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户户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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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户户文章1:蒸冬

文/梨雪

冬至节家家户户蒸冬,是我们老家的老习惯、老传统了。

“蒸冬蒸冬,扬场有风”就是我们这里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民谣,寓意冬至蒸了冬,明年夏秋两季扬场时才会有风,让风随人愿,把辛苦劳动打来的粮食扬得干干净净,早日入仓,免得遭遇了坏天气而糟蹋了丰收的成果,含有祈祷来年风调雨顺之意。

蒸冬就是蒸窝头。虽然吃窝头是农家的家常便饭,基本上是日日蒸、天天吃,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没有别的特别的寓意。但到了冬至节这一天,就有了与平日不同的地方。

首先,用料不太一样。家庭条件好些的,蒸的窝头干脆不用玉米面和高粱面,而是换成小米面,里面掺着红枣泥。蒸出来的窝头,黄里透红,那才真叫人见人爱,不要说吃,看上一眼就让人先咽下二两口水。

条件不济的,起码也要往窝头里掺上红枣泥。再不济的,也要有些变化,或是玉米面里掺高粱面,或是高粱面里掺玉米面,不但颜色上有变化,口味上也不尽相同。

在冬至那天,当房檐上的麻雀唧叽叽喳喳吵醒了黎明,全家人忙碌的一天就开始了。

记得我小时候,在冬至节的前两天,家家户户就开始在石碾石磨上碾高粱米和磨玉米面了。因为是为过冬至节准备的,因此都要碾烂一点,磨细一些,特别要花功夫。

头一天晚上,我母亲就从瓦罐里把红枣倒出一些来煮熟,去核儿后揉成枣泥备用。冬至节早晨,母亲洗净手脸,在头上包一方蓝印花粗布巾,就开始和面了。和到软硬合适后饧一会儿,揪成馒头般大小的剂子,然后就像变戏法一样,十根手指快速在面剂子上捻动着,一眨眼,便捏成一个黄金塔一样的窝头。窝头的底部用大拇指旋出一个窝儿,整个窝头的周边薄厚均匀,很精致。这样捏的窝窝头受热均匀,熟得快。

在母亲捏窝头的同时,我遵照母亲的嘱咐,在灶房烧锅。待把窝头蒸熟后,母亲并不急着揭锅,而是让我上到房顶上,看日出。

太阳刚冒头,我便喊话给母亲,母亲便令我赶紧下房,然后让一家人围在锅台旁,父亲一声“揭锅”的令下,母亲便急忙把锅盖揭开,整个灶房立即被热浪般的蒸气充满了,一股香气扑得满头满脸都是。

原来,父亲和母亲念着这么一个老理儿:太阳刚出来时揭锅,象征家里的日子蒸蒸日上呢!

家家户户文章2:年节的炸菜

文/舒添宇

以往过年,家家户户都要淘麦磨面,然后找个晴朗天气压成面条,韭叶宽窄,晾干,切成三十公分长短,捆扎成一小把一小把,一来配上一包点心一瓶酒一斤糖作为拜年礼物,二来也是招待年客的主食。其实,磨好的面粉还有一大用处:做炸菜。

为了应付忙年,我们一家六人兵分两路,两路人马各忙各事。父亲带着我们哥几个紧锣密鼓地为左邻右舍写对联,折纸的折纸,裁剪的裁剪,粘接的粘接,拉的拉扶的扶,忙得不亦乐乎,顾不上到厨房里帮忙,姐姐自然成了母亲的好帮手。每到除夕,母亲的干女儿也早早地带着礼物来到家里拜年,陪干娘干爹吃团年饭,跟着在厨房里打下手。

