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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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散文1:泥土里的芬芳

文/风儿

放假期间,我想在自己院子里不大的那块地上,种上些小菜。院子里,一个夏天,那个野草已经长满了,只要不在树荫的地方,太阳能照到的地方,野草茂盛之极。天热的时候,根本不能在外边多呆一会儿,蚊子一定会咬你满身的包包。所以,只等着天稍微凉快点,下点雨,土松软了,先拔草再挖地平整,就可以撒上菜籽了。

就那么不大的一块地,我们利用空闲时间,也没有把它弄好。原来住进时先生在前院栽了两棵含笑,两棵桂花树,两个铁树;侧面栽了一棵大的桂花树,一个盆栽;在后院栽了一株棕榈树,两棵火龙果,两棵观赏桔,一棵枣树;四棵葡萄树分别位于前院和侧院。在后院我栽了一棵樱桃树苗,现在已经很大了,而且今年开了几朵花,结了一粒樱桃果,有天我带邻居去看,不曾想被小鸟吃了。只能寄希望于明年它花开满树樱桃串串。

我,喜欢樱花,所以,每当先生说,樱桃不结果,把树挖了算了,占地方。我都说,别坎,明年一定会结樱桃的!

有一年,一棵含笑也许因为施肥太多死了,一棵火龙果可能因为挪动也干枯了,现在一棵观赏桔已经挪到了前边,长得很茂盛,另一棵也是因为挪动后施肥不当树干枯了,但根部还活着,铁树无论水多水少,只要太阳,长的不错。那棵大的桂花树,都五六年了,树冠之大,树叶之茂盛,却也不见开花。我只是不断地期盼着。

那棵枣树还好,每年都结枣,虽然不多,但是,它是一种念想,让我怀想家乡的枣子,枣园林,枣香,想念父亲,想念母亲,还有童年的美好。

去年从老家带来一株核桃树,栽在了侧面,希望它长大结果。

侧面葡萄架下的美人蕉真是疯长,就像我栽的那一株薄荷,只要有水有阳光,它就到处蔓延。真不需要太多的呵护和伺候。

就这么点点的一块地,却没有像我的父亲那样把它打理好,也没有像兄弟姐妹他们那样,对土地里的一草一木给予足够的照料。我的父亲,我的兄弟姐妹,他们用辛勤的汗水浇灌了土地,他们用深厚的情感料理着土地,土地还以他们丰硕的果实。我也一样,始终对土地有着深深的敬意,对泥土香、草香、果实的香味有着深深的眷恋,因为那里有着父亲母亲的爱,有着兄弟姐妹的情,有着养育我的家乡水土的味道,就这样,我怀恋的是家乡的涓涓情,我永远割舍不掉的是父母的亲情,还有兄弟姐妹的手足情。

在这么大点的土地上,我播撒辛勤,播洒心情,收获一份闲暇,一份恬淡,一份快乐,一份紧紧怀想家乡,父亲母亲,怀想我童年的一切。

我分几次,才把那不大的一块地挖完,明天再挖一点点就可以了。

虽然,今天被蚊子咬了几口,不过,比夏天拔草的时候好多了,那时候,先在身上涂抹一遍花露水,然后去拔草,尽管这样,等拔完草后,身上还是要被蚊子叮上几十个红包,奇痒难耐。

写到这里,刚才挖地蚊子叮咬的红包已经消退了,也不痒了。

门外的太阳已经恋恋不舍地移到了水平线以下,只留着淡淡的红晕落在了屋檐,落在了树梢,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飞向了鸟巢。

夜幕快要降临了。

泥土散文2:祖孙乐

公公从乡里进城的,对泥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迷恋,这不,大老远骑着摩托,在老家开了一块菜地,种了南瓜。今年秋季收获了不少的黄澄澄的南瓜,他故意把南瓜用摩托车载着从农村老家一趟趟运到城里来。在城里房子客厅里一层层堆放得非常有序,没事的时候转着圈子端详来端详去,一脸的得意。

家里来了客人和朋友,公公每每不忘记带他们参观一下他的南瓜堆,直到来家的客人和朋友每每惊呼:这多南瓜啊,哪里来的?你自己种的?真是不错啊!公公一听,脸上乐开了花,借机说起他的南瓜经,临走时免不了把他的劳动成果送点别人分享,并一再交待南瓜有多好吃,吃了有很多好处等等,言下之意

是叮嘱客人和朋友一定要珍惜,切不可作贱了他的南瓜。我家儿子有时骑着儿童车打南瓜堆旁边经过,他总是大声强调:别撞着南瓜了,撞破了我要打死你!我一听不乐意了:一堆破南瓜,有什么了不起的,一百元可以买回一大堆,凭什么比亲孙子还要紧。

