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音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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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音散文1:乡音

文/梅见月一七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贺知章

天阴沉沉的,仿佛墨水在云上晕染开来,不一会儿细小透明的水滴就跳了下来,掉在水泥路上还要四处奔逃。公交车的窗玻璃上沾满了水滴,外面的景象变得模糊了。“XX站到了,请要下车的乘客带好行李物品,准备下车。”冰冷冷的机械女声在此刻响起,催促着我离开座位。“peng”,车门开了,撑开准备好的黑伞,我再次踏上了这片土地。

离乡已有六年有余,熟悉的公交站点却已是不熟悉的景象,站旁的野草也没有“春风吹又生”了,早已被油柏路压制住了向上的欲望;两旁的小房子也已被五六层的小楼替代,到底是人非物也非了。这里的人大概也不认识几个了,不禁质问自己为什么要独自回来呢?仔细回忆着,一阵无奈感涌上心头。闲暇之余看到了韩少功的《马桥词典》,熟悉的地名让我翻开这本独特的书,一个个熟悉的却又陌生的方言在耳边询唤,原来我已经这么久没听到过小时形影不离的方言了,于是恍惚之中拿出手机买了一张车票,奔波良久,此刻就到了这儿。

曾经的小乡村如今长成了一个小镇,青涩已经褪去,曾经半个街道都找不到的商店如今在街上触目即是;曾经从没见过的旅馆也长在了这片土地上。撑着伞走在被雨水打湿的油柏路上,感受着一路上的变化,陌生感再次向我袭来,使我几乎想要逃离。走进一家旅馆,“欢迎光临”,又是同样声调的机械女声,那么得让人心悸。店员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为我办理了入住,终于停下来了的我倒在了床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突然又被噩梦惊醒,大概是因为陌生的环境。用力揉了揉微痛的脑袋,向窗外瞥去,雨已经停了,天却仍是阴沉沉的,像是在嘲笑闯进这个小世界的我。简单活动了一下身体,让四肢不那么僵硬,就往外走了。

看着手机屏保,原来今天是清明,难怪看到不时有人手里握着一束花。不知埋葬着先辈的小山头是否还在,这样想着,走进了花店,今天的花店是菊花的主场。店主是个大概五十几的妇女,很热情,看到我进门就迎了上来,用着蹩脚的普通话打着招呼。我听出了那奇怪的普通话中的熟悉乡音,不禁两眼放光,随之笑了起来,一句“姨,我雅是yi得锅银”使得我们用方言火热地攀谈了起来。在知道小山头还在的时候,我打算买一束花去看看,张姨却非要送给我,打了多次太极后我只得接受这心意。送我出门后,张姨还给我指了路,仍是走在不熟悉的路上,心情却好了起来,仿佛是因为许久未脱口的方言在刚刚得到了释放,又或许是这儿的人还是从前那样的热情。

小山上并没有修路,雨后的泥土总是争先恐后地往鞋上和裤脚上蹦,记得跟爷爷一起去祭祖的时候总会在鞋上套一个塑料袋抵挡泥水的入侵,今天却是没有做好准备。这儿的路并没有改变,十几年的记忆牵引着我走向目的地。坟茔在路边的树林里,许久未曾有人踏入的树林小路杂草丛生,穿过草丛终于看到墓碑。将花轻轻放在墓碑前,黄色的菊花与周围一片绿色格格不入,墓碑上的字仍然可见,上面有着作为“孙”的我的名字,过往的记忆带来了一阵苦涩,许久未曾滴落的泪也打开了阀门。站在坟前诉说着近年的事,我想他们总会听到的,只是我却听不到他们的回应了。单方面的话总是有尽的,作了四个揖,我走了出去。

回旅馆的路上碰到了张姨,毫不意外地来到了她家吃晚饭,张姨家的人都很热情,做了一大桌家乡菜,又拿出了自家酿的酒,大有不醉不让我归的架势,推辞没有效果,也欣然接受了,一桌子的欢声笑语像要闯入云霄。在回去的路上回味着家乡的味道,乌云已经退却,月亮出来了,银白的光洒在前方的路上,也许是替我这个“异乡人”引路吧。

第二天去花店向张姨告别后,我就踏上了回去的路。“旅客朋友们您好,前方到站XXX,请要下车的旅客拿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准备下车”。

乡音散文2:鸡,合肥老母鸡

文/晁惠芳

也许因为合肥乡音中习惯性地带有“i”的韵母,也许合肥地区盛产老母鸡,外乡人称呼合肥人为“合肥老母鸡”。

鸡是人类最先驯化的禽,驯化史据考古推测可溯至距今六七千年的新石器时期。据东汉《说文解字》曰:鸡,知时兽也。从隹,奚声。籀文从鸟。这种知时兽不仅位列十二地支、二十八星宿。传统上国人还习惯在元旦贴鸡画辟邪祈福,并把农历初一称为“鸡日”。据明朝张岱的《夜航船》记载,鸡日当天,政府的行政负责人要举行杀鸡的仪式,因为“鸡啄五谷”,预示冬去春来,期盼这年五谷丰登。

