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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散文1:如梦,于山水间
文/映雪
老家有很多山,开门便是。层层叠叠环绕于门前,满眼的碧绿与青翠 。我的家就坐落在这山脚之下,小小的我每每仰望这青翠碧绿的山,都充满无穷的向往。它算不上巍峨,算不上雄伟,但在我小小的心里,却又显得如此的有趣和神秘。我想快些长大,可以和哥哥姐姐们一起上山采蘑菇,摘杜鹃,采野果……我想快些体验他们在一座座小山上上下奔走,翻山越岭的乐趣,期待着一颗颗象小伞一样的小蘑菇,一朵朵美丽的杜鹃花,一把把好吃美味的小果子……
终于长大,长大到哥哥姐姐们不再认为你这小屁孩是累赘的时候,第一次提上奶奶给的小簸箕,再拿上棵小棍子,威武无比的去了。不曾想到,刚到山脚就却步了,小小的身躯在这山底下是显得是如此的弱小,小小的山路几步就爬不上去了,无奈,我这小屁孩,最后还是成为了累赘……不过,还是快乐的,还是满足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我眼里的青翠碧绿,采到第一颗小蘑菇,摘到第一朵小花,灰头土脸又兴致满满的回去了。往后,家附近那些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小山丘陵,就成了我和我的小伙伴们恣意的天堂。
如今,远离家乡,远离家乡那一片悠然的青山绿水,徘徊于这座充斥钢筋水泥的城市里,呼吸着浑浊的空气,穿梭在熙攘的市井间,耳畔响起的是陌生的声音,迎面的是陌生的脸孔……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感受到,乡音是如此的动听,青山养育的脸孔是如此的敦厚。梦转千回,那悠悠然的青山,无忧无虑的童年,纯朴的乡音,一一呈现在眼前。真想回到儿时,回到那片承载我欢乐的山峦,再次体会一次纯净无邪的长大。
如梦,于山水间,或留于画,或存于山野丛林,或生于心,生于美好生活和美丽风景交错之时;此余之不能释怀。遥想远方的家乡和远方至爱的亲人,游走在自己的童话世界里一次次回想。
但愿,那山,依旧青翠碧绿。
山水散文2:山水
文/李广田
先生,你那些记山水的文章我都读过,我觉得那些都很好。但是我又很自然地有一个奇怪念头:我觉得我再也不愿意读你那些文字了,我疑惑那些文字都近于夸饰,而那些夸饰是会叫生长在平原上的孩子悲哀的。你和什么尽把你们的山水写得那样美好呢?难道你从来就不曾想到过,就是那些可爱的山水也自有不可爱的理由吗?我现在将以一个平原之子的心情来诉说你们的山水:在多山的地方行路不方便,崎岖坎坷,总不如平原上坦坦荡荡;住在山圈里的人很不容易望到天边,更看不见太阳从天边出现,也看不见流星向地平线下消逝,因为乱山遮住了你们的望眼;万里好景一望收,是只有生在平原上的人才有这等眼福;你们喜欢写帆,写桥,写浪花或涛声,但在我平原人看来,却还不如秋风禾黍或古道鞍马更为好看;而大车工东,恐怕也不是你们山水乡人所可听闻。此外呢,此外似乎还应该有许多理由,然而我的笔偏不听我使唤,我不能再写出来了。唉唉,我够多么蠢,我想同你开一回玩笑,不料却同自己开起玩笑来了。我原是要诉说平原人的悲哀呀。我读了你那些山水文章,我乃想起了我的故乡,我在那里消磨过十数个春秋,我不能忘记那块平原的忧愁。
