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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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散文1:卑微之爱

文/赵以诺

经过几个小时的奔波,我和姐姐终于到达了酒店。手机上的时间,已是半夜十二点半,想到爸爸妈妈已经睡了,我只好把手机悄悄放在枕边,对着床头昏暗的灯光祝愿,祝愿着他们在这个不同寻常的夜晚安然入睡。

第二天早晨,睁开惺忪的睡眼时,迎接我的是刺眼的阳光,阳光洒满洁白的被单。不知怎的,耳畔竟然响起了平日里妈妈的“唠叨”:“今天太阳足,出门记得擦防晒霜,拿遮阳伞”“出去记得背包,买瓶水喝”……我揪着的心促使我拨打了妈妈的电话。不过几秒钟,电话的那一端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睡醒啦?”心中满足感的骤然上升使得我竟笑出了声儿。我告诉她凌晨才到达,今天要去“拙政园”和“山塘街”。我问她是否想要围巾。我本以为妈妈不仅要我把围巾买回去,还要买茶和胭脂。但她只说:“这些都买了,你的钱还够买别的东西吗?”

我不禁为之一怔,随即便是羞愧。原来,在爱的宽广国度中,我竟是如此卑微的一个,卑微到始终依赖于妈妈的怀抱,不管年龄多大,也终究敌不过妈妈的关心与呵护。而那些自以为的成熟与长大,都只是乌有。在妈妈的眼中,十八岁的我依旧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就像小时候一样,任何事都要被疼爱着,被呵护着。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答道:“肯定够,买吧。”

从那一天起,我便和妈妈每天中午一次通话,晚上睡前视频聊天。每天我会告诉她我去了哪里,明天会去哪里,我看到的苏州园林是黑瓦白墙……而妈妈除了倾听之外,更多的是“睡觉记得把门窗关好”“空调温度别太低,记得定时”这些温暖的叮咛。在旅行的日子里,我虽与妈妈之间有万重山水相隔,只能靠打电话和视频聊天取得联络,但这并不能将爱、将亲情的能量阻隔,相反,在这次旅行中,我所记录下的不仅是苏州的美景,更有一份浓醇的芬芳在心中萦绕,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对妈妈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爱,真的会在我心中激发出来。

回望一路走过的这十八年,我无时无刻不依偎在父母的温巢之中,即使在这为期一月的旅途中证明了自己已经跨过了十八岁的那道“坎儿”,成为一个看似长大,能在陌生城市中生活的人,却仍旧跨不过父母关心与呵护的“坎儿”。在这些关心与呵护来临的时候,我只愿化作一颗尘埃,落入父母爱的土壤之中,用他们无尽的养分将自己不断滋润着,然后,开出一朵花来。

卑微散文2:草

文/税枭瀚

为什么我不能是一株草呢?卑微而高贵,短暂而永恒。

儿时,我常常傻傻地想:要是能去一次草原,我要在一片绿中寻找那株最旺盛、最绿的小草,我要在它面前做上一个记号;等到长大后,再沿着童年的脚印,在茫茫草原中苦苦寻觅那株最旺盛、最绿的草,抚摸着儿时所刻下的痕迹,这该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啊!

但现实与理想是不符的,那草的种子被压在层层积雪下,春天一到,便生根,发芽,从还未消融的雪中冒出来。它饱受过严寒,所以更珍惜温暖。

它知道生命有多短暂,所以拼命成长,长出无数片叶,越来越大,越来越绿。所有的种子都是如此,它们的叶紧紧挨在一起,密密麻麻,给土黄色的平原铺上一层绿毯。

春风一吹,这层绿毯像海潮一般起伏,一波波绿浪袭向人们。那绿呀,也随着浪卷进了游人心里。

游人看到这样的景象,轻轻吸一口气,眼里闪烁着湿漉漉的光芒。“圣洁而高贵的生灵呀,无论怎样曲折,你都不会变形,我还有这么漫长的生命,这么高大的身躯,我不好好生活,还有什么脸观赏你呢?”