国人什么时候开始吃鸡,这已无从考证,但从东汉人徐稚与太尉黄琼绝交后,在听到黄琼死讯时,炙鸡渍酒徒步走到江夏去为他哭祭的典故中得知,东汉时期就有了国人吃鸡的记载。

乡下的鸡群,是农家大院最亮丽的点缀,也是农家用来招待客人时最随手可取的上等原料。乡村有了鸡群,便有了充满生机的乡土气息;有了乡村美好和谐的绚丽。

以前,鸡都是靠农民以家庭为单位养出来的,如今都已实现工业化养殖。日前,我们就去了一个老母鸡散养基地,与鸡们进行了一次零距离接触。

开饭时,主人上的第一道菜自然是老母鸡汤。热气腾腾,香味四溢。我不由得朝瓦罐里看了一眼。只见里面是一只羽毛褪尽的整鸡,除了脖颈处被割开的一道口子,鸡冠、喙、眼睑都如它活着时候的模样。突然就觉得心头一热,充满了感激。因为我看到了这只成为盘中餐的鸡,它的表情和眼神,依然是温良的,家常的,没有一点点对人类的怨恨。

在林深草密、依山傍水的一个养鸡场,我们看到了散养在这里的老母鸡,它们听着音乐,吃着青草、昆虫,喝着雨露、山泉,自由自在地漫步、游戏。

对于我们的到来,鸡们没有任何防范,它们眨动着清澈如水的眼睛,聚精会神地用爪子在地上刨来刨去,悠闲自得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许因为它们没有人类无止境的贪婪,更没有深不可测的欲望。所以,除了觅食,它们对身边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只要有吃有喝,就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以表达它们快乐的心情。

看到老母鸡在自己的家园里如此从容不迫、不慌不忙,我体会到在这个家园里,人与鸡彼此依存,相互补给。人养活鸡,为鸡提供最好的生活条件。鸡也在养活人,它们努力地按人的要求长着自己的身体。

作为一名“合肥老母鸡”,在家门口就可以品尝到正宗的合肥老母鸡汤,感受人与自然共生,人与鸡共存,是非常惬意的。

也许,老母鸡已成为了合肥人身体的一部分,提到合肥人时,才会习惯性地在合肥的后面加上“老母鸡”后缀的吧?

乡音散文3:故乡的小河……

文/刁雄威

乡情、乡土、乡音,随着时光的流逝,都在慢慢地变谈。也许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到落叶归根的年龄;也许是因为故乡真的变得面目全非了。那里既没有我渴望的亲情、友情和爱情;也没有我所寻觅的梦想、目标和追求。无法在故土里掘出一点点希望出来,所以,我游荡的灵魂还不愿归去,漂泊的心还不愿死。故乡,似乎不再是我的故乡,一切的往事都在蹉跎岁月中任它遗忘。

然而,故乡的那条小河确实是多情的。她常常让我想起,她常常在我的梦里流淌,好像在我的血液里,在我的肌肤上,还能闻到她的味道。

我与故乡的那条河确实很亲近,她是我的母亲河,我的的确确是喝她的河水长大的。她就从我家旁边流过,可以说是与她日夜相对,出门见河,入门见河。在我依稀的童年记忆里,故乡的版图不是那样狭小的。记得原来的那条小河是弯弯的,离我的家也比较远,隔了一大片草地、沙地才是小河。那时候也许我还小,还不会游水,河水又比较深,再加上大人们又常说水里有一种叫“水鬼”的东西,常常会出来把人拖到水里溺死。所以,那时我真的很怕水,自然对原来小河的印象并不是那么清晰。至于现在的小河为什么会和我家靠得这样近,是不是真的有段故事,那真的只有上一代人才知道了。

故乡是个美丽的地方,像一个清秀的少女那样让人爱慕。她处在整个大队的中心地带,交通方便,有溪有河,确实是人们安居乐业的好地方。这里原来是一片水田,后来因为洪水冲积,形成了一片沙坝(所以家乡的地名叫“沙坝角”或者“上坝角”),从此再不能耕种,只好任其生草丢荒。再后来,生产队为了方便农俱的保管,就在那里建了一间泥砖屋,用来存放生产队的一些农俱和朵物。再后来,可能那些东西需要有人看管,所以就迁来了第一户人家。有了第一家自然就会有第二家,我家是第三家,从老屋那边迁来时,我也有四五岁了,所以还是有一点点记忆的。

随着越来越多人家的迁入,再加上有规有划,很快,一个美丽的小村庄就形成了。令到当时的大队书记也垂涎三尺,也想来霸块地起房子。他虽然也是同宗同姓的族人,但他不属于我们这个生产队,这块土地他确实没份,自然有人站出来反对。恼羞成怒的书记大人为了报复,突发奇想,以兴修水利为名,要在我们村子中间疏一条河,再以农田复耕为由,责令整个村子的住户无条件迁走。无奈之下,好几家人都迁走了,他们都是些老党员、老教师什么的,不听话不成。唯独我父亲和伯父什么都不是,就是不搬走,成了当时的钉子户。如果不是,就没有今天的坝角路了,这个村庄也可能像楼兰古国那样,在历史的烟波里消失了。

