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母亲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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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母亲的文章1:纪念母亲

文/曾爱民

昨晚又梦见了母亲,和以往的梦境差别不大,她总是默默的在忙碌着什么。以前听人说梦见故去的人时,对方不会说话,这话在我这里印证了,自妈妈去世后每次梦见她时,她都沉默着。

妈妈是去年10月6日傍晚去世的。在回家的路上,快到家门口时突然就倒下了,再没有醒来。当时的情况是,肩上挎着个她出门时常挎的包,两手各提着一包小菜,可能在她倒下前还在想,小菜该怎样做老伴才可能满意。妈妈的离别定格在她65岁这年。

后事很热闹,来了很多人,大夜(出殡前一夜)那晚达200~300人。其中有亲戚朋友,她以前的同事、邻居和她教过的学生等等。对于她的去世大家都流露出了真诚的悲痛,因为她是个勤劳善良的好人!

妈妈是个小学教师,自我记事开始她就给学生上课。那时候(70年代)生活虽然特别艰辛,但我会偶尔感受到母亲的快乐!比方做饭的时候,她会一边唱着歌一边忙事,饭做得很简单,但我们的每一餐都吃得特别香。当时我们生活在很偏僻的农村,父亲在外地工作,母亲带着我、哥哥、和两个妹妹四个孩子度过了20余年艰难的日子。这些日子她一边教书(村里的民办小学)一边再接些缝纫活做贴补家用,还一边在有限的自留地忙碌着,由此我们的生活重来没有断过顿。生产队时每年分的粮食一定支撑不了一年,但不知道妈妈是怎样让我们吃饱的。我只知道在枯粮的那些日子里,我总是有米饭吃,妈妈和哥哥(我哥仅比我大一岁)好像很香的吃着蒸红薯以及粗面蒸的麦粑或者煮苞谷,还一边就着咸菜,以至于养成我现在都特别爱吃咸菜的习惯。那时候生产队时常会按人头分些萝卜、青菜、大头菜等等,妈妈会将这些腌制成几大坛咸菜,第二年枯月(3~5月)到来的时候,这些咸菜就能够派上很大的用场。

我小时病多,常常在半夜里发病,妈妈总是毫不犹豫起床一个人背着我出去看医生。我们所在的乡村,常常有人绘声绘色讲鬼故事,遇到这样的夜晚我真不知道妈妈是怎样克服恐惧心理带我去看病的。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每次走那样的夜路都特别害怕,总是跑着到达目的地。

再后来,农村开始包产到户,这时候我们家劳动力很弱,大部分时间都是妈妈领着我们兄妹四人在地里劳作,我们的劳动时间都是放学后或者周末和寒暑假,因为平常妈妈要教书,我们几个孩子也得上学,所以我们总是比别人家下地早很多,收工也晚很多,常常是披星戴月,但我们抱怨和感受累的时候很少,总是快乐和希望多一些。由此造就了我们几个子女在以后的工作和生活中多了几分难得的坚韧和坚强。

那些岁月我们家每年都会杀年猪,我只记得有一两次是交了一半给公社食品站当宰杀税,自己家只留一半,后来我们都是交钱换的杀整猪,当时这种情况在我们那里不多见,有很多家庭是杀不起年猪的,可见妈妈为了几个孩子平常能够沾点荤腥费了多少周折。几乎每个月妈妈发了津贴后都会到隔壁中药铺抓一付“补药”炖肉给我们吃。我和妹妹们现在身体还算强健和那时妈妈的这种做法是分不开的。

1989年我们家办了“农转非”,妈妈和我们四个子女一起,自偏僻的农村搬到了爸爸所在的工厂。这时候妈妈才算完全脱离了土地里面的劳动全职教书,哥哥妹妹也相继的安排了工作,为此妈妈心底里幸福了好多年。也正是这年妈妈患上了心脏病,这病一直伴随到她去世。

近些年妈妈忧虑的事越来越多,常常暗自流泪,是因为哥哥患上了股骨头坏死(轮椅上的癌症),病情每况日下,后来几乎不能走路了。妈妈心疼着,甚至不顾自己的病情坚持支撑了一个洗烫店,希望靠着这些微薄收入某天能够将哥的病治好。但始终没有等到奇迹的发生。就在妈妈去世前四个月,哥哥突然癫颤至昏厥,医院定性为脑瘤不治身亡。料理完哥的后事妈妈变得沉默寡言了,她是真接受不了哥哥的去世,有太多的不舍和留恋。哥哥是长子,他短暂的一生(去世时仅40岁)带给家庭和朋友们很多快乐,他的爱好是工作完后买菜做饭和喝酒,整天总是乐呵呵的用他特有的方式带给大家快乐,他没有私心,对我和妹妹都特别照顾,即便后来病了,知道我们会回去时,都会自己做一大桌菜和我们一起吃一起快乐!

2008年,这年我们家里走了至亲至爱的哥哥和妈妈两个人,他们离去间隔时间不足四个月,父亲、我和妹妹们心里都承受了巨大的悲痛,以至于一年以后都常有悲痛的情绪。我很希望这样的情绪早些过去,正确的面对生活和工作。

我怀念母亲,怀念母亲也是回忆母亲曾经温暖的怀抱,回忆母亲曾经的音容笑貌和喜怒哀乐,回忆母亲面对困难时的从容不迫,回忆母亲面对生活的那份坚韧和对人的宽厚。我也应像母亲一样,勤劳、善良、豁达、有责任的做好人,做好事!

关于母亲的文章2:母亲的菜园

文/郭忠静

难得的周末,睡得正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吵醒了。我不耐烦地拿起来一问,原来是母亲身体不太舒服,叫我给她买几兜白菜送过去。

我赶紧起来,到菜市场买了白菜匆匆忙忙地赶回去。

母亲慢慢地打开门,有气无力地说:“哎,老了,不中用了,几兜白菜也要难为你们!以前是菜园子里的菜吃不完,现在是一兜菜也难啊!”

