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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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文章1:姥爷:祝您96岁生日快乐

今天是姥爷的生日,恍然之间又回到姥爷的身边。

春节前夕,我和爱人一起回老家看望姥爷和母亲。

按照往年规矩,春节前我们一定要给老人添置些新衣服,以表达我们的孝心。因此,到老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姥爷逛商场。我紧紧跟在老人的身后,在不经意之中却忽然发现姥爷一下子变矮了,腰有点弯、背也有点驼了,但姥爷走起路来还是那么精神,逛商场倒有点象赶路的样子,不免让后边跟着的人有点担心。我望着姥爷的背影,想着我们这个家能有今天,全都是有了他。他的身体里聚集了对这个家庭的全部责任,从我记事那天起,他一刻也没有闲过,他很少有笑脸,家里人谁都害怕他,可就是他用辛劳的双手默默无闻地养大了妈妈,还养大了我们姊妹三个。对于一生没有生一个儿子、只有一个独生闺女的外祖父来说,在对我的感情上等于做了两辈人的父亲。所以,在我的心里姥爷是我最亲的亲人了。

姥爷今年已整整96岁,他除了耳朵有些背、爱唠叨过去的事儿之外,头脑清醒得很,记性也特别好,甚至当年日本人侵略中国,他在开封学徒时跑日本的事儿还记得清清楚楚。他骂日本人是龟孙,骂汉奸是杂种。

姥爷说起三年自然灾害的事情更是记忆犹新,他常说:“那些日子就感觉熬不到头,整天吃没吃的,喝没喝的,春天还能上树捋些榆钱、槐花、柳絮,或到地里拔些荠荠菜、蚂蚁菜对付着掩掩饥,到了夏天就只有吃树皮了。不是说现在你们不知道仔细,你们倒的刷锅水,也比过去我们喝的汤稠,可不能糟蹋老百姓的辛苦啊。”

记得姥爷曾说过的一件事情,我一生中都不会忘记:一天傍晚,姥爷下班想回家看看,半路上忽然发现撒落在路上的几只红萝卜,喊了喊前面没有人应声,就随手捡了起来,刚走不远又发现了几只。他想,肯定是拉萝卜车的掉下来的,顺路能捡几只萝卜孩子们明早不就能吃一顿饱饭吗?结果姥爷只顾顺着路捡萝卜却走迷了方向,直到半夜才摸到家里,姥爷累得筋疲力尽、饿得饥肠辘辘,把捡到的五只红萝卜放到家连夜又赶回了厂里。

小的时候,姥爷的家规很严,只要老爷在家吃饭,每次都要全家人坐齐了才准开饭,小孩子必须等大人动过筷子之后才能动筷子。吃饭时不准说话,他还不时地用眼睛盯着我们,看看碗里的饭喝得干净不干净?饭桌上洒没洒东西?虽然他不吱声,可吓得谁也不敢在饭碗里丢米粒、饭桌上掉馍花、洒菜汁。

在我的记忆中姥爷从来就没有给姥姥说过亲热的话,姥姥见了姥爷也从来不敢大声说话。家里想干点啥事只要姥爷不点头谁也不会再提起,可姥爷却永远是通情达理的,永远是勤劳节俭的。如果姥姥生病或生闷气的话,姥爷就会在深夜从十多里远的工厂跑回家,有时候说句话,有时候连一句话也不说,看看家里没事就又随即回去了。因为那时的工厂是不允许回家住的,即使允许回家住,我们家那时租的小房子也没姥爷住的地方。

姥爷有一手远近闻名的木工手艺,特别是他的雕刻技术在县城和乡下是没人能比得过他的。改革开放以后,记得一个专门给香港承做红木雕刻的工艺家具老板多次请姥爷随他南下,姥爷说啥也不肯再当别人的赚钱工具了。但谁家有技术难题、谁家有雕刻或木工帮忙活,保准随叫随到,不惜搭上几个星期天、甚至搭上自己的木料给别人做家具,图的是他的技术和人品得到大家的认可,他常说:“吃亏就是福”。姥爷最让人赞叹的作品是由他自己设计、自己亲手绘画、自己亲手雕刻的顶子床,但做一张雕花的顶子床至少也得近半年的功夫。我记得姥爷亲手雕制的顶子床全县也超不过六张,其中我和弟弟妹妹每人一张,都是姥爷送给我们的结婚礼物,至今我们都保存的很好,八五年曾经有人慕名而来出五千元(折合现在五万元)的高价想买走一张,可我们谁也没卖,因为它永远是我们引以为豪的纪念之物。