新规划的河道直穿我们的村庄,把半个村庄削去,十几亩土地变成了河道和河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队书记发现疏河还没影响到我家的原故,所以特意分咐要把挖起的沙泥倒过一点,还是因为刚好这一河段分给了隔离黄姓人家挖的原因,他们早就恨不得把我们赶跑,把我们的房子埋了,所以明眼人一看,都会发现靠近我家的这段河坝是歪的,从河里挖起来的沙泥几乎填到我家的窗户。下雨天的雨水,常常会穿过墙壁浸透进来,害得我们想找块干爽的地方坐坐都没有。可见,人性扭曲之后,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人可以那样,不知上帝会不会那样。

小河虽然把我的家乡撕去了一半,但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们没有埋怨小河,反而渐渐地喜欢上她。大人们洗衣挑水方更多了,我游水玩水也方便多了。小河不宽,也不深,最深的地方也不过膝。而且河床都是沙子,清澈见底,再也不用担心水里会有什么“水鬼”了。于是我学会了游水,常常在河里游水洗澡,每年的5—10月,有大半年时间是不用在家里洗澡的。六月天,躺在暖融融的河水里,仰望南天白云,又或者是落日晚霞,那真的是一件很洒意的事情。

虽然这里只剩下我们两家,但由于两边河坝都长满了嫩绿的青草,所以招引很多附近的孩童来这里放牛。大大小小的一大班顽童常常在那儿打水仗、玩游戏。故乡的那条小河成了我们成长的一个大空间。

记得小时候,我们最常玩的一种游戏就是“扮电影。”也就是组织一班人,把最近看到的某部电影某个情节模仿出来。三堂哥通常都是担当导演的,大大小小的一班小鬼头都听他的。那次,刚好看过一场叫《沙家滨》的电影,于是他就按排好谁演李玉和,谁演刁德一,准和准演阿庆嫂和磨刀师傅,像模像样的就把阵势拉开了。大家都记得李玉和的形象是带着手镣脚铐、兼胸前挂着个大大的锁头的。找不到大锁头怎么办?不怕,有大石头。三堂哥就用芭蕉树皮绑着一个好几斤重的大右头,挂在“李玉和”颈上。谁知道刚好“李玉和”的母亲收工由那里经过看到了。于是,她一边追着堂三哥,一边冤冤枉枉地骂:“你个斩头鬼,那么大的石头驼在我儿子颈上,到时腰驼弯了,你要养我儿子一世。”后来她儿子的腰真的有点驼,所以见到三堂哥一次见,她就骂一次。直到现在,三堂哥见到她,还是想找地方躲的。其实三堂哥是冤枉的,她儿子驼背与扮李玉和豪无关。应该是遗传,因为他老爸本身也是一个驼背佬。不过,从那以后,三堂哥再也不敢让人扮电影了,如果不是,他很可能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导演。

故乡的那条小河给了我很多快乐,也给了我们很多实惠。河里有很多鱼和虾,我很喜欢捕鱼摸虾,抓它一两斤回来,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在那个贫穷的年代,我们一家也是靠这样改善生活的,肉食得不多,但河鱼还真的食得不少。

疏直的河道有二三十米宽,大约三公里长,上下都有一个水闸。当下面的那个水闸开闸时,这段河的水位就会很底,鱼都会成群结队地向上游游来。远处看上去像是一条大鱼,其实多数都是一群小鲫鱼。不过,你想捕这些小鲫鱼也并不是那么客易。你飞快地追上去,用捞箕(尼龙丝线编织成的网兜)就这样用力拍下去,你肯定一条也捞不着。这些鱼调头转弯的速度比什么都快,但这种鲫鱼有个特点,就是见混水就躲(难怪会有混水摸鱼这成语),只要你追过这鱼群,用捞箕跟着你脚步浅起的混水一拖,保证你最少能捞到三二条。

其实打鱼也是斗智斗勇的事情。你不懂,就算你追上追下大半天,你还是一条鱼都打不着。那时,夏天除了上学之外,我很多时候,都是穿着条短裤(不小了,不敢光屁股了),腰间挂着个小竹篓,手里拿着个捞箕,有鱼打鱼,有虾捞虾的。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就游水,经常泡在河里大半天还不愿回家。这样的日子,直到我去外面上高中才结束。以后在家的时间都不长,后来我家和伯父家全都搬走了,回乡的次数就更少了。

我怀念河边那一排老祖母种下的梧桐树和苦楝树。在春天,它们都同时开着白色的花朵,一阵春风,吹落满地白色的花瓣,房顶、院子到处都是,像下了一场春雪那样美丽。

我怀念河堤上那软软厚原的草地。我常在夜里独自一个人去散步,独自一个人吹奏我心爱的口琴。有时呆呆地望着月光下的流水,有时躺在草地上望着夜空中的星星、月亮,去想那此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的事情。

故乡的小河啊!当我们再次相见时,我不再是原来的我,你也不再是原来的你了。人们把猪屎猪尿、污水废水,全都往你身上泼,你养育了一方黎民,但他们都不懂得感恩。我站在河边,似呼听到了你喃喃的哭诉。

我的母亲河啊!你,是否知道我在为你难过?

