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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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散文1:麦收时节

文/叶开云

五月底六月头,天气一天热似一天,太阳也一天比一天火辣。无垠的旷野上,大片大片的麦子完成了最后的镀金。暖暖的南风中,融融的月色里,灌满了一阵阵成熟的麦香。这种来自乡野的味道,纯厚而浓郁,刺激着鼻腔,撩拨着人心。甚至悄悄地潜入农人的梦境,让每一个村庄开始骚动起来。

金黄的麦杆,正直而挺拔;金黄的麦穗,像举着齐刷刷的小火炬;而金黄的麦芒,一根根直指天空,尖利,眩目。这黄金组合的方阵,整齐划一,声势浩大。一阵风过,麦穗忍不住交头接耳,把丰收的喜悦迅疾传遍平畴沃野。

多么庞大的麦氏家庭,兄弟连,父子兵,一根根,一杆杆,雄武赳赳,酷似沙场点兵。如此壮观的阵营,是继亿万亩油菜花后,乡间最奢侈豪华的铺排。

农家院落再也按捺不住了,开门关门的声音急切而忙碌。磨刀霍霍,扁担,绳索,连枷被紧急调动起来,参与气氛空前热烈。

麦收,乡间里发生的一场战争,颗粒归仓的保卫战,一年年在初夏的旷野上打响。

此时,太阳白晃晃地照着,织起的亿万根金线里,蒸腾着庄稼和汗水混合的气息。布谷鸟也声声地催着,麦秸黄乎,割麦插禾,声音旷远而嘹亮,把麦收的消息一遍遍发布到天上。这些在农事里穿插的小精灵,用欢快的叫唤渲染着枯燥的劳作,让乡村在这样的抒情叙事里,暂时忘却了劳碌的艰辛。

一顶顶草帽在滚滚麦浪中浮现,弯弓的腰和弯弓的镰刀步调一致。挥汗如雨的农人,用擦汗的大手擦拭着刀锋。锋刃切割着麦杆的沙沙声,犹如合唱的丰收小曲,沿着田坎和沟垄扩散、蔓延。这声音单调,但农人喜欢,爱听。镰刀与麦杆亲密接触后,成片成片的麦子被放倒,躺在土地宽大的怀抱里,带给农人的是收获的满足。

汇集在麦地上空的燕子,上下翻飞,叽叽喳喳谈论着各地的见闻。蜻蜓和蝴蝶也结伴而来,为阔大的乡野 凑一分热闹。蜗牛,蚂蚱,土狗子,蛐蟮,各行其事。喇叭花开着,老豆藤缠着……

新麦终于上场了,连枷卖力地拍 打着。黄灿灿的麦粒脱颖而出,一锨锨被抛向空中,迎着风撒开,带着阳光的成色,一堆堆,越堆越高越丰满。抓一把饱满的麦粒在手,沉甸甸的,笃实实的。送几粒入口,嚼一嚼,嘎嘣脆响,满嘴都弥漫着麦子的清香。

老人和孩子也不得闲着,那些遗落在田间的麦穗,被他们弯腰一穗穗拾起,完成最后的清场或仪式。捡拾回来的麦穗可以用来换糖,换学费,换新上市的桃子,或一件渴慕已久的崭新的夏衣,亦或是端午白嫩嫩的煮鸡蛋,还有炒得香喷喷的新蚕豆。

雪白雪白的小麦面也磨出来了,擀面汤,蒸包子,夹疙瘩,包饺子……忙完了这一季,收获了这一季,是该花样翻新地享受了。这是土地给农人的回馈,这是辛劳后应得的奖赏。

麦收,我们劳累着,收获着,充实着,快乐着。

月底散文2:岁月底片上,那一抹淡淡的乡愁

文/太阳雨

头一回在外面过元宵。文县铁楼藏族乡的元宵节,让人开心无比,同时也勾起了我心头淡淡的乡愁。

正月十五是陇南文县白马人民俗文化旅游节,我们受邀前往。除了上午在文县剧院观看的大型歌舞剧《白马印记》外,其他活动都安排在离县城35公里以外的铁楼藏族乡草河坝村。当陇南的其他几个县区处于初春乍暖还寒时,文县这个全市海拔最低的地方已是春风和煦,桃红柳绿了。清澈的白水江两岸,一片片油菜花正在如火如荼的绽放着,我们心里顿时温暖、愉悦起来。