草的一生是短暂的,也是永恒的。春天长起来,秋风一吹,就渐渐枯萎,随着风雨的冲刷,小小焦黄色叶儿耷拉了下来,伏在地上,化作尘土。

第二年,草又长起来,曾经的那个游人又来了,眼帘中还是无穷的绿,他又回忆起了去年那个春:阳光,绿浪、春风和曾经的自己……

为什么我不能做一株草呢?平凡、卑微、短暂,但我却撑起了一片绿。

也许就是这一片小小的绿,会鼓舞无数的人。尽管我会归作尘土,但我却留下了我的绿,它在游子心中扎下了深根。

若某一天,他们在路边看到一株草,这时,就会想起那片曾鼓舞自己前行的草原了。

卑微散文3:暖爱

文/鲍捷

一位令人震撼的母亲。

贫穷,卑微,早年下岗,独自经营一个小书摊。抱养的女儿长到16岁,却被生母带去悉尼,一生的指望都没有了,她却没有任何怨尤和不满。45岁的时候,开始学英文,把女儿喜欢的洋娃娃、巧克力,甚至镶着漂亮蕾丝的内衣内裤、卫生巾打成包裹,连同自己满怀的牵挂和思念,寄往大洋彼岸。

那份执着而温暖的爱越过千山万水,飘洋过海,让人肃然起敬和震撼。

听朋友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正在阳光下刷着一个刚刚用完的玻璃瓶,瓶面已不再明亮,但干净如新,圆圆的瓶口,大大的瓶肚,像一只贪吃的小企鹅,只是瓶盖上长长短短的划痕,镌刻着时光流逝的痕迹。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想起了关于这个玻璃瓶的细微而温暖的片断,那永远都是住在我心里的暖爱。

八年前,我在异乡求学。八年里,那只玻璃瓶装过花生米、咸鱼、咸菜,每次总是载着沉甸甸的爱从家乡的纯朴中走来。三千多个日日夜夜,那只玻璃瓶里曾装载过多少沉甸甸的母爱,曾装载过多少幸福的滋味、心酸的眼泪?

比起漂洋过海,那也是住在我心里的暖爱。

生命的状态千差万别,人的地位可分高低,但住在心里的暖爱无人可替。当某天流浪的人们走累了,一时找不到回家的路时,不妨先停一停,再回头看一看,你就会发现住在自己心里的那份爱,它会像一根红丝线,牵引着你找到回家的路……

卑微散文4:青瓦

文/马科平

卑微的土,加水和成泥,经晾晒干,搓揉捏压成形,高温烧制后即可涅盘成青灰色的瓦,这一始于周朝,成于春秋,盛于秦汉,再也不能普通的风物,是人类屋顶建筑材料的一次革命。自此,它铺在宫殿,铺在庙宇,铺在商铺,铺在农家屋檐,普普通通,片片相接,遮风挡雨,庇佑人类千年沧桑。

老家的村庄,位于关中的黄土台塬,深厚的黄土层,适宜加工砖瓦。我年幼的时候,常去村口的瓦窑玩耍。瓦匠刨开地面表层耕作层,选取纯净的黄泥黏土,运进蓄泥池,倒水浸泡两个昼夜,池中浮现的球泡沉破,再加细细的沙子,赤脚或穿上雨靴跳入蓄泥池,反复踩踏,嘴里喘着粗气,满头的汗珠滚滚而下。

第二天,瓦匠从蓄泥池把一团团稠软熟泥兜到瓦坊一角,堆成一条弧形泥墩胚子,用弓形的竹片拉根钢线把它切成四个等分。接着,便换成削笔刀模样的木块钢丝刀向泥胚平拉,割出一片三分厚的薄泥,双手像揭纸张那样,轻轻托起来走到转轮台。

转轮台有木制的转轮(也叫陶钧),圆桶状的模具,和粗布做成的衬里。薄泥扣放在模具上,紧贴模具外壁,用脚踏动转轮,双手沾水塑泥成型,很快就形成了一个上细下粗的圆筒。在转动中,双手拿起薄木板,相向拍打瓷实,再用小铁铲削掉上沿多余的毛边,拿起木梳状划片,围绕转轴旋转一圈,在圆筒外壁划出凹线,分成似断非断的四片,瓦胚便做成了。

旋即用模具把圆筒拎到晒场放置,等到风干掀开贴布,自然裂成四片瓦胚。这期间,有四个模具圆桶和贴布轮流替换,退下来的浸入木盆里,保持润滑不滞泥胚。晒场放置整整齐齐的圆筒瓦胚,在大太阳下晒上两天,待八分干时,掰成瓦片,仔细码在四面通风的瓦棚里慢慢阴干,即可入窑烧制。

