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油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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酱油文章1:本店不卖酱油醋

文/魏泽先

名叫碾盘沟,可营子不是圆的,皆因在沟口的大道边上歪躺着一个大碾盘,所以人们顺嘴儿就把这个营子叫碾盘沟了。

碾盘沟这个地方,宅子如同一个掉在地上的蒜辫子,曲曲弯弯,又排列有序,一字排开。顺后山的走势,一条街道贯穿东西。东高西低,村东头把边儿是老李家,村西头把边儿是老王家。站在营子西头一抬眼,就可以看见营子东头老李家门口的石头墩。站在营子东头往西看,能看见老王家门口站着的是公鸡还是母鸡。

碾盘沟是一个村民小组,拢共48户。老宅子新宅子间杂在一起,花插的还有几座小楼。如鹤立鸡群,抢眼。

从村东头往西数第八家姓韩,开一个迎春卖店,这个卖店可是有年头了,自打上世纪80年代初期,就开起来了,有历史。经营得也很好。

等到了上世纪90年代,再往西数第十六家赵家因为爷儿俩外出打工,赚了不少钱,不但盖起了两层小楼,也开了一个卖店。

说起开这个卖店,还有一个故事。

有知情的邻居说,有一年春节,爷儿俩回家过年,除夕夜的酒桌上,爷儿俩喝了不少,说起了在外打工的不容易,说家里的小楼,说家里的存款,言外之意,这个家没有他们的付出,就没有今天。

在家里持家的婆媳听了,就不乐意了。媳妇郑桃红说:“你们在外是不容易,是挣了不少钱,可是,我们婆媳在家养猪种地也不容易。”不知道怎么话赶话,借着酒劲儿就吵了起来。

吵归吵,都是为了家好,这样的吵不是打架,就是斗斗嘴,只不过是话音儿比平常高一些。于是,婆媳一商量,就决定开个卖店。

因为手里有闲钱,说开就开,正月初八就真的开起了卖店,因儿媳妇叫郑桃红,就叫桃红卖店。这样的话,48户人家就截住了西边的22户人家。

都是邻里乡亲住着,买东西谁都不好意思“迈”门过,西边的人家买东西,就都到桃红卖店,所以桃红卖店生意还挺红火。

如今乡下种地有了机器,大家闲工夫多了,就开始打牌消遣。卖店搁两张牌桌,来玩牌的人,手不闲,嘴也不闲着,吃雪糕,喝饮料,抽烟,或者有好喝两口的人,还要喝上几瓶啤酒,吃两根火腿肠,一袋花生米啥的,卖店也就增加了收入。

一天,西面邻居张来福媳妇刘杏花来打牌,因为一根火腿肠跟郑桃红争执起来。郑桃红呛白说:“有能耐你也开一个卖店,摆两张牌桌啊!”

刘杏花一甩手一跺脚就回家了。

没过几天,鞭炮声震得碾盘沟“哇哇”响,刘杏花真的在自家院子里开起了卖店。取名“杏花卖店”。

杏花卖店一开起来,碾盘沟就有了三个卖店,于是就开始争生意了。

杏花卖店生意还可以,迎春卖店闹个里外白忙活,就数桃红卖店惨,东边被迎春卖店截了16户人家,西边被杏花卖店截了29户人家,几乎没人光顾了。

于是,三个卖店的女主人没事就拿一个小马扎坐在自家的卖店前东西撒目,看谁买东西进了谁家。

人们出来买东西像偷似的,别别扭扭,宁可到大集上去买,也不愿意让她们看见。街上也感觉冷冷落落的,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到了夏天,传出了桃红卖店要关门的口风。

有一天早上,杏花卖店门前突然竖起了一个牌子:本店不卖酱油醋。把酱油和醋全部下架,人们大惑不解,有人问:“为啥啊?”

