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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的文章1:泥土不会互相倾轧
文/马温
想要欺负谁,就找泥土吧,地上随便捡一块,手一捏,它就碎成了土坷垃。要是许多泥土聚在一起,情况就不同了。土壤、庄稼地和炊烟中的乡村,它们的形成都和泥土有关。还有土路土墙土地庙、土鸡土豪土皇帝,还有西安兵马俑,哪个身上没有泥?哪个心里没有土?泥土的功能和影响力说也说不完,直接间接地,泥土就是一切。欺负一块泥巴可以,谁能用手将一个村子搓成土坷垃呢?
它有数不清的名字。当我们说到世界,说到沙尘暴、泥石流,说到国土面积和水土流失,说到耕地、荒漠化和治沙造林,其实我们说的都是泥土。海洋的表面积要比陆地大许多,但我们不会说地球是水做的,恰恰相反,地球是泥土的性质。有水的地方都有土,水到不了的地方也有土。潜入水下就能发现,沉积在河底、覆盖住海床的还是泥土。
“零落成泥碾作尘”是花的下场,也是所有事物的宿命。太湖石和莫邪剑、楚霸王和虞姬、喀秋莎和柏林墙,还要加上硅谷脸书转基因……无论贵贱强弱,有生命无生命,可食用不可食用,最后都要化为泥土。纷繁万象都是泥土的表演,生命轮回都是泥土的旅行。
“泥土会旅行么?”你问。
我答:“尘土飞扬就是泥土的又一次出发。”
吓唬小鸟的稻草人如果开腔,一定会告诉你,田地里的泥土每时每刻都在出出进进。风,雨,鸟的喙,老牛的蹄,耕地的铁铧,浇灌与除草,插秧与收割,都在协助泥土旅行。
锄头翻地是泥土的微小位移;小猪在村东的泥坑里打个滚,又跑到村西的树上蹭痒,是泥土穿越村庄的春游;大卡车将深山中的一棵古树运到沿海城市移植,对于包裹着树根的泥土,这是一次跨越省界的长途跋涉;怀揣一包家乡土移民欧美,更是万里迢迢的漂洋过海;喷到高空的火山灰能被气流从一个大洲裹挟到另一个大洲:总之,这些偶然因素让泥土有了腿,长了翅膀,坐上了飞毯。这是泥土的跳跃,泥土的旅行,泥土的伟大迁徙。稻草人的话是对的,任何一块土地上,长长短短的迁徙,时刻都在发生着。人不能两次踩进同一条河流,同理,人也不能两次踩进同一块土地。
来说说藕的故事吧。“出淤泥而不染”歌颂了君子之风,但藕不认同这句话,藕说,我喜欢淤泥。挖藕的过程我看过,每支藕上都糊着青黑色的黏稠的淤泥,那是藕的生长环境,也是藕的营养来源,藕为什么要嫌弃生它养它的那个荷塘还有塘底肥沃的淤泥呢?藕的故事还没有完。放在竹篮中的藕被村姑挎到河边洗净,一条船撑过来,艄公说好藕,村姑就拎起一支扔上船,现在,那藕上的淤泥溅在艄公的脸上,又嵌进他的掌纹。这些带着甜味的泥点儿,他还舍不得立即洗掉,而船已开到另一个码头。本属于那个藕塘的泥土,就这样开始了它的神秘流浪。所谓神秘就是不可言说,非要逞能描述,也只是人的臆测,和泥土真实的迁徙路线毫不相干。
泥土不是任何东西的附属物,相反,一切东西都要附着在泥土之上。宇宙飞船的发射架,邮轮靠泊的避风港,飞机起落的跑道,都必须建在大地上。哪怕飞船是到外太空寻找新殖民地,邮轮要载客到南极观赏企鹅,飞机是到地震灾区空投帐篷和纯净水,你再高级高贵和高明,都没有理由在泥土面前自鸣得意,就好比一支藕万不能在藕塘边诵读《爱莲说》。
泥土容许了针对它的一切行为。它容许蚯蚓穿行、蚂蚁筑巢、仙人掌用根须吸干它的水分,容许陶工千百次的捶打只为做出一只花瓶。植物在泥土之上匍匐矗立,动物在泥土之上奔跑围猎。人类用泥土修筑城池堡垒,又用火药将这些防御工事炸毁,如此无聊的举动,泥土也没有一丝不满。
