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老家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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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老家的文章1:摆渡

文/庄严

我的老家上海有一条举世闻名的黄浦江。城市依江而生,城市依水而灵。然而,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黄浦江上既没有桥,江底也没通隧道,浦东人到浦西上班、购物、看病,浦西人到浦东上班、串门、办事,都要坐船过江,上海话叫摆(ba)渡。

记得那个时候,浦东去浦西乘轮渡是不收费的,回程即从浦西回浦东则要买一枚6分钱的塑料硬币。塑料币比五分人民币略大些,做得很精致,浅绿的底色中镶嵌着一个深绿色用上海市的市字变形成像一艘轮渡剖立面的圆形,用现在的话叫LOGO。渡江时先从售票窗口买好硬币,往通道前一个硕大、面板呈斜状的大箱子里一扔,便可以乘船过江了。而工作人员就高高坐在箱前,每天面无表情地看着南来北往的乘客把一枚一枚硬币扔进箱里。以至于我的小伙伴羡慕得不得了,说这个工作蛮轻松的,既不费力、也不用动脑,将来就想做这项工作。印象中,那时候

的轮渡非常简陋,四周都是铁栏杆,不像现在全封闭,还有空调,设施越来越舒适。冬天西北风一刮,冷风从帆布围挡起来的缝隙里乱窜,冻得人直打哆嗦;夏天甲板滚烫,灼热的空气烤得人喘不过气似的。虽然,渡一次江只需短短七八分钟,但冬天冷夏天烤的滋味是不好受的。有时候,一条大船从旁驶过,涌起的江水把站在栏杆前的乘客溅得湿透也是常事。

轮渡停靠码头,需要工人师傅套缆绳、解缆绳,上海人叫“套老爷头” ,这项活既需要体力,又需要技术,所以小伙伴中没有一个人说将来要干“套老爷头”的。当轮渡缓缓行驶到对岸码头时,要将船逆水横过来,船头的师傅先用缆绳套住码头上的铁桩、拴紧,然后整条船再慢慢向码头靠拢,等整条船几乎与码头贴近时,船头师傅要将缆绳重新解开,与船尾的师傅同时再套一次并拴牢,轮渡与码头几乎严丝合缝,停靠得非常稳当,工人师傅这才用手柄启动闸门,乘客鱼贯似的登岸上路。上世纪七十年代,有人体谅这项体力活的辛苦,设计了一个类似机械臂的铁杆,顶端竖着焊接一个圆盘。码头上的铁桩也改成了4根较细的竖桩。每当轮渡靠近码头时,机械臂放下卡在任何2根竖桩中间,船就算停稳了。然而,由于黄浦江受潮涨潮落的影响,加上机械臂不能伸缩自如,远不如工人师傅能根据水文、船体情况灵活掌握,机械臂不仅卡起来非常费劲,而且船体和码头靠得不紧,形成大缝隙,乘客一拥挤很容易绊倒酿成大祸,所以,没多久,这项技术革新就偃旗息鼓了,重新恢复“套老爷头” 。前几年,我国第一艘航空母舰——辽宁舰入列,虽然体积庞大,有5万吨排水量,但从电视画面看,停靠码头用的是非常粗的缆绳。看起来,目前阶段,舰船不论大小,停靠码头比较稳妥的还是“套老爷头” 。

童年的记忆总是美好的,与黄浦江有关的故事也永远那么清晰。

记得每年夏天,天气炎热,小伙伴们就结伴到黄浦江边游泳戏水。先在岸边游,慢慢会游了,胆子也大了,就横渡黄浦江。黄浦江水比较湍急,江中来来往往的船只也比较繁忙,横渡黄浦江是有一定危险的。然而,尽管每年溺水身亡的事故时有发生,尽管家长千叮万嘱,学校、社区也不断宣传,但调皮、好动的小男孩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危险。每年夏天,特别是一放暑假,瞒着父母照样去游黄浦江。因为在那个年代,谁横渡过黄浦江,谁就成了“英雄” ,大家也会刮目相看。有一次,我的几个小伙伴一商量,一分钱不带就摆渡去了浦西,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劲头。小哥几个先逛了一通南京路饱了一会眼福,然后悄悄溜到轮渡码头,三下五除二把衣服一脱包好,绑在一个旧自行车胎上,没等工作人员反应过来,就光着屁股扑通往江里跳。游到江中,正好遇到一艘运输西瓜的木船,小哥几个一使眼色,几个小男孩游到船前大喊大叫、做鬼脸,吸引船上人的注意力,另一个比较机灵的小男孩悄悄游到船尾,趁船员们不注意,扒着船帮蹿上去抱起一个西瓜就往水里跳。等到船上的人操着竹竿从甲板上追着、骂着的时候,小伙伴们早笑着、闹着、推着西瓜游远了……