刘杏花笑而不答。

渐渐地,桃红卖店又有了顾客,渐渐兴旺起来。时隔不久,桃红卖店在门前也竖起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本店不卖烟酒茶。

自此,两家的生意都有了起色。村东头迎春卖店也在门前竖起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本店不卖肉蛋奶。

于是,人们都有了去各家卖店的理由。买啥去?酱油。于是大大方方地进了桃红卖店或者是迎春卖店。买啥去?牛奶。也大大方方地进了杏花卖店或者是桃红卖店。

三个店主人不知道哪一天竟然一起坐到了街上,有说有笑。看谁谁家来人了,说一声,我家来买东西的了,留一个微笑,起身就走。人们看见了,感觉大街上刮起了春风。

营子里有一位中学语文教师,就编了一副对联:杏花不卖酱油醋,桃红没有烟酒茶。横批是:迎春牛奶。

酱油文章2:忘不了的酱油炒饭

文/王一凌

有天,有个同事带盒饭,丈母娘蒸的鱼有点淡,便在鱼上蘸了点酱油吃,大家盛赞此女婿“懂事”,在打闹取笑的同时,也打开了关于酱油的话题。

说起酱油的使用,我想,谁也不能跟我家争第一,80年代初期的我家,使用酱油,那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一般人家是拿酱油当调料,放少许以调味,也并不是每道菜都放,不喜欢酱油的人家,干脆不买。而在80年代初期,我们家很多时候是拿酱油当菜的。

那时,父亲在工厂上班,算是铁饭碗,老妈是教师,虽然只是小学教师,也算是公职人员,母亲的大部分时间是在管人家的娃,反倒自己家的三个娃没人管,而父亲是三班倒,父母同时在家的日子少之又少。

有好些时候,到了饭点,无论是母亲还是父亲,总有一个风尘仆仆地赶到家,给我们做饭,图省事,做的是酱油炒饭——先在锅里放点油,把饭倒进去,炒热炒掉水分,倒酱油搅拌——还别说,酱油炒饭有一股特别的清香,那时的我们,觉得已是美味。

同事睁大眼睛质疑酱油炒饭会不会香。

当然香,我很肯定的语气。

因为,那时的酱油实实在在的是大豆酿的,那时的大米还是乡下田里自然条件种出来的。

至今仍然怀念那个味道,只是我们再也找不回那个味道了,更别说现在的酱油缺少大豆,也不敢再做什么酱油炒饭了。

那真是一段最美好的时光!

时时忆起那时最简单的满足、最单纯的快乐,那时的物质条件很贫乏,但我们的内心很丰盈,而如今,物质条件越来越好,但我们的内心越来越空乏,我们就像是空心人,填充再多物质,也感受不到满足与快乐了。

有一次,跟父母聊天,说起少时吃过的酱油炒饭,他们竟然不记得了,或许在他们,那不是一段值得纪念的时光,因为他们的心里,饱含对孩子们的内疚,所以潜意识里要忘掉,而在我,那是弥足珍贵的一段记忆。

酱油文章3:酱油里的秘密

文/赵菲儿

这几天,天气非常热。我想吃冰棍降降温。“妈妈,我要吃冰棍。”我大喊道。“你多买几个放冰箱里,顺便给我买两瓶酱油。”妈妈说。我接过钱,冲出家门,飞奔到百信超市买了几个冰棍和两瓶酱油,又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回家,到家后,我先把东西放在冰箱里,然后拿了一根冰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妈妈刚买完菜,就问:“宝贝,今天让你买的两瓶酱油呢?没有酱油怎么做红烧肉呀!”我这才想起来,“哎呀,我太着急了,把冰棍和酱油一起放在冰箱里了。”我说。我心想酱油肯定已经结成冰了,这下不但要挨骂,连红烧肉都吃不到了。可我打开冰箱一看,酱油并没有结冰,我很疑惑,为什么酱油不会结冰呢?我问妈妈,妈妈说不知道,让我自己去探索。

我上网查了后才明白了,原来酱油里有食盐、氨基酸和糖类。要酱油结冰要零下40摄氏度,而家里的冰箱一般只有零下5摄氏度。我还明白了,有什么疑惑应该自己解决。

酱油文章4:虾子酱油

文/钟穗

虽说时间刚过“五·一”,我却早早地念起虾子酱油的鲜美来。

家乡地处太湖流域,境内湖泊河港遍布,是虾生长的好地方。乡人对于这种生活在水中的节肢动物,大多怀有一种特别的情结。在本地菜肴中,诸如油爆虾、炝虾、炒虾仁、炒三虾、盐水虾等一干虾馔的出现频率很高。而在早年间的正规宴席上,冷盆过后的第一道热菜,往往就是虾。

初夏,正值河虾产子的高峰期。此时的雌虾,每一只都抱满了子,正是做虾子酱油的最佳时节。

在我的记忆里,过去每年家中做这虾子酱油时,往往会先到附近的酱园里拷回数斤上好的酱油,然后到相熟的鱼摊买上几斤活蹦乱跳的“拖子虾”(抱子雌虾)。虾买回家后,需轻手轻脚地先用水洗出虾子,仔细漂清,沥干备用。随后将酱油倒进土灶的铁锅中,用微火煮沸。

