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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文章1:巴河水,赤子情
文/梅玉荣
最早接触到闻一多的名字,是在中学课本上。从《最后的演讲》一文中,我知道他不仅是一位充满激情的诗人,还是一位学识渊博的学者、英勇无畏的民主战士,而且是我们湖北浠水的老乡,这让我倍感亲切与自豪。
我读着他的诗《一句话》,感到一种难以抑制、喷薄而出的爱国激情:“有一句话说出就是祸,有一句话能点得着火,别看五千年没有说破,你猜得透火山的缄默?说不定是突然着了魔,突然晴天里一个霹雳,爆一声:‘咱们的中国!’”我读着他的《死水》:“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这满怀愤怒、掷地有声的诗句,是他给当时丑恶的世界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就是闻一多,一个心怀祖国、满腔赤诚的诗人。他说过:“诗人最主要的天赋是爱,爱他的祖国,爱他的人民。”他是平民之子,出生于浠水县巴河镇闻家铺的一个书香家庭,巍巍大别山给了他伟岸的胸怀,滔滔巴河水给了他澎湃的诗情。
时代赋予闻一多浩荡的心胸,他的履历是这样丰富而蓬勃:1912年考入清华大学留美预备学校,喜欢读中国古代诗集、诗话、史书、笔记等;1916年开始在《清华周刊》上发表系列读书笔记,总称《二月庐漫记》,同时创作旧体诗;1919年五四运动时积极参加学生运动,曾代表学校出席全国学联会议;1920年4月,发表第一篇白话文《旅客式的学生》,同年9月,发表第一首新诗《西岸》;1921年11月,与梁实秋等人发起成立清华文学社,次年3月,写成《律诗底研究》,开始系统地研究新诗格律化理论;1922年7月赴美国芝加哥美术学院学习,年底出版与梁实秋合着的《冬夜草儿评论》,发表了对新诗的看法;1923年出版第一部诗集《红烛》,把反帝爱国的主题和唯美主义的形式典范地结合在一起;1928年出版第二部诗集《死水》,“闻体”横空出世,从五年前的“气势恢弘,感情狂放”到现在的“外整内腴,典丽繁富”,他的诗歌实现了质的飞跃……
应该说,这一时期的闻一多,是一个充满朝气和生活热情的学子,有浓烈民族主义情结的诗人。浪漫奔放的气质、内涵深厚的素养,融合成他敏感、热忱、不羁的性格,因此留下很多趣事与佳话。
在留美之前,闻一多在新婚之日,迎亲的花轿快进家门时,竟然仍端坐书房,身穿一袭旧长袍,看书入迷,害得家人忙不迭地向宾客们解释:“他不能看书,一看书就醉。”他在青岛大学任教期间,当时很多学生热衷于闹学潮,经常用各种方式发泄对教授的不满,闻一多讲课言语间常夹杂“呵呵”之声,于是有学生写打油诗嘲弄:“闻一多,闻一多,你一个月拿四百多,一堂课五十分钟,禁得住你呵几呵?”对此,他仍是呵呵一笑。更有甚者,在黑板上画一只乌龟和一只兔子,旁注“闻一多和梁实秋”,闻一多询问同往观画的梁实秋:“哪一个是我?”梁实秋很绅士地答道:“任你选择。”两人同声大笑。他重回清华任教期间,常在讲课前慢条斯理地掏出纸烟匣,打开来,对学生微笑道:“哪位吸?”学生也笑了,然后擦火柴点燃一支,用极舒缓的腔调,念道:“痛饮酒,熟读离骚,方得为真名士……”确实,如果不是特殊的时代,闻一多或许会成为一个谢安、嵇康式的名士,在奔涌的历史长河中,独得一份清闲与孤傲的风景。
然而,命运使闻一多成为一个风浪中的斗士。1937年,抗战爆发,偌大的华北已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学潮一浪高过一浪。在激荡的风云际会里,一些在清华园和新大陆受过良好训练的知识分子,懂得民主和自由的精义,因而对当时政权极为失望,甚至转为憎恶,闻一多也是其中一员。正是血淋淋的现实迫使他的人生发生了重大转向:从一位大致平静安定的学者,转化为慷慨激昂的民主斗士;从兢兢于研究的“何妨一下楼主人”,转变成视死如归的“追逐幻光的烈士”!