上初二那年,学校派我去航海俱乐部学手旗。航海俱乐部位于外白渡桥附近的黄浦江边,还有一条供实习用的战斗艇。每周六下午下课后我总要过江去航海俱乐部学习手旗。上完课,已华灯初上,我和小伙伴沿着江边一边聊一边往延安东路摆渡口走。上海的夜景是很美的,也是出了名的。除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滚滚的车流,还有江边护栏上一对一对紧紧依偎着的情侣。年少的我们不知道这叫谈恋爱,也不知道他们挨得那么近,互相之间说的甜言蜜语别人能不能听见?只是好奇地,一对、二对、三对,一直数到码头。打这以后,每次从航海俱乐部下课回家,数情侣,或看谁数的多,成了我们的“必修课” 。

母亲河黄浦江不仅养育、滋润着上海市人民,给上海市人民留下许许多多美好的回忆,也给上海市人民特别是浦东人工作、生活上带来诸多的不便。这是我1968年“上山下乡”离开上海,每年回家探亲、出差,才慢慢体会到的。就拿我家来说吧,到上海火车站直线距离不过十几公里。如乘现在的上海交通,可选择隧道几线,几线公交车,也可选择地铁、打的等,半小时即可达上海火车站。但那个年代,我先要乘3站公交车到江边,过江后再换乘65路公交车才能到上海火车站。65路公交车线路长,沿途又都是交通非常繁忙的水陆码头,常常要等好几辆才能挤上去。所以,每次回北京,我总要提前2个多小时,全家男女老少齐动员,大包小包一起送我上火车站,好像打仗似的。记得有一次,公交车在天目中路附近堵车,离开车时间越来越近,急得我恨不得跳出车窗跑步去火车站……

特别是每年遇到台风季节或大雾天气,黄浦江上的轮渡全部停运,你有再急的手术要去浦西做,有再急的事要办,也无济于事,只能望江兴叹。所以,前些年有句话讲“宁要南京路上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 。我想,这并不是浦东人傻,也不是浦东人没有经济头脑,而是经历了太多太多不便之后的一种无奈吧? !

如今,黄浦江上先后架起了南浦大桥、杨浦大桥、卢浦大桥……江底下修通的隧道不仅有单层的,还有双层的和观光隧道。甚至一直修过长江底、修到江苏省的启东市。上海市的交通越来越四通八达,越来越方便快捷。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特别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浦东作为我国改革开放新的实验区,上海每天都在发生日新月异的变化,每天都在谱写着一个又一个春天的故事。过去宁要南京路上一张床的浦西人,早就过江到浦东买房,而且越买越大,越买越远。甚至到东海之滨的临江新区、上海与江苏、浙江两省接壤的苏州、无锡、嘉兴买房也大有人在。浦东与浦西的概念越来越淡薄,越来越模糊。南来北往,东北的、西北的、四川的、新疆的、国内的、国外的,在上海投资、创业、定居、买房,被称为“新上海人”也越来越多。十几年前,我和夫人到南京路购物,总是我先开口和售货员打交道,生怕售货员把我们当成外地人而不热情、欺生。而现在你不管走到上海什么地方,甚至犄角旮旯比较偏远的小地方,地铁、超市、饭店,做生意的、开商店的,售货员大多数是讲普通话的“新上海人” 。有时候,我会无意识地蹦出几句上海话,想和他们套套近乎,他们反而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我这个地地道道的老上海人。上海变了,变得越来越大都市化了,也变得越来越国际化了。

然而,每次回上海或探亲或出差,只要时间允许,我都会花一元、二元买一枚硬币乘一回轮渡(尽管现在上海人乘轮渡的越来越少) ,倾听江水拍打江边那熟悉的水声,仰望两岸摩肩擦踵、灯火阑珊的高楼和仿佛又有点陌生的夜空,我思绪万千、感慨万分,好像又回到了几十年前,因为,那里有我的童年,我的记忆,还有我的乡愁……

关于老家的文章2:年味

文/佚名

大年三十回到了老家,和年迈的老母亲一起欢度春节。尽管像以前一样忙活着,而浓浓的年味萦绕心间,弥久不散。

当双脚踏上干硬的乡土地,门前的菜地便绿意盈盈的招眼,飘来一股母亲辛劳的汗香味。还未迈进家门,母亲已经拉起了孙子的手,满脸的皱纹堆起了幸福的笑容。母亲说,盼着你们回家,我什么事也没有做,就在门前远望,现在我可以打下手,一起做年夜饭了。妻子换了衣服就进厨房忙开了。我和儿子拿起草纸冥币一类祭品去墓地祭拜先人。

在墓地,燃烧了草纸和冥币,又燃放了一些爆竹。浓烈的烟气翻卷着升到高空。儿子说,等来年买一些鲜花摆放着,就没有了萧索破败的景象了。站立在父亲和大哥的长眠的土地上,我满怀思念和痛楚,却只有默默地祈祷,默默地哀悼。父亲,大哥,我又和你们见面了。在这岁末,请接收我的祭品和祷告。愿你们安息,愿你们在天之灵庇佑亲人。

贴春联是我和儿子必做的事。儿子是从贴春联里一年一年的长大了,而我从贴春联里一年一年的长老了。几年前,每到贴春联,我总是握着毛笔随意挥洒,儿子帮着把一幅幅对联摆放好,等着晾干。现在买了现成品,没有了从前的务实辛劳,却把年味过得轻松惬意了。贴春联是有讲究的。大门联得最后贴。门前高挂着大红灯笼,衬着红红的门联,新年的喜庆味儿倍感十足。