姥爷除了他高超的木工手艺之外,在家其它什么家务活都能干,裁衣缝被、绣花描云样样精通,到了周末只要工厂里没有加班任务,姥爷就会一整天守在家里,或做一些邻居送来的帮忙活,或陪姥姥干些家务事儿。姥爷高兴的时候还会主动的教我们一些传统小手工技巧,但跟姥爷学东西时,我们总是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真正学会他的技术不挨上几顿吵那是不可能的。爸爸和妈妈最害怕跟老爷学东西,姥姥压根就躲着姥爷不去学那摸不着门儿的臭本事。姥姥去世的时候,我们家的生活已经开始逐渐好起来,但姥姥去世后,姥爷每逢过生日,就会不由自主的念叨起姥姥没有福气,说她要能再多活几年就能享到我们姊妹几个的清福了。

姥爷从小吃尽了苦,十三岁就外出学徒木工手艺,跟着师傅走南闯北练就了勤劳、倔强的性格。那时候当徒弟不仅要起早贪黑伺候好师傅,还要察言观色照顾好生意场。为了能够得到师傅的器重,多学点、偷学点绝活,擦桌扫地叠被子、提茶倒水掂尿盆是当徒弟必需干的眼色活,想给师傅洗衣、洗脚也得看师傅喜不喜欢你,不是谁想干就让你干的。因为姥爷干什么事情都不惜力又能看出活眼儿,小小年纪就得到了师傅的器重,后来也就早早的出了师,练得一手鲁班技艺,成为解放后新中国的第一代技术工人。

姥爷年轻当工人的时候更显得踏实、能干、好钻研,一直是全县木匠行里的名匠高手,据说县里每逢搞技术革新总会有他的份,不是带队到外地参观学习,就是在技术小组搞技术攻关。虽说他的话不多,领导和同事们却都很尊重他的意见,他也总能按要求出色地完成任务。有一件事情我不止一次听姥爷提起,那就是当年我们县里建铁工厂时,厂长曾直接找到县工业局领导点名让的姥爷调过去做模型工,恰恰当时姥爷所在的木器厂又死活不放,局领导就让姥爷表态做个选择,姥爷没办法就打了个折中:提出先到铁工厂帮一段忙,然后再回原厂工作。从此,姥爷的工资关系在木器厂,干活和发工资则在铁工厂。姥爷虽然年年当模范,但在厂长那儿却捞了个两头不落好,还差点把工作关系给丢了。因为在那个“政治挂帅”的年代,姥爷他“只会低头拉车,不会抬头看路”,工作中也得罪了不少人,一个时期曾成为“资产阶级技术臭权威”挨了批判。

后来听外人说过,姥爷也曾经多次当选过市里的模范工人,但问起姥爷这件事,他会轻描淡写的告诉你是哪一年、当的什么先进,一点没有炫耀之意,只是让人感觉到他对往事的回忆和对年轻时的不舍。

姥爷未退休之前,一直拿的是技术工人工资,是高于国家干部的,但是姥爷身上上从来不装分文钱。他不抽烟、不喝酒、不吃零食、不喜欢穿新衣服,也就是说只会挣钱、不会花钱。爸爸妈妈看着姥爷为了我们全家过着节俭操劳的日子,实在过意不去,就给他买好香烟送到厂里让他学抽,没想到抽了两天就戒掉了。他还说:吸口气、吹口气都是钱,浪费!后来爸妈觉得老爷回家一趟走路太远,就有目标的积攒了一些钱,给姥爷买了辆自行车。可姥爷执意不学,说太操心、骑不好碰伤人还得赔人家钱。硬是把自行车给了妈妈,让妈妈上下班骑。

姥爷的日常生活就没有人比他更简朴了,能省就省、能简就简,吃饭穿衣从不讲究,家里谁多花一分钱,他准不会给好脸色看。我的生命和成长就是老爷用汗水挣、勤俭攒出来的分分毛毛从阎王爷那儿给买回来的,因为我生下的第七天就因受风寒开始输液吃药,到上小学中西药没有间断过,恰又遇三年自然灾害缺吃少穿,姥爷的工资几乎都花到了我的身上。用老爷的话说,给我看病打针、吃药花的钱摞起来都比我现在的个子高得多。可想,如果当时不是姥爷有一把好手艺,我不知还能不能活到现在。