在铁楼藏族乡,我们听到这样一句话:“白马人会走路就会跳舞,会说话就会唱歌。”我们与成千上万的游客一起领略了白马人原生态的民俗文化表演,欣赏了多姿多彩的民族歌舞和服饰,品尝了色香味俱佳的“十大碗”和醇香的青稞美酒。如果说早上的舞台剧艺术地再现了白马人民俗文化的精髓,那么在铁楼藏族乡草河坝村,全方位、多角度,古朴、原始的民俗表演和情景再现,则深深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特别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池哥昼”,以其独特的魅力吸引着游客的眼球。那身着红色袈裟的山神,那脸上涂抹成黑色的“猴儿”,那戴着各色面具的“池哥”“池姆”,挥动手里的牛尾刷和木刀,在遒劲、粗犷的节奏中跳来跳去,挨家挨户驱赶晦气、祈求平安。而傍晚,那从各个山头汇聚在一起的火把,又构成了村头大院里欢快无比的篝火联欢。人们手拉手跳起“火圈舞”,上至七八十岁的老人,下至稚气未消的孩童,人人争先恐后,阵势宏大。

其实,我的老家在每年的元宵节晚上,也有“绕火把”的习俗。吃完晚饭后,每家每户在自家火盆里点燃早就捆扎好的火把,年轻人或小孩举着火把往村头的大场上跑。从家里带出火种,是图个吉利,意为年前腊月二十三请灶神来家过年,过完年正月十五,又把灶神从家里送出去。小时候我最盼望的就是“绕火把”,因为几个村子的火把汇集在一起,场面很是壮观。我和小伙伴们早早吃过晚饭,等待着邻村的火把透出山巅。终于,看到火把从山头透了出来,转眼间水泉湾的火把也透了出来,庙神梁的火把也透了出来,河滩沟的火把也透了出来……飞一般蹿回各自的家,不一会儿,村头小巷纷纷曳出一条火龙。这时候,每个村都有长长的火把队伍,慢慢向各自的村头汇集。“绕火把”,关键在于“绕”,大家把火把舞起来,舞出各种动作和图案,火把遇风,燃得更欢。孩子们跳着唱着,不过没有成型的曲调,都是唱的当时电影里学来的插曲,双手挥舞长长的火把,奔跑成一条条生龙活虎的队伍,是那时我们在元宵节最开心的事。它和穿新衣、放鞭炮、拿压岁钱一起成为我们春节记忆中最重要的四件事。

在草河坝村,我们还看到了“二牛抬杠”的耕作场面,那是人和他们的忠实伙伴联合上演的一幅生动图景。两头牛默默地驾着犁辕,农人一手扶犁,一手扬鞭,嘴里或哼唱一首山谣,或呵斥着牛,手里的鞭子一直在虚晃着,从来不落到牛背上。犁过的那道松软的田垄里,女主人把一粒粒种子播下去,又被下一垄翻起的土埋住。还看到了男女相对打场的场面,女的舞动连枷,“啪”地落在平摊在大场的麦穗上,打一下退一步。男的鼓足劲,抡起连枷“啪”地接应上去。一个回合下来,麦草翻飞,柔软干净,颗粒都汇集在底层。这种给麦子脱粒的劳动场面,由于机械的普及,已经很少见到了。

在村头小河边,我们看到久违的水磨坊。小青瓦盖的屋顶,木板装修的四壁,有门有窗。粗大的柱木直矗在水下,貌似一座二层楼,其实一层只容纳了一盘平面转动的圆圆的磨轮和磨坊里竖下来的一根粗粗的磨轴。从木槽里聚流下来的水,打在磨轮上,成了磨坊的动力。磨坊里被架起的磨盘飞快地转动起来,磨斗里的玉米徐徐灌入磨眼,那光洁的磨板上,就落下一圈细细的玉米面粉。进入磨坊,一股玉米面的清香味扑鼻而来。

