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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清明节的散文1:清明感怀
文/何庆良
清明节到了,这几天心里总是掠过一丝淡淡的忧伤,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上班的路上,看见一位老人,瘦瘦的,在我前面骑着电动车。不知是什么原因,老人一下摔倒了,好在速度不快,并没伤着。看着老人慢慢地扶起电动车,我心酸得想要落泪——他的头发花白了还在为生计奔波,看起来是那么瘦弱,那么孤单无助。其实我知道,对于他来说,这样的事还是完全有能力应付的,并不会如我想像的那样无助,但我相信在那一刻,他的心中一定会闪过一丝苍凉——人老了啊!
那一瞬,我想起了在乡下农村仍然耕作不辍的老父亲。他已过古稀之年,眼下正是犁耙水响,开始春耕的季节,不知他做繁重的体力活能否吃得消,他是否也会感叹“人老了啊”。是啊,人都会老,老了就会需要亲人的照顾,可是,作为儿女的我们,在他们需要我们时,我们又在哪呢?
中国人讲究慎终追远,又是一年清明,路上回乡扫墓的行人渐惭多起来,我知道他们大多是去祭拜自己的亲人。冥币、鲜花畅销,大家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心情。我想,这样做真的能弥补些什么吗?这或许不过是活着的人对自己的一种宽慰。
诚然,我们都不是不孝之人,却都是无心之辈。因为我们的无心,我们忽视了长辈们渐老的过程;因为我们的无心,在长辈们发出需要我们的信号时,我们因为这理由那原因耽搁了尽孝;更因为我们无心,也就错失了人生最后为人之子女应尽的责任。我们后悔,我们自责,但于事无补——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我一直认为,老人需要的不是锦衣玉食,而是儿女时刻把他们放在心中,在需要我们时,能随时看到我们的双手,一双有力的手。作为一个长年在外地工作的儿子,我做不到这些,我无法在父亲需要自己时能让他看到我的双手,正因为如此,我更明白其中的内疚与遗憾。所以,我要时刻给自己以提醒:陪伴,是最好的尽孝。
关于清明节的散文2:那份永久的爱
文/老鱼鹰子
2010年的4月5日----清明节。对我及对我的家人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特别在我那漂泊在外六十余载的三大伯,今天在我的家乡有了新居,有了家。
早早起来,我和我的家人一行二十余人,驱车来到了距县城大约五公里,我那三大伯的居所。这里群山环抱,青松翠柏,汉白玉的高大门牌,以及书写着李运昌将军亲笔题词"人民英雄永垂不朽"的高高的纪念碑。这里----兴隆县革命烈士陵园,便是我三大伯的新家,也是他那永久的家。
在第二排左数第四位,我们见到了我们的先辈,墓碑的正面五个大字:司福林烈士,在右上方烤印着他戎装的照片,这也是他唯一留给家人的遗物,据我的父母说那还是用当年缴获小日本的照相机拍的。多亏有这么一个遗物,要不然我们连他老人家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墓碑的背面刻着他的生平:司福林,男,一九二一年三月出生于河北省兴隆县,一九四二年参军,同年入党,一九四八年十月牺牲于锦州,时任连长。牺牲时年仅二十七岁。我不想对他的音容笑貌有什么描述,也不想对他的一些事迹给予记录,尽管我父母曾经给我们讲过很多关于他的故事。我想他所做的,也是当时许许多多正直勇敢,不为所辱的中国人所做的。为了一个追求,为了一个民族,为了一个国家,他们宁可抛去一切,包括自己和亲人的一切,只要需要,他们都不会犹豫,他们都不会皱一下眉毛。我想讲述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九四三年夏季的一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我三大伯带领着十几个人,突然出现在我爷爷奶奶面前,当时爷爷奶奶非常高兴,但我三大伯却说:“我们已经来了一天一夜了,和爹娘道个别马上走。”原来他们在我家的柴房已经隐蔽了一天一夜了,家里人竟然没发现。这次来是为了伏击日本鬼子,日本人在据点外修了一个靶场,我家是必经之地,日本鬼子经常去打靶,我三大伯他们想在此伏击去打靶的日本兵。我爷爷奶奶当时就被吓傻了,这不是要了一家老小的命的大事吗?万一打起来,全家人还能活命吗?如此看来,为了他的追求,他什么都愿舍弃。
