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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文章1:暴雪过后是晴天
文/郝天鹰
11月23日的夜晚,一场罕见的大雪降落在济宁大地。24日的清晨,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白茫茫一片,世界晶莹如玉,让人始料不及。尽管墙头上、树上、地上已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但雪花依旧从天空中不停地飘飘洒洒,一直到25日晚上才停息。26日的清晨,雪过天晴,空气新鲜,这是初冬以来少有的大好天气。我兴奋地喊来爱人,让他带我一起去感受一下外面的雪景。
自从大病一场和死神擦肩而过,一年多来,我的心肺功能就降得很低,正常的走路都成了奢望,运动哮喘频频发作。从医院回到家里,家人遵医嘱让我多静养休息,但只要是天气晴朗的日子,我都会出来沐浴阳光,因为阳光不但能带来愉悦的心情,还能强壮身体。
住在带小院的一楼,由于前排楼房的遮挡,再加上冬天夜长昼短,阳光比夏日弱了许多,即使再晴朗的日子,阳光也是稍纵即逝。为了看到更远的风景和呼吸新鲜空气,我决定去附近的公园去看看,但柔弱的身体只能靠外力协助,于是,爱人骑来三轮车,带上我慢慢地游逛。
一路走,一路望,小区的树枝缀满密集的黑果跌落了一地,正被环卫工人堆起清理出去,而剩下的树叶依旧在树上焕发着生机,绿油油地闪光。寒风吹过,“哗哗啦啦”一阵响声,积雪和冰凌被甩掉了一地,无不向人们展示生长的坚强不屈。路两旁的小柏树有的也被积雪压趴,阳光照耀中,冰雪也渐渐融化,墨绿的树头正努力向上翘着,无不时时期盼昂然屹立的日子……
遐想中,不知不觉地到达了人迹稀少的公园,迎面看见一群群小麻雀正争先恐后地在雪地里寻食,哪怕是发现了一粒草籽,它们也会兴奋地“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连日来的大雪覆盖了大地,小鸟们几乎到了粮尽弹绝的地步。阳光下,一切可以果腹的食物在融化的积雪下慢慢地显露出来,使它们的生命得以延续。两只小喜鹊也从我身边飞过,一起慢慢飞翔到土山上,又相伴停落在一颗小树上,紧紧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就像一对患难与共,不离不弃的老夫妻。土山上还有一处人造山泉,打开控制阀门,欢快的水流就会白烟氤氲,像瀑布一样从山上急流而下,汇入山下的自然湖。严寒下,“叮咚”作响的水流更显得热情奔放,让人顿感貌似萧条的冬天也处处充满了活力。山和湖之间有一条人行道,人行道上是用水泥铸成的坚固顶棚。人从顶棚下走过,虽阴凉透骨,但头顶上会传来美妙的清脆流水声。从顶棚向南遥望,有千万个晶莹的水珠组成一幅精美的水帘滚落到湖底,让人仿佛置身于《西游记》中的水帘洞。透过水帘向南遥望,湖里的景物一览无余:冰正悄悄融化,一群野鸭在水中游来游去,欢快地觅食。湖周围的芦苇全被积雪压倒,暂时沉寂起来。我想,它们正蓄势待发,默默地等待着春姑娘来临,心中充满新生的希冀。是啊,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当春风吹拂大地时,芦苇娃娃们就会破土而出,水边上又是一片片醉人的新绿。湖边栏杆处有几朵艳美的小花,正在盛开时却遭遇大雪和骤然降温天气,娇嫩的花朵来不及打蔫或凋零就被冰凌封住,像渡了一层厚厚地水晶外壳,晶莹剔透,美轮美奂。鲜活璀璨的蓬勃生机在时空中瞬间定格,像千年的琥珀,又是名副其实的凄美壮观的“鲁冰花”。这时,我想起了那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忘把最美姿态留给世界的人们,那种洒脱不俗的精神,即让人唏嘘不已,又让人心生敬仰。
这些天晴后的万物景象,无不在向世人展现出生命的坚韧和顽强,尽管在风雪和严寒的考验中,难免会有伤痛,甚至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但只要不绝望,不放弃,总会等到云开日出的时候,万丈阳光照耀下的生命之花,就会再一次顽强地绽放。想到这里,我索性下了三轮车,在雪地里慢慢走起,虽路很滑,艰难地几步下来,气喘吁吁了,但不气馁,歇息后再微笑着一步步走下去,前方的阳光格外妖娆灿烂,暴雪过后的晴天更显得珍贵而又温暖……