我听了,心里一阵酸楚,是啊!母亲勤劳一生,辛苦一世,何曾为了几兜白菜犯难过。

小时候,为了生计,父亲每天起早贪黑地到远在十几里外的工厂上班,家里只有母亲一人支撑。田地里,山坡上,一年四季干不完的庄稼活,全靠母亲一手捣弄。我们三姊妹读书之余,虽也帮衬着,但犁田耙地、栽秧种谷、肩挑背驼,这些本应该由男人来完成的粗活都是母亲亲自去做。每次看着母亲扛着比她身躯还大的犁耙,不禁暗自揪心,为不能为她分担而倍感惭愧。好在后来我们三姊妹还算争气,相继走出校门,踏上了工作岗位,也成了家,家里日渐宽裕起来,母亲再也不用没日没夜地奔波劳累,再也不用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守着那一亩三分地了。

逢年过节,或是周末休息,我们常常回去看看父母。有一次回去,老远看到老屋对面郁郁葱葱。下车一看,不知啥时,原先高速公路下面一块杂草丛生的斜坡空地上,齐刷刷地长满了大蒜、青葱、豆角、辣椒、茄子、西红柿。而这些红红绿绿,错落有致地生长着的蔬菜,在这光秃秃的公路边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很是惹眼。

我正纳闷,这是谁家种的啊?长得那么好!这时,父亲慢吞吞地走过来,笑嘻嘻地说:“不知道吧,这是你母亲的菜园子!”我满脸惊奇地看着父亲,将信将疑地问:“什么时候种的啊?我咋不知道?”父亲一边自豪地抚弄着脚边的青菜,一边讲述着母亲开辟菜园子的艰辛与幸福。

记忆中,老屋门前一直横躺着一条大马路,路对面,由于修建沪昆高速,征用了许多邻居的房子和一座名叫“金钟坡”的小山坡。高速公路建好后,“金钟坡”只用了一半,留下一个残缺的小土坡,看上去极不顺眼。坡虽是削平了一些,但到处是残渣剩土,废工废料,有的地方,碎石烂泥堆了半人高。别说是老人了,就是年轻人,都不知道要打理多久,才能将这乱石旮旯地变成今天的模样。

看我半天不说话,父亲接着说:“***就是个苦命人,一辈子辛劳习惯了,闲不住啊!看着这么大块空地闲置着,她觉得那就是浪费。今天弄一点,明天整一点,用了一个多月,才把这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有时我实在看不过去,也来搭把手。后来她又买来了菜种,硬是将一片荒坡,变成了今天的菜园子,我们现在是每顿都能吃上新鲜的蔬菜啦!”

这时,母亲提着一个塑料桶从对面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父亲说:“***在浇水呢!”我赶紧跑过去,接过母亲手里的塑料桶,提到菜地边,满满的一桶水,沉甸甸的,起码也有二十来斤吧。我埋怨道:“妈,不要种了,又不是没有吃的,你累了一辈子,还没累够啊!万一累跨了,怎么办!”母亲笑笑说:“没事,哪那么金贵啊!我种菜就费点力气,不用农药化肥,经常浇浇水,锄锄草,泼点农家肥,你看,菜长得又好又壮,关键是你们说的什么又生态又环保嘛……”母亲边说,边用手臂擦了擦额头的汗,又拎着水桶歪歪扭扭地走进菜园子,慢慢地弯下腰,一手扶着蔬菜,一手握着水瓢,一瓢一瓢地舀,小心翼翼地一棵一棵地浇,一株一株地侍弄。

吃饭的时候,饭桌上摆满了母亲亲手栽种的各种各样的蔬菜,绿油油的,看上去食欲大增,我边吃边称赞说好香好嫩!母亲高兴地说:“快吃快吃,放心地吃,都是无公害的!”看着母亲兴奋自豪的样子,我终于释怀了!

吃过午饭,闲逛了一会,习惯午睡的我正准备小睡一会,突然一阵清脆悦耳的布依山歌在耳边萦绕:“一张桌子四角方,四条板凳摆四方……”寻着歌声望去,只见母亲抡着一把小锄头,一边打理菜园,一边轻轻地哼着布依山歌,不时松松土,捡捡草,把歪了的玉米扶正,把窜到草丛的豇豆,拉回架子上,把爬到菜叶上的小虫子捉来扔掉,把凸起的菜根培点土。一会儿摘点辣椒,掰点玉米,摘些豇豆,拔点白菜,弄点香葱……

不一会,就弄了满满一堆新鲜蔬菜,母亲慢慢地分类整理,打掉黄叶,抖落泥土,再用塑料袋一袋一袋整整齐齐地装着,我想:母亲这是要干嘛呢?

吃过晚饭,我要回家了,母亲赶紧叫我拉开车后备箱,麻利地将几袋蔬菜放进去,让我带给邻居们尝尝。我不禁哑然失笑:居住在小城单元楼的那些邻居,基本没有往来,再说,人家稀罕这点蔬菜吗?但我不忍拒绝母亲的好意,连声答应。

“告诉他们,以后少上街买蔬菜了,菜园子里多着呢!还是无公害哦!邻居和叔伯家吃了,他们都说好吃哩!”母亲仿佛一个大功功臣,沾沾自喜,刹那间,我感觉她腰挺直了,身子也高了。

从那以后,每个周末,只要有空,我都尽量回去看望老人,逛逛菜园,每次都要带回几包新鲜蔬菜。

时光荏苒,世事变迁。

几年后,母亲搬离了老屋,住进了方便舒适的小区,不用栽菜种地,但不知为何,母亲的额头,反倒多了几缕白发,身影也越来越佝偻和瘦小了。

关于母亲的文章3:拴毛线绳的钥匙

文/化君

弟打来电话,说母亲天天闹着去停车点。

这些年,母亲的记忆力衰退得厉害,而且常出现幻觉,所以才闹着去停车点接我。

我原本打算把母亲接来和我一起住,省得她天天牵肠挂肚。但弟说,我得上班,母亲万一跑出去了怎么办?住在老家,乡里乡亲的都认识,可以帮忙照应着。我一想也是,便依了弟。心想,以后勤往老家跑着点儿就是了。