母亲这时候总是忙得不可开交,但看得出,再忙她心里也是乐呵呵的。劈柴烧火,掺面和面,揉面擀皮,等擀得厚薄均匀了,用茶缸盖子“印”出一个个圆溜溜的面皮,堆叠成一摞摞,等待包成一个个漂亮的面角小月牙儿。这边馅料也拌好了,大多是素馅。白萝卜擦成丝,切碎,豆腐剁成丁儿。先用八成熟的豆油或菜油稍稍煎炸,然后拌入葱姜蒜等调料,完全入味之后,馅料就算完成。也有用地米菇(地软)做馅料,萝卜干剁碎,土豆擦丝切碎拌入豆腐丁,味道美得没法说。这都是素的馅料,等香味弥散开来,肚子里的馋虫被勾得蠢蠢欲动,经常是还没开始包馅,我和弟弟早已馋得忍不住偷偷吃下几口,馋相十足。甜的馅料,当时因为食物匮乏,只好用细苞米面拌白砂糖,用豆油炒熟作馅。讲究的人家用炒熟的核桃仁、芝麻粒、花生米捣碎加白糖,入口甜而不腻,香酥可口,食之唇齿留香。

除了面角儿,油炸素饺(我们叫做扁食)也算美味,做法、口味同面角儿不差上下,装盘前先稍微入蒸笼加热,口感油而不腻,绵软爽口,韵味无穷。另外,直接浇上青菜萝卜汤出汤水碗,招待客人也备受欢迎。炸面角多数直接蒸热出盘,甜味的炸面角儿无需蒸热,像点心一样,仔细品尝一下,酥酥的脆脆的,唇齿间既有吱吱乐感又滋味悠长,堪称上好的下酒菜。

炸面叶儿,过程简单,只需把擀好的面皮切成三角形、四边形、长条形不等,在热油中煎炸,火候小点则呈浅黄,火候过点则呈金黄,食之焦脆可口。母亲做得一手好黄酒(醪糟),用的是包谷碎米,颜色金黄鲜亮,看着养眼怡人,煮出来汤色清澈诱人。黄酒米抽缩成一小簇一小簇,若即若离,就像青天白日里空中漂浮着朵朵灿烂的黄云。里面加有白里透黄的荷包蛋,还有喷香的面叶儿,受此待遇的一般是稀客贵客。香气醇厚的醪糟,按一定比例拌上麦面,经过油炸又成了兼有酒香和麦香的炸黄酒酡儿,味道绝对不逊于南方的年糕。

炸面花可称得上是艺术。母亲手巧,针线活做得精致,会剪各种灯笼花和窗花,做的面花更是令人叫绝。先把揉好的面做成镂空的形状,然后再搓捏成各样图案,有的像花朵,有的像树叶,有的模拟十二生肖等,煎炸前用红红绿绿的颜料着色修饰点缀,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透着盈盈喜庆味儿。不说食用,单是视觉上就是一种超级享受。有的在里面放入炒熟的芝麻粒、核桃仁、白糖,口味实在独特得很。

炸菜里还有红薯片、红薯丸子、洋芋丝酡、春天酡、辣椒丝酡等。红薯丸子用蒸熟的红薯凉冷搓揉成团,然后用手搓成一个个溜溜儿圆的丸子煎炸即可。炸黄酒酡是用麦面混和搅拌,放入油锅煎炸而成,红薯片外面裹着一层薄薄的面衣,外焦里嫩,薯香麦香一齐迸发,交相辉映,趁热品尝实在妙极!洋芋丝、干春天芽、辣椒丝属于咸味炸菜,用的食材不同口味就千差万别,但总能征服一些人的味蕾。

母亲把做好的炸菜存放在竹笼子里,挂在厨房上空的楼枕上,一是防鼠偷食,二来防猫狗糟践。当然也有防备我们这些“小馋猫”的意思,生怕年没过完就吃光了,以免招待客人时拿不出来显得尴尬。有道是家贼难防,我等馋虫根本防不胜防,一想到有这些好吃的,老是在心里惦记着,想吃了就偷偷钻进厨房,搬个小矮凳支着拿些下来,顷刻间狼吞虎咽一光。这当然瞒不过母亲的眼睛,她明明知道却不过分责怪我们,大过年的,这些平日里难以见到的稀罕东西就是给孩子解馋用的,不是说,年是孩子的么?

现今,年货丰富多彩,好吃的好玩的多了去了,谁还稀罕那极其普通的炸菜呢?那时的年看似简单却丰富多彩,花钱不多心气倍儿足,如今的年貌似丰富却无法开心,花钱流水玩着喊累。你想,过去仅麦面一样食材就能做出那么多花样来,人们内心里蕴藏着多大的创造力和对新生活的憧憬啊!