我们那块平原上自然是无山无水,然而那块平原的子孙们是如何地喜欢一洼水,如何地喜欢一拳石啊。那里当然也有井泉,但必须是深及数丈之下才能用桔槔取得他们所需的清水,他们爱惜清水,就如爱惜他们的金钱。孩子们就巴不得落雨天,阴云漫漫,几个雨点已使他们的灵魂得到了滋润,一旦大雨滂沱,他们当在要乐得发狂。他们在深仅没膝的池塘里游水,他们在小小水沟里放草船。他们从流水的车辙想象长江大河,又从稍稍宽大的水潦想象海洋。他们在凡有积水的地方作种种游戏,即使因而为父母所责骂,总觉得一点水对于他们的感情最温暖。有远远的从水乡来卖鱼蟹的,他们就爱打听水乡的风物;有远远从山里来卖山果的,他们就爱探访山里有什么奇产。远山人为他们带来小小的光滑石卵,那简直就是获得了至宝,他们会以很高的代价,使这块石头从一个孩子的衣袋转入另一个的衣袋。他们猜想那块石头的来源,他们说那是从什么山岳里采来的,曾在什么深谷中长养,为几千万年的山水所冲洗,于是变得这么滑,这么圆,又这么好看。曾经去过远方的人回来惊讶道:“我见过,我见过山,完全是石头,完全是石头。”于是听话的人在梦里画出自己的山峦。他们看见远天的奇云,便指点给孩子们说道:“看啊,看啊,那像山,那像山。”孩子们便望着那变幻的云彩而出神。平原的子孙对于远方山水真有些好想象,而他们的寂寞也正如平原之无边。先生,你几时到我们那块平原上去看看呢:树木、村落,树木、村落,无边平野,尚有我们的祖先永息之荒冢累累。唉唉,平原的风从天边驰向天边,管叫你望而兴叹了。
自从我们的远祖来到这一方平原,在这里造起第一个村庄后,他们就已经领受了这份寂寞。他们在这块地面上种树木,种菜蔬,种各色花草,种一切谷类,他们用种种方法装点这块地面。多少世代向下传延,平原上种遍了树木,种遍了花草,种遍了菜蔬和五谷,也造下了许多房屋和坟墓。但是他们那份寂寞却依然如故,他他常常想到些远方的风候,或者是远古的事物,那上梦想,也就是梦忆,因为他们仿佛在前生曾看见此美好的去处。他们想,为什么这块地方这么平平呢,为什么就没有一些高低呢。他们想以人力来改造他们的无地。
你也许以为这块平原是非常广远的吧。不然,南去三百里,有一条小河,北去三百里,有一条大河,东至于海,西至于山,俱各三四百里,这便是我们这块平原的面积。这块地面实在并不算广漠,然而住在这平原中心的我们的祖先,却觉得这天地之大等于无限。我们的祖先们住在这里,就与一个孤儿被舍弃在一个荒岛上无异。我们的祖先想用他们自己的力量来改造他们的天地,于是他们就开始一件伟大的工程。农事之余,是他们的工作时间,凡是这平原上的男儿都是工程手,他们用铣,用锹,用刀,用铲,用凡可掘上的器具,南至小河,北至大河,中间绕过我们祖先所奠定的第一个村子,他们凿成了一道大川流。我们的祖先并不曾给我们留下记载,叫我们无法计算这工程所费的岁月。但有一个不很正确的数目写在平原之子的心里:或说三十年。或说四十年,或说共过了五十度春秋。先生,从此以后,我们祖先才可以垂钓,可以泅泳,可以行木桥,可以驾小舟,可以看河上的云烟。你还必须知道,那时代我们的祖先都很勤苦。男耕耘,女蚕织,所以都得饱食暖衣。平安度日,他们还有余裕想到别些事情,有余裕使感情上知道缺乏些什么东西。他们既已有了河流,这当然还不如你文章中写的那么好看,但总算有了流水,然而我们的祖先仍是觉得不够满好,他们还需要在平地上起一座山岳。
