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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文章1:乡土深深
一
端坐在异乡的一隅,望着窗外的原野,十月,叶子簌簌而落,依稀尤见,母亲,在一个遥远的村口,行走的背影。静坐电脑旁,颤栗的手指,敲打着对故乡,一往情深的乡土情怀。
我是个农民的儿子,是个在风里、雨里、雪里、霜里,人生的四季里迂回、流浪、徘徊的独行者,异乡的屋檐很窄,容易压伤脆弱的尊严,容易让一个人在孤单无奈中,企图找寻一种心相依、梦相托的神思。
二
哪里的山不是山,哪里的水不是水,而这里的土,没有家的温度。
诞生在那里、成长在那里,一个流浪的身影,定格在那里。那片乡野、那片心灵的宿地、精神的家园,那片我无法割舍,铭心刻骨的记忆,塑造了乡土的我。
说我是乡土的,是因我的祖祖辈辈都和那片土地有关,我的生活的轨迹都和那片家园有染。
三
那片乡土啊!梦绕魂牵、魂牵梦绕的乡土,我的根,在那里!
那片乡土,给了我乡土的质朴、给了我小河流水一样清澈的心境,给了我辣椒一样火热的青春,给了我黄豆一样金色的梦想,给了我棉花一样纯白的心灵,给了我绿豆一样绿色的生命,给我我杨树一样挺立的脊梁,故乡啊!我梦中的热土!热土啊!我梦中的故乡!
每次等高望远,凝望着遥遥的空蒙,思绪着曾经年少时,回忆着童贞的点点滴滴,总忍不住,梦一把乡思土,拘一抹望乡泪。
也许,流浪久了,心,有些脆弱,?一阵阵微风过后,就能听到竹子破碎的声音;也许,思念久了,淤积太深,不争气的眼水,忍不住的外溢。
面对茫茫人海,人来人往,他们和我一样的在奔波吗?那么,他们在寻找什么呢?是否和我一样,痴傻如故,疯癫不改,一往直前的在犯着一个自以为是一个如此完美如此动人的美丽错误呢?是为了曾经年少的一字癫狂,还是为了一个如此虚妄、遥不可及的所谓梦想呢?
从故乡,我们离开那片黄天热土开始,就开始了一种灵魂的漂泊。
从故乡,我们离开了那座旧房子开始,就开始了一种心灵的游离。
从故乡,我们离开了父母的呵护开始,就开始了一种自由的放纵。
从故乡,我们走过童年少年季节开始,就开始了一种磨砺的生涯。
四
梦归何处?何处归梦?
乡土深深啊!旧梦难寻!对着遥远的故乡,故乡啊,母亲,是否和我一样,在含泪的思念呢?!
异乡文章2:祖孙月饼情
文/胡智慧
又到中秋,远在异乡的我突然想起39年前,我从部队奔波千里回老家给奶奶送月饼的往事。
1982年,我在边防前哨当兵。国庆节恰逢中秋节,这天一大早,我独自在哨所站岗执勤,姐姐打来长途电话,告诉我说奶奶病危,父母亲已动身回阜阳老家给奶奶准备料理后事了。搁下电话,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按规定义务兵三年之内没有探亲假,我这个入伍不到一年的新兵没有假期啊!我抑制不住心头的悲伤,泪如泉涌。
闻讯赶来的王副连长向营领导请示后,为我特批了7天假,在我临动身时,又买了两斤月饼塞到我包里。待我搭车从县城辗转坐火车到达阜阳,下车已是第二天晚上。借着皎洁的月光,我在乡间的小路上徒步飞奔。半夜时分,我终于摸进了祖辈生活的村庄。
“奶奶……”我一下扑到老人的病床前,任凭激动的泪水滚落。让众人意料不到的是,几天粒米未进的老人此时突然醒了过来,连声问道:“是
小宝(我的乳名)回来了?”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搂着我也是泪流满面。我
连忙从挎包里拿出月饼递给奶奶,老人高兴地说:“孙子带回来的月饼比什么药都管用,我的病好了一大半了!”
