去开房间,一整个晚上不停的做爱。他以这种方式释放白天的所有压力,似乎堕落到极点。只有性没有爱,他永远不会爱上她们,因为他早已不相信爱情。他不相信任何人,有时甚至连自己也不相信。

晚上间期发作的抑郁症折磨得他生不如死。其实生活对顾末来说没有多大意思,他除了公司,房子,车子,还有很多的钱,他一无所有。

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这个男子很快就30岁了。

凌晨,站在天桥上的顾末安静的望着这个城市的烟花火。烟花绽放的美丽,是瞬间的繁华,长久的苍凉。当那些火花落下的时候,整个夜空是如此的寂寞,而此时的顾末比烟花还寂寞。

最后,顾末纵身一跃,往天桥上跳了下去。他感受到了飞的感觉,哪怕是那么的短暂。这应该才是他童年最大的愿望,还是孩子的他一直渴望自己能够飞,像鸟儿一样飞离他那个不像家的家。我想往天桥上下坠的那一刻他是幸福的……

有人说29岁是生命里的一个劫,而这个男子最终没有逃过这个劫。或许,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去逃……

凌晨的文章7:守候日出

文/心灵小站

十月六日凌晨四点半,括苍山。大雾。我们于雾中前行,去守候一场注定看不到的日出。

其实前一晚,就遭遇了人生从没有见过的大雾。低头见手虽还清楚,手伸出去一米开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走出宾馆大门十几步,回头时便已辨不清房子轮廓,不知该从哪里回去。说是来旅游,却像是游在谁的梦里,不似什么人间的地方。这也并不是个让人愉快的梦。冰凉的雾气一团团围绕全身,虽无重量,却生生让人觉得阴森茫然。

心里都清楚注定看不到日出的,可还是一个个打着哈欠从房里爬起来。望向外面漆黑弥漫的大雾,困倦的大脑不停地叫嚣着再躺回去睡觉。可是心里却有一丝不甘。或许会有一丝奇迹?或许上天会回报我们的辛苦?或许只是不舍得什么都不做便接受现实……总之,大家纷纷都还是出门了。

天气极为寒凉。我们从房间拿出被子,或抱或披,靠着手电筒照出的些微光线,趔趄着往前走。偶尔停下来一会儿,前面的人就在漆黑的雾气中失去了踪影,便急得忙忙叫喊。再不敢掉队,大家都挤在一起爬那个完全判断不出来有多长有多宽的坡。互相都看不清,都困倦地背着沉重的被子沉默地向前向上。

终究是天意难违。我们好不容易判断出山顶的位置,爬上去站了半晌还是只看到了磅礴的雾气,连半丝光线也无。那便只有回去了。这是预料中的结局,倒没有人有太大反应。好像凌晨逼自己爬起来,只是为了在黑暗中大雾中走这么一遭。只要走了,也便安心了,可以踏踏实实回去再睡一觉。

可回去的路上,于一片苍茫的混沌寂静中,乍响鸡啼!

原本只有一声,不知哪里的鸡响亮了嚎了一嗓,划破了我们的沉默和夜空的宁静。可紧接着,一声又一声,一响又一响,连波惊雷,响遏行云……似乎突然间所有的鸡都醒了,此起彼伏地叫了个没完没了。倒是也没有什么韵律,却胜在直抒胸臆,声势浩大。这无边无际的鸡叫袭来,不禁让人精神陡然一振。城市里面少闻此声,此时听来格外澎湃,有种令人块垒尽消的痛快。

哈,果然是新的一天到了。晓风说可于花未着时赏花,于无琴处赏清音。我们又有何不可,从这十里鸡啼中瞥见红日喷薄而出的庄严绚烂呢?

虽不能亲见,可我们都明白,那轮光芒万丈的太阳正从看不见的某处冉冉升起,照亮着又一个崭新的开端。

凌晨的文章8:漂浮的光

文/王光龙

指针落在午夜和凌晨的结合处,被一束光照亮。

这些光是从树根开始的,它高过树的年轮,停留在一个夏天的窗外。知了是这个季节里的常客,藏身于宽大的叶间,叫得人心猿意马。我翻了个身,看见明晃晃的光铺满整个房间,蛋清一样的气息弥漫在周围。一些气泡从我的眼前飘过,阳光下的细菌潜伏在我的视网膜表层,也只有在光线下才显出它的原形来,我下意识地挥挥手,想要赶走这些不速之客,却又发现这个举动是如此的可笑。睡意已经漂浮的清淡了,我盯着窗外的光,似曾相似,仿佛它一直就固定在那根树干上,随着树一起生长。

