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棉花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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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棉花的散文1:棉花盛开

文/郭桂杰

朋友开了一家花店,邀我去赏花儿。我本来就不喜欢那些温室里的花花草草,它们在我的眼里犹如浓妆艳抹的女子。以至于妻子在屋子里摆放的十几盆各色的花儿,我从来没有帮着她侍弄过,甚至连那些花儿的名字我都叫不上来。

我在朋友的花店里转了一圈儿,没有表现出任何表情。临走时,朋友执意要送我几盆花儿,被我婉拒了。他也许是以为我不喜欢他给我挑选的那几个品种吧,又连忙问我:“老兄,你到底喜欢什么花?”我有些调侃地回答:“我这辈子最喜欢的花儿,是白色的。”让朋友留下了一脸的疑惑。

我说的花其实不是花儿,它的名字叫棉花。白茫茫的盛开在冀南平原上,盛开在我的整个少年时代,盛开在我的生命记忆里。

遥想灰色的童年,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苦难岁月记忆犹新、不堪言说。就是从种植棉花开始,小村人的生活才逐渐摆脱了缺衣少食的历史,日子慢慢真正殷实起来。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每到秋季冀南平原就变成了白色的“海洋”,一望无际的棉花在阳光下竞相绽放、鲜亮夺目,到处流淌着真金白银的光芒。既有“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壮美意境,更有“苍茫云海间”的辽阔奇观。

摘棉花是要全家男女老少齐上阵的,每一个人腰间系着一个大布袋,把摘下来的棉花放进布袋里,每人顺着两行棉花棵子,边摘棉花边讲家长里短的琐事。哪一家都能种上几亩、十几亩的棉花,从早摘到晚,中午饭是要在地里吃干粮和咸菜的。父母为了鼓励我们这些孩子摘棉花的劲头儿,每摘一斤棉花回家奖励一分钱。太阳落山了,家家户户把一天摘的棉花用大包袱、小包袱分别打起包来,把木板车装的满满的拉回家,然后一包包的过秤,记录下当天摘到多少棉花,并按照承诺给孩子们兑现“工钱”。一家人的脸上都挂着掩饰不住的笑容,摘棉花的季节是小村人最幸福的日子。

种植棉花可是一个“十月怀胎”又苦又累的过程,“一朝分娩”的收获实属来之不易。小村人要把大半年的时光都毫不吝啬的撒到这一片片棉田地里才行。从开春播种算起,花苗钻出地面,就开始按照花苗之间的距离大小,多的剔掉、少的补苗。整个夏天花苗成长期内,是人们最难熬的。一株株棉花棵子都要掐花尖、打花叉,这两项措施都是为了阻止棉花棵子长高长疯,促进棉桃的生长。还有浇地、施肥、锄草、打农药,半月二十天一轮回。更严重的是棉铃虫耐药性极强,剧毒农药也很难杀死,人们只能用手逮,人人手里拿着一个罐头瓶子,低着头、弯着腰,一株株棉花棵子、一个个棉桃上翻来覆去的检查,逮棉铃虫花费的时间最长,往往一块地七八天刚逮完,身后的棉铃虫又生长出来了。于是,再从头开始继续逮,不在乎盛夏酷暑,就是这样周而复始,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棉花成熟后是按照棉桃生长顺序次第开放的,很多生长晚的,或者底层的桃子光照不足,一入冬后也就没有机会开花了,成了干瘪桃或生棉桃。人们就要把这些棉桃子拽下来,拉回到家里。家家户户都要拉上几车子,堆放在屋子里,这就是整个冬季里的活儿了。我们把僵硬的棉花瓣在棉桃壳里拨出来,等到第二天阳光好时,放在院子里晒。然后再把晒干的棉花瓣,用木棍子一遍遍地敲打,一直打得“皮开肉绽”。

在农业生产落后的年代里,每一株棉花从春天播种期、夏季成长期、秋季收获期、再到冬季拔花棵子,有谁知道要经过小村人那双手多少次的触摸?我们这些孩子知道,只有那些棉花收获了,才能让我们吃饱肚子,从此不再饿着;从此只吃纯白面馒头,不再吃“黑的黄的”酸窝头;从此可以买上新衣服、交上学费、偶尔也能饱饱的吃上一次肉。也是从那几年小村人家家户户齐刷刷的翻盖新房,土坯房改换了红砖瓦房。