一道活水既已流过这平原上第一个村庄之东,我们的祖先就又在村庄的西边起始第二件工程。他们用大车用小车,用担子,用篮子,用布袋,用衣襟,用一切可以盛土的东西,运村南村北之土于村西,他们用先前开河的勤苦来工作,要掘得深,要掘得宽,要把掘出来的土都运到村庄的西面。他们又把那河水引入村南村北的新池,于是一曰南海,一曰北海,自然村西已聚起了一座十几丈高的山。然而这座山完全是土的,于是他们远去西方,采来西山之石,又到南国。移来南山之木,把一座土山装点得峰峦秀拔,嘉树成林。年长日久,山中粱木柴薪,均不可胜用,珍禽异兽,亦时来栖止。农事有暇,我们的祖先还乐得扶老提幼,携酒登临。南海北海,亦自鱼鳖蕃殖,苹藻繁多,夜观渔舟火。日听采莲歌。先生,你看我们的祖先曾过了怎样的好生活呢。
唉唉,说起来令人悲哀呢,我虽不曾像你的山水文章那样故作夸饰——因为凡属这平原的子孙谁都得承认这些事实,而且任何人也乐意提起这些光荣——然而我却是对你说了一个大谎,因为这是一页历史,简直是一个故事,这故事是永远写在平原之子的记忆里的。
我离开那平原已经有好多岁月了,我绕着那块平原转了好些圈子,时间使我这游人变老,我却相信那块平原还是欣然当初。那里仍是那么坦坦荡荡,然而也仍是那末平平无奇,依然是村落,树木,五谷,菜畦,古道行人,鞍马驰驱。你也许会问我:祖先的工程就没有一点影子,远古的山水就没有一点痕迹吗?当然有的,不然这山水的故事又怎能传到现在,又怎能使后人相信呢。这使我忆起我的孩子提之时,我跟随着老祖父到我们的村西──这村子就是这平原上第一个村子,我那老祖父像在梦里似的,指点着深深埋在土里而只露出了顶尖的一块黑色岩石,说道:“这就是老祖宗的山头。”又走到村南村北,见两块稍稍低下的地方,就指点给我说道:“这就是老祖宗的海子。”村庄东面自然也有一条比较低下的去处,当然那就是祖宗的河流。我在那块平原上生长起来,在那里过了我的幼年时代,我凭了那一块石头和几处低地,梦想着远方的高山,长水,与大海。
山水散文3:春风杨柳时光里的故园山水不了情
文/李三祥
春日意迟迟,吹度杨柳风。春天的脚步依然,悄然萌发的思绪,穿梭在这个庚子年的时光走廊里,不同于往年一贯的春暖花开和暖意萦怀,此时此刻,心底涌动的伤感与悲情,在自己的年龄已步入天命之年这样的人生的岁月里,被一种无可奈何的离别情绪,一种因严父慈母相继辞世,催生出挥之不去的几多寒意,弥漫了心境。在今年这段特殊的时间里,自己的心情,总是不能保持平静。
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每一个人,就子女而言,父母在世,人生就拥有了一种可以随时慰藉自己心灵的栖居地和精神上的归宿感。无论离家远近,不管年龄如何,在工作之余,心里能够装得下的,是一种源自天然,生发于家庭亲情而与生俱来的温馨与牵挂。作为人子,当年迈的父亲和母亲一旦离开人世,伴随着刻骨铭心的丧亲之痛,经历了安葬亲人之后的这样一个特殊人生阅历,悄然而至的,已然是父母与儿女子孙几代人之间,迥然不同的阴阳相隔,两个世界。人世间的生离死别,留给家庭和后人的,只能是一点念想,还有那些随着时光的流走,尚可存活在记忆中的与父母相关的音容笑貌,和那些因为时间洗礼而淡化为点滴碎片的生活场景,还有可资追忆的故事留痕。
2020年的这个春天,注定了它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年景。突如其来的冠状肺炎疫情,在人们毫无防备的思想状态下,在我们这个伟大的民族和国家的大地上,在传统春节来临的特殊日子里,打破了人们以往生活的常态,一场彰显和昭示着中华民族坚韧团结防控抗疫的护人护国之战,以举国而动的战疫姿态,在全国范围打响了。时下正是惊蛰过后春暖花开的春播季节,在这个春天,春风依旧掠过大地,头顶的蓝天白云,眼前的柳树桃花,在天气回暖风和日丽的光景里,一如既往地孕育着在这个季节里悄然萌动的花草树木。趁着午后闲暇的时光,出了家门,一个人骑上自行车,时停时走间,沿着位于西大桥北侧的河堤走廊,朝向西边一路走来,看人工培育的绿化带间,时不时可见有一树盛开的桃花,繁花点缀着眼前尚在含苞吐芽的各色杂花树影,几棵新栽的白皮松,隐身期间的三两株榆叶梅,还有正在孕育着点点绿意的低矮丛枝,在春日暖阳的映照下,有花影里穿梭其间的蜜蜂时起时落,迸发出生机盎然的活力之美,让人心思摇曳而感动于此情此景。
