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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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菜文章1:白菜香

文/马卫巍

父母从乡下来到小城,给女儿捎来了晒干的小枣、炒熟的芝麻,还有精挑细选的一袋白菜。忙、累成了我和妻子一直难以回家的理由,父母的牵挂流淌在电话中、叮咛里,哪怕我有丁点儿时间,他们都会不辞辛劳的奔波于四十华里的路程上,为的就是短暂团圆的那种温暖。

三岁的女儿吃着小枣、嚼着芝麻,甜甜的、香香的,小脸蛋上荡漾着满足地神色。对于白菜,她只是不屑地看了几眼,甚至没有动手抚摸它们,便蹦蹦跳跳地走开了。味道永远是孩子最大的诱惑。这种青帮绿叶的小白菜,再普通不过,它所散发的味道,有泥土的气息、原野的芬芳还有家乡的辽阔,没有甜味,更没有香气,简单、朴素甚至有点丑陋,根本勾不起女儿的兴趣。

该怎样形容一棵白菜呢?美丽、醇厚、香美,抑或是无华、朴实、沉重?生长在泥土之上,筋脉里永远流淌着原野的味道。

碾碎土地的梦境,锄去肆虐的杂草,父母在烈日的阳光里播撒希望。在北方,白菜要在三伏天播种,正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在夏天里的某个下午,天气依然闷热,蝉在无聊的高歌,父母肯定小心翼翼的播撒下那些细微地如同微尘般的种子,种子虽小,却是沉甸甸的未来。母亲顾不得撩开被汗水沁湿的头发,弓着身子,甚至跪在田垄里,将种子一粒粒地洒下。父亲光着膀子,黑黝黝的脊背在斜阳下散发出闪亮的光芒。手中的锄头轻轻扬起,慢慢落下,好像在原野中抒写一个个携永的文字。父亲佝偻的身躯如同缓慢爬行的蜗牛,站立在原野中,好像一尊雕塑。

那些嫩芽儿瘦弱的如同襁褓中的婴儿,淡绿中流露出一种成长的渴望。烈日炎炎,依旧奈何不了它们,倔强与生俱来,要么死亡,要不一步步走向成熟,这便是白菜的性格。平原中、原野上、田垄里,这些瘦小的生命伴随着父母殷切的目光,缓缓而生,茁壮成长。

有时候,父母相约来到地头,看着这些已经长出三四片叶子的白菜,有些期待,也有丝丝幸福涌上心头。菜地被他们打理的井井有条,没有大的土块,没有杂草,也没有病虫害。在年日的劳作中,父母逐渐老去,往日风采不再依旧,只有从他们怜爱的眼神里,才会流露出当年的影子。对待农家田地中的事情,他们有一些固执,甚至有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父亲会抓起砸碎的牛粪,顺着田垄,慢慢地撒在白菜的根部。他的手掌粗糙、有力,布满了一道道弯曲的裂痕,有点触目惊心,岁月在上面留下了永远去不掉的肉茧。母亲蹲在菜田之中,细心地轻翻着一片片菜叶,寻找一条条菜虫。她轻柔的动作,好像在给出嫁的女儿梳洗头发一般,慈祥而又坚毅。

白菜在这种期待与体贴中健康成长,不紧不慢、不急不燥,慢慢走向成熟。入了秋,放到了高粱、玉米,收完了棉花、谷子,原野变得空旷起来。北雁南飞,在大地上倒影出一道道诗行。野麻雀飞的极高,鸣叫委婉悦耳,是原野中最美丽的音乐。颗颗白菜,成了大地上一道独特的风景,绿的陶醉、青的耀眼、白的纯洁,三种亘古不变的颜色,衬出了原野、村庄、农人最为引以自豪的表情。在第一场寒霜到来之前,父母又一次收获希望,收获幸福。他们把这些有点清瘦、有点倔强,同时又有点芬芳的白菜连根拔起,整齐的摆列在家中的南墙之下,好像列兵,更像听话的儿子。

我一直不明白,父母为何固执的把它们挪来挪去,比如搬在南墙之下,在阳光下懒洋洋过上几天,然后,又会不厌其烦的搬到东屋里面,盖上玉米秸做的席子,趁着小雪未到,保证它们冻不坏,保持鲜美。这样来回倒腾几回,白菜们愈发的丰满了,好像风韵犹存的少妇一般,流露出迷人的风采。

