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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田的文章1:麦田的守望者
文/赵佳菁
师生,悠悠之情,伴着四季,不断又不绝。守望,绵绵无期,时间流转,一秋又一秋。
——题记
老师,没有华丽的舞台,没有簇拥的鲜花,三尺讲台,一块黑板就是您挥洒人生的天地。面对几十双迷惘而渴求的眼睛,老师义无反顾地用自己如歌的声音,播撒爱的阳光,智慧的甘霖。伴着老师的声音旋律,学生学会了用灵魂去歌唱,用真诚去追求。
一块黑板,是您辛勤耕耘的土地,在这里,您播种下知识,播种下智慧,播种下理想,播种下祖国明天的希望!
打开记忆的闸门,许多好老师的形象涌现在我的脑海,数学陈老师的形象尤其深刻。每当我做数学练习题遇到困难时,陈老师都会耐心地给我讲解,如果我还没听懂,她就会不厌其烦地再三解释,直到我弄懂为止。有时我马虎大意犯了错,陈老师也会适当地批评。我明白,这是老师在帮助我改正自身的缺点,我应该感谢她!
陈老师,您的心灵,如雪花般纯净,您的人格,像青松般高洁!我们永远尊敬您!
鱼离不开水,鸟离不开树,我们的成长离不开老师!
麦田的文章2:麦田暮风
文/枫林主人
浮荡的柳絮还未飘尽,洋槐道上已洒满绿意的薄荫,闻着巷子里细甜的花气,我便知轻悄而至的,是这年如约的初夏。
流云从北方来,带着清凉的雨信,它无思无邪飘过我的窗子,一路向南。在某个风起的黄昏,我想它也会飞到乡间,飘过那一条开满了黄花的沟渠。
定有那么一年,我似曾来过这里。那一天,我走在高高的垄上,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麦田。我交错着摇晃的脚步,穿过起伏如涛的绿浪,鞋子上沾着的,是那场清浅初雨后,暮春的花泥。
风是如此轻缓,掠剪着一丝一缕轻缓的光阴,想如今匆忙的十年,也抵不过那时悠闲的半日。它抚弄着我的额发,扬起我的衣襟,它拂过无边的旷野,吹起了稻草人身上绛红的飘带。我的目光与它一起,回荡于淡蓝的山际,斜阳似染,草色萋萋。
我知道你会来,在这个风中的向晚,如同你知道,五月间,会有这样一个如向晚一样安静的等待。当花影爬上了你的窗台,榕树间的落日,跳动着碎碎点点的金黄,像一道落在你心底间,温柔又慌乱的迷离。你悄悄走下阁楼,微垂着密卷的眼睫,眉弯上轻挑着一抹如醉的余红。你身后的檐瓦上,有几只归巢的白鸽,正抖动着它们雪亮的翅羽。
随风飘游的烟霞,它的每一次经过,都会驮去我绵长的神思。长路恰似百转的柔肠,每一寸行程,都停驻着你轻盈的步履。岁月悠悠,多少前尘飘散成空,时光冉冉,多少愿念何以堪寄。人生,除了有麦田里青葱的守望,还有无数次哀婉的错行,当然也有这么一次,初夏的相遇。
风,莫要停息。藉着你的自由,引领冥冥中坚贞的前来,藉着你的缠绵,抚慰经年后无怨的归去。此时,趁这浅暮未沉,带我走向高岗,一眼望到苍茫的天尽头,我要站在那棵婆娑的垂杨下,看你顽劣地飘扬起那一抹月白色的裙裾。
请为我吹去手掌间麦穗的青芒,搓出一掬饱满的籽粒。当七月的季风,吹黄了所有的麦田,我的掌心,还染着那一天散着清香的柔绿。
麦田的文章3:那个熟悉的麦田
文/吕晓丽