小的时候,我喜欢钻进棉花堆里睡觉,铺的盖的都是棉花,软软的、暖暖的,我还能闻到棉花蕴藏着阳光的味道儿。棉花的白色在我的眼里是那么的美好和温暖,朴实无华、洁白素雅,白色的棉花儿永远是我心里盛开着的生命之花。

关于棉花的散文2:冬来弹棉花

文/江初昕

“白雪纷飞,伯乐操琴,问是何调,人人知音。”读到这样的诗句,人们很难和棉花匠相联系在一起。然而,这确实是棉花匠的真实写照。弹棉花是一种老手艺了,行头比较简单,一弯弹弓、一张磨盘、一个弹花棒槌和一根牵纱篾。“弹棉花嘞——”一阵悠扬的叫唤声传遍了大街小巷。

弹棉花季节性很强,上半年闲得慌,下半年又忙不过来。乡下农村,每到年根,男娶女嫁,谁家不弹上几床崭新的棉被呀。被子誉为“一辈子”,讨个好彩头,可不能马虎。往往东家都会尽其所能,把棉花匠伺候得满心欢喜。棉花匠也上心,把那棒槌抡得格外的有劲,棉花弹得雪白蓬松。棉花匠基本都是一个人,但到了放线蒙被的时候,东家才会派一人给师傅做对手,在一头帮忙放线扯线。结婚的棉被,一般都会在上面用红线拼个“囍”字,有的棉花匠手巧,还能用红线拼成鸳鸯戏水、喜鹊登枝之类吉祥喜庆的图案来,备受东家的喜欢。冬季也有棉被翻新的,反正,棉花匠来到一个村庄,就能做上好几天。

去了棉籽的棉花堆积在木板上,棉花匠便在腰间系上一根绑带,后背固定一根竹竿。把那只笨重的大木弓一头系在腰间,一头吊在竹竿上,大木弓上有一根竹筷一般的牛筋长弦。那只木制的棒槌也是特制的,前面是一个圆头,圆头上有凹槽,弹棉花时,以右手拿木棰敲击弓上牛筋,再随手一拉动,牛筋就弹了起来,如此反复的点击,随着“嘭嘭嘭”的声响,木板上的棉花纷纷被弹松,棉絮纷飞,几个时辰,已是一堆蓬松的棉花了,就像天上的云朵一般。棉花弹好后,归整铺平,接着就是放线了。把棉线穿在一根细小的竹竿上,线盘固定好后,二人对面而立。棉花匠抓住一头棉线后,就把竹竿伸向对面,对面的人接过棉线,比划好长短,顺势把棉线扯断,动作有条不紊,行云流水。如此经纬交叉,纵横交错,就把棉絮固定好了。之后,用木制磨盘,在上面使劲来回碾压,使之服帖,厚薄均匀。最后,用竹子编成的竹匾再磨平整,这样,一床棉被就弹好了。

要是天气好的时候,就把弹棉花木板架搬到晒谷场上来。这时的晒谷场顿时热闹了起来,大人端着饭碗也来凑热闹,你一言我一语,大家都在讨论着。而我们小孩则在晒谷场上追逐打闹,还不时的大声唱着那首童谣:“嘭嘭嘭,弹新棉,弹得新棉嫁新娘。新棉暖,新棉新,今后的日子暖人心”。弹棉花的这家人听到,也跟着喜庆热闹了起来。

而今,随着社会的进步,现在都改用机器来弹棉花了,传统的弹棉花手艺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偶尔也会在城市的角落里看见以前那种传统的棉花匠,“嘭嘭”弹棉花悦耳的声响灌入耳朵里,满屋子棉絮纷飞。来这里的都是一些年纪偏大的人,还是喜欢手工弹的棉花,蓬松温暖,而且还耐用。刚劲的弹奏声中,那是对平凡岁月的深情吟唱。