在漫长而又无聊的冬季,白菜是百姓之家饭桌上面常见的蔬菜,亲切、朴实,最为贴近生活。生着可食,炒熟即吃,多种烹饪方法。谁说农人的生活没有诗意?这些白菜便是诗意的精华。他们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炒也可,凉拌亦可,没有任何讲究,充分体现出了憨厚淳朴的性格。年老的父亲盘膝在炕头,烫一壶老酒,听着梅尚程旬,陶醉在慢悠悠地时光里。母亲炒一盘老白菜,熬一锅玉米粥,满室生香,幸福的波纹便荡漾在了额头。他们相依而伴,默默无言,白菜的清气滋润了一天又一天的日子。

白菜,白菜,这两个字眼一直氤氲在心头,淡雅而又温馨。我轻轻地把它们摆放在厨房的一个角落,片片清白淡绿的叶子好像父母慈爱的眼睛,咀嚼中淡雅的清香充盈了每一天的生活,白菜相伴,冬天不再寂寞。

白菜文章2:胜过萝卜白菜

文/莫小米

他是做过文学梦的,后来成了农民工。

晚上工友们窝在工棚里打牌,他到公园闲逛。每次都能看到一个卖冰赤豆汤的女孩。灯火阑珊里,像公主一样美。饭可以不吃,赤豆汤每天一碗。

几十碗赤豆汤吃过以后,女孩爱上了他,跟他回家过年。女孩父母闻讯大年三十追来,把女儿拽走了。

临走前,指着他的家对女儿说:“你看看清楚,这样的人家你也嫁?爱情值几个钱?”

那年他20岁,初恋受挫,不出去打工了,在村里一边搞养殖,一边踏上了漫无尽头的相亲之路。

见一个,女方到他家一看,说你们这种山旮旯我待不牢的,你到外面去开店,我就嫁给你。

见一个,女方长相一般,家境一般。女方哥哥说,你要是能办工厂,妹妹可以跟你走。

周边找完了,去省城找。到约定地点见女方,等着他的有三四个人,其中一个男的说他是女方的表哥,叫他拿五千元钱,人就可以带走。后来知道这人是女方打工饭店里的老板。

打声讯电话。一个声音很甜的女人说自己未婚,在声讯台打工,聊得来可以考虑婚事。结果一个月电话费花去2000元。

某杂志有个婚介版,他交钱成了会员。在婚介的帮助下,接触几个姑娘,都不投缘。唯一说得来的,是个骗子。愤而到杂志社投诉,编辑部承诺补偿一笔费用,另外再为他介绍了一个女孩,家在千里之外的南方小城,幼儿园老师。

这回他作了充分的准备,连蒙带骗,把女孩带回了家。只说一个细节,他怕夜长梦多,瞒着她提前把火车票买好,时间紧迫得女孩连交接班都没办,换洗衣服都没带,直接从幼儿园去了火车站。

一千里长路的慢车,女孩从哭哭啼啼,被他说到喜笑颜开,到最终感动落泪。到家就办了婚礼。当然有个重要条件,此时的他,已经从其貌不扬的穷小子变成了资产千万的养殖场老板。

这个男人,找老婆的经历可谓曲折漫长。后来的许多次,似乎都与爱无关,他只是需要一个老婆、一个家而已。

但他对自己的婚姻很珍惜、很满意,也很自豪,他们日子过得不错,你又不能否认他们是爱着的。

他对我说:“宋丹丹在她的书中写到她的再次婚姻,她认识才28天的先生给她一张纸条:我爱你,胜过萝卜和白菜。于是他们就结婚了。我们,也是。”

白菜文章3:白菜闲话

文/杜法好

突然对白菜产生了兴趣。

这儿所说的白菜,其实就是日常生活中经常吃到的大白菜。

白菜是原产于我国北方的一种蔬菜,属十字花科叶用菜类,据考,在我国已有6000多年种植历史。白菜古时候称“菘”,元朝时期方称之为“白菜”。在咱老家,多叫它名“大白菜”,鲁迅先生在《藤野先生》一文中,甚至把它尊为“胶菜”,皆因胶州出产的大白菜性平味甘带脆,营养丰富,实为菜中之上品。但其价格在多数市场,却是蔬菜中的最低者。