有段时间,家里顿顿有南瓜,什么南瓜饭、南瓜汤,蒸南瓜、煮南瓜,我一见头痛,唯有公公顿顿很夸张地盛一大碗,吃得津津有味。如果见谁把南瓜挑出来放桌面上不吃,他准会发脾气,骂我们浪费粮食,败家,然后郑重其实地把桌面上不吃的南瓜拣进他碗里。在我的记忆中,公公与他的南瓜有着无可超越的情感。

可是今天,儿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偏偏对这堆南瓜产生了兴趣,只见他神秘兮兮地拿来小刀,坐在小凳上,不知干什么。大约半小时,儿子大声招呼我们过去看他的“作品”:原来这家伙制作了一大南瓜灯,黄黄的大南瓜被他用刀子掏空了肚子,又在瓜皮上挖出了倒三角形的眼睛,顺三角形的鼻子和月牙形乐开了花的大嘴巴,南瓜肚子里则放着一支点着了的红红蜡烛,红红的火焰把南瓜肚子烘得火热火热的。这家伙,原来在闷声做他的南瓜灯。

一边佩服儿子的想像力和不错的手工,一方面怕视南瓜为命的公公因为此举发脾气,正在思考如何处理这事。公公已经看到了作品,只见他爽朗地大笑,“我孙子真是天才,居然会想出做南瓜灯。我小时候最会做这个的。”边说边从儿子手中接过小刀,精心地修饰起南瓜灯来。经他的修饰,南瓜灯似乎更生动起来。儿子在旁边直夸:我爷爷手工真棒!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晚饭的时候我故意逗儿子:你把爷爷种的南瓜挖成这样,你不怕爷爷打你屁股吗?儿子大声回答:是培养孙子的动手能力重要还是一只南瓜重要啊?我以后有出息了,还他一大堆南瓜。公公不好意思小声回答,我那有你说的这么小气,只是因为过去缺吃少喝的,所以对食品有着一种敬畏的心理。现在物质丰富了,我种出的南瓜能给我孙子带来乐趣,甚至能培养他的动手能力,更加物有所值了,明天再挑一个大南瓜,做出一个更漂亮的南瓜灯。

桌上的南瓜灯照射出一片温馨的光泽,祖孙俩都陶醉地看着……

泥土散文3:泥土上的飞奔

文/张念龙

如今,开车已成为一项基本技能,越来越多的人报考驾校,学习驾驶。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学习骑自行车的故事,虽然不如开车那样气派,但是在我眼中,贴在泥土上飞奔,也是风光无限的。

那时候,自行车并不是每家都有的,我家的那台永久牌自行车,还是父母婚后攒下钱来买的。平时不舍得骑,只有到乡里办事才骑一次。村子后面有一条乡间小路,那是我趁着父母不注意,偷偷学习骑车的地方。

那时的我只比车子高出一点点,别说去骑,就连推着走都有些吃力,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地,扶也扶不起来。然而一次次的跌倒并没有挫败我的勇气,接连的几次失败后,我渐渐地有了手感。双手扶着车把,先是右脚踩在脚蹬上,左脚点地助跑,车速稍快一些左脚也离开地面,一米、两米、八米、十米,慢慢地身体能够搭在车子的一侧,滑出一段距离。

在摔倒无数次后,我终于学会了骑自行车,也学会了耍酷。有时几个小朋友在一起比谁骑得快;有时吃力地把车子骑到岗上,然后滑行下坡,听风在耳边呼啸;有时看到路上没车,就保持一定的车速,然后手离开车把,撒着欢地骑;有时前边梁上驮着一个,后面带上一个,出出风头。因此,那些年骑车,车把摔歪了,大拐摔弯了,链子摔折了,都是常有的事,我们自己也给摔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只是那时特皮实,从来也不哭。

白云相待,杨柳相爱,车轮飞转,尘土飞扬,无忧无虑的童年匆匆而过。如今的孩子都车接车送,不知他们坐在豪华舒适的车里,感觉是什么样?是否有我们小时候那种在泥土上飞速奔驰的快感?

