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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年的散文1:特殊的年货
文/田浩
九岁那年,我刚上一年级,原因是我身子骨弱,动不动就感冒咳嗽,父母常常为这个揪着心。当年的乡村学校没有暖气,教室里冷得冻手指头,土坯砌的炉子时不时地熄火。一进一九,我就冻感冒了,几天后开始咳嗽,后来发展到白天晚上都咳嗽,白天上不好课,晚上睡不好觉。爹看我实在熬不住了,就拿出钱来找村里的医生给我买药打针。我妈特意让我睡在暖和的炕头,每天晚上临睡觉前特意用蒲团把灶门堵上,防止热量白白地跑掉。
往常的时候,我打针吃药半个月感冒咳嗽就好了,可是这回却没有好利索,还是咳嗽不断。我爹说是药三分毒,不能再打针吃药了,要不然的话身板就更扛不住了。我爹到亲戚那里讨得了一个偏方“罗汉雪梨汤”:罗汉果一个、雪梨两个放进砂锅中,加水,先用大火,开锅后,改小火,煮二三十分钟,晾凉后饮用。我爹欢天喜地回到家里,马上让我妈按照偏方给我熬汤喝。我妈一看偏方就为难了,罗汉果、雪梨在乡下集市上买不到,我爹一咬牙让我妈从箱子底拿出钱来,骑上自行车跑到三十多里外的县城供销社去买罗汉果和雪梨。
下午,我爹推着自行车一瘸一拐地回来了,脸上冒着热汗,把网兜交给我妈后,躺到炕上就睡着了,看来他是累坏了。我喝了不到半个月的罗汉雪梨汤,就到了小年腊月二十三,眼看就要过年了。我的咳嗽明显减轻了,我爹我妈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嘴上老说这钱没白花呀。
我爹我妈一商量,买年货的时候少买肉买鱼买糖买烟,为了我的咳嗽早点好利索,决定多买罗汉果和雪梨。我爹怕手里的钱不够,还让我妈逮了一只大公鸡、三只母鸡拿到集市上卖掉。
过年的时候,我的外甥军军想吃雪梨,我爹硬着心肠不给他吃,最后只是让军军喝了一点儿罗汉雪梨汤。我有点于心不忍,偷偷地给军军半个雪梨,我的鬼点子被我妈看到了,我妈把雪梨锁进了板柜里。过年的时候,我妈让我少吃肉,尤其不能吃肥肉,馋得我只想掉眼泪。我妈一看我的可怜相,一狠心就杀了一只大公鸡,炖好的鸡肉都给我一个人吃了,我爹我妈都没有舍得尝一小块儿。
一出正月,我的咳嗽就止住了,我爹我妈高兴得逢人就说买罗汉果雪梨的钱真没有白花!
关于那年的散文2:春风十里不如一路有你
文/杨馨玥
6岁那年,你对我说:“孩子,妈妈是你最坚强的依靠。”12岁那年,你对我说:“孩子,你是妈妈的唯一。”现在,我想对你说:“妈妈,春风十里不如一路有你。”
6岁,我要上小学了。烈日炎炎,人来人往,看着眼前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我拉住你的衣角“哇”地哭了。“我不要上学!我要回家!”你眉头微皱,看着一脸鼻涕和眼泪的我,轻笑道:“馨儿不怕,有妈妈在。妈妈是你最坚强的依靠,馨儿最勇敢了!”你鼓励的话语让我安心,我擦干了眼泪。
12岁,青春期的我,任性又傲气,身上似乎贴了个“别惹我”的标签。一次,我与别人争执后,你把我拉回家,狠狠地训斥了一顿。我对你吼:“他也有错,你为什么不去批评他?”你红着眼说道:“因为你是妈妈的唯一呀,妈妈管不了别人,只能管你。”一句话,将我身上所有的刺都拔光了。
如今,我长大了,妈妈,我想对你说,在女儿眼里,春风十里不如一路有你。因为我知道,风里雨里你都会陪我走过。