人类喜欢划分势力范围,才有了战争,人类又喜欢改变势力范围,所以又有了侵略。泥土没有国界省界县界村界,它们连家园意识都没有,所以,泥土和泥土不会成为敌人,也不会互相倾轧。泥土之间只有相互吸引、相互团结。细小的泥土的颗粒,你招呼我,我拉住你,亲密地拥挤在一起,最终组成世界上最宏伟的景观。泥土是真正的地球人,无论漂泊到哪儿,泥土都不会水土不服,更不会因此闹情绪,说我是赤道上的泥土,咽不下西北的羊肉泡馍,说我从大峡谷飘到大平原,始终找不到合适岗位。四海之内皆兄弟,才能以四海为家。泥土到了哪儿都安然,不需要倒时差,立刻就能满腔热忱地投入工作。
泥土的工作就是拥抱,拥抱一个无名水塘让它铺满荷叶,拥抱一间教室让它琅琅读书,拥抱一个受难者听他恸哭并接受他的全部泪水,拥抱一团篝火让它映亮夜晚,还要为蝈蝈拥抱废墟,为恋爱男女拥抱小路,为打鱼船拥抱灯塔,为李煜拥抱一江春水,为苏东坡拥抱三国赤壁,为白居易拥抱那一声声的水上琵琶……泥土除了会拥抱,再也没有别的原则。
泥土的文章2:成功并没有那么远
文/840499685
我们仿佛泥土中的种子在等待成功的照耀,在泥土中的日子也许黑暗艰难,但是只要向上生长,迟早能长出地面。因此不要害怕成功的遥遥无期,它并不需要我们认为的那么久的时间,也许只要你每天喝着咖啡闲坐发呆的那一点儿时间就够了。
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个成功人士的故事。以前有两个年轻人在一起画画,一个很有天赋,而另一个资质稍差。没过几年,那个很有天赋的人因为稍有成就,在灯花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中迷失了方向,几乎要放弃了画画。
而另一个资质稍差的人生活虽贫困,每天都要下地干活,空闲时还要砍柴,可是他始终没有放弃绘画。不论每天工作有多忙,他都要全神贯注地画上一小时,一直坚持再画画。
四十年后,他成功了,他摇身从湖南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村的木匠,变成了全国闻名的画坛巨匠,他就是,齐白石。
在齐白石获得成功后,有一次,那个曾经和他一起学画画,最后放弃的人前来拜访他,那时,两个人都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了。两个人在一起回忆了当年学画生涯,齐白石听到他一再地感叹美术生涯的艰难曲折,认为成功很艰难,也对自己的半途而废而悔恨叹息时,齐白石笑了笑说:“其实成功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遥远,也没那么难,我从一个木匠到现在的绘画大师,其实只是用了不过四年多的时间而已。”那个人诧异了,我也惊讶了。
我想:四年零四个月,这就是从一介普通的乡村青年变成一代大师所需的时间,其实我们又何须惊愕呢?成功的确离我们并不遥远。四年零四个月,每个人都会为这个短暂的日子而惊讶,但日子看似短暂,可是你知道吗?齐白石成功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多少天,而是每天从不间断地坚持。
有人曾曰:成功和失败的距离并不远,往往只有一步之遥,就像两个人在大山中用斧子劈路前进,结果的不同大多时候不在于做了什么,而在于失败者在即将砍到山外,只剩薄薄一层石壁的时候丧失了信心,放弃了努力而停止。让我们记住这个比喻,再砍一斧子,走向成功把!
