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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望的文章1:丰收节里看望种粮人
文/李晓
秋天回乡里老家,秋收后的稻田里,袒露出幽深的黑黝色彩。
那是我84岁的堂伯的稻田,他是我们那个村子里,还在靠种粮为生的少数几个老农民了。中午,堂伯在柴火灶里给我熬新米粥,柴火熊熊中,我看见堂伯躬腰的影子在老墙上晃动,如皮影戏里的提线木偶。我有些伤感地想,像我堂伯这样的人,或许是老家村子里最后的守护人了。
堂伯熬的新米粥,上面浮着一层晶亮的米油,一股新鲜的米香顿时浸透了肺腑。饭后,我告诉正歪头打瞌睡的堂伯,伯,国家给农民设立节日了,就是秋分那天。堂伯一下来了精神,问我,啥节?我说,中国农民丰收节。堂伯有些迷糊了,他额头上隆起的条条皱纹,俨如山坡上层层稻田叠起的形状。
这些年来回乡,我见堂伯常露出忧郁的神情,他一个人坐在山坡上,望着那些荒芜的土地叹息。堂伯只有看见绿油油的庄稼在风中起伏,看见田园里金色的稻浪滚滚,才会眉开眼笑。
其实我也明白,在一些农村,传统种粮的丰收景象,已渐渐隐入了岁月天幕。
一位文友在他博客里深情地缅怀这样一幅春耕图画:以田为纸,以犁为笔,以水为墨,牛与人一起挥毫泼墨地作画。
这烟雨朦胧中的春耕画卷,而今在乡村大地上差不多已成绝版。从很多村子的高坡上俯瞰,风吹稻浪是看不见了,倒可以看见绿草如浪,恍惚间真以为到了草原。想起那些年,村子里稻子快成熟了,秋风掀动起的金色稻浪,它们以海浪一样的姿势翻滚着向前,那是大地之母快要临盆的喜悦。
我刚来城里那几年,遇到雷电风暴,还趴到阳台上忧心忡忡遥望着村子方向,我担心风暴会把庄稼击倒,风暴过后,联想起农人们捂着疼痛的胸口,佝偻着腰一手一手把吹倒的稻子扶起来。而今,我没这种担心了,庄稼地里的野草从不畏雷电风暴。
有天回乡,堂伯同我喝起了酒。桌子前,堂伯这才向我叹气:“侄儿啊,我看这个种庄稼的手艺都要失传了。村里原来有2000多人,现在留在村里的差不多都是老人,不到200人了。留在村里的人,会种庄稼的,都是六七十岁以上的人,年轻人对种庄稼看不上啊,连一年之中的二十四节气也不知道。”堂伯几乎不看日历,只看山坡与田野里的植物与庄稼,就能准确地感到季节的更替,嗅到季节里的气息。
回到城里,我同几个来城市安家的老乡聊天,问他们为什么不在乡下种庄稼了,他们顿时呵呵大笑,问的都是啥怪问题啊,我看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在城市近郊,拆迁农房的号角吹得嘹亮。我的那些农民朋友们和故土的关系,被斩草除根了。一个农民对我笑呵呵地说,终于不种庄稼了,和你一样,早晨在城市喝豆浆了。
你还会种庄稼吗?我不再问这个又傻又天真的问题了。我抓起一把卑微的泥土,嗅了嗅,放在电脑旁的钵子里养花。望着钵子的花草,我感觉,这是一种无奈的矫情。
还有几个腿上沾满泥浆的庄稼人,陪我坐在村子屋檐下,听那春夜里沙沙沙的喜雨,陪我坐在山坡上,听那蛙声一片,听那踮起脚尖的风,从庄稼地里吹过,从稻花田里吹过。