看到水磨房,我感慨万千。小时候的我经常在磨坊玩耍,给磨面的奶奶做伴。七岁那年的夏天,我失足掉入磨坊的水槽,被水冲到飞转的磨轮上。接着被甩下来,恍惚中想爬起来,又被磨轮的木档头打翻。一起玩耍的伙伴吓坏了,赶紧叫出磨坊的大人把水闸住,才把满头是血已经昏迷的我拽了出来。那天父母不在,奶奶边哭边叫来村里的赤脚医生,给我清洗包扎伤口……

牵起的记忆已很久远了。故乡的水磨坊早已不复存在,“绕火把”也远没有小时候的热闹和隆重,去年被申报为县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喜欢回忆过去不只意味着衰老,还有淡淡的乡愁和隐隐的忧患。

留住乡愁,铁楼的白马人做得不错。短短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而这里的一切已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记忆里,也让我多了一份思考:人总会老的,而那些影响了一代人、成就了一代人以及承载他们喜怒哀乐的物或事还能在这个浮躁的人世间存留多久?

月底散文3:邻里小事 也动人

文/仇铁珍

10月底的一天早晨,老伴去单位的老干部合唱团唱歌,我跟他一同下楼取报纸。从报箱取完报纸后,我因上了岁数,慢慢走上楼梯。见到住在三楼的小伙儿小曾和他的爱人小赵匆忙上班,忙碌中,还不忘礼貌地向我打了招呼。我住在他家楼上,走到三楼楼梯扶手前,我忽然发现了一个笔记本电脑,心想一定是刚刚下楼的小曾夫妻匆忙上班落在此处的。我忙下楼去呼喊他们,可他俩走得快,早已离开小区上班去了。

我知道笔记本电脑对现在年轻人的重要性,他们的工作和生活一会儿都离不开。丢失了电脑,他俩一定很着急。我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无法短时间内通知他们,但内心的责任感促使我抱起笔记本电脑,径直向小区传达室走去。走到传达室,看门的徐师傅正在门口扫地。我向他说明了情况,把电脑寄存在了这里。

当天晚上,我又下楼取晚报,走上三楼,看到小曾夫妻敞着屋门,弯腰低头翻箱倒柜地找寻着东西。我立刻想起早上捡到的笔记本电脑,忙上前询问他们是否丢了东西。一问,笔记本果然是他们的,因早上匆匆赶车去上班,出了门,弯腰系完鞋带,就把电脑遗忘在楼梯扶手上了。我告诉他们电脑已经送到传达室了。

小夫妻听到电脑失而复得,紧张的神情一下子松弛下来,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夫妻二人扶着我走下楼梯,来到传达室,徐师傅正在分发报纸,看到我们,向小伙一指桌上的电脑。小曾喜出望外,对我和徐师傅说,“这个笔记本太重要了,钱还是小事,关键是里面存储着我工作中离不开的大量珍贵资料,要是真丢了,损失可就大了。”

小曾夫妻一个劲地向我和徐师傅表示感谢。

过了没两天,正赶上双休日,小曾夫妻还特意提着水果上我家登门拜访。从此以后,我的生活中多了两个小帮手,小曾夫妻在楼梯中一旦看到我手提重物、上楼不便时,二话不说就把东西抢提过去,并扶我上楼回家。我们两家相处得其乐融融。

老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住在一个小区,邻里之间就应该互相关心、互相帮助。如果每个小区的居民都这样相处,小到社区,大到城市、国家,都将成为一个团结和睦的大家庭。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愿景,需要我们大家共同努力。

月底散文4:夏季已满

文/晓君

五月底,走石钟山,登庐山。

阳光正艳。石钟山幽径环生,绿荫成簇。鄱阳湖旱情严重,水草袒露,长江接口处水势迅速收缩,所谓的"下临深潭,微风鼓浪,水石相搏,声如洪钟"是难得见了。可山上那顶古钟,撞击处,依旧带给行人千古徘徊的震撼。

