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清香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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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清香的散文1:心若无尘,雪也清香

文/一缕兰香

阳光在这一刻定格在我的办公桌前,洒满了柔情和融融暖意,和着潺若溪水的和弦,我的思绪飘到繁华如锦的春天。那个万物皆醒的甬道,莺啼婉转,歌咏着青春的美好,舞动着生命的翩跹。对于人生,青春只有一瞬,而对于美好,却能永恒。只是,人的心性决定了,生命中的一切均没有永恒。于是,美好幻化成如烟若缕的絮,如雨似虹的波,欲卷欲舒的云盘桓在浩渺的时空,终无法驻足于一个固定的时点,让你有追逐的欣喜,也会徒生几许茫然。

皑皑白雪若绽放一束烟花,一定有冰的俏皮;严严寒冬若舒缓一份轻柔,一定是暖阳在写意。徜徉在冬的味道里吮吸着春的气息,思绪不在踽踽,那些令人伤心的过往,掠过浮云,沉寂于远方…

穿越时光的隧道,竟有一份深入骨髓的湿热入怀,那是前世的你留给今生的我的一缕残梦吗?哦,不,是隽永的情怀,是寂寞的阑珊,是梦想的缱绻,是红尘的爱恋。所以才会有,随时光飘渺的一叶兰舟,载一痕春水,漾于碧波,浮于心海。

淡定的晨光已渐行渐远,心的喧嚣也慢慢垂落。一番赞美若一瞥惊鸿,纷扰的是昔日时光,暂且笑纳却不再留痕。岁月留白在心灵的一个角落,肆意着兰的芬芳,无论时光南流北淌,任凭年轮纠结成霜。

冬的午后,蔓延在雪色中的凝重,不再是冷的色调,也不再是逡巡的目标。而是一杯香茗氤氲着香柔,萦回于彼此了望的目光中,锁定的是久远而绵长的馨香。

心若在,梦就在,我停下寻梦的脚步,倾听着心灵撞击的和弦,怅惘甲子的残梦已逝,舒缓琉璃的是惺惺相惜。且听歌吟:心若无尘,雪也清香。

关于清香的散文2:幸福像叶儿一样

文/之中

闻着槐花的清香,看着花瓣纷纷飘落,不由得想到那句流行一时“幸福像花儿一样”的话来。幸福像花儿一样确实是幸事:牡丹的富贵,玫瑰的香艳,茉莉的清丽,菊花的凛然,梅花的傲气,米兰的暗香等等,无论那种花儿的盛开,都能让人幸福至极。然而我又想到“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的话来。幸福像花儿一样虽然美妙,但以花儿开放的时光计,过于短暂的幸福又让人倍感神伤。由此我到理解了《红楼梦》里黛玉为什么会葬花、会在花儿开放时候就伤悲不止了。

于是想,幸福还不如像叶儿一样常绿。虽然绿叶鲜见妖娆,难见风光,但若较之花儿们虽艳却短的寿命、叶能常绿常新不怨付出甘当陪衬的神情计,当是很幸福的。从自然的观照里不难发现,所有美艳断不能长,时光打磨下日久弥新的,总是那些质朴而淡然的东西。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不能人人都风光无限,明星只有那么些,富翁只有那么些,富二代只有那么些,更多的人是需要生产做工劳累费心才能维持正常生活的。幸福这东西到也朴实,不像一些人一样嫌贫爱富,它会在世上所有人身边游走,跟不同阶层生活的人都来搭讪、握手。它很明智是懂得,不是有钱人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更喜欢它,也不是那些嘴上说幸福多好多好的人更珍惜它;而是那些普普通通的人们更喜爱珍重它。自然的,它也更加青睐那些喜爱它的人们。于是我们都知道,辛苦了一年数着终于到手万二八千血汗钱的农民工朋友们特幸福,守着柴房蒸好米糕听到远方儿女说今年要回家来过年消息的父母最幸福,风雨连天守在火炉旁烤一个土豆热乎乎地递来送去的一对爱人最幸福,努力不懈找到失散多年孩子的妈妈最幸福,一个流浪者捡够一天生活必需饱饱吃一顿饭很幸福,天天坚持做好事为他人付出的人最幸福,到采血车上献血升华了自己灵魂的人很幸福……