姥爷已经96岁了,他现在还不肯歇着,俗话说:老不歇心,少没良心。他整日还是忙个不闲,打扫院子、修剪树枝、叠花纸盒、系中国结,自己寻摸着活干。老爷还有一手很少有人知道的传统秘制绝活叫“鲁班锁”,按照“同行是冤家”的“潜规则”,“鲁班锁”在工艺上可是木工的技术秘密,是很少有人掌握的“鲁班”绝技,做起来需功夫,拆起来费心思、装起来要智慧,必须掌握诀窍才行。为了让传统技术不失传,为了让现在的孩子们变得更聪明,近年来姥爷几乎每天把时间都放在了加工“鲁班锁”上,现在他房间的圆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他的工艺成品“鲁班锁”,一层层摞起来垒得像金字塔一样,每当家里来了客人,他就会跑到他的套间里拿出他的“绝活”让你欣赏,完了他一定会送一副给你,并亲手教会你怎样组扣到一起、怎样把它拆开,这种绝活应用在什么地方,直到你说听懂了他才放心。

由于姥爷常年保持着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的本色,她的身体始终是标准的健康指数,血压不高、血脂不稠、血糖正好。同时姥爷还一直保持着读书念字的好习惯,历史名着他全部看过,《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中的人物全都记得清清楚楚,姥爷可是经过五十年代扫盲的高龄文化人。他不仅会写字,而且还能画各种有历史艺术价值的、有传统文化传承意义的花草图案和装饰几何图形,在我们家人的心目中,姥爷永远是我们这个家庭队伍中对历史传说、民间工艺懂得最多的人。

现在,我的人生、事业和家庭已无愧于老人们的谆谆教诲,无疑我也已成为孩子们尊敬崇拜的长辈,但有时因为心情和工作压力,常常觉得很累,有时也偶尔会出现失眠的状态。每到此时,我就会想起我们以前的家,想起姥爷讲他的过去,想起他教我怎样为人处事,再想想那时我们近似流浪的流动生活和无法与人相比的艰苦条件,我就会多一点慰藉,就能心平气和地慢慢进入睡梦之中。有时候突然间会想到:只要有姥爷在,我就会永远是个孩子,就会有人永远指点着我的生命和生活,哪怕他再严厉,也不会恨我、也不会害我。所以,我一有时间就会默默地祈祷,祈祷上帝赐予姥爷幸福、健康、快乐!保佑我的姥爷神清气爽、长生不老!

姥爷文章2:姥爷的手

文/王可悦

姥爷的手

八月中旬的一个星期四,我去姥爷家看望姥爷。为了让姥爷更高兴,我把弟弟也叫上了。

一进门,就看到姥爷为我们张罗着中午饭,我和弟弟热情地去给姥爷打了声招呼,因为我知道姥爷很想念我们。随后我们赶紧帮着姥爷干活,姥爷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八月的天是酷热的,姥爷的后背大汗淋漓,看到这里,我连忙为姥爷洗干净了他平时擦汗的小毛巾,并递给了他。

此时,姥爷脸上的表情会心地笑了起来,或许,我和弟弟的到来是他一周最开心的时刻。吃饭的时候,我坐在姥爷身旁,我和弟弟陪姥爷聊着学校里的事、校园外的事,有可乐的、可叹的、该吸取教训的等等,一股脑全讲给姥爷听。姥爷微笑着,在我说话的间隙,他慈祥地看着我们,“上课能听懂吗?作业错的多不多?”一句句朴实又充满疼爱的话语,让我顿时感到温馨之情从我内心深处不断升腾。

聊着聊着,我忽然觉察到姥爷的手非常粗糙,已不在光滑,还蹦出了青筋,使我感到姥爷粗糙的双手或许就是一位老人一生沧桑的体现。

自从姥爷生病后,他每天都按时吃药,但我发现虽然姥爷看起来很健康,但姥爷有些瘦了,尤其是腿,肉都渐渐地松了。姥爷的手变得枯槁,印象中,他手上原来只有不多的褶,加上很明显的血管,现在沟沟壑壑,饱经风霜。