其实山何谓山?海拔也仅五十多米,与庐山对望,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偏偏因了苏公那一篇诡异而绘声绘色的《石钟山记》,引得后人争相传说。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玲珑精巧。山上碑刻林立。苏东坡、黄庭坚、郑板桥等都有手迹;陶渊明、谢灵运、李白、孟浩然等都有题咏。恰恰验证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此句经典。坐怀苏亭,听潭下水波相击,闻山间古钟长鸣,山风静静拂了过来,眼里自有斑驳的青苔影痕。旧地重游,感慨化为轻巧的水墨,浸入夜里携带的笔札。

上庐山,廉纤细雨,烟雾如梦境缓慢而连绵不绝。山有风骨,云生韵脚。"跃上葱茏四百旋。"山路环转,人已半晕。景色如故,再入牯岭街,倍觉亲切。年少时初游庐山的记忆朔踪而至,鲜活里,带来无边惆怅。如琴湖长烟浩渺,无限风光在险峰,仙人洞游客如织。那些怒放的山花,层叠的山峰,以动人的姿势诱惑着斜挎着包在山道上晃悠的我。人群中看见一对年迈的夫妻,执手走完所有山路,步履迟缓,却紧紧依随。心生撼动,举起相击,拍下这动人的一幕。

六月下旬,去广州。是宿愿,也揣着惴惴不安的希冀。

见旧友,会新朋,种种温暖相生。更有掩饰不住的酸楚萦怀。涛子盛情款待,吃鲍鱼乳鸽等堆满桌的佳肴,夜里去堂会唱歌。阿珍一家带着孩子从顺德赶来,儿子趴在餐桌上抓紧时间写作业,灯光很好,老同学见面的场面很温馨,唯独心底那团该点燃的热情,始终怏怏。喧嚣里,生不起激动,心情一直默落在隐忍的苦涩里。

和瑛姐对坐,喝了一个上午的茶,见证着这个女子的坚毅和柔情,豁达和隐忍。和哥嫂夜走佛山,星尘带着他的表哥赶来相聚,五个人一起喝茶,笑闹间,心情逐渐归入胸腔,平静沉落。便生了离绪,该是归去的时候了。生命自有既定的轨迹,一路走来,苦难唯有自己背负,不可过多倾吐和依赖。一笑淡之,坦然入世。

如雪小禅留下对广州的印象:对于广州,不露声色真是最好的表达。

喝完一杯咖啡,挥一挥衣袖,轻轻的,走了。

所有奔涌的思绪突然稳妥安置,心情倒也不慌不忙起来。悲伤消逝,疼痛隐去。夜里的火车咔哒声在耳边不断重复着,便想起马修连恩的bressanon.悲伤,隐忍,有着诠释不了的清凛内涵。

七月底,和先生去苏州,带着父母、女儿、弟弟的两个孩子、还有女儿的两个同学。

去之前给阿红去电话告之行踪,她立刻嚷嚷着要我带上她的女儿。晚上素兰打来电话,笑嘻嘻赖上:还有我家的也要带上。三个女孩,同学三年,我当了她们三年班主任。这个暑假,她们也面临着第一次分别,一个去武汉,一个去南昌,一个留守。少年的心顿生不舍。这一次奔赴苏杭之旅,是圆了她们一次"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梦,圆了她们携手初走江湖的迫切心意。

于是任重道远。四大五小,队伍浩浩荡荡起来。母亲是第一次去苏州的。陪父母走一次江南,是我许久的愿望。年少时,父亲带我几次走江南,结婚前,带着司机专车送我和先生去江南各地婚前旅行,从杭州到苏州,再入黄桥、泰州等地。记忆如昨,历历在目。而今,父母退休亦有几年,陪父母走一次江南是我的心愿。

这是我第四次去苏州,第N次去杭州。每一次靠近苏州,选择观看的风景不一样,获取的感知也就不断添增着。我坐过汽车进苏州,也坐过轮船进苏州,这一次,是坐着火车进的苏州。入住在石路商业区的酒店。夜里,可以闲逛七里山塘街,也可以步入繁华,欣赏绮丽的石路步行街、浩南街、美食一条街。