奶奶做梦也没有想到,当兵离家在外的孙子能回到她身边过中秋节。刚能下地,就迈着缠足的小脚,领着我将切成一个个小块的月饼分送给左邻右舍,让乡亲们尝尝孙子孝敬她的月饼。
身体渐渐好转起来的奶奶又不顾众人的劝阻,执意张罗着给我做她拿手的月饼。跳跃的灶火映照着奶奶瘦弱憔悴的身影,让我不禁想起童年时的情景。那些年月我父母工资不高,每月还要挤出十余元寄回老家给奶奶治病,生活负担很重,全家过着清贫的日子,对我而言,月饼算得上是“奢侈品”了,极少有机会品尝。每次我春节回老家过年,奶奶都要拿出平时自己舍不得吃的冰糖、芝麻,细细碾碎,拌馅、和面,做几个可口的“月饼”给孙子解馋……
再次手捧揉进奶奶无限爱怜的月饼,我的心头百感交集。噙着热泪轻轻咬上一口,味道还是那么香甜,我却失去了童年狼吞虎咽的馋劲。原来,凝聚浓浓亲情的月饼是要用心品尝的啊!
父亲知道我“军令”在身,小心翼翼地对奶奶说:“小宝的假期快到了,让他回部队吧,来年再叫他回来伺候你老人家。”奶奶深明大义,抹着泪花说:“你娘不糊涂。咱娃当兵保家为国,一家不圆万家圆,这道理我懂。”我依依不舍、泪水涟涟。奶奶倒显得异常坚强,亲自下地刨花生、抡竿打枣,一再叮嘱我别挂念家、给奶奶争光。18岁的我,就这样在奶奶关爱的目光里,踏上了返回军营的旅程。
异乡文章3:最是故乡浓
文/吴凤珍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王维的诗句多年来一直萦绕在心头,也是我前半生内心最深刻的感触。1983年,我随父母来到了霍林河,住进了当时非常不错的“地窨子”,那时的我年龄小,父母在哪里,哪里就是温暖的家,环境如何根本不在乎。夏天,霍林河的天空晴空万里,一望无际的丘陵没有一棵树;平整的草原郁郁葱葱,风吹过,像绿色的海浪此起彼伏,遥望远处的羊群,“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画面栩栩如生地展现在眼前。突然,风吹来一大片云朵,天空下起雨来,让人躲之不及,幸好只有一会儿的功夫,便雨过天晴,扑面而来的是雨后草原独有的清香,闭上眼睛,深深地吸气,啊!吸进雨后泥土的清爽,青草和野花的清香,两条腿再也不受大脑的控制,跑到后山的草地上,如果不是母亲一再嘱咐不许弄脏衣服,我真想扑到草地上打个滚儿!当星星挂满夜空,那一排排的地窨子里已是灯火辉煌,远远看去,谁会相信那是房顶连着地面的地窨子?明明是五六层高的楼房呀!对于当时只见过三四层高的楼房的我来说相当震憾。白天矮小的地窨子晚上变成了高楼大厦。走到院子里,伴着蛙声、蟋蟀声远处传来了牧人的长调,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原生态的蒙古族长调,感觉比电视上专业歌手唱的还要好听!我问父亲:“唱歌的人在哪里?”父亲说:“在山那边,那是辛苦了一天的牧人,在喝酒、唱歌解闷哩!”那晚,对面山上的牧人唱了很久,一直唱到我的梦里。
冬天,霍林河的风卷着沙子拍打在人们的脸上、身上,这又算得了什么?冬天下过雪的白天和黑夜那真是天使和魔鬼,这样形容真的一点儿也不过分,没有风的时候白天下雪也是很美的,大片雪花飘飘洒洒非常壮观,伸手去接,雪花飘落在手上,一片片雪花晶莹剔透,毛茸茸的非常漂亮!到了晚上,风婆婆卷着雪花刮得分不清天和地,一米以外的物体就模糊了,更不要说看清街道和房屋。第二天清晨打开门,雪停风歇,又是晴朗的天空,银装素裹的大地,空气清新,心旷神怡,厚厚的积雪挡在门口,需要铲掉才能出门。父亲除雪,我就跑出家门,在厚厚的积雪上又蹦又跳,每次都能稳稳地站在厚厚的积雪上没有掉进雪中。母亲说,如果在这种天气迷了路,准会冻死在外面,要是被埋在雪里得明年开春才能被发现。听得我打了一个冷战!后来,我终于离开了故乡,故乡成了我想回而不能回的地方。如今,重新站在这片土地上,看到故乡翻天覆地的变化,既亲切又陌生!