泥土的文章3:泥土的涅槃
文/郑彦英
关于砂器的最初记忆,在我的童年,那是一只砂锅,灰色,圆形,表面有疙疙瘩瘩的凸起,摸上去涩涩的,伸出来一个把,是熬中药的特用锅,我们村只有一只,谁家要熬药,不用打听,在村里走一遍就能找到。因为无论谁家,熬完药,就将砂锅放到自家门口的墙顶上。取者也不用问,拿去用就是,用完了,也不用还,放到自家的墙头上就行。
我很奇怪,问爷爷:“熬药为什么一定要用砂锅?铁锅不也一样吗? ”
爷爷说:“一辈一辈人都用砂锅,你用就是了。 ”想了想又说:“咱村东头李胖子露能,用铁锅熬药,不但咳嗽没治好,还落了个哮喘。 ”
我一惊:“这是为啥呢? ”
爷爷耐心地说:“砂锅是泥土烧成的,草药是泥土里长出来的,泥土跟泥土对着脾性,熬的药不会走味。 ”
我又问:“铁锅和砂锅都是人炼出来的,脾性咋差恁远
呢? ”爷爷摸了摸头,想想,又摸摸头,然后笑了,说:“爷爷弄不清,你长大了得弄清,弄清了告诉爷爷。 ”
我和爷爷的对话是在我上小学的时候,真正弄清这个问题,却是在五十多年后的今年夏天。
正是盛夏七月,正是闹得江河湖海不得安宁的雨天,我冒雨到了雅安,然后又冲出雨区,直奔荥经县,去探访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砂器大师严云杰。
到达荥经的时候已经下午7点。同行的县文联主席将我介绍给严云杰,他看向我,我朝他伸出手,他才伸出手来,握了,立即松开。我意识到,这是一个面冷的人,与这种人打交道,需要耐住性子。
第二天早饭后,严老师在工作室门口等着我们,没有握手,也没有寒暄,只淡淡地说了一声:“来。 ”他端来一只砂器茶壶,几只黑砂茶碗,往磨盘上一放,将壶里刚刚沏好的茶倒进我们面前的杯子里,轻声说:“茶,可以用了。 ”
我端起来,浅浅呷了一口,便觉口腔里生起温润的陈茶茶味。严老师将一旁的茶饼拿过来,茶饼上缺了一块。他说:“咱们壶里的茶,就是缺的这一块。 ”说着把茶饼递给我:“你闻闻。 ”
我一闻,又贴得很近地一闻,才说:“完全是刚刚喝过的茶的香味。 ”
严老师点点头,说:“这就是砂器的功劳。 ”又将茶饼让同行的几个人闻了,这才说:“我们的砂器用的是当地特有的陶土,陶土里含有丰富的矿物质,在高温烧制时熔化并产生气泡,气泡里又生气泡,所以这个壶看上去是密封的,其实是透气的,开水冲沏后,茶叶在水里分解,所有在制作过程中的杂质,往下沉淀,茶壶便将杂质吸附住,只剩下茶叶在壶里散发香味,这个味道自然又纯又正。 ”
同行的朋友点头称是,我自然想到了在家乡用的砂锅,便问:“砂锅熬药,也是这个理吧? ”
严老师点了一下头,“铁锅熬药,在高温下,铁分子与药分子互相作用,药还没吃,就已经改变了性质,怎么能治病呢? ”
严老师脸上依然是我初见他时的表情,看不出笑容,但在这一刻,我觉得他这种表情,很亲切。
有了这种亲切感,我就向严老师申请,看看砂器烧制的整个过程。严老师便带我们来到生产车间。
我之前看过瓷器生产车间,已经完全现代化,并且不用柴火烧制,而是在一个大的电炉里烧制,温度随心控制,所以烧制精确,资质和颜色都很好。但是我在严老师的生产车间,却没有见到这样的电炉,更令人费解的是,他还是用柴火点燃炉灶,然后加煤,加柴加煤的关键步骤,都是严老师亲自操作。
我本来想在炉子前与他一起,只是炉温太高,实在太烤了,我甚至觉得呼吸都困难了,才很不好意思地到了门口。
不禁想,在那些瓷器车间,就是烧制时,我们在炉边照样谈天说地,而这里,在这种极端原始的作坊式的车间里,人便如锅里的饼一样,被烘着烤着。
严老师的眼睛,一直在炉子上。快两个小时的时候,他将盖子缓缓地升起来,炉子里的砂器,展现出一片耀眼的红,散发着强烈的热气,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以为这样就可以出炉了,没想到严老师他们又打开了炉子旁边的一个深坑,将红彤彤的砂器,一个一个,小心翼翼地放到这个完全没有烧火的坑里,然后盖上了盖子。盖子周围的缝隙,立即冒出热气,喷发式的,盖子也迅速被烤热。
我很不解,砂器烧到火候,完全就可以冷却,为什么要多这麻烦的一道呢?