父亲每天很早起来,一个人逛着山塘街,然后买回新鲜的包子馒头。孩子们都不肯吃的,嚷嚷着要吃地方特色小吃。只有我陪着父亲母亲,慢慢咀嚼这些古朴陈旧的面食。记忆里,父亲单位食堂的包子馒头一直是我少时眷念的早餐。父亲老了,他英俊的眉目,抵挡不住皱纹和白发的日渐相生。阳光从瓦缝屋檐落在古街上,和父亲母亲并肩坐在掉了漆的长椅上,看侄儿在地上淘气玩耍,看古戏台上的表演,看通贵桥下的流水,看那些树上老了的一把厚绿,还有巷口那个卖桂花糕的老人。古老的雕花窗,在时光中暗淡剥落,蜘蛛结了网儿,时光在上面攀爬,一寸一寸老去。俗世里的通透需要慢慢坐着修炼,慢慢行走着参悟。

到杭州,遇上一场雨。漫步苏堤,花港观鱼上船。船过西湖,途遇三潭印月,平湖秋月等景。西泠桥,岳王墓,断桥……熟悉的风景挤入眼里,岁月自是一幅黄色纸笺,凸显记忆。孩子们的心情雀跃在美景上,相机一路攥在女儿手中,由她信马由缰地拍摄。西湖的墨骨,因了女儿的笑声,无边阔达明艳起来。

黄龙洞里听一出越剧《金珠凤》,感受一回光阴的满目荒愁。宋城里走一回古街,看藤蔓爬满仿造的城墙上。这些一笔一划的细节,丰润着游踪。龙井村里问茶,喝几盅明前茶,那些疲惫也就清和了,西湖如一本雨中的书,在我们身后的暮色里轻轻合卷。夜里赶回苏州,晚上竟病了起来。

苏州市立医院里挂急诊,打了一个上午的点滴。看见一对苏州老人,丈夫陪着妻子挂点滴,那一份小心翼翼的呵护让人感动。老了的人,就该这般相互搀扶着,才叫真正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爱情萌于初见,若没有守到白发相依的最后,不是真正的暖意。半路散场的情感,不过是一场光阴无常的兵荒马乱,徒留一刀一刻的相互折腾。而一路走来,彼此情意笃实,即使话语日渐沉默,也已是光阴浩荡后的朴实礼遇。白发相依,情意笃实。

没有胃口,他买来新鲜的苏州小吃馄饨,一口一口喂着我吃。我说不吃了,胃恶心难受。他便哄着我,你只需要张嘴闭嘴,什么也别想,让它自己咽下去,吃了东西病才能尽早恢复。我坚持着不吃,他坚持哄着。于是又吃了几个,于是一个一个细节缠绕绵生,那些药水不知不觉输入我的体内,这一刻,静谧温暖。

告别苏州,是七夕。深夜,路过金华,想起箬影,给她发了个问候的信息去,然后关机睡去。沿途自有风景在,回家的心情,喜悦真实。千山万水的风光,终究抵不过家的温暖。

八月,立秋雨。出行八天,阳台上的花儿枯了许多。雨后的阳光不艳,清晨的时光里,拿起剪刀修剪着花枝,培土浇水。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有汗水微露,更有说不出的欢喜。

夜里,读到里尔克的诗:夏季已满,它将秋天当做同谋。

月底散文5:回家过年

文/黄太富

进入腊月底,年味渐浓。

在农村,家家户户忙着宰猪,处处溢满了欢快的笑声。在外打工,辛苦了一年的游子,忙着急急地往家赶。平日里穿行乡村的客车,很少有满座的,这段时间,却一车车满载,在路上来回跑个不停。

年年过,临近年关盼过年。这样的心情,对于年过四十的我,也有一份迫切的感觉,如同小时候盼过年的感觉。小时候盼过年,因为那几天生活会有很大的改善,有新衣服穿,父亲还会给几十元崭新的压岁钱,别提有多高兴了。而今,到了年临近的时候,心里也会被急切回乡过年的情绪牵动,所不同的是,父母年纪大了,想到的是要给老人家几百千把块钱过年。而每每这时候,父母总是推辞说:“你好好工作,身体健健康康的,我们只要还能劳动,要你什么钱!”在父母眼中,你再大,在他们眼中,都还是孩子。