泥土散文4:平凡之路——追索

文/王丹慧

吸一口混杂着泥土芬芳的空气,环顾四周的大山,颠一颠即将滑落肩膀的背包,故乡,我回来了。

迈着轻快地步伐朝着家的方向奔去。是的,那颗归心和那种向往如同往常一样,不曾改变。

回家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清明时节,家人早早出发回老家祭祖,我也该返程了,匆匆出门去买票,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思绪却弥漫开来,挥之不去。或许是这阴沉的天气在作祟,或许它本身就是罪魁祸首。

我想到儿时的我,挑了院子里最顺眼的一个地方,放把椅子,坐在小板凳上,小手有力道地写着“abcd”,努力地练习着,就为了老师检查作业时那寥寥的表扬。

我又想到了高中时候的我,每天都走着熟悉却从不生厌的上学路,下午听着校园广播里周杰伦那首欢快的七里香,凝望着句句鼓舞人心的高考标语,那一刻是美好的,内心充满了力量,对未来充满期待。

在这个有着特殊符号的日子里,我赋予了它新的情怀。我没有祭祖,却祭奠了一个姑娘的零碎过往,它是平凡的,也是真实的。平凡才是真,平平淡淡才是福。我不由得唱起了这首歌——“我曾经跨过山河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拥有着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脚下的路,时而顺直,时而蜿蜒,这般匪夷所思。有人到达了终点,有人在中途跋涉,有人在徘徊,也有人退却了回来。当我离开时,我不舍,不由得回望故乡的大山,他那么巍峨厚重,给人以安全、给人以守护、给人以无限遐思,如同父爱一般。前方的路很远,望不到尽头,我目光坚毅,内心莫名的涌起一股力量,我大步走向远方。

泥土散文5:雨中沙皮江

文/张效雄

沙皮江,一个充满泥土气息的名字。

沙皮江是从雪峰山流出来的一条小溪,静静地在山野树丛中穿行,经历了九曲十八弯无数次顺流和回流,汇聚了其他不知名小溪小沟的水流,终于在一个叫花园的地方,在峡谷间渐渐地长成了一条小河。

清明时节,从洞口县城驱车大约20公里,就扑进了沙皮江的怀抱。

下起了蒙蒙细雨。远远地,就听见了沙皮江的喘气声从峡谷深处有节奏地飘来。走进峡谷,眼前豁然一亮,江边的悬崖上飞出一泓清澈的瀑布,在绿树之间发出一闪一闪的银光。银光一侧,几簇鲜艳的映山红倒挂在树丛之间,在清澈的江水里映出灿烂的光彩。

沿着沙皮江溯流而上。河水不深,崖边的山道在乱石上铺排开来,一段段在岸上,一段段又在水中,撑着花伞的人们,自己感觉就是一只小小的彩船,在起伏不定的河流上晃动。我低着头,细数脚下的乱石。那些毫不规则的石头,横七竖八地在水中漂浮,有红色的,黄色的、绿色的、蓝色的、墨色的,有的像鸡血石,有些像腊肉石,形象十分逼真,但我无法确认。眼前那一片片、一行行、一簇簇的,不敢说是五彩或是七彩,跳进眼帘的尽是好看的石头,那形状,那色彩,那水流滑过的感觉,很亲切很亲切的,恨不得把他们全部揽在怀里,带回家去。

转过一个大弯,树丛变得密集了许多,倒映在水中的绿色,比上一段更加浓重了。抬眼望去,是一大片竹丛倒映在河中,在雨中雾中摇曳着他们婆娑的身影。沙皮江边的竹丛不似漓江边的凤尾竹那么细嫩清秀,也不似湘赣浙闽大山里的南竹那么粗狂。沙皮江边的南竹有几分姿色几分温柔几分绰约,随着风雨飘扬的竹叶,展露生机的毛笋,给人留下无限心思无限萌动。

细雨中,我轻手轻脚走进竹林,轻轻地掰下一颗小笋,轻轻地用手绢儿裹上,我要带回山外的世界去。

泥土散文6:八月 与庄稼对望

文/邓荣河

走出钢筋混泥土的禁锢,走出已经泛酸的迂腐,走近葱葱郁郁的田野,走进生机勃勃的庄稼。顷刻间,我的角色便实现了立竿见影的转变——以超越蝉鸣的加速度,拥有神农氏的灰头土脸。

和土生土长的庄稼交流,无需讲那些别嘴的普通话,只需心领神通的对望。在我看来,我与庄稼间的默契,很像玉米棵上的那条不起眼的虫子:默默地舔噬着惊喜,抑或叹息,自得其乐,爬来爬去。

八月的午后,阳光依然很毒。我,一个农民的儿子,独立田头,试图以一种最谦卑的方式理解土地,理解正在孕育着金灿灿收获的粮食,理解用小米喂大的小村的传奇。我知道,举足轻重的八月,是这传奇中最提心吊胆的一个章节——泛滥的洪水,无情的旱魔,肆虐的虫灾,都会令这传奇在不知不觉间走向歧义。八月的农人虽不再“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但农人们不敢享受片刻的清闲,农人们时不时地到村前村后转转,到田间地头看看……