关于那年的散文3:那年红衣
文/天苹
那年红衣,如一片枫叶,叶落成尘,随相思入骨。
——题记一、途
雍和宫。。人头攒动。已经没有了佛门清净之说。人们慕名而来,把欲望燃进香火。这里没有古树,壁画,亦没有清净的钟声。我信步而行,看着这些虔诚膜拜欲望的人们。天,有点蒙蒙细雨,看不到阳光,雨雾和尘烟融合在一起,袅袅升腾。
忽然,一只手拉住了我。一个无声女子(聋哑人)要给我戴上一条红色的编织绳。我摇头,并且示意不需要。她比划着,意思是仅收10元钱。我微笑着摇摇头,并且抽出我的手。她无奈地朝下一个目标走去。我注视她的背影好久,直到那背影变成一条模糊的红绳。
出了门。我有些后悔,觉得应该给她10元钱。或许她缺少这10元钱呢。犹疑的脚步,却依然远离了。心中留下了一条被世俗冻伤的红线。
恍惚中,回到那一年。
那一年我一个人去往拉萨。没有精心准备,只是地利人和就上路了。我不知道是否可以回来,也不知道会遇见什么,只是觉得我应该去了。似乎有一袭红衣在召唤着我:来吧,来吧,来吧……我一个人坐在北京火车站很久。看着一轮红日,从繁华的广厦间缓缓落下,天空中残留的红色再一点点褪尽。然后我背起行囊,决然前行。
布达拉宫。一个个红衣僧人那么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手里拿着藏文的经卷,低眉默颂。人来人往的喧嚣,似乎对于他们仅仅是缕缕清风拂过,没有特别的在意,也没有特别的悸动。那么安然,那么从容。我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忽然感觉自己好重。背负了太多的欲望,背负了太多的杂念。为什么,我不能放下这许多负累,让自己的心轻盈起来呢……天,很蓝。山,很深。我知道了自己为何不能飞翔,是因为我把自己的翅膀绑上了石头。
顺着仓央的脚步,我去往他们曾经约会的地方。心中感慨:不负如来不负卿,谁人可以如此圆满?!他,曾经将浓郁如血的爱给了她,倾尽了一生才华,只为了途中的遇见。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那个一袭红袍的身影,那个撼天动地的誓言……然而,眼前,却是一片清朗寂静。过眼云烟么?不。深入骨髓的东西,不会在红尘中流逝,历经数载,我们任然没有停止追寻。
我的心还是溶化了。化作一片枫叶,飘飞在香山的艳阳之秋,叶落或许成尘,愿随相思一起入骨。
二、色
一直以来,不喜欢非常鲜艳的颜色。包括绘画。努力地使用大量深暗的色彩,但结果还是那么清淡。那浓郁的,我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或许因为她们的热烈和饱满,让我无法自信,只有躲闪。
内心深处的压抑,偶尔也会刺痛我。她们如同一双翅膀,轻轻腐蚀着我的肌肤,期待有一天挣脱开那些细腻的束缚,绽放开来,伸展出最奔放的欢呼。然后飞翔。离开这沉郁、肤浅、冷漠的世界。
自始至终,我的眼睛是寂静的。她喜欢捕捉视觉范围中的每一点红色。那跳跃的、鲜活的颜色,也总是如同一把锋利的刀,试图割开我的脊背,染红那一对浪迹天涯的翅膀,和那苍白得没有感觉的骨骼。于是,我扭曲着自己,以适应这些杂乱的变异。
你也是如此吧。
你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循规蹈矩,都是用来掩饰你骨子里的桀骜不驯、我行我素的吧;你平日里的低调、谦逊,也是你张扬、傲慢的另一种表述形式么?