丰收节,在秋日高远明亮的蓝天下,我望到了沃野千里,听到了风吹稻浪声。还有我认识的那些种粮人,我会来看望你们,感谢你们把一辈子的岁月,都托付给了大地,用汗水播种收获出来的粮食,养育着大地上一代一代人。
看望的文章2:童年的石磨
文/王瑞虎
周末回家看望母亲,母亲告诉我前几天有人来收购院子里的石磨,她没卖。
我来到院子,看着圆圆的石磨像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褪去曾经的繁华静静地矗在院子的一角。我轻轻抚摸着磨盘上的青苔,思绪又飘回到苦难而又欢乐的童年……
小时候,家家户户日子过得都很艰难,人们辛辛苦苦忙碌一年,眼巴巴等到年底分一点粮食,还要四处求人找石磨排队磨面。那时候,白天还要去生产队出工,人们都是晚上推磨,有时候排队排到后面了,能一直磨到天亮。
那时候,总是父亲推磨,母亲罗面,我和哥哥也一人找一根磨杠,帮父亲推。父亲文化不高,但是特别爱看连环画。在昏黄的油灯下,父亲总是一边推磨,一边给我们讲他看来的故事,有《嫦娥奔月》、《两个小八路》、《愚公移山》、《小英雄雨来》等,每次都讲,从不重样。我们一边扶着磨杠推,一边昂着头,津津有味地听。母亲也一边罗面,一边微笑着,偶尔插上一两句。那时的日子虽然贫穷,一家人却其乐融融。
多少次,我们总是听着父亲的故事趴在磨房的石板上睡着。夜深了,父母亲把麦子磨完,母亲守着熟睡的我们,父亲把家什一趟一趟地往家里拿。等全部拿完后,父亲再和母亲一人抱一个把熟睡的我们抱回家。
后来,父亲和母亲省吃俭用请石匠打了一盘石磨。石磨在院子的竹林边落成的那天,父亲点了一挂鞭炮,还破例抿了两口小酒。
自此,我们家结束了到别处排队推磨的历史,相反,四邻八乡的乡亲们有许多开始到我家排队磨面了。他们来了也不空手,总会给我们兄弟捎来点好吃的,有时是一把花生,有时是两个苹果,或者是两枚糖果……我们躲在被窝里吃得唇齿生香。那些没有捎东西来的乡亲,觉得不好意思,总会帮父亲推磨,我们也从帮父亲推磨的“枷锁”中解放出来。
后来有了水磨、电磨,石磨早已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以至于现在想要面条面粉等生活用品,随便走进一家超市就能买到。好多次,有人要来买我们家的石磨,母亲都没有答应,母亲说:“留下石磨,是留下了一种念想,卖了,念想也就断了……”
时过境迁,那个年代早已如流水,一去不复返了,我们在享受着现代生活方便与快捷的同时,又怎能忘记承载着苦难而又欢乐童年的石磨呢!
看望的文章3:故乡的苦楝树
文/刘荣昌
前些日子,因为要看望一位得了重病的叔伯奶奶,我陪年逾八旬的父亲回了一趟冀南老家,虽然来去匆匆,只有一天时间,父亲还是让我陪他在村里转了一圈。他总说虽然干了几十年的管理工作,但从专业角度讲,自己应该是个木匠,小时候学徒就是学的这个。所以,他爱树,也爱栽树。