我理解的“故乡”就是,在父母的陪伴中度过的最长久的地方!在我离开的二十几个年头里曾无数次梦回故乡,回到那难舍的景色、难舍的居所、难舍的少年时的伙伴、难舍的双亲和姊妹兄弟!
乡愁是甜蜜的,有温暖的呵护!乡愁是美好的,有天真烂漫的情怀!乡愁是苦涩的,有述不完的回忆!
异乡文章4:合肥“侠们”的异乡漂流
文/许晓晗
来自高原唐古拉山的供养点滴汇聚,向东奔流,滋润着江淮大地;它在东经111.37度分出一支,哺育了湖湘儿女。而我,幸运地喝着这两个地方的水长大。举杯啜饮,能否品出其中真味?
我是土生土长的合肥人,幼年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老城区。三孝口、白水坝是我的常住地,逍遥津、大蜀山是我的游乐园。高考时不顾家人劝阻,我执意填写了4所省外高校作为志愿。说不清楚为什么,可能不希望自己的未来还是在这片故土上转悠,不想做禁锢在环城公园绿荫中的一只鸟。录取结果并不理想,不过我依然跨出了省界。
夏末秋初,长沙和合肥一样闷热,水汽却比合肥多了许多,于是那股闷热就贴在皮肤上,犹如强力胶,擦不干,洗不掉。而到了冬天,水汽变得冷冰冰的,依然贴着皮肤,仿佛紧挨着某种冷血动物。其他时候,一年四季随机变化,刚刚还是晴空万里,人们犹豫着要不要换上短袖,一阵雨后又是寒风刺骨,迫不及待地掏出棉衣御寒。当地人说这也是长沙特色,我只为每日更衣发愁。
衣食住行,民以食为天。湘菜,八大菜系之一,名贯中西。我是好辣之人,本想敞开肚皮饕餮,怎奈那辣原来是如此不同。青椒刺鼻的辣,红椒的干辣,混合着盐,着实给了我的胃一个教训。所有的荤菜几乎都是辣的,素菜因为锅勺是辣的也“难逃一劫”。点一份西红柿炒鸡蛋盖码饭,合肥人称盖浇饭,我看到白米饭上隐约浮现鲜红的辣油,不禁莞尔。假想这辣味吃多了,骨头和血液不会也变了味吧?
岳麓山上绿树成荫,鸟叫虫鸣,泉水叮咚;书院古朴幽静,遐思无限;湘江水滚滚流,冲刷着橘子洲。如今,我已经习惯了这片热辣的土地,心头终日牵念的,却成了那远在700多公里外的家乡。那里有熟悉的一草一木,有割舍不了的挚爱亲朋,还有,家的味道。
原来家的概念,离了家才有,乡愁,看不到才愁。只有离开了家乡故土的人,才会在听到一首思乡诗时掉泪,才会因为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和声音而激动,才会为家乡的每一点变化而自豪,才会在回家的路上体会近乡情怯。我以为小鸟和雄鹰有着天壤之别,现在才知道,倦鸟总要归巢。
候鸟飞多远也想念着南方/旅人的天涯到尽头还是家……有些人在心底从来没忘记/有些事有些梦还找不到谜底/有些话越欲言又止就越是动听/让我们靠近……想悄悄告诉你,合肥,我爱你。
异乡文章5:异乡烩面馆
文/桑飞月
在我所居住的江南小镇,有三家烩面馆。烩面,是河南著名传统小吃,萃荤、素于一碗,汇汤、菜、面于一体,精华在于汤。在冷飕飕的冬日,来一碗,浑身暖和;在热腾腾的夏天,喝一碗,汗淋漓,解了暑气,倍儿爽。
美食在根子上是游子的乡愁。我和先生都是河南人,不可避免地会每隔一段时间去烩面馆解解馋。
中秋假日里的一天,我们去了名为郑州高汤烩面的馆子。羊骨汤白亮如牛乳,面则宽而薄,却像乡情一样无比筋道。晚上七八点钟,竟然满座,好在一个大圆桌有人走了,我们就凑着挨边儿坐下。
我在选菜时,偶然看到玻璃柜上搁着一筐圆饼,心头一热,问服务员:“这是啥?”“这个嘛……这个……我们老家叫……”“焦馍吧。”我见她如此不好意思,干脆替她答了,用河南话。她笑了起来。