家家户户文章3:轻叩柴门

文/杨崇演

旧时的村庄,家家户户是柴门——简陋得由薄薄的几块木板钉成,左右两扇。

和今人沉重坚硬的防盗门相比,柴门柔软又温情,有客远至,轻叩即开——稍稍往上一提,轻轻往外一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像极了一首绵软的歌,把清贫的日子转得悠远漫长。

柴门,由光线、鸟鸣和泥土的气息建构而成。每天早上,阳光用双手把柴门推开,照满了小院。黄瓜、豆角、小葱,还有小白菜,都在偷偷生长,铺展出一片姹紫嫣红。柴门不拒绝一朵花开,当然更不会删除一只蜜蜂和一只蝴蝶来访的信息——蜜蜂唱歌时,蝴蝶就伴舞,只是往往慢了半个节拍。风吹过来时,所有的菜叶和花枝都在摆动。

麻雀继续散落小院,把柴门和篱笆停歇得满满当当。它们“叽叽喳喳”地,仿佛在讨论既定的话题,争得“面红耳赤”。我无法揣摩出它们的心事,却能肯定它们也和我一样,也是友善的——如果它们一高兴,肯定也会同我寒暄和对话的,只要我不反对。

柴门内外,谁家都养着几只小鸡。往往是老母鸡带着一群小鸡觅食,用爪子扒开枯草烂叶,小鸡们一哄而上。遇到野猫恶狗来袭,老母鸡会抖开羽毛,奋不顾身冲上前去。“叽叽唧唧”的一群小鸡活蹦乱跳的,扑腾着稚嫩的翅膀相互追逐着,院子里一时热腾腾的。

柴门开处,小河多么像一个有恋母情结的小孩,迎面扑来。河岸犬牙差互,高低错落,河身蜿蜒曲折,不知其源,两岸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小河生动、灵性,激起的浪花一个赶着一个,回漩的水涡一个卷着一个,时而顺流带走数片飘零的落叶,时而撞击一下突起的石块,时而吻一吻岸边的花草,和着河埠头姑娘媳妇们的嬉笑说唱,你追我赶,没有尽头。

柴门临水之外,还有稻花香。想想,居住在稻花飘香的村野里,柴门虚掩或敞开,那无与伦比的清新与映入眼帘的绿色,深深吸上一口,真能让人陶醉。

柴门面对着灶膛,它是温暖和温饱的代名词。爷爷奶奶或是爸爸妈妈要出柴门切草喂猪或是浆洗衣衫了,孩子们便接过了他们手中烧火的活。尤其是在冬日里,灶膛里的一把火,足可以温暖寒颤颤的身躯、映红圆溜溜的脸蛋。用小手一把一把将柴草往灶膛里慢慢地递着,看红红旺旺的火苗直窜向锅底,听“嘭嘭嘭”米饭香锅的沸响,既悦耳,又怡神。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想想,有一盏温馨的灯,静静守候;他、你或我,不是富豪权贵,或是蜗居陋室的穷人,但未必是卑微之人,或可能是一个性情高洁的隐士,也或许是一个失意落魄的文人;风雪之中,轻叩柴门,主人但听得犬吠声、敲门声,伴随着亲热的呼叫声,柴门已开,“快进门,外边冷!”相互嘘寒问暖,来人惊喜着抖落发间或肩上的白雪。

柴门相伴的童年,不设防。人们能从柴门的吱呀声里,听出是谁走入了家门。轻微的,那是爷爷奶奶;急促的,那是叔叔阿姨;不轻不重的,那是爸爸妈妈。如果有陌生人来,他们会轻轻叩一声,听有人,便缓缓地推开柴门,一边称赞柴门做得精致,一边讨碗水喝,主人自是欢喜不已,提出大茶壶来,倒上,让他们一杯一杯地喝。