我们沿着村里新修的水泥路散步时,好几个老者和父亲打招呼,并指指自家屋前那几棵十几米高的苦楝树,说:“还记得不,老伙计?这是俺从你那里弄来的小树栽的。”于是,我问父亲:“村里的这些苦楝树真的都是您弄来的吗?”他说是,并给我讲了下面的故事。
上世纪70年代初,奶奶还健在,父亲每年都要回一两次老家。那一年11月,父亲到郑州出差,在小花园里看到一种树,人家介绍说这种树叫做苦楝,它对土壤要求不高,长得也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父亲在地上捡了许多成熟落地的楝树果,并向当地人问清楚了这种树的特点和栽种方法、时间,还特意买了一本与植树有关的小册子。
一周后,父亲在郑州办完了事情,就带着一兜子苦楝果坐火车直接回到老家看奶奶。这一次,除了陪奶奶说话、帮助干活外,他主要工作便是研究如何栽种苦楝树。村里以前是没有这种树的,父亲第一次将苦楝树的种子带到这里。
按照书上说的,父亲先是将苦楝果的皮搓一搓,露出包在里面的很多的子,然后一个个放到精心耘过的畦子里,浇上水,前期工作就做完了。他和奶奶说好,让她老人家经常看一看,隔些天就浇浇水,然后,就回天津了。转年的2月份,他再次回老家,这个时候,畦子里已经长出来嫩绿的一撮一撮的小苗,他将每一撮剪成一棵。望着一大畦子近百棵只有几公分的树苗,父亲看到的是希望。
又一年的2月,父亲回到老家,这时候,小树苗已经长到了1米多高,可以移栽了。他在房前挖了一个个树坑,一棵棵将树苗带土栽好,翻土浇水,好生伺候。父亲不仅在自家房前栽树,也给乡亲们介绍,大家就从我们的老院里将这些半人高的树苗弄走,栽在各自家的房前。
两三年后,村子里几十户人家门前几乎都有了几棵高高的苦楝树。乡亲们还在父亲的指导下,将新树结下的苦楝果的子放进畦子,育苗、移栽。又过了几年,村里到处都是高高的苦楝树了。
苦楝树的叶子墨绿墨绿,每年初秋,树上挂满了翠绿色的如同葡萄般的果实,落叶时节变为黄色,自然就掉到了地上。有的时候,乌鸦等鸟类也会啄食这些黄色的苦楝果,然后它们又将子通过排泄系统“搬运”到村里村外的沟沟坎坎。于是,几年以后,一批一批的苦楝树便布满了家乡那个小村子。这种树不生虫子,一般五六年就可成才,做盖房的椽子不成问题,其木质软硬适中花纹也好看,是做家具的好材料,皮和子还可入药,简直是村里人的宝贝。
据父亲说,在家乡附近方圆几十里,只有我们村才有苦楝树,就是他在那一年弄回去的。他说,如果身体可以,要每年在春天去看看他当年亲自种下的那些苦楝树,还有乡邻们在他的指导下种下的更多的树,它们一定也盼着父亲能经常去看看它们!
看望的文章4:一个人的春耕
文/王太生
我到乡下去,看望周大爷,他今年76岁了,还在种地。
上一次,我在乡下,周大爷硬是扛了一百斤新米送我。周大爷说,城里人吃不到新米,你带回家,给小孩子熬粥。
到了村里,周大爷不在家,在地里干活。乡村机械化程度越来越高,原来的耕牛,几乎看不到了。周大爷说,他种了一辈子的地,唯一不变的,是用牛犁地。
周大爷老了,仍在种粮,他打下的粮食,除了家中吃,还拿到城里去卖。
从前春耕,满地都是人。现在春耕,剩下周大爷一个人了,大田显得空旷,周大爷问我,人都去哪儿了?