幸福像花儿一样,若以青春时期计,那是人生里一个极为短暂的时期。那个时候可以无忧无虑,无牵无挂。说白了,像花儿时候的幸福,是建立在对社会生活以及爱情家庭最肤浅的认识之上。因为不懂得生活,所以只看到生活中的甜,不明白其后更多的苦辣酸咸;因为不懂得爱情,所以只看到相爱中的蓝天白云,早忘了天气里的风云雨雪以及沙尘滚滚;因为不懂得社会,所以相信纸上的正义、台上的许诺、大喇叭里的美好,而不知道真实的社会从来都是在红与黑、清与浊中运行,而我们更多面对的将是难辩黑白不分真伪的灰色天空。在如花岁月里,最容易忽略的是生活的艰辛,最容易患病的部位是目空一切。当然,人也应当有如花似玉的年轮、貌美如花的幸福时光。只是若从人生计,幸福更应当在花开之后更长远的时候。

幸福像叶儿一样,虽然平淡却经得住风吹雨打;或者幸福更应当像杆儿一样,更平淡却更不怕雨雪风霜。也许幸福像白开水一样也好,“君子之交淡若水”,能解渴的最好的饮品还是白开水。幸福无需汹涌澎湃,也不必华丽铺张,幸福若是山涧清泉涓涓细流最好,清洌洁净,长流不息,不染半点污尘。

嗨,人不能贪心。幸福如叶,片片翠绿,片片制氧,片片养眼,足矣!

关于清香的散文3:半亩荷塘也清香

文/季川

关于荷塘,我印象最深的是上高一时,教语文的张道成老师为我们上的第一堂课——朱自清的《荷塘月色》。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

那时,张老师刚从南京师范大学毕业,年纪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中分头,一袭白衬衫、白裤子,风度翩翩。他讲解此文时,抑扬顿挫,深深感动了我。我才知道语文课并非枯燥无味,原来朱自清先生笔下的荷塘月色,这么美丽动人,令人心驰神往。

在我的老家桑园村,村西头也有那么一方荷塘。长宽不过300平方米,只有半亩的样子。每到盛夏,也是荷叶连连,青色满塘。有的荷叶盖很大,撑到塘边,路人伸手可摘。有的荷花白里透红,尖角才露,就有蜻蜓立于上头。叶下有时还能听见鱼儿趁着阴凉唼喋的声音。

记得夏夜来临,我经常跟着邻家叔叔阿姨和小伙伴们一起去荷塘边纳凉。大家事先商量好带几张凉席、几把扇子、几盘蚊香,有时叔叔阿姨还会用网兜拎着一个熟透的大西瓜去给大家解暑。大人们在凉席上或坐或躺,家长里短说开了,我们就趁机在荷塘边捉萤火虫,用一个小瓶子装着玩,直到累了,才肯去凉席上坐一会儿。往往这时,叔叔就会破西瓜给我们吃,他也不用刀切,一掌下去,西瓜就四分五裂了,乐得我们口水直流。

夜再深点,至十一二点的光景,荷塘四周及附近水稻田里的蛙鸣,就会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此时,月色安静,夜风轻柔,大家无语,只闻三三两两的蒲扇拍打声,实在瞌睡的早已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2003年仲夏,偶然的机会,苏州吴门画派七十七岁的画家张继馨先生,要出版他的一本美术见解专着《馨子砚语》。朋友辗转请我为其校对书稿。洋洋三十万字,花了我整整十五天校对完毕,总算交了差。张老先生过意不去,特地画了一幅《清塘老藕图》赠我。画面几支绿荷,几只红蜻蜓,栩栩如生,令我爱不释手。

宋朝杨万里清晨送好友林子方出净慈寺,看见眼下的六月西湖,诗兴大发,“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你看,他描绘的是西湖啊,面积大,气势大,青青的荷叶紧紧挨在一起,红红的荷花在阳光下亭亭玉立,壮观得很啊!相比之下,我们村的那方半亩荷塘,只能算迷你型的小家碧玉了。

我想,我爱荷花之卓然,爱荷叶之青翠,爱白藕之高洁,与荷塘大小有什么关系呢?心中有荷,半亩也清香啊!