一天,刚要上床歇息,弟打来电话说,母亲找不见了。我赶到老家时,已近零点。找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在公路边寻着了母亲,她坐在水泥地上,哭成了泪人儿,抽抽噎噎地说,闺女不要她了……

那一刻,我发誓一定带母亲回城,哪怕以辞去工作为代价。

母亲却出乎意料地乖。为了帮助母亲恢复记忆,一有空闲,我就陪她做游戏。我发明了一种叫“找名字”的游戏,母亲特别喜欢。用一些硬纸板,剪成一个个两寸多长的小卡片,每张卡片上都写上一个字,就像小孩子认字用的卡片,胡乱着摊在桌上,然后让母亲从中挑选出组成我名字的三个字。

母亲一张张地翻,一个个地认,看到我名字里的一个字,便欢天喜地地喊找着了找着了,然后更加起劲地找下一个。这样的游戏,不用我陪,母亲自己便可以玩儿,那玩起来没个够、专心投入的样子,仿佛对我说:“忙你的去吧。”

母亲住到我这里的一个多月里,从没耽搁过我的事儿,而且让我的生活变得异常生动、快乐、幸福。正当我沉浸于“母亲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美梦里时,母亲突然不见了。母亲是在十几里以外的一户乡下人家被找到的。那户人家的黑漆木门以及门的朝向和老家的一模一样。母亲想她的老屋了。第二天,恰好周末,我便陪母亲回老家了。走到家门口,母亲突然从衣袖里摸出一把钥匙,钥匙上系着一根红色毛线绳。

猛然想起,头天中午去抽屉里找东西时,不经意翻腾出这把我上学时挂在脖子上的钥匙。拿给母亲看时,她仿佛受了刺激似的,突然急躁起来。才要哄弄母亲时,手机响起,接完电话,母亲就不见了。算起来,这把拴毛线绳的钥匙有几十年的时间了,母亲竟然还记得。这样想时,心里又不禁地欣喜起来。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我喊母亲返城。母亲却拗着不走,而且又说起胡话来。弟说,要不先让母亲在家住两天,看不住的时候,我再来接她。

一连三天,没有弟的电话。第四天,我忍不住拨了过去。弟喜滋滋地说,母亲安生得很哩,一天到晚在家门口坐着。

第十一天,弟在电话里说,母亲安生得很,放心吧。

弟还给我说了一件事。一天,母亲把钥匙丢了,找到晌午也没找到,便饭也不吃,只一门心思地找钥匙。弟便找来一把废弃的钥匙,拴上一根红色毛线绳,给了母亲。母亲喜得跟花儿似的,拿了钥匙就嘟哝着往外走,到大门前的石阶上坐着去了。

问弟,母亲嘟哝些什么?弟学着母亲的腔调说,闺女上学忘了带钥匙,她得在家等着,要不进不了家,闺女会冻感冒的。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自从我把那把拴着红色毛线绳的钥匙拿给母亲,她嘴里叨唠的,自始至终都是这句话。

关于母亲的文章4:怀想母亲的味道

文/燕剪春光

母亲的味道,氤氲在故乡的米粉粑里,在端午节粽子的芳香里,在谷雨时节飘香的茶叶里。

——题记

一、母亲的米粉粑

米粉粑又叫饺子粑,或蒸米粑,是流行于赣北的一种民间小吃。制作米粉粑得用上好的晚稻米,浸泡后淘净米糠、杂质,沥干水,隔水蒸至大约七分熟,摊开冷却后,磨成细细的粉末(现在基本上不用人工磨,而是用机器)。揉粑粉(同和面差不多)很有讲究,比和面更费劲。得用滚沸的水掺入米粉中,用双手反复揉搓,至水和粉完全融合,变成一个大大的粉团,软硬适度不沾手才行。然后取一小团粉在手心搓成圆形,按扁,双手同时快捏成锅状。“锅”越薄,吃的时候口感越好。当然,太薄了,容易破哟。这是一个技术活,比包饺子难多了。接着就是把事先准备好的馅放进“锅”里,包成饺子形状,个头比饺子大。米粑馅随个人喜好,无论酸辣,无论荤素皆可,不用像饺子馅那样剁碎。最后一道工序则是把做好的米粉粑放在蒸笼里蒸熟。待火候一到,那刚出笼的米粉粑热气腾腾,晶莹剔透,洁白似雪,芳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开。轻轻咬一口,哇塞,太好吃了,简直是世上少有的美味佳肴!