和周大爷一样,我也有着一个人的“春耕”。一个纯粹意义的文本写作者,写作对我来说,是一件很个体的事情。
小时候,我误以为大水牛是小天牛变的。大人们每每逮到它,用一根棉线拴着,让我牵着嬉戏,当玩具玩。大人们总是笑着说,好好养吧,等天牛长大了,它就是一头大水牛。
我在乡村是客,看见这家伙伸着两条长长的犄角,性情凶猛,还会龇牙咧嘴地咬我手指,我相信庞然大物的水牛是眼前这只小天牛变的,就牵着它散步,哪知道小天牛并不听话,牵它往东,它偏要向西;牵它往前,它偏要退后,一股子犟劲,有时还任性,小爪子攥着狗尾巴草,赖在地上不走。我那时就想,让你凶吧,等长大了,就牵着你去耕地。
牵着天牛去耕地,只是一个人的春耕,只有孩子才会相信昆虫会变成水牛,觉得大人不会欺骗他。每个孩子心里都有一个梦,我童年的梦就是希望把天牛养成大水牛,我相信有些庞然大物,在它们幼小时是稚弱的,我决心要在乡下养出一条大水牛,牵回城里。
牛,在南方泛着天光的水田,眨巴着呆萌、厚道的眼睛。大水牛屁股后往往还跟着一头小水牛,摇尾吃草,我笃定相信它们都是天牛变的。
天牛是袖珍版的“牛”,两条长长的犄角,走路的姿势与牛相似,有京戏中的武旦相,在极小的世界中扮演自己的生活与戏剧。
我宁愿相信那一句善意的谎言,而不接受天牛是昆虫的事实,用饭粒、瓜叶细细地喂它,耐心等这小东西慢慢长大。
其实,这小小的“牛”,早已在我童真的处女地上,按进深深的铧犁。
它耕的是半亩童话。或许时间和成长会改变什么,许多人心中还有半亩童话。它是一个人柔软的部分,有些事情可以看透,有些东西可以没有半点兴味。但是,天牛耕地,就是耕半亩空灵童话,长出的东西,哄自己玩。
它耕的是一块诗地。一个人,即使他对许多东西看得很透,包括财富和地位,但在自然的怀抱中,他还会像个孩子,看着昆虫天真。蜘蛛织网、蚂蚁搬家、蟋蟀弹琴,这在一个人身上,是相似经历过的,昆虫在人身上也有投射,是这个世界的另一个自己。昆虫干过的许多事,人也干过,昆虫是虫,也是诗,留一块诗地,一分美好。
保存一分对昆虫的喜爱,以至多年以后,我在这个忙碌的世界,依然在想牵着慢吞吞的天牛,去我的世界去耕地。
我从四十岁后,又重拾少年时的梦想,每一个夜晚,牵着一只天牛,在已经荒芜多年的文字田塍,躬耕陇亩,捡拾秋天丢弃的棉花。
我在写着平淡而肤浅的文字,回头看过去的田地,长满杂草。那时候,我在外面东奔西走,就一直让它荒着。当我又独自一人,悄悄返回家园的时候,我只是牵着一只天牛在自己的田园,自得其乐地耕地。
一个人的春耕,对一个中年男人来说,养身又养心。就像朋友每天到公园去撞树,我就牵着天牛,去耕那半亩地。
种出的只是一些看不上眼的红薯、花生、青菜、萝卜,以及竹栅栏上散漫爬着的紫角叶、山药豆。
有这些就够了。
看望的文章5:儿不嫌母丑
文/浪子林杨
上几天出去看望朋友,带着儿子一同前往,再回来的路上,儿子对我说朋友家的孩子,在市里念初中,每个星期他的妈妈都去送钱,他从不让他的妈妈去学校,怕同学瞧不起他的妈妈穿着太土,长得也不好看,怕同学会取笑。听后,我半天没有说话,难道这就是现在的孩子,被父母宠着,惯着,却为了那一点点虚荣心,而伤了做母亲的心吗?!古语说的好,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我们国家前外交部长李肇星,有一次在记者招待会上,外国记者问了一个非常刻薄的问题,你不觉得你长得不是很好看吗?可李肇星部长回答的非常到位,在我妈眼里我是最漂亮的最好看的。是啊,在妈妈眼里自己的孩子都是最好的,最棒的,犯再多的错误,也都会原谅和包容。我们有什么理由,为了内心点滴的虚荣和自私,而把伟大的母爱冷落在角落。为了孩子能在城里上学,爸爸妈妈起早贪黑的工作,省吃俭用就是为了孩子每个星期,能按时拿到伙食费零用钱,能坐在温暖的教室好好学习,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哪一个做父母的都盼着自己的孩子,吃好穿好学习好,自己就是再累再苦心里也甜,给孩子自由的天空,自由的空间,不用孩子做一点家务,受一点劳累。虽然没有名车洋房,但是给了孩子全部的爱,虽然没有锦衣玉食,但是倾自己所能让孩子温暖。当你坐在宽敞的教室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时,你的妈妈正在雨中吃力的骑着三轮车叫卖,你的爸爸正在烈日里推着货物。当你在放学后坐在网吧,花着***妈给你送的钱玩游戏时,你的爸妈正在家里啃着馒头咸菜,心里还梦想着自己的孩子好好学习,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孩子们,扔掉你那点点的虚荣吧,为了生你养你的父母,为了疼你爱你的爹娘,只要你不想跪着做人,你就不比别人差,你就不比别人矮。虽然,你们的父母穿着朴实。可心地善良,肩头上扛着他们坚强不屈,勤劳倔强的头颅。虽然脸上爬满了鱼尾纹,那不都是为了撑起这个温暖的家,被岁月雕刻的吗!