就是这双手,从我小时候就经常紧握着我的手。他牵引着我,传递来阵阵暖意和安全感,带我到公园去玩:长大后,又是这双手,每天早上给我瓶子倒水、准备早点,日日夜夜地陪着我。在上初中时,姥爷每天为我们做饭,就是这双手,做出了一道道好吃,有创意,又让人记忆犹新的菜。正是这一道道菜,每天伴随着我成长。

姥爷生病后,由于腿不方便,加上长期气血不足的缘故,双手总是冰凉的,即使在酷热的夏季。

曾经那双强有力、温暖的大手,如今已变得如此枯槁、冰凉。此时,我的内心深处,猛然迸发出一种强烈的悲凉和一丝恐惧:正是因为这份恐惧,我很害怕,我不敢想,也不能想,每当我看到感动的老人时,我都会想起我的姥爷。

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流了出来,姥爷的手在我心中是伟大的手,是强有力的手,是结实的手。我爱这双手我感激这双手,也同样爱着我的姥爷。

姥爷文章3:“老炮儿”姥爷

文/刘占青

圣诞节上映的新电影《老炮儿》既获得了票房,又获得了口碑,冯小刚更是凭借“老炮儿”一角一举摘得金马奖桂冠,可谓是名利双收。乍听到“老炮儿”一词我云里雾里,不知指的是何种类型的人。后来看了电影,又查了资料,才知道这是北京的俚语,现今一般指年纪偏大、整天提着鸟笼在胡同转悠的人。

看到这些,我想起了早已去世的姥爷,我从小在姥爷家长大,那时候,姥姥、姥爷已经六十多岁,从记事起,我就记得姥爷爱养鸟、种花、打鱼。姥爷每天提着鸟笼,带着他心爱的鹦鹉、黄鹂、雀鸟去集市上和他的“老伙伴”们会合,老爷子们把鸟笼都放在集市上的一片空地上,然后在一起谈天说地,话家常。作为老人,孩子们都已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孩子,老人们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自寻欢乐,填补孤独的心灵。

姥爷的另一个爱好是种花,姥爷家的院子很大,院子里有枣树、梨树、槐树,还有在墙上乱爬的葫芦。每到春夏两季,院子里绿叶茵茵,风一吹,树叶沙沙,让人为之清爽。在这些树的中间有一个大约20多平米的花园,里面是姥爷精心栽种的各种各样的花,有月季、玫瑰、菊花、蝴蝶兰、君子兰、茉莉、荼蘼(这个花名还是我长大以后才知道的)等。

记得一次雨后,村里的街道上、水沟里全是水,我和表弟为了证明葫芦能漂在水上,偷偷摘了姥爷种的葫芦,我们把葫芦掰开全都扔到了水沟里。等姥爷看到漂在水上的葫芦时,我们心里很害怕,姥爷属于那种不苟言笑、说一不二、脾气很大的人,在我们这些小辈儿人心中姥爷是很有威严的。我们哆嗦着承认了错误,就等着姥爷的惩罚了。出乎意料的是,在询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姥爷并没有打我们,甚至连一句严厉的话都没说,只是拍着我俩的肩膀说:“以后要做实验跟我说一声,你们需要什么我都会捐给你们,哈哈哈。”当时我俩很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心想姥爷怎么没狠狠批评我们呢。原来姥爷也有慈祥的一面,从此我们和姥爷更加亲近了。

等我长大后,离开了姥爷家,上了初中由于学业繁重,更是不经常去了,但我还是坚持俩星期去看一次姥姥、姥爷。在我上初二时,姥爷年事已高,在一次打鱼的过程中,他滑倒了,从此再也不能自己去集市和他的朋友们谈天说地了,更不能撒网打鱼了,他的脾气开始变得暴躁,舅舅们为了让姥爷开心,每天轮流开车送姥爷去集市。

姥爷去世好多年了,我有时还能梦见那个旧院子,梦里依稀出现槐树底下的姥姥做着针线活看我们玩耍、姥爷拎着鸟笼逗我们的剪影,只是童年的时光再也不能重现了,只能在梦里寻求心灵的一丝慰藉。