司福林,我的三大伯,只不过是这里三千多位烈士其中的一个,孙永勤,包森……眼看着一个个名字,心中耸立起一个个英雄,一个个英雄,就是一座座丰碑。尽管他们中没有几人留下照片,但在我心里,仍然呈现着一个个勇敢而又鲜活的面容。他们有的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有的不知真实姓名,有的不知祖籍何在,有的没有留下一件遗物……他们每个人都没有同家人告别,甚至留下一句遗言,他们舍弃了一切,包括自己宝贵的生命,空着两只手走了,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了我们----他们给我们留下了蓝蓝的天,碧碧的海,青青的山川,肥沃的田野,那舒适的环境,那幸福的生活,那日新月异的国与家……
我们今天所拥有的一切一切,都是他们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是他们用无数年轻的生命,义无反顾,舍生忘死换来的,是他们无私无畏,勇于奉献换来的。他们追求的,不是金钱,不是财富,不是今天我们敬献的鲜花,不是我们今天碑前的肃立,而是让他们的后代----我们,以及我们的后代,世世代代都拥有幸福生活……他们留给我们的,是那份沉甸甸的,世世代代的----永久的爱。
关于清明节的散文3:清明节的另一些爱
文/阿斗
清明节的另一些爱
文/阿斗
我的目光无法更加遥远,因为望极了天涯,也看不到你。痛和伤,人世和天堂,让一种距离,众横捭阖我们。
这个季节 , 樱花烂漫了,时光荏苒了,扳着手指头和脚趾头数,你已离开我十七个月了…
这个季节,有清明,我该回去那一片你安眠沉睡永久的土地,看望你。
这个季节,绿叶茂盛了我对你的哀思,想起你,我心温暖有伤感。
我要用什么语言来记叙,有关我们的过去?
那年,我中考,初三是最忙的,所以我只管学习,你只管做饭给我吃。
每天放学回来,你已经把汤饭都准备好了。每次刚到屋后,香喷喷的饭就让我的味蕾馋得不行,到家放下书包,等都等不及的就大吃特 吃。
那时我的饭量特大,一顿可以吃三个人的饭食。但你却高兴我这么能吃。我好高兴,喜欢看你笑。我们都吃得胖嘟嘟的,我说我们像两头猪,你眯着眼笑得半天回不过神来。那年,光阴是温暖的,空气是热闹的,下雨天也是幸福的。
为了中考,我几乎每晚熬夜。夜深人尽的时候,万籁俱寂,只有你拄的拐杖声,由远及近,很有节奏的伴着你的脚步声,来到我的书屋。
你总是习惯性的看我写的作业,即使你扁担大的字不识,然而你看着我写满的的字,既满意又欣喜。同时也很疼惜。所以总是嘱咐我快睡。我信口答应却没反应。你来来回回好几次我依然没为睡,最后你顺势不回去睡觉,说陪我一起。
我不忍心你熬夜,于是放下书笔就陪你休息了。
我们睡在一起。我的手脚是无论怎么捂都很冰凉的那种,所以我把脚离得远远的,避免冻着你。
你在被子里摸了摸,最后摸着我的脚,凉的吓你一跳。心疼一番之后,就毫不犹豫地把我冰凉的脚放在你的胳肢窝里暖着。我使劲缩回,你就用力拽着。我妥协了,妥协在这种被宠爱的温暖中,甜甜的睡去,做幸福的梦。
我要去县城念高中的那晚,你好像变得很失落,晚饭也没吃很多。待到睡觉的时候,你坐在我的床上,一点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只是目光黯然,像黑夜的暗,让人看不出温暖。
我知道,你很舍不得我走,可是,长大就是经历一次又一次的远走,最后在一次有一次的失去中成熟。我让你和我一起睡,我们睡了,却不着。促膝长谈,谈我的未来,谈我的理想,谈我以后接你去我住的大房子,好好孝敬你。不知你是感动了还是失落了,你居然哭了。你说你是都要进泥土的人了,可能等不了我孝敬了……听着这话,我是泪流满面。
你说,要是我不走该多好,这样我就可以每天陪你聊天陪你笑了,可是,你不能自私,还是读书重要。
听着你说这话,我想起了小时候,看着妈妈要离开小小的我,远走他乡时,我也说"要是你不走该多好"'。我很清楚的记得那种感觉,那是失落中缺乏安全感,感觉忽然少了什么,空空的,无以弥补,无以填充。
我发现,你老了,也像个孩子,怕被抛弃,怕孤寂。只是,我小的时候你老了,我长大了的时候,你走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朋友让我和她奶奶讲电话,在和老人说话的过程中,我却想你了,我想要是你还在世,我一定天天给你打几个小时的电话。可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树欲止而风不静,子欲养而亲不待。有时候我想,人长大了为什么要远走,为什么不好好陪亲人,而是让老人小孩在一边孤单,自己去追求一些让自己痛苦着的快乐?