是蝴蝶,终究有一天会展开翅膀;是金子,早晚会发出耀眼的光亮。是玉,就会有不可替代的温润和剔透;是情,就会在心里生根发芽。是你,心灵经历再多的旅途,还会是你。
我们需要珍惜那个识破我们伪装的人,那个可以透过面具,看到本我丑陋,却不离不弃的人。那个读懂我们泪水的人,那个化解我们阴霾的人。
那是你吗……
其实,再清淡的颜色,也是来源于浓郁;天上的大鹏,也是来源于水下的红鲤。艳红的枫叶,也是从青涩变换过来的;恒久的爱恋,也是由那个简单的偶然开始。
恍惚中,那一年。
在米拉山口,我静静地伫立了许久。缺氧造成的眩晕,替代不了心中的思考。眼前就是茫茫雪山,没有边际的深渊;身边就是飘舞的绚丽经幡,如同神的画笔,在雪域上点染了原色的红、黄、蓝。进一步,就可以飞翔了,退一步,依然回到从前。我伸出脚,却似乎听见低沉而熟悉的呼唤:回来吧,回来吧,回来吧……我在等你,望眼欲穿……于是,我退缩了。朦胧中,我看到天空中飞过一只大鸟,衔着一根树枝,哦,原来他是要去建造他们的港湾。假如它发现港湾里没有了爱,那么泣血的应该有它,不仅仅只是杜鹃。
我的心也随着那树枝开始发芽。你种下的那一蛊柔情,泛滥成了林海花团。那红色的秋天,还是会执子之手,任凭相思蚀骨,任凭人生变幻。还是会穿上那件红衣,坐上那条百年修得同渡的船。
三、水
当一滴血液滴入水中,或许会蜿蜒着开成一朵奇葩。识得它的只有离它的主人心最近的人。有多少人,直到水变成红色,都无人识得水中的花朵,那不是一个憾字可以救赎的。
一条红绳系在手腕上,我总觉得那是一道疤痕。扭曲着曾经的痛楚,深深嵌入血脉。如同一个知心的人,有她在,你的每天都是四月,或许你不知不觉。但当她离去的时候,抽离的却是你的心血。疼的,不仅仅是失去的眷恋,更多的还有对自己无知的怨恨。当你忽然无处诉说的时候,你会落入无边的黑暗,找不到属于你的那一米阳光。一种连梦都没有的凄凉,如何才能承担!
那一年。山上。
导游告诉我这颗古老的树就是连理枝。我仔细地看着。他们真的枝枝相挽,叶叶相依。那枝条上被挂满了红色的祈愿带。或许这老树有灵气吧,可以保佑情侣们不离不弃。我随手捡起一粒种子。我知道,这种子是无法种活的,可是,种子是树与树的结晶,也就是他们的孩子。我留存一颗,应当是留存了一缕灵犀。那天,我穿着红色的外衣,站在树下,与大树合影。现在偶尔翻出来看看,那时那刻,恍然梦里。
那年红衣,连理枝旁。山高林广,清风回廊。执子之手,默然相望,心有灵犀,情义深长。
那年红衣,芙蓉花乡。岚青云淡,琴曲悠扬。执子之手,信步由缰,莫问归程,地老天荒。
那年红衣,樱桃雨巷。石路蜿蜒,遍野草香。执子之手,互诉衷肠,天涯咫尺,相映未央。
那年红衣,翠柳琳琅。陶然水远,小荷垂塘。执子之手,宛若鸳鸯,梦里梦外,月影蝶忙。
四、笺
你 可还记得,那年红衣
烛火掩映了繁华,温柔氤氲在眸里
时光静好,是因为岁岁君同
心凝若水,是因为夜夜君语
平和的相守,寄存在香山的红叶
丹砂点染的眉间,一抹未央的期许
你 可还记得,那年红衣
素淡的风光,因情而瑰丽
云盏盛月,草枕相依
盈袖的诗韵,如涓涓长溪
愿醉于君旁,等那花香缠身
愿栖于树下,等那彩蝶绕膝
发间的风啊,伴着精灵的歌唱
眸中的君啊,将我心中填满了的欢喜
你 可还记得,那年红衣
匆匆的笙箫,吟诵的可是别离?
寂静的河水,无法掩埋心中的惆怅
亲,重逢的日子
怎能是遥遥无期?