早些年,中国的北方对大白菜情有独钟,因当时冬季无冬暖大棚种植技术,因而,耐储存的大白菜和青白萝卜几乎成了冬季的当家菜。可惜的是,大多数人对萝卜并不喜爱,无论煎炒炖煮,萝卜的口感气味都不能够引起人的食欲,小孩子更是避而远之。后来有了反季节蔬菜,一段时间白菜曾受冷落,原先家家大量必备的家常菜,竟不再引人注意,菜农甚至出现销售难题。想不到这几年,喜欢它的人又开始多起来,人们对它的喜爱,大概多喜欢它的口感脆甜。而且为满足人们的喜好,已经可以一年种出两季。

曾跟同事论起,大白菜到底有多少种吃法呢?包括腌制泡菜等等,屈指一数,大概十几种是有吧?是故,它完全是蔬菜中的佼佼者。试想,哪一种蔬菜会有如此之多的吃法呢?其食用方法在此仅举数例,或生切丝凉拌,若有油条猪下货加入,便为待客佳菜。或将菜叶用开水淖了加辣椒油和盐醋凉拌,佐酒风味别具。或将白菜头切成丝加入鸡蛋咸咸鱼蒸熟,又是一道待客品酒佳肴。再譬如东北大菜白菜猪肉炖粉条,里面放几颗野生蘑菇,又是冬季一道滋补佳品了。再热炒醋溜数种,不一而举。至于用做炖菜,则又无所限制,无论依靠肉食还是海鲜,它居然都能跟人家合得来,颇有“老好人”之缘。

哦!“老好人”?大概写这篇小文的起因,就是因为它的“老好人”之品格吧?它跟牛羊肉搭配炖煮,肉味便多了一份甘甜。跟海鲜类的蛤蜊、八带、乌鱼炖煮,滋味更加鲜美。而跟豆腐结合成姻,则是素菜中的一道美食。更有甚者,那些看上去肥腻无比的大肠或者猪头肉,倘直接装盘上桌,现代人餐桌丰富,几乎无有胃口,一旦加入白菜一起炖煮,则往往能一扫而空。

由此看起来,它倒有一副能够将就的性格,无论跟谁,它都合得来。这种品格,真是需要我们赞美一番了。

且慢,其实它的更加惹人喜爱之品质并不在这儿,而是它甘于幕后只甘于做配角,从不与他人抢风头的品格吧?

正如上述的炖菜,无论与牛羊肉同煮,还是与海鲜豆腐大肠同炖,它只是默默地奉献自己的本质甘甜,从不夺他人之味。不妨可以一试,要是换上萝卜、芹菜或者其它蔬菜与上述的菜品同煮,那些炖菜大概就完全变味了吧?

一想到这儿,忽然之间,我竟对它肃然起敬了。倘若我们在生活中,也能够学它的品格,甘做一个配角,做一个谦谦君子,待人以诚,助人以乐,应该是大多数人所欢迎的吧?

白菜文章4:母亲的腌白菜

文/吴晓波

人至中年,久居都市,运动的少,味口也和自己的年轮一样,有些衰老,吃什么都不香,总是想起母亲的腌白菜,馋得满嘴流出了酸水。

母亲的白菜和母亲一样,朴实无华,生命力顽强,随随便便找上一块荒地种下来,给它一点阳光,给它一点雨水,它就会茁壮地生长。先是一棵弱不禁风的小菜秧,寒酸地缩着脖子蹲在地上,经过母亲的双手打理,这些白菜一天一个样,很快长成肥头大耳的样子,厚墩墩的身子,迎着秋风绽着绿油油的笑意向母亲问好。母亲说,现在的白菜水气大,汁还未长足,要等入冬打过霜后才好吃。

入冬后,薄薄洁白的霜给白菜披上一层冬的外衣,寒风用凛冽和冰冻给白菜体内加糖。打过霜的白菜肉汁鲜嫩,入口绵软甘甜,该到腌白菜的时候了。

挑上一个有阳光的日子,母亲挑上筐子上地头收白菜了。母亲像爱惜她的孩子们一样,把一棵棵沉甸甸的白菜摘下来,掸净身上的泥土,轻轻地放入筐中。

白菜摘回来后要晒上几日,等身上的水分脱得五六分了,洗净后才能腌。早些农村里家家都有一口大缸,专门用来冬天腌白菜的。腌白菜前,母亲先是用温水把脚洗干净,把白菜在缸里铺上一层,然后用双脚站在上面用力地踩。母亲说,腌白菜踩得越狠,越有味道。这些白菜挺通人性的,通过母亲的大脚,连通母亲的经脉,把生活的美好与祝愿一脚一脚地踩进去。忙活了大半夜,一大缸白菜腌好了,最后上面圧上几块大石头。