天地清明
猴年春节前,我带家里的几个少年去老家的东岭上玩。在一块岭坡麦地的地头,我发现了不少毛妮菜,一阵欣喜:早听说,现在的麦地都打药,野草野菜都没了;我也的确多年没见过毛妮菜,没在麦地里挖过野菜了。
有了这点发现后,我就顺着地埂,把岭西的麦地都走了一遍。确定有半数的麦地里长着毛妮菜,有一块麦地里长着野辣菜,野辣菜的数量超多,几乎遍布麦田各个角落。而毛妮菜无一例外都长在地边、田埂上,聚集在田埂上的毛妮菜几乎要把田埂盖严。除此之外,过去麦地里其他常见的野草野菜都没看到。
虽然我老友久别重逢般地见到了毛妮菜和野辣菜,但毛妮菜分布上的偏沉、野辣菜的霸气以及那几块麦田不容一根杂草的干净,还是让我不由生出几分陌生感。
我心里有一个熟悉的麦田。那个麦田和谐美善、生趣盎然,它不但长野草野菜,还容得下雀、鹌鹑、野鸡、野兔、瓢虫。当一些黄色、粉红色的小花,陆续星星点点地从麦芒间探出小脑袋,立马又引来了蜂蝶。且不论麦地里的这些“多余”,抢走了多少本属于麦苗的空间和资源。在“绿色沙漠”这一现象早已引起关注和反思的今天,仅从生态意义上看,那个麦田应该是相互维系又自我平衡的生态小世界。那里有我快乐的童年,令我怀念。
那时,化学除草剂还远没有到来,人们对付田间杂草的方法是手薅或借助农具。现在看,后者要比前者温和得多。
那时的杂草们总在一年中的同一时间出现,每一年都会出现,像草做的时钟。也许是在与庄稼争高低的漫长过程中,它们早已演化出了一套足以让生命延续下来的超强本领;也许是人们与它们熟稔太久,有意识在锄草时对个别杂草手下留了情;反正在我小时候,一根杂草不长的田地和菜园、果园是没有的,反倒是什么地里出现什么野生伙伴。
追随着冬小麦生长的杂草有毛妮菜、面条棵、拨浪鼓、野辣菜、狗老秧、小米干饭、胖胖腿、咪咪穰、燕麦、大麦、齐齐牙。称它们为杂草,仅是因为长错了地方而已。它们中间的面条棵、毛妮菜、野辣菜、拨浪鼓是经霜雪锻打过的、聚日月之精华的野菜;胖胖腿是能让猪“肿”起来的好猪草;咪咪穰、狗老秧、燕麦、大麦、齐齐牙则是牛羊喜闻乐见的“美食”。在“从南坡到北坡除了白草都是药”的年代,它们应该还都是草药。小时候流鼻血,揪一片齐齐牙叶子揉碎,一塞即好。
杂草因为它的方便易得,给人们的生活增色不少。用野辣菜籽榨的油有股芥末味;把拨浪鼓的种子和干辣椒一起焙熟捣碎,是很好的调料;抢在麦黄前成熟的大麦则是老家人做捻转儿的好原料。抽穗的麦秆有股甜香,常被顽童扒掉吮吸,然后再做成麦哨……在对杂草物尽其用这一点上,老辈人知道得多。
我小时候,挖野菜,给猪牛羊薅草是老家农村生活的一部分。
初春,老家的灌木丛、树林、山岗干枯一片,还没有从寒冬中苏醒过来。而麦垄间光秃秃的间隙里,面条棵、毛妮菜、胖胖腿、拨浪鼓却正丰茂饱满,它们像图钉般紧按着大地,生怕泥土被风吹走了似的。它们又像是一朵朵青翠明亮的花,紧贴大地,呈现出光合作用下的勃勃生机。此时,正是麦地里挖野菜的好时候。
我小时候常和玩伴们一起去村边地里挖野菜。各种野菜像是捉迷藏似的,散落一大块麦田间,你得满麦田地找寻。找到了,就是一出惊喜。那时,地里上农家肥,挖野菜时,我还意外收获过小皮钱、瓷靴小叫吹。天再暖和些,还能遇到小杏树苗、小桃树苗、小西瓜苗。麦田像个聚宝盆,细水长流着各种惊喜。