姥爷文章4:幽幽兰香

文/郭万梅

姥爷为母亲取名兰,就是希望她像幽幽兰花那样绽放美丽、散溢馨香,更像兰草那样坚韧顽强。

母亲十八岁那年经人介绍认识了父亲。头一回见面,俏丽骄傲的母亲根本没看上皮肤黝黑的父亲, 倒是父亲打心眼往外的喜欢母亲。也难怪,母亲是百里挑一的漂亮人儿,白皙的皮肤一双丹凤眼,个头匀溜,身材窈窕。

初春的阳光像沐浴梳洗过的美人格外鲜亮透彻,小河边的柳枝和着春风的节拍亦躁动了起来,鼓出了密密匝匝的芽孢,大地处处绿意萌动的景象。

那年春天,父亲正好在母亲家乡蹲点。

“吃完了,兰?”父亲发现母亲正朝他走来,于是率先搭讪。“刚吃过,”母亲一愣,定睛打量,这才发现面前站着的小伙子是前天刚见过面的男青年。

母亲后来讲,她觉得父亲那天一点都不黑了,也许阳光衬托的缘故,父亲还显得挺俊朗帅气的。

这就是冥冥中的缘分吧!母亲嫁给了比她年长6岁的父亲。

“***妈结婚那天才叫热闹,全村人都去看俊媳妇。”老邻居至今还津津乐道聊起这件事。

是呀!水葱似透着水灵的漂亮媳妇,可生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模样再俊也难逃生活的窘境。

爷爷操办婚事借了外债,母亲分家单过时,除分一间南房部分外债外,家里空空如也,连做饭的锅都是破的。

母亲没有气馁,撸起袖子,和点泥巴堵上豁口照样做饭。

当教师的父亲工资低,粮食定量少,母亲为让父亲吃得饱些,自己竟一斤白面换三斤麸子蒸糠菜饽饽吃。母亲一张好看的鹅蛋脸愣是吃得走了形。

母亲经过几年的勤俭持家打拼日子,不仅还上外债还盖了三间土坯房,村里人都夸母亲有持过家之道。

正当母亲日夜操劳这个家的时候,谁知祸从天降。

当时部队驻扎在我们村,几位女战士就住我家对面屋。

母亲不间断的咳声,终引起军医的注意,这是一位年轻的女军医,她拿起听诊器撩起母亲的前襟仔细听了听,关切地说,“大姐,您一定要上大医院检查一下。”“没事,小感冒,多喝些热水就好了。”母亲不以为然地笑着摇摇头。“大姐,您听我一回,明天部队就开拔了,记住,您一定要去!”女军医心急。

女军医随即转告了回家的父亲,父亲是文化人,他警觉起来,翌日,便带母亲到大医院拍了X光片。

“咋搞的,才来?”大夫板着铁青面孔严肃地质问,“肺部两个空洞,如治疗效果不好,会死人的……”

家里顿时乌云密布,空气像凝固了一般。我那时只有三岁,还察觉不出家里的异样气氛,最可怜的是我玲妹,只有10个月尚在怀抱中,后来母亲为了治病,不得不狠心掐奶。

晚上,母亲辗转反侧,思绪烦乱,心情沉重。

倔强的母亲这一次害怕了,她担心未成年的幼子,害怕自己若有不测,一帮孩子可咋办呢?

母亲那一夜失眠了,从不信鬼信神的她第一次跪拜地上祈求:老天爷呀!只求您让我再多活五年,只五年,等我大闺女十五了,您再拿我不迟,孩子们还太小啊!真不是时候!母亲声泪俱下,长跪不起……

为了孩子们,母亲拼命吃药、打针、加营养。

省吃俭用的母亲,从来是将好吃的留给父亲、留给我们。这一回,她顾不得了,她“贪婪”地大吃大喝着;从不愿在炕上躺着的母亲这回“懒惰”了,一有空就赖在床上休息。

永远感谢父亲的单位。那时乡政府并不富裕,但父亲送去的药费总能及时报销再去买药治疗,父亲的工资则供母亲身体营养所需。

也许母亲身体太缺乏油水了,遇到鸡蛋、排骨、藕粉这些补品,就像久逢甘露的稻田吸吮得严严实实不漏缝隙。

半年后,母亲的脸蛋圆润了,乌黑的头发有了光泽、美丽的眼睛明亮生动。

再复查,大夫先前绷得紧紧的脸终松弛下来,只听他与另一名大夫窃窃私语,“太神了,空洞不见了,已钙化,是判断错了?”