关于那年的散文4:那年除夕
文/尹祖涛
腊八祭灶,年夜来到。随着年味越来越浓,春天的脚步渐行渐近。
每逢过年,我都会给孩子们说道说道45年前我们家里所过的那个年。
祭灶那天,母亲得了重病,父亲和大姐用架子车拉着她到离家40里外的县城看病。医生说,病情太重,必须住院治疗。父亲撇下母亲和大姐回家借钱,两天也没有筹齐母亲的住院钱。祖父着急,就背着父亲将家里过年用的唯一一袋白面拿到集上卖了。父亲走后,家中剩下祖父、二姐、我和不足两岁的小弟,还有一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
那年,祖父79岁,二姐9岁,我不到7岁。祖父侍弄一辈子农活,是一个种地的好把式,虽然快80岁了,身体还很硬朗。祖父木讷,从不求人,一辈子也没有学会做饭。
母亲看病前,和大姐一起将家里的面菜归罗归罗,蒸了几锅杂面馍和菜包子。腊月二十六那天,馍筐里就只剩下三个杂面馍。清晨,祖父还在我们睡觉时,将家中仅剩的胡萝卜一股脑儿煮了一大锅。三个杂面馍留给了年幼的小弟。之后的三天,全家吃着胡萝卜就着面糊糊,迎来了除夕日。现在都说胡萝卜富含维生素、花青素、氨基酸等多种营养成分,它也确实是个好东西,可连续三天净吃煮胡萝卜,其滋味实在不好受,反胃恶心吐酸水,我发现二姐那几天全身皮肤都变黄了。
那一年,除夕正好是腊月二十九。一大早,二姐被一阵嘈杂的鸡叫声惊醒,看到祖父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抓着鸡翅膀,要杀那只母鸡。我急忙爬起来哭着跑着扑上去,夺过祖父手中的菜刀扔在地上,抱着母鸡哭着闹着死活不准杀。二姐两岁多得过脑炎,留下后遗症,九岁还没有上学,出去玩耍怕别人笑话,所以总是一直待在家里。这只母鸡也成了二姐在家中的唯一玩伴。二姐平时待这只鸡很亲,吃饭时总是给鸡分出一些食物来,母鸡虽说早已不下蛋了,因为二姐喜欢,家中就一直喂着它。二姐随便叫一声,母鸡就会咕咕咕地跑到她跟前,任二姐摸玩搂抱。冬春季节,二姐在柴草堆旁晒暖,母鸡也会乖乖卧在二姐的怀里。
这一天,二姐一直把这只母鸡抱着,一刻也没有放下。
上午,邻家的伙伴穿着新衣,拿着零食,打着饱嗝到家里来玩,弟弟看到别人的零食,直喊饿,伸手就去要。祖父一声叹息,跺跺脚出门去了。
不一会儿,隔壁二婶为我们掂来一个大枣花馍,还端来一大碗肉汤,肉汤中还能看到点点肉屑。祖父赤红着脸,喘着粗气也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兜白馒头。看着二婶拿来的枣花馍和肉汤,木讷的祖父不知怎么感谢,只有嘴里重复着:你看,你看……
二婶走后,祖父说他到村北大姑奶家去了,馒头是大姑奶家给的,还说真张不开口。祖父让我爬上梁头,摘下梁头上挂着的干红薯梗。祖父将红薯梗用水酦了酦,和着肉汤加了水在锅里煮起来,笼上熥着二婶给的花馍和大姑奶家给的白面馒头。随着火苗从灶膛里蹿出,肉汤伴着馍香从锅中散发出来,我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冲动,嘴里的口水怎么也咽不完。
那天的早饭,不,应该是午饭,我们祖孙四人,吃着干馍和着泪水,就着硬硬的筋筋的肉汤炖红薯梗,每个人都吃得那么尽情。没有人说话,只能听到红薯梗入口时伴着肉汤的吮吸声。白面馍太香了,肉汤纯红薯梗味道太美了!
晚上,母亲终于出院回到了家里,父亲从县城买来了一块猪肉,带来了门神和一挂鞭炮。二姑奶家送来了米面和盘好的饺子馅。这个除夕,我们一家人哭着,笑着,拥抱着,虽然缺少可口的美食和华丽的服装,但我能感知到每个家人心中的满足。
又一个春节就要到了,当大家在这盛世祥和的国度里,尽情享受丰裕美满的生活时,我还要对孩子们讲一讲,我们家45年前所过的那个年……
关于那年的散文5:春联背后的际遇
文/刘军
那年寒假回家,父亲是又喜又忧。又要开始为我下学期的学费发愁了。我忽然灵机一动,为什么不试着卖春联呢?我的书法还不赖,于是我找母亲要了几块钱,买来几大张红纸,一丝不苟地写了20余副。
我来到外村,一连走了十几家,村民们都是打开后鉴赏一番后,称赞几句,却一副也未能推销出去。小孩们像追货郎担一样尾随着我,我汗都出来了。随后我终于遇到一位买主,他东掏西搜终于凑了7毛钱,买主谢了又谢,他却不知道,我心里是多么感激他这个给了我勇气的“知音”。
到第四个村子时,对联已只剩5副。我来到一户人家门口,走出来一位戴眼镜的老人,叫住了我:“小子,卖的啥呢?”?