新烧制出窑的瓦片,青里透灰,清雅端庄,色泽亮堂。轻轻一敲,如古银元发出清脆的“当当”声,让人喜爱不已。我与小伙伴捡拾零散的残瓦,抡起小拳头猛捶,比赛看谁的拳头硬力气大。捶碎的瓦渣,用来打鸟,打水漂。一次头脑发热,捡了几片完整的新瓦猛捶,被爹撞见,迎头便是一顿抽打。

当青瓦走上房顶,羽毛般挤挤挨挨,沿倾斜的屋面,从屋脊到屋檐直直排列,朦胧的细雨,如轻纱,如薄雾,柔柔地笼罩房屋村庄,构成了一幅意境幽远的水彩画。聚集的雨水顺瓦沟自然乖巧地流淌,在屋檐上自成微小的瀑布而奔泻,或晶莹地滚落,“滴答滴答”有节奏地落在屋檐下的小水坑,仿佛婉转的声声琵琶。

岁月流转,四季变换,青瓦被风吹雨打、霜凌雪浸,变成黑褐色的颜面,铺满鲜绿亦或褐色的苔藓和萋萋的瓦松,这些屋瓦宛如一位饱经沧桑,上了岁数,深沉淡泊的哲人,宽厚忠诚,送走一辈人,迎来一辈人,始终如一,永远相伴挚爱的每一位生命。

卑微散文5:有一种卑微叫母爱

文/王敏

母亲,世间最伟大、最圣洁的一个称呼!

如果我是诗人,我愿把最壮美的诗篇献给你;如果我是画家,我愿把最瑰丽的图画送给你;如果我是歌唱家,我愿把最动听的赞歌唱给你。

读过这样一个寓言:有一个青年,爱上了一位女子,青年不知这女子是魔鬼所变。为讨女子欢心,青年倾其所有,尽其所能。一日,魔鬼要青年去挖他母亲的心给她吃,青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黑夜里,他捧着妈妈的心,匆匆赶回魔鬼身边。经过一片树林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心被扔出去老远,青年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时,听见那颗心在问:“跌疼了吗,我的儿?”

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一名刚参加工作的新闻记者,领导交给他一个采访任务,考验他的工作能力如何?眼看着到了交稿期限,可小伙子仍然没有采访到好新闻,整天愁眉苦脸,茶不思饭不想,他的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在得知儿子的心事后,母亲悄悄尾随儿子来到一个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迎面开来的汽车……母亲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来换取儿子一份稳定的工作!

有过这样一位妈妈:儿子周岁以前,一直是妈妈在帮我照看着。那时,我的工作时间三班倒,半夜里还要起来给儿子喂奶,于是常常感觉睡眠不足,上早班时怕上班迟到,就让妈妈到点叫醒我。那天早上妈妈喊我起床,睁开眼下意识地看表,发现已经晚了五分钟,随即对妈妈大发雷霆:“你怎么搞的,不早点叫我,是不是你也睡过去了,这下我迟到了……”妈妈坐在一旁,象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言不发,等我发完一通脾气后,才弱弱地说:“看你睡得那么香,我实在不忍心叫醒你,就想让你多睡会,哪怕是几分钟也好啊!”看看妈妈,再想想自己,我无言以对!

……

母亲,你也曾有过傲人的青春,有过婀娜的身姿、曼妙的身材、靓丽的容颜、甜美的嗓音……可是,随着岁月的流逝,时光的变迁,你把这些美好都无私奉献给了儿女,留给自己的是弓腰驼背、沟壑纵横,却还无怨无悔,不计回报。

母亲,你也曾在外面扮相优雅,甚至叱咤风云,有过不可一势的精明和干练,可是面对儿女,你却再也扮不起高贵,只会低到尘埃,贱到无敌,只为博取儿女的一张笑脸和片刻欢愉!

母亲,你在似水流年中渐渐地让儿女羽翼丰满,展翅高飞,你却在一天天的衰老中默默隐退,默默忍受着寂寞的煎熬!

母亲,你在儿女面前,是如此的卑微。而后,我才明白,有一种卑微叫做母爱!

卑微散文6:草

文/税枭瀚

为什么我不能是一株草呢?卑微而高贵,短暂而永恒。

儿时,我常常傻傻的想:什么时候去一次草原啊,我要在一片绿中寻找那株最旺盛、最绿的小草,然后我要在它面前做上一个记号。等到自己长大以后,再沿着自己童年的脚印,在茫茫草野中苦苦寻觅那株已经十分旺盛、十分翠绿的草,抚摸着自己儿时所刻下的痕迹,这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啊!