我的家乡是鄱阳湖畔的鱼米之乡,盛产大米。以米粉为原料的米粉粑自古至今在民间流传,长盛不衰。逢年过节寿诞喜庆,家家户户均制作米粉粑以示庆贺,并用来款待宾客,祭祖拜神。我小时候尽管家境不是很富裕,但米粉粑却没有少吃。母亲心灵手巧,能把清贫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逢年过节自不必说,连我们兄妹几个每年的生日,都能吃上色鲜味美的米粉粑。没有猪肉不要紧,到塘里捞一些虾米,萝卜虾米做粑馅,异常鲜美;又泡上自家自留地里种的黄豆,制作出白嫩白嫩的豆腐,韭菜拌豆腐,又是一款美滋滋的粑馅;还有辣椒炒茄子,那种又香又辣的感觉,刺激得你的味蕾舒服极了。每当家里做米粉粑的时候,我总是兴高采烈地给母亲打下手。一边看着母亲不厌其烦、忙忙碌碌地做着每一道工序,一边等待着米粉粑蒸出锅那激动人心的时刻。馋虫这时按耐不住了,在肚子里焦躁不安地蠕动。于是趁着包粑馅的便利,先尝尝萝卜里的虾米,再品品韭菜中的豆腐,嘴里不停地砸吧着:“好吃!好吃!”母亲笑骂道:“馋猫!看你把馅都吃完了!”紧接着她便用筷子夹着一块大大的豆腐往她自己嘴里送,“这豆腐是不是有点儿咸呢?”我不禁偷着乐。也许是我心不在焉,老想着吃,半天也包不成一个,样子还挺难看。母亲则像变戏法一般,一搓,一按,一捏,一团粉在她手里像蝴蝶般飞舞着,旋转着,霎时就成了一个有棱有角、模样俊俏的饺子粑了。不多会儿,几十个白白胖胖的米粉粑就整整齐齐地横卧在蒸匝上。用大火蒸二十分钟左右,揭开锅盖,一阵热浪扑面而来。母亲赶紧用手蘸着冷水,麻利地将米粉粑一个个拨动,以免互相粘连。这热腾腾的米粑色泽像晶莹透亮的白玉,质地柔软而富于韧性,浓香扑鼻,吃起来口感最好。待凉了以后,色香味都逊色许多。

自从上大学以后,就很少有机会吃到母亲的米粉粑了。寒暑假回家,母亲每次都特地为我制作,以解我的馋瘾。在县城工作的时候,那里也有制作米粉粑的风俗,但味道与母亲做的相去甚远。因为离家近,还偶尔回去打牙祭。有时母亲把加工好的粑粉带到县城来,蒸好后分给住在附近的同事吃,同事对我母亲的手艺总是啧啧称赞。如今故乡远在千里之外,难得回去一趟。每逢佳节,总是情不自禁想起故乡的米粉粑来。那一只只玲珑剔透的米粉粑,散发着浓浓的故乡的味道,包裹着深挚无私的母爱,蕴含着温暖幸福的记忆。

二、端午节的粽子

小的时候,不仅盼望过年,也盼望过端午节。因为端午节母亲会包裹很多很多的粽子。

离过节还有一大截日子,大人就忙乎开了。采来新鲜的粽叶洗干净,浸泡好;又搓好一大捆细细的麻绳;碾好晶莹洁白的糯米。五月初三一大早,母亲就摆开战场包粽子,一般要包十几斤糯米,差不多要大半天时间,一家人可以吃半个月。故乡的粽子很朴实,没有什么这馅那馅的,只有白花花的糯米,拌上黄澄澄的菜子油,加上一些黑芝麻。吃的时候,用筷子夹一个,蘸一点白糖,送到嘴里,咬一口,那个香甜润滑无以伦比!

我对母亲熟练的包粽子技术印象特别深刻,佩服得五体投地,可我一直没学会。母亲先把两张大粽叶叠在一起卷成漏斗状,舀入适量调配好的糯米,用筷子戳紧后,再添加一些糯米,然后在上面放一张小一点的粽叶。只见母亲用手用力一按,又一折一卷,再用绳子紧紧地扎住三角形的粽头,一只立体的长三角形的粽子就完成了,看上去,简直是一件精致的工艺品。母亲灵巧的双手不停地在粽叶、糯米、麻绳之间穿梭,就像变戏法一般,不一会儿功夫,一大串玲珑而结实的碧绿的粽子就挂在椅子背上,好似寺庙方丈脖子上围着的那串翡翠念珠。据说粽子包得越紧,越不容易馊,当然煮的时间也要更长些。当天晚上这些粽子将被放进一个大铁锅焖煮。煮了一个晚上的粽子熟了,清香四溢,解开粽绳,那色泽透亮的粽肉,升腾起一缕蒸气,散发出一股特有的清香。当把这种健脾暖胃的美食放进嘴里,过节的滋味就从舌尖弥漫到全身。

在我的记忆里,故乡的端午节就这样在母亲包裹的粽子的芳香中,在浓浓的亲情里,一次次轻轻地走来,又一次次悄悄地离去。今天,它已经离我很远很远了……

三、春茶飘香

每到“春风又绿江南岸”的季节,故乡溪水淙淙,绿茵缤纷,山花烂漫,群莺乱飞。最忆清明谷雨时,茶树的枝头探出一颗颗新芽,嫩绿嫩绿的。用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掐,就摘下一朵娇嫩滴翠的茶芽,恰似缀在春姑娘胸前的一枚雅致的别针。家乡虽然不是茶乡,但家家户户在田边地头都种植了几棵茶树,能保障自家一年喝的茶。小时候,常常跟着母亲去采茶。母亲拿一个竹篮,一个小板凳,坐在一棵茶树旁。一只手攀着茶枝,一只手采摘。只见母亲的手指在茶树上飞舞,一棵棵茶芽齐刷刷地从树上坠落,不一会儿,就装满半竹篮了。我则站立茶树边,两只白嫩的小手左右开弓。可手指就是不听使唤,不是掐短了,就是摘了老茶叶,急得脸上直冒汗。那慌慌张张、手忙脚乱的模样常常令母亲忍俊不禁。好不容易摘了一把茶芽,脚就站累了,手就发酸了,心就飞远了。看见一只只小鸟在空中划着优美的弧线,打着呼哨离去,就仰着脖子,瞪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痴痴地望着;旁边草丛中有一双蝴蝶在嬉戏,先是呆看了半天,接着又忍不住用手去扑,去追赶;一群蜻蜓上下翻飞,一条小土蛇从脚下窜逃,一条虫子在叶子上蠕动,一朵小花在风中调皮地眨着眼睛,一串野果闪着诱惑的光芒……不知不觉,天色渐晚,母亲已采好满满一篮茶芽。我跟在母亲身后,哼着童谣,一蹦一跳地踏着夕阳回家。