奶奶,快清明了,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个节日也属于我们两的节日。最让我难过的是,回忆你,居然用这种怀念的方式。但无论如何,我爱你,深深地,深深深深地爱。
2013年3月的尾巴
于大学校园
关于清明节的散文4:家乡的清明节
文/姚林宝
一年一度的家乡清明蚕花节是最热闹的。
头清明,四邻八乡的人们不约而同地来到位于浙北杭嘉湖平原的江南风情小镇——含山。通往山上的路人山人海,宽阔的山门被堵得水泄不通,场面蔚为壮观。
含山祭蚕神风俗由来已久,历史渊源深远,最早可追溯到唐代,历宋明清而益盛,代代相传,在家乡人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每逢此时,十里八乡的男女倾家出动,上山祭神,热闹程度不亚于穆斯林在麦加朝觐。
含山的祭蚕神活动分为头清明、二清明、三清明,从开始到结束,要闹上十来天。传说蚕花娘娘在清明节化作美丽的村姑,来到含山,在山上留下“蚕气”。谁能到含山踏青者,谁就会把蚕花喜气带回家,得到蚕花“廿四分”。因此,四面八方的蚕农每年清明都争相上含山。青年男女更是穿上节日盛装,乘船或赶路或搭车结伴前来。到山上购得蚕花数朵,别在发髻、挂在胸前,或插在帽沿或插在甘蔗上,任姑娘们跳起来攀摘,摩肩接踵,相互逗趣。民间流传一种说法,蚕花轧得越闹猛,蚕气越旺,就越是会带来好兆头。
祭蚕习俗源于一个古老的美丽传说,当地蚕农认为含山是蚕花娘娘圣地,修建了蚕花娘娘庙,每年举行隆重祭蚕活动,祈求蚕茧丰收,期待带来好运。植桑养蚕是杭嘉湖地区的传统农业,历史悠久,钱山漾发掘出土新石器时代的碳化绢片,三国时有“吴绫蜀锦”之名,宋时有“湖州丝遍天下”之说,近代南浔所产辑里湖丝获得首届世博会金奖,驰名中外。蚕桑丝织经济价值较高,养得一季蚕,可抵半年粮,蚕茧成为当地村民主要经济收入。穿越历史长空,人们对蚕桑寄寓美好的愿望,演绎出种种蚕神祭祀风俗。
离开家乡三十多年,我感到家乡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家乡人致富理念和传统观念也在悄然发生变化。现在的蚕花节,大多数人是冲着热闹去的,年轻人踏青郊游的心理更甚。清明草木葱茏,满目翠绿,明媚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一边体验爬山的愉悦,一边欣赏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很是惬意。
1993年,原本是民间自发的蚕事风俗活动,被正式定为湖州的“蚕花节”。活动项目有祭蚕神、踏青、轧蚕花、摇快船、吃蚕花饭、评蚕花姑娘等,如今已成为浙江省民间节庆的重要组成部分,每年吸引大批中外宾客前来参加这一节庆圣典。对于故乡,我一直在相望相守中细数点滴变化,除了为之欢欣鼓舞,更期待家乡明天更美好。
关于清明节的散文5:清明,清明
文/彭意
清明节放假三天,我们几个驴友约好,先外出玩一天,后两天回老家祭祖。就在外出返程途中,我接到母亲的电话:二哥走了。