偶尔一阵风儿吹过,浸透心脾。在我看来,殷勤的绿风是在揭示某种古老的暗示,抑或真谛:汗水与泪水,庄稼地里最奔涌的两道暗流,咕咕地从尧舜禹流起。庆幸的是,铺天盖地的绿早已把褴褛的记忆缝合。现如今,正在享受着惠农政策的农人们,个个吝啬得很——沧桑的眼角,轻易不肯再挤出半点的忧郁。

与庄稼对望,太多时候语言总是多余。瞧,在文字消失的地方,齐整整地站立着一株株红着脸的高粱,那才是小村的幸福……

泥土散文7:泥土的味道

文/李瑞华

每天早晨跑步成了我一直坚持的习惯。晨曦中,我独步梁山新城区的林业生态观光园,看到大片的果林已不见往日的缤纷,那些赏花的拍照的也早已关闭了好奇的镜头,继而转向更深更浓的视角,我知道,那是初夏的序曲徐徐飘来好听的袅绕。果林里静悄悄,不时有鸟儿飞过,一切都那么随性,自然。果树下,有早起的阿伯,在一锹一锹地翻开略显潮湿的泥土,他要在这果树的空闲地上,撒下蔬菜种儿,嗅着这久违的泥土气息,我的思绪又回到我的老家,那一方一方松软疏松的土地,抓一把放在鼻子旁闻一闻,果然是淳朴的熟悉……

土生土长在农村,闻惯了泥土的气息。就喜欢上泥土的味道,原来泥土是有味道的,泥土虽然粗糙,但粗糙得很真实,又原始得很自然。我一直认为泥土的味道是香甜的,尤其是庄稼地里的熟土,黝黑黝黑的,才派生出诸如玉米秸之类的甜秫秸来,不知道这样的逻辑到底对不对,小时候就这么瞎想的。长大了才知道,泥土的味道是真实的,不仅仅是甜的,当你走进一片茂密的丛林,泥土就散发着古老树木的清香;当你走进一座丰收的果园,泥土就散发着那累累果实的气息;当你步入一片玉米地,泥土就散发着玉米的迷人的体香;当你步入村东运河的堤岸,你便会嗅到那清澈明净,来自碧浪清新的气息;当你恰好信步在一片草地上的时候,脚下是一颗颗碧绿的草,甚至参杂着挂在青草眼角上的雨水,你定会嗅到那一片雨水与青草参杂交融的青涩气息……而大地上的我的村庄,坐落在一片贫瘠的泥土之上。人们在这片大地上劳作,早出晚归,在这片土地上播种、收割,他们世世代代繁衍生息,泥土便具有了人情的味道,具有了村庄独有的味道。我知道,那是乡情的味道。

小的时候没有玩具,泥土就是我们童年的全部,我们会用胶泥捏“啊呜”,会用胶泥做娃娃模,我们会用坷垃摆个洞,把地瓜、玉米放进去把把坷垃烧红,然后一脚躲歪,等上半个时辰就能吃上香喷喷的烤地瓜烤玉米,味道美极了!用泥巴捏的小狗晒干了便是连睡觉也要抱着的宝贝;用泥球当子弹我们打了一场又一场激烈的地道站。大人们在田里辛苦劳作的时候,我们整个人都滚到泥浆里扮泥菩萨,大人们说我们再那样脏兮兮的将来准找不到媳妇,大人讲的话我都信,唯独不信这个,娶上娶不上我们才不管呢,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童年似乎都和泥土混在一起了,粘得很紧,用水冲都冲不掉,对泥土的味道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即使是闭上眼睛,砂土,胶土,生土,熟土,一拿到鼻前,便能一一分晓。

长大后参加了工作,同事们都笑话我“土”,土里土气的模样,土里土气的言行,土里土气地做事。尽管我也努力地学着城里人的方式装扮自己,学着他们装腔做势地说话,按他们的方式处理问题,结果却往往弄巧成拙,我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的时候,发现如此的陌生,一味的效仿城里人,结果现在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真是哭笑不得。

这个时候,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土地渊源原来这样深,这辈子都甭想和土脱离干系,不“土”是不可能的了。直到现在,我经常写些散文,大多的题材都是关于农民、土地和乡情的,因为我的骨子里流淌着农民的血液,我的身心会永远根植大地。