柴门不单单是一扇门,推开柴门看到的往往是家——它是走向美好的入口,也是拥抱美好的出口。柴门里的日子,简单又生动。透过柴门,可瞅见院中家什:墙根放着农具,墙角堆着柴火,屋檐下挂着几串红辣椒或腌鱼、腌肉……有时候,会看见系着围裙、提着木桶喂猪的女人,一旁的男人十分顺从地坐在矮凳上帮忙择菜,小孩或跑来跑去或安静地读书……特别是逢年过节,偶有蒸鸡,只要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就会闻到一股浓郁纯粹的香气,那是柴门鸡香的气味,是慈爱父母的气味,也是人世间最美的气味。

“扁舟乘兴,读书相映,不如高卧柴门静。”在城市的钢筋水泥里,我梦里的故乡,始终有一扇柴门,那轻叩的节奏,似门外的河水潺潺。

家家户户文章4:草香端午

文/韦秀琴

端午来了,家家户户都散发着浓郁的草香,让人感觉特别温馨美好。

那青青的艾草肯定是少不了的。五月的南方,草长莺飞,到处生机勃勃。然而天气却潮湿闷热,蚊虫乱飞,不小心就被叮出一个个红疹,奇痒无比。若是汗水津津、湿热袭身、头疼感冒、浑身无力,可到野外寻找那些茂盛的艾草。艾草不很娇气,生命力极强:沟边水沿,房前屋后,随处可见。春天的时候,就偷偷冒出嫩芽。待春雨潇潇一过,原先荒芜的土地上到处葳蕤。一丛丛青青的艾蒿,叶片宽大,颜色翠绿;轻轻一抚,便散发着浓郁的草香,让人喜欢。

摘回来的艾草扎成几个小笤帚,结结实实,再插到屋门框上驱灾避邪。艾蒿味儿重,蚊虫不敢接近,远远地就被驱赶走了。同样的道理,艾草性烈,那些邪恶的东西也只能望而生畏。被高高挂到门楣上的艾草,像是一副副青色的对联。这些植物散发浓郁的香气,蚊虫一闻到,便纷纷逃走,或者被熏得晕头转向,找不到人了。难怪人们把这些艾草当作看家护院的“门神”,叫作“艾虎”。

母亲摘艾草的时候,要讲究时间,往往是天刚蒙蒙亮时,太阳还没有出来,青青的艾草还带着水珠,显得鲜灵灵,而且香气特别浓郁。如果等太阳出来了,强烈的阳光把艾草晒得蔫蔫的,采回来的艾草没有精神,挂在门口也不好看。待母亲抱着一大把艾草回到家时,太阳才慢吞吞升起来。

艾草高高地挂了上去,有心的母亲还割来大把大把的艾草,烧起一锅滚烫的水,把艾条、菖蒲和青蒿等野草揉进去煎煮。草香四溢,热气腾腾。那药水淋到身上,舒筋活络,非常舒服。据说只有在端午那天采得的草药煎煮的药汤最有去毒驱蚊虫的效果,什么污秽脏气都给冲洗走了。

剩下的一些零星艾叶菖蒲,母亲便找来一个小布袋,把它们慢慢揉进去,做成小小的香囊。香囊可以避除秽恶之气,听说古时候人们还用香囊预防瘟疫,以确保身体健康。香包挂在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青草香,像是暖暖的母爱,感到特别幸福。

端午节还飘着那粽叶的清新香气。粽子是端午节必不可少的东西。在端午节到来的前些天,母亲便提着篮子出去,她知道哪里有最好的粽叶,生怕去晚了被别人摘光了。没有了粽子,节日的味道自然就淡了许多。

摘了粽叶回来的母亲,已经被弄得湿漉漉的。她急急忙忙将粽叶泡在水里,防止粽叶变硬变干。母亲的粽叶里常常包有很多东西,糯米一定是大糯米,泡过一两天。夹心里放些肉片、板栗、黑豆等等,使自家的粽子味道比别家好得多,软软糯糯的,很是可口。糯米的粘味,肉馅的甜味混合粽叶的清香,让人吃起来津津有味。吃了端午的粽子,格外耐饿,格外精神。

母亲常常多包一些,或者让我们带去学校分给同学,或者左邻右舍来不及包粽子,母亲就叫我们小孩送去几个,一起分享节日的快乐。有时候感觉勤劳的母亲就像一张干干净净飘着些许清香的粽叶。