“对子”。
“你写的?”他露出很感兴趣的神色,接过我递上的对联,脸上渐渐露出赞许的表情。“不错呵!”老人说,“怎么会想到出来卖联呢?”我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境况讲给了老人听。
“你还剩几副联,我都要了。”我吃惊地看着他。老人拍拍我的肩,笑着说:“乡亲们找我写联子,我年纪大了,手脚开始不利索了,你正好可以帮我这个忙。”说完,不由分说就递给我10元钱,我要找零,他却轻轻按住了我的手,又转身从屋里拿来两本字帖,语重心长地说:“你习的是颜体,刚劲有余,但柔和不足。不妨也练练王羲之、王献之父子的帖,博采众长。”我翻开扉页题签,才知老人是从城里退休回来的教师。
老人忽然又脱下手腕上的一块表,说:“这个跟了我多年的表就送给你吧,老是老了点,走时还准。少年人,要惜时呀!”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极力推辞着。老人那诚挚的目光却有一种让人不容推却的力量。轻轻给我戴上,他说:“正好!唉,你的手腕子跟我一样的瘦!”我的泪水忍不住涌了出来。老人抚着我的头说:“去吧,快黑了,你难不成今晚要住我家?”我破涕一笑,给老人深深鞠了一个躬。走了很远,老人还站在原地招手。那一刻起,老人从此在我心中成了一道一辈子的风景。
我回家后将一切告诉父亲,耿直的父亲数落了我一番,第二天就要我提了10斤米酒去感谢老人家。谁知老人家刚走不久,说是被在外地工作的儿子接走了。
多年以后,那道风景每年春节还时时在我记忆中摇曳,像一只温暖有力的双手在轻抚摸我的心房,让我温馨至今。
关于那年的散文6:花开一冬
文/郭华悦
那年冬天,我和妻子双双下岗了。
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上有白发苍苍的双亲,在这样的时刻下岗,我的心情可想而知。一有空,我就到附近的公园里溜达,打发无聊郁闷的时光。有一天,从公园里回来,发现房子里似乎有什么改变了。仔细一看,原来多了两盆水仙!
妻子告诉我,她回娘家,看到养了许多水仙,就要了两盆过来!妻子是爱花之人,对于那两盆水仙,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每天,定时换水,修剪枝叶。妻子照料水仙的时候,满脸都是笑意,仿佛忘记了眼前的困境。
受到了妻子情绪的感染,那两盆水仙在我眼里,似乎也显得不一般了。寒冬的冬天里,窗外一片萧索。这样的环境里,这两盆水仙就成了冬天里令人眼前一亮的两抹绿意。那淡淡的花香,让人神清气爽。
有了水仙,家也多了温暖的味道。每天,我出门找工作。一回到家,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两盆水仙,仿佛两个乖巧的孩子,正等着家人的归来。顿时,再多的不满,再多的闹骚,都在瞬间烟消云散。
于是,我和妻子一眼,也爱上了这两盆水仙。每次,看到妻子照顾水仙的样子,我都有些感动。一个人,在如此的逆境中,也不忘生活的美好,这才是乐观豁达的生活态度。正是妻子的开朗,让我渐渐走出了下岗的阴霾。没多久,我和妻子都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工作。我们的生活,也重新走上了正轨。
后来,生活中一旦碰到什么不如意的事儿,我脑海里总不禁浮现出那两盆水仙的样子。那年的冬天,妻子用她的乐观,在我的心上种下了两株水仙。哪怕外头寒风凌冽,哪怕生活处处坎坷,可只要心怀绿意,生活何愁不能云开月明?