每每扒汇着半竹筐野菜回家,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功臣。即便是母亲已经烧好汤了,也得给我加一把野菜进去。采集来的野菜具有一种神秘的特质,吃起来比菜园子里的菜让我欢喜得多。虽然,现在的菜市场里也有卖野菜的,但是味道淡了很多,我想那是野菜不野,少了雨润露泽的结果吧。
四月的麦田开始出现星星点点的异彩,齐齐牙、面条棵的粉紫色小花,毛妮菜的点点小白花,野辣菜的黄色“油菜花”、狗老秧的粉喇叭花。这些小花让碧绿似海的麦田变得温情、亲近了。蜂蝶来了;靠草籽、昆虫为食的野鸡、野鹌鹑也开始在麦田中孵化下一代;清晨,麦叶上闪烁着露珠,在它不远处趴着一只专以蚜虫为食的瓢虫。它们一起绘就了老家纯真自然的美好图景——一幅自然天成的花鸟画卷,透着灵气,散发着亲切与和谐的气息。
1985年以前的春节里,老家的麦田还是一个巨大的游戏场。连我们当年挖野菜也有撒欢玩乐的成分。此时的麦苗是不怕踩的,要是麦苗旺长,早出了葶,还必须踩轧。通常的做法是,用石滚把麦地碾轧一遍。这样既能防止麦棵过早疯长,影响日后麦穗的发育,又能把地里的大土块碾碎,还能保墒,促进麦根分蘖。那时人们对待庄稼要比今人用心尽心。
如今,那个熟悉的丰饶的童话般的麦田成为怀念。一想起来,就觉得有阳光照进心田,升腾出一种向上向善的美好情感。
愿我们始终与美好相伴。
麦田的文章4:麦田快乐着我和鸟儿
总想在花盆里种上一簇麦子,在初春的时候感受那静静的绿;在夏日的时候欣赏那金灿灿的穗,可就是苦于找不到麦种。
去年夏天的时候,我坐在公交车上隐约间看到马路边上稀稀拉拉的长着一些麦子,于是心中大喜。可是,要想收到这些麦种就必须得中途下车,然后再多花上两块再倒一次车。
但一想到那静静的绿和金灿灿的穗我还是在那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下了车。
由于麦子长的非常的稀,所以每收获几棵麦穗就得走上一段的路。在走了大约有一公里之后我收获了二十几棵麦穗。望着手里那些金灿灿的麦穗我感受到了一种喜悦与满足。
去年秋分的时候我把这些麦种撒在了我的自留地里。一个星期后那些麦种真的发了芽,望着眼前这一片嫩嫩的绿,我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初春的时候我走进了我的麦田,当周围所有植物还在被窝里睡大觉的时候,我的麦子已然是生机勃勃了。和暖阳光把她们每个人照的心里都美美滋滋的,一阵微风吹过她们又随着微风舒展着婀娜娇嫩的身躯跳起了欢快轻盈的舞步。
在我的精心呵护下,那些麦苗长的异常茁壮。空闲的时候我就会来到我的麦田,背着手在田间地头悠闲的转上几圈。望着那些每天都在长高的麦苗心里总会生出一种由衷的喜悦与满足。
进入五月份之后,那些麦苗陆续的开始抽穗了。那些浑身披满了芒的麦穗在田间整齐的排列着,远远望去就像一队队待命出征的战士。从此这片柔美恬静的麦田换上了一种成熟威武的风格。我象一名带兵的将军一样冲着他们招了招手,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喜悦。