关于棉花的散文3:母亲爱种棉花

文/黄程雄

冬天到了,地冻天寒,寒气侵人。为保暖度严冬,我总是穿着棉袄,晚上盖着棉被,热热乎乎的。每到这时,我就会想起年少时,母亲如痴如迷种棉花的情景来。

在距村庄半里路远的黄禾背缸,有五亩多开荒的旱土,其中三亩多是父亲耕作红菇或其他作物,另两亩是母亲种棉花用地。

清明前,好种棉;清明后,好点豆。每年清明前几天,母亲就会乐呵呵地把上一年留下的棉花种籽,从瓦缸里拿出来,搁在小门屋里,喷上点水,然后用煤灰或柴火灰混合一起,赤脚板轻轻擦拭,分散成一粒粒的,装在小吊箩里。母亲挑着尿液合煤灰或火土灰,笑嘻嘻叫我随她去种棉。母亲和我来到已翻松的棉地里,她先用小锄挖好间隔距离适当均匀的浅眼孔,施下底肥。然后,我学着她从小吊箩撮三五粒棉籽,点在眼孔里,再盖上一层薄薄的火土灰或煤灰。望着母亲迎着刚刚升起的朝阳一撮一撮弯腰驼背点豆的样子,我觉得自己就像一颗母亲栽种的棉芽苗,在她温暖的怀抱中生机勃勃地成长。

过了十天半月,棉籽就会发芽,破土而出。鲜嫩的两片幼芽,张开小口,像初生婴儿的小嘴,吮吸大自然的阳光雨露。这时,母亲就要到棉地去间苗除草。除了草,施了肥,母亲就会在棉地边,稍作憩息。她理了理额前丝丝白发,擦了擦汗水,然后左手扶锄,右手背紧挨前额,笑眯眯地望着翠绿、青秀的棉桃树,嘴里念念有词地祈愿着。不久,那一蔸蔸棉树就挂满了沉甸甸的小绿果。

然而,天有莫测的风云。有一年立秋后,棉桃树长到尺多高了,有的还逐步绽开笑脸,露出鱼肚色柔软的白朵,正是母亲日夜期盼的棉花,十分惹人喜爱。正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袭来,把不少的棉桃树打得七零八落,东倒西斜。母亲心急火燎,如坐针毡。风雨稍停,她赶忙向老师请假把我叫回,带着蓑衣、斗笠,拉着我的小手,“快走,到棉地去看看,”母亲边走边说,踉踉跄跄,两眼含着泪水。

我们快步来到棉花地,看到被一阵大风雨袭后的情景,心中十分难过。一刹那,乌云收敛,千山万岭又出了“秋老虎”。我们顶着烈日的烤灸,戴着斗笠,把棉桃树一株株抚正。只见母亲佝偻着身躯,汗珠沾湿了她的白发,汗水顺着白发流下衣领,湿透了粗布棉纱衣。啊,一个棉桃十滴汗,汗水换来棉满枝,辛勤劳动的母亲,你为家人的吃穿,又付出了多少代价!

岁月荏苒,人生如梦。母亲乘鹤西去三十多年了,如今,市场上千摊万店,什么衣料都有,但我仍衷爱粗糙暖和的棉制品。每当我回到那个熟悉的小村,短暂住留两个晚上,在温暖的棉被窝里,总会梦见步履蹒跚的母亲的身影。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母亲摘回的棉花,为我们全家加工做棉衣、棉被、棉鞋,让我们抵住了严寒。平凡而又伟大的母亲啊,你永远铭刻在我的心中!

关于棉花的散文4:凌寒而开

文/云逍遥

那几日心里闷闷的,如塞了棉花一般堵的慌。

寒夜难眠。天刚刚亮,便踱到植物园来。

刚出正月,北方沿海的气候依然乍暖还寒,偶有疾步走过的行人,仍是口罩、羽绒服加身,一副楚楚不胜寒的模样。

冷风习习,衰草寂寂。法桐、合欢、国槐光秃秃的树枝在晨曦中呆呆兀立着,清冷的寒意里泛不出一点生机。

正自失落间,一丛绚烂蓦地撞入眼帘。心内一惊,寻芳望去——前方拐弯处,一树树李桃燃火吐霞,灼灼芳华凌寒而开,霎时点亮了我的目光。

急急奔过去,心,瞬间感动在这片芳菲中……

花树之下,静静地竖立着两个木牌子,分别写着:墨梅、绿梅。

我曾无数次从这里走过,却把它误认为樱桃或李子家常树之类,竟然没有留意过它——原是卓尔不群的瑶池仙品一族。是的,它的外形太平凡太朴素了,黑乎乎一人多高的树干,旁逸斜出的枝条,没有刻意的修正、打扮,任其自然无序的生长,全然不似水杉般秀颀、挺拔,也没有银杏树干样光滑洁净,在这秀木森森、奇花蕤蕤的植物园里,它普通的简直不会让人多看一眼,多停留一步。

然它却在今晨,在万木尚还懵懂痴睡的早春里卓然盛开了,一丛丛、一簇簇,喷薄而出,如霞,如火,如水,热烈奔放又悠然沉静。

这是大地深情的杰作,这是棵棵平凡的梅树为春天唱出的赞歌!