从上世纪四十年代开始,闻一多把热情投向政治,甚至经常发出一些激烈的言论。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正式宣布无条件投降,国民党政府趁机迅速控制了昆明,并大肆迫害民主进步人士。1946年7月,政治迫害达到最高潮。7月11日,民主人士李公朴被国民党特务刺杀于回家途中。四天后,闻一多在李公朴追悼大会上,发表了震古慑今的“最后的演讲”,结果在几个小时后被两名宪兵狙击,永远地倒在了血泊里,为自己的人生划上了一个大大的惊叹号!他在演讲中说道:“我们不怕死,我们有牺牲的精神!我们随时像李先生一样,前脚跨出大门,后脚就不准备再跨进大门!”这是多么大无畏的宣言,这是多么坦荡豪迈的精神!
闻一多先生,您是黄冈的赤子,湖北的骄傲,中华的脊梁!悠悠巴河之水,至今仍流淌着您的一腔赤诚!
河水文章2:大美拉萨河
文/刘金桐
拉萨河水究竟是什么颜色?如果美丽、温暖也是一种颜色,那就是拉萨河的颜色。
1956年初春,我们从中共中央直属机关调往西藏工作的干部,由北京经西宁进藏,因极寒、缺氧以及大风大雪的阻挠,一路走走停停,20多天后,才抵达拉萨河谷。驾驶员停下车对我们说:“同志们下车看看大美的拉萨河吧!”大家连忙下车一看,拉萨河像一匹刚刚抖开的蓝缎子,与青藏高原透亮的蓝天交相辉映,交织成了蓝色的海洋,那样晶莹、那样剔透、那样纯粹,叫人惊心动魄!
从此,我脑海里留下了拉萨河醉人的蔚蓝,再也挥之不去。
从这以后,我就成了拉萨市的居民。白天,我奔走在古城的大街小巷;夜晚,我枕着拉萨河的涛声入睡;开心时,就跑到拉萨河岸边,仰躺在岸边的草地上,让全身沐浴着温润的阳光;被批斗和审查的时候,也会跑到拉萨河边,默默凝视着静静流淌的河水和水上泛着的波光,让心静下来,一种伟大的包容和冲决一切的勇气,便骤然从我心里升起。
这样的相伴,一晃就是17载,直到1972年我离开拉萨。
拉萨河是拉萨人的母亲河,她的藏语名为“吉曲”,意为“幸福河”或“快乐河”。她发源于念青唐古拉雪山中段北麓彭措拉孔马沟,向西奔泻500多公里,绕过拉萨古城,最后在曲水县突然向南,转而投入雅鲁藏布江的怀抱,去润泽藏东南大地。
拉萨河水由雪山冰雪融化而成,了无纤尘,因此拉萨河又被当地人视为神河、圣河、药水河。掬饮一捧,是人一生的造化。因此每年藏历7月举行的拉萨沐浴节,成千上万的市民纷纷跳进拉萨河的清波中夜浴,拉萨河里顿时人山人海,老人们用河水擦身,青壮年在河中游泳,小孩在水里嬉戏。人们累了,就上岸喝茶饮酒就食和唱歌跳舞。星星熄灭,当天的活动结束,人们离去。次日又如此循环,直到一周结束。
拉萨河的四季,季季缤纷多彩。
春天,拉萨河开始解冻。水从冰凌中来,带着叮叮咚咚的响声,好听而空旷。众多的牛皮船、马头船 ,又斑斑驳驳、洋洋洒洒地游荡在宽阔的拉萨河上,船舶缤纷的色彩点缀在灰蓝色的河面上,如同印象派的油画,充满了空灵的光影之美。
初夏,拉萨河水丰盈,四周的山也绿了。这绿色的山,与本是蓝色的拉萨河水相映,拉萨河水便碧色无边。难怪著名剧作家田汉先生在话剧《文成公主》中用“红山耸立,碧水中流”来描绘这里的风光地势。
随着气温升高,拉萨河的流量骤然增加。此时,拉萨河浑浊的河水汹涌澎湃地往下泻,漫过浅滩,漫过沙荆,漫过河边的石头、沙子。滔天的波浪拍打着河岸,震耳欲聋,往日的宁静好像只是回忆,真是美女也疯狂。