几天后当我再次走进这片麦田的时候,猛然间见到几只鸟从麦田间腾空而起快乐的拍着翅膀叽叽喳喳的飞向了远方。这些鸟的到来使我感到欣喜若狂,因为它们的到来给我的麦田增添了一道别样的风景。
后来我才发现这些调皮的鸟并不是来欣赏美景的,而是来抢食我的麦子的。望着眼前这片伤痕累累的麦田,一种气愤自我的心底油然而生,不行,我一定要赶走这些鸟保卫我的麦子。
听说用草人驱鸟的方法十分有效,于是我开动了我那智慧的脑瓜做了一个表情怪异诙谐滑稽的草人来到了麦田。可能是我的麦子太好吃的缘故,当我靠近麦田的时候那些馋嘴的鸟儿们都没有察觉,一个个还在专心致志的啄食着我那香甜可口的麦子。它们时而飞上麦穗将那沉甸甸的麦穗压倒;时而象群顽皮的孩子欢快的在地上跳来跳去;时而为了抢食几粒麦粒相互追逐打闹;时而又抬起头来咯咯直笑。看着它们那顽皮可爱的样子我的心里生出了一种无限的喜悦。想到此处我将手里的那个草人抛出了老远,还是让它们吃吧,饿坏了这些鸟我的快乐从哪来呀。
我这改邪归正的行为受到了鸟儿们的赞许,它们从麦田里轻快的跃起,在空中一边围着我盘旋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笑着。仿佛像是对我说:“甜瓜”是个知错就改的好人,我们大家都爱你。”
麦子收获的时候,我只收回了鸟儿留给我的一些余粮,看着我收回的那点儿麦子,同事们打趣的说:“堂堂的农业专家居然也说大话,你不是说可以收几十斤的麦子吗?看来大跃进时期的浮夸风在你身上还没有诉请,就你收的这点儿麦子刚够喂饱那几只鸟的。”
麦田的文章5:故乡的麦田
每次回故乡,都要去看望不到边的麦田,看麦子无忧无虑地生长。说实话,这么多年在都市里生活,心性被磨砺得圆润凉薄,人变得谨小慎微,做什么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每天在拥挤的人群中苟活,只会机械地呼吸,早已失去一争长短的雄心。只有站在麦田边,和麦子们共顶一片蓝天,一起呼吸新鲜空气,才会得到心灵的释放,思绪的翅膀张开,想怎么飞就怎么飞。
刚出苗的麦田里,麦苗稀稀疏疏的,让人担心有的麦苗长不出,但没几天,麦苗就渐渐长齐了,似乎像自己年轻时刚长胡须的情景,可时光荏苒,转眼已年近半百,胡须浓密得让人生厌。在麦田边,我总有很多奇怪的想法,希望突然之间那些麦苗都开花,开鲜艳硕大的花朵,将故乡的田野装扮得天下无双。可开花不是麦苗的事情,它们钟爱青青绿色,绝不会因为人的意愿而改变自己。开花这事,油菜喜欢,可也没见油菜多么遭人待见,花朵凋谢的油菜田里,没人去多看一眼,只有收割时,人们才用利刃将油菜狠狠宰杀,运回去取出粒粒细小的菜籽。想到这些,麦苗总是不寒而栗,植物们有自知之明,没有谁会追求永生,能够好好生长一季,已经是莫大的机缘,如果能够死得好看些,也就不枉此生了。
冬天麦苗在睡觉,肯定也做梦,人不可能了解一株植物的梦,也不会理解一株麦苗的情感。当人们忙于过年的时候,谁还会把心思放在麦田里?此时的麦田真让人省心,静悄悄的,每一株麦子都安分守己,不会在人们的喜庆时刻捣乱。其实,它们只是卑微的麦苗,本质是一株株柔弱的草,它们渴望与人同乐的眼神,让人有些于心不忍。好在冬天会下雪,就骗骗麦苗儿,说积雪是它们的棉被,应该好好睡一觉。呵呵,麦苗儿天真,就信了,睡得心安理得,也许会梦想成真,谁知道呢?