严老师看了一下我的眼,又看着坑上的盖子,说:“这是砂器特有的一道上釉工序,瓷器上的釉加有大量的铅,我们的砂器什么也不加,让砂器在常温坑里聚集,热量渐渐散去,砂器里面的矿物质就会溢出来,附在砂器表面,呈现出灰黑色,溢出的过程,就给砂器留下了缝隙,既让砂器结实了,美观了,又让砂器具备吸附杂质的功能,而且,用这样的壶烧水,水在里面不腐,泡茶,茶水隔夜依然新鲜如初。 ”
我当然知道这很好,但是,如果用那种工业化的电炉烧,不是更快更准确吗?
严老师听了我的疑问,微微一笑,这是两天以来我第一次看到他笑,笑着说:“我试过,不行。 ”见我还迟疑着,就继续说:“我用那种炉子烧出来的砂器杯子沏茶,茶走味。盛水12小时,水走味。所以,我就坚持原始的烧制方法。 ”
离开荥经是在第二天,严老师脸上没有微笑,把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很紧。
我也紧握着,并记住了这双手。
是这双手,让泥土在炉火里涅槃,变成凤凰。
是这双手,将千百年的中华文明和现代艺术揉进砂器。是这双手,将一个砂器匠人的智慧和坚持表现出来。我松开这双手的时候,下决心将这双手写下来。
明年清明,我去给爷爷上坟时,我会把严老师的故事,把砂器的故事,还有这双手的故事,讲给爷爷听。
泥土的文章4:奋斗的草
文/鞠志杰
每一株小草,从拱破泥土的那刻起,都发奋向上生长着。每一个离家的孩子,就像一颗满怀理想的草籽,乘着风的翅膀飞向四方,然后落地生根,奋斗出自己的一片小天地。
城市中的很多人,都来自农村。在这群人身上,你会看见他们有着小草一样顽强的品格。
我的一位朋友,曾这样给我描述他的童年:推开房门,便听到鸡鸣犬吠,提起鼻子,便嗅到泥土芬芳。春去山花烂漫群芳争艳,秋来硕果累累四处飘香。夏天里,上树爬墙下河摸鱼。冬日中,围炉烤火侃天说地。大自然给了乡里人丰富的馈赠,只要不是懒汉,都可以伸手捧来。但是,那里的生活很多人都不喜欢,那个能说话还能看影像叫电视机的东西,总是勾引着人们惦念着外面的世界。而老人们则天天在耳边唠叨,要好好学习,到北京去,到大城市去,那才叫有出息。这种教导和鼓励让每一个农村娃的心里都长了一棵奋斗的草。而他也没有辜负长辈们的期望,终于学业有成,在城里安家落户。
另一位朋友幼年时期的生活却没有上面那位朋友这么美好。他说,那里的土地太贫瘠了,靠种庄稼根本养活不了自己。因而,高中毕业后,他便来到城里打工。他学会了装修技术,又慢慢地积累了一些财富,然后自己包活,直到有了自己的公司。创业看似简单,过程却异常艰难。毫无根基,全凭自己,忍受过屈辱,遭受过欺侮,可以说每一步都踉踉跄跄,充满艰险。
现在,从他们的衣着上,已然没有了农村娃的影子,但表面上那城里人的奢华气也掩盖不了他们内在的质朴。他们更懂得珍惜奋斗而来的生活,为人诚实,对人诚恳,让人放心。
即使是一根小草,也要挺起脊梁,漂亮地生长,美丽而坚强。
泥土的文章5:泥土的气质
文/林振宇
泥土之德,宽厚有容,生养成物而不争,如《易经·坤卦》所云:“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是故,凡世间崇高之物,莫不寓于平凡之中,正像古往今来那些贤德之人,虽处众人之中,但看上去就和平常人一样。
泥土之性,谦卑有情,能忍人所不能忍,处众人之所恶,故能成其大。正像世上有一种人,他似泥土那样有善德,存心质朴,谦逊卑微,低调处世,甘愿处在人们所不愿处的地方,忍受常人所不能容忍之事,还能乐而忘忧,所以,其志必高,其所致必远。
然而,有的人总以为泥土柔弱,就轻视它、欺压它,常常狠狠地将它踩在脚下,“呵,我多伟大!”