他们在你的心里才应该是最美的,永远记在心里的。你应该感谢上天,能有这样善良厚道的父母,给你那麽多无私的爱,温暖你的世界,四季如春。
父爱如山,母爱如水。
孩子,你们要感谢他们一辈子。
看望的文章6:母亲节,去看望母亲
很久没有见到母亲了,前几天就决计去母亲娘家去,今天是母亲节,终于成行。我没有告诉母亲这个节日,只是去看看她,看看外婆,看看舅母。外婆瘫痪在床,由母亲照料。舅母生命垂危,两脚浮肿,去日不多了。上午先见了外婆,外婆见我来了,甚是高兴,叫母亲泡茶,母亲说:“自己的儿子,那用泡?”陪着外婆聊了两句,话题无非是劝慰老人家想开点,我又询问母亲外婆吃饭怎样,能否自理,母亲说,能自己吃了,只是坐不起来,洗澡也能自己动手了,只是站不起来,得由她在一旁帮忙。母亲的心情很不好,我知道这几个月她受累了,在巨大的命运漩涡面前,她选择坚强地度过去,这是我们这些晚辈缺乏的。生活的沧桑,在外婆爬满皱纹的额头上,在母亲几乎佝偻的背影里。
然后,我和母亲步行三里地到舅舅家去看望舅母。舅母见我来了,老远望着我,微笑着,我忽然想起我父亲,父亲在临走前也总是这样微笑着。我们去看望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时,真不知是在鼓励将去者,还是将去者在鼓励着看望者。这种与生俱来的对生命的淡然,令我震撼。小时候一到放暑假,我和姐姐就背着小包,来到舅舅家玩,一住下来就是一个礼拜以上,因为有两位表姐和一位表兄陪着玩,所以我们就特别喜欢去舅舅家。孩子的快乐是建立在长辈的辛劳之上的。每一天,舅母都要洗满满一大盆衣服。煮饭,干活,烧水,服侍,真是辛苦舅母舅舅了,然而,虽然那样,长辈们还是开心的,没有真烦恼带给他们。孩子一点点长大,一个个羽翼丰满,飞远了,飞高了,便与大人们疏远了,天真稚嫩的心灵变了,有时候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甚至迷失了找寻童年的方向。这就是生命的无奈!
嘘寒问暖一阵后,我要走了,告诉舅母说,外婆年迈,我要多去跟她聊聊。她连忙起身,仿佛要站起来,我制止了,舅母示意我去吧,我和母亲转身离开,眼眶瞬即蓄满泪水。
这是怎样一幅场面?这就是人生的晚景吗?如果人生的晚景是这样,我不免悲伤起来。我突然感到很对不起母亲,我没有照顾好我母亲。这仿佛是一个沉重的罪过压在我心头。我知道这人生的路,每一步都很难走,稍稍不慎,就会有迷失方向的可能,甚至不识自己了。明明知道难走,还必须走下去,这就是生活,这或许也是一种沧桑吧!
临行了,母亲陪我到要乘车的街上,待我坐上车要出发时,母亲急忙说:“忘了忘了,我给你的菜,忘了忘了!等一会儿,我回去拿啊!”