只有暖风吹来,麦苗儿才疯狂生长,学子们都在紧张复习迎接高考,麦子在加速生长,迎接一生当中最辉煌的时刻。到了此时,麦苗儿感觉自己的大半生都在虚度,那么长长的冬季,以及融冰化雪的初春,所有的麦苗都似乎浑浑噩噩,没有爱情,没有歌唱,没有读书,也没有半点积蓄,有一点后劲不足的感觉。但还是长高了,长到人类的膝盖高,麦苗们成熟了,接着很快,就迎来了死亡。麦苗的一生并不短暂,比起稻谷、玉米等其它农作物,麦苗算是长寿植物,但也逃脱不了死亡的最终结局。人们把麦苗的死亡称为丰收,这是何等残忍的事情,他们挥汗如雨地收割,他们载歌载舞地庆祝,把自己的欢乐,寄托在麦子的死亡之上。
收割后的麦田一片萧条,看到了原先夹缝中的野草,此时才能光明正大地生长;看到了许许多多的虫子,还有百灵鸟,此时跟人们一同欢歌。人们会为麦田种植其它植物,以弥补没有麦子的缺憾,只有我,回乡看不到青青麦苗,看不到我心灵的寄托,心中空落落的。
麦田的文章6:冬日的麦田
文/谢俊俊
麦田是万木萧瑟的冬日下,大地最生动的表情。看吧,天空,远山,河流,树木,统一的灰白充斥了视觉,而大地之间的麦田,铮铮的绿,绿得通透,绿得醇厚。那绿色,一直延伸至农人的梦里。
落霜的清晨,绿上渲染了一层白茫茫的色彩。太阳早醒了,红彤彤的目光俯瞰大地,那些纵横交错呈几何形的麦田,折射出五彩的锦缎,绚烂夺目。天地间,虚幻起来,宛若天宫瑶池,云雾蒸腾,妖娆多姿。不一会儿,冰凉的寒霜,屈服于太阳的威慑,幻化成珠,晶莹剔透,顶在绿的叶尖,时而娇俏地滑落,归于尘土,滋养着草木之根。
乡间的阡陌上,早起农人的扁担吱嘎吱嘎奏起晨曲,旋律像横空飞过的鸟雀一样自由。农人们挑着粪桶,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田野岭地。农家肥是庄稼的宝,要趁着这闲散的时光,给麦田供上养分。他们结实的臂膀,挑起的是秋冬,也是春夏,是希望。
麦田无垠的绿,绿在农人心底,撑起农人精神的经纬。冬日饭罢的午后,我的父亲,会一个人,轻轻地踱着步子,神游八荒,不经意间溜达到自家的麦田。此时,麦子们簇拥着,正挨挨挤挤享受阳光。清风徐来,麦苗微微晗首低眉,乖巧地接受父亲目光的爱抚。静谧中,父亲通常就这样与麦田默默对视,青青麦苗,一定读懂了父亲的心思。
最美的莫过于一场大雪铺天盖地而来,这是属于麦田的盛典。天地洁白,厚厚盈尺的雪,严严实实罩了天地。绿色消遁,但并未隐退,而是在雪的盛装遮盖之下,舒服地御冬。雪花漫卷,欣喜怒放在农人的心底。我的父亲那样的农人,穿着棉袄,嘴里哈着热气,踏着雪路,把旷地的雪,用铁锹搬运至自家麦地。雪越深,父亲的希望就越接近于现实。
如今,像父亲一样的庄稼汉不多了。更多的时候,麦田是孤独的,陪伴它的只有荒野和枯树。城市化的进程中,麦田,那养育无数生命的绿,成为生长在大地上的乡愁。
麦田的文章7:父亲的麦田
文/潘新日
看看那些麦子,看看那些麦田,我们知道,他心里的麦子依然茁壮着……
许久了,父亲的麦子一直在我的心里生长,他在老家一茬接一茬地收割庄稼,收获喜悦。犁地、播种、除草、施肥、收割,父亲的身影和麦子一起出入时令,我甚至都能想像出在那个时节里,父亲会在麦田里做什么,他的心和麦子一样碧绿着,金黄着。
父亲的麦田是他的生命和希望,他喜爱庄稼,更喜欢土地。八爷活着的时候总爱对我说,这些地可是我和你爹一锄一锄地开出来,原来都是荒草滩、盐碱地,猪不吃、狗不闻的,如今都变成良田了,可以稻一茬,麦一茬地收,虽然很累,心是快乐着的。
对于父亲的劳作,在我的记忆里总是与汗水和劳累联系在一起,关于稻子的记忆可能由于其生长期太短的缘故,已经逐渐馍糊起来。唯独麦子,村子周围的那些麦田,让我总是不能释怀。