回家过年,对于我,每年是必须的,我感觉得到,父母正在远离我工作的小城,热望我回家的期待与目光。仔细想来,平日里忙于工作,回家看望父母的时间少之又少,而很多时候,匆匆地回家一趟,第二天又匆忙地赶回上班,唯一能与父母团聚时间较长的,也就是过年了。

过年,回到了家,看那山、那水、那树,仿佛也是亲切可人,特别是阳光晴朗的日子,走上家后面的小山头,俯看家,更觉得家虽然普通,但是感到十二分的亲切,这是平日里回家感受不到的。

过年了,一头系着父母对儿女的牵挂,一头系着儿女对父母的牵挂。就这样,在年的到来时实现了完美的对接。过年在家中的日子,远离了城市的喧闹,亲情在过年中,不断地升华,尽管日子朴实,却充盈满满的幸福。过年的时候,尽管我已经人过中年,父亲也还会与我一道,走出家外,走到人多的地方,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有时遇见他要好的朋友,两个华发老人打完招呼,他便叫着我的乳名介绍:“这是我家老大!”在介绍时,他满脸的的皱纹也随着幸福地抖动。

过年的日子,总是感觉过得很快,一天一天,在还没怎么感觉的时候,就过去了。尽管平凡,因为有父母的健在,幸福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升腾起来。这幸福来源于与父母的团聚,源于那份浓得化不开的亲情。我想,这也是多年来,过年我必须回家的原因,也是越临近过年的日子,在年味的撩动下,急切地想回家的原因。

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们也会渐渐老去,而父母,却日渐苍老。回家过年,与父母团聚,尽一分孝道,让父母暖心,让他们幸福,这个念想,我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会忘却,并一直惦记。因为父母给了我们生命,让我们能够感受这个五彩斑斓,充满活力的世界,让我们能够在这个幸福的国度,通过努力工作,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过年,我们没有理由不回家。

月底散文6:又尝槐花鲜

文/祁河

四月底五月初,关中平原及秦岭、北原沿山的院前屋后,高耸伟岸的槐树便绽开一簇簇洁白如玉,芳香四溢的洋槐花。农家餐桌上也就有了儿时年年垂涎的槐花麦饭,每每此刻亦会去农贸市场寻得几许,重温昔日甘醇清香的滋味。

五六岁就有了对槐花忘不掉的记忆。那时居住在雍村圆门,坑底下与机关花房、车队的土崖旁矗立着许多叫“德国槐”的大树。每当花开时节,院子的大孩儿就会拿竹竿绑上铁勾搭,爬上高大的树干采摘那一串串尚未完全绽放的槐花。碎娃们上不了树,就仰望在下面等勾下的花枝,迫不及待捋一把塞入口中,甜丝丝、馨软软,清爽极了。保姆陈姨总是拿她的河南腔嚷嚷:“少吃点生的嘞,孩儿!”接着用水淘净槐花,拌上面粉蒸成麦饭,捣蒜调醋油泼上辣子更能解馋。

搬到坑上边小院,门外也有两棵合抱的槐树。黑黢黢的树干粗糙皱裂,绿茵茵的枝叶浓郁茂密,荫凉遮掩了大半个院子与墙外的整个甬道。这时我已能从院内的苹果树爬上院墙,再站到房顶去勾槐花了,也学样寻得粗铁丝挝成勾搭骑在树杈上,听着弟弟妹妹们在树下欢呼“那一枝繁”,“我要那一枝”。且从陈姨处学会了蒸槐花麦饭、包槐花饺子、炒槐花鸡蛋,来填充饥饿的肠胃与改善寡淡的口味。