关于那年的散文7:怀念大理
文/叠嶂雪峰
怀念大理
二十岁那年,我曾去过一次大理。我也写过一篇叫《大理情思》的文章。去大理只为看望一位老师,写文章是想记住一段往事。
数载一晃,今日再见大理,倍觉这座古城的内敛和含蓄,这里没有我所在的城市的张扬和开放,也因此没有林立的寂寥和无助,有的只是久违的感动。
我在苍山与洱海之间的古城漫步,呼吸一种是为从容的风情。我感觉到了自己的随兴甚至还有些懒散,在这平滑的闲适里,我就像那穿透林荫的阳光里的浮尘,混浊而自由。
又见蝴蝶泉。我想起当年自己在合欢树上系上的那些红绸带,想起白族女孩双手合一,微闭眼睛许愿的脸。
我特别关注这些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着的红绸带,美丽、鲜艳。只是我努力从记忆深处找寻当年的那片红时,眼前却一切徒劳。不过我还是要为我不是白族人却曾和这里有过一次美丽的约定而感动。
时过境迁,睹景思人。昔日的老师已升任他校,记忆中的白族女孩也断络多年。“蝴蝶泉头蝴蝶树,蝴蝶飞来万千数”。睡梦中成群的蝴蝶仍在延续这一古老的传说,合欢树上的红绸带仍然飘扬着白族人的爱情。
我在深夜醒来,感觉秋凉如水,或许我已经习惯这种淡淡的消融。那些海誓山盟的铿锵情怀,如诗如画的青春烂漫,在这里,纷纷如蝴蝶飞过。
大理,我想我还会再来,不为别的,只为藏在心底的怀念。
关于那年的散文8:商洛三题
文/贾永红
饺子
那年冬日车过秦岭,眼看着就到商洛地界了,司机却把车泊在了路边,硬要大家下车休息半个小时吃饭。吃饭就吃饭,我跑到一家饭店,一女子穿着白大褂笑眉笑眼地搭腔:
“乡党,你吃啥咧?”
“都有啥?”我问。
女服务员亮亮秦腔道:“油泼辣子面、浆水面、臊子面。”
我问:“有没有水饺?”
“你要水饺?”她盯着我,说:“要吃,现包现煮。”
“来得及吗?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不会误你上路的!”
果然,三个姑娘行动起来极利索,和面、剁馅、擀皮、包捏、煮,井然有序。
“一个饺子多少钱?”我问,没想到,刚才搭腔的那位竟愠了脸,说:“乡党,你捣乱不是?我这饺子不论个的!”
绝对的误会!
当下,我蓦然醒悟。论个卖饺子这是新疆的章程。于是,我笑赔不是,说自己刚从乌鲁木齐回来,对咱这的行情不懂。这么一解释,姑娘们乐了,说:“外嗒卖饺子还论个?太小气了。给你一斤吧!”说话间,饺子已端了上来,乖乖,两碗水饺面前一摆,就先让人瞪目结舌了。瞧那碗,够唬人的!瓷粗口海,食者必先拿出一副架势来应付。看来人家笑咱陕西乡党“碗大过脑袋”是不为过了。我自小生活在商洛山区,却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老碗,古朴得让人始而惊、继而笑。两块五毛钱一斤不为贵,比起乌鲁木齐三毛钱一个饺子不知实惠了多少;而且,这水饺味道香美,给人印象深刻。
秦腔
古镇今非昔比,街宽了,房高了,现代化的装潢使之多姿多彩了。但是音响效果颇佳的卡拉Ok歌舞厅,光临者却寥寥无几,而东头的一家茶馆却热闹异常。原来,这茶馆请来了一位吼秦腔的把式。
我从面馆出来向东走约百米的样子,只听得头顶上传来一声吼叫:
“傻孩子河南连天遭天旱!”这悲怆的音律,的确使人骨也铮铮,血也滔滔。寻觅过去,果见茶馆里外都是人,许多人挤不进去,就在外面听戏,一老者满脸皱纹纵横,口叼旱烟杆儿,竟听得入神,摇头晃脑,悠然自得。一曲终了,我问他年轻时是否也吼过?老者张开没牙的嘴,说:“年轻时我也是把式哩。想当年商洛上下,方圆百里,哪个不晓得我?”
把式就是行当的意思,只有那些艺技高强者才能得此冠称。我生在商洛,深受秦韵的感染,知道商洛人对秦腔感情尤深。那年月日子焦苦,乡民们喊着与天斗与地斗与阶级敌人斗的口号,喝的是包谷糁子,但吼起秦腔来却精神抖擞。后来我问过一位民间艺人,他说,秦腔有健身之妙用,有个头痛脑热的病,只要吼他几声秦腔,此病必除,一如气功师发功,妙在那一声声嘶喊中!