其实,泥土看似柔弱,但它的适应性和可塑性极强,能方能圆,能柔能刚,能屈能伸,于无形之中默化,虽眼前柔弱,却转而变得如城墙一般坚硬。君不见,那雄伟的万里长城,历经千年风雨,仍然屹立不倒,多像中国人的精神啊!古长城所用的每一块青砖,其实都是用泥土烧制而成的。试想这松软的泥土,被人借助于外力和模具,将其加工成砖坯,再送进土窑里烧制,它要忍受住怎样的高温啊!待它出窑后,它便拥有了生命的硬度,用它砌筑的城墙,坚不可摧,能不令人喟叹吗?
由泥土不禁联想到一个人的遭遇。如果一个人将生命中的横逆困穷视为炉、锤,能受其锻炼,则身心受益,便会拥有像泥土一样的气质和生命的硬度,这种人即便成不了豪杰,也一定会卓尔不群!
泥土的文章6:看得见鞋底的泥土
文/郝金红
西南联大成立之初,梅贻琦负责校舍的修建工作。请谁来设计新校舍呢?梅贻琦第一个想到的是梁思成。
对梅贻琦的诚挚邀请,梁思成欣然允诺。然而,学校筹建委员会中有人对梁思成不太信任,说他才三十出头,经验不足,资历尚浅,不是合适人选,并主张请美国专家设计。但梅贻琦坚持要用梁思成,并邀请筹建委员会的全体成员去工地现场考察。
梅贻琦带着委员们来到工地。远远看见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手里捧着一张图纸,正和几名建筑工人比比划划。梅贻琦用手指着年轻人对委员们说:“他就是我推荐的梁思成,在建筑方面很有天赋。”
待大家走近梁思成,梁思成只抬头看了一眼,没有与他们打招呼,还是和工人们热烈地讨论着。其中一名委员不乐意了:“梅校长,这位建筑专家好像很没修养啊?”梅贻琦听出了他话里的不满,没有替梁思成辩解,而是指着梁思成脚上的布鞋说:“你们看到了他鞋底的泥土吗?我看见了!他刚刚从工地上下来,并且醉心于自己的工作,不随便奉承别人,这就是我理解的修养。对一名建筑人来说,还有什么比与泥土打交道更令人肃然起敬的呢?”其他几名本想质疑梅贻琦用人不当的委员,看到梁思成布鞋上的泥土,也都默然无语了。
修养不是口若悬河的虚伪和迎合,是发自内心对工作的热爱,并将它做到最好的一种素质。
泥土的文章7:触摸心灵的泥土
文/肖永乐
佛法如船,需要顿悟。先求寻船自渡,再求渡人,最后弃船填海。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人的重大转折,时常就靠那么一两句话。
人的成功,往往需要高人指点,友人相助,贵人成全。
多做人生的减法,删繁就简,潜心领略“一字不识而多诗意,一偈不参而多禅意,一勺不濡而多酒意,一石不晓而多画意”的生命境界。
文学是希望之花,花开不寂寞。不要有意的等待,又无意地错过。
一切与生俱来,又随风而逝。超脱红尘,才能超越梦想。
不争第一,只做唯一。把握事业的朝向,把自己酿成醇美的酒。
泥土的文章8:送给孩子一把泥土
文/曹君仁
女儿今年十一岁,从喜爱花草开始到种植农作物已有五年时间。虽是花盆种养,只有一把土壤,却滋养和培育了幼小的心灵,丰富了课堂内外知识,认识了自然界的许多奥妙和美好。
培养情趣。我喜欢花草,女儿从小便围在花盆边看花开花落,问这问那。我心里突然一动,给孩子养一盆花,培养她的情趣。现在的孩子,接触很多的新事物,生活也十分丰富,但却远离万物生长的泥土,不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说干便干,我们上午一起买来含羞草的种子。看着包装袋上的说明文字,先给她讲含羞草名字的来历。接着,把种子泡在水里,为了是让种子在下种前喝饱水,便于苏醒和发芽。下午,再把种子种在了弄好土的花盆里。每天,女儿都要看看花盆,盼着它长出来的同时,向花盆里喷洒点水。终于,一个星期以后,种子破土而出,长出了细小的嫩芽和叶片。女儿高兴极了,又开始观察它每天的生长情况,细心呵护。一天天过去了,含羞草的叶子越长越多,越长越快。我们把它移植在几个花盆里。用手指轻轻一戳,枝干上的叶片便慢慢合拢,它害羞了。傍晚来临时,含羞草的叶片会自然收起,早上又自然展开。真是有意思极了。女儿非常开心,把其中一盆拿到学校,让同学一块分享她的成就,美化自己的教室。