十天半个月后,等缸上冒出一层白花花的水泡泡,腌白菜差不多就能吃了。那些农村没有大棚,冬天全靠腌白菜当家了。随便捞上几棵洗净切成丝,在锅里用大火炒上七八分钟,加上姜、盐、葱、辣椒等调料,盛起来放在炉子上用炭火炖上二十来分钟,再切入豆腐或加入一些粉条,酸酸的,辣辣的,滑滑的,吃得人满头冒汗,胃口大开。家里来客人了,上街买上一条鲢鱼或称上一块猪肉,烩上一锅腌白菜,肉的鲜美和汁气全跑到白菜里了,这时的腌白菜最好吃,油腻鲜滑,老远就能闻到香味了。肉和白菜吃完了,剩下的汤汁可是宝贝,盛上一碗灶上的锅巴,浇上汁,可是一道难得的人间美味。

城里定居后,每到冬季,也总是在市场上买上几棵腌白菜回家烧,却总是吃不出童年腌白菜的味道来。后一沉思,恍然大悟,是的,少了母亲的大脚,我已不是原先的我,白菜也不是原先的白菜了。

白菜文章5:草木谭

文/孔伟建

每年冬天,我都买些白菜,一直吃到过年开春。

白菜,是大众菜,吃法多样,足以温暖一冬。

啥东西一旦多了,就不知稀罕了。平时,白菜就堆放在台案一角。做饭时,才想起它。

春节过后的一天,中午又要吃白菜。扒掉几片老叶,忽见一丛翠绿跳进眼里。一看,是从白菜心里拱出来的,原来小东西要开花了!

又过两天,花茎蹿高,开出星星似的鹅黄小花,鲜艳夺目,沁人心脾,颇有一枝独秀、敢为天下春之气势。

我端详着这棵菜花,眼前出现了一片蝶飞蜂舞的菜园子。不禁赞叹:春天真是捂不住啊!拱也要拱出来!

家里有本董桥先生的散文集《清白家风》,封皮即是白石老人的大作——水墨小品一幅。上绘白菜一棵,蘑菇三两朵,舍此,大片留白。当时,决定买此书,一为董桥先生之文风折服,二为白石先生之画作折服。

忽然想起,孙犁老先生喜好白菜,每年都要将白菜花作为岁朝清供,养着,看着。

面对小小白菜花的蓬勃,或许,我们没法不认真对待它。

汪曾祺先生在《花园》一文中写到:我的记忆有菖蒲的味道。

我的记忆里,有芦花的味道。

少时,我家老宅紧邻一方池塘,池塘边上芦苇遍布。出村北行一里许,又有一大河曰清水河,沿河而上,西行不远,有一水闸曰黄花寺闸,此地水流浩渺,芦花多而壮观。

有河流的地方,就有芦苇。有芦苇之地,就有芦花。

深秋来临,寒风一吹,芦花苍茫,摇曳不止。其状甚美,大概只能从晚明小品中找到妥帖的形容。

少年之时,我爱游泳,我爱芦苇。当我站在河边,当我面对盛开的蓬勃芦花时,常觉一望无际,常觉大地苍茫。“苇子出了穗儿,蚊子断了气儿。”芦花开遍之时,恰值蚊虫即将隐藏之际。

芦花可做棉鞋,苇秆可编席子。芦苇荡里有这样那样的水鸟,有这样那样的乐子。风在舞蹈,日子在飞逝,村庄在变老。

因为芦花,我爱屋及乌,我对日本作家德富芦花这个名字和他的文章富有好感。我将他的集子和汪曾祺、孙犁等先生的书放一起,常常翻读。而一篇《芦花》不过六百字,时常环绕在记忆里。

池塘早已不在,清河早已断流。这两年回乡,偶尔心血来潮,还要跑去看看,只是触目一片荒芜,看在眼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说说草吧。

刚开春,弟弟就要去打药,我问:管啥的?他说:除草剂,打上除草剂,麦地里就不用薅草了。

我对儿时的回忆,对某个地方的回忆,常常融入了某些植物,比如一些草、一些树。我对于大自然的最初印象就来自大地,我对生活的认识、我最初的一些生活常识也来自大地。

我认识很多种草,知道哪些草羊喜欢吃,哪些草有异味,牛不喜欢吃。我曾挎着篮子无数次地奔跑在田野里,用镰刀和锄头跟这些草直接打交道。我走在春风里,感受着泥土的气息,青草的气息,庄稼的气息,这些气息共同构成了村庄的气息,这些气息中,绿是第一位的。