弹指一挥。20年后,有回“五一”,几个好友去关山草原。人们已不再为温饱发愁,城里人常到乡村寻找野趣,挖荠菜、掐灰条、折槐花,既开胃口又觅得往日的记忆。出陇县城朝西不久,便远远望见秦岭满山盛开的如雪似玉、妖娆艳丽的槐花,简直就是连天接地的花儿的天空与海洋,让人惊叹不已。那空气中悬浮的甜蜜蜜的芬芳也越来越浓,无数小蜜蜂在花海里穿梭起舞,使游人不得不停车坐爱“槐林晚”,张开双臂拥抱这“争开金蕊向关河”,“骏马怜香撼玉珂”的世界。

后来才知洋槐又称刺槐,为落叶乔木,能长到20多米高,一米多粗,原产北美,19世纪末由德国引入青岛,后来逐渐分布我国,以北方黄土高原、华北和淮河平原为多,用以水土保持,防护林、薪炭林、矿柱林和城市绿化树种,也是主要的蜜源。其四五月开花,花色乳白,花萼钟状,花冠蝶形,花瓣5个,花蕊鹅黄,花托黄绿色,花期约半月。盛开时成簇状,重叠悬垂,洁白若雪,鲜嫩香甜。尤其是那蜂儿酿成的槐花蜜,弥漫着淡淡素雅的清香,绵软细腻,沁人心脾,实为难得的保健佳品。

她不与桃李杏梨争春,只在初夏绽放,又比国槐早开三月,且芳香浓烈。待到怒放时蜂舞蝶绕,落英时如雪花飘洒,宛如身披婚纱待嫁的新娘抑或亭亭玉立情窦初开之少女。尤以身临其境,骑在树杈上或躺在花海中轻轻地、慢慢地品尝嗅闻才能得其真味。

细观槐叶,为椭圆羽状互生奇数,一般有7至10枚。儿时除喜食槐花,还常常采折些小枝嫩叶喂养可爱的小白兔;数那圆圆隽秀的槐叶,一片片揪下来卜运气、定输赢。也时常在树下松软的腐叶残花下寻找土元、蚯蚓、蜈蚣等昆虫喂鸡养鸭,也会在树干上发现花媳妇、臭大姐与七星瓢虫看它们飞翔,还能偶然捉到知了烧烤吃和捡到蝉蜕换钱,或者用槐树枝戏弄爬在枝叶上的草蚧、蚜虫与鼬蜒,看那螳螂、蛐蛐们打架。

如今离开雍村快40年了,那两棵大槐树早已为新盖的楼盘损毁,新搬入的小区包括老城区似乎难寻洋槐的踪影,但不远的白鹿原、洪庆山、墨玉河与终南山及北原上仍有成片成片的刺槐林,却没有雍村的那样高大,而花开依然繁茂香甜,还是那样的摄人心魄。近年几乎都要去踏青看那云卷云舒的槐花海,去嗅那馨香飘逸的洋槐蜜,尝那甜嫰沁心的槐花鲜,沐那婀娜多姿的槐花雨……

这不,槐花又要开了。“槐林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春水碧波飘落处,浮香一路到天涯。”不知谁的诗句,倒也契合自个的思念。

月底散文7:有关挥手的记忆

文/程汝明

1969年1月底的一个早上,我从兰州军区招待所出来,去军区司令部,参加一个记者会。军区招待所,位于司令部对面,中间隔着个广场,这个广场,当时叫“东方红广场”。

那天,天空飘着雪,我在雪地上走着,猛然间,一个十七八的女孩,站到我面前,她声音很低,透着恳求,说:“兵哥哥,能帮我背一下包吗?”当时,我几乎没有思索,说:“能!”她把包,挂到我肩上。包,挺大,但不重,鼓鼓软软的。

“过了广场,我就不让你背了。”她有点不好意思,透着点担心。这时,广播响了,歌声来自广场一角灰蒙蒙的天空:

“……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

“红卫兵,向前冲,革命路上打先锋!”

一队人,从东往西跑,膀子上扎红布。

一队人,围着广场转圈跑,膀子上扎白布,边跑边喊:“我该死!我该死!我该死!”

广场一边,立着巨幅标语:

将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走资派,死路一条!