复活课文。二年级的时候,语文课本里有篇课文《植物妈妈有办法》,文中提到苍耳,苍耳是什么?虽然我知道苍耳是田野里一种很普通的植物,但讲起来女儿却听得云里雾里。为了不留遗憾,我出差时从田边地头采来苍耳种子,回家后教给女儿种植,等到苍耳从发芽到长大,女儿不但认识了这种植物,也在脑海里复活了课文。
纸上得来总觉浅。从这件事我意识到孩子需要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而书本、电脑、电视获取的多是一种概念上的东西,一种图像似的东西。于是我有意识地采集一些种苗,和女儿一块种。到现在,我们已种植了韭菜、花生、辣椒、大姜小蒜,还有茄子、桔子、向日葵、小西红柿,甚至连胡萝卜从育种到种植、收获整个过程,我们都进行了一遍。农科方面的知识真是太丰富了!
学习嫁接。除种植二十多种农作物,我还教给女儿学习“嫁接”,这可是一项技术活儿。我有一株桔树,每年都结几个桔子。我知道,包括我们平时吃的桔子,种子种下后也会发芽长大,却结不出果实,必须实行嫁接技术。我们头年育了一些桔苗,到了第二年夏天,便教女儿学习植物嫁接。我们选定桔树上的枝条,要和桔苗差不多组细,打量好后,分别刮一个1-2厘米的口子,去皮刮掉枝骨的三分之一,然后对齐刮开的口子,一个人捏住,一个人用宽塑料绳紧紧地把它们捆绑在一起,再缠绕得密实些,防止进风进水,影响愈合。四十多天后,我们剪断桔树上的连接枝条,枝条已和桔苗长在了一起,这样桔苗经过嫁接后,再长一年就可结出果实了。我告诉女儿,这叫枝接,植物改良的办法还有芽接,就是春天把一株树枝上的芽片取下,嫁接在另一株树上,道理是一样的。为什么要进行嫁接呢?其实,我们现在吃的谷物等粮食,原来都是野生的,是人类从几千年前就开始移到田里种植,经过一代代的改良,就进化成了现代的模样。有些木本植物,改良太慢,嫁接是一种简单的进化改良办法,包括我们现在吃的苹果梨,就是把苹果树枝嫁接在梨树枝上,结出的果实,模样像苹果,吃一口却是梨的味道。我们今冬又开始培育银杏,银杏春天直接种下是不发芽的,必须经过一冬的“休眠”状态,这也是一门植物知识。自己在家种植毕竟是有限的,假期带女儿外出,除了游山玩水,看到树木和农作物,我都把它们介绍给女儿。
几年下来,女儿增长了很多知识,明白了很多道理。这些,是在课本上所学不来的。我只是想,让女儿在接触社会飞速发展的同时,也要明白人类自己的生活,和赖以生存的土地万物。不要长大了连韭菜和麦苗都分不开,什么是树上结的土里长的都不知道。那不是社会的进步。女儿也很开心,写了不少观察日记,有的还在报纸上发表出来了呢。
泥土的文章9:村庄的泥土
文/杨崇演
一块金子与一块泥巴相遇,金子不屑地对泥巴说:“你看你,灰不溜秋的,你有我闪亮的光芒吗?”泥巴摇摇头,说:“我能生出花,生出果,生出草,生出树木,生出庄稼,生出万物,你能吗?”在朴实的泥巴面前,金子无言以对。
——引言
村庄是泥土的天下,泥土是村庄的主角——土人、土路、土屋、土墙、土灶……无不与泥土交织在一起,散发着幽幽的泥土清香。