秋天的拉萨河,人们称其为“蓝云天,碧水流,黄叶地”。蓝色、绿色、黄色、红色,层林尽染,一幅极尽炫目的秋色画卷。河中的每一朵浪花都晶莹剔亮,每一层波浪都透明无瑕;两岸的杨树叶子金黄,一片片纷纷飘落到地面,拉萨河畔犹如铺上了黄色地毯 ,在一碧如洗的天空下,惊艳无比。
冬日的拉萨河,四周的群山被雪覆盖,披上了光芒四射的银装,河边的树林、草地则是白茫茫一片。河里却是多彩的,河水是清亮的蓝,冰块是透亮的白,小草是明艳的黄,水里游动的鱼儿是或青或灰的,那深藏水底的鹅卵石是棕的褐的,还有河滩上的鸟儿,什么赤麻鸭、绿头鸭、秋沙鸭、斑头雁,以及西藏人视为神鸟的黑颈鹤……五彩斑斓,让冬日的拉萨河如同一幅幅底色柔美却又生机无限的中国山水花鸟画。
到拉萨河畔去晒太阳,成了拉萨人冬天最大的嗜好之一。每天太阳一出来,人们就成群结队地带着垫子、凳子、毯子和食物来到这里,在河滩和岸边美美坐下,一边尽情地享受着那惬意的拉萨暖阳,一边喝着浓浓的酥油茶和奶茶,嚼着香香的风干牛肉,欣赏拉萨河面上、天空、周围和倒映于水下的美景,其乐无穷。
拉萨河的日出日落也是美丽迷人的。
清晨,豁达的天空,一览无余。 在披着红霞的波浪状山脊线上,缓缓升腾起一缕半圆形的橘黄色光亮。 渐渐地, 那一缕光亮向外扩散开去,周围的云彩似乎被点燃了,少顷,鲜红的太阳从万籁之中脱颖而出,合着时间的节奏,慢慢升上天空,夺目的光芒不可直视。山坳中的阴影一扫而空,拉萨河苏醒了!
黄昏,夕阳西斜,阳光收敛,河面变得暗沉、潋滟、妩媚。突然,河尽头火红的夕阳,刺破云层,在大大小小的缝隙里射下金色的耀眼光芒,洒满拉萨河及其周围,河面闪闪发亮。不久,光芒惭惭消退,水面上只留下一层雾气。随后,拉萨河完全被夜色笼罩。
一天时间的变化,犹如一月、一季、一年、一生的轮回。犹如一别拉萨后的48年,我对于拉萨河的热爱与祝愿。
愿大美拉萨河与人们世代和美相伴,如同千年一日。
河水文章3:悄沉的摆渡
文/彭国英
远去的是那潺潺的河水,留下的是那并不如烟的往事。生命长河中那段金色的童年时光,至今仍完整无缺地在我的脑海中停留。虽然斗转星移,抚河沧桑,但是那清灰古朴、凝重斑驳的摆渡留给我的启示,需要我用一生去诠释。
记得父母日夜兼程地忙碌在那片贫瘠的黄土地上,无暇顾及我的嬉笑哭泣,便把我托付给了终日在河中撑渡的爷爷——村中一和蔼的长者,我的干爷爷。我惊奇地发现,爷爷仿佛为我拾来了一片永不凋零的岁月,也庆幸自己总算摆脱了高深的土屋和幽暗的庭院,成为青山绿水的好友。坐在摆渡中的那个小凳子上,我的思绪如脱了缰绳的野马,奔跑不已。一会儿注视着流连戏蝶、自在娇莺、摇曳花枝,一会儿倾听着从城里返乡的人们说的新奇见闻。而爷爷总是认真地挥动着手中的长篙,偶尔推一推肩上的斗笠,让船平平稳稳地掠过清波。凉风吹拂,蜻蜓飞舞,我默默地希望河水永远流,船橹慢慢摇……
阳光仿佛滑过指尖的细丝,没有片刻的停留。转眼间,夕阳西斜,两岸村庄的烟囱升起了袅袅炊烟,接着传来妇人唤鸡回窝的声音。这时,回乡返城的人们络绎不绝,爷爷可就忙了,既要让人们平安到达彼岸,又要满足他们对船速的要求。等到河中映出那轮明月时,小河才归于平静。乘渡的人也变得稀稀疏疏,但爷爷并没有起身带我回家,而是耐心地等待着晚归的人们,并给我讲述着这条河流的凄美传说:“很久以前,这条河叫天门河,每到夜幕降临时就自动闭合,河水也在一刹那停流……”而我总是还没听完故事就已在爷爷的怀里睡着了。偶尔在船靠岸时被惊醒,便哭着嚷着要回家,爷爷便默然不语,看着爷爷满脸严肃,我便委屈地回到舱中的竹床上,在摇晃的摆渡上睡着了,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家中的。