赶上春天里这段少雨补给的河流枯水时节,看河堤人行道下面的河滩地带,河床间藉河主干道里的河水,迂回蜿蜒顺流而下显得温顺而微澜轻漾。在靠近南沟河与藉河交会处的一处河滩地段,有人工开挖的引流新渠,亦可见附近几台大型的挖掘机和装运车正在开工作业,附近一带的整个河床滩面,有推土机铲平地表留下的痕迹,私下猜想,在这里的河堤之间,或沿着河床地面,大概有新建桥梁,或开发建设人工湖面之类的美化与绿化项目,在趁着雨季尚未到来的期间作前期施工吧。
在位于佳水岸小镇东边地带的藉河北路河堤路段,有人工安放的观赏石,上书“天慈桥”三个竖格结体的大字,铭刻书法有魏笔风骨,阴刻填红,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看到这块立石,对我而言,应该是一个意外的发现,此前曾经有好几次到这里去,只是沿途走马观花经过,却没有能够在这里停下来,做一番路过亲近和观赏的考察,或者沿着附近的台阶登上蘑菇亭所在的桥体和高堤路面走一走,这实在是一个令人心里顿觉有些遗憾而迟到的收获。事后回想一下,当时自己是沿着河堤上位于东边的台阶上去的,一路边行边看,随意对那些能够引起自己注目和感兴趣的河床场景和眼前物事拍照留存,之后便一路沿着位于河堤台阶顶端的人行走道向西而行,待返回时,沿着台阶下面靠近公路的道沿路面经过,才有了发现对这块立石标志的新发现。可以想见,这里所指的“天慈桥”,应该就是此前曾经登临过的蘑菇亭所在的这个通往河南岸的廊桥吧。
当天下午的天气,正是春阳明丽微风拂面的好光景,沿着河堤一侧行走和经过,可以看见有许多年轻的家长,三三两两带着自家的孩子,在河畔地带开阔的区域在玩放风筝,也有在河滩地面掐苜蓿芽的当家女人。今年的这个春天,尽管在时令上,已经是惊蛰过后春分即将到来的日子,但由于从春节期间以武汉封城为标志,在全国范围启动的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形势的影响,各类学校的学生都还没有开学,临近毕业的毕业班的学生,都宅在家里,利用新媒体网络采用在线教育的学习方式,对于其他年级的各个不同年级阶段的学生,只能在待家里由家长管控学习,这也正是造成许多家长带孩子去城郊或河滩开阔区域放风筝的背景原因。一路见到的各色行人,无论是路过的,还是在河堤上出门散心闲坐的,包括放风筝的大人孩子,每个人都戴着防疫口罩,这也成了2020(庚子)年,这个不平凡的年份里,从春节到现在,举国范围内,令人耽忧心慌而又不乏悲壮与坚强色彩的历史现象。
2020年的春天,从春节到如今,发生在世界范围的这场新冠肺炎疫情,作为一种人类面临的新挑战,不仅影响着我们当下的生活,从中华民族未来发展和面对疫情,举全国之力全民战疫的坚强与团结中,引发出的,是一场关于家国情怀与社会责任紧密相连的时代精神与个人命运的反思,而这场事关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世纪战疫,也会以英雄的城市武汉的名义,载入人类发展史波澜壮阔而又悲壮坚韧的文化史册。国事家事,关注和感动于这场战疫中,那些舍小家顾大家而护人护国的人,那些奋战在基层各自岗位守土有责的人,尤其是那些被称为逆行者的白衣天使,他们表现出来的勇毅无畏和英雄壮举,他们身上体现出来的家国情怀和责任担当,2020年这个难忘的春天, 让我们记住这些令人敬仰的新时代最可爱的人。