暴雪文章2:风雪情思
文/松松
一场纷纷扬扬的暴雪,来去匆匆。来得轰轰烈烈,去得倏然无声,以至于人们尚未从粉妆玉砌的童话世界中醒来,她已悄然销声匿迹,如同一场虚无缥缈的风花雪月。
不,准确地说,在树梢儿,在山坳里,在背阴处,还残存着人们对整个冬季苦苦相约的丝丝记忆。我们何以对冬雪如此心驰神往,如此眷恋不舍?噢,我终于恍然大悟——
雪,给人们带来希望。这种希望,不仅仅是传统对“来年枕着馒头睡”的憧憬。“洛城无事足杯盘,风雪相和岁欲阑”。如同没有了牡丹的洛阳就不能算作花城一样,没有了皑皑白雪的冬天同样不敢让人想象。不知起于何时,这大自然的慷慨馈赠也成为稀有的奢侈品。在浓稠的冬霾里,我们的呼吸变得浑厚,我们的步履变得沉重。漫天飞舞的雪花,一扫四合的雾霾,空气如洗过一般,沁脾润肺,心旷神怡。伴着轻盈的雪片,世事的烦恼也烟消云散,让人脱胎换骨般清爽。雪霁天晴,“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孩子大人们的欢声笑语震落了玉树的琼花,惊飞了雪野里觅食的麻雀。
雪,放慢了生活的脚步。马路上,一度风驰电掣的汽车,骑得莽莽撞撞的电动车,在这冰天雪地里,一个个小心翼翼,变成了谦谦君子,礼让三先。其实,平日里也未必就有多么紧要的事情需要急头怪脑,风风火火。你看,人行道上,气定神闲的上班一族,迈着“咯吱咯吱”的步伐,安步当车,一种踏实感油然而生。哦,这久违了的“慢生活”。在这个快节奏的年代,冬雪让我们适时调整节拍,放慢步子,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前行,就像印第安的土著人那样,等等自己的灵魂。
雪,让我们找到曾经失落的本真。早上上班时,出了楼门,面对冰清玉洁的世界,我手中还傻乎乎地拿着汽车钥匙。哎,我的双脚呢?自从有了车,哪怕近在咫尺,自己也总是懒惰地以车代步,形成习以为常的依赖性。我不由想到,作为灵长类的高级动物,人也曾经是有尾巴的,用进废退,才形成后来的“夹着尾巴做人”。天马行空的思绪,惊得我一身冷汗。到了单位,大家一道去铲雪。戴上线手套,前腿弓后腿蹬,像环卫工人一样用双手在雪地里开拓出一条笔直坚实的行路,抹去额头沁出的汗珠,感受劳动的生动充实,感受生活的返璞归真,感受人生的美不胜收。
一场风雪,万种情思。雪,这冬之精灵,我追祭你,在瞳孔中翘首期盼着下一场的如约而至。
暴雪文章3:大院春来早
文/逝去的时光
去年冬末,一场罕见的暴雪,恣意抛洒在南方大地上。在我的记忆里,好长时间以来,只有在黄河以北的地方才可以见到的“银妆素裹”景色,在这个冬天,让南方人尽饱了眼福。
长沙下雪,每个冬天都有那么几次。一连几天阴雨过后,几颗细细的冰粒,穿过灰蒙蒙的天空,掉在地上,转迅溶在湿碌碌的地面上。即便是跑到饱受寒风浸袭的草丛中去了的,也呆不了多久,便也变成了寒水,钻到土里去了。尔后,几片轻飘飘的雪片,像喝醉了酒的老头一样,东一下,西一下的,摔到在地面上。即或有稍大一点的,也是当天落下来,当天就会溶化掉了,只在地面上留下一滩一滩的积水,充其量能打湿行人匆匆走过的脚步。
去年冬末的那场雪,跟往常有一样的前奏。几颗冰粒子,穿过灰蒙蒙的天空,掉在地面上,只是缺少了连续几天的阴雨。雪粒过后,紧接着,便是白花花的雪片,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积聚在地上、屋顶上、山上。雪花铺天盖地的飘落,恍惚千军万马奔驰而过,扬起一层层雪雾。瞬间,山连着屋,屋接着树,树附着地。远近高低,白皑皑一片,分不清哪是路,哪是树,哪是屋顶,哪是山峰。
孩子们三五成群,聚集在大院里的雪地上,把柔软的外衣抛在雪里,堆雪人,滚雪球,打雪仗,溜雪橇,嘻嘻哈哈,直到头顶上冒出几缕细细的热雾,仍然没有止住他们的喜悦和欢乐。散步的老人们,柱着拐杖,吃力地挪动着自己的双脚,踩着积雪,悉心听着每一声“咯吱”声。偶尔,从大树上掉下来一团雪,“叭”的一声,摔打在地面上,激起无数细小的雪线,抛向四周,惊醒了他们的沉思。