我呆了半天,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于是,我开始试图计算二哥的年龄,却发现是徒劳。记忆中的一些往事,慢慢苏醒过来。
二哥是我叔伯房的姐夫哥。这个叔伯房的姐在我们这一辈是老大,但二哥在他们兄弟四个中排老二,所以我们一直叫二哥。
二哥又高又瘦,喜欢穿一身蓝布长袍。下颔很宽,轮廓分明,须发倔犟挺立,长得像鲁迅。我很小的时候,大姐带过我,所以我跟二哥很亲。
二哥当过兵,退伍后在县城附近的镇合作社当司务长,经常骑着载重自行车上街买东买西。我爱赶路,便常坐在自行车的大架上,遇见行人,便耀武扬威地摇响车铃。有一次,我的脚不小心卡进自行车轮子里,把二哥吓得不得了。他只要酒喝多了,一定会说起这件事,只是后来因病不能喝酒,才慢慢不再提了。
二哥爱喝酒,爱抽烟,经常醉酒。喝多后话特别多,鲇鱼涎一样,说什么“酒醉心下明”,却动不动就发酒疯。有一次喝醉了,从楼梯上滚下来,脸上缝了好几针。最近几年,二哥身体不好,烟酒都戒了。
母亲说,二哥是在祭祖路上走的。二哥心脏不好。去年年底,我去医院看望二哥,他说不了几句话,就上气不接下气,嘴巴一张一合,像离开了水的鱼儿。
祭祖本该是年轻儿孙的事,就二哥的年龄和身体,是不可以走山路的。但二哥的儿子在上海打工,回来一趟,实在不易。这个早已做爹的二哥,一定是怕他的老大人们节日里孤单,怪罪后人,就嘴巴一张一合的上山了。谁知道,竟倒在山路上,不回了。
我的眼睛潮润了,我一定得回去送送他。
回到老家,我没有进家门,便径直去二哥家。不料,二哥家门锁了。一问,已去了殡仪馆。
听老人们说,人死在外面,是不能进家门的。二哥家的几个兄弟都说没有地安葬,于是就抬到殡仪馆。
二哥一向很少回家祭祖,这次大概是想叶落归根。然而,叶落了,却未归根。
来到殡仪馆,大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起事情经过。
二哥近几天身体好些,便主动邀大姐回老家祭祖。出门前,想到家里没人,便把退休证、低保卡和工资折等,用塑料袋包好,随身带着。上山祭祖时,把塑料袋挂在一棵松树上,下山时忘记带,走到半路才想起,便急着往山上赶。大姐走得慢些,等她赶上二哥时,二哥已倒在地上,走了。走时,身边没有一个人,只有那个装有退休证、低保卡和工资折的塑料袋挂在不远处的松树上。
原来,竟是那养命的东西要了二哥的命。
二哥静静地躺在冰棺里,他的儿子还在从上海回来的路上。二哥看上去很安详,胡子刮得很干净,盖着红色的绸缎被面,似乎比活着的时候还精神。
二哥一生节俭,很少见他穿新衣服,总是胡子拉碴的。晚年为补贴家用,也拣些破铜烂铁,卖几个钱给孙儿买纸笔。他在外从不多事,对家里人却十分严格。生活的不如意让他时常发脾气,如今大约是解脱了。
我点上一炉香,心里默默祈祷二哥一路走好。
从殡仪馆出来,下起了雨,我依旧决定上山祭祖。
祭完祖,雨下得更大了。雨水打在车玻璃上,纵横交错。CD里唱着汪峰的歌。我突然觉得,清明,是不是叫人清醒、叫人明白点什么呢?