山水散文4:在神农架的山水间行走
文/肖琴
夏末时节的神农架像一个年轻的母亲,敞开绿色的怀抱,把我们拥入怀中。满眼满怀的是绿,浓墨重彩的绿,闪闪发光的绿,青翠欲滴的绿。
清晨的神农架空气格外清新,潺潺的流水声在耳边哗哗流淌,流向不知名的远方。听朋友说这条小河叫香溪。据传四大美女之一的王昭君曾经住在溪水边,经常在溪水中洗手,于是溪水变得香气袭人;又因香溪源头兰草盛开,花香遍野,所以得名“香溪”。溪水清澈见底,能看见水底的沙石和小鱼。太阳升起来,阳光照耀着群山,郁郁葱葱的林木在阳光里焕发着勃勃生机,闪耀大片大片金色的光芒,如穿上了一件金色的羽衣。
神农架的山,巍峨挺拔,深沉厚重,伟岸古朴,沉默不言,如一位胸怀博大的父亲。用山的脊梁,撑起了一方绿色的天地,让朴实善良的山民在此繁衍生息,绵延不绝。蓝天、大山、溪水,森林、花草、鸟兽,虫蚁、农人,一切生灵,在山的怀抱里生生不息。
珙桐树、水杉树、水青树、连香树、领春木,它们都是山的儿子,抓住泥土就能存活生长,无论是悬崖还是峭壁,无论是山涧旁还是石缝边,到处有它们挺拔的身影。有些树,根与根相连在地下,叶与叶相触在云里,相依相偎,亲密无间,如母子,如兄弟姐妹,在或贫瘠或肥沃的土地上相亲相爱,自由生长。
在云雾缭绕的神农谷里,有一棵历经岁月沧桑而依然年轻的树,它是树的王,名杉王。高大挺拔,树干坚似青铜,直冲云霄,树身苔痕斑斑,叶片在风中舒展。导游说,它的树龄在一千二百年左右,它的生命有六千年光阴。它的树干曾经被雷劈过,留下了一个大洞样的伤疤,于是人们把神农爷的一尊塑像放在伤疤处供奉着。天长日久,树王修复愈合了伤口,树干表面只留下一个鼓起来的包。每年都有不少善男信女来祈求庇佑,树的周身缠满了红色绸布。
杉王俯瞰众生,仰望苍穹,不悲不喜,巍然伫立。默默经受岁月的风霜雨雪,严寒酷暑,风雷霹雳,不向艰险困境低头,坚韧顽强,傲然挺立。
在这里,每一棵花草树木都有自己的名字,黄连、连翘、鱼腥草、龙葵草、益母草、凤仙花都是大山的女儿,为山林添一份秀美,为人间解一份疾苦。
神农架的水,或柔情万种或激越奔放,总是在行走的路途中,与我们邂逅。好像是特意制造一份意外惊喜。在山间与涓涓溪流邂逅,倾听她的窃窃私语,感受她的温柔沉静。掬一捧在手,尝一口,沁凉凉,甜丝丝,昏沉的神经瞬间清醒。
在峡谷与飞瀑相遇,水以雄伟壮观的姿态,让你感受波澜壮阔、雄浑气魄。天生桥下鹰潭水,飞流直下,咆哮狂奔,一泻千里。与高山之巅的水相逢,看它从容奔流,滔滔不绝,日夜不息。
高山之巅的水,峡谷飞瀑的水,蜿蜒溪流的水,与我们一次次相遇,短暂相聚。又以勇往直前的姿势,向前,向前,一直向前奔流,去化作一朵浪花,去化作一滴雨露,去滋养万物。水生万物,万物因水而活,而生长而繁茂,而生机无限。
在林中漫步,用心贴近叶子的呼吸,沉醉于草木的芳香气息,聆听鸟儿时断时续的婉转歌声,听松针在脚下“沙沙”作响。夕阳西下之时,有金丝猴在树林间悠闲玩耍。
在神农架的山水间行走,亲近着这片山林,感受着它雄浑的气息,蓬勃的生命,激荡热烈的心跳,燃烧的血液。
忽然想沉入这片森林,让心灵安静,呼吸顺畅,目光清澈,思想单纯。心在山水的浸润中,涤荡得纯净、透明,如一块发亮的水晶。心在山水里安安静静地回归,回归于一座山或者某条不知名的河。让生命回归自然。