白天采的茶芽,晚上要趁着色泽鲜嫩把它加工成茶叶。这是一项又累又精细的活,一般人很难做得好。母亲不仅能吃苦耐劳,又心灵手巧,总是能制作出上好的茶叶。凡是喝过我家茶叶的人,无不交口称赞。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母亲加工茶叶的程序和情景。

先用柴火将一口大铁锅烧热,将茶芽放在里面爆炒。要不停地翻动,否则就会受热不匀。不一会儿,那些鲜嫩的茶芽颜色变深了,一棵棵都耷拉着脑袋,恹恹的,软软的。这时满屋子弥漫着清新的茶香,第一道工序完成。紧接着要把爆炒过的茶芽放到案板上,象揉面一样使劲揉。要趁热打铁,等冷却了就揉不动了,所以母亲总是不停地、用尽全身力气揉着,搓着。汗珠从脸上滚落下来也顾不上擦,热气腾腾的茶芽,把母亲的手猥得通红。真是“半两茶叶千滴汗,一杯蜜糖万朵花”呀!我心疼母亲,拿来毛巾擦去母亲额头和脸上的汗珠,递过凉茶为母亲滋润冒烟的喉咙。等第二道工序完成,夜已经很深了。我困倦得睁不开眼,去睡觉了。母亲继续将揉好的茶芽散开,铺放到锅里,用文火慢慢烘烤。这是最考验人的耐性的时候,来不得半点急躁。把火烧旺了,茶叶自然就有会色香尽失,只有一股糊焦味。而母亲却能准确适度地把握好火候,制作出来的茶叶色香味俱佳。用开水冲泡,翠绿的茶叶缓缓散开来,一朵朵完好无损的茶叶,玲珑剔透,仍象长在茶树上的嫩芽。清香随着热气的散发慢慢地溢开来,清澈的茶水甘醇爽口,回味悠长。

如今离开故乡二十多年了,再也没有机会和母亲一起采摘春茶,看母亲制作茶叶了。母亲年纪大以后了,一套制茶技术也悉数传给了小哥。每年的清明谷雨时节,我都会收到来自故乡的新茶叶。在外飘泊时间久了,也见识过不少的名茶,但我却独爱家乡的春茶,几乎到了非自家茶不喝的程度。这不仅仅因为自家的茶是没有任何污染、没加任何色素的绿色饮料,更是因为在这清幽的茶香里,可以闻到故乡的味道,母亲的味道。

关于母亲的文章5:香肠唤起的回忆

文/何龙飞

香肠是母亲必备的年货,会让冬腊月忙碌而飘香。每次看、买、嗅、吃到香肠时,就会唤起我对苦难岁月的深深回忆。

自小时候起,我家的生活便过得清苦。母亲想把一家人的生活搞好,也不辍劳作,却受时代的影响显得很无奈。好不容易养了一年才出栏一头肥猪,杀猪时,母亲和父亲商量,除大多数猪肉卖钱外,留些许肥肉、瘦肉、猪小肠来做香肠,以改善伙食,犒劳家人的肠胃,为过年浓烈氛围。

母亲是装香肠的能手。先把猪瘦肉、肥肉分开,用菜刀将其切成条状。然后,加入适量盐、颗粒花椒或花椒面。若是吃甜味,则须加白糖。将配料和肉充分揉和完毕后,再把猪小肠予以赶刮、翻洗,用清水洗干净。用细麻绳将小肠一头系紧,再张开小肠另一头,把瘦肉条放进去并塞紧。瘦肉条不能连续过多,需加入少量肥肉条,达到互补、滋润目的。当肉条塞到小肠一尺左右,就可用细麻绳系紧小肠。最后,用针在小肠皮上均匀地点刺,以便透气不会捂烂。至此,这节香肠就算装成。接着继续装下一节香肠,直到用肉把小肠装完为止。到那时,不管是八节香肠,还是十节香肠,都会喜煞母亲,引来父亲对母亲的夸赞。要是邻居也要装香肠,母亲受邀后,早早地赶去帮忙,除增进友情外,还锻炼了她的手艺。经过反复锤炼,母亲熟能生巧,成了装香肠的好把式。

香肠装好后,得炕,此乃必经程序。母亲谙得此理,有条不紊地炕香肠:搁、挂好木棒制成的炕架,放好香肠;再到山坡的柏树上剔来枝桠,用干柴引燃柏树桠。顿时,那白烟便迅速腾起,熏润香肠,其味会更香。接下来,该炭火、疙兜火、文火派上用场了。当然,要适时翻动香肠,以免炕糊。一番折腾下来,香肠便炕得金黄,很是惹眼。深吸一口气,香肠的香味就浸人心脾,陶醉灵魂。有时,母亲会把柏树桠熏过的香肠吊挂在烟筒壁上,靠灶膛窜出的火苗或火温,继续熏烤香肠至炕好为止。时间一长,母亲有了“慢工出细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感悟。于是,炕好的香肠被母亲挂于烟筒上方或炕架上、屋梁上,无疑成为家里的一道风景,成为我翘首以盼的美味,成为母亲心灵手巧、勤劳能干的见证。

望着那些可爱的香肠,我早已垂涎欲滴。母亲很是懂得,取下三五节香肠来,用热水一泡,洗净,置于锅里,加入水,烧火煮熟香肠,满屋子便香味四溢。还没等到饭熟,我就提前吃到了可口的香肠,解了馋。瞅瞅我的馋样,母亲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饭熟了,菜炒好了,还有香肠,我也会像父母一样吃得津津有味,快乐、幸福的神情溢于言表。

过年时,母亲的香肠不仅是一家人吃到的佳肴,也是款待亲朋、乡邻的特色菜,还是送人的土特产。久而久之,母亲及其香肠就赢得了纷至杳来的口碑。我也在香肠的滋养和母亲的激励下,外出读书、考学、参工、成家、立业。从此,我很少吃到母亲的香肠了,但却分外思念、渴盼。每年冬腊月,在城镇看到香肠或回老家吃到香肠时,我就会长叹一声,情不自禁地回忆起母亲与香肠的往事,享用和感恩如蜜的母爱。