光总是摆脱不了它的另一面——黑暗,越是黑暗或者夜色包围的地方,光才能显示出它的位置和价值来,哪怕那道光极其的微弱。

顺着幽暗的光源,我看清了整个场景:一间可容纳120人的阶梯教室,稀稀朗朗地坐了几十个人,讲台上挂着一个大的白色屏幕,一道银白的光束从幻影灯里射出,“视觉文化”的几个字不偏不斜地打在上面。这是大学里一个极其普通的教室,角落里布满了光线的灰尘,和视觉有关的一切都模糊不定,在我的周围是漫无止尽的朦胧,每个人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昏暗的纱,无法辨别她们的表情。

在这样的夜晚,细小的微尘足以引起光线的暗淡。我不会为一个人的声音而感到心有余悸,习以为常的话语开始慢慢的飘荡在我身后,我扭过头去,看清你的面容。许多的话语是以有声律的节奏散播出来的,我很难相信那是一种怎样的音质,徘徊在脑海中久久不能停歇,如同夜晚的风一般,时刻存在我的左右。我低下头,回想着我第一次和这种声音相遇,在空旷的排舞厅里,我怀疑在你的咽喉里是否夹杂着其他的元素,一种怜悯在我的心里慢慢升起。

幻影灯里的光线越发地柔和,我置身于清软的氛围中,记忆和光线极度地重合,我想飞,飞到遥远的地方,躺在轻浮的花海上,看着一种有声音的光照在我的身上,缓慢地消融。

我想起那些田园里的草木,我站在其中,晚霞的风和草尖摇曳在我的身旁。

晚霞是柔和的,像风,或者它本来就和风连体,寻找我的所在。我们在江边的小镇里,你站在我的面前,像田园般静美的光穿过窗户,漂浮在你的全身。很多不经意的细节,比如此时,让我回到那个青梅年代,我站在田园里,从来不曾离开。

晚霞中有着七彩的颜色,那粉红的温馨,正是眼前的基调。我沉浸在油画般的憧憬中,看着霞光一缕缕围绕在你的周围。我是属于田园的,虽然我沉浮在城市的边缘里,那草木枯黄的黄昏却是我最终的归宿,那里有着我们霞光般唯美的记忆。我渴望就这样冲出眼前的牢笼,穿过店铺林立的街道,穿过行人的目光,回到田园里中,看见你的眼神像霞光一样温柔。

我停下手里的酒,苦涩的感觉涌起,寒冷不禁游遍全身。我记忆里深埋的场景又一次地重现,那个你选择离开田园的背影。我在黄昏中看见一行脚印,从我的眼前开始远行,奔向另一个城市。在我的身边,有着另一个足迹,一直把你带走。我应该为你送别,或许我们从未真正相聚就已经离别。

我站在田园里,看着那晚霞越过山头,黑暗一点点把我和身边的一切吞噬。

夜晚的台灯下橘黄色的光线充满暧昧的味道,打在桌子前,亮出一片地方。

我在台灯下,看着一页页的字符从橘黄色的灯光下鱼贯而走。窗台上的夜风摆动着,一盏盏灯依次熄灭。山里的天气忽然变化,很怪异地从皮肤表层匆匆而过,就在冷空气开始从桌底往上涌的时候,我听见室友在为别人的婚事而窃窃私语。生命中许多无关痛痒的陈述是经不起我们掩盖的表情的演绎,就如同心里向往着那一封信和几段文字,心里却还倔强着不肯开口,静静地让灯光把自己也照的昏黄。

我缓慢地提起笔,在纸上画出水,汩汩地穿过水仙花,谁在岸边收起季节里的伞,让我在这个夜晚被淋湿?缓过神来,看见一则短信上写着:我正在读徐志摩。那个写情诗的人,他把自己的情丝给了三个女人,那些诗句,我至今没有读懂。我脑海中浮荡起的是他的那首《偶然》: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惊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我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所有的一切就是偶然的组合,最好忘掉,这些光亮,是徐志摩说的,他当时是否像我一样对着昏黄的灯光写下这些自己都深感无奈的诗句?

那个诗人已经不存在了,你还在读他的诗句,而我却在昏黄的灯光下写出自己的这些偶然。

我确实看见那些光,从树根升起,漂浮在我的周围。

那些烦热的季节,我在冷水里看见自己的冲动,如火焰般燃烧着自己。我是否应该回去,那个光源的地点,你是否还站在那里,一个人?我把伸出手,去触摸那些光,感受着它们碎在我的身体里,像一节节没有结局的故事,零散地摆在地上,经不起风的一吹。有个地方,确实没有光,是我今生都永远都无法抵达的,我无法看见那里的潮起潮落。如果我真的拥有这些光,我又如何把它储存起来,永葆青春?我只能让它漂浮在我的左右,感受到它的存在和曾感动过的温暖。

我站在午夜里,看着光一点点挥发成灰尘,散落在夜晚的深处,了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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