这可是一个相当细致的烹饪过程。当酱油初沸时即需撇去表面的浮沫,冷却后再加热,再撇沫;接着,还需重复一两次,直至无沫时,才将虾子倒入锅中,再加上生姜、葱结、料酒、冰糖一起熬煮。熬制时,需格外留心灶上的火候,灶膛里的火既不能过旺,也不能太小。火旺会溢,火小则无法保证将虾子熬熟,鲜味也难以完全被释放出来,用行话说就是“让它串边滚上几滚”。

每当家里熬制这虾子酱油时,那丝丝缕缕的酱香和着虾子的鲜香能径直飘到隔壁乡邻处,怎么藏都藏不住。而当一锅红得乌亮的虾子酱油熬透时,用筷子蘸上些许品尝,那股鲜味会从舌头一直滑到肚里,根根神经都觉得兴奋。

熬好的虾子酱油,静置冷却后,即可灌瓶密封保存。这样的虾子酱油可以存放到下一年,刚好接上新货。

如今,随着水域的污染,虾的产量锐减。由于原料的稀缺,熬制虾子酱油的人家也逐渐少了。需要时,大多去一些老字号的茶食店购买现成的。这种店里售卖的瓶装虾子酱油,瓶贴上是齐白石画的两只水墨虾,风格非常淡雅。瓶颈处还可看得到那聚集的一段真价实货的虾子,所以,食用时一定要先用筷子搅上一搅,方能顺利倒出酱油。

虾子酱油作为水乡人家中必备的高档调味品,用来佐餐,是殊有风味的,也是作为家乡人的一点小小吃福与享受。

晨起食粥时,虾子酱油可作蘸料,用来搭配刚出锅的油条,酱料鲜,油条香,滋味好极,当真绝配。

晚餐时,一碗晶莹剔透的五花白切肉,上面浇着红彤彤的虾子酱油,单是瞧着那艳丽的色彩,口水已止不住了。启箸食来,其味柔嫩鲜美,肥腴不腻,是颇具江南风情的一款小菜。

此外,亦可切上数瓣嫩茭白,清蒸之后淋上一点虾子酱油。茭白本身的清甜,加上虾子酱油带着的淡淡腥味,会即刻产生一种让人愉悦的混合滋味,简直可以用“缠绵”二字来形容。

夏日里,不少老一辈人还喜欢用虾子酱油来拌面。那隐藏在面条缝隙中的虾子,香气四溢,沾惹味蕾,显出其朴实无华的妖娆味道。这碗香得令人醉倒,鲜得眉毛褪脱的面条,竟能使人一尝之下,便终日朝思暮想,梦绕魂牵呢。

酱油文章5:拎来一桶酱油的父亲

文/董军

父亲在言语上一向不太表达关于感情方面的词汇,从小到大,我就没听到父亲说过一次爱我之类的话。他的表达,是无声的行动,粗劣男人的本色。即便这样,我也没想到,那天父亲会顶着明晃晃、热辣辣的太阳到我的单位来。这种天气,我坐在开着空调的办公室里都会浑身冒汗。

接到父亲的电话,我顾不上坐电梯,急忙跑下楼去。父亲坐在大厅里靠墙的黑色皮沙发上。看我走到他身边,父亲微微笑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我给你拿来了一点酱油。父亲的腿边,放着一个白塑料桶,里面装了一桶黑乎乎的液体。父亲说,那是他从酱料厂买的散装酱油。香着呢。你拿回去,把它煮开,然后才食用,可好吃了。我的心瞬间静了下来。我还以为父亲出了什么大事呢。上个月,已经86岁高龄的父亲因为肺部积液住了半个月的院。我看着父亲。他脸上的皮肤贴着几乎裸露出来的嶙峋的骨头,汗水淋漓。他用手抹了一下又抹一下,那颧骨在手的抚擦下似乎就更为鼓凸。父亲原本就单薄的身体又瘦了一圈,穿的衣服松垮垮的,走路双脚绵软无力。父亲到我这来,要转几路车,拎着这一桶有七八斤重的酱油,对他来说,绝对是艰苦跋涉的负重远行。父亲顶着炽烈的阳光离去时,佝偻着腰身,腿部有些弯曲。