关于清香的散文4:清香淡好

文/草莲

105岁的杨绛“回家”了,“我们仨”在另一个世界团聚了……

网上,是铺天盖地的纪念文字,与忠实老师走时一样。此时,诉诸文字,文字是一种抵达,抵达心灵和远方;唯有文字是不老的,心香一缕的文字清香淡远,恬淡静好。

有人说她是最才的女,最贤的妻,说她们的爱情是最美的爱情。

但我觉得,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三人又相聚了。不用说话,都觉得心上舒坦”。

她走了,却留下让我们一生享用不尽的珍贵的东西:和顺,清香,淡好。

深夜,我再一次读到她写给他们仨也写给这个世界的文字:“我们这个家,很朴素;我们三个人,很单纯。我们与事无求,与人无争,只求相聚在一起,相守在一起,各自做力所能及的事。碰到困难,我们一同承担,困难就不复困难;我们相伴相助,不论什么苦涩艰辛的事,都能变得甜润。我们稍有一点快乐,也会变得非常快乐。”

这是多么的淡定从容,安静通达。虽平淡,却是真言,更是至理。

透过夜幕的黑,这时,我仿佛看到我的奶奶和远去的乡村。

那时的乡村给人的感觉是和顺的,和和睦睦,和和气气,相互帮衬,不分彼此,家家的门是敞开的,每个人的心门都是不上锁的。奶奶也总是那般安详和顺,记忆中总有和煦的阳光洒遍了奶奶的全身,其实我长大后却知道了奶奶的人生其实历经了几多风雪雨霜的。

奶奶满头银发,慈眉善目,终年坐在一张平安椅上,背靠我家的老屋,面前是一塘清荷。静静的夏日,满塘生命的绿荷令人浮想联翩,阵阵的清香钻得我们鼻孔痒痒的。看一个个露珠在荷叶上晃荡,倏忽,叮咚几声,和我们几个光屁股的小孩一下一个,一下一个,跃入水中,身边有一群鱼儿在游荡,只留下一茎茎高高出水的荷叶如伞如盖……

在一个天高云淡的初秋下午,奶奶走了,走时,她是那般安详宁静,如熟睡一样,无一丝痛楚。奶奶一生豁达乐观,心态安然,生时安生,死时安死。

多年以后,我再回故乡,乡村变得陌生,那一口幽静的荷塘早已干涸,奶奶留给我们的那一份淡好也远去如梦了。

此时,我是那么刻骨地感觉到了自己的迷茫和空空荡荡。多年的追求,我终于知道自己生命中最需要的是什么了。

坐在人生的边上,杨绛先生百岁答问。她说,“感觉每一天都是新的,每天看叶子的变化,听鸟的啼鸣,都不一样,newexperinceandnewfeelingineveryday。树上的叶子,叶叶不同。花开花落,草木枯荣,日日不同。”她说,“我得洗净这一百年沾染的污秽回家。”她说,“细想至此,我心静如水,我该平和地迎接每一天,过好每一天。”

年龄越大,经历的越多,这种感觉尤为强烈。正如奶奶所说,吃过苦,方知甜;只有真正喝过中药的人,才能感觉到中药的芬芳。

我见过一位86岁的老作家,他在酒桌上动情地回忆着他的初恋和生命中的女人。在每一个沾满露珠的清晨,他总是颤巍巍地走在楼下的花圃里,嗅一朵花,喊一个女人的名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老作家禁不住抽噎起来。顿时,一片安静,一片肃然。

很长时间,我的眼前总是浮现这个场景。我也有过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如莲如风,相伴相扶。有了她,就有了我们每天的人生签名:感恩生活,记住美好;清风早晨,仍旧存在。想到此,我或许能懂:花儿的清香和生命中的美好,在我们每个人的心底似陈年老酒那般淳厚,令我们心旌摇曳,泪光点点。

最初的美好,最纯真的情感,最本质的东西,最深刻的道理,当我们淡然面对时,总是植根于我们内心深处,静水流深,生生不息。

走在人生边上,面对逆境与低谷时,我常常想起杨绛先生的一句话: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所以,当我们处于炎热的心境时,最需要的是安静淡定。心静似水,才会淡好;心境如莲,方能清香。

是的,当喧嚣已过,当繁华落幕,人世天地间唯有和顺自然,淡好最美,清香久远。

关于清香的散文5:蒲草的清香

文/雨凡

爱人从老家扬州回来,带了些蒲包肉。蒲草编得匀致,已被煮得深赭,仿佛有了岁月的包浆,一只只小葫芦似的。

记得汪曾祺小说中曾提到蒲包肉:“用一个3寸来长直径寸半的蒲包,里面衬上豆腐皮,塞满加了粉子的碎肉,封了口,拦腰用一道麻绳系紧,成一个葫芦形。煮熟以后,倒出来,也是一个带有蒲包印迹的葫芦。切成片,很香。”