艾草香,菖蒲香,粽叶香,这散发着青草芳香的端午节,带着浓浓的情感,在故乡的街巷,在浓浓的乡愁里,让人难以忘怀。

家家户户文章5:炊烟

文/杨俊富

童年的乡村,家家户户都烧柴煮饭。无论走进谁家的灶房,都能一眼看见半个人高的土灶和紧连土灶的风箱、灶上的大铁锅、屋角的水缸、石板案桌,一色的黑不溜秋,都是被柴烟熏的。村子的上空,每天都有三次烟雾缭绕,那是一日三餐的做饭时刻。一柱柱炊烟从家家户户屋顶冒出来,有的贴着房盖,似乎很沉重,直不起腰,像驼背刘二叔。有的直上青天,慢慢淡成一缕云,袅袅娜娜,像邻居家的兰妹。

小时候我常在后山梁放牛,肚子饿了就看山坡下的农院,有炊烟升起,就知道吃饭时间快到了。然后就看向自家屋顶,盼着望着快一点儿冒出那一缕或浓或淡的炊烟。炊烟升起了,我就可以牵着牛闻着炊烟的味道回家了。每到这个时刻,那些在田地里劳作的大人们,也会放下手中的农活,扛着锄头、挑着粪桶、肩着犁耙往家里走。

炊烟,是呼喊田间劳作的家人吃饭的一只喇叭。

炊烟在早晨,是庸散的,凌乱的、参差不齐的。像没睡醒的孩子,打着懒洋洋的呵欠。这是因为煮妇起床的早晚不等、夜里雾气又过重的缘由。而中午,又是急促的,心急火燎的。那是因为人们急着吃过午饭,好继续去田地里劳作。傍晚的炊烟却慢了下来,像三阿公吧叶子烟,悠闲,不疾不徐。劳作一天,需要炒两盘可口的下酒菜,犒劳疲惫的身子。这个时候,炊烟也舍不得一下子离开村子,在院落与院落之间,连成一道烟杠,把厨房里串出来的蒜苗回锅肉、青椒回锅肉的香味儿东家送西家、西家送东家,村子里弥漫着诱惑的香味。谁家媳妇炒得香,谁家媳妇饭烧糊了,都被那烟味儿泄了密。

我喜欢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看炊烟。这样的日子里,炊烟袅袅婷婷地扭着小蛮腰,仙女般往点缀着几朵白云的蓝天上飘去。有时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有时心急火燎,像去赶场买油盐酱醋茶的村妇。看着看着,我就觉得,苍天与大地的距离,其实就一柱炊烟的距离。

炊烟在我的小村飘荡了多少年,我不知道。但我的小村有多少岁,它一定就有多少岁。我也一直坚信,只要小村在,炊烟就会在。

90年代,村里人的土坯房开始改建红砖房、楼房后,一些人开始用电饭锅、沼气煮饭炒菜,炊烟在村子里逐渐减少。到2007年,家乡通了天然气,村里人想到自己也能像城里人一样,用上清洁能源了,兴奋不已,都纷纷拆除柴灶,安装新型灶台。炊烟更是从一座座农院上空几乎消失殆尽,而土灶、风箱、水缸等长期霸占农家灶房的几大件也几乎彻底消失了,只有个别老年人还习惯于柴灶煮饭炒菜,灶却已经是白净的瓷砖灶面了,水也是自来水了。村里的那口古井,早已闲置小村一隅。

现在回到乡下老家,想闻闻炊烟的味道,想吃顿柴火饭柴火烧鸡,已经成为一个奢想了。

炊烟是乡村的原始符号,是浓浓的乡愁,时常飘在我的脑海里,让我怀念,让我留恋,甚至惆怅。尽管如此,这又何尝不是乡村与城市缩短差距的一个体现?何尝不是乡村在改革开放四十年的一个飞跃呢?