关于母亲的文章6:母亲那双手

文/阿伟

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突然接到表哥从老家打来的电话,说下雨时母亲不小心在院子里滑倒,摔伤了手。第二天是周末,我一大早便急匆匆搭上车往老家赶。

中午时分,客车终于村口停下,下了车,我一路小跑回家。“娘,你的手咋样?疼吗?”一眼看到母亲被绷带吊在脖子上的右手,我急切地问。“娘没事,这么远让你跑回来一趟,耽误工作。”母亲嘴里虽然这样说,但脸上依然是高兴的,一边随我进屋,一边用左手悄悄在眼角擦拭了几下。

拉着母亲坐下,我仔细看了看她的伤势。整个手面高高地肿起,手掌发黑,看不到一丝红润。原来母亲滑倒在地的瞬间,用右手支撑了一下身体,于是造成手腕骨折。邻居大嫂赶来扶起她,电话里喊来住在附近的表哥开车把母亲送到医院。

在母亲需要我们的时候,儿子却不在她的身边。这样想着,我不禁流下了愧疚的泪水。

小时候,我体弱多病,感冒发烧是常有的事。一次,夜里我突然发高烧,家里穷,没钱去医院,只好让乡村的赤脚医生给简单开些药。母亲几乎一夜未眠。她守在我身边,找来两块毛巾,蘸了水敷在我的额头上,轮流更换。依稀记得,隔一段时间,母亲就会用她宽厚的大手抚摸我的额头,感受温度,急切地期待我的高烧快些退下来。

母亲的手,在我的身体里注入了战胜疾病的力量,它驱走了病魔,留下了温馨的记忆。清晨,高烧终于退去。医生看后说:“娃没事了,放心吧。”母亲憔悴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双手搂抱住我,喜极而泣。

母亲的手极巧,在我上小学时,她用做衣服的边角料缝制了一个花花绿绿的小书包。全班同学中,数我的书包最好看、最结实,惹得同学们羡慕不已。全家人身上穿的衣服和鞋子,几乎都是母亲一针一线做的。每到季节更替之时,尤其是新年将要到来的时候,母亲总要忙着给我和弟弟做新衣服,而她自己身上穿的,一直是打满了补丁的旧衣裤。白天忙于农事,母亲便挑灯夜战。常常是深夜梦中醒来,朦胧中,我看到昏暗的油灯下,母亲依然在灵巧地飞针走线。

记忆中,母亲的手原本也是肤如凝脂,柔软而充满弹性的。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这双手在繁重的农活劳作中、在一家人衣物的缝缝补补中、在每天锅碗瓢盆的洗洗涮涮中,逐渐被沉重的生活磨砺出厚厚的老茧,失去了原本的细腻柔滑。

母亲没有上过学,她的一双手不会握笔,不会写字,却亲手把两个儿子送进学校的大门,让我和弟弟成为识文断字的读书人。

在我们上了高中后,花销大,父亲为挣钱不得不外出打工,母亲在家侍弄庄稼、操持家务。家里的五亩责任田全是母亲一个人忙活着照看的。为了增加收入,母亲每年还要养一头猪、两只山羊、几只兔子和一群鸡。家里家外,母亲一手操持,忙得不可开交。每次我们过星期天回到家,母亲更忙,张罗着做好吃的为我们改善生活。母亲最拿手的是做葱花油馍,一顿饱餐之后,返回学校时,母亲还要用布包给我们带上几张,留着到学校吃。

考上大学那年,开学前,母亲领我去外公家借钱交学费。回来的路上,一辆三轮车擦到了母亲的手,当即鲜血直流。骑三轮车的年轻人吓坏了,赶紧赔礼道歉。母亲说:“只是皮肉小伤,你走吧。”年轻人过意不去,执意要留下五十元钱做营养费。母亲不舍得花,在我乘车去学校报到时,又悄悄塞进我的衣兜里。

大学毕业后,我在离家几百里的地方做教师。生活安顿下来,多次想请母亲到我这里来住,都被母亲婉拒了。终于有一次,母亲在我的再三请求下来小住,每天却又忙个不停,为我洗衣做饭,闲不下来。冬天里,外面的雪下得正紧,我下班回来发现母亲在洗衣服,双手在冰凉的水里冻得通红。我心疼地赶紧劝母亲放下衣服,不要洗了。母亲却笑着说:“娘习惯了,不怕冷,在这里没有活干,实在是憋闷得慌。”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对每一个远离家乡的游子来说,母亲可能都是他们最大的牵挂与最温暖的记忆。母亲正是用那双勤劳能干的手,将我们默默地抚育长大,教育成人,把希望和未来寄托给身体里流淌着她血液的子女。

关于母亲的文章7:母亲的竹寨

文/刘燕成

湘黔四十八寨四大歌场之一的龙凤山歌场一侧,是竹寨。1948年,我的母亲出生在这个寨子里。这是一个暖暖的苗家小寨,在寨子中段的半截山肩,原先挑有一排矮矮的木屋,盖着黛青色的瓦,而且在房梁与瓦廊的两侧,点缀有无色的玻璃亮瓦,那是母亲的父辈们,为了给黑旧的木楼添亮,特意搭上的。