吃年夜饭是幸福的事。妻子整了满满一桌子菜。母亲说,过年得浪费点儿,才能吃到开心的年味。我和妻儿敬祝老母亲健康长寿,开心快乐。虽然酒兴不浓,却酒味绵长。难得的团圆饭,难得的团圆年。守着老母亲,一家人平安才是真正的幸福。

吃了年夜饭后,在门前空地上燃放烟花。喷射而出的烟花炫目耀眼,在高空散作漫天星斗。我幸福的想着,年味就是这么浓烈,这么诱人。

关于老家的文章3:直播年夜饭

文/翟立华

老家有个习俗,出嫁的闺女不可以回娘家过年,否则娘家会不吉利。遵循着这个传统,自打结婚后我就再也没有在娘家过过春节,但是我所有关于春节最美好的记忆都在那个充满烟火气息的农家小院里。每每除夕晚上,我和女儿对着一桌子鸡鸭鱼肉,便开始回忆起小时候那红红火火的年夜饭。

那会儿的年夜饭其实很简单,每人一碗肉馅饺子一碟儿醋,家家如此,这也是那年代所能达到的最丰盛的美食。孩子们对春节有多么期盼,在面对年夜饭时就有多么幸福。我对于过年的向往就像发酵的米酒一样,在渴望了漫长的时日后,年夜饭犹如揭开盖子的陈酿般愈加醇香浓郁。

小时候的年夜饭在我心里充满着温馨,那一刻,连脾气火爆的父亲说起话来都异常温柔,母亲更是对我们宠溺得不像样。饺子里大团的肉在平时根本就吃不到,父亲也不会因为我们吃相不好拿筷子敲打我们的手,他只是看着我们几个狼吞虎咽,边笑边喝着二锅头。那顿饭在我心里,吃的不止是饺子,更是“年”,是孩子们对春节最神圣的祭拜。

弟弟、弟媳妇看出我对不能回家过年有所遗憾,去年一进腊月他们便开始给我灌输,一块回家过年吧,都什么年代了,谁还讲究那些陈年旧俗,迷信!我怦然心动。二妹却对着我摇了摇头,她说,这不是迷信,是对传统的敬畏。这句话让我心里震颤,现在生活富裕了,随着人们观念的更新,太多的年俗都被嫌弃而丢失了,我们确实应该对传统的东西心存敬畏。二妹说,不如这样吧,年夜饭我们来一个直播,咱们通过摄像头过一个团圆年。

这一提议让我们几个小家庭进入持续的亢奋中。我开始去市场精心地挑选年夜饭需要的菜和肉。这是我到这个城市以来,最认真的一次过年。

除夕夜里,早早地打开电脑摄像头对准饭桌,弟弟又从微信群里把我们一个个邀请到群视频,五个小家庭,五桌年夜饭汇聚在屏幕上。多少年了,我再次在大年夜里看到了母亲,只是当年喝着二锅头看着我们笑的父亲已经走了,那个当年为我们张罗年夜饭忙碌的身影也换成了弟媳。满头白发的母亲端坐在桌前,她感慨地指着我说了一句,你大姐的头发也白了。在这个最容易让心感动的时刻,母亲的话使得我眼里有了泪花。

母亲依旧保持着她年轻时的虔诚,年夜饭的第一碗饺子要给家里供奉的神仙上供。小侄子拿着手机跟在奶奶后面录视频,一圈下来,母亲把上供后的饺子分拨到弟弟、弟媳、侄子的碗里,像我们小时候一样,母亲说,上过供的饺子儿孙们吃了一年都有好运。几个小家庭静静地等着,直到母亲说,开饭吧,五桌年夜饭隔着屏幕热闹起来。

大妹妹最先吃到幸运饺子,她嘴里咬着那枚硬币喊:“妈,你看我运气好不好,第一个吃到‘钱饺子’。”母亲高兴地说:“你们今年都有好运气。”女儿也吃到了幸运饺子,一群孩子把头都凑到屏幕前喊:“姐,你今年一定能考上中央美院。”二妹偷偷地包了两个幸运饺子,让两个孩子一人一个。小妹妹咬到“钱饺子”,妹夫和她俩人抢起来,母亲乐得哈哈大笑。

这顿年夜饭一直吃到凌晨,我们隔着屏幕一起回忆着、憧憬着,直到新年的钟声敲响。母亲那边传来震天的鞭炮声,这鞭炮声无比亲切,我已经有好多年春节没有放过鞭炮了。正感慨间,小外甥女熙熙把脸凑到屏幕前冲弟弟撒娇:“舅舅,压岁钱拿来。”母亲掏出一张“毛爷爷”冲着熙熙晃,故意说:“你来拿吧。”弟弟笑了,说:“走,咱们去群里发红包,看今年谁的手气好。”随后家族群里下起了一阵红包雨,唰啦啦的祝福在鞭炮声中炸开,又是一年新旧交替,那一刻,我看着母亲和孩子们,感动得热泪盈眶。