炊烟在乡村历史舞台的退出,我在怀念回味之余,也有一种欣慰。

家家户户文章6:我们的节日

文/俞骏晨

春节到了,家家户户贴春联,吃年夜饭,放爆竹。气氛越来越浓,我也过了一个快乐的春节,就让我为你介绍介绍吧。

在乡下,春节燃放烟花爆竹已成惯例。呵呵,我在家没有放,可到了外婆家,我却放了许多烟花。在外婆家里,一见到桌上摆满各种烟花,我就心花怒放。但是要等到晚上,我才可以放烟花,真是度秒如年啊!看着夜幕渐渐降临,我就心痒痒的,一看时钟已经6:30,我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放起烟花来。大的小的,天空就像下了流星雨一样,那颜色五彩缤纷。

哎呀,急着谈烟花,忘记说年夜饭了。今年的年夜饭可以说是满汉全席了,有爷爷这个大厨师,就算满汉全席也是小菜一碟。你看,糖醋排骨看着就开胃,吃着更美味。看,我最爱的红烧鸡,好吃死了!酸菜黄鳝也是那么的诱人。不说了,不说了,我的口水又要流下来了。

家家户户文章7:菜窖里的菜

文/陈树庆

北方,几乎家家户户院子里都有一个菜窖。里面储存了一冬季的白菜、萝卜,还有红薯,成为农家院落里最质朴的一道地下风景。

霜降之前,父亲开始在院里挖菜窖。挖菜窖,是个力气活,也特有讲究,菜窖呈长方形,一般选在房子南面的空地上,为的是西北风吹不到还可照到暖暖地阳光。菜窖位置选好,只见父亲一锹一锹的把黄土扬出来,身子也慢慢地沉下去,挖到两米多深,父亲怎么用力,土都不容易甩上来。此时,父亲找来一个篮子,篮子上系一根绳子,让我帮着把土提上来。菜窖挖好后,四壁修整得平平的,再在地皮以上的四周垒上砖块,上面架上结实的椽木与树枝,铺上玉米秆和柴草,留下通风口,或朝天,或朝南,调节窖内的温度。然后在玉米秆和柴草上面撒上挖出的泥土,留下一米见方的小洞,放上把木梯在出口处便于上下。窖菜能否安然过冬,菜窖的盖子也很重要,为了把寒气挡在外面,在窖口盖子上面还严严实实地盖上棉被。

菜窖挖成了,就是蔬菜入窖。“立冬萝卜小雪菜”,刚收回的萝卜、白菜、红薯被“请”进菜窖。窖菜其实也是一门技术活,窖得好,蔬菜贮存的时间会更长;窖不好,蔬菜发霉腐烂是常有的事。每到冬季来临,父亲都会将白菜、萝卜、苹果、红薯等放到菜窖里,把萝卜切头,挨挨挤挤摆放,这样萝卜不会抽秧糠心。那时的大白菜,可是家里的主菜,菜窖内用木棍搭起架子,将白菜一层一层码垛起来,层与层之间隔开架空,什么时候吃,就到菜窖里去取,可新鲜了。甚至把集市上购买的苹果、梨也贮存到菜窖中,随吃随取,不仅鲜灵,而且吃起来口感也好。即使外面大雪纷飞、滴水成冰,菜窖里温暖如春,保证了蔬菜不被冻坏,一捆捆白生生的大葱、一团团绿绿的香菜、一簇簇鲜嫩的菠菜,都会在菜窖里安全过冬,吃到春节乃至阳春三月都不成问题。在严寒的冬日,只需在菜窖里掏点萝卜,洗净后用专用的擦子将其擦成细丝儿,用盐腌渍片刻,挤掉汁儿,随后剁碎,连同肉馅拌匀用来包饺子,那是相当可口的美味。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一个冬天,菜窖里的菜丰富了家人的餐桌,调剂着一家人舌尖上的味蕾,菜窖可谓功不可没。

菜窖在大人的眼里,就像命根子,万一窖里蔬菜冻了烂了,就会发愁整个冬天。而在我们孩子的眼里,菜窖可不仅仅是放蔬菜的地方,更是嬉戏玩耍的好场所。星期天,我们玩起躲“猫猫”的游戏,一声“开逮”后,最诱人的躲藏地方是菜窖。有时,掀开了菜窖口的盖板,母亲坐在屋里,大约从玻璃窗里看到这一情景,就高喊几声:“不要下窖,小心摔坏了。”孩子们听到喊声,轰然四散而去。到了春末时节,储存的蔬菜吃完后,菜窖就空了,天气也暖和了,土质慢慢变得松软,一场春雨,菜窖便开始下沉,最终会在一场大雨中彻底塌落。