焦馍,老家中秋节常做的食物。有歌谣曰:“白月亮,明晃晃,人行千里思故乡;玉米熟,大豆黄,故乡焦馍香又香……”
吃着饭,我听到同桌的一个壮汉跟他对面的同伴用河南口音说:“看见这个小孩,我就想起了俺家的妞。”这个小孩,就是我女儿。“想得慌了就回家看看呗。”同伴对他说。男人没吭声,饭来了。同伴又问:“你几年没回家了。”“三年多了。”男子咬了口大蒜,低头吃面。突然,两滴眼泪蝌蚪一样顺着他赤铜色的脸颊游了下来。
吃完面,俩汉子出门后在门口的那个铁树盆前站了站,其中一个还弯腰闻了闻。铁树已经死了,里面种的是别的植物,天黑,看不清。“薄荷吧!”我出门时也禁不住瞅了两眼。立在门口的老板娘一听,忙道:“不是薄荷,这是俺们从老家挖来的石香菜。你们可能不认识?”我用手抚了一把,一股熟悉的浓香扑面而来。
“我认识的,只是没想到。”我对她说,“我也种。”
石香菜,有个别音小名,叫思乡菜。这个中秋夜,它在异乡的烩面馆门口婆娑着。
异乡文章6:故园情
文/林珍兰
求学在外,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愁绪吞噬着我,孤独无助时,只有故乡情抚慰我的思念,还我一份心安。
故乡是一部韵味悠长的电影。春去秋来,它播放着农民们春耕、夏望、秋收、冬藏的一幕幕。花开花谢,它记录着一花一草的生命轨迹。纯真的它散发出淡雅的美。多少人厌倦了嘈杂的城市,梦求择一农舍,以青山为邻,伴绿水而居,听着鸟语,嗅着花香,逍遥过活。而绿水、鸟语、花香这些诗意的东西,故乡是毫无保留的奉送给我们。它对我们的爱一直很安静,总默默地以一方水土养育着自己的子民,不曾言悔。
故乡的秋极美。每当秋吻细雨,风抚稻苗时,在故乡便处处可见乡亲们大汗淋漓的模样。她们有的在稻海里弯腰割稻,有的推着笨重的木板车,满载而归;有的在自家屋顶,看天色,晒稻谷。然而无论他们多忙,若遇上熟人,总会腾出空隙,同熟人叨上几句家常:“今年你家大丰收啦,可得忙坏你咯。”“听说你家大娃考上大学了,再加上你家也大丰收,乐坏你了呵。”
故乡的秋不似古词里的,满怀心事,而是坦然地接受大自然的恩赐。秋日里的故乡身着金黄色衣装,感受秋风的百般柔情,千般妩媚。我们则享受着故乡的千般温柔,万般呵护。故乡的秋太美,而故乡的人也毫不逊色。
故乡养育了一批可爱的人。为报答故乡的养育之恩,外出的游子们为故乡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他们为团结起村民的力量四处奔走,最后还拿出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建设村容村貌。他们不知疲惫,他们无怨无悔。他们深埋心海的故园情,任凭风吹,任凭雨淋,任凭日晒。那日,黄昏逼近,我看到村民林观泉先生,发染阳光,袖沾污尘地立于路旁,看着干涸的池塘被慢慢地救活,脸上荡漾着浅浅地笑。村民林华保先生心恋故乡,志圆“大岭梦”,在他多年的资助下,故乡渐渐脱下了贫瘠的外衣。如今的故乡,每当暮色降临时,暖色的街灯会驱赶走夜的黑,如夜光般将一街一巷尽数照亮,还照亮了新生的文化楼。文化楼作为传承文化的载体,不骄不躁地守护着故乡的记忆。
故乡的一颦一笑,有村民们的真情守护,也正因如此,守住了我与故乡相吸相守的印记。忆起往昔岁月,那时我不过七岁多,母亲带我到外头买年货,却遇上了一场暴雨,母亲不想雨水沾湿我的发,便留在外头避雨。可我却死活不愿意,哭着喊着,要母亲带我回家。母亲拗不过我,便解下头上的绒帽,俯身给我戴上,尔后轻声问我:“小妹,真要冒雨回家吗?”我没有回答,直接拉起母亲的手闯进暴雨里。归家后,我与母亲都湿透了,但我们都笑了。那一夜,我睡在母亲的身旁稚气地问:“妈妈,为什么村子里的天空也下着雨,但家里的屋檐却让我很安心呢?”母亲温柔地抚着我的发端说:“傻孩子,等你长大就明白了。”恰逢月色作祟,我醉在无尽的遐想里。