游人三三两两地聚来,留恋在花树下,赏玩、拍照,难掩内心的兴奋和喜悦。轻轻地舒一口气,冰封已久的心竟在这绵绵的花香里一点点柔软、解冻……

梅花自古备受文人宠爱,最清绝高旷的当属林逋了: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然眼前的几株梅树却非和靖先生笔下隐士高人般的舒朗风骨,抛却尘世决然独立、睥睨世间。这是几株平凡的暖梅,是的——暖梅。繁密、浓稠,热闹、喜庆,他摒弃了高野大川超然物外的潇洒,让自己的身心更趋向于民间的平淡和温和,是乡下邻家的大女儿,布衣荆钗、朴素自然、美丽大方,行走于村陌乡间,关心着五谷和收成,和土地息息相关,和春天紧密相连。

她是春天最美的使者,萧疏的岁月中捧出第一缕灿然的微笑;荒凉的清寒里献上第一捧醉人的甘醇。

奶奶曾养过两株像极了墨梅的樱桃树,在我家柴门的东侧、石墙的外面。每到春来,东风未舒,小草未展,樱桃却早已感知了春的消息,将酝酿了一冬的芳蕊倾盘托出、凌寒而开了。引来村人多少仰望的目光和啧啧的赞叹。

然樱桃花却不为这些许的美誉所动,它依旧自顾自地开,自顾自地落,朝迎晨霜、暮染晚霞,活泼热闹又优雅沉静。

但见萧疏早春叶,谁家独开二月花?

这是不畏春寒的樱桃为天地谱写的绚丽华章,这是平凡的生命在逆境中顽强而纯美的歌唱!

尽管普通,一株小树自有它的耀眼之处,一只小鸟也自有它媚人的歌喉。

奶奶也是个像墨梅和樱桃一样的女子,她貌不出众、智不过人,三十岁时男人变节弃她和三个年幼的孩子决然而去。九死而后生,奶奶用她孱弱的身躯硬是挺过来了,拉扯着三个孩子,一辈子再也未嫁。

奶奶的一生没有辉煌的业绩,没有让人惊叹的传奇,然她却用她坚强的毅力、永不垮倒的精神,让她的三个儿女健健康康地长大、成家,繁衍生存、生生不息——完成了一个中国女人最简单最基本也是最重大的心愿!

她留在大地上如樱桃树般茂盛的儿孙们,永远地记住了她!——那是奶奶开出的一树树繁花,那是奶奶在天地间书写的一行行深情!

穿行在花树间、啜饮着盏盏醇美的芬芳,将一张张动人的画面珍藏于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绽开了早春的微笑,快乐和希望正破开心底的寒冷潜滋暗长……

不知什么时候,朝阳已撑破天边层层云翳,露出一轮鲜红的笑脸。霎时,植物园里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彩。

一群翠鸟雀跃在枝头,啁啁啾啾。滴绿的鸣声,催促着百花万木加速萌动。

仰首,天蓝地广,风暖日好,春光正俏。

长长地舒一口气,心内一片晴朗。

关于棉花的散文5:摘棉花

文/高欣悦

十月是个庄稼成熟、果实累累的季节。瞧,成熟的玉米已经被剥完,只剩下了光秃秃的玉米杆。小红辣椒也成熟了,远看,像一丛丛盛开的红花。

走进棉花地,棉花已经开放了,有的才开出一点点,有的已经全开了,像一朵朵小白花,有的饱胀得像马上要破裂似的。奶奶说,只能摘全开的。我们进行了比赛,我和姐姐一组,弟弟和妹妹一组。比赛开始了,妹妹那一组熟能生巧、摘得飞快。姐姐一声“快点”,我们开始摘了,因为姐姐摘过棉花,所以比我快多了。我为了不拉后腿,看姐姐摘了几遍,我照着她的方法开始摘。渐渐地,我的速度开始快了起来。终于,我们这一组超过了妹妹那一组。妹妹看到我们不仅摘得比他们快,而且,还比他们摘得多,她连忙拉着弟弟飞快地摘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一声“啊——”划破了天空的宁静,他们都停下来。姐姐问我:“你怎么了,妹妹?”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虽然我的小腿被划破了,但我仍笑着说:“没事,没事。”姐姐怀疑地问:“真没事?”“姐,真没事。”“那就好。”我们一直从下午两点摘到五点半。比赛结束了,我和姐姐摘了一大麻袋,妹妹、弟弟摘的比我们少一点。所以我们赢了,我的心里高兴得跟吃了蜜一样甜。