但现实与理想是不可能完全相符的,那草的种子被压在层层积雪下,等春天一到,便生根,发芽,从还未消融的雪中冒出来。它饱受过严寒,所以它更珍惜温暖,它知道自己的生命有多短暂,所以它拼命的成长,它长出无数片叶,它们越来越大,越来越绿。所有的种子都是如此,于是它们的叶就紧紧挨在一起,密密麻麻,给土黄色的平原铺上了一层绿毯。春风一吹,这层绿毯便像海潮一般起伏,一波波绿浪袭向人们,那绿呀,也随着浪卷进了游人的心里。游人们看到这样的景象,便轻轻吸了一口气,眼里闪烁着湿漉漉的光芒。“圣洁而高贵的生灵呀,无论怎样曲折你都不会变形,我还有这么漫长的生命,这么高大的身躯,我不好好生活,我还有什么脸观赏你呢?”

草的一生是短暂的,也是永恒的。它们在春天里生长起来,秋风一吹,它们就渐渐枯萎,随着风雨的冲刷,它们的小小焦黄色叶儿便耷拉了下来,伏在地上,化作尘土……第二年,草又长起来了,曾经的那个游人又来了,眼帘中还是那无穷的绿,他于是又回忆起了去年那个春:阳光,绿浪、春风和那个曾经的自己……

为什么我不能作一株草呢?平凡、卑微、短暂,但我却撑起了一片绿,也许就是这一片小小的绿,会鼓舞无数的人。尽管我归作尘土,但我却留下了我的绿,它已经在天涯游子心中扎下了深根,若某一天他们在路边看到一株草,这时候,就会想起那片曾鼓舞自己前进的无名草原了。

卑微散文7:卑微者

文/蒋玉良

老乡把他带到一个中年胖子跟前,对他说:“这是老板。”

他怯怯地叫了一声:“老板!”

老板其实正在跟一个人谈话,转过头看了他一下,嗯了一声,说:“好好干吧!”便又转回头去,继续跟那人谈话。

他还想说什么,但老板现出无心听的样子,他便有些不知所措。

老乡对他说:“走吧,我领你到住的地方去。”他便跟了老乡,往工地旁边的一处简易板房走去,那是他们住的地方,他在那里安顿下来。

晚上,工人都从工地回来了,有人来叫他,给他说明天要干的活,完了说:“要好好干,我们这儿不养闲人。”

他忙不迭地应着。

从此,他天天跟着他们,在工地上干活,他记着老板的话,干活很用心。

一天,他看到老板过来,觉得应该跟老板打个招呼,说句感谢的话,便放下手中的活计,站在那里叫了声:“老板!”

老板停下来,沉着脸问他:“你有事吗?”

老板这一问,他感谢的话便说不出口,于是胀红了脸呆呆地立着。

老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晚上,老乡把他叫到一边,大声说道:“你怎么回事呀,让你好好干,干嘛偷懒?”

他十分惶恐,隐隐猜到可能跟白天有关,心里想辩解。但老乡并不容他辩解,继续说道:“我是看老乡的分上带你出来,跟你说了要好好干,这儿不比自己家,我们身份卑微,只有好好干才呆得住,你若不想干可以走人!”

他不敢再辩,心里就有了一种悲哀,想哭。突然想起,出来有几天了,还没跟家里联系呢。

夜已深,他还在工地旁边的小卖部,用公用电话跟老婆打电话:“老婆,我很好……”

卑微散文8:花开卑微,也要是最绚烂的一朵

文/小健

花儿,一朵朵凋零,绿叶,一片片枯萎,谁在秋天的时光里嗅到感伤的味道?谁又在古道西风瘦马里感受流浪的悲凉?谁是断肠人在天涯的主角?梦里,回首,看不清的背景,在岁月沉淀成一杯苦酒,一饮而尽,才知,我喝下了自己的影子。

一杯苦酒断了愁肠,溶化了美好的光阴,逝去的再也回不来,只好将点滴回忆,收藏在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偶尔,在深沉的夜色里,拿出一只酒杯,倒入些许红酒,轻轻摇晃,酒里除了酒的味道更加香醇外,我还看见了自己的影子,那被夜风吹起的长发,在酒里散开,就像是夕阳下湖边漫舞的红柳,舞着它的落寞和寂静。