爷爷总是晴天一身沙,雨天一身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摆渡,只有摆渡传递着不变的温馨,翻阅不尽的喜悦,细数着悄白的银丝,几经风霜雨雪,依旧深沉稳重。
后来,我上学了,远离了那条涓涓的河流。偶尔深夜回家,远远看见爷爷摆渡上的灯依旧亮着,紧张的心绪顿时全无,涌起的是阵阵无言的感动,也明白了爷爷总是迟迟不归的原因。爷爷在摆渡上迎接了多少急切归家的游子啊!
天上有明月,年年照相思。每当吟诵起清代大诗人陈沆的“一帆一桨一渔舟,一个渔翁一钓钩。一俯一仰一场笑,一江明月一江秋”时,多么庆幸,原来我的童年生活与此诗情画意竟颇为相似。
可惜好景不长,待我煎熬完高考的日子,迫不及待地冲向回乡的堤岸时,才发现迎接我的是一副陌生的面孔。从他忧郁的表情中我感到一阵揪心的痛,最坏的谜底不幸被猜中。摆渡易主的事印证了一个事实——爷爷与世长辞了。我颓然地跌坐在满是菁菁芳草的河畔,询问着那条伴我十几年的故乡河。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样回家的,跪在爷爷的坟前,镜片早已模糊一片。父亲也流泪了,断断续续地给我讲起了爷爷的去世:就在高考前一个月,由于夏季暴雨的突然侵袭,爷爷在暴风雨中忙碌了整整一天,家人怎么劝,他都不肯休息,第二天便一病不起,病中的爷爷却总惦记着两岸的人们。就在我高考前一天,爷爷还说要去摆渡上接他的小孙女。岂料我还奋斗在图书馆时,爷爷竟溘然长逝于摆渡中,一脸安详,只有摆渡静静地横在那儿……
以后,我每次乘坐在故乡的摆渡中时,总觉得自己是在咀嚼着、感受着、感动着一个久远的时代,往日的情景历历在目。在月朗星稀的晚上,在温馨的迎接中,在油菜花香飘溢的河岸,我细细品读着爷爷留给我的那部博爱哲学。
河水文章4:让时光随河水静静流淌
文/福-太阳
住在黄河岸边,穿梭于黄河两岸,从大桥上展望黄河,滚滚黄流向东流去,在阳光下烁烁发光。平日,也没有近距离走进黄河,所以母亲河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五月一日早上,天高云淡,微风习习。我驱车来到高青县刘春家黄河灌溉闸风景区和黄河来了个近距离接触。黄河是地上河,河堤高于地面许多。黄河两岸的河堤现在都修成了沥青公路,方便了当地居民的交通,也为黄河防汛快速反应提供了必要条件。从河堤到黄河的主河道,一般还要有比较宽敞的漫滩区,滩区内种满了各种树木,有成片绿油油的窜天杨,还有大片的槐树,时值槐花开花季节,红槐花河堤上看去紫红一片,煞是好看。放眼望去,绿波红浪相应,风景如画。真是处处有风景,只是我们没有留心留意罢了。
刘家春黄河灌溉风景区内种植了多种树木,松树、垂柳、梧桐、紫叶李,设立的停车场,休闲小道,并修建了许多亭阁,方便游客休息、观景。景区内野生的苦菜花绽放,黄黄的小花连成片,别有一番风情。有人在高大的杨树下搭起了帐篷,架上了烧烤炉,看来是要野炊了。孩子们则欢快的跑着,不时还摘上几多野花。有许多老人也来到岸边,坐在躺椅上面向黄河闭幕养神。还有人在亭子中打起了扑克,欢笑声不时传来。