乡音散文4:乡音二章

文/翟正荪

卖香药的男人

春夏之交,正是黄鹂乱啼时节。

家乡人把黄鹂又叫黄呱鸬儿。这种鸟一大早就在庄前院后的树上叫:“拾掇拾掇回走!”妈妈说,“黄呱鸬儿在催熬娘家的新媳妇收拾包袱回家呢。”我说,“不对!黄呱鸬儿是叫石榴石榴回走!”

石榴是隔壁三奶家的外孙女,长着和隔壁姑姑一样的鸭蛋脸,一双不算大的黑眼睛笑起来很好看。石榴端着一只红花细瓷碗坐在我家门墩上吃饭。她坐一边,我坐另一边。我说:黄呱鸬儿叫你回家呢!可石榴答非所问,指着对面三义庙后墙说:看,卖香药的来了!

香药是端午节做香包的原料,卖香药的像黄呱鸬儿一样准时,每年此时必来。这位男子的香药用一张张裁成小方块的旧报纸包成小包,装在一个瘪瘪的书包样的蓝布袋子里,“书包”就松松地挎在男子的肩上。卖香药的男子一路走来,暗香浮动,不经意间香了半条巷子。

卖香药的男人长得有些单薄,叫卖声听起来也慢条斯理,闲适散漫——叫一声“卖——香药”,那“卖”字拉得很长,声调不高不低,接下来的“香药”则软软落下,生怕砸了谁的脚似的。他的脚步轻且快,一路走来,并不停下,往往叫卖声还在这条街上飘,卖香药的男人却拐进了另一道巷子,有想买香药的女人迟迟开了门探出头问:“卖香药的,人呢?”卖香药的早走远了。

卖香药的已出了村子,叫卖声也渐行渐远。那些林子间的黄鹂又在叫“拾掇拾掇回走!”这种鸟儿叫声圆润婉转,煞是好听。而另一个林子的“铁卷尾”也有了回应,它叫着“算黄算割!”——这鸟儿叫声虽不及黄鹂好听,但也为乡人所珍重。

老人们说,黄呱鸬儿叫了,要割麦了!

老糖

卖老糖的男子卸下担子总是不慌不忙地先摆弄好一架破旧的留声机,这在当时的乡下很是稀罕。

留声机是用手柄摇的那种,唱的是秦腔。那颗硕大的黑色“唱头”压着细细的唱针在一张同样黑色且不断转动着的唱片上优雅地起伏,秦腔的唱腔和细吹细打的乐器演奏声就从转动着的唱片上轻轻流淌出来。声音太小,蚊子似的,但唱腔依然有板有眼,乐器也丝纹不乱。卖老糖的男子从不吆喝,也并不多讲话,摆弄好留声机就一边抽烟一边默默地听。留声机前总有几位戴着草帽握着锄头的村人也凑上来或蹲或立地听上一阵儿,卖老糖的男子并不阻止,也不收钱,有时还和他们讨论几句。听过的人直夸唱得好,说那是城里一位叫“袁克勤”的名角唱的。“克勤的戏‘文’得很,有味道!”爷爷也这样评价。爷爷是村里“自乐班”的头儿,他的话肯定对的。可孩子们虽然感觉新鲜,对“戏”却不感兴趣,孩子们感兴趣的是老糖。

关中所谓的老糖就是麦芽糖,其色黑红若咖啡,甜甜的略带焦糊的苦味,嚼起来很黏牙的。乡下卖的老糖可以用头发换,只要看见“留声机”的担子,孩子们总是争先恐后地跑回家从墙缝里捡了妈妈或姐姐们理发丢弃的头发来换老糖。当然,也可以用钱买。大大的一块老糖小山似的放在一只方形的木盘里,木盘被一只竹筐支着。买老糖的都是一分两分的主儿,小心翼翼地捏了一分二分的零钱递给卖老糖的男子,男子就用一把钉锤和一根小小的錾子在黑红色的小山上经过一阵敲击,然后用拇指和食指撮起剔落的老糖碎块,用一方小小的麻纸包了,递给面前眼巴巴等了半天的孩子去解馋。

几十年过去了,后来的日子很难再见到老糖这种农家食品。近年虽也有小摊出售袋装的麦芽糖,但尝过之后总觉得不够地道,一是没有了儿时老糖的黑红,二是少了那种特有的焦煳味。可后来又想,纵使能找到具有黑红和焦煳味的老糖,又到哪里找到那些当年袁克勤的粉丝呢?那种在细细的秦腔声中品尝甜甜的焦煳味的老糖的日子,已不可复得更不可复制,唯有简单且淳朴的乡情依然甘甜。

乡音散文5:乡音

文/陈昱宏 陈俊

现在比较害怕见到熟人。

异乡逢故人,颔首探乡音。怕的,其实是碰到熟人后的“乡音”。

这种熟人,不是每日相见的同学或同事,而是一不小心在超市里,或是在某个速食店中碰到的黑眼睛黄皮肤的同胞。

“来几年了?”“四五年了。”

“时间不短了呢!”此时话题开始进入速热期,“那你计划回国么?”