关于老家的文章4:春兰如美人

文/晓锁

老家四面环山。一到春天,漫山遍野都是姹紫嫣红的杜鹃花,春的气息就在这些鲜艳的颜色里明晃晃地扑面而来。花红草绿,芳香四溢。

深入山中,远远的一阵清香入鼻,忍不住停下来四处寻找这淡雅的香气来自何处。待终于寻到那束花草,又惊艳得不忍上前打扰。这散发着清香淡雅之气的花便是兰花,自古有着“花中君子”的美称。

父亲极爱春兰,每年春节回家,都会拉着我一起上山挖兰花草让我带回城里。老家的院子里自然也有不少父亲从山上移植过来的兰花草,每逢开花之际,你难以想像那是怎样的惊喜:当春夜喜雨敲打屋檐,从花香鸟语中醒来,惊讶地发现院中的那株兰花,在枯黄的茎叶底部竟钻出一两片嫩绿的芽,那份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感觉不言而喻。

带回城里的花,都是父亲细心挑选出来的精品。另外父亲还教我一些养兰之道,譬如说要将其根系铺展植入花盆中,覆盖煤渣、谷壳、木屑、花生壳之类,这样才易于透气。后来深入了解,发现父亲说的确实在理。明朝李民奎的《养兰诀》就曾有“春不出,夏不日,秋不干,冬不湿”的记载。

兰花自古就深得文人墨客的喜爱,观其花,闻其香,画其形,更有文人雅士以兰寄情,以花言志。古籍《珍珠船》评兰:“竹有节而无花,梅有花而无叶,松有叶而无香,唯独兰花,兼而有之。”朱德的《咏兰》写“幽兰奕奕待冬开,绿叶青葱映画台;初放红英珠露坠,香盈十步出庭来。”孔子的“芷兰生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幽幽兰香,菲菲袭人,世间无人不爱香,唯有兰香不生腻。杜甫也曾赋诗“春兰如美人,不采羞自献。时闻风露香,蓬艾深不见”。春兰,也是我心里清雅的美人。

久居城市,不妨在家里的阳台上养盆兰花草。那淡淡的香气萦绕于心,让你瞬间有了回归大自然的感觉,浑然忘记了一天的疲惫。

关于老家的文章5:回味

文/文心

从老家回来的路上,我们都蛮累的。快要到时他问“晚上想吃什么?”,我想了下,好像也没什么想吃的,最近消化不是很好,整天不太饿的感觉。就说“喝稀饭吧”,他一脸的没兴趣,因为他不太喜欢吃稀饭,尤其是那种熬得很稠的,一吃就反胃。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也无所谓吃什么,一点也不饿。他的意思是我们下车以后直接在外面吃点东西,然后回家早些休息,省得再去做饭了。

正在愁吃什么时,他又提起了“菜肉大馄饨”。呵,那几乎是我们几年来一直没能实现的一个小梦想。

2003年在上海,一天我们逛淮海路时,在一家馄饨店吃的。当时也不是很饿,但时值中午总得吃些。所以要了两碗。那个碗挺大。

造型有点像种着水仙的花盆,圆形,馄饨也很大,像饺子。馅是青菜和肉,馄饨皮很薄,能依稀看见里面的馅,实实在在的。

我当时还说“我吃不了这么多”,随即分给他一些。可是吃了几口后,有一点点小后悔:)

味道超出想像。入口很香,很爽口。瞬间使人胃口大开。汤也很好喝,里面配搭的紫菜吃起来都与平时不一样的感觉。

从小到大,吃过无数次馄饨,就要数那一次令人难忘,回味无穷了。

回来后,我们一直很回味,也一直在大街小巷的馄饨店寻找那个味,可是都不对。

就像我们上初中时,学校门口卖的馄饨,从3毛钱一碗到5毛钱,味道也很好,可就是再也吃不到了。

有朋友说,馄饨可能还是当年的馄饨,只是现在的我们没法再吃出当年的味道了。说得也有道理。

这一次我们又想再试试。说不定就能吃到。再说反正也要吃晚饭的。

楼下,一家常年经营各种口味的饺子店门口,我们驻足,一问老板娘,她说可以根据我们的说法做。

一会功夫,给我们端上来两碗馄饨,是中碗,馅是菜肉的。看色有些相似,连汤带馄饨呈青绿色,只是没有加紫菜,而是撒了黑胡椒。

喝过一口汤后,开始吃馄饨,几乎是同时,我俩惊喜的说“好吃,有些像”,再吃几口时又说“很像!”,就是馄饨小了些,碗也小了些。

馅的味道很像那个味,这是最主要的。

本来不算饿的我们像当年一样开始不说话,只顾埋头吃。

吃完付钱时,我们又向老板娘提了些建议,她也知道可能是胡椒放得多了,汤有些辣。

出来后,他边走边说,这下好了,以后只要想吃就可以过来吃了,味道还不错。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能吃到自己一直想吃的东西,真的是件很开心的事情。