在神农架的山水间行走,心灵可以穿越寂静的时光,抵达梦想的彼岸;在山水间行走,放逐疲惫的灵魂,自由自在地飞翔。这是文学带给我的行走,对文学坚守的过程是一种生命提升的过程,也许坚守并没有目的地,即使永远不能抵达理想的高度,也无怨无悔。
山水散文5:凤城塔山
文/周伟
引言:凤城——山水之城。凤城之东,有山名曰:塔山。塔山之谓,盖因山中之塔。
屈指一算,我已在凤城生活了近两年,这里的大街小巷早已走遍,唯独城市东面的塔山很少光顾。说来惭愧,至今光顾的次数仍旧是个位。特别是上班的第一年里,自己也仅去过两次,一次是在清明时节,一次是在晚秋;一次是独自一人,一次是三人结伴而行。
我喜欢山,喜欢水,喜欢山水共舞的城市。凤城,这座山水小城慰藉了我心中的山水情结。记得上班初始,自己总会于下班时步行至义水河畔。坐在亲水平台的石板凳上,静静地看着河水流动。此情此景,勾起了大学时,独自一人坐在江堤上观江水时的情景。相较于江水,这里的水显得过于温柔。夏日的傍晚,漫步于河堤上,最欢喜的莫过于看他人垂钓,我喜欢垂钓,视它为人生乐事。每当碰到垂钓者,自己总会待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水中浮标的动向,仿佛垂钓者就是自己。夏去秋来冬亦来,义水河里的水,时而静若仙子,时而狂浪不羁,见证了凤城四季的变化。
塔山,给了凤城里的人们一个锻炼身体的绝佳去处。对塔山来说,我是个陌生者。第一次走进它的世界时,略显得“野蛮”,为了减少爬山时间,只要看到能走捷径的路段,哪怕是羊肠小道,自己也愿意去尝试,为的只是早点到达山顶,一览山城之景。第二次显得比较温柔,三人结伴,顺着山路行走,边走边聊,利用周末的空闲,短暂地放空自己。
深山藏古寺。山和寺仿佛是一对形影不离的朋友,有山的地方几乎总能寻到寺庙的踪影。塔山亦是如此。清元禅寺正坐落于山腰,新修的庙宇甚是气派,我没想到在这座海拔不足五百米的山上,竟有这样一座较为恢弘的寺庙。遗憾的是,自己对这座寺庙知之甚少,只知道它的年岁较为久远。每次爬山时,自己总会于寺庙一旁的行人休息回廊里静静地休憩片刻,养足精神,继续完成未走完的路。
如今,承蒙盛世,国泰民安,曾遭乱世战火焚毁之塔得到了重建,名曰玉屏塔。新塔颇为壮观,每当夜幕垂下,远眺城东之顶,流光溢彩。登塔远眺,一城山色尽收眼底,自是另一番风趣。
山水散文6:蒜有好脾气
文/王太生
一季山水是迷人的,餐桌也是如此丰富。
灶台上,有黄瓜、刀豆、茄子……还有各种各样的小杂鱼,它们都要用到蒜,用蒜来调节味道。
有了蒜的菜肴中,味道更丰富。
蒜有好脾气,也很随和,尤其跟鲜味融合,遮盖些什么,让另一部分充分显现。
比如,烧小杂鱼,蒜抑其腥味,扬其鲜味,让食物的味道,显其长处。这就像一件衣服,给一个驼背的人穿,遮去不好看的后背,显其长腿。
有些食物,滋味寡淡,用蒜泥来拌,味道有了伸缩的余地。比如,凉拌黄瓜、伴蒸的紫茄子、炒刀豆,都要放点蒜泥。
一季山水里的植物有很多很多,夏天也才如此迷人,如此丰富。
老蒜在秋天栽种,到了秋冬长蒜叶。青碧的蒜叶切碎做作料,下一碗阳春面,面汤里的味道就立马变得不一样。如果没有蒜叶,面里总像少了什么东西。到了春天,大蒜长成蒜苗,它自己也成了一棵独立的蔬菜。
蒜总是配角,食物美味中不可或缺的配角。它在春天里抽出身来,自己当一回主角,等到蒜苗已老,地里的蒜头膨胀开裂,长成新蒜,一个瓣、一个瓣,抱作一团(有次,我数了数,一颗蒜,有八个瓣)。
红皮蒜头粉墨登场,此时草意葱茏,夏天已经开始,它要陪这一季山水。
一季山水里有各种各样的蔬菜,出产在山水间,长在季节里。