若回答“回国”,那么对方一定感叹“哎呀,还是回国好啊,你看这……你看那……”若是回答留下,又是另一番话娓娓道来,但句式也是很类似的“不回也好啊,你看这……你看那……”。

这一番乡音,其实已经在自己耳边和内心里翻腾了千百遍,那一席话中的每个字就算碎成渣后不做标记,我都能在一秒之内像做拼图一样恢复原貌,上一句开口前嘴角往哪边动,我都能想到五分钟之后会说到哪段台词的哪个字。

这一番乡音,其实源自众多海外华人内心的一潭水,一天天发酵,所以越酵越浓。

回,还是不回?

谈话双方,或许真的关心回还是不回的问题么?不一定。其实在这个话题中,可以感受到深层次里的那种华人社区的普遍心态,人们内心缺乏归属感而挣扎的无奈。生活在异乡的文化夹缝之中,黄皮肤里包裹着根深蒂固的儒家文化,黄皮肤外却浸润在山姆大叔的快餐香气中找不到故乡的味道。无奈外国的月亮其实一样圆,但举头一看,思念的是故乡。

这种无奈,渊源已久。

相比西方文化中崇尚个人的自由与独立,中国人更加珍视家庭与家族的荣辱与共。中国的家庭文化中有对“团圆”的渴望,唯有“团圆”的家才是幸福圆满的。

一个人再怎么漂泊,无论天涯海角,血脉源自哪里,故乡就在哪里。“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中国人的乡愁情结其实早已被深深烙在文化之中,走得够远,离开得够久,乡愁就愈深。

落叶归根,游子终究还是会回的。

若“不回”,这种无奈,还得继续。

东南亚国家有基数庞大的华裔,都是历经几朝漂洋过海“下南洋”讨生计而去。他们世代在异乡劳苦耕作,繁衍生息,可是,被沉淀千年的“农耕文化”哺育的华人,却终究无法与异乡文化交融而获得归属;他们投资置业以求安全感,却终究不那么“安全”,貌合而神离。

留不下,胡不归?

不是“不回”,只因时候未到。“衣锦还乡”当属很多游子梦寐以求的状态。若未“还乡”,只因“衣锦”还没有做好。学子求学,商人经贸,跋涉千里之外,费尽周折,若不寻得上等“衣锦”,必将惭颜于色,何以“还乡”?

要在异国他乡做得人上人以购“衣锦”,只能努力蜕变,摸清当地文化的脉络,形成新的重组的文化。如同社区里全是钢筋混凝土大楼,但你却住在小木屋中,为了与社区整体建筑风格一致,纵使你敲敲打打拆拆补补,把小木屋按照其它大楼的格局进行改建,然后刷上灰蒙蒙的涂料,看似能够以假乱真,但实际却岌岌可危。这种形似的构建在强震之后必会分崩离析,塌陷于顷刻之间。最终适合这些木材的,依然还是坐北朝南依山傍水而建的小木屋。

异乡,不是你用各种方式留下了,它就真能收纳你的,有“国籍”的人不一定是“国人”。在异乡里,回荡不绝于耳的“乡音”,只是一遍遍在提醒自己,“乡”就在那,不远不近,但你的“衣锦”备好了吗?

乡音散文6:寻觅乡音

工作太忙,好久没有回老家了。周末,驱车往老家赶,看望年迈的父亲。

离家不远停下车,走在路上,突然感觉村子比以往安静了许多,邻里间走动的人很少。老远就看到父亲坐在门槛上,抽着烟。见我回来,激动的迎上来、忙前忙后招呼着,像是家里来了贵客一样。随后,便掏出手机给族人和左邻右舍打电话,高声说到“小幺儿回家了,你们快来帮帮手,热闹热闹……”听说我回家了,左邻右舍的堂哥、叔叔、侄儿先后聚拢过来并分工生火做饭,与以往我每次回到家一样,他们都抢着干活,不让我沾边。