“妈,不用了!留着吧!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车开了,车轮飞转起来,我母亲站在马路旁伫立不动,望着车去的方向,这多像当年我外出求学母亲送我的一幕。
这飞去的车轮,到底带我到哪里去?心中徒然疼痛起来,母亲与我仿佛越来越远……
又一次流泪了,这一次,不在眼眶里……
看望的文章7:午夜麦花
文/唐文梅
上次回乡下看望父母,赶巧母亲排上号浇麦地。
那段日子干旱,麦花刚开,不及时浇水会影响产量。母亲于是从十天前就排号,结果谁家说有急事,母亲就迁就一下,让了一家又一家,总算等到了却是在晚上。
父亲身体不好,像浇地这样的重农活,都是母亲一个人来忙活。母亲其实也六十多岁了,但她总希望自己辛勤的劳动所得能减轻我们姐弟几个的生活负担。
我准备陪母亲去浇麦地。近二十年没有这样陪母亲浇地了,那时父亲在外做工,家里的农活只有母亲自己来干,每次浇地用的水都是光明水库里的,通过十来里地的渠道,缓缓地流向各家麦地。我帮母亲看水头,她就在地头给我们洗衣服。等一垄麦地快到头时我就大声地告诉母亲,那声音喊得宏亮清脆而且还有喜悦和希望,这表明离回家的时间更近一些了。
这次不同的是用村里的井水来浇麦地。长长的喷灌带沿着早已废旧的水渠一直铺到麦地里。光明水库是新泰最大的水库,水质良好,早已成了城里人的生活用水之源。我不免为方圆十几里的老百姓遗憾,这样一来每遇干旱只能靠天吃饭或是靠为数不多的水井来浇少部分的庄稼了。除了每小时十五元的费用,还要消耗大把大把的力气和精力。
初夏的夜晚已经感觉不到冷。我和母亲一人一个手电,一人一把铁锨,来到村北的麦地。负责浇地的主人是村里老徐家,她知道我难得回家一次,连连说着抱歉的话:这么晚才轮到我家。我知道她生活的不容易,为了给上大学的儿子攒学费,她是春种菜夏种瓜的,从来没见她闲着过。母亲更是体谅她,让她把管道给我们接好,就催促她先走,等浇完了就去告诉她停电计时。她走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一下子整个田野里只有我跟母亲了。
晚风习习,伴着汩汩的井水,哗哗啦啦地流进地里。水头不大,由母亲一个人看着,我把持着两个手提电灯。明亮的光束照着母亲忙碌的身影,还有被她腿脚缱绊来回晃动的青青的麦穗。阵阵的土腥味,随着幽幽麦花香气一并扑鼻而来。我有多久没有闻到这亲切的泥土味了?有多久没有这样长时间的陪伴母亲了?
天上繁星点点,我分明感到夜晚的天空也是忙碌的,一架一架的飞机从高空里闪着灯光一闪而过。母亲说开奥运时也是这样的,上海世博会也开始了啊!我有些欣喜,世博会五月一日开始的,母亲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关注国家大事?从什么时候起开始闲下来在傍晚观赏美丽的夜空?记忆里她极少有时间看电视,听新闻,她生命的每一分钟都是忙碌的,也曾跟老徐家一样为了给儿女准备学费想方设法出力赚钱,干小工,磨豆腐……零点以后,除了水声和我同母亲简单的谈话,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麦地里空旷起来,我突然感到有点害怕,看着母亲把退下来的喷灌带仔细地给老徐家卷起来,不慌不乱,这才感觉我的担心是多么多余,有母亲在,我还怕什么呢?