其实七岁的我对故乡爱得懵懵懂懂,自是不懂故园情的,但十年后的我,对故乡爱得真真切切,这才明白,何夜无月,何处无屋檐,但少了那份思念,就如同我对故乡的眷恋罢了。
九月将近,我会在高考后收拾行囊,奔赴远方,远离我那如诗般的家乡。每次踏出故土,我总不敢回望身后的故乡,深怕它一声呼吸,我便狠不下心离开。母亲曾嘱咐我,他日我若遂了青云志,切不可辜负故乡对我的一片深情。
故乡像个哲人教我以诚待人,故乡如个孩童,送我欢声笑语。数十年来它不知见证了多少如父亲与母亲那般相敬如宾的爱情,它浪漫地塑造着这村庄的历史,何止我一家对它心怀感恩,万家灯火皆愿为它彻夜通明。
常忆起奶奶吟的一句话:“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故乡如母,赋予了我纯真的本性。我即将与它离别,那压抑在我心底的思乡情该如何消除?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异乡文章7:一座城市的报纸
文/李晓
一座异乡城市的距离,离我有多远?物理上的抵达,需要火车、飞机、轮船这些现代交通工具。那么,心理上的距离呢,其实是一座城市的报纸,它在风中哗啦啦次第打开,向我打开一座城市的心电图。
一些城市的报纸,我对它一直凝望与守侯,陪伴了我多少年,而今,中年的我,两鬓染霜。这些报纸,它最初的乳名,或许已不是今天的名字。钩沉一座城市的报纸,它也和城市本身一样经历了沧桑。一座城市的成长史,在岁月霜色里那些发黄的报纸,就是给城市留下的底稿。
在这个国家的东西南北方,一座座城市的报纸中,有我灵魂飘荡过的文字。它们大多是生活类的报纸,上面刊登一些婆婆妈妈、油盐酱醋的市井新闻,发布一些诸如积雨云抵达东风四到五级最家常最接地气的消息。有天,张老三的身份证丢失了,得去报纸上刊登一个遗失启事,老王那条马路因为要抢修管道,便有刊登在报纸上停水一天的通知……每天清晨,它带着最浓烈的市井人生气息,作为一份丰富的精神早餐,抵达到读者们眺望的眼帘,浸润着读者的心肠。
在南方,有一家报纸,我亲历了它从当年一张四开黑白小报,壮大到如今几十个版面的彩印报纸,也折射出这个国家都市生活类报纸的发展缩影。在北方,有一年秋天,一家晚报的编辑编完了我发去的最后一篇文章,他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我明天就退休了,今天中午去报社伙食堂吃退休以前的最后一顿红烧肉、麻婆豆腐……”那一瞬间,我真想落泪。这些编辑,在文字里,知道过我最隐秘的心事,生活中的甘苦冷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我最贴心的人。那些城市的天空无痕,但已有我飞过的影子。
上世纪九十年代,我作为一个很典型的略带疯狂的民间草根文青,我写诗歌,写散文,也写小说。我给一些大名鼎鼎的报纸投稿,每次去邮局投递稿件,就盼望早一点抵达那座城市,我那些笨拙的却充满了对人生热情与诚意的文字,它在信封里包裹着,坐着那个年代的绿皮火车,缓缓抵达那些城市的编辑案头。那些去邮局投稿的年代,每当听到云层里远雷隐隐,我也恍惚觉得,是哪座城市哪所邮局工作人员正打邮戳的声音,邮寄来刊发我文字的报纸。