农家娃都是在泥土里滚大的,所以总带有“泥胎”的渊源和痕迹。学会走路前,一片宽阔而平整的土地,就是娃子们硕大无比的“襁褓”。小时候不懂事,娃子们总爱问:“我是从哪里长出来的?”大人们风趣以答“泥缝里。”娃子们遂信以为真,仿佛自己真如庄稼、瓜果一样,是从泥土里生长出来的。
稍长大些,堂前屋后田野里随意捧一团泥巴,娃子们就有了随手可取的欢乐——甩泥炮,捏泥人,别有一番兴趣,连睡觉也要抱着当宝贝。哪一天,乡人估摸着娃子可以入地干活了,就开始有意识地按照“泥腿子”的模式培养。于是,娃子裸着的肌肤再次与泥土“相亲”,血、水、泥融在一起的“亲”——赤脚行埂,挂彩是小事一桩;赤脚挑担,脚板如上刀山;赤脚栽插,腿被蚊虫叮得血迹斑斑,被泥水“锈”得通黄……苦则苦矣,累则累矣,但磨硬人脚板,磨炼人意志。水土如此养育着娃子,俨然成了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乡村,乡人与泥土的心最亲密、最贴切、最依恋——我们种下什么,你就会长出什么,我们下多大气力,你就回报多少庄稼。这是泥土赋予的灵魂吧!无论贫瘠还是肥沃,无论是黑还是黄,泥土总是无言地广布。这些话,乡人用一辈子的功夫去和泥土说,说的话和做的事情一样多。春翻泥浪收樱桃,夏闻泥香获枇杷,秋嗅泥味收稻谷,冬品泥芳获柿子。泥土见证着娃子们的成长,娃子们则同庄稼一样拔节、茁壮、成熟。有时,我真佩服,乡人多么像哲学家呀!嘿,泥土除了会生长庄稼,还会养育思想哩!
乡人常言:一个泥腿子,每年要吃下二升土,才水土相服——谁家的娃子远嫁或是离开村庄,大人们都会包一把泥土带上,以抗御他乡的水土不服;谁不小心划破了皮肤,有人便就地抓一把泥土压在伤口,用它来止血、止痛;谁家孩子流鼻血了,有经验的乡人顺手找一小块泥土塞上鼻孔,止住了;谁吃着吃着,一口饭菜掉地上了,捡起来,吹吹泥土,又吃将起来……这不能不让人猜想:生活在泥土旮旯里的乡人,泥土当然有责任时时呵护。这样说,你不信,我信,我的农民父母信,乡人信。
泥土可方可圆、可长可短,做着天底下最美的事,让千事万物心里生出暖意——让游来移去的云朵飞吧,我哪有心思和它打招呼?让穿行而过的风刮吧,我哪有雅致和它说闲话?盛吃的碗碟,是泥土筑造的;通村的道路,是泥土铺平的;抵御的院墙,是泥土打造的;供住的砖瓦,是在土窑里烧制的……
诗人艾青说:“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着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村庄里成长的人对“泥土”二字总有很深的感情。他们常常会情不自禁地想起生养他的那片土地那个村庄那个院落,想起那儿泥土的味道。或作画描摹,或用文叙说,或独自畅想……
于是,娃子在小区里散步时,总喜欢盯着那些从草坪里露出来的泥土发呆。城里人不解,看什么呢?娃子说在看泥巴呢!城里人不屑地说,泥巴有什么好看的,脏兮兮的。娃子睥睨一眼说,你不懂!城里人哪能知道娃子与泥土的感情呢。
因而,娃子买菜,不去超市,觉得那不舒服,陌生,而爱去农贸市场——满地大大小小的菜摊,大婶大妈们一脸乡村泥土的亲切。而带着泥的萝卜、菠菜们则争先恐后地朝娃子呼喊:我从泥土里刚出来,可新鲜了,带我回家吧。买不买,娃子都想摸一下,好像是同泥土握个手。有时,娃子会痴痴地想:那些菜们,肯定以为自己是走“亲戚”,被捡到篮子里拎走时肯定发出咯咯笑,水龙头下冲洗时肯定欢快无比!
日渐被钢筋水泥覆盖的城市,也是要泥土作为地基的呀。泥土的伟大无与伦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