第二天早晨,我起床后,惊讶地发现,不仅小腿挂了彩,连脸上、手上都被棉花枝划得斑斑驳驳的。

通过摘棉花,不仅让我们接近了大自然,也让我们知道了劳动很辛苦。

关于棉花的散文6:故乡的棉花

文/向卫华

“五月棉花秀,八月棉花干;花开天下暖,花落天下寒。”这是清初诗人马苏臣赞美棉花的诗句,诗中朴素自然的语言向人们传达了棉花关系天下暖寒的现实情愫。每次吟读此诗,掩卷沉思,我就会想起故乡的棉花。

说来你也许绝对不会相信,就连村里的人现在有的都已经忘记了,在我的故乡——树栖柯,曾经一度种过棉花,那是在上个世纪70年代,我儿时的时候。

棉花就种在黑草坪,在村小学的下坎,是一个面积有100多亩的大坪,以前是个河滩,大跃进的时候开成了田,后来为了缓解国家棉花困难,就种上了棉花。种棉花是个很辛苦的活儿,从种下,到收获,没有闲下来的时候。记忆里,从春天到秋天,乡亲们忙完田里、山里的农活后,还要给棉花地锄地拔草,给棉花喷药驱虫。好不容易,看着那一棵棵棉花长得像小树苗一样,直到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棉桃,乡亲们的心还是没有悬下来,盼望着有个好收成。秋天的时候,棉花开得正好,盛开的棉花被秋风染得象雪花一样洁白耀眼,纤尘不染,一眼望去,好比天上的白云不小心走失,一下子掉在黑草坪。那洁白的棉花里蕴含着乡亲们的祈愿,那轻盈的棉花里满怀着对乡亲们的爱意和温暖。这棉花地里哟,是乡亲们一春一夏辛劳的成果啊!

摘棉花的任务大都由妇女们去完成,这是因为她们手巧手快的缘故。在深秋和初冬季节里大概需要反复采摘四次才能将棉花彻底采摘干净。

摘棉花的时候,说是为了抢天气,不如说是为了大人争工分,多争得一个工分,年底就可以多分一份红利,尽管一个工分不过5分钱。因此,村里像我一样大的孩子,都要跟大人下地帮着摘棉花。印象里,那时的棉花总是比现在要开得白,朵也大,也许是那时人小的缘故。不过,那种轻盈柔软的触感,真的比现在的棉花来得深刻。那时的黑草坪也仿佛比现在要大得多,而棉花总是开得那么旺,小小的我提着布袋跟在娘的后面,个子还没有棉花杆搞,掩在棉花里看不见头,小手不停地在棉花与棉花间舞动。开始的时候,觉得好玩,只须轻轻地一抽,它们便整团整团地出来了,活像一个个活泼可爱的白娃娃,令我爱不释手。后来,我厌恶了,好几次都是娘把我从被窝里抱起来的,一路哭着被背到棉花地里的。在摘的时候,小布袋越来越沉,而终于拖不动了,就去倒在大包里。一垄棉花拾下来,我的手背已被棉枝扎得一道道血痕,指甲周围也戗起了小刺。娘见了十分心痛,不时用嘴巴添我的手背。那时候摘棉花,中午也不回家吃饭的,尽管黑草坪离家很近,于是就在地边的大柳树下,随意吃一点饭。所谓饭其实就是红苕,早晨在家里就已经蒸好的,用帕子包着,包来的还有苞谷酸辣子,红苕就着苞谷酸辣子吃,记忆里那味道蛮香的,但是现在我是不吃红苕,原因就在于小时候吃得太多了,俗话说“食饱伤人”。