就像他的一位朋友的老婆,前年冬天,为了吃上令她念念不忘的宝应砂锅,特意约上我们开车去宝应,满街的找。

最后虽然没能找到她当年吃的那条街上的砂锅,总算也吃到了,至于味道,她说“不如当年”。

是的,在我的感觉里,当年宝应供销大夏门口的砂锅真是一绝,每逢星期天都会和朋友一起去那吃上一碗,或者逛街时也会吃,就觉得味道特别好,很解馋。可是现在回去,无论是在哪,都已经吃不到那个味了。不知道是砂锅变了,还是人的口味变了,反正就是不一样了。

关于老家的文章6:回趟老家

文/九满

很开心,这个夏天,我回老家呆了几天。

一下车,我看到早稻收割了。丝瓜挂在蔓上。路边丛林里的鸟叫,偶尔一两声,在树顶上。近乡情怯。我不是。我每次近乡,就仿佛鱼儿回到水里,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活了。我会对妻子吧吧个没完,这儿那儿,这草那花,这庄子那人。

母亲见到我们,眼睛里满是欢喜,笑容绽放,她脸上的每一条纹路里,都仿佛游弋着一条欢乐的鱼。像孩子似的拉着我的手问长问短。母亲的温度,通过手传递给我,我小小的心,很安静很温暖。我的眼睛触到母亲的白发、皱纹,突然无话。我觉得母亲好像又苍老了许多。我鼻子一酸,泪水差点流了出来。母亲好像觉察到了什么,便岔开话题:"九满,快歇着去,妈去给你打水,洗把脸再说。"母亲顺手拿起毛巾和脸盆。我分明看到:母亲在转身的那一瞬间,迅速地拭去了腮边两行浊泪……

兄长们都回来了,三姐也赶回来了。二哥家的小黑狗也来凑热闹,老熟人似的,绕了我的脚边嗅。小花猫跑来,站在门口,朝着我们好奇地张望。琥珀色的眼睛里,有着孩童般的温柔和天真。母亲介绍它像介绍她另外的孩子,母亲说,这是家里刚满月的小花猫,这小家伙聪明得跟人似的,我从外面回来,它都老远跑过去接。

陪母亲去地里摘菜蔬,母亲胳膊肘里挎着篾篮,盛夏的天,地里的植物们,葱茏得不能再葱茏。瓜果多的是,香瓜梨瓜桃子,比赛着结;韭菜一行一行地绿着,还有空心菜,嫩得掐得出水来。母亲不知打哪儿学到一句很时髦的话,笑眯眯地对我说,这些都是绿色食品,一点农药都没打过的。

村人望见我,都热情地招呼,九满回来啦!我说,是呐。我家有紫茄子要不要?要,当然要!我提了篮子就过去了,摘了小半篮子。邻人还嫌不够,频相劝,再多摘点呀,我家里多着呢。乡下人家就是实诚,在他们,给予是福,而我的接受,对他们来说,更是福。因为我的接受,意味着我没把他当外人。心与心,原是这样靠近的。

炊烟升起来了,宋大妈家的,毛爹家的,在空中热烈相拥,久久缠绵。还是村庄好,总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设防。

二哥、二嫂和母亲在闷热的厨房里,又是杀鸡,又是洗菜、切菜。很快,正宗的土灶上,烧出了正宗的土菜。吃饭的时候,母亲幸福地坐在我旁边,满脸都是灿烂的笑容。一桌子的好吃好喝。我们埋头大吃。母亲却吃得少,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不时地叹一声,真好。

真好什么呢?在母亲,我们能回家看看,就是她最大的满足。

吃过饭,一家人坐在屋前的晒谷场上,闲闲地说着话。恍惚中,从前的那个小男孩长大了,而我的母亲却小了,她的愿望只剩下那么一点点:只想不被我遗忘掉。二哥家的晒谷场,还是从前的模样。几十年了,无数个季节花开花落,星月流转,它都坚定地守在这里,等着我回来。

母亲把炒好的南瓜子捧出来给我们嗑。这时候,二哥的菜园里,还有房前屋后,开满了艳艳的黄花,是南瓜的花。大大小小的南瓜,睡在绿的叶间,像胖娃娃。把那些籽洗净,晒干,炒熟,就是香味四溢的南瓜子。母亲知道我喜欢吃。

临睡前,母亲从衣柜里拿出崭新的床单、枕头,铺好床后,再三嘱咐我盖好毛巾被,空调房里寒气重。

在家的日子,母亲是最兴奋的,整天笑眯眯的,进进出出,如一阵风。她含笑,像看一个孩子那样看着我。只有在她面前,我才像个孩子,才恢复我应有的活泼。她说,你一到家,家里的门檐都变高了变亮堂了。母亲的笑,一直挂在脸上,像窗花贴在窗上。

回到家的第二天傍晚,我去村庄里走走。田野被黄昏镀上一层绚丽的橙色,像披了锦。刚收割的田野,有些寂寥,又有些懒洋洋的。麻雀们在半空中叫得欢。

去屋后的藕池河看看。芦苇也是疯长的。子孙后代,代代不绝。它们占据了河边大片地,在那里安营扎寨,茂密的芦丛里,鸟叫声密密稠稠。

一个孩子,从我身边跑过去,小脸蛋结结实实的。我拉住他问,你叫什么名字?他看我一眼,挣脱掉我的手,跳着跑开,却在不远处立定了,歪着头对我说,就不告诉你。我笑了,有他们在,我的村庄就不会老去。永远不会老去。