坐在黄河防洪的石垛上,静静的看着黄河流淌。原以为黄河是直的,会是一望无际到天边,也会产生“黄河之水天上来”感觉,享受“黄河远上白云间”的美景,可是在这里黄河却拐了两个弯,让我看到了一个弯曲的黄河,河面很宽,河水流的比较缓慢,没有电视上汹涌澎湃的情景。在河道中央一处河床露出了水面,颜色和河水差不多,只是静静躺在河中,接受河水的洗涤、冲击、淤积。只是在黄河的拐弯处,河水冲击河岸,哗哗的流水声才清晰入耳。黄河转弯后,浑黄如浆的河水又静静的向东流去。老乡告诉我们,别看黄河表面平静,其实河面下有激流漩涡,千万不要到黄河中游泳嬉水。这就是我们的母亲河,你用浑浊的河水养育了世世代代的中华儿女,大河文明孕育了灿烂的中华文明。我用手机把黄河的美景从不同角度拍摄下来,低头翻看着手机中黄河的照片,心慢慢的平静下来,时间也慢了许多,有好长时间没有享受这样宁静安逸时光了。
在黄河岸边大柳树下面,席地而坐,闭上眼睛,带上耳机,听上一段轻音乐,让浮躁的心灵在音乐中沉静下来,安静的享受轻快的旋律,任凭时光在河水中静静的流淌,仿佛梦见了远古黄河那碧水东流的秀丽景象。
河水文章5:人生几度秋
文/顽铁
时光如河水一样静静地流淌,不知不觉已经秋凉。
清凉江的水位缓缓退下,露出斑驳的河床。一阵夹着梨枣芬芳的秋风吹过,浅浅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水草轻摇,几只水鸟翩若惊鸿,扶摇直上窜入云霄。几朵白云早已见惯不惊,淡然在天空游走,不随风、不招摇,信步闲庭自由自在。
秋天的风温文尔雅,它不像春风那样飞扬浮躁,动不动就掀起满天飞沙;不像夏风那样血气方刚,动辄就大发雷霆摧兰折玉;也不像冬风那样铁面无私,盛怒之下龙鸣狮吼冰天雪地。秋风刚劲而含蓄,它满载乡土气息,将丝丝清凉温柔的传递。秋风时而优柔寡断,像个矜持内敛的小家碧玉,时而热血沸腾,仿佛一个大刀阔斧的愣头青年。但秋风应该属于中年,只有这个年纪才同时懂得刚柔并济软硬得体。
秋到盛时秋雨稠。秋雨霏霏连日不绝,那柔软的雨丝左一针右一针,漫不经心地在空中绣着凌乱的图案。如果仔细观察,你会惊奇地发现每一针都有条不紊,每一针都疏而不漏。天空被穿梭忙碌的雨丝填满,满而不溢恰到好处。
几场秋雨过后,秋意更浓一筹,行人换了秋装,楼宇屋舍笼罩在氤氲雾气中,远远望去海市蜃楼一般。雨过天晴,秋阳高照,暖意融融。这时的天空极为高远,高得遥不可及,远到只有思想才能触摸的地方。
晚秋是秋天最热闹的时节,秋到浓时霜叶红。那些被秋霜染成黄色、红色、粉色,或者紫色的树叶,散发着温暖的色彩,总会带给人无限遐想。秋天是一壶酒,一切都在醇香中陶醉。五彩斑斓的霜叶醉倒在秋色里,舞动婀娜身姿徐徐飘落,她们体态轻盈,步步生莲,最后寻一个温暖的归宿长醉不醒。
仰望天穹,偶见秋鸿南徙;低头凝视,忽见秋草含笑;闭目沉思,有秋风拂面;放声高歌,秋韵愈加盎然。
春播一粒粟,秋收万颗子。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那累累果实,沉甸甸谷穗,黄澄澄稻子,红彤彤瓜果,都是大自然对勤劳的恩赐。
秋天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季节,当秋风瑟瑟,秋雨绵绵,秋叶纷纷,一个站在秋天的人会有怎样的感想?