我是一朵掉下的木棉,躺在地上已经许久了。曾经,我是木棉树上最艳丽的一朵,红得浓烈,红得如火焰般燃烧着骄傲的意志;曾经,我是木棉树上开得最豪放的一朵,穿一身红艳艳的大袍,在春风中跳着令人惊艳的舞蹈。谁知,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曾经的华丽与荣耀,被时间狠狠的剥夺,春风也有无情的一面,将从高空重重摔下的我,又轻轻的撕扯着我残缺的躯体。

我曾经那样高高在上,令所有人仰视它那灿烂的光华。可是,等到飘落的那一刻,我的美丽就那样的无声无息消隐在人们温柔的眼神里。岁月留下的痕迹,只是留下了木棉树没落的灰色。

我是路边一朵默默无闻的牵牛花,藏在栅栏的的一处,大树的绿叶挡住了我的视线,在生机盎然的夏天,它迎着雾一般轻盈的雨露,如饥似渴的吮吸着。我知道,它是为了让自己长得更加高大、健壮,让自己的皮肤更加透泽清亮。而我,就这样不长个也不会变得更加妖娆动人,普普通通一朵,在陪伴我的清风里,仰望绿叶青青,膜拜大树的高大威武。渴望着能与绿叶一比高下,谁知绿叶那一挺身的倔强,让我原本就渺小得不值一提的斗志,被无形的压力消磨殆尽。

夏日的我,淡淡的紫色,淡淡的美。烈日下的我,依然朵朵开得绚烂无比。本想,我是柔弱的,经不起风吹雨打。却想不到,我顺着操场上的铁丝网、高高大树的外层慢慢的向上向左右延伸。当阳光拨开乌云,洒向牵牛花,在我身上镀上一层流金般的色彩,不禁让人感叹,这是一片闪着紫色光泽的海洋。不知为什么,有一天,在一个晴好的日子里,风雨大作,黑色的乌云滚滚而来,雷公发怒,一声吼叫,将倾盆大雨从天上吼到人间;电母举起电棒,让闪电频频刮亮整个天空。青春的雨季,我沉没在最强烈的雨海里,消失在旧时光里。

我是一枚秋天的枫红,跌落在街边的一角,那是最不起眼的地方,没有人会投去关注的眼光。我抬起头,悄悄把树上的的同伴来瞧:叶片金黄,闪着辉煌的光泽,叶片璀璨,红中透着金黄,阳光照耀着它们,停靠在它的臂弯,扑闪着美丽的翅膀,仿佛是知己,天生的一对,它们之间的吴侬软语,让我的孤独倍增。

我感受着秋日里满满的幸福。秋光,暖暖的,温柔地亲吻着我的皮肤;秋雨,凉凉的,带走夏末未完的余热;秋风,爽爽的,这时,女孩们可以穿着半透明的白色连衣裙,撑一把透明光亮的雨伞,慢步在红色的枫叶中。细雨清风,沁人心脾。花朵凋零,枯叶挂在枝头,弱不禁风,秋风轻轻一卷,来不及告别树的怀抱,就随风而落。光阴似箭,才发现,原来失去的,比得到的,要多得多。

我是一朵来自南方的雪花。我曾有我的骄傲。我轻轻的飘落在路边山林里黑色的树枝上,小朋友们在我的怀抱中舞蹈,他们伸出双手,手捧着轻盈的我,待我融化时,他们说,喝下我,就像饮下乡下泉水一般,感觉甘之如饴。南方的雪,像小小的精灵,可爱,稀有,安静。北方的雪,浓妆素裹,分外妖娆,大气,壮美。聆听北方之雪的声音,只觉它是心灵的音乐,灵魂的花朵,纯洁的象征,希望的种子。而我,只能自叹不如。

不知不觉,也经过几十载寒冬,生离死别,爱恨情仇,恩怨是非,让我心力交瘁,只好,将自己的灵魂交给岁月审判,是继续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哭泣,还是在雪中做一朵傲然绽放的寒梅。

岁月真的好残忍,曾经的春色满园,随我的飘絮消失在岁月的忧伤里;曾经的光华绚烂,随我淹没在岁月的洪流中;曾经的灼灼秋色,随我飘落在岁月的天涯海角;曾经的白色世界,随我融化在岁月的青天碧海中。