有几年,我停止了报纸副刊类的写作。我梦想发财,当大老板,至少开一家面馆,但我的发财梦很快破灭。我再次提起了笔,开始书写我的灵魂史。
有一年,我出差到南方一座草木葳蕤的城市,还没到旅馆,我就去报亭买了几份这个城市的报纸,我在上面,触摸这个城市的脉搏,倾听着它的心跳。所以我打开一座城市的大门,往往是这座城市的报纸,首先递给了我一把带着体温的钥匙。
一座城市,它报纸副刊上的文字,也可以绵延成一条文字的大河,成为一座城市的文脉。报纸副刊,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全媒体时代,发生了什么变化?如果用两个字来回答,就是:落寞。作为报纸副刊,虽然有人说它是一张报纸后花园里的“私房菜”,或者有“新闻招客副刊留客”等等诸多赞誉,但副刊的命运,依然按照这个时代的浪潮与逻辑不断淘洗,副刊在很多报纸的版面中,已像古代的生活一样隐入了天幕。但一些报纸,依然顽强地保持着副刊版面,这是一张报纸的慷慨,也留下了一份大水走泥的厚重。
让我与一座城市的报纸,亲人一样,隔空凝望,心中相守。
异乡文章8:在异乡遥望故乡
文/王雄
我的童年少年时光是在故乡度过的。故乡有着水墨画一样简洁的意境,稻浪飘香,炊烟袅袅,红墙绿瓦,青山如黛,一派田园风光。故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16岁那年的春天,父亲带着我们举家迁居广东。那时父亲是吃国家粮的工人,我在小伙伴们艳羡的目光中,告别故乡。我当时的心情是兴奋的,因为我可以离开那个叫故乡的小山村去见识外面的世界。那年我才16岁,还不明白什么叫背井离乡。想不到这一去,竟然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从此,我脱离了故乡的怀抱,来到异乡的广东求学,工作,结婚,生子,定居。故乡,已经成为我生命中的驿站。
说来也怪,虽然我离开故乡多年,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故乡的思念历久弥新。我也弄不明白,岁月长河的浪花为何没有湮没我年少的记忆?时光的流逝为何未能让我淡忘对故乡浓浓的思念?当我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酣然入睡的时候,故乡会不经意地走进我的梦里。多少次,我梦见故乡的老屋,田野,山川,河流。中年的奇幻梦境,终究敌不过时光的侵蚀,唯有故乡的那山那水那人那情悄然入梦,随着年月的变迁而日渐清晰。
尽管对故乡充满思念,可是我却无暇顾及故乡的感受,我像一个叛逆的少年默默地在异乡遥望故乡,想它,却又不敢靠近。我只有把故乡揣在胸口,让故乡离我的心更近。是外面精彩纷呈的世界让我对故乡产生了厌弃吗?抑或是长久脱离故乡温暖的怀抱而找不到回家的路?我想都不是。我骨子里流淌着故乡的血,我的精神世界里盛满了乡愁,我又怎么会忘记生我养我的故乡呢?这些年来我庸庸碌碌,并没有做出什么业绩,也没有乡亲们所期望的出息。我感到无颜回去见父老乡亲,我只能在梦里偷偷地回到故乡,梦里的故乡恍如昨昔。
其实,我知道,故乡并不在乎我是否有出息,也不拒绝一个游子回归故乡的热情。不论我在异乡功成名就还是落魄潦倒,故乡都会敞开她温暖的胸膛欢迎我。故乡的亲人多次邀请我回家乡看看,他们热切期盼着我回家。我知道,有亲人的地方,就是我心灵落叶归根的故乡,无论我离开故乡有多久远,故乡始终在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