“门口水田里还留有鱼,后平你下去捉几条来吧,今天改善改善口味。”父亲对我的侄儿后平说。“好嘞,马上就去。”后平非常乐意地回应了一声,便带上一个小桶和一个竹筐就往门前的水田里走去了。水田里的水不是很深,隐隐约约透过水面就看得见,几条鱼儿在水里追逐嬉戏着。侄儿挽了挽了裤腿,提起竹筐小心翼翼地把脚伸进水田。突然他又尖叫着,跳出水田:“水太凉了,水太凉了。”记得小时候,我也是挺爱捉鱼的,一是可以玩,二是可以解馋。现在捉鱼的活儿有侄儿做了,我也乐得清闲。堂哥用后平捉来的鱼做出了味道鲜美的清水火锅鱼。

吃饭的时候,我问父亲:“其他的亲戚、同姓族人呢?”父亲说:“他们都出去打工了,今年出去打工的人特别多,有出去修路的、有出去进厂的、有出去种果树的、有出去搞建筑的,现在整个寨上也就剩下三四十来人了,族人也就这几个在家了。前段时间,村里有一位老人去世,到其他寨上去请人帮忙,把附近七八个寨里能走动的人全召集了,才办成了后事。”我们村里共有五个小寨,均分布在五条山岭上,每个小寨都一百多户人家,仅我们这个小寨,就住着几百口人。我们欧姓从祖辈下来到我这一代,就有十三个兄弟,以前只要我回家,十三个兄弟都会到齐的,总能聚上两大桌满满的,大家热热闹闹地喝酒、猜拳、吹门子,现在居然连一桌都凑不齐。原来人们都出去打工了,难怪这次感觉村里好安静,鸡鸣狗叫的声音没有了,牧童放牛的身影没有了,这还是记忆中老家的模样吗?

饭后,我想到村口的小学去走走,父亲说:“不去也罢,村里的好多小孩都随父母一起外出,到城里读书去了。村里能上学读书的孩子只剩下五六个,村里的学校都开不起班,他们都合并到临村上学去了。”学校不远,就在老家附近,我还是决定去看一看,因为我是从这所学校像风筝一样飞出大山去的。多年来,学校的钟声就像催人奋进的号角一直响彻在我的梦里。现在学校还在,但已物是人非。每间教室外,几把大大的铁锁紧锁着,里面的课桌凳椅依然摆放整齐,上面积了好厚的灰尘,学校四周长满了草,上学的路长满了青苔。此时,我多想听听村里孩子们唱的童谣,多想听听记忆中的乡音,但村里的孩童们都去哪儿了?

村子不远的田地里,升起一团炊烟,袅袅而上,很快就笼罩弥漫着那片山坡。一户农家,正在利用冬闲烧烧田坎边的杂草儿。烟雾缭绕,远远望去,藏身于烟雾中的树木与竹林若隐若现,就好似记忆中那幅“炊烟见云低”的乡间美景又展现开来。突然从烟雾中传出悠悠歌声:唱首山歌逗一逗/看妹抬头不抬头/妹是鸳鸯抬头看/不是鸳鸯不抬头。妹莫嫌/莫嫌我苦你在路边/九冬十月霜雪打/我苦你也比红枣甜。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老汉在炊烟深处,一边挥动着铲刀,一边唱着山歌。这些山歌,有好些年都没听到了,现在慢慢听来,感到非常温暖,觉得乡音仍在老家深处,并未走远。

乡音散文7:怎是乡音阑珊时

文/李春燕

“回转哉,恩七饭了?”“矮将回转,分银了。”踏上乡土,扑面而来的乡音将我包围得满身满心都是。这种混合着泥土气息的亲切感觉,让人的血液也分外鲜活了起来。音在,根还在。

刚工作时,一东北同事惊疑地问我:“‘狼来了’!你们这边怎么还有狼啊?不是平原地区吗?”于是自豪感一下子就溢了出来。不晓得了吧,听不懂了吧!“来,教你两句。”接下来我便大肆卖弄了一番,地道的方言充斥在办公室里,激出了满屋子的快乐。

令人想不到的是,当初尽得我们调侃的那种娇娇之音,在下一代的身上却逐渐销声匿迹了。表妹是不会说方言的,偶尔蹦跶出一句,必定让我们一阵兴奋,再说一遍时则又“矫里古气”了。三年前,她还在乡下时我们努力教她说普通话,上了一学期的小小班便彻底甩掉了乡土味,如今更是一味的普通话了。和周围的朋友、同事聊起此事,大家不约而同地一阵感慨。是啊,现在有多少孩子不会说方言呢?恐怕数目不少吧,尤其以市区的孩子为甚。绝大多数是听得懂而不会说,也有个别是连听都很吃力了。

那么如此推算,我们下一代的下一代岂不是连听都不会了?在全民普通话、疯狂外语的时代,还有哪些人会注重这无关功力的事呢?我们的方言,这种特殊的文化传承,这种祖祖辈辈口耳相传的语言系统,还能在若干年后传承下去吗?你猜会不会多年之后,又出现大声呼吁保护传统方言的呼声呢?在者不惜之,逝者却哀伤,这种怪圈似乎走得还不够。

这两年教育局举行了会说三话的比赛,即普通话、英语和方言。这是一个好举措,可是真正想要有好的影响力还得靠我们每一个人,每一个爱自己家乡的人,每一个心中有“根”的人。对于我来说,乡音已经融进了骨子里,融进了血脉中。在异地他乡,不要说听闻乡音,就是听到同一体系中的不同吴音越调也会激动万分,倍感亲切。或许这就是人天生的对地域、对根脉的眷恋吧!