啊,清明,清明。
关于清明节的散文6:清明回故乡
文/凌 亮
又是一年清明节,每当这个时候,我便格外伤怀。因为,我的双亲已经离开了我们。想起他们,我便感到孤独。我的老家虽在,但物是人非。可人是有记忆的,每次回到故乡,走进老屋,看着那些积存了感情记忆的家什还是父母健在时的样子,一时感觉父母还住在家里,母亲只是抽空到菜园里挖地种菜去了,父亲说不定又去哪家串门了。先前每次回家,他们不在家里,我总能在菜园里找到母亲,在舅婆或是邻居家里找到父亲。如今,我上哪找到他们呢?他们已经永久地离开了这个家,后山上一小块土地藏着我们无尽的思念。一年一到两次去后山祭拜他们,我们都是匆匆地来,匆匆地离去。
记得父亲在世的时候,每年清明节,都是他带着我和哥哥去上坟。清明节的头一天,父亲便买来上好的草纸和鞭炮,下午他在家里剪挂钱和冥衣,晚上习惯性地嘱咐母亲第二日早上要准备哪些菜肴。第二日吃过早饭,我和哥哥提着装着箸菜和草纸鞭炮的篮子跟在父亲后面要去五六个地方祭拜祖宗。父亲教我们怎样摆祭品和怎样行礼,跟我们说某某地方埋着哪位先人,有时在路途当中还说说某个先人的一点掌故。那时,我不懂得悲伤,那些先人在我的意识里只是一些陌生的长辈而已。那些都带着“公”的长辈,我也是在今年正月期间详细读了《凌氏宗谱》才知晓一个大概的。从凌氏何公于宋至道年间(995——997)由浙江余姚迁新安祁门西乡金山殿下首店头算起,我们这一支凌姓是由第二十一世仕槐公大约在540年前迁居赤岭口繁衍下来的。到我已是第四十二代了。父亲若在世,一定有兴趣和我谈起家谱的话题,遗憾他老人家走得太早。他熟稔的家谱之外的凌村历史也随他一同消逝了。
父亲走后,每年的清明节我便和二哥侄子去上坟祭祖了。也就是从那时起,我们不再像以前跑那么好几个地方,就给后山的父亲、祖父母、曾祖父母等一些亲人上坟。剩余时间我便用来陪陪年迈的母亲。此时,我已经懂得了悲伤,但我在母亲面前不敢言更不敢哭。可我回到城里的无数个夜晚,却又是那么疼痛地思念着老家年迈的母亲。
后来,母亲也走了。老家在我心中成了一个永远的记忆。她老人家带走了我所有的牵挂。渐渐的,我回老家的次数减少了,一年难得几次回去。但清明这一天,我是必须要赶回老家,和哥哥姐姐们到后山给我们的双亲上坟。感谢他们给了我们血肉之躯,感谢他们教会我们生活和做人的道理。我们至今感到遗憾的是,就是在他们生前没有很好地孝敬他们。
子欲养而亲不待,遗憾永远留在了我们的心中。所以一年一年的清明节,我们无论身在何处,都要及时来到亲人的坟前,烧香磕头,虔诚地送上我们的祝福。父母若地下有知,那就请接受我们的忏悔吧。
关于清明节的散文7:上坟回来
文/黄静泉
有清明节扫墓一说,我不喜欢这个说法,总觉得说扫墓不如说上坟亲切,不能直接表达心思。再说了,坟地里荒草丛生,扫什么,怎么扫?我给父亲上坟回来,坐下来回忆过去。
野地里有个水泵房,水泵房周围是庄稼地。看水泵的老汉长年吃住在水泵房里,不回家。他家在我前排房,和我家门对门,我从来没见老汉回过家,老汉的老婆带着三儿一女在家里过日子,对老汉那样的工作我感到奇怪。水泵房的地下室里有些很粗的铁管子,老汉经常下去关开铁管子上的阀门,给有些地方供水,给有些地方停水。水泵房周围用铁刺网围了一圈地,地里种着菜瓜,西红柿豆角玉米,地棱子上种着红姑娘,秋天的时候,那些红姑娘火红妖艳,像灿烂的鲜花,十分好看。我经常扒着铁丝网往里边看,当然最喜欢看里边的两架葡萄树,一串串紫黑的葡萄让我嘴里增加口水。大人们说那叫玫瑰葡萄,吃起来有香味。我没吃过,怎么也想象不出有香味的葡萄是什么葡萄。我和父亲说:“有香味的葡萄是什么葡萄?”父亲说,种葡萄树很容易,等到葡萄树剪枝的时候,拾几根枝子埋在地里,第二年春天再栽进土里,经常浇点水,葡萄枝子就能长成葡萄树了。那以后,我就盼着秋天来临,秋天来临以后,我几乎每天去水泵房一次,等着看水泵老汉剪枝,下了学就去,下了学就去,害怕误了剪枝的时候。心里充满了对自己也要有一棵葡萄树的美好憧憬。终于等到了剪枝的那一天。老汉把剪下的葡萄枝随便乱扔,我跟老汉要了几枝,拿回家,跳下菜窖,把葡萄枝埋在湿润润的土里。我盼着冬天尽快过去,但越盼好像冬天越长,我发现希望其实是折磨人的一种东西。春天的时候,我还是经常到水泵房周围去,去看老汉什么时候挖出葡萄树上架。有时候,看见大风刮着蒿草,那些蒿草就像皮球一样在广阔的田野上滚动奔跑,空阔的田野就显得更加荒凉了。