我的外公和外婆因病早逝。母亲讲,外婆去世时,她正4岁,大人要她磕头行哀礼,母亲便说,又不是我死。大姨、二姨和母亲,为亲亲三姐妹,母亲是老幺。两个姨妈出嫁早,剩得母亲守在矮屋里。“我自己挖土,自己种菜,我在,家就在”,母亲说。我的母亲16岁与我的父亲结婚,26岁生下我的大姐,这其中的10年,母亲守在自己的屋里。按母亲的意思,她离开了,那个家就没了,所以她舍不得。父亲因为出身成分不好,因此在万事都讲成分的年代里,他亦不敢去惊动母亲。但父亲同样孤独而荒芜的10年,并没有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恩爱。尤其是母亲的养生病加重直至离去的那段艰难岁月里,父亲以他厚实的背脊、勤劳的汗水、聪慧的才智,养护着我们和我们的母亲。比如,母亲在世时,父亲并没有让他和母亲生育的5个儿女辍学,并没有让病中的母亲断过药。甚至有时候,给母亲抓药的同时,父亲也帮别人抓过药。

那些年,我们去竹寨只有两个原因:一是赶龙凤山歌场,二是去舅舅屋拜年。小孩子与大人一样,都喜欢赶歌场。父亲赶歌场总是要赶到日落坡,我们赶歌场,就只想去吃上五分钱一碗的凉粉。那是一种看上去肥嘟嘟的食物,亮莹莹的,用汤勺一掘,硕大的一块冰样儿的粉,在碗里颤悠悠地飘。略黑的瓜子仁、显黄的白砂糖、泛着油星的酱油,花朵盛开一样,瞬间就渗入到凉粉里面去了。深吸一口,只觉得凉到了心底里。而如火的太阳,正挂在歌场的茂林树顶,父亲那蝉鸣一般响亮的山歌,从湾头压下。这个时候,母亲总这样骂:那疯子,又发疯了。父亲热爱唱山歌,湘黔四十八寨大小歌场都留有他年轻俊俏的影子,被人冠以“玩山头子”的罪名拿去游街示众。母亲提到这,心头就冒烟。

过完年,就要去竹寨舅舅屋拜年。母亲会备好礼物,我们只管挑着去,时间总会选在正月初头的傍晚,去到舅舅家,正好就是晚餐时间。虽然母亲没有同父共母的亲兄弟,但竹寨的舅舅,我们总是特别的喜欢,其中又特别偏爱做老师的大舅,我们在母亲面前称其为“老师大舅”。据母亲说,老师大舅是寄过给外公外婆了的,他自幼聪颖,中学毕业就被选拔当了老师,一直当到旧时的远口片区小学校长,后面因为年纪大了,才回竹寨,在村小当校长,一直到退休。自小,别人问我长大想做什么时,我总是毫不犹豫回答,想当老师。舅舅和舅妈待我们亦如己出。拜年的礼物,贵重点儿的要算肉串儿,约三四斤重一串。苗家人喜欢留回篮礼,舅妈多数将我们挑去的礼物原封不动回了篮,至多换上几个染色的糯米糍粑,或者换上牌子不一的糖。母亲见了那满满的回篮礼,总是斜眼骂我们,不懂礼,没礼貌,显出自己仿佛因此无脸回娘家的样子。有时候是母亲领着我们去舅舅屋拜年,便就见得母亲与舅妈们总有说不完的话。夜深了,月亮落山了,天开始蒙蒙亮了,都还听得见矮屋吊脚楼的阁楼里,母亲时而开怀大笑时而寂寂低语的声音。而且,总要玩到赶场日,才算拜年结束,离开竹寨,回家。

许多年前,竹寨一个舅妈去世,那时母亲也正病重,动不得,躺在我们的老屋里,在夜深的月光窗内,悲伤垂泪。我们躺在与母亲相邻的卧室内,听见母亲情不自禁地嚎啕,不知如何是好,便也痛声哭泣起来。大姨就嫁在竹寨,与母亲一样,落得养生病,身体时好时坏。大姨将表兄们穿不得的旧衣裤,打了包请人送到母亲手上,分给我们穿。送衣人还送来大姨病重的坏消息,母亲闻听后,捂着爱生疼的胸口,泣不成声。母亲后来比大姨先走3年。

竹寨因竹而得名。只见那漫岭苍翠的竹,满山满谷遍地疯长,染得山梁和湾谷若翠玉般浓绿。木楼成了绿竹的点缀物,自寨头,蔓延到寨脚,若隐若现,仿佛是仙界一般。因是母亲的竹寨,寨里有舅舅和众多表亲,我们因而特别向往到这个寨子串亲。一个本堂叔父,娶了竹寨姑娘为妻,我与我的大哥跟着父亲去做关亲客,抢亲那日获得满书包的粉蒸肉,趁人不注意,偷偷从大人裤裆下逃出热闹的抢亲现场,一路吃肉回家。寨脚的饿狗跟了一路,亦舍不得分去半坨肉与其分享,只顾自己的嘴香。此举为我一生最难忘的场景之一。

前些日子,竹寨表哥电话里说起,老师大舅今年满79上80岁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大舅有那么老了吗。我因为求学,然后工作和生活于异乡,加上父亲和母亲都没在了,差不多20年没有到母亲的竹寨赶歌场和拜年了。我不知道母亲的竹寨,是否依然山歌飘荡;那些往日的竹林,是否依然翠绿欲滴;那直穿龙凤山歌场而上的湘黔古盐道,是否仍会让人想起悠悠岁月;那苍茫的古枫林,是否依然茂密如初;那寨子里的我的亲人,是否都康乐安好。

我知道,于母亲和她的竹寨而言,我内心里已裂开着一道无法弥补的情感漏洞。我好想大喊一声:妈妈!

关于母亲的文章8:写给母亲

文/若愚

清明将至,母亲离开我们已有3年多了。现仅以寥寥文字寄托对母亲深切的哀思!