恐怕,只有历经风雨,深度人生的人,才能深切体会。站在秋天的人柔若秋风,细如秋雨,静似秋霜,满胜秋实,置身世外心怀感恩。
又是一年秋,人生几度秋?
人生之秋只有一回!
河水文章6:山水恋歌
文/王振武
山是祁连山,水是黑河水。这山与水恰似一对亲密无间相濡以沫的恋人,将张掖大地孕育成河西走廊上的一颗璀璨明珠。
巍峨壮观的祁连山,东西绵亘八百多公里,犹如舒展超长双臂的父亲一样,拱卫在张掖的大半个边缘,是张掖人民赖以生存的天然屏障。山顶上,终年白雪皑皑,冰峰林立;山坡上,四季松柏挺拔,郁郁葱葱;草原上,绿茵铺地,百花争艳,牛羊撒欢;高山峡谷间,清流淙淙,飞珠溅玉;溪水潺潺,一路叮咚作响。滔滔不绝的黑河水,蜿蜒流淌八百多公里,好像慈爱善良的母亲一样守护在张掖大地的身边。她从高山峡谷间一路走来,接纳大大小小的支流,穿行于张掖大地的沟沟壑壑,把张掖大地滋养成沃野良园和水乡泽国。
上苍恩赐的祁连山与黑河水,把张掖孕育成了华夏文明的发祥地。张掖现今所辖的六个县区中,除了肃南尚未发现远古的文化遗址外,其余五县均有见证历史文明的新石器时代遗址。面对种类繁多的石器,人们可以想象出我们的祖先曾在这里用石犁翻耕土地,用石锄平整田地,用石铲和骨耒播种,用石镰收割庄稼。一个典型的以石器生产工具为主的、较全面的原始农业村落惟妙惟肖、活灵活现地展示在我们眼前。
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西游张掖时被灿烂的文化和优美的风光所吸引而旅居一年之久。汉武帝设郡扬威后,西域各国商贸往来活跃。自唐以后佛教盛行,寺院佛塔林立,历史文物古迹遍布全市。张掖大佛寺、黑水国,肃南马蹄寺、文殊寺,高台骆驼城、许三湾,民乐圆通塔、八卦营古城,均已荣登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的宝座。自然景观得天独厚,堪称世界第一的山丹皇家军马场具有2000多年的历史,这里地势平坦广阔,土壤肥沃,牧草茂盛,牲畜兴旺;扁都口自古以来就是甘青咽喉、丝路要隘,盛夏七月盛开的十万亩油菜花,流金溢彩,芬芳无比;祁连山群峰兀立,莽莽苍苍,千岭万壑林木森森,碧浪滚滚;“七一”冰川犹如洁白的巨幅哈达悬盖在祁连山中,洁白无瑕,飞瀑溅玉,景观奇特,显得极其险峻神秘;丹霞地貌场面壮观,气势磅礴,造型奇特,色彩斑斓,苍凉壮美;黑河水蜿蜒奔腾,浩浩荡荡,滋润着大大小小的湿地湖泊,浇灌着条条块块的千里沃野;万里平畴,麦浪滚滚,瓜果飘香,堆金积玉;蓝天白云映衬着雪山草地,牛羊成群觅食,珍禽往来啼鸣,异兽啸傲山林;别具洞天的自然美景,曾引得大批商旅之士驻足流恋,唏嘘忘返。热情好客的游牧民族、醇香扑鼻的酥油奶茶、粗犷直白的祝酒歌谣、新鲜肥嫩的手抓羊肉、宽敞亮丽的帐篷景点,令人流连忘返。
圣洁的祁连山,妩媚的黑河水,这一对上苍缔结的佳偶情侣,极致地释放出了无疆的大爱,配合默契地弹奏出了一曲跨越时空、洞穿历史的铿锵激越恋歌,曾引得众多民族在张掖这片魅力四射的沃土上演绎出了一幕幕悲欢离合而又大气磅礴的历史故事。特别是自汉武帝“张国臂掖,以通西域”、设立张掖郡、屯田垦荒、移民实边以来,铁质生产工具发挥效用,农耕文明开始立足张掖。