没开吃,就看着,这蒲包肉已让我心生好感。荷叶鸡,松毛小笼,蒲包肉,环保便利不说,把吃这等俗事,做得跟弹琴一样古雅,不免叫人倾心。

蒲草我熟悉,喜水,修长的叶片一丛丛,风中婆娑妙曼清影,一年年,生生不息。蒲草柔而韧,如爆发爱情的那颗女人心,被载入诗歌。这样的心承得起情感的分量,而质朴有筋骨的蒲草打成的蒲包,同样承得起美味的分量。

在生活被塑料化之前,礼尚往来送点东西,肯定用蒲包。梁实秋就写过“过年的时候,若是以一蒲包冬笋一蒲包黄瓜送人,这份礼不轻”。若将蒲包换成塑料袋,到底有悖《雅舍谈吃》古锦旧璧般的格调。

小时候跟着爸妈上街,稻草串一条鱼,笋壳扎着霉千张,盐巴、红糖用蒲包装。看似边角料的东西,都能焕发出生机。买龙头烤和海带,最喜欢看商家熟练地把宽宽的芋叶,从凹陷处一挽,折叠成三角形,再将食物装进去,抽出麻绳一环一绕打结,结实牢靠。拎回家,芋叶派不上别的用场,扔进灶膛,化为一撮灰,重新回到泥土。不像如今的塑料袋,填埋后,不晓得多少年才能降解。晚饭,将蒲包肉倒出来,切片装盘。因猪肉早经调料拌香,沁味,又加了粉子,烧得烂熟,吃起来紧实鲜美,却不腻。连极少吃荤腥的父亲,也破例吃了两片。莫非牵动旧日情怀?

父亲说他年轻时,村里筹工酬劳建水库,早上出门,要到晚才能回家。随带的蒲包里塞些番薯、芋艿,扎口,做上记号。劳作现场有煮饭的人,大家的饭包放进一只大锅,一起烹煮,饭点到了,各自领取,就地食用。慰劳辛苦河工的食物,还带有蒲草的清香。

关于清香的散文6:人文清香东渡寺

文/秩名

凡事都有因和果。佛缘,也是来自一场人生的劫难。在我用尽全力也无法走出绝望时,朋友让我认识了佛。从此,我知道了因缘果报、三世轮回,知道了宽容别人也是善待自己。从此,我喜欢去寺院一个人静静地看日升日落,让积存多日的泪尽情地流淌。

那日,我又来到了东渡寺,虽然春寒料峭,心却无比温暖。

这里是鉴真第六次成功东渡的起航地,因而,这里也是人们心中的宝地和吉祥地。

在这里,我认识了隆如师父,第一次惊讶于一位佛家师父竟有着如此渊博的知识,第一次沉醉于佛文化的深厚底蕴。面对淡定从容的隆如师父,我知道我的智慧还远远不够,因为我的眼睛还蒙着俗世的烟尘,我的心灵还笼着风雨的沧桑。而透过隆如师父月色般澄明的笑容,我看到了鉴真大师的大爱无疆,看到了一代又一代传播佛法者造福芸芸众生的无怨无悔,看到了穿越千年历史而依然巍巍屹立的精神家园。

踏着幽深小径,伴着清风竹影,我们一群文学爱好者随着隆如师父来到古朴雅致的茶馆,“茶禅一味”四个大字即刻让我感到了佛茶文化的源远流长。“茶禅一味”,说明了茶道与佛教之间的共通之处。佛教中要求修行须放下一切方能入道,否则徒劳无益。而品茶中的品也强调“放”,放下手头工作,偷得浮生半日闲。是的,只有放下了,只有领略生活的真谛,感受生活的美好,才能看世界天蓝海碧,山清水秀,风和日丽,月明星朗。

琴声切切、茶香袅袅中,我们一边品茶,一边品禅,品出无限美妙,品出无限精彩。从《红楼梦》“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的佛禅意趣,到王维“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的恬淡空灵。隆如师父娓娓道来。诗禅的相得益彰,佛文化的深厚浩大,让我震撼,也让我沉醉。当年,佛经似一把钥匙打开了我生的疑惑,让我从焦躁、怨恨回归淡泊与宽容,今天,脉脉茶香中的一场佛文化洗礼,也让文友们感叹“我终于可以放下了”。