万紫千红,争奇斗艳,世界上的花千千万万,然而棉花却是这个世上唯一可以让我们“穿在身上、盖在身上”的花,尽管她没有艳丽的颜色,也没有迷人的芳香。到了冬天,娘从生产队里分得了棉花,于是,每天忙完生产队里的农活,到了晚上,娘就在火坑里烧一堆大火,然后坐在火坑旁,在昏暗的枞膏油灯下纺棉花,先纺成线,然后再用这些线织成布。娘是个能干的人,我睡在火坑边的床上,每次醒来,看见娘在纺线的时候,左手拿着搓好的棉花棒,在纺车上往后拉。纺线是个技术活,只有用力均匀,纺出来的线才会粗细均匀;要是用力不均的话,不仅纺出来的线粗细不一,而且还很容易断线;纺好了线,最后就该用这些线织布了。娘在木制的织布机上将经线安好,先是左脚蹬一下,右手穿一下用来织布的梭子,把织布机的机头往后用力拉一下;然后右脚再蹬一下,左手穿一下梭子,再往后拉一下机头。就这样左右交替,布就一丝一缕地织出来了。用棉花织出来的布俗称家织布,虽然有些凸凹不平,显得粗糙了一些,但是很暖和。那时,故乡家家户户都用棉花做棉衣,用家织布做衣服、做棉被的里子。当严寒降临,大地冰封雪飘的时候,乡亲们就会深深地感受到棉花的恩惠,是它,以自己柔软的身体维护着乡亲们不受寒冬之苦;夜里,又把人们带进温馨甜蜜的梦乡。因此,在那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人们能安度严寒,少不了棉花的功劳,因此在故乡,棉花的外号叫“太阳的孩子”。

有次,我翻阅古诗词,无意中读到了宋人艾可叔写的《木棉诗》诗中这样写道:“车裘轻雷秋纺雪,弓弯半月夜弹云;衣裘卒岁吟翁暖,机杼终年织妇勤。”没有到过农村的人,不知劳动艰辛的人,以为这是诗人给读者展现的是一幅充满浓厚生活气息的我国古代劳动人民弹花纺织图。可是我读过后,却认为它是一幅辛苦图,因为我想起当年娘的艰辛,爹的不幸,不禁留下了热泪。所谓“田园牧歌”,不过是文人墨客笔下的“乌托邦”。于是,我又想起最近读过的一篇报道,说的是山东淄博农民杜深忠接受记者采访时说道:“都说农民对土地有感情,实际上我对这个土地就没有一点感情。咱就是没办法,无奈……花十分代价以后得不到三分收入。”……也许有人会质疑和批驳这个农民,但是我理解他。“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那些“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十指不沾泥,粼粼居大厦”的所谓的社会精英们,又怎么会知道农民的艰辛与痛苦呢?

当年,棉花给乡亲们带来了温暖,却差点给我家带来了灾难。记得儿时,爹曾给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欧洲大约在二千多年前才见到棉花,此前,欧洲曾有个关于“羊树”的传说,说的是东方有一种奇特的“树”,这种树上结一种果子,很像绵羊,有四条腿一个尾巴,它身上还覆盖着一种白色的绒毛,这种植物狼最爱吃;直到亚历山大东征印度时,才留下这样的记载,“印度有树生羊毛,柔白而佳美,土人用以织布缝衣”。正是因为这个故事,有个心肠很黑的老师,为了争教导主任这个位置,千方百计排挤爹,找不到理由,于是就借题发挥,揭发爹里通外国。开始,爹还与他进行辩论,可是那个老师说,你没有里通外国,又是怎样知道此事的?是谁告诉你的?我有个远房伯伯是土匪,被镇压了;还有个远房伯伯是国民党兵,当时在台湾,这些都被那个老师知道了,捏到了我爹的痛处和软处,于是,说得爹有口难言。刚好,这个老师有个叔叔在县革委会当副主任,是个靠造反起家的当权派。这样,学校天天开批斗会,爹只好一次又一次在批斗会上作检讨。最后处理时,有关领导问爹,是保留公职,还是保留党籍?二者选一,意识很明显,保留公职就要开除党籍,保留党籍就要开除公职。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每次批斗会结束后,爹都要步行20多公里路赶回家里,和娘商量了又商量,最后爹选择了保留公职,这样,我爹才留在教师队伍里。后来事实证明,爹的选择完全是正确的,因为不久之后,娘就离开了这个世界,永远与棉花为伴去了。现在想想,当时爹如果不选择保留公职,在农村能养活我们吗?能盘我读书吗?能有今天的我吗?我常常这样不停地追问自己。当然,这不是棉花的错!