伴着满园的秋黄春绿,菜窖从它口中进进出出,不知吞吐了多少岁月的记忆。一如现在,冰箱虽早进入了寻常百姓家,不论春夏秋冬,时令蔬菜品种齐全、丰富多样,但生活中独缺少窖菜的清香和情趣。也许农家人入冬窖菜,窖的是蔬菜,吃的是心情,品的是生活吧!

家家户户文章8:舌尖上的腊味

文/江初昕

进入冬至,家家户户就着手腌制腊味,只要赶上好的天气,一排排腌制好的腊制品晾晒在自家的房前屋后,成了一道温馨无比的场景。腊味的种类繁多,举凡腊肠、腊肉、板鸭、腊鱼等,似乎少了这些腊味,仿佛也就没有了年的气氛。

每当过年,餐桌上最畅销的菜肴,当数母亲腌制的各种腊味。厨房里仿佛成了母亲表演的大舞台,母亲不要我们动手,只是让父亲屈当她的下手。母亲使出浑身解数,或烩或蒸或炖,拿出各种招式,精心烹饪。

先说这烩吧,母亲最为拿手的菜是火腿烩冬笋了。割下一块火腿肉,切成薄片,火腿色泽鲜艳,肉质如枣红。冬笋剥去外衣,切去根部较老的部分后将其分为两半,再切成薄片,放入沸水中,加入少许盐,焯烫约两分钟后捞出沥干待用。冬笋肉质鲜脆爽口,素有“金衣白玉,蔬中一绝”之美誉。之后,把火腿先放入锅中爆出油来,直至透明为止,再将过水的冬笋倒入一起翻炒,最后投入葱段、辣椒,随后起锅装盘。冬笋里渗透了腊肉的香味,吃起来醇香无比,美味绝伦。

再说腊鱼煮豆腐包。把腊鱼切成块状,入温水焯一下,去掉腊鱼的重盐味和鱼腥味。豆腐包是自家做的,把豆腐压榨干水分,切成正方形的小块,投入油锅中,炸至金黄色捞出,放置竹匾中风凉,备用。在做腊鱼煮豆腐包时,先在锅里投入葱姜蒜爆出香味,放入凉水,将腊鱼入锅。等水开后,汤汁呈乳白色时,把豆腐包用手撕开一道小口,投入锅中,盖上锅盖,文火煮上五六分钟后,再投入青蒜,出锅。这道腊鱼煮豆腐包的特点是,汤汁浓香,豆腐包久煮而不烂,耐咀嚼。鱼块紧凑不松散,肉质透亮而醇厚。豆腐包饱含汤汁,啖之,腊鱼的醇香掺和着豆腐的清香,别有一番滋味在舌尖上。

相对于炒或煮,炖的方法就要简单点。就拿板鸭炖萝卜来说,一个炭火红泥炉,一只砂钵就可以了。首先砂钵内注入清水,搁入姜片、葱段。待水半开时,投下块状板鸭。水沸后,用汤勺撇去面上的泡沫。盖上盖子,慢火炖至香味溢出。之后,将滚刀切好的白萝卜放入,复盖好钵盖,炖至十分钟左右就可以移出火炉,端至饭桌上。启盖,便能闻到腊味扑鼻而至。汤浓水清,白的萝卜,褐色的板鸭犹历历在目。萝卜吸附了板鸭的油脂和腊香,萝卜入口即化,唇齿满香。板鸭同样融入了萝卜的清淡味,使之变得愈加的酥软和美味了。

阵阵腊香味不时从厨房里飘进我们的鼻翼间,闻着就已经垂涎三尺。等菜烧制完毕,母亲又把自家酿制的甜米酒温好端上桌。一家子围桌而坐,热气腾腾中,大家把盏递杯,传菜酌酒,醇香而浓厚的腊味留存于舌尖上,萦绕在记忆里,久久地消散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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