1941年3月5日,母亲出生在贵州安顺市镇宁县江龙镇的一个山村。因外公家当时是富农,母亲和外婆在家乡吃了许多苦,后因机缘嫁给了父亲,并随父亲来到了现居地,一直到因病离世。

母亲的一生,是勤劳且辛苦的一生。母亲一生共生了7个子女,因为一些客观原因,2个子女刚出生就夭折了。父亲年轻时在一个乡镇当赤脚医生,每月有几块钱的工资收入,因此,我们家在村里还不算贫困,但是,因为父亲每天都要走路到距离15公里开外的镇上去上班,我和姐姐又还小,在当时那个年代的农村,实行集体生产所有制,劳动力就是家庭的硬性资本,有劳动力,才可以抢工分挣粮食,而我们家最缺乏的就是劳动力,奶奶是小脚,做不了农活,只有爷爷、母亲能适当地参加一些力所能及的生产劳动,因劳动力少,抢的公分就少,等到分粮食的时候,我们家分到的粮食是最少的。家里面,爷爷、奶奶思想比较保守,而姐姐和我都是女儿,母亲总是会因此受到爷爷、奶奶的挤兑和冷眼,母亲是个性格温和的人,受了委屈也不跟父亲说,总是偷偷流泪。母亲除了每天天不亮要去生产队干农活外,回到家还要拖着疲惫的身体照顾孩子、操持家务。后来有了弟弟,爷爷、奶奶对母亲的看法才稍微有所缓解,可那时的爷爷奶奶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家里的重担全部压在了母亲身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母亲就是这样用她那勤劳的双手,为爷爷、奶奶养老送终,并养育我们5个子女长大成人。

母亲的一生,和大多数妇女一样,平平淡淡,普普通通。早年,母亲历经了生活的种种困苦和艰辛,我的记忆里,母亲总是那样清瘦,忙碌而与人为善,和蔼诚恳。在我幼时,有几件事,一想起,心里都会隐隐作痛:每次全家人吃饭,母亲总是最后一个吃。家里只要有点鸡蛋、豆腐之类的,都是留给我们吃,她总说她不喜欢吃,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她是怕饭菜不够,让大家先吃。在那个年代,蛋、豆腐是紧缺物质,母亲是舍不得吃;母亲是一个非常爱干净的人,虽然很忙,但她的手指甲总是修剪得干干净净。对于母亲而言,最辛苦的还是冬天,一到冬天就生冻疮,而一家人的衣物,都是母亲拿到冰凉的河水里洗,一洗就是很久,每次,母亲的手都会被冻得红紫红紫的;记得有一次,母亲正怀着四妹,我放学回家,正看到母亲挺着肚子从地上把一大口猪食锅端到大约1米多高的灶火去煮,因为母亲个子不高,每次母亲都需用肚子顶着用力,才能把锅抬上去,我想帮忙,却帮不上……那时的母亲,为了家人的生计,是多么的艰辛,但从不叫苦。

时至今日,我们几姊妹都已长大成人,分别组建了自己的家庭,现今,虽然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但母亲却不愿给儿女们增加负担,坚持和父亲住在老家,依然过着他们简单而平静的生活,母亲还是那么辛劳地操持着家务,又一个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每逢节假,姊妹们才有空去看望父母亲,虽说是去看望他们,但实际上却给母亲增添了不少的累,每次忙前忙后的是母亲,最后休息的仍然是母亲,还总担心我们吃不好。母亲总是那么忙碌,未曾歇下过,尽管如此,从未听到母亲有半句怨言。母亲是个性格比较内敛的人,再苦再累,面对我们她总是面带微笑,她总说,看到我们好,她很开心,母亲每次送我们离开,虽不舍,但嘴角依然挂着慈祥的笑……母亲的微笑充满了温馨,一直以来,母亲的微笑就是我生命里最强的支撑和力量,这也是我至今每每遇到困难从未倒下的原因。

三年前的腊月25日,母亲已81岁高龄,这一天母亲永远的离开了我们,这是我永远难以忘却也是我这辈子最遗憾的日子。晚年的母亲,因积劳成疾,她的胃已高度萎缩,吃不了太多东西,导致身体严重营养不良,母亲的身体部分机能已基本丧失,住院期间,母亲几乎进不了食,由于长时间躺在病床上,需要挪挪身子,每次当我抱她时,母亲担心的却是怕闪到我腰。母亲病重时,在我耳边叮嘱的是对父亲和我们几姊妹的牵挂,眼神里充满了担忧……看着日夜消瘦病重的母亲,我心如刀绞,但却无能为力。可就在母亲即将离开的这一晚,我因腰痛复发,直立行走困难,不得不再次返回医院治疗,可就是这一夜,却成了我此生最大的遗憾,没能看到母亲最后一眼,我没能送母亲最后一程。后来听父亲说,母亲在生命弥留之际,一直牵挂着我,眼角挂着泪,迟迟不能咽下最后一口气,那是母亲在等我,想再见我一面,为了让母亲安心地走,父亲说:“我(二妹)在医院看病,只是现在赶不过来,她一定会好的,叫她放心,母亲似乎听到了,也明白了,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此后,每每想到此事,我总是泣不成声,如鲠在喉,这是我心里永远的痛。

母亲的一生,对我没有太多的说教。她用行动教会我应该怎样做人,教会我如何责任担当。母亲一生走过的艰难历程,造就了她吃苦耐劳、坚强不屈和忍辱负重的品格,也培养了她善良朴实,温良贤淑和外柔内刚的性格。我为母亲感到骄傲和欣慰,感恩母亲,感谢母亲给予我一颗善良正直的心,教会我面对困难的勇气和信心。母亲是我疲惫中的一杯茶,当我无力而为时,能够让我提神壮气;母亲是我窘困时的一根拐杖,当我脚步蹒跚时,能帮助我增强脚力,扶正方向……

窗外,滴滴嗒嗒的雨声,时缓时急,我走到窗前,听着淅沥的雨声,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母亲的音容笑貌,耳边总是响起母亲面带笑容的那句话一一“我家二妹会开车了”。母亲,好想好想再听听您的声音一一可惜您早已不在……

母亲,您的爱我无以回报,只有对您寄以无限的哀思,希望您在天堂那边,不再那么辛苦,过得开开心心的,极乐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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