“此情可待成追忆”?如今故乡早已成了茶叶专业村,棉花连影子都不见了,爹娘也早已长眠于地下,和棉花一样成了一道记忆。但是故乡的棉花里,留存着我的记忆;故乡的棉花里,记录着我的童年。如此,我记住了那惊人之语:“真正能温暖我们一生的,不是爱情,而是棉花。”当然,除了棉花,温暖我们一生的,还有亲情。

哦,故乡的棉花,温暖我一生的棉花。

关于棉花的散文7:血色棉花

文/赵同胜

嗡嗡的纺车声,幻化成催眠曲,装点了童年的清梦。

晚上,借着煤油灯昏暗的灯光,娘都会盘坐在土炕上,摇着那辆纺车。间或发出的吱呀声,一如彼时的岁月,透出几分凄苦。炊烟熏染的土坯墙上,娘瘦弱的身体,被放大成剪影,手起手落,单调的重复,只有时间在一旁默默地认证。睁开惺忪的睡眼,天已放亮,剪影已然暗淡,却不曾片刻歇停。

日复一日,娘与纺车交流着心声,朴素的希冀在指尖飘荡出爱的音符,慰藉着四颗幼小的心灵。只是血肉之躯,无论如何也扛不住疲惫的侵袭,劳累过度终会透支生命。那夜,爹的惊叫将我吓醒,一眼看到血色的棉花,还有娘蜡黄的面容。我不知发生了什么,将头缩进被窝,浑身抖个不停。

娘倒下了。那几日,听不到了纺车的嗡嗡声,看不到了娘的剪影。娘终于可以躺在炕上休息了,却见娘魂不守舍顾盼左右,眼里分明挂着不舍的晶莹。

而今,娘已75岁高龄。看到娘,头脑中常会映出那血色的棉花,深沉的母爱不由我泪眼朦胧。

关于棉花的散文8:母亲的棉花

文/吴婷

晚上七点给老家打了个电话,铃声响了许久才接通。母亲边喘边问我:“吃了吗?”

我“嗯”了一声,问:“你呢?”

“还没啊,刚从地里回来。”母亲疲惫地说,“正摘棉花。”

我不由得心疼起来。城市的我,早已吃过晚饭。可乡下的母亲,却刚刚从田间劳作归来。黑漆漆的厨房,锅灶冰冷。我责备母亲,不要不分昼夜地忙活。

挂下电话,想起了故乡的秋天,成片的棉地铺延开来,大朵大朵的棉花在枝头绽放。年迈的母亲,步履蹒跚地穿行在田沟里,将那些白灿灿的花朵轻轻地摘放到腰间的布袋中。

小时候,我的学费都是从一棵棵棉树上积攒起来的。到了棉花采摘时节,每天一回家我便扔下书包,跟随母亲到地里帮忙。我在前,母亲在后。由于我身小轻便,那些开在枝腰的,或者垂落地下的花,我负责采。这样母亲就不用弯腰了。童年时期,我与母亲都这般搭档。

长大后,求学他乡。偶尔放假回家,母亲也不肯让我下地,怕耽误我的学业。而她自己依旧在那几块棉地里起早贪黑,俯首低腰地不放过一瓣棉花絮。

高二那年秋天,周日早晨,母亲吃过饭就匆匆系上布袋,到地里摘棉花。我在院子里写作业。直到中午十二点母亲还没回家,我跑到离家不远的棉地里喊母亲。在地埂上,我看见母亲垂头坐着,邻居李婶也在身旁。原来母亲中暑了,多亏李婶及时赶到。望着母亲苍白的脸,我胆战心惊,难过不已。

刚到合肥读大学,我打电话回家告诉母亲,学校的棉被十分单薄,不暖和。母亲立即对我说:“我把今年摘的棉花,打床新被子,给你寄过去。”半个月后,我从邮局领到了新棉被。几年大学的冬天,母亲的那床棉被一直温暖着我在异乡的漫长寒夜。

棉花,在贫瘠的乡村,是农家的衣食之源。我的母亲,乡下农妇,在田埂地头,一棵一棵地栽种,而后除草剪枝,精心地等待。当一朵接一朵的白花绽开枝桠时,我那瘦弱矮小的母亲,又开始忙碌,日复一日地采摘。

我爱棉花,爱其纯白温暖。我更心疼母亲,心疼她日月辛劳。

关于棉花的散文9:棉花盛开的沙上风情

文/丁竹鸣

八月的沙上是一片翠绿的棉海,点缀了星星般的白花黄花和紫花。只有棉花在试花的季节里,不知不觉地变换了三种颜色。仿佛女大十八变越长越美丽,引来一群群蜜蜂忙碌地往返采蜜。