告别隆如师父,我们的脚步都是那样轻松,因为背负很久的积累的“放下”,因为手中又多了一片青葱的“树叶”。

关于清香的散文7:草木清香

文/李愈芸

十年前,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从本村小学调到镇上教书。我们那儿自然山外青山,开放的校园周边是山野田地,草木触手可及。小镇同样在大山的皱褶里,只是一条稍微开阔、平缓的山冲,四周依然是林木苍郁的群山,校园封闭的围墙外面,是四季在上面铺锦叠彩的田地,大自然也近在咫尺。但就因了这一墙之隔,似乎筑了道坚实的樊篱,阻遏了山野气息,草木清香于我的嗅觉渐次疏离、依稀,一如飘渺的幽梦。

这不由得使我怀念起那些被草木清香氤氲的日子。

当然,山里人,像我,打小就在自然的怀抱中生息,弥散的山野气息,浓郁的草木清香萦绕着我,包裹着我,浸润着我。与自然的关系,就像人与空气的关系,无时无刻离开过它,你却浑然不觉,这与“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如出一辙。

我所怀念的,是一段特殊的感受和经历。

那时我在村小学教书。从家到校不过两三里地,除了小段要经过人家外,大段在田地丛林之间迂回穿梭,每天往返于家校之间得耗费一个多小时。或在山林中行进,或在田垄间游走,或在庄稼地里穿过。不知怎的,有段时间,我对草木的气息特别迷恋,竟爱之成癖。徜徉在山野之间,吮吸着大自然慷慨的馈赠,或随手采撷花枝草叶,入口咀嚼;或揉捻之后,塞进鼻孔,深深嗅闻。我就像传说中遍尝百草的神农一样,深谙许多草木的味道和脾性。我的肺腑间充盈着山野之气,浑身散发着草木清香。

蒿子,一年生草本植物,山野之间,随处可见它们丛生的身影。每当农历正月末,沉睡的植物们大多做着他们的酣梦呢,蒿子便突破寒冬的禁锢,顶穿生硬的冻土,在浓霜里,在残雪中,探出娇嫩、纤弱的身子,窥伺春天的消息了。心急的村妇们,提着小篮,四处搜寻,她们要采蒿做蒿粑呢!几天东风,几场春雨过后,不经意间,蒿子便蔓延得漫山遍野。你驻足,随意掐下一株野蒿,凑近鼻前,一股清郁的蒿艾气味,隐着淡淡的苦涩,扑鼻而来,不禁让人精神一振。到了五、六月间,草木进入了生长繁盛时期,这时,蒿子长得更加勃茂,苦涩的清香,愈加浓烈,采来闻之,竟让你欲罢不能,爱不释手。

蒿子的种类很多,多属于菊科。山里大多数人家都种有艾草。艾草也是一种蒿子。两者相较,蒿子的茎是圆柱形的,而艾草的杆有纵棱;蒿子的叶单薄、光滑,艾叶则厚实些,背面布满白色的绒毛。人们称艾草为“苦艾”,我想这主要源于艾草独特的气味吧。艾草散发着优雅、醇正的药香,较之蒿子,更胜一筹,难怪它能入药。山里人种它,一是承袭端阳节门口插艾消灾避祸的传统习俗,但最主要的功用是收割后晒干,给坐月子的产妇或久染风寒的人熬汤泡澡,能散寒通风,扶正祛邪。也有刚生孩子的人家,在房里焚烧艾叶,以驱散浊气。点燃干燥的艾草,满室便弥漫着好闻的艾香,无怪乎人们将它称作“瑞香”了。

还有一种火蒿,茎杆修长而纤细,能长一人多高,叶子也显琐碎,多长于贫瘠的沙土地。以往,每到火蒿停止生长的时节,总有人上山刈割,束成捆担回来,晒至焦干,等农闲时扎成火把或搓成火绳,供夜行照明之用。因火蒿的枝叶细碎,且有一定的柔韧性,搓揉之后,叶子变成绒状,易燃。夜行者点燃火把的顶端,边走边舞动,呼呼生风,火星四溅,气味芳香,据传能避邪。火把还可用来驱逐野兽。庄稼成熟时节,常有猪獾等兽类来糟蹋。于地边、田埂处立几支点燃的火把,野物怕火,又惧火蒿异味,的确能保一夜安宁。火蒿较之艾草,苦寒的味道更甚,以至呛鼻,我却很喜欢。这味儿就像一位沧桑阅尽的老者,深沉,厚重,老辣。我常捋下几片叶子,放入口中细嚼,开始微苦,继而甜丝丝的,回甘悠长。有点像甘草的味道,又如吃了山间的苦李,苦尽甘来,口有余香。顿时,一种天高地迥、山远水阔之感油然而生。