那时候,我不会想到,有一天,庄稼地里不会长草。我甚至武断地认为,不长草的地方,也不会长庄稼。

其实,青草、植物和人一样,一切挣扎与坚守,都为找寻和静候一个让自己能够安居的家。

可是,科技的日新月异让我目瞪口呆。今天,我与很多青草的邀约竟成了奢侈之想。

白菜文章6:冬闲话白菜

文/胡月强

白菜在我国有着悠久的历史,是北方人家冬日里不可或缺的当家菜、家常菜,自古以来,就受到不少文人雅士的青睐。南朝齐时着名学士周颙不愿为官,躲到金陵钟山隐居起来,甘心吃素。有人问及:“菜食何味最胜?”他回曰:“春初早韭,秋末晚菘。”菘,就是大白菜。宋代诗人范成大在《田园杂兴》中诗曰:“拨雪挑来塌地菘,味如蜜藕更肥浓。”能与蜜藕味相媲美。北宋大家苏轼诗云:“白菘类羔豚,冒土出熊蹯。”竟认为白菜的味美不减于乳猪和熊掌之类……近代国画大师齐白石有一幅《白菜辣椒》写意图,上题曰:“牡丹为花之王,荔枝为果之先,独不论白菜为蔬之王,何也?”于是白菜又有了“蔬菜之王”的美誉。齐大师还画过一筐柿子和一棵白菜的画,题名《世世清白》,体现了大师高尚人品的内心独白和崇高的思想境界。

记得小时候,我得了重感冒,两天没吃东西了,母亲抱着身体孱弱的我,实在想不出可口的东西吃,急得直掉眼泪。无奈之中,母亲给我蒸了半碗白菜,出锅时撒上蒜末,又点了两滴香油,霎时刺鼻的香味直逼我的肺腑,溢满了低矮的小土屋。我捧着碗吃下,立刻觉得浑身暖和了,病去了一半。这件事过去40多年,至今仍记忆犹新。那时的农村,天寒地冻的时节,再穷苦的人家,也少不了白菜,有了它,清淡的日子才觉得踏实,这让我想起郑燮在《板桥家书》上说过的一个词:暖老温贫。

说到白菜,还有一个不得不提的作用,那就是医疗价值。明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写道:“菘性晚凋,四时常见,有松之操,故曰菘。”中医认为白菜含有丰富的微量元素,微寒味甘,具有养胃生津、除烦解渴、利尿通便、清热解毒等功能,是补充营养、净化血液、疏通肠胃、预防疾病、促进新陈代谢的佳蔬。民间素有“鱼生火,肉生痰,白菜萝卜保平安”之说。

白菜的一生平凡、朴素、寡欲,清清白白,外糙内秀,自由自律,不为世俗所虞,不为权势所扰,固守着心灵的纯洁,执着笃情,无畏无惧,斗寒傲霜。她以一介微不足道的生命之躯,和严冬岁寒抗争,坚贞之气可同菊花,劲节之气不亚于梅花,为人间留下了源源不断的温暖和永不腻烦的馨香。

白菜文章7:仁慈的白菜

文/魏振强

到江南的一座寺庙。麻石条铺成的路逶迤而上,一旁是雨水冲刷而成的沟,露出黄土和碎石,沟里除了零星的寸把长的杂草,居然还有些小白菜,虽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但白里透亮的细细的茎擎着几片碧绿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着光,令人怜爱而又欣喜。心下不禁好奇:这样的地方怎会有小白菜?

到了山顶上的寺庙,见到一位衣服上打满补丁的干瘦的僧人正在扫地,朝他打听,他微微一笑,道:“我种的,下山的时候,随手在沟里扔些种子,一二十天就长成小菜秧,从山下回来时,顺手拔一些,就是很好的菜。”

这样的“种菜”方式真是让人开眼界。大概也只有内心清净、讲究随缘的出家人才想得出。也只有白菜的种子才会在如此贫瘠的土壤里发芽、生长,不负人家的一番信任。

白菜曾有个雅致的名字:菘。草与松的叠加,有草般的贱,也有松般的蓬勃、旺盛。白菜的耐活是出了名的,无论北国抑或南疆,滴水成冰也好,烈日似火也罢,只要有点寄身之土,有些生命之水,一粒粒种子就可以从泥土里拱出来,擎着几片嫩嫩的芽,再不疾不徐地长,长。数九寒冬,冰雹、暴雪驾临中原大地,驾临长江沿岸,一向泼皮的茄子、辣椒、西红柿也抵挡不住了,纷纷厕身于温暖的大棚里,但白菜兀自在户外,以肉身,与寒气,与冰雪、冷雨相博,叶子冻得支离破碎,茎上千孔百疮,可层层叠叠包裹着的依然是葱绿的心,似一朵貌不惊人的花。