我喜欢凉拌海带,放点蒜泥。烧小龙虾,要用蒜泥…‥蒜是用来调情的,调节美食情调和味道氛围。有家小饭店,菜单上有蒜泥河虾,河虾裹在一层蒜泥中,下面再垫冰块,入糖,吃在嘴里冰凉鲜甜,食者如蚁,成了一道特色菜。
新蒜头上市,一时吃不掉的,晾晒风干,可腌酱蒜头。酱蒜头的腌法,用一个干净的容器装入蒜头,倒入调好的酱油汁,密封半个月,主要是糖和醋。从前在我们小城有家百年“一美”酱园,制作的酱蒜头,甜酸爽口,适宜在夏天的傍晚搭白粥,喝两三口粥,咬一瓣酱蒜头。经过老酱缸里腌渍的蒜头,风味已经发酵,了无浑气,性格收敛。
蒜泥就是这样,它遮盖味道,并不破坏味道;它丰富味道,并不改变味道,它是婚介所,做着锦上添花的事。
写着蒜,忽然就笑了,想起吾友老K的蒜头鼻。老K说,这是有福以后有钱的意思,老K果然在五十二岁那年发了财。每个人的鼻型不同,蒜头鼻是其中一种,仅像蒜而已。看一个人的鼻子,是否好看,不要仅看鼻形,得看全部,嘴巴、脸、鼻子的摆布比例。我远观老K的鼻子,和他的脸,倒蛮对称,当然这是题外话。
蒜,张小泉菜刀轻轻一拍变蒜泥,凉拌海带丝、酒醉泥螺,立马味道大变,风景渐渐稠厚起来,蒜味如风般四蹿,鸟在枝头叫,蝉贴树皮鸣,远处山峦云雾翻涌,心中便有了一季山水。
山水散文7:行走在山水间
文/丁真
原本是有一种冲动去看廊桥的。并非是受了伊斯特伍德的影响——虽然正是其银幕魅力助《廊桥遗梦》成为美国电影史上的经典之作——但无论怎样,一个念头产生了,便成就了此番的山水之行。
车子驶入屏南境内,路况愈艰。偶能见着几座木拱廊桥,灰灰白白,斑驳剥落,是年代久远的象征。屏南之胜状,在白水洋一景。而白水洋之胜,又在中洋。我们去的时候,已入10月,自知并不是进入白水洋的最佳时节,然天公作美,翌日便艳阳高照,又令我对此行有了些许期盼。
坐在景区观光游览车上,听着扩音喇叭里一个温柔的女声轻柔地念着:请闭上眼,深呼吸……秋风时刻,深呼吸两次,徐徐睁眼,四方尽是无声无息、浓淡不一、层层叠叠的绿景,潮水般地涌入眼底。沿着石板路徒步向前,相伴延伸而去的是满满的溪流,两旁尽是古树、山石、红花、绿草,看上去并无独特之处,似与别处一般无二。
渐行渐远,水面点点拉宽,对岸一簇簇金黄色,不甚浓重的明黄色的无名小花成为我眼中的主角。怎么形容呢?阳光?亦或阳刚?如果说阳光是小花特有的野生植物的气质,那么,对面山顶远眺所见的几座瓦房,零星单列着,黄土扶墙,似无人烟。入眼又是怎样的一种感觉?而最终顺水而来的白水洋,会以何样的面容,豁然显露在我们面前?
还来不及酝酿出一种情绪,白水洋的水,就这样直接地毫无铺垫地呈现在我们面前。
平坦的河床一石而就,布水均匀,人行其上水仅没踝。一如前人之辞,言简意赅 。
行于沿溪的木质长廊之上,心中难捺以身试水的莫名兴奋与紧张。沙滩短裤、拖鞋、防滑袜。下水。
入秋的水,虽不及夏日带给人以激情和刺激,却也以一种秋日特有的别样温情,匍匍着漫过我的脚背。
可以站的海。这是我脑海中独独冒出来的一句。阳光投射在那些远的近的嬉笑打闹的玩水的人群身上,还有隐藏在水下的脚。所有的金色点点,让脚下的水面看得更加真切。
既非潺潺溪流、又非急波暗涌。白水洋的水,该用何种词来形容来匹配呢?斜阳西照,倚石半眯眼入神。每一个水细胞无时无刻不在脚下合成、分裂、游走。薄如蝉翼的细胞壁爆开、破碎,瞬间被水流东漂西荡着带走。对,这正是我关于白水洋的水的感觉。
踏浪白水洋,虽说不至把酒临风、宠辱皆忘的大气境界,但至少说见者心旷神怡不为过。想来,居庙堂之高如何,处江湖之远又如何?这一处安静偏僻的角落,不正是我们这些久居闹市整日忙碌内心孤寂的人群觅着的一个回归真实自我的角落吗?