一座座雪山紧相连,一朵朵白云绕山间,一条条河流唱欢歌,一片片良田翻绿浪。这是祁连山与黑河水这一对情人精心孕育而成的张掖大地的逼真写照。
河水文章7:渡口
文/青鸟ldy
河水静静地流,一抹夕阳涂上一层金光,河面格外炫目。鱼鸥甩下几声清唱,拍打着翅膀飞进远处的树山里,渡口旁,一棵衰老的杨树上,麻雀叽叽喳喳,商讨着夜宿的事宜;码头上,四个待渡的眼巴巴地望着渡船从对面开过来。
船靠稳码头,年轻眼镜先上船,接着骑自行车的跟上,第三个是一位白发苍苍的瘦老头,他脚想快踏上船边,结果踩塌,差点儿摔进河里,是那眼镜手脚快,将他拽住,然后扶上船来。最后上船的是年轻女士,戴着金耳环、金戒指,一个狮子头,打扮很时髦,老人见她眉头皱起老高。摆渡的韩师傅叫乘客坐稳,随即,马达声响,船离开码头,掉头向河对岸驶去。
船刚驶到河心,白头突然口吐白沫,抽搐发抖。满船的人被这意外惊呆了。还是自行车回神快,叫韩师傅把船开到镇里去,那里有医院。时髦女士刚开始掏出卫生纸捂住鼻口,还说了一句倒霉的话,眼镜坐在老人旁边,见状,怕他掉进河里,就扶住他。
韩师傅听自行车这么安排,还是问道:你们不过河了?
自行车说:救人要紧。
眼镜说:我们不能撒手不管
时髦女士说:活该我们倒霉。说完她掏出一卷卫生纸递给眼镜,示意他将老人吐出的脏污擦掉。船已掉转头向小镇开去。这时,老人平静了许多,他朝韩师傅挥手道:我这猪婆疯,老毛病,忍一阵就好了,我家就在堤那边,靠岸就是,你看,码头上还有好多人等过河呢。
船上的人都朝白头指着的地方望去,哪有什么人?码头上空荡荡的,只有堤那边,晚炊袅袅升起。
还是自行车说了算,同意了白头的要求。船靠了岸,自行车先上岸,叫眼镜把老人扶在车架上坐好,他们一个扶着白头,一个推着白头,爬上了堤坡。爬到坡腰上,推不上去了,这时,韩师傅走过来搭把手,时髦女士过来也搭把手,齐心合力把老人推上堤面。老人看到自己的家,就冲着下面的瓦房喊,喊出一个中年男子接他。
老人感谢不已,硬要留住吃晚饭。都婉言谢绝了,只时髦女士补了一句:嗲嗲几呃,饭不破费了,只下回碰上莫皱眉头啰。白头声音显得疲倦,可满含歉意:你们都是好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接着,老人又问他们姓什么,自行车和眼镜送了个微笑走了,韩师傅知道他们是谁,刚要开口,自行车回头向韩师傅摆手,叫他不要讲出来。还是那个时髦女士打了个圆场,笑着说:爹爹几呃,我们都姓人,叫人之初。
时过境迁,那渡口、眼镜、白头、韩师傅、时髦女士,还有那时髦女士虚拟的共姓人之初,经常翻新我的梦境。
河水文章8:爱的桥梁
文/纪广洋
河水暴涨,芦蒿初黄。过客,熙熙攘攘。他,斜坐牛背,独行苍凉。
爱和梦一样……他从滞缓五千年的血脉里毅然出走,览遍八万里山水云月,望见她——在水一方,一个并不陡峭的山岗。他匆匆赶去,才知,水是海洋,山是云的幻象,地球之外,还有玉宇空茫。
途经星汉,月老对他说:不要沮丧,你和奢望的娇娘,还缺少一种机缘,缺少一座心与心的桥梁。