现在定居在小县城,虽离家不远,但还是很少回家了。离开了厚实的土地,告别了家乡的泥土,泥土的味道似乎也离我很遥远了。乡亲们都说,城里有每个孩子的未来,我却认为,老家有我的梦。夹在城市拥挤的人流中,找不到一张亲人的面孔,周围没有一丝泥土的味道,我诚惶诚恐。感觉不安的时候,我便开始深深地怀念起泥土来,强烈地思念泥土的味道。要知道,再舒适的床也没有大地母亲的怀抱那么温暖,再宽阔的肩膀也没有大地母亲的怀抱那么厚实,当然,世间再美好的味道,也没有泥土的味道那般踏实和香甜。

我一直相信,不管这片土地如何变迁,由乡村走向城市,还是由沧海变作桑田,不管一个人的身份如何的改变,我都坚信:那些曾经在这片土地上日夜耕作的人们,那些与这片土地相守,与泥土打着交道的人们,喝着那条河流的水长大的人们,他们的血液里,永永远远流淌着这片土地的血液,他们的身上永永远远散发着一种气息,那就是,生他养他的那片大地的气息,泥土的气息。

泥土散文8:贴近泥土

文/石泽丰

窗外春雨飘飞着,我站在二楼的高度望天,天空灰蒙蒙的,看地,水泥路面或是柏油路面是湿漉漉的,但它们不要雨水,它们把雨水顺势排掉,排给下水管道,排给江河湖海。唯有那些草坪之处,或是有泥土的地方,接纳了润物细无声的春雨,然后孕育着绿意,孕育着花香,悄悄地安放在大地之上,让我们感到世间充满着生机和活力。

是什么让我们如此心安?几十年与泥土为伍的父亲用自己沉默的劳作告诉了我。每当他牵着牛打着赤脚走向田地耕耘的时候,通过父亲的表情,我看到他是何等的自足。他知道泥土与他一样是沉默的,泥土不会骗他,会在金秋时节,交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卷。我没有继承父亲的遗业,尽管年年用笔在纸上耕耘,但相比父亲生前在土地上耕种,我常常有一种空虚和不安。我脱离了泥土,我生活在楼房林立的城市,我与泥土被钢筋水泥隔开。泥土忍受着痛,保持着沉默,似乎安分着,似乎无语着,但我不这么认为。

作为一个常年与泥土打交道的人——我的父母,他们来到我生活的城市,即使不要劳作,但他们仍然不习惯。记得母亲第一次到我这里居住,第三天的时候,她病了。我带她去看医生,母亲执意不肯,说是来这里水土不服,无论如何要回去,生活在楼上,有一种脚不踏土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我理解母亲——根本没有土,哪谈得上服?母亲回去后,不到一个星期,来电说“病”好了,她所种的蔬菜长势很好,嫩绿嫩绿的。由此,我便想起儿时的一件事:一个同伴发高烧,多日不退,无奈之下,不知是谁出的主意——把一捧泥土放在锅里炒热,然后用纱布包好,放在他肚脐上,果然不出一晚,高烧退了,第二天,同伴又活蹦活跳的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我无法说清泥土对我们来说是何等的重要,即使在我们背离,在我们抛弃它的时候,它在风雨里保持着沉默,保持着泥土亿万年不变的本性。其实泥土是有声音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把耳朵贴近泥土,会听到它所发出的舒缓的哧哧声,这声音清脆,让我们心无旁骛,它像一块明矾,能净化我们心中的浑浊,教我们心归何处。由此,我想到百年老树千年古木,它们近似神明,之所以风雨不动安如山,是因为它们的根系深植于泥土之中,有泥土的拥护。还有那些成林的树木,它们向人类输送着无私的爱,为我们挡住风沙。

在物欲日益膨胀的今天,对于泥土,我们又几成贴近?当成片的树木被滥砍滥伐之后,当泥石流向人类发起灾难性威胁的时候,我们才知那是泥土难以忍受背叛的心痛,在极限之至所爆发出的脾气,它要让人类接受应有的惩罚。被泥土养育的人——我们,在青年、中年之时,又何曾用真心去贴近过泥土?唯独等到老年,等到生命走到了尽头,方才悟出入土为安。其实,我们生活了一辈子,哪一刻能脱离得了泥土,我们一日三餐的粮食是泥土所奉献的,在光天化日之下,我们见不得世面的身体部位,是泥土通过输送作物的养分,为我们提供了一块遮羞的布,在我们寿终正寝之时,又是泥土接纳了我们肉体的全部——哪怕是一捧灰。

也许,只有贴近泥土,我们才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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