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上个月父亲在医院住院时,被医生狠狠训了一顿的事。病房里的便池是蹲式的,父亲用起来颇感费劲,父亲在家里是用坐盆的。当时我说去帮他买一个坐盆,父亲态度坚决地连连摆手,表示没关系,可以克服。第二天中午,我送饭给父亲,见他精神挺好,他说肺部积液抽完后,就可以出院了。晚上我到医院,还没走进病房,就被医生在走廊里给拦住告状了,说我爸这个老头太不像话。原来,父亲用惯了坐盆,吃完中午饭后,就吊着吸抽肺液的管子和袋子,偷偷摸摸地跑回家拿坐盆去了。这还不算,他觉得袋子里的肺液太沉了,行动不便,竟然自己打开袋子的出口,倾倒了肺液。须知,那袋子与管子是直接通到肺部的,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他的主治医生跟我说起这件事来,大为恼火。我走进病房,大声怒斥父亲,说我不是说帮你买一个吗,你不让,又偷偷跑回去,出了事怎么办。父亲躺在病床上,涎着脸,缩着脖,嘻嘻笑着说,你上班忙,不影响你。况且,挺贵的,100多块钱一个呢。看着父亲那满头的白发,橘子皮般的皱纹,我的眼睛一下子就潮了。父亲,总是在各种场合都想着自己的儿子,为儿子着想,即使在他已是耄耋之年,即使他的儿子已经成家立业,甚至已经人到中年。

不错,儿子永远是父亲的儿子。前不久,父亲与一帮老伙计到郊外去玩,摘了不少鲜绿的野韭菜。父亲拿了一大把送到我单位来。我有点鄙夷那乱草一样蓬松的韭菜,觉得父亲大老远的,真没必要。我不屑的表情让父亲感到委屈,眼神有点蔫蔫的,我赶忙故作高兴地收下了,父亲这才开心起来。我有件皮衣,黑色的,也是父亲买的,一看就是仿真的,假冒伪劣产品。表面看起来样式不错,内里还有毛,穿起来舒服神气。父亲说,他花了好几百块钱呢。我不敢说出真相。收下后,每年隆冬季节回家的时候时不时地穿一下,我知道,不能常穿,穿多了一准坏。每次穿,他都特别高兴,站在我面前,捏着皮衣的皮子说,不错吧,呵呵。我就附和道,好,暖和。父亲脸上的皱纹就像菊花开放了一样,满足地笑起来。

我年轻的时候,有一阵子患了胃病,胃常常阴痛阴痛的,到医院看病,开点雷利替丁之类的西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好了几天又疼。父亲听说后,急了,便到药店里给我买胃药。先是“三九胃泰”,那药我一吃就吐。后来父亲又不惜血本给我买来日本生产的胃仙U,当时20多元钱一瓶,等于我月工资的三分之一,挺贵,我吃了照样没用。最后,父亲不知怎么打听到了深圳生产的丽珠得乐冲剂,说这药不错。我吃了一个半疗程之后,胃不疼了,到现在,胃病都没复发过。我1.71米的个头,患胃病的时候,只有108斤重,瘦骨嶙峋,尖嘴猴腮。现在,没了胃病的折腾,我150多斤了,大腹便便,父亲又为我肥胖担忧,老叫我关爱身体,锻炼减肥。

没有一句“爱”,却永远都在担忧,都在默默地付出。这,也许就是普天下父亲的性格吧。

酱油文章6:表功

文/郭其健

傍晚,我炒菜时,发现酱油用完了。这时,儿子正巧放学回家。我对儿子说:“赶快去买一瓶酱油回来。”儿子乐呵呵地答应了,放下书包,立马出了门。我高声嚷了一句:“快点去,我等着用呢。”过了好半天,儿子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他说:“刚才,我跑得太快了,摔碎了一瓶酱油。”我嘴上说:“摔了算了,没关系的。”心里却心疼了老半天,要知道,一瓶酱油5元多钱呀。

天黑透了,摆修车摊子的老公才回家。他抹着额头上的汗珠说:“天擦黑时,突然来了七、八个补胎的,把我忙坏了。”“这么多人一起来补胎?”我奇怪地问。“这些人说,不知道谁摔碎了一瓶酱油,碎玻璃把胎扎破了。”听到这儿,儿子拍拍胸脯,得意地表功:“爸爸,那瓶酱油是我摔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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