每年收完稻子,田野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深深浅浅的稻茬和遗落在稻田里的稻粒,鸟雀在稻茬间觅食,秋虫在泥土中低吟。趁着天晴,父亲老早就把稻田犁了,待土地晒到半干,再把犁过的田地耙平,然后耐心地等待麦播。
八爷是种庄稼的老把式,早年父亲就是跟着他在地主家做长工,学会了勤劳和精细,生产队那会儿,撒种子这样的轻体力活(也是技术活)一般都是八爷和父亲做的,村里的人说,他们撒的种子匀溜、适中,不浪费也不少苗,犹如用手一颗颗量着栽下的,看着就舒服。
父亲种庄稼极讲究,他就像村子里熟透的农谚,落在哪,哪里就是一片碧绿。
浓雾里,皎洁的星空下,父亲的吆牛调时常在我们的梦乡里萦绕,他早起的牛鞭清脆而响亮地驱赶着黎明。田野里,父亲穿着厚厚的破棉袄,赶着牛站在木耙上把一垄垄地整得粉碎。父亲说,种麦子要赶季节,地整得好,季节合适,小麦就长得好。
田埂也是父亲特意修过的,上面长着厚厚的野草,田埂两边都被父亲用铁锨铲得光滑而又平整,找不到一棵野草。
麦苗绿起来的时候,寒霜和雪花会如期而至,此时,父亲会蹲在田间地头,吸着旱烟袋,瞅着麦苗儿躺在厚厚棉被下躲避一场接一场的寒风,心底流淌着欣喜。
开春的鞭炮燃红了父亲的思绪,他扳着指头计算着新春的第一场雨,化肥早已备好,雨一落下来,父亲便把一颗颗洁白的小珍珠撒进麦棵间,那些欢喜蹦跳的精灵见了雨水化成了春露沁进了麦根,沁进了父亲的心里。
阳光由暖变热,坐在田地里的麦子也慢慢直起腰身,它们在父亲的精心照料下,开始拔节、打苞、抽穗。父亲隐在麦田里,弯着腰为麦子除草,一根一根地拔。他是那么认真、细心地照顾它们,就像呵护一个个小小的生命。
布谷叫起来的时候,麦子开始变黄,为了防止鸟儿偷嘴,父亲在麦田里竖起了一个个稻草人,为它们戴上帽子,穿上衣服,举着竹竿,挑着皮纸,赋予它们生命。父亲也不闲着,这个时节,他会顶着毒日头在饱满的麦穗中寻找燕麦和杂草,也会拔去羸弱的小穗,在汗水里等待麦子成熟。
小麦开镰是村子里的大事,也是父亲的大事,月光下,父亲把一弯弯新月磨得明亮,他把整个丰收的憧憬都埋藏在这耀眼的寒光里,他要用汗水为骄阳下炸响的麦粒送行,收获一生中最大的快乐。
农家的日子就是这样周而复始,父亲在麦子的一次次成熟中老去,如今,父亲老得已干不动农活,那些他曾经劳作的麦田也被别人种去,无事的时候,他总喜欢到麦田里转转,看看那些麦子,看看那些麦田,我们知道,他心里的麦子依然茁壮着。
麦田的文章8:故乡的麦田
文/曹含清1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车窗外的麦田漫无边际,犹如浩瀚无涯的海洋在阳光下翻滚着绿色的波浪。这让我想起了故乡的麦田。
深秋的时候,一辆辆拖拉机拉着锃亮锋锐的犁铧划破故乡的大地。大地露出一道道新鲜湿润的土壤,弥散出泥土浑厚清纯的气息。人们拿着铁耙忙着整地作畦,然后用木质耧车将一粒粒麦种播洒在土地里。麦种播进大地,仿佛融入了母亲的怀抱。它们在泥土里悄悄地生根发芽,使劲儿穿透泥土钻出地面,露出浅绿色的身躯。人们站在田垄上望着绿茸茸的麦苗,像是望着一群娇小可爱孩子,希望它们茁壮成长,盼着它们早点儿抽穗灌浆,长出丰盈健硕的麦穗。
麦苗在二十四节气昼夜不息的运转中一寸一寸地成长着。大自然的一双巧手用时光的线条将它们纺织成了绿毯,覆盖着辽远圹埌的平原,装饰着萧瑟、寒冷的村庄。白天淡淡的阳光像雨露似的沐浴着它们。它们在寒风中欢快地舞动着纤细的腰肢。到了夜间,大自然的一双巧手又用厚厚的寒霜织成棉被,盖在麦苗身上,让它们安睡。对它们而言,凌厉的寒冷是大自然赐予的福祉,练就了它们坚强刚烈的风骨,也催生了它们成熟的梦想。