有一天,我终于看见老汉把葡萄树上架了,我赶紧回家,跳下菜窖取出葡萄枝子,埋在窗户前的院子里,经常给树坑里浇水。父亲说葡萄树不怕水,特别是浇水浇到的时候,葡萄树的树头上就会往出滴水,这就证明浇水浇到了。我想象着葡萄树滴水的情景,盼着葡萄枝子长出芽子,长成葡萄树。每天早晨上学前,我要看一会儿葡萄枝子,下学回来看一会儿葡萄枝子,那真是着了迷的样子,我的童心里充满了盼望的激情。葡萄枝子上的小骨朵在渐渐膨大,我知道那里面的生命正在一天天往大长,这真让我心里激动。后来葡萄树真就长大了,第三年就结出了小花穗。葡萄花穗很小,像小米粒子,等到那些小花苞长到黄米大小的时候,就开始绽放了,吐出了黄色花瓣,但花开时还是很小,没有花的意思。可见葡萄树不是看花的。葡萄树不是看花的,其实就是结果才让种树的人感到有意思。那一年,我种的葡萄树结了五串葡萄。我几乎天天都看那些小葡萄,开始像米粒,渐渐像绿豆,后来像豌豆,再后来像孩子们玩的玻璃球,沉甸甸地挂在树枝上,真是好看,真是让人心里高兴。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绿葡萄逐渐变红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小女孩偷走了两串,我真是快气死了。我向周围邻居打听到那个小女孩来我家周围转悠过,我断定是她偷走了我的葡萄,我在她下学回家的必经之路等着她,我想我抓住她以后,一定要狠狠打她一顿。我看见那个小女孩了,她也看见了我,看见我以后,她就鬼鬼祟祟往别处走,我朝她跑过去,她也开始跑,她的书包不停地磕打着她的屁股,当我离她越来越近时,***呀妈呀地哭喊起来,那声音是很瘆人的。我猛一把抓住了小女孩的肩膀,差点把小女孩拽倒。我瞪着眼睛向她怒吼,问她是不是偷了我的葡萄,她不说偷了也不说没偷,只是哭喊道:“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她惊恐的样子像什么?就像一只被按在猫爪子下的老鼠。我被小女孩惊恐的样子征服了,我松开手,没打她,她哭着走了。
我回到家,看着葡萄树发呆。
父亲说:“让人把葡萄偷走了?”
我点点头。
父亲说偷走就偷走了,别出去跟人家打架,今年结的少,明年就结多了。父亲给我拿回一把修剪果树的剪子,我觉得自己一下子就长成大人了,其实我那时候才上小学五年级。
葡萄树在生长期里真是长得快,那些枝条一晚上就能长六七寸,嫩枝条可以吃,吃到嘴里是酸酸的,略微有点麻,或者是有点涩。春天的的时候,葡萄树上到架子上,要饱饱的浇一次水,我人小,担水不能担满了,每次担两半桶水,要担六七次,树坑里灌满水以后,就站在葡萄树下等着,慢慢的就等到了滴水的时候。葡萄树是中空树,水分从树心里慢慢往上走,一直走到每一根树枝的枝头处,枝头在去年冬天埋到土里前剪过,所以枝头上就涌出了小水珠儿,水珠儿渐渐增大,等增大的水珠儿再也不能挂在枝头上的时候,就向下掉,水珠儿刚一掉下,枝头上就马上涌出一颗晶莹的水珠儿,那水珠儿闪烁着阳光,像晶莹的钻石。那些年月,我是和葡萄树一起长大的,葡萄树给了我许多幻想和许多快乐。父亲曾经对我说,到了阴历七月七后半夜,坐在葡萄树下能听着牛郎和织女说话呢。我真想听他们说话,可年年的七月七晚上,我总是等不到后半夜就回家睡觉了,醒来以后,就把下一次听牛郎织女说话的计划到放明年,到了明年的七月七,又糊里糊涂地睡觉了,所以从来也没有坐在葡萄树下听过牛郎织女说什么。等我长大以后,我想父亲也没听过牛郎织女说话,那不过是一个美丽的神话故事。我至今都不后悔没在葡萄树下听牛郎织女说话,如果真试过,肯定会失望,心里的想象就被现实破灭了,那会让我感到多么悲伤。没试过也好,没试过就心里总是保存着一个美好的惦记。