岁月流转,光阴不再;时间如白驹过隙,匆匆而过。那些忧伤的岁月,仿佛一个个漫长而痛苦的梦,梦中,许多人,许多事,早已物是人非,只留下那些恨得咬牙切齿、伤得遍体鳞伤、苦得如吃熊胆、爱得死去活来、悲得隐隐作痛的情绪,仍然在心里挥之不去。

悠悠岁月,碧水长流。不是每一个人的人生都是完美无缺、美丽无瑕的;不是每一个人的青春都朝气蓬勃、盈满花香的;不是每一个人的经历都顺水而流、笑语盈盈的;不是每一个人的结局都高奏凯歌、胜利而归;不是每个人的心灵都阳光明媚、温柔似水;不是每个人的情怀都温婉如花、浪漫多情。

人生,不完整,也是一种残缺的美;青春,下着雨,也是一种磨练;经历,逆水而行,也是一种宝贵的经验;结局,失败而归,总结经验,也是另一个新的开始;心灵曾经灰暗,说不定光明就在心的窗外,只需有足够的勇气将它打开;曾经柔软的情怀,遭受过情感的伤害,只要将伤逝掩埋,时间,会是治疗伤痛最好的良药。

岁月如风,将故事轻轻在我耳边重复,告诉我,是时候应该忘记所有的伤痛;岁月如春,将满园的花朵,盈盈的花香,在我眼前旋转放映;岁月如夏,将紫色海洋在我脑海中铺展成未来的美好画卷;岁月如秋风,将别人拾起的一叶叶枫红在我心房铺成心型的图案,将温暖与爱传递;岁月如雪,将满世界的雪白印染成灵魂深处的梅花,让我坚强,让我勇敢。

即使,这一生,我曾自命不凡,曾经在人生的春季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可是命运无情,将我的身体无情摧残,将我的意志消磨殆尽。可是,人来到这世上,无穷富有与贫穷,健康还是残疾,只要与命运斗争,与不公抗衡,与心魔斗智,用一颗淡然的心看世界,用一颗宽容的心对待自己与别人,不再纠缠于以前的鲜花与掌声,不再苦求名与利,用一颗坚韧的心面对生活,那么,生活也会向我微笑。

即使,这一生,我自卑一世,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至少,我还有一颗感恩的心,知道自己是在家人、朋友的关心与鼓励下,才能安安稳稳的度过平平凡凡的时光。

即使,这一生,找不到知己,要孤独终老,至少,我还有一个健全的身体,我可以终日与书为伴,与文字为舞,叙写我寂寞的心声。

即使,这一生,我不够完美,要永远比同伴短了一截,至少,我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最美,最纯,最好,我可以在自己的小小天地里绽放最美的花朵,因为我有一颗善良的心。

岁月,在四季中重复,在四季中开出了花朵,也在四季中凋零了花朵,春暖,夏热,秋凉,冬寒。无论是鸟语花香的春天,火热炎炎的夏季,还是秋风送爽的秋季,雨雪纷飞的冬季,我们都无法逃离命运对我们的考验。美丽的景色,我们尽情去享受吧,不尽如人意的经历与情感,我们也把它们当作一种美丽的景色。不论何时何地,换一种角度对待忧伤与苦难,打开心窗,让美丽的景色永远停在心灵的彼岸,花开花谢,皆是常事,人生起伏,也是世态的自然规律,看一切随缘,让美景常驻心中,让温暖常在。

花开卑微,也要是最绚烂的一朵。

卑微散文9:卑微的优越感

文/陈方

飞机离开地面的一瞬间,座位后面一个四五岁大小的孩子开始欢呼,声音很大。飞机在上升,穿过云层时有些颠簸,每颠簸一下,都能听见身后的小孩“大呼小叫”。那个时候,我愿意用“大呼小叫”来形容他,尽管他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困得眼皮儿直打架,实在不想忍受这个孩子一句句“太好玩了”的亢奋。