时间蹑手蹑脚地跨过小寒与大寒,走到了立春时节。春天给麦田灌输了力量与希望。这个时候的麦田像个翩翩少年,在春光的照耀下洋溢着盎然的生机。春风吹来,麦浪在平原上翻涌,像一群少年在大地上奔跑着呼唤。人们辛勤地劳作,用血汗浇灌着麦田。麦田默默地酝酿着果实,充实着人们心中的希望。
小满转身远去之后,芒种急急匆匆地到来了。大自然的一双巧手用太阳的七彩之光给麦田镀上一层金色。这个时候的麦田丰硕而美丽,像是一位年富力强的青年人。人们望着饱满沉实的麦穗笑容满面。人们收获麦子之后,将一粒粒麦子装进粮仓,作为养家糊口的粮食。
麦田,是我们的母亲。它在二十四节气的流转中生死更迭,用健康、丰赡的粮食默默地养育了我们。
麦田的文章9:栽烤烟
文/师正伟
五月的陇东,乡间麦田浪打浪,油菜花儿遍地黄。
谷雨过后,正宁农村无闲人,田里无闲事。遇上一场透雨,人们就抢墒栽烤烟了。
这时,一望无际的田野里银光闪闪,新铺设的白色地膜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到处都是七个一堆、八个一群的栽烟人。栽烤烟时,一般都是左邻右舍你帮我,我帮你,轮流“换工”,那种热火朝天的场面,像过喜事一样热闹。此情此景,让人不由得想起了宋朝诗人翁卷描写乡村繁忙劳动场景的古诗:“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
天麻麻亮的时候,人们往开春前就育好的烟畦里灌上几桶水,等水渗下去后,再用铁锨小心翼翼地把烟苗连根带泥铲起来放在柳条编成的条把上,拉上水桶去栽烟。此时,露珠还在花草上滚动,早起的小鸟在枝头叽叽喳喳欢快地叫着、闹着。
“小伙子,今年又栽了十几亩?”“你家的烟苗长得比你还敦实!”乡间小路上三三两两的村民不时打着招呼,或东一句,西一句的拉着家常。“王朝马汉一声吼,张龙赵虎两边站!”偶尔还有人不着调的突然吼上两句秦腔,惊得树上的鸟儿扑棱棱飞来飞去。
“饭吃不到顿数上事小,烟栽不到时候上才是大事”,这是烟农的信条。为了抢时间栽烟苗,一家老小全动员,男女老幼齐上阵。打窝这项苦力活男人当仁不让。手脚麻利的人双手提起打孔器,躬腰、弯背、瞄准、对端、压实,再用脚一踏,提起来抖掉土,动作连贯,一气呵成,烟行子上就出现一个罐头瓶状的小窝窝。孩子们赶紧从身旁的笼里挑出一株小烟苗放进小窝里,再倒上一勺水,女人们则像伺候婴儿一样,把烟苗扶端、摆正,培上细土,再用平铲子锤瓷实,一窝烤烟就栽好了。
遇上高温天气栽烟,头顶上毒辣辣的太阳把头皮晒得滚烫,脸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泅成的盐渍在脊背上很快形成“地图”。尽管烈日当头,但为了抢时间,赶进度,人们常常是天不亮就下地,午饭用盆盆罐罐送到田里,天黑尽了才回家。吃过“地头饭”,男人刚点上一锅烟,想趁机歇一会儿,后面就传来女人的吆喝声:“人家都栽了多半截了,你干了一点活就懒得不行了。”男人只好猛吸两口烟,又撸起袖子卖力干起了活。
听到女人的叫骂声,邻家地里的男人就扯嗓子唱起了陇东小调:“邻家妹子忙背了,看把老汉挣死了。一把钥匙一个锁,一脚踏不出两窝窝。慢慢来,老汉死了谁给你暧窝窝。”这边女人们也不甘示弱:“对面的哥哥眼红了,看把老婆锻死了。一个烤烟一个窝,一窝栽不下两撮撮。悠悠过,没了老婆谁给你烧锅锅。”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在田野里响彻,乡亲们似乎也一下子忘记了全身的疲劳。
不到三五天时间,片连片,塬接塬的烤烟大田,夹杂着青草的芳香四处弥漫。站在田边张望,只见绿油油的一片,用当地话说“斜(xue)是行子,顺是样子”,微风一吹,一株株幼小的烟苗轻轻晃动,就像五线谱上跳动的音符,弹奏着丰收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