后来,在我十九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了。有人说在院子里种葡萄树不好,我就把那棵葡萄树挖掉了,那棵葡萄树的树根就像大人胳膊一样粗。这以后的几十年,我经常在梦里梦见那棵葡萄树,梦见的时候,那棵葡萄树是那么真切,所有的树梢儿上都挂着清亮的水珠儿,滴到脖子里会感到沁心的凉快,那些汪绿油亮的葡萄叶子,蓬散开,像一间绿房子,父亲站在葡萄树下笑眯眯地对我说:“七月七晚上,坐在葡萄树下能听着牛郎织女说话呢。”
梦醒以后,不管那梦重复过多少次,我都感到是那么真实,根本不像梦。这时候,我会更想我的父亲。
至今也不知道人们说在院子里种葡萄树到底是有什么不好,其实,再不好还能比十九岁就失去父亲更不好吗?
关于清明节的散文8:清明节念恩亲
文/杨巧丽
我印象中的清明节就是为烈士扫墓。那个年代,上坟祭拜逝去的亲人是封建迷信活动,是落后行为。那个时候啊,人们的思想的确很单纯,大都是要求积极进步的。这些被认为是落后的、不健康的行为,社员们还是很自觉地回避的。即使有人想去上坟给亲人烧纸,表一表思念之情,也都是悄悄地去,在坟前跪一跪,烧点纸钱,低声哀哀地念叨着,让住在地下的亲人赶快把钱收好了,别让那些孤魂野鬼给抢了去。
记忆最深的就是为外祖父上坟。外爷去世那年我上小学,许多事对我来说还是混沌不清的。记忆中的外祖父是一个脾气很不好的老头儿,我们小孩子都有些怕他。外爷脾气好的时候也给我们讲历史,他是见过些世面的,早年在国民党统治的社会里做过粮店的小店员,穿长袍马褂,颇有种不俗的气质的。至今,舅家挂在墙上的相框里还保存着外爷在粮店做事时和同事拍的老照片,那是个已经被历史湮没了的时代,让年幼的我对那样一个神秘而久远的时代产生过无尽想象和好奇。对于他的坏脾气,我只记得这么一件事,大约是在我四五岁的光景,我弟弟也就两三岁,他特别喜欢去舅家,常常由妈妈带着去,一住就是好几天。那天妈妈带着他高高兴兴去了舅厦,结果当天就返回来了,弟弟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净。原来是外爷不高兴,发脾气,摔了一只碗,正好砸在了弟弟脚上,砸出一个大口子,流了好多血。弟弟疼得哇哇大哭,外婆很生气,和外爷吵了几句,让我妈妈抱着弟弟回家了。
外爷那次生气是因为舅舅的不孝,为此,当时生产队干部还进行过调解。那时外爷虽已年近七十,但身体很硬朗,还在生产队出工劳动。他是个刚强人,能动弹的时候绝不会躺着让人伺候。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一九七五年夏天收麦时节,外爷在生产队麦场值夜班看麦子,半夜突然发病,一个人在麦场痛得打滚,直到天微明才被人发现抬回家。舅舅赶紧打发人去叫我妈妈,然后请医生诊治。那天的天气很燥热,躺着睡椅上的外爷浑身是汗,不住地喊难受,让人扶他坐起来,可是坐一阵也难受啊,他又让人扶他躺下,如此反复。当等到匆匆赶过来的医生时,外爷已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诊断是突发性脑溢血,这种病最忌讳被挪动,应该就地抢救。但是他从发病到凌晨被人抬着一路颠簸回家,到后来躺在睡椅上不停的起身,都对病情产生了极不利的因素,也因此耽误了最佳的抢救时机。中午时分,刚强了一辈子的外爷永远地合上了他那劳累一生的双眼!那年外爷刚刚七十岁,我妈妈也只有三十五岁。