突然听得有女人的声音在唤:"刘欣,吃饭啦!"我忍不住笑,原来不管哪个年代,都有贪玩的孩子。

我回广州的前一天晚上,母亲给我备上好多好吃的特产。这个袋子里装芝麻、黄豆,那个箱子里装鸡蛋、菜籽油……最后,母亲恨不得把她自己,也塞进袋子里,让我带回城,好事无巨细地把我照顾好。唉!索取,有时候,也是一种孝道,让老人觉得,对儿女来说,她们还是有用之人,是不可或缺的。

我上路了,母亲拖着年迈的身子,将我送到村口,又是一番千叮咛万嘱咐。如路上乘车要小心啦,两个人要和和美美过日子啦。母爱拳拳,怀揣着这样的母爱上路,人生还有什么坎不能逾越!

关于老家的文章7:老家的变化

文/汪宇航

随着改革春风的吹入,我的老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今天,我来到我的老家,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原本我们生活在一个远离县城的穷山村。我听爷爷奶奶说,以前的路全都是些山路,而且还高高低低的,一点也不平整,如果不小心还会把人拌倒。现在修了笔直而又平整的水泥路,现在别说是在路上走,就连跑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了。以前,喝的水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挑,而且路又不好走,等到了家,水总会洒掉一些。现在,每家每户都安上了水龙头,这样一来,人们要用水,直接去水龙头上接,不必再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挑了。

随着改革开放,我的老家富裕起来了,没几年,一幢幢楼房拔地而起,光我们村盖新房的人数就占90%,其中,包括我奶奶家。来到奶奶家,只见奶奶家把房子装修得漂漂亮亮的,室内的电器应有尽有,如,电视、冰箱……我说:“奶奶,你家还有什么新用品?”奶奶说:“叔叔在春节前夕,开回来了一台新型拖拉机。”

这时,爷爷说:“随着改革开放,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了,我们要感谢党的政策,让我们村子变得越来越富裕”。

关于老家的文章8:梧桐

文/袁剑霖

老家门前长着一棵梧桐树。爷爷说他小的时候梧桐树就有二十几米高,树冠叉开有十多米。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村民们挖梧桐树根填肚子,树干突然枯萎了,过了几年忽又从根蔸长出两根新枝条。

那时村民耕田喜欢用梧桐树皮制作犁筋,梧桐树的枝条因此年年砍年年生。梧桐皮看似坚硬,却特有韧劲;浸水泡过后不仅柔软润滑不伤畜力,而且经久耐用。老梧桐每年把村里十多头耕牛用的犁筋全包了,尽管它的身上布满了疤痕,可它似乎毫不在意,每到春天,它的嫩枝好似母亲的乳汁越挤越多。

上了初中我才知道“凤凰非梧桐不栖”这句话,虽然不明就里,但潜意识里便对梧桐多了一分敬重。三十年后上高中的女儿听我说起祖父辈“过苦日子”的事,嘴巴一歪,就说:“爸你讲梦话吧?”直噎得我半天吭不得声。

梧桐树旁原先长有两株柑橘树,爷爷常说那是我家的“油盐树”(卖橘子的钱用来买油盐)。后来,橘子树日渐萎缩,终于在分田到户的第二年夏天死去。之后的某个早晨,爷爷拿了一把柴刀把梧桐树左边的枝干给砍了,幸好父亲牵着水牛过来,说留点剥皮的罢,才保住了另一根。那些年,父亲和村里的农人剥树皮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也是从那时起,村里家家户户的谷仓都开始堆得满满的,父亲脸上的笑容也日渐多了起来。

后来,乡里开通了去往县城的客班车,门前的黄土马路也铺成了沙石路。我坐上拥挤的客车第一次走出了村子,来到三十多里外的中学读书。往后的日子老家离我愈来愈远,但家乡的景况如同我个人的成长一样日复一日地变化着。老梧桐的影子渐渐模糊,而我的成长进行曲却顺着时代的节奏日趋高亢。

在老梧桐树的新枝又长到碗口粗的那年春天,爷爷走到了人生的终点。爷爷行医七十多年救人无数,可他自己直到临终却舍不得花一剂中药钱。爷爷那一辈人是踩着沉重的历史步伐走过来的,临到时代行进的鼓点激扬澎湃时,他们的世界却已是灯残油尽日薄西山。

猴年春节,偕妻儿回老家过年。终见老梧桐生机犹存,可眼前日新月异的图景已非爷爷当年的想象。我幻觉着老梧桐仿佛爷爷的化身,但老梧桐的形影已无可奈何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久别的年味依然浓郁。夕阳西下,门前亮着路灯的柏油路上仍是车来车往,一派热闹景象。我凝望着新房前形单影只的梧桐树,一股幽幽的思绪涌上心头:我曾经强烈地渴望着远行,可如今浓浓的乡愁却不知不觉地刻上了额纹。我情不自禁地默诵起古人的诗句:“庭除一古桐,耸干入云中;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 阵阵晚风送来礼炮的声响,墨黑的夜空顷刻间五彩缤纷……