秋和景明,这一方泱泱之水,长烟一空,静影沉璧,上下天光,波澜不惊,一石而就,碧波万顷。
这是一种沉静的美。
在那豪情万丈的戏水声浪下,必定是宁静的内心,在支撑着我们的躯体,完全、毫无保留地拥入这一片白浪的怀中。这一刻,打湿的是全身的衣裳,涤去的,是心灵的尘与垢,忘却的,是俗世间的烦愁与庸扰。此情此景,恍若梦中,亦真亦幻。
当黄昏再来,薄冷的夕阳着金褛轻纱,山谷间冷风袭来,双手捧着温热微辣沁人心脾的姜茶,返回的脚步迟缓而沉重。
回眸驻足,望那一片水的广场,平静安详。喧嚣嬉闹的战场不再。我知道,一旦离开这里,回归到那个寻常的世界,白水洋便远去了,也许它曾经隐约触及到我们的内心,但它必将渐渐远去了,消失了。
玩累了。今夜,必将沉沉入睡。
山水散文8:感念柿子树
文/张培林
行走在商洛的山水间,或半坡,或沟垴,或院落,或地畔,总会看到一株株的柿子树,无论是特立独行,或摩肩接踵,总是以它浓密的泛着墨绿光泽的叶片和半圆状的美丽树冠,给人留下深深的印象。这是柿子树夏季的景致。刚刚过去的春季,给树下撒落一层一分硬币大的四瓣花儿。当鹅黄色的钟状花儿还在树上时,硬朗朗密匝匝地簇拥一起,不浓艳,不腻香,但很特别。到了秋天,柿子树别有风姿。叶片的苍绿随着时序和气温的变化开始慢慢转换,由绿而橘红,而鲜红,而绛红,和树上也开始变红的柿子一起,形成了一片片红云。那红,十分惹眼,远远望去,似乎悬浮在天地之间。初冬,单调的田野上,一株株柿子树不再有最后的一片红叶,却挂满了熟透了红得透亮的柿子,像是一个个点燃的灯笼,给大地平添许多喜庆气氛。商洛的柿子品种很多,色泽大小口味不一,有火晶柿、重台柿、甘柿、烧柿、水柿、风柿、脆柿、牛角柿、鸹甘柿、鸡心黄柿、尖柿……如果遇上一场早雪,给黝黑的枝柯和柿子覆盖上一层厚厚的莹雪,这时整个柿子树只有对比极其显明的三种色彩:雪白、黝黑、火红,给人的视角以极大的冲击。深冬,通体黧黑的柿子树,披满斑驳的铠甲,枝干锃锃,铁铸钢浇一般,倔强地站立在寒风里,任凭风吹雪欺,纹丝不动。它的坚持给人一种稳定不移、坚强自持的感动。
其实,柿子树最让我感念的,是在过去那些十分艰难的岁月,它为人们奉献的红彤彤、甜蜜蜜的果实。特别是在山大沟深、耕地稀缺、生活苦焦到极点的商洛山区,柿子曾是人们得以对付饥饿、延续生命的救命粮。
那时节,商洛人的口粮极缺,日常基本的饭食就是洋芋包谷糊汤,结实一点的就是炒面了。商洛的炒面与现在超市的牛骨髓炒面完全是两个概念。商洛炒面的主要原料之一就是柿子。许多家庭会用稻糠皮,或未成熟的打碎成块的嫩包谷棒在锅里炒熟,再用柿子一起揉搓成团,在芦席上晒干,上磨子磨成粉,吃糊汤时往碗里拌一些,算是耐饥一点的饭食了。如果没有柿子的甘甜相佐,那干涩扎舌的稻糠皮和没成熟的包谷棒真是很难下咽。如果家境好点,还会用些黄豆或麦麸子和上柿子来做炒面,这就是上等的炒面了,口感当然要好得多。对于馋嘴的孩子们来说,如果有同学用纸包着一点炒面揣到学校,你舔一口,他舔一口,实在是大家一次共享的美餐。
柿子不单用来做炒面,最方便的就是直接食用。柿子成熟的季节,无论城里或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储备许多柿子以打发长冬的饥饿。无论是熬夜加班的职工,还是苦读的学生,寒夜吃几个用热水暖温的柿子,就可以安抚一下辘辘饥肠,甚至可以扛过营养缺乏工作繁重带来的严重浮肿。当树上的柿子还没有完全成熟时,有时有幸会得到家住农村同学的邀请,和他们一起扛上长长的竹竿,到她家柿子树下,瞅着树上某个特别透亮的柿子,用竿子夹下来,软乎乎地托在手心,“哧溜”吸进嘴里、滑下肚里,真是润在口,甜在心。这种柿子被叫做“蛋柿”,是由于柿蒂处被虫子咬坏了才提前变熟变软,因此也就成了孩子们快乐的口福。商洛人还用柿子做成醋,颜色澄亮、又香又酸,绝没有防腐剂或色素;冬天手皴了、脚裂了,就用柿子上沁出的清亮亮的“柿子油”抺擦治愈;用柿子作成柿饼,咳嗽了,肺热了,用柿饼来疗;口舌生疮了,用柿饼霜解决。柿叶、柿蒂、柿花,也都用来入药……
柿子树还带给孩子们许多快乐。柿花儿是柿树奉献给孩子们春天的礼物。当小柿子慢慢长大有力量把花儿顶落在地上后,孩子们会捡起一堆儿,用线从中间的孔串起来,就变成了美丽的项链。孩子们还会捡起柿树下的落果,去掉蒂儿,用一根细棍儿插在柿蒂处,放在地上用手捻转棍儿,柿子马上像听话的陀螺飞速旋转,引来孩子们一阵快乐的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