在广场中间,有十多个人,膀子上扎白布,低头扫雪。从他们动作、神态上看,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女孩在前,我在后,我们走着,走着,当我和女孩,走近那些扫雪人时,女孩转身让我停下,迅速打开我挎着的包,从中拉出一件大红毛衣,走到一个扫雪人面前,很响地喊了一声:“爸!爸爸!”把毛衣塞到扫雪人的怀里。——在这一瞬间,广场上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吃惊地看我,看那女孩。同时我也看到,扫雪人那张清瘦的脸,在微微抽动,他的眼中,满是惊诧,满是无言的感激与温情。他大约五十来岁。“爸!我们走了!”瞬间,女孩拉着我,向广场外走去。

当我和女孩走出广场,我竟与她,不约而同,转过身,向广场深处,向扫雪人,举起了手,挥着,挥着,使劲地挥着……

在我有关挥手的记忆里,只有这一次,让我常常想起,想起那个遥远的非常年代。——只是,直到今天,我仍不知,那个女孩的名字,更不知,她现在在哪里……

【后记:当我写完《有关挥手的记忆》,我的心,轻松了许多。——千百年后,人们回望历史,在茫茫人海,在浩渺尘世,我身上存在过的一点善良,还在闪着微弱的光……——程汝明2016.8.31午夜。】  

月底散文8:激烈的跳绳比赛

文/刘丰宾

学校决定10月底举行一次跳绳比赛。

当校长把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告诉给同学们的时候,同学们高兴地一蹦三尺高。每当课间活动,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来到操场,为跳绳比赛做准备,操场上到处都是跳跃的身影。

比赛的日子终于到了,同学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来到操场,坐在指定的座位上。首先,一年级的小朋友们上场了,他们虽然年龄小,但也不甘落后,拼尽全力地跳了起来,力争为班级争光。

一个年级接着一个年级地跳着,终于轮到我们班了。我们班的运动员们跃跃欲试,个个精神抖擞地来到了比赛场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嘟——”裁判员一声令下,同学们抡起绳子,飞快地甩了起来,几乎看不见绳子。

瞧,周京龙跳得多快呀,简直就像一只轻盈的蝴蝶。当同学们累得筋疲力尽的时候,我们大喊“四(1)班加油!四(1)班加油!”在同学们的鼓励下,周京龙跳了180多个,同学们欢呼雀跃。

同学们的欢呼声,在操场上空飘荡着。

月底散文9:祁连山黄羊

文/程汝明

每年二月底三月初,都有大批黄羊,从蒙古,奔向中国的祁连山脉。——这批为寻找食物而作长途迁徙的黄羊,要抵达祁连山脉,必须穿过额济纳旗西部的千里大戈壁。

一九六九年二月十六日,我与特务连的同志,奉命到三号地区,执行军事任务。

临近中午,从雾蒙蒙,寂静的戈壁滩深处,传来异样声响:初似秋风驱赶落叶,继如闹市人语,瞬间,如鼓擂动,一带浩浩烟尘,突现眼前!猛然间,一切响动,又戛然而止,腾腾烟尘下,三只脖儿细长,顶着尖角的黄羊,躬身立定,齐齐逼视我们。

这三只羊,该是头羊:它们身后,三股黄羊,如黄河之水从天而泻!它们,是上千?还是上万?或许,就是那么几百只,隐在蒙蒙的沙尘间。——能让我们看清的,是近前的黄羊,个个目光深沉,点点尖角,直指大漠苍穹!

我们不由自主握紧了抢,感觉面对的,不是羊,是狼,是虎,或比虎狼还强大十倍的兽类精灵!

我们直视黄羊,黄羊逼视我们,此间,持续约一两分钟,三只黄羊忽然聚到一起,猛然高高一跳,三对尖角响亮一击,齐齐仰天长啸,从我们身边呼啸而去……

黄羊在跑,我们静立,静立中;黄羊消失了,消失在伸向南方的戈壁间……

我们没有开枪,也不会开枪!因人人觉得,从我们身边经过的,不是羊,而是一支陌生而又熟悉的友邻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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