秦腔,秦民之魅力。秦民们可少衣缺食,唯独这秦腔不能不吼。人们借助秦腔高兴时宣泄,寂寞时抒哀,红事助兴,白事壮行。如此刚强豪爽的精神,难怪是秦人之声了。
辣子面
人说南辣北甜,意思是南方人能食辣椒,嗜辣成狂。譬如一代伟人毛泽东,吃辣成癖世人皆知,而四川的麻辣系列,则闻名于天下。
能食辣者,本事也!
但商洛人敢以此比高低。
回商洛头一天,我就去领教陕西纯粹的油泼辣子面。辣子面馆在古镇西端,经营者年已古稀,练就一手绝活。看老者擀面如同杂耍一般,一张面在他手里竟被玩得响亮、庄严、细腻、诙谐,有如汉唐诗赋。
一碗面往面前一摆,便是一碗汪洋,一层红油。吸进腹中,初觉不甚辣,之后,辣就于不知不觉中扩散于周身,以至于舌干、汗流、唇裂、泪下。我放眼四邻,无论男女,各守汪洋,一片唏嘘。问对面坐的汉子,汉子曰:这是咱这嗒的骄傲,咱这嗒有两大特点:一是辣子,够味;一是秦腔,够韵!
关于那年的散文9:冰雪铁橿
文/银笙
那年早春二月,大平原水瘦山寒,不少背阴处还有不薄的积雪。我在小区斑驳着碎雪的小径上行走,突然一股浓香扑面而来。是什么香味?环顾左右,树们形容憔悴,草还被严寒封锁着,露头的欲望沉在黑幽幽的冬眠中。然而,扑鼻的香,奇异的香,像是丁香,一阵风吹过,弥散的浓香撩拨得人浑身舒畅。
寻觅。观察。有一种植物,分不清是灌木,还是乔木,从根部四散出许多枝条,一根根,似铁笔钢枝,端直着伸向清冷的天空。每根枝条的顶端,有一颗灰黄的绒球,仿佛是上年枯萎在枝上而没被朔风俘去的剩余。我有些疑惑,踏着枯草走上前去,香味馥郁,那奇香竟是从这看似枯朵的绒球中发出来的。
这是一种什么花?端详来端详去,绒球是由许多白灰的花萼组成,花萼的顶端是淡黄的花蕊,周围没有绿叶,只是孤零零地在枝条的顶端与冰天雪地对峙鏖战。小区的园圃可以说是百花汇聚,但其他的花都远远落在它的后头,只有它在冰雪中向人们报告着春的消息。
进入十二月份,周围的树啊花啊,都落光了叶子,可这种植物光秃秃的枝条顶上,却爆出一个个灰白的蓇葖,似星星,似灯笼。天气愈来愈寒冷,寒风凛冽,雪染大地,那蓇葖不但没紧缩,反而愈长愈大,只是失去了白的细嫩,仿佛枯萎成赭灰。
每天从小径经过,都闻到那绒球不断放出的异香,虽然容貌不甚好看,却让空气中充满香喷喷的味儿。令人惊异的是它花期的长,足足过了一个多月,才羞涩地钻出绿的嫩芽。人们赞美迎春花是春的使者,可它比迎春还早许多,只是它苍老的容颜让人忽略了它的存在。
我赞赏苏联作家普列什文所说的,我是“有大自然感情”的人,我想学着法国大作家儒勒·米什莱写一点植物的文字。眼前的这种花,使我遐想万千。它不雍容华贵,也不与百花争宠,只是尽自己所能,孤寂地释放着蕴藏在心里的香味,以低贱的身躯给大自然以丰厚的馈赠。当百花盛开的季节,它早已静悄悄地躲在一旁。看似苍老却迈着春天轻捷的舞步,让人们知道转眼就是万物翠绿的春天了……
我请教了许多人,都不知此花叫什么花。终于有一天,花工们前来整理花圃,才告诉说那叫铁橿树,在深山老林中长得十分粗壮。看着那铁的枝,想着那铁的花,铁橿、铁橿,我想这名字可谓是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