四月,春意浓稠。薄霭轻笼的空中,浮漾着蒸腾的阳气。菜花们像听到了谁的指令似的,一不留神,开得一塌糊涂,满眼绚烂,将菜畦、田地变成流金的海洋。置身其间,就想张开双臂,将无边****拥揽入怀。时有清风拂过,浓烈的花香潜流暗涌,排山倒海般地袭来,淹没你的嗅觉,浸透你的肺腑。是那种浓得化不开的甜香,有种掉进蜜罐里的甜蜜、窒息感。这时你须自我把持,不知不觉间,你就会迷醉在花海中。

花香能形成逼人气势的,除了菜花,还有兰花、栗花和桂花。

我们这儿野生的兰花有两大类:人们称作“小兰”,“大兰”。它们的叶子都一样,呈披针状,气味也接近,区别在于花上。小兰开在寒冬腊月,花茎短,约四五寸长;花朵少,只在顶端挑着一朵花。虽说香气清洌,终因花少,势单力薄,成不了气候,须凑近植株,才能闻到香气。如果说小兰是小家碧玉,那么,大兰则是大家闺秀了,自有一种雍容、高雅的气度。每到谷雨之后,散落在深山幽谷中的大兰,便次第开放。大兰花株高一尺左右,较之小兰的纤弱、谦卑,大兰则开得繁盛而恣肆。光润的茎杆上节节生枝,枝上缀着吐露花舌、张开花瓣的朵儿,像栖着一只只玉蝶。你行走在林间,缕缕的幽香随着阵阵山风,影子似的尾随着你。兰花香气馥郁,让人沉迷,有很强的穿透力。像一道闪电,劈开混沌与麻木,穿透你的鼻腔,照彻你所有的嗅觉神经,然后在肺腑间盘亘,游走,挥之不去,经久不息。家乡的茶叶,雅称“翠兰”、“兰花”,想来确乎精准。不仅因其状若兰芽,啜饮之后,只觉得兰香浮动,心虑澄明。原来茶叶受兰花的浸润,难免沾上花气了。想当年,二十出头的我做着青涩的文学梦,受文人雅士的影响,竟也附庸风雅起来。记得有年春天给心仪的女孩写信,我颇费心思。从林间采来大把的兰花,用清水养在瓶子里,夜晚,将信笺罩在开得正盛的兰花上。天明,取下嗅一嗅,信笺上沾着兰香。再将美丽的心事诉诸兰笺,自认为很风雅。这有种焚香沐浴的意味。现在想来,即使再芬芳的情愫,历经时间的稀释,寄达时,也如这兰笺一样,香气尽散,索然无味了吧,只是那袭人的花气至今仍在记忆中袅袅。

家乡号称“栗乡”。坡上,地里,甚至稻田里,都植满了嫁接的板栗;而山中则遍生野栗树,我们叫做“毛栗”、“油栗”。五月,千树万树栗花开,一片烂漫、喧腾的景象。油绿、宽大的栗叶之间,缀满了粉黄色的花束,像数不清的毛毛虫在枝头蠕动。栗花的香气,有点菜花的味儿,是那种甜甜的醉人的浓香。只是栗树众多,花束繁密,形成的气息更加磅礴、壮盛,铺天盖地,席卷一切。这时你无论走到哪儿,只觉得熏香袭人,心旌摇动,目眩神迷。