关于老家的文章9:家乡的守望

文/从雷

难得回趟老家,两天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临回来这天下午,我悄悄独自溜了出去,沿着村内唯一的一条大道一直往东走。路的两旁,是一排排整齐的白杨树,枝叶繁茂,在午后的微风下,欢快地舞动着,发出清脆的笑声。阳光透过枝叶,温柔地落在脸上,暖暖的。

路上很安静,现在正是农闲的时候。这个点儿,村子里的人应该正和衣而眠,懒懒地睡着午觉。待到自然醒,揉一揉惺忪的睡眼,拿一个小凳子,软绵绵地坐在胡同口,与邻居围坐在一起说说家常,看看孩童嬉闹玩耍,听听戏匣子里播放的京戏《梨花颂》,尽情地享受午后的阳光拂过脸颊,畅快地呼吸着……想想都让人觉得神清气爽。没有人声鼎沸,没有车水马龙,没有紧张忙碌,也没有催人奋进的号角,就这么静静的,慢慢的,耳边,除了杨树叶子沙沙的笑声,只有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低下头,看着脚下的路,每走一步,都会有细细的尘土在脚面上起舞。走惯了城市宽敞硬实的柏油路,如今踩着脚下的泥土,竟有一丝的胆怯,生怕一使劲,脚下的路会被踩疼、踏坏。就这么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轻手轻脚地往前走,走了一阵儿,感觉脚下似乎生了风,轻轻一跳就可以飞起来,想到这里,鬼使神差般地做了个使劲向下压身体的动作,做完之后,自己竟然笑了,看看四下无人,索性笑出了声音,笑得那么开心,那种笑是如此清澈、自然,就像流淌在山间的小溪,清脆、甘甜。

不知不觉已走出很远,转身回望家乡,驻足许久,注视她,也看着自己,想着有多久没有这样审视自己。如流水般的时光,镌刻了太多的沧桑,我勇往直前地拼搏,忽略了太多的乡情。其实,家乡是原点,是我们鼓足勇气出发的地方,无论漂多久、走多远,我们都应当常回去看看她,找找自己,可以让我们重整行囊,打打精神,更有力地向前,这是家乡的守望。

关于老家的文章10:老家的大树

文/万益

我的家乡在雷州半岛的遂溪县界炮镇西湾村,村中有一棵罕见的巨树。

据遂溪县林业专家考证,此树为见血封喉树,又称毒箭树。底部主茎周长约9米,五个成年人围抱不了。树高约25米,遮荫面积一亩有余。树龄超300年,为遂溪县最大最老的见血封喉树。近看,粗糙、厚重而刚毅的树皮,挺拔而伟岸的躯干,坚实厚重的内涵,像久经风霜而巍然挺立的老人;发达的根茎向四方伸延,盘根错节,有的高高隆起,俨然驼峰,有的深深钻入地下深层,紧紧铆钉在大地下。经年的风雨洗礼冲擦,大树底下全被淘空。有村民当作天然牛舍,可放进五头大水牛。远观,笔直的树茎上,同样粗壮发达的枝干四周蔓延,纵横交错,倒卵形、锯齿状的叶子叠翠,托盘状的雄蕊和藏于梨形花托内的雌花相映衬。既像一把巨型的伞,大有遮天蔽日之势,更似经典的盆景,舍我其谁之美。横看成岭侧成峰,远看近观各不同!

见血封喉树多生于热带季雨林、雨林区域,分布于广东雷州半岛、海南、广西、云南南部、斯里兰卡、印度、缅甸等地。性味苦,性温,大毒。主治强心、催吐、麻醉,外用治淋巴结结核。树汁乳白色,剧毒。

见血封喉树有着优美的传说:云南西双版纳千百年前发生洪荒,重建家园的村民上山伐木,遇上77只猛虎,老虎伤人无数,猎户无法捕杀。青年义士波洪沙,义无反顾地服下许多毒药,血浸入地下后育出具有剧毒的树。有一次,一傣族猎人被一只硕大的狗熊追逐,被迫爬上这棵大树,可狗熊仍紧追不舍,猎人急中生智,折断一根树枝刺向狗熊,狗熊立即落地而死。

还有一个现实版的故事:抗日战争时期,在海南岛的五指山上,共产党游击队和黎族乡亲并肩作战,采摘见血封喉树叶,榨出乳白色的毒汁涂上箭头上,与日军小股部队展开丛林战,一箭一个准,个个暴毙,打得敌军闻风丧胆,不敢再越雷池半步。

西湾村的见血封喉树没有传说中的猛烈,尽显其温柔大度、普渡众生的一面。大树底下是村中的大话馆,农闲的中午和夏秋的晚上,男女老幼聚集于此,谈桑麻,唱白戏,讲古仔。树上筑巢的斑鸠白鹭欢唱,与树底下孩童的欢笑交融,摇着葵扇的棋手在汉界楚河撕杀,喂奶的少妇拍着幼儿的小屁股,哼着“月光光,照地堂……”