清明节,妈妈带着我和我姐去给外爷上坟。他的坟是新的,孤零零地堆在一块麦田里,妈妈说这里是舅家的祖坟,可是那些坟堆早已不见,被铲平了,上面种着绿油油的庄稼,清风吹过,麦浪起伏,是不是传递着外爷思念亲人的喃喃细语?外爷是突发性病亡,生前没有多少病痛折磨,但我的妈妈却因没能见在自己的父亲生病时床前尽孝而留下了终生憾恨。跪在新坟前妈妈放声痛哭,我和姐姐也轻声呜咽。麦浪涌过来,又涌过去,陪我们一块哭泣,一块思念……
外爷去世后,我和姐姐就常常去陪外婆。然而谁又能料到,就在我外爷溘然长逝的第二年冬天,我亲爱的外婆带着满身的病痛,带着对相濡以沫走过一生的老伴的思念,走完了她艰难苦命的一生。外婆走的那年也是整七十,我妈妈才三十六。两年之内痛失两位最亲的人,这让妈妈心里承受多大的痛苦!可是她的哭声再也喊不回亲娘眼睛的睁开;给老人守灵的夜间,舅舅和妈妈两兄妹在母亲的灵前低低私语,倾吐心事,我听见妈妈在低泣,也听见舅舅在呜咽。窗外漆黑深远的夜啊,怎掩得住失去亲人的悲痛之情!
清明节,清明节,新草绕坟心凄然,纸灰纷飞泪朦胧。就让我们在这个不同寻常的节日里,以虔诚的心祈祷,安抚那些已然逝去的魂灵。
关于清明节的散文9:读你
文/孙晓明
又到“清明节”,父亲在世的时候,每逢这个日子,他总会带着我们去给爷爷奶奶上坟,那虔诚的仪式感和源自内心的思念和悲痛,一直留在我的记忆中。如今,父亲不在了,每逢清明节,我们姐弟八个都会不约而同回家给父亲扫墓。
站在墓前,心潮起伏。想到关于父亲的一切。人常说:小时候父亲是万能,青年时父亲是古董,中年时父亲是多余,老年说得最多的就是:当年我父亲说……拥有时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他的宝贵。
小时候,总是在父亲面前撒娇。每逢过年,除夕之夜,我和弟弟兴奋得睡不着觉,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惊喜地发现过年的新衣服里,父亲已经偷偷地装满了崭新的一角一角的钱,我俩迫不及待地用手沾着唾沫数着,一角,两角,三角,……九角,十角,整整10张,在当时的那个贫困的年代,一元钱,好多呀!我和弟弟手舞足蹈地拿着压岁钱到处炫耀,左邻右舍的孩子都投来羡慕的目光……而每逢正月十五元宵节,我和弟弟总是兴高采烈地到村口去接在城里下班回家的父亲,望眼欲穿地期盼着父亲买回来红彤彤的“西瓜灯笼”和浅粉色的“布袋宝塔灯笼”,我俩点着自己喜爱的灯笼,走在人群中,虚荣心和自豪感全写在了笑逐颜开的脸上……
后来,当我们在学业、工作上遇到挫折受了委屈的时候,他总是微笑着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泪珠,与我侃侃而谈,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谈人生的意义,抚慰我的伤口,引导我走出烦恼的旋涡……
再后来,因为承受不了失去二姐的痛苦,父亲突发脑出血倒在了工作岗位上,在医院整整住了一年,虽然偏瘫了,但仍以坚强的毅力重新站了起来,摆脱了拐杖和病魔的控制,我理解他的要强,因为他不想成为儿女的累赘。
时至今日我才猛然醒悟:小时候常常敬畏父亲的威严,青年时不屑于父亲的繁琐,中年时醒悟于父亲的不易,直到如今才感叹父亲的伟大。的确,父亲是家庭的顶梁柱,儿女成长的靠山,他深沉稳重,刚直伟岸,一直默默地为我们遮风挡雨,无怨无悔。
清明,读懂父亲,怀念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