所有的菜蔬中,最晓得心疼庄稼人的是白菜,最随和的也是它。嫩嫩的小白菜可以做汤,大大咧咧的大白菜可以清炒,可以腌制、存储。乡下人清苦,很多日子里不见荤腥,但白菜是有的,饭头上蒸上一碗咸白菜、辣白菜,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就可以呼呼地吃下去,抹去额头上冒出的汗,身上的力气又有了。白菜的仁慈和忠厚,真是没的说。

白菜的恩惠,草民和贵人都领受过。只是一样菜也会养出不一样的人,有的有颗软软的、清亮的心,有的却是一副铁石心肠,锈了、烂了,连自己也不知道。那一天,我们在山顶的寺庙转了一遍之后,那位当家师父执意要留我们吃饭,他在逼仄的厨房里找来找去,找出了一块豆腐和两个马铃薯,又从菜地里拔来几根萝卜,我帮着他洗,另一朋友帮着在灶膛里添火,师父在灶台上炒菜,额上冒着汗,脸上挂着笑。末了,他又做了一道汤,用的就是下山时摘下的小白菜。那汤清亮亮的,小白菜翠绿绿的,喝下去,肚子安稳了,满嘴都是清香。“香客们都喜欢吃这小白菜,”师父说,“纯天然的,没有一丝儿污染,当然好看也好吃。”

白菜文章8:寒霜白菜心

文/崔向珍

我在小院里种了些白菜,觉得让叶子自由生长可以更多地接受阳光,就没有捆扎。待到秋风劲舞的时候,一层寒霜覆盖,邻居的茄子辣椒一夜间蔫了,想不到我的白菜却绿颜不改,一片叶子裹着一片叶子,结结实实地抱成了团。

我找了一块阔大的广告用布,把所有的白菜草草遮盖。一场冬雪过后,我轻轻掀开布的一角,惊喜地发现多日不见的白菜依然翠生生的旺盛着,而且还胖大了一圈,感叹它生命力顽强的同时,只让我恨不得就地化身为一棵经了霜的白菜,北风凛冽中傲然一生。

明朝五世臣徐九思,最是欣赏白菜不惧霜雪甘为他人奉献的精神。他找人画了一棵根叶丰满栩栩如生的白菜,并在旁边亲手书写了“为民父母不可不知其味,为吾赤子不可令有菜色”的诫勉语,端端正正地高挂在自己的居室里。他一生不畏权贵,清正廉洁,爱民如子,时刻以公仆的身份严格律己,日常不吃肉食,只用青菜萝卜果腹。与百姓同吃同住同劳动,深得百姓的拥护和爱戴。这位令人敬仰的明朝官吏,在涉及自己利益时,做到了“勤、俭、忍”,对贪官污吏横行的官场,敢于忘却自身安危进行对抗。他爱民远胜于爱自己的品行,实在难能可贵。

绘画大师齐白石老先生也是极其喜爱白菜,他画的白菜都是根叶齐全,形神兼具,可与冬笋搭配,可与萝卜共处,或者柿子蘑菇南瓜一家喜乐,均是画风淳厚朴实,不沾一点名利颜色。他认为白菜是百菜之王,万不可随便丢弃浪费。家中偶尔买一回用白菜叶子包裹的卤肉来吃时,他会把白菜叶子清洗干净切丝,加点油盐拌好下饭。他竭心尽力画白菜无数,一生勤奋,品行高洁,处世朴厚,与世无争,只作画不做官,始终保持一颗纯真的白菜之心,极具民族气节。老先生白菜画作的题句中,“不是独夸根有味,须知此老是农夫”和“不独老萍知此味,先人三代咬其根”,就是他对自己本色和本质的充分肯定。

“浓霜打白菜,霜威空白严。不见菜心死,翻教菜心甜。”做人,可做经霜后的白菜,因为它比梅花更坚强,比兰草更清逸,比青竹更谦逊,比秋菊更傲霜。踏踏实实地扎根在一方土地,酷暑烈日风霜雨雪里生长,一生无所畏惧,与世无争,简单且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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