空气里弥漫了花香蜜甜的炎热气息。村路两旁,几个穿红着蓝的喷药青年像花蝴蝶一般,在翠绿的棉海里游弋。从七月中旬开花到结棉铃果,大约需要半月时间。进棉田的人只是喷药水,除草培土的活六月已做好几遍了。棉株已经合拢,人进棉垅仅露出个头,而且要当心别碰断挂果的棉枝。

棉乡自有令人振奋的新事,棉海铺开了无涯无际的绿色希望。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当我走进久违的三家村,不禁记起了那个长年生病的小队会计。他妻子在河滩淘米,远远看见我就喊会计出来,把我让进了屋。他客气地拔了两根甜芦穄,我们边嚼边谈。话题自然转到棉花上。他说,现在的政策是对的。按理今年棉花早期红蛛蜘,后期逢旱,长势哪能这么好?都为承包了,都是自家的,喷药时仔仔细细,叶子正反面都喷到了。从前干活大呼隆,抢的是工分,哪肯这么干?他算了笔账,六亩棉花以亩产皮棉一百二十斤计,可得一千二百元。收入比前年翻了一番呢!我真为这个老乡有了新的憧憬而高兴。

棉花盛开的季节,秋云在头顶飘荡,一堆堆白得可爱,让人想起温柔的心思。云隙中湛蓝的秋空是那么纯洁,像小溪里的水,透着眼睛般的聪慧。一大片雪白的棉花,斑斑点点地洒在绿褐色的棉林里,只看见摘棉人的凉帽慢慢移动。空旷的田野没有任何打扰,人的兴趣自然地流露出来。有人哼起棉乡小曲,有人想着高兴事嘴角挂起微笑。摘棉是令人欣喜的,大把柔和的棉花捏在手心,仿佛连着心肺温暖如春。我喜欢在自家的棉林里摘棉。虽然弯腰曲背很累,带个随身听挂在棉枝上,打开按钮,优美的戏曲、好听的歌声、有趣的广播剧接踵而来。此刻劳累的活变成轻松的事,你的手在轻轻地摘,心却飞了起来。

棉林是人工的森林。三尺高的棉林里,枝叶茂盛绿荫葱茏。绿叶覆盖下,有初生的嫩草,飞舞的蚊虫。花背的瓢虫在棉枝上细细爬行。水沟里积水清凉,癞蛤蟆躲在棉根下吃虫子。细蛛蜘交错在棉枝上挂起了飘荡的网,专门捕捉那些看不见危险的小昆虫。连小鸟也误以为这是森林,而在其中做窝生蛋过起了家家。无尽的棉林隐藏了一种神秘感。这里不但是蛤蟆虫蚁小鸟们的世界,早年间还听说棉林下男女的幽会。浪漫的野性冲破束缚,唱了一曲心灵碰撞之歌。

长江畔秋云变幻莫测,雷阵雨眨眼而来眨眼而去,有“雨下不过田埂”之说。常通港上,一桥如虹长卧水面,清得发亮的河水里映出了满天晚霞。一条挂桨船,响着突突的马达扬长而去。空气中飘着炊烟味,瓜熟蒂落的香甜,玉米成熟和水稻灌浆的清馨,还有这热烈的棉花气息。故乡的田野向着广阔而深邃的远方伸展,地平线上有矮矮的孤树和毛毛的秋草。八月,一个躁动兴奋、充满期待的季节,棉海把你带进自由的境界里遨游,我都要在棉花香里醉晕了。

闪烁的银河自南而北地横过了星空,地球已转过了九十度,来在太阳的秋分角。棉乡的乡谣唱道:天河南北环,家家摘新棉。绿油油的棉铃在阳光中迅速地成长,开出了丰满雪白的第一朵柔棉。从初摘到二摘三摘四摘,时光也从初秋来到初冬。棉乡的晒场上堆高了白乎乎的新棉,坐满了笑嘻嘻的拣棉村妇。

直至北风呼呼地呜叫,棉叶飞满了田间,棉农还要去赤条条的棉林中,收拾残留在棉壳里的“眼屎花”。他们的心里是不能容忍一点点的浪费的。从二月起,苗床施肥、打钵、间苗、移钵、陈肥、培土、锄草、整枝、喷药,不知经过多少遍工,才盼到七月试花,八月结果,九月初摘。种棉的繁复辛苦,只有棉农知道。

沙上人喜种棉不但基于自身的温饱需求,而且是这样一个吃苦耐劳的族群,在沙地上精耕细作,把大批的优质长绒棉送进纺织厂织出各式花布,给了天下人温暖美丽。说他们是衣食父母毫不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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