我想,追慕诗意的栖居,不独城里人的专利,乡下人也不例外,从他们居所的环境上便可见端倪。山村人家房前屋后都环植了各种树木,随着时序更迭,变换出别样风景。在这些树木中,总少不了桂树的身影。或绿荫匝地,或亭亭如盖。揣测种桂树原因有二:其一,桂树枝繁叶茂,四时常青,点缀风景,美化环境;其二,桂花香气清幽,闻之神清气爽,怡情悦性。八月桂花遍地开,小山村便浸在幽幽的桂香里。这时,行走在山村,转过山嘴,爬上坳口,飒飒金风便送来扑鼻的清香,直沁人心脾。即便不熟悉地形,循着香源,也能找着人家。桂花细小而繁密,簇聚在小枝的叶腋下,仔细看,满树像撒了层薄薄的玉屑。它的朵儿虽小,香气却幽远,绵长,持久。没有那种大刀阔斧、长驱直入、横扫千军的气势,而是丝丝缕缕、点点滴滴的渗透。如同绵绵春雨,滋润大地;又如涓涓清泉,汇入河流;又如习习凉风,穿襟入怀。在这样的气息里浸没久了,岂止是唇齿生香,连梦境中都溢满了郁郁桂香。

我一直固执地认为自己是山里人,身上散发着山野气息。但不了解我的人,以为我酸溜溜的矫情;知情者则斥我伪饰,说我浑身俗气直冒。我曾反躬自省:真是这样吗?自己也说不清。社会是口大染缸,又是一口大窖池,各色人等、各种气息在这里混合,酝酿,发酵,长期熏陶、侵袭,想想,难免浊气熏天、俗不可耐了。

真想再到山野间走走,让草木清香再次洗礼我的身心。

关于清香的散文8:清香不让梅

文/刘建凌

银杏叶落完了,秋也走远了。一阵阵寒风袭来,冬就在身边了。不经意间,院子里的腊梅花也悄悄绽开了。腊梅的香味幽幽地飘来,令人神怡。

其实在这个季节能与梅香比美的莫过于素雅的水仙。

我特喜欢水仙。每年冬天都会买上几个水仙花球置于青花瓷盆之中,再挑选一些漂亮的雨花石与其为伴,倒入清水放在案几上,任其生长。刚开始养水仙时,我并不知道还要对水仙球进行一些加工(剥衣、切球),以及控制温度。所以,那些水仙很快就长成了长长的青蒜一般,待其倒伏了也没见一瓣花开,更没有什么香味幽然了。后来,我找教生物的同事请教,才弄个明白水仙的养殖并不是随意而为就可以有好收获的。在同事的指导下,第二年的水仙就开出了惹人怜爱的小花儿。但是,由于温度控制不力,那花儿早早就开也早早就谢了。养了多年,自己才渐渐弄明白其中奥妙。

水仙花是石蒜科水仙属植物,原产于我国。在我国已经有1000多年的栽培历史。后来传到欧洲,受到欧美各国的喜爱。水仙花有很多别名;凌波仙子、金银台、玉玲珑、水仙花、姚女花、女史花、天葱、雅蒜、天蒜、俪兰、女星、雪中花等。水仙花很是质朴,只需接受一点儿清水和些许阳光,就能茁壮成长,吐露出一个冬天的芬芳。近日,内蒙、甘肃客人来,我为他们书写了元代诗人杨载咏水仙的诗:“花似金杯荐玉盘,炯然光照一夜寒。世间复有云梯子,献与嫦娥月里看。”清代革命女侠秋瑾也喜欢水仙,她曾写过一首赞美水仙的诗:“洛浦凌波女,临波倦眼开。瓣疑是玉簪,根是谪瑶台。嫩白应欺雪,清香不让梅。余生有花癖,对此日徘徊。”

从现代花语的角度来看,我国的水仙花代表的是纯洁和思念。纯洁从秋瑾的诗“瓣疑是玉簪,根是谪瑶台。嫩白应欺雪”中我们已经可以体会到。而思念,我以为往往在过年的时候,是家里水仙花盛开之时,也正是中国人思念团圆的时节。所以,每每看到白嫩而绿葱葱的水仙,闻到那一阵阵幽幽飘来的清香的时候,就会想到新年已经靠近了,年迈的老人可安好?忙碌的孩子可顺利?不常见的亲朋可康健?所以,养上一盆水仙在家里,也就昭示着年的轮转,昭示着人们应该珍惜时光,珍惜亲情,学会感恩。

在冬日,当自己由屋外带着寒风带着疲惫带着习惯了满眼的萧瑟走进家门时,有一抹绿色映入自己的眼帘,有一股清香迎面扑来,自己的心会感到一阵温暖,会为那盆水仙花的“清香不让梅”而“对此日徘徊”。冬日有此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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