回首侧耳倾听,童音袅袅,乡音却怎生阑珊?

乡音散文8:乡音情怀

文/赵洁

对戏曲的喜爱,源于母亲的影响,因为70多岁的老母亲也很喜欢看戏。我工作单位的东边是个加油站,记忆里这里曾是家乡唯一的一个礼堂,规模不大,但是里面的设施按当时来说,也还是不错的,但凡有电影或戏曲,都要在这里放映演出的。那时候年纪很小,大概只有七八岁的光景,只要有演出,母亲就会常常带我去看,偶尔还会给我买上三五毛钱的瓜子,装在我小布褂的兜里。尽管听不懂舞台上那些生旦净末丑唱的是什么,但我会嗑着瓜子,很安静地看完,直到曲终人散。自此,河北梆子那慷慨激扬的唱腔绕耳不绝,就像一颗种子,悄悄地在我的心田生根发芽了。

那时候,舞台是很简陋的,是砖和水泥混凝建筑的。剧团演出时,自己便用幕布装饰一下。演出时的字幕,悬挂在舞台两侧,是两块很大的长方形白布,黑色的字体映在上面,很是醒目。演员唱到精彩之处,台子下面常常是喝彩声一片,那是发自内心的对演员的肯定和赞叹。

时代变迁,家乡又建了新剧院,礼堂便被弃之不用了。可是印象里,我却不曾在新剧院里看过戏。长大后能看到戏曲演出的机会,是一年一度的家乡庙会上。更加简陋的临时搭建的舞台、老旧的舞台布置,观众大多是从三里五乡赶来的中老年人,无需买票,齐齐地聚拢在台子周围,都站着,一拨走了,一拨又来。我是羞于挤在人堆里看的,但是,河北梆子那明朗、刚劲、华丽、委婉的唱腔,依然会穿过层层人群,闯进我的耳膜,一下下拨动着我的心弦,让我忍不住驻足,静静地聆听沉醉。

可现在,家乡连这样一个看戏的机会也没有了。闲暇时,我偶尔会在电脑上看上一出,没有掌声,亦无喝彩,只我一个人,静静地融在里面,看得懂情节,依然听不出台词,但就是喜欢。《打金枝》《窦娥冤》《辕门斩子》《陈三两》《大登殿》……这些剧目百看不厌、百听不烦。曾有人数落我,这么年轻,你就听这个,你这是多老的心态!老吗?我从来不觉得。戏曲的源远流长,是历史的演绎,是文化的沉淀,是音韵的醉心,是久经不衰的魅力的彰显。在这个充满浮躁虚夸的社会,戏曲以她独有的厚重和沉静影响着我,让我也能如水般清凉柔和。春夏秋冬,缓缓流淌,尝人生百味,品四季甘甜,不急不躁,不弃不馁,不浮夸虚伪,不茫然迷离。

惟愿,河北梆子这门古老的戏曲艺术能重振雄风,重放异彩。此生里,在家乡,再有那么一个机会,一方舞台,让我静静地再聆听一次不改的戏曲乡音。

乡音散文9:乡音

文/张保国

不管走到哪里,总是改不了浓厚的乡音。身边的人总是笑我一口湖北普通话,准确的说,应该是黄冈普通话。

正因为这样,任何人听我讲话就能猜出我来自哪里。乡音,对于我来说,它已经不仅仅是地理上的一个概念,而是我身体上的一种烙印。自上世纪90年代开始,我一直在外打拼,从内地辗转到广东,再由深圳到浙江,无论什么场合,我都是用“普通话”虚张声势,总算也能与人保持正常沟通和交流。

最近,公司计划在全国各地举办品牌推广会。负责宣传的我,自然少不了要到市场上助阵。我们由江苏昆山出发,再从杭州来到江苏高邮。在高邮,我随湖北市场的同事,经南京到麻城,回到黄冈。

在黄商大门口,我从公交车上走下来,被一片黄冈方言的声浪包围住了,我感到很亲切。尽管黄冈各县市口音不一样,但发音那个调的线条都是一致地略显粗砺。在我们老家,不管是出外当兵,还是出去上学、参加工作的,回到家乡都仍然是说的地道家乡话。否则,乡亲们都会说你显摆,甚至还有忘本之嫌。50年代,老家有一位年轻人在北方上大学,放假回来帮他老父亲在田地里做事,跟他父亲讲话用“您”等官话。在我们那里,不管是“你”,还是“您”,一律叫“恩”。老人家听他一口“官腔”,就骂他“江西的驴子做马叫”。这个“江西的驴子”好像现在是家乡某局局长,不知退休了没有。父辈一直用他的故事,教导我们不要学他“忘本”。