其实判断并未失误,母亲真如姥爷期待的那样,犹如生命力顽强的兰草那样神奇地痊愈了。

流火的盛夏,阳光灿烂,草木蓊郁,繁花锦绣。

35岁的母亲进企业当了一名毛纺工人。

半路当工人的母亲开始并不是一帆风顺。母亲被分到选洗车间当选毛工。选毛工是把整张羊毛分等级选出来放好,以备洗净染色后成毛线。这就要求选毛工必须严格掌握羊毛的等级标准,要求选毛工眼神好、看得准;手感好、选得准。

母亲刚进厂时头脑如一张白纸,宽大的厂区和千名职工,让她感到生疏新奇。见一排排工人站在大案板前,在整张羊毛上熟练地抓选各个级别的羊毛时,她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为了尽快适应新岗位,母亲克服文化水平低、技术生、人际关系不熟种种难关。倔强的母亲从不服输。

从此她像着了魔似的用笔记下羊毛各个级别的标准和所处的部位,并认真背读,熟记于心。她虚心向老师傅学习掌握选毛工的各个要领。脏活累活更是抢着干,一有空就磨练眼神的精准度,磨练两手的灵敏度。

经过一年多的勤学苦练,母亲终成为一名合格的选毛工。

选毛工是最累最脏的工种,母亲不愧是要强之人,手磨破了,贴贴橡皮膏了事,手磨肿了,咬咬牙坚持。“天道酬勤”,母亲在实践中还摸索总结出一套行之有效的选毛经验——“三要五选分级法”,并得到应用和推广,极大提高了选毛质量和工作效率,致使选毛车间在全厂各车间的效益竞赛中,名列前茅。

母亲还被提拔为工段长,还被评为轻工系统的先进生产者并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记得每当母亲把奖状和奖品拿回家时,我们都好奇地围住母亲问东问西。母亲摸着我们的头说:“人活着要有志气,要勤劳本分,只要肯吃苦,没有干不成的事!”我被母亲这铿锵有力的话所感动。一个仅有高小文化程度的普通妇女,在本职工作中竟干得如此出色,赢得这么多的掌声和荣誉,这是母亲付出成倍的血汗所取得的呀!

母亲这种工作态度,潜移默化影响了我们,致使我们每个人在以后的工作中都能兢兢业业、踏实勤谨。她用言传身教诠释一位母亲的真爱,正如马克·吐温的一句话:我们在母亲膝盖上,获得了我们的最高尚、最真诚和最远大的理想。

姥爷文章5:姥爷的枣树

文/陈轶群

我的家乡,是鲁北平原的小城乐陵,也是驰名中外的金丝小枣产地。

十一假期,带着两个宝贝去万亩枣林游玩,一路微风轻拂,心情大好。随意寻得路边一处枣林,下车至林间,只见颗颗红玛瑙点缀碧叶间,蓝天映衬下,如红宝石般绚烂。“千家小枣射云红”,说的就是枣林景象。

两个宝贝雀跃在绿色林海间,品阅着枣林的迷人。就连两岁的弟弟,也学会站在树下,一颗颗自己摘枣吃。累累硕果触手可及,小人两腮鼓鼓,问其好吃吗,点头。五岁的姐姐认真地逡巡在枣林,在绿色枝丫间,寻找着最红的小枣,那一个个红色的玛瑙精灵般躲藏于枝叶后,与孩子做着躲猫猫的游戏,只是无论多么调皮,总被姐姐发现。

随手摘一颗小枣,入口甘甜微酸,清脆的口感让多年不曾吃小枣的我又忆起了旧日甜蜜。我小时,姥爷家院子里也种有一棵枣树,树龄已有六十余岁,每当八月十五,我都会回姥爷家,用长长的竹竿和他一起打枣,夜晚便在枣树下一边吃着甜甜小枣,一边赏月。姥爷总是要等到我们这些孙辈回家才会打枣,有时大舅摘一颗,都会被他嫌弃,说要等孩子们回家再吃。再过一段时间,树梢最红的枣,需要爬上屋顶才能够到,我们一群表姐弟们就站在树下,眼巴巴看着姥爷,费力爬上屋顶为我们摘枣吃。最后的几颗红枣扔下,小人们一哄而上填塞到嘴里,无限满足。那个时候,还喜欢跟着表姐弟们去摘枣,十五过后,属于大队公共财产的枣树早已被打光,只剩零星几颗红枣挂于枝丫无人问津,我们沿着河边,一棵棵枣树寻找着,每找到一颗,便投进嘴里,秋日最后的甘甜在口齿间瞬间弥漫开来,那是孩童最为惬意的时光。