树上偶尔掉下鸟屎落在某人身上, 就轻轻地抹掉,唠叨一句,也像是嗔淘气的小儿。村民爱护鸟儿似爱护孩子一样。

西湾村现人口1900多人,六姓聚居,万何两姓为主,从福建莆田逐步迁徙于此,繁育了十一代。二百多年间,特别是我自有记忆以来,尽显人杰树灵之势。

上世纪六十年代,西湾村出了一名英雄飞行团长,他休假探亲时,全村老幼在大树下倾听他惊心动魄的战斗故事。他的举手投足都成小孩学习的典范。

2008年8月19日晚,北京奥运会三米跳板跳水决赛进行时,全村老幼齐聚大树下。在村中出生的何冲要冲击奥运三米板金牌,完成大满冠。何冲出镜时,“冲仔加油!”、“冲哥加油!”震耳欲聋,何冲站在跳板时,全场鸦雀无声,鸟屎掉落都掷地有声。当何冲完成高难度动作入水后,掌声雷动,呐喊震天。到完成第五规定动作时,何冲的爷爷何敏胸有成竹地说:聪仔肯定得冠军了!知孙莫若爷,何冲出道前后倾注全家人的心血,一直在村中生活的爷爷,无论何冲在何国何时比赛,有现场直播必看,无现场直播就关注体育新闻。农民爷爷也成“资深教练”。爷爷说中了,何冲第六个完满动作后稳稳拿下冠军,全村沸腾了,鞭炮声、锣鼓声、呐喊声震天。树上的小鸟飞了,不是惊吓,而是四方报喜讯去了!

9月6日,遂溪县委县政府在大树底下举行隆重的庆功仪式,省市相关领导来了,著名作家洪三泰伉俪来了,遂溪县四套班子领导和各镇书记镇长来了,四面八方的村民来了,奥运冠军何冲回来了!在工作人员的维持中,何冲踏着红地毯,在夹道欢迎的人群中缓缓走着,谦逊地接受人们的祝贺,迎着镁光灯与乡亲合影,接过要求签名的各种物件:笔记本、红领巾、运动背心,一一挥笔签名。有一小孩情急之中弯腰背向冲哥,请求在衣服背后签字。“向冲哥学习”、“向冲哥致敬”、“以冲哥为榜样,为国争光”……兴奋、敬羡溢于言表。欢呼声、锣鼓声向大树外渲泄。大树底下成了欢声笑语的海洋,催人奋进的海洋。三百多年的大树啊,你见证了西湾人的骄傲,你更是西湾人的骄傲!

庆功典礼的后续是乡贤赠送五晚地区级剧团的大型粤剧。夜夜笙歌,喜气洋洋。大树上的小鸟也打破夜眠常规,引颈恭听。鸟们可能平时受村民哼唱粤剧的启蒙,也如痴如醉地分享。

我的老屋就在大树旁,墙壁用黄土掺少许砾土人工舂成,五间,俗称“推车屋”。旧屋西面有座土炮楼高约20米,约50平方,分三层,石灰拌全砾土夯实,坚固无比,已有百多年历史。大树和炮楼见证了我出生、苦难的童年、坎坷的风雨历程。童年,我是大树下的忠实听众,大人绘声绘色的鬼故事令人毛骨悚然,但又想听下去。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少年,浩然的《金光大道》、《艳阳天》在树荫下阅读,若能借到《青春之歌》、《三家巷》等禁书更爱不释手。无聊或郁闷时,静静躲在树根下仰望小鸟和树叶间隙闪烁的星星。每逢晚上六点,必定端着粥碗坐在门外,竖起耳朵听大树上高音喇叭播放广东电台林兆明主讲的长篇小说连播,雷打不动。晚上有比我年龄小的伙伴想听我讲故事,我就在树的另一角落娓娓道来,有的是现炒现卖。恢复高考第一年,大树是我的摇篮,增长我的知识,丰满我的羽翼,蕴藏我的梦想,使我成为天之骄子。自我以后,村里每年都有学子金榜题名,更有精英从大树底下走入同济、中大、广外、华工的校门。

几十年过去,我已近暮年,但大树还青春。特别是改革开放后,外出乡贤捐款维护,修筑围墙,填平全部水土流失形成的空洞。使逐渐枯萎的大树焕发第二春,如今更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怀揣大树的思念,我请一油画家画下大树、老屋和土炮楼,命名《西湾秋色》,有如元代黄公望一首写景诗的真实写照:

谁家亭子傍西湾

高树扶疏出石间

落叶尽随溪雨去

只留秋色满空山

元代著名书画家黄公望在500多年前写下此诗,200年后此大树才萌芽出土,又过几十年西湾人才迁徙于此,衍生十一代,我属第九代。如此推论,先有诗,后有树,再有村,先有土炮楼后有老屋,我更是迟来者。冥冥之中的巧合,还是必然的水到渠成?

为更完美,我请中囯书协理事、广东书协副主席、著名书法家纪光明先生题写黄公望诗,将来选块大石头,刻诗立于大树下,善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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