来到九环假日大酒店宴会厅,面对200多经销商,我先是用普通话向大家表示问侯,立马改用乡音,说:“老乡好,我也是黄冈人!”全场立即报以热烈掌声。与平时的普通话演讲不同,我用一口地道的乡音,讲述了公司的品牌文化,阐释了公司产品一个又一个优势。计划四十分钟讲演结束了,我从台上走下来,不少经销商涌向我,我知道,这是乡音发挥的效果。

无论飞得多远多高,我们总会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这根线是父母,也是乡音。“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乡音,是一辈子也改不了的。多年来,我一直奔走在路上,伴随我不变的就是一口家乡话。说话也好,写作也好,我总喜欢往自己家乡话上靠,只有家乡话才能让我的思维更加敏捷,才可以让写作的灵感更加活跃。

乡音散文10:乡音难改

文/王文鸽

三天的假期转眼就到了,从南阳市回陕西比较近,也刚好路过,都想去卧龙岗看看。

天气放晴了,阳光特别的明媚。去南阳的路又宽又直似曾相识,记不清了,也许那年跟表妹海英去玩时走的就是这条路,一路上两边树木葱茏茁壮,田地宽阔无垠,辽阔的中部平原让人心旷神怡。

大约一小时左右就到了南阳市。车子停泊在南阳师范学校对面的院子里。听说南阳的胡辣汤好喝,找了半天看到路口有一家,要了两碗,太稀喝着不咋样,老板看我们像外地人,说胡辣汤就是这样的,弟弟他们在别处一家喝的也是胡辣汤,说还很正宗很不错的。

吃了饭去游卧龙岗,走三百米就看到了雄伟的南阳卧龙岗大门,大门正上方刻着苍劲的大字:“千古人龙”。

走进院内,但见松柏参天庭院深深古朴幽静,沿着满地的青砖拾级而上,走到诸葛草庐、武侯祠、岳飞手书的《出师表》等景点停留片刻,由于时间紧,走马观花地匆匆看了一下,父亲拄着拐杖兴致很高,二姐搀扶着到一个个景点前停下观看。

“臣本布衣,躬耕南阳”八个红色的大字,在小桥流水鲜花簇拥的湖边一块大石上显得非常炫目,我走过去,看到湖的另一边的一块大青石上刻着《陋室铭》全文:“山不在高有仙则鸣,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我们坐在这个大石边休息了会儿,就准备往出走了。

在大门口看到有卖烤红薯的,走上去挑了一个大的,卖红薯的老乡热情地说这个瓤是红的很甜,高兴得我来不及吃,用袋子提着就上车了。刚放到车上才一会儿,三姐没注意一屁股坐在上面,看着怪可惜的,还是和三姐分着吃了。家乡的红薯确实甜,这种红瓤的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呢。

车绕路到医圣张仲景祠大门口停下来,进去转了一会儿,就很快出来了,不敢多停留,天黑必须赶回商州。

车从南阳市区穿过,透过玻璃,一片白茫茫的河流倏地跃入眼帘,湖面烟波荡漾飘渺迷离的,像太湖一样的美丽,父亲说那叫白河,在故乡能看到这样丰盈清澈的河水,真让人惊喜。

赶忙停下车,从路边一个土坎跳下去来到河边。这是一条穿越南阳市区的大河,远处一座大桥横跨两岸,河面波光粼粼,点点游船荡漾着,这是南阳市的母亲河哦,我们在河边欢呼着跳跃着,合影留念。

下午两点左右,车离开南阳驶向陕西的地界。

坐在车上,啥都不想看了。父亲精神一直很好,翻看数码相机里的照片,我头昏沉沉的想睡又睡不着,前方的路又宽又直看不到尽头,姐夫的车跑到前边,他们晚上还要赶回西安,我们在后边还是慢点好,只要晚上回到家就行。

四点多钟就到了金丝峡加油站,看到姐夫的车也停在那儿,大家终于松口气歇息一会儿,喝点水吃块面包后继续赶路。

让人欣喜的是,回到商州时天还没有黑下来。正是夕阳无限好,满天飞舞的霞光辉映得这座小山城分外的美丽迷人。

这是我的第二故乡哦,春去春来花落花开。也许我将在这座小城慢慢变老,恍惚间,像是刚从梦中穿越回来,短短的几个钟头,浓浓的亲情和纯朴的乡音还萦绕在脑海,回到这个小城,就渐渐的远去了。

走到熟悉的院子里,身子轻飘飘的,眼睛困得睁不开,两天两夜,每天都是那样的兴奋,晚上几乎都是彻夜难眠。

收假后上班第一天,没想到一开口就是老家话,同事都笑了。接下来的一星期里,只要一说话就会冒出两句老家话,自己都觉得好笑。

乡音难改哦,已是终生融到我的骨子里了。

故土难忘,无论如何,人是永远忘不了自己的故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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