如今,姥爷早已不在,他生前我们每年都要回家给他过生日,他的葬礼,成为我众多表姐弟最后一次大相聚。自此,家族里再无长辈守护,岁月流转,孩童长大,散落各地,再也没机会十五一起打枣赏月。出神间,两个孩子拖着满满一纸袋红枣跑过来:“妈妈,看,我们摘的红枣。”我接过来,瞥向枣林深处,绿树掩映,恍若看到姥爷家那棵老枣树。

院子里的枣树依然每年结满红枣,同这枣林一起,年年延续着希望。老家在,枣林在,那份有关孩童、故土、亲情的回忆便在。就像今年我带着孩子回家摘枣一样,总有一天,我们那群表姐弟,还会像小时承欢姥爷膝下一样,重新在枣树下聚首吧。一定会,天堂里的姥爷会一直庇护着我们。

姥爷文章6:宽心说

文/梁艳

记得姥爷在世时,常常告诫我们为人处事要想开些,看远些,不必为小事斤斤计较,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学会后退一步,换来日无烦无恼。

这让我想起“让邻三尺”的典故。宰相张英邻家建房占张家三尺地,张家不服,修书求宰相主持公道,宰相随信附和:“千里家书只为墙,让人三尺又何妨。”家人收书遂按宰相之意退让三尺,邻家见状亦退三尺,故成家喻户晓的“六尺巷”。人与人之间相处,讲究的是诚信二字,将心比心,以诚表意,懂得换位思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生活中的小摩擦大可不必升级为大矛盾。你让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俗话说得好,心宽则体胖。试想想,一个爱钻牛尖角、处处找茬,常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动干戈、刀枪相向,如此小肚鸡肠之人何来宽心体胖之说?只有作茧自缚,自找苦恼罢了。

诚然,在生活这个大舞台中,形形色色之人定有好有坏,如同舞台的剧幕,有主角配角,有花旦小丑,更有许许多多戴着面具揣着坏心机的小人。舞台上免不了尔虞我诈,生活中少不了利益之争。如何在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把自己的眼睛擦亮,把一颗颠簸于世俗之心放低、放宽,这就得需要我们用心去慢慢磨合现实生活中的诸多纠葛与烦扰了。

人生漫漫,遇到挫折、面临困境、偶有失意皆为平常,在所难免。如果我们一味的抱怨命运的不公,怨怼现实,仇视妒恨比自己过得好的人,那样的话只会让自己的心里烙下挥之不弃的阴影,从而失去做人的轻松与快乐。怨恨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不满现状同样是不明之举。

“世上没有过不去坎,一切当以心宽化解之。”人生之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只要我们能够宽心以待,看淡世事无常,不计较得失,不看重成败,正如“六尺巷”的典故一样,“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争得再多,也只是图得一时之快,斗得再强也不过是一时的好胜之心。与其在无休止的明争暗斗中过日子,不如放下一切纠葛与烦恼,开开心心地生活。

常怀一份宽容、一颗宽心去应对生活中的起落得失,我们的内心就会获得更多的安宁和坦然,正如“大着肚皮容物,立定脚跟做人”一样。”以宽心、宽解、宽容为处世之道,凡事学会放下,既宽容了他人,也宽心了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姥爷文章7:姥爷的书柜

文/付群华

小时候每次去姥姥家,最吸引我的就是屋子当中那只棕红色的柜子了。柜子上面有三个抽屉,里面放一些舅舅读书时的课本,下面是对开的两扇门,门上两幅漂亮的风景画,很多人都对这两幅风景画称赞,而我却是为了柜子里面的东西,因为里面的风景更吸引人。

当时姥爷是大队的会计,而且略通文墨,写得一手好书法,在当地算是响当当的文化人。由于工作关系,姥爷经常能接触到报纸杂志,姥爷又好读书看报,因此家里积攒了很多报刊杂志。有些报刊虽然旧了,但姥爷舍不得扔,积攒起来整齐地摆放在柜子里,舅舅买的小人书也放在一起,所以我每次到姥爷家,最大动力就是来自于这个柜子。