于是,银河岸,他不再伫望,默默耕耘种植,丰衣足食,桂子飘香,还荫庇天下众多家庭,燕舞安详。这时,他意欲偕牛同归,不再痴寻那座倩影如梦的山岗。
归程前夕,他发现银河上出现一座燕鹊翔集的桥梁。夜半醒来,他的厢房,坐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娇娘。织机如筝,梭来梭往。他俩脚脖上的红线,一模一样。
河水文章9:远去的井水与河水
文/张萍
我的老家在终南山北麓的一个小村子。上世纪七十年代,人们吃水靠井。村里一条街上的七八户人家同吃一口井水。我家斜对面的柿子树下有一口井,听老人们说有上百年之久了。井口是在青石板上凿开的圆洞,仅容一只木桶穿过。从井口望下去,黑洞洞的,深不见底。井架上安着辘轳,辘轳轴上密密匝匝缠了好几圈绳索,一边有个弯曲的长把。汲水时,用绳索的末端系住桶梁,把木桶慢慢放下去,估摸着到底了,再挥动辘轳把,把绳索一圈圈缠绕在辘轳轴上,一桶清澈的水就浮出了井口。这水,甘冽清凉,入口丝丝甜味沁人心脾,尤其特别的是熬出的米汤格外黏稠,在那个尚填不饱肚子的年代,这口井因此被人们看得很神圣,每逢初一十五,就有老人在井边烧香磕头祭龙王。
印象里,小时候到处都有水,村村有小河,穿过几个村子的还有大河。人们汲井水做饭,借河水洗衣。河边总有三三两两洗衣的妇女,她们绾起裤腿站在水里,把厚重些揉搓不动的衣物放在大石头上用棒槌使劲槌打,河面上叮叮梆梆的声音此起彼伏。唐诗中“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的情景经常再现。常年流动的河水清泠泠的,河边长满了绿莹莹的水草,开着各色不知名的小花。草丛中藏着碧绿的青蛙,凸着两眼,白肚皮一鼓一鼓的,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到了夜晚,河沟里的青蛙一呼百应,鼓着腮帮子齐声奏响乐曲,好像一场盛大的音乐会。河边松软的沙土地上,随便挖一个浅浅的坑,就会有泉水汩汩地流出来,我们叫“冒眼”。顺着“冒眼”一直挖下去,水越冒越旺,就会形成水潭。过路的人口渴了,蹲在潭边用手掬起一捧泉水喝,再洗把脸,既解渴又舒爽。小石潭里常有通体透明的小虾游来游去,稍有惊动,倏忽就不见了。小孩子拿一个竹筛,在潭水中静置片刻,瞅准时机猛地端起来,便有一些来不及逃跑的小虾在筛底蹦跳。三伏天,太阳毒辣辣的,河边的石头被晒得发烫,像烙锅一样。我们把捉来的小虾放在石头上连晒带烙,不一会儿小虾就蜷缩起来,晒得焦黄透亮,吃起来津津有味。
那时候我们村还有稻田,块状的方塘里云影徘徊,周围绿树婆娑,稻香弥漫中,小村很有几分江南水乡的韵味。
这些都是几十年前的往事了。如今家乡的人们吃、用都是自来水,再也难觅老井的踪迹。而大大小小的河沟,亦都被填平盖起了楼房。这让我很是纳闷:有那么多人住吗?而那河水又都流向哪里去了?至于水乡、稻田,也只能存在于我们这一代及上一代人的记忆中,仿佛是个传说。这一切,不仅让我有些莫名的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