落座前我听到孩子喊身边的一老一少“姥姥”和“妈妈”,想回过头提醒一下她们不要让孩子在公共场合大喊大叫,但还是忍住了。

石家庄到成都两个多小时的飞行,我迷迷糊糊打着盹儿,中途没有再听到这个孩子说话的声音,估计是睡着了。飞机开始降落的时候,机舱广播里提醒旅客调直座椅的声音“喊”醒了我。我听见身后小孩的妈妈要与孩子姥姥换座位,“靠着窗户你就能看见外面了”。我装作不经意地回头,扫了一眼这一家人,姥姥坐在靠窗的位置,孩子坐在中间,妈妈坐在靠走廊的位置,他们三个都直直地看着窗外。飞机降落的过程中,一直听见孩子的姥姥在说:“你看那楼多小啊,那么宽的路在飞机上看就跟一根线似的。”飞机着陆的瞬间,老人注意到了机翼上扰流板的变化,我听见她对女儿和外孙说:“你看飞机翅膀上的小铁板都竖起来了。”

即便看不到她的表情,我也能感受到老人亢奋的心理。估计这是老人这辈子第一次坐飞机,也许是这一家人第一次坐飞机,所以他们不想放过飞机飞行中一丝一毫的变化。离开机舱下飞机时,我故意走在他们身后,看到小孩的妈妈背着一个双肩包,有些破旧;小孩的姥姥手里拎着一个绿色手提袋,手提袋个头不小,看得出她有些吃力;小孩依旧兴奋,一路蹦蹦跳跳。

我突然开始原谅小孩在飞机起飞时的“大呼小叫”,原谅他的妈妈和姥姥对他的纵容。我也有些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去指责他们的不文明。十多年前我第一次坐飞机时,那种亢奋应该和他们一模一样吧,只不过不会像小孩那样“大呼小叫”。

小孩子在公共场合大呼小叫当然不对,按照“文明公约”里的约束,这是不文明的表现。阻止甚至批评他们都没什么错。但是,那天下飞机时我却在心里真切地感觉,如果当时我指责他们,哪怕是委婉地提醒,都不见得我的文明会“高级”多少。

不知道这一家人来自农村还是城市,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属于没有见过世面的那个阶层,头一次坐飞机,表达亢奋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表达的形式有些逾矩。之所以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出面制止小孩子在飞机上闹腾,准确地说,是害怕自己无意中流露出的优越感滋生内心对他们的歧视。

如果说我和这一家人同属一个阶层,可能有些虚伪或者矫情,但我是从他们这个阶层走过来的。与富人歧视穷人相比,我更担心穷人之间的相互歧视,或者说曾经的穷人歧视现在的穷人。

记得几年前媒体报道过的一则新闻。2011年8月13日,在温州打工的许兴权带着即将分娩的老婆坐中巴车赶往医院待产。结果半路上老婆的羊水破了,司机说“那么脏,别把车上弄得又脏又臭”,把他们赶下了车。

司机无情,乘客冷漠,许兴权的老婆只好“路边产女”。这是当时被媒体关注过的“冷漠中巴”的故事。

一直记得这则新闻,并不仅仅因为故事本身的悲凉,而是同一阶层间的相互歧视刺痛了我。如果许兴权经济稍微宽裕一些,他可能也不忍心让即将分娩的妻子乘坐中巴到医院待产。即便贫寒,享受这个世界的温暖也是他们的权利,但“冷漠中巴”一下子在温暖与冰冷之间画下了分界线。

歧视他们的并不是什么权贵,而是和自己同属一个阶层的穷人。中巴司机是强势群体吗?不是。中巴乘客是强势群体吗?也不是。但只要被歧视者的境遇比自己更差,我们的眼皮就有可能不自觉地向上翻起。

小时候记得家里的老人们常常讲“穷帮穷,亲帮亲”,穷人与穷人之间,他们更应懂得彼此的不容易,互相帮衬。所以,每每看到同处底层的人相互歧视、相互伤害时,作为一个旁观者,我内心所感受到的触动远远胜过“富人歧视穷人”。

小区胡同口有一个常年卖牛肉面的。有一天中午,胡同口又来了一个活动摊贩卖凉面,卖牛肉面的感觉被卖凉面的抢了生意,要将他赶走。我碰巧看到这一幕,因为和卖牛肉面的摊主还算熟悉,于是多了一嘴:“你又不是城管,干吗要赶人家?”

这样的场景远远算不上我们曾经热议过的“底层互害”,但依然让人看到穷人之间相互撕扯的影子。只要比对方稍微“强势”那么一丁点儿,这种“强势”也会化作一种优越感去歧视同一阶层中比自己更为弱小的他者,而从不觉得这种“优越感”有多么卑微。

与那些“落差”鲜明的歧视相比,真的,我更害怕由这种卑微的优越感滋生而来的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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