大院里满目翠绿,树木茂盛,品种繁多,尤其以香樟和桂花树为最。主干道两边,全是香樟,有的树龄在百年以上。它们的枝干互相交错,形成一条一条长长的林荫走廊,即或是盛夏酷暑时节,阳光也洒不进来。房屋周围栽满了桂花树,深秋时节,那点点淡黄,随风飘荡,洒落于地,如铺上了一层鹅绒。淡雅的清香,略带一丝甘甜,溢满大院,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平日里,这些地方便成了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锻炼身体、放松心情的最好去处。
突如其来的暴雪,像添加了粘合剂一样,聚集在树叶上,久久没有溶化,逐渐的,越积越厚。树枝被压弯了,在寒风吹拂下,抖落了一些堆积在树叶上的雪,却又被新飘下来的鹅毛大雪填补上。慢慢地,轻飘飘的片片雪花,抱在一起,形成一座座小雪山,“咔嚓”一声,把一些枝条折断。
一夜间,从树上掉下来的树枝,或恣意地横在路上,挡住了汽车的道,或堆压在低矮的花草上,或者挂到另一棵树上去了。有的,还砸在单车防雨棚上,压倒了棚子,挤烂了墙壁。大院里到处都是残枝败叶。
清洁工们一大早就在院子里忙碌开了。他们搬开道路上的断树,取下挂在树上的断枝,清扫了道路上的败叶和残雪。没等到上班时间,道路又恢复了畅通。
闲暇时分在大院里散步的人们,也纷纷加入了清扫队伍。有的用长竿拔去老树头顶上的雪,有的则摇落景观树上的雪,有的在铲走路面上的积雪。小孩们也学着大人的样,左跳跳,右蹦蹦,一棵树一棵树地去摇去晃,不时地,又从雪地里抓起一把雪,揉成团,砸向自己旁边除雪的人。大院里,到处洋溢着欢声和笑语。
几天后,雪化了,大院里,又恢复了翠绿。
暴雪文章4:过冬
文/施光华
近日,一场暴雪低温后,我自省城去了故乡,目睹父老乡亲们丰衣足食,在家有供暖、自来水,孩子们上课教室里暖烘烘时,不禁触景生情,回忆起自己小时候艰难过冬的情景了。
记得我小时候,家乡小集镇无水、电,吃用水靠挑,照明点煤油灯。每逢大雪纷飞,冰凌尺长严寒天气,中青年人双手拢在棉衣袖筒里硬扛着,老人们怀里抱着一只泥巴烧制,燃着稻壳的“火坛子”,小孩子们则靠蹦蹦跳跳玩耍取暖。小学教室里,学生们小脸冻得通红,手指像红萝卜似的,鼻子下面“吸溜、吸溜”挂着两条“长龙”,有的小学生冻得受不了就“蹦、蹦”乱跺脚,声音大了,免不了招来老师一顿呵斥声。
当年老乡们心目中的取暖器,即是大自然的明媚阳光。只要是天晴日出时,家家户户屋檐下、草垛边,都会出现人的身影,男女老少都有,或立或坐或蹲,嗑瓜子、闲聊的等等,不一而足。小集镇居民大多种田,田少人多,粮食不够吃,一年要缺几个月口粮。为节省粮食,冬季农闲时,绝大多数家庭每天只吃两顿。
那时政策不允许农民种自留地和外出打工挣钱,说是割资本主义尾巴。允许农民外出唯一途径就是农业学大寨,兴修水利,家乡人俗称“扒河”。每年冬季来临时,区公所、公社所在地的小集镇上,汇集了许许多多成群结队肩背棉被、扛着铁锹或挑着粮食、稻草的乡下人,然后又分散消失于不同的远方。
我冬天日食三顿的机会终于等来了,19岁那年,得知小集镇上要组织一批人参加滁河干渠“扒河”工程,吃饭不要钱,工分照记。我立即找到生产队长要求参加,谁料队长不同意,说是年龄小活重干不了。我急了连忙央求说,只要管我吃饱三顿饭,就有劲干活,保证不拖大伙儿后腿。队长拗不过我终于答应了。“扒河”时,我和别人抬大筐,别人照顾我抬前头。除雨雪天不能出工外,每天要干九十个小时,晚上睡在工地附近农民家打地铺。有时活干累了或睡觉冻醒了,心想,还是在家挨饿好。可每当端起热气腾腾的白米饭素菜大碗时,又觉得来得值。历时一个多月,工地上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有数千,终于完成长达数华里的水渠开挖任务。大伙儿望着倒“八”型宽大水渠别提有多开心了,心中充满了大大的成就感。
悠悠岁月,50年弹指一挥间,从“冻着、饿着” 到“暖着、乐着”,家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无不令人欢欣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