姥爷那时对我们这些表兄弟姊妹很严厉,因为爱惜书报的原因,柜子里的书轻易不许我们动,生怕我们损坏。读小学的我对那些报刊书籍如饥似渴,在姥爷面前小心翼翼,尽力表现好些,以争取姥爷让我打开柜子看书。有时姥爷看我们表现得不错,就让我们打开柜子看书,但也不忘严厉地叮嘱一句:别把书弄坏了,看完了再原样放回去。

这句话在我听来简直是世上最美妙最动听的声音,没等姥爷话音落地,我赶忙跑到柜前,小心地打开柜子,带着虔诚(那时还不懂这个词)兴奋和喜悦,在那些极具诱惑力的书报堆中认真地寻找。先找自己最感兴趣的看,再看一般感兴趣的,最后看那些不太感兴趣的。每次看完做好记号,下次再看时就直接从书堆上面找,就不会因为没有标记地乱翻了。有时为了看书连饭也顾不上吃,姥姥要喊我几遍才恋恋不舍地从书中回过神来。我真希望一下把那些书看完,因为不知道姥爷下次什么时候才肯让我们看书。

浸淫于书报的世界里,也许是那些书报的滋养,它们培养了我对文字的热爱和兴趣,也促使我拿笔试着写一些文章。那时报刊很少,报纸只有当地的日报,等我看到时已经成月报了,杂志只有《辽宁青年》。印象最深的是当时有个栏目是《名着缩写》,从那里我看到了《包法利夫人》《日瓦戈医生》《基督山伯爵》等,当时这些缩写的名着我看得囫囵吞枣不求甚解,但满足了我那个时期对文学的饥渴和热情,并成为我写作的源泉和动力。若干年后,当我的文字不时见诸于报端时,我的眼前总会浮现出姥爷那个书柜,我相信这些收获很大一部分来源于姥爷那些书的熏陶和润泽。

时至今日,我依然感受着当年读书的光芒。书,改变了我的人生,也丰润了我的人生,书籍让我的人生视野更加开阔,岁月更加厚重。我怀念姥爷的书柜,感念书籍给予我的馈赠。

姥爷文章8:姥爷的党费

文/裴庆美

丈夫的姥爷是个老党员,早已退休多年。但人退心不退,每年都挂着他的党费,嘱咐我们千万别忘了给他交党费。

记得有一年,姥爷把一把零钞交到丈夫手里说:“这是我的党费,你去组织上给我交了吧。”丈夫不乐意去,就说:“人家不缺您这点钱,再说您都退休这么多年了,党活动您参加过几回?党组织又关心过您几回?”没想到姥爷听到这话一下恼了,他怒不可遏地说:“谁说党没关心过我?我生病的时候党组织不但来看过我,看咱家房破,还主动帮咱家修房呢,再说,作为一名党员,也不能光想着从党那里索取,按时交纳党费,是每个党员应尽的义务。”丈夫理屈,没作声。姥爷还以为他不想去,竟然颤微微地拄着拐棍儿,要自己去交。丈夫赶紧表示,一定替姥爷把党费交上。

姥爷原来在单位上管基建,领着人为职工盖起了一座座漂亮的宿舍楼,但那一户户透着温暖灯光的楼房里,唯独少了姥爷一家。姥爷总说,把机会让给更困难的人家。其实,那时候姥爷家里就很困难了,一家七口人挤在两间平房里,连个做饭的地方都没有。但姥爷总能找到别家更困难的理由。直到姥爷退休,还是住在那个低矮潮湿的平房里。后来房子越来越旧,漏得厉害,但姥爷已无力修缮。后来姥爷厂里的党组织进行慰问时才发觉姥爷的处境,个个感动得潸然泪下,不顾姥爷的反对,把姥爷的房屋整修一新。姥爷每想起这事,总是感叹:还是共产党好啊。

自那后,姥爷就把交党费的事看得比什么都重。他自己去不了,就让我们为他代交。我们不要他的钱,他就愤愤地说:“怎么能用你们的钱呢,这是我的党费。”

姥爷八十五岁那年得脑血栓没抢救过来,永远地去了。弥留之际,曾嚅动着嘴唇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他的女儿我的婆婆急忙趴过去说:“爹,您是不是想说别忘了交党费啊。”姥爷点点头,终于安然地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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