凌晨两点我们才赶回家,当我抬头仰望天空时,已经不见一颗星星。我想一定是该下雨了,这样其它的麦地就不用浇了。母亲也不会在午夜里几次摔倒在麦地里,然后再把压倒的麦子一簇一簇的捆绑起来。她的头上会沾着无数的麦花,在灯光下淡黄的麦花似小雪花一样在母亲的发梢上打转,于是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母亲瘦弱苍老的身影开始在我的泪光里打转了……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雨水滴滴嗒嗒,打湿了母亲的头发,打落了一地麦花。午夜里的麦花也悄悄地睡着了,在布谷鸟欢快的歌声中,青青麦地一霎时遍地金黄。
看望的文章8:故乡的冬天
文/王继怀
回乡下老家看望父母的哥哥发来飘着雪花的视频,也许是因为久离故乡的缘故,也许是在南方沿海工作,多年没见下雪的缘故,这段视频我看了好几遍,使我不由得想起儿时在老家生活的情景,想起故乡的冬天。
我的老家在一座大山的深处,记忆中大山里故乡的冬天既不像北国冬天那样到处冰天雪地,也不像我现在生活的城市,冬天繁花满树,温暖如春。故乡的冬天别具一番风味,有它独特的韵味。
故乡的冬天是美丽的,冬夏常青的松树、杉树、柏树、竹子穿上了黛绿装,落叶乔木枣树、梨树、梓树被寒风吹成了光胳膊,房前屋后菜园子里的白菜、萝卜、菠菜、大蒜、葱等冬菜一片绿油油,错落有致、生机勃勃,小溪也不结冰,依然哗啦啦地哼着歌,欢愉地从村子里流过……要是下雪,那银装素裹的故乡更是一幅美丽的山村淡墨画,虽然没有缤纷的五彩,却格外好看,让儿时的我们很是心醉。
儿时的故乡,冬天特别冷,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家家户户都用火炉来取暖。记得在村小上学时,教室没有玻璃,也从不生火,坐在里面,如入冰窖,我们常常冻得手脚都生满冻疮,手握不了笔,脚走不了路。放学回来,我们兄妹第一件事就是去茶屋里的火炉边把生着冻疮的小手伸到熊熊的炭火上,烤得热乎发痒,感觉格外舒服。大山的冬天,夜来得早,也特别长,我们常常是一家人围坐在火炉边,父母在忙各自的事情,我们写作业或看借来的小人书,大家的事忙完后,我们也会在火炉上煨红薯,烤糍粑,拉着家常,听父母讲家族的故事和励志的故事,有时父亲还会从地窖拿出收藏的用来招待客人的物什分给我们吃,一家人其乐融融,那温馨的场景我现在还清晰地记得。
因为天气冷,乡亲们对冬日的阳光格外珍重。要是碰上了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日子,对乡亲们来说那是一种奢侈的享受,也是一大乐事和美事,乡亲们三五成群地聚在晒谷坪里沐浴着温暖灿烂的阳光,有时甚至会像夏天吃晚饭一样,把午饭也放到屋外的太阳底下来吃。也有不少乡亲还会把被子什么的拿出来晒晒,去去湿,让晚上睡觉时更暖和……
记忆中,故乡的冬天每年都会下几场大雪。一场大雪把村子变成了童话般的世界。下雪时往往是晚上先下冰粒子,然后再是鹅毛般的大雪,大山里的冬夜万籁俱寂,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仿佛都听得见,下冰粒子时那细细碎碎清脆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有趣,让儿时的我们常常兴奋得很难入睡。第二天一早,父亲高兴地喊道:“孩子们,快起床,下雪了。”听到喊声,我一个鹞子翻身,迅速起床,打开门一看,一夜的雪使村子完全变样了,山上山下全白了,房顶、树枝、小路、田地,全都笼罩上了一层白茫茫的厚雪。行人在厚厚的雪上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留下一串串脚印,不远处偶有树丫被雪压断,发出清脆的响声。最开心的,我和小伙伴们在我家门前的那棵老梨树下堆雪人、掷雪球、打雪仗,雪球乱飞,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叫喊声把老梨树树枝上的雪都震落下来。
儿时的我喜欢冬天,还缘于冬天有过年。大人望插田,小孩望过年。孩提时的老家,乡亲们的日子都过得很紧巴,孩子们平时很难穿新衣服,吃到好东西,孩子们特别渴望过年,因为过年可以吃到平时很难一齐上桌的鸡鸭鱼肉,能穿上一年难得穿到的新衣服,过年这几天大人大多也不批评小孩,可以尽情地玩,还有压岁钱……
已有十余年未看到雪了,静夜回想,儿时的点滴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真想回到久别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