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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文章1:回家过年
文/黄太富
进入腊月底,年味渐浓。
在农村,家家户户忙着宰猪,处处溢满了欢快的笑声。在外打工,辛苦了一年的游子,忙着急急地往家赶。平日里穿行乡村的客车,很少有满座的,这段时间,却一车车满载,在路上来回跑个不停。
年年过,临近年关盼过年。这样的心情,对于年过四十的我,也有一份迫切的感觉,如同小时候盼过年的感觉。小时候盼过年,因为那几天生活会有很大的改善,有新衣服穿,父亲还会给几十元崭新的压岁钱,别提有多高兴了。而今,到了年临近的时候,心里也会被急切回乡过年的情绪牵动,所不同的是,父母年纪大了,想到的是要给老人家几百千把块钱过年。而每每这时候,父母总是推辞说:“你好好工作,身体健健康康的,我们只要还能劳动,要你什么钱!”在父母眼中,你再大,在他们眼中,都还是孩子。
回家过年,对于我,每年是必须的,我感觉得到,父母正在远离我工作的小城,热望我回家的期待与目光。仔细想来,平日里忙于工作,回家看望父母的时间少之又少,而很多时候,匆匆地回家一趟,第二天又匆忙地赶回上班,唯一能与父母团聚时间较长的,也就是过年了。
过年,回到了家,看那山、那水、那树,仿佛也是亲切可人,特别是阳光晴朗的日子,走上家后面的小山头,俯看家,更觉得家虽然普通,但是感到十二分的亲切,这是平日里回家感受不到的。
过年了,一头系着父母对儿女的牵挂,一头系着儿女对父母的牵挂。就这样,在年的到来时实现了完美的对接。过年在家中的日子,远离了城市的喧闹,亲情在过年中,不断地升华,尽管日子朴实,却充盈满满的幸福。过年的时候,尽管我已经人过中年,父亲也还会与我一道,走出家外,走到人多的地方,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有时遇见他要好的朋友,两个华发老人打完招呼,他便叫着我的乳名介绍:“这是我家老大!”在介绍时,他满脸的的皱纹也随着幸福地抖动。
过年的日子,总是感觉过得很快,一天一天,在还没怎么感觉的时候,就过去了。尽管平凡,因为有父母的健在,幸福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升腾起来。这幸福来源于与父母的团聚,源于那份浓得化不开的亲情。我想,这也是多年来,过年我必须回家的原因,也是越临近过年的日子,在年味的撩动下,急切地想回家的原因。
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们也会渐渐老去,而父母,却日渐苍老。回家过年,与父母团聚,尽一分孝道,让父母暖心,让他们幸福,这个念想,我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会忘却,并一直惦记。因为父母给了我们生命,让我们能够感受这个五彩斑斓,充满活力的世界,让我们能够在这个幸福的国度,通过努力工作,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过年,我们没有理由不回家。
月底文章2:有关挥手的记忆
文/程汝明
1969年1月底的一个早上,我从兰州军区招待所出来,去军区司令部,参加一个记者会。军区招待所,位于司令部对面,中间隔着个广场,这个广场,当时叫“东方红广场”。
那天,天空飘着雪,我在雪地上走着,猛然间,一个十七八的女孩,站到我面前,她声音很低,透着恳求,说:“兵哥哥,能帮我背一下包吗?”当时,我几乎没有思索,说:“能!”她把包,挂到我肩上。包,挺大,但不重,鼓鼓软软的。
“过了广场,我就不让你背了。”她有点不好意思,透着点担心。这时,广播响了,歌声来自广场一角灰蒙蒙的天空:
“……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
“红卫兵,向前冲,革命路上打先锋!”
一队人,从东往西跑,膀子上扎红布。
一队人,围着广场转圈跑,膀子上扎白布,边跑边喊:“我该死!我该死!我该死!”
广场一边,立着巨幅标语:
将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走资派,死路一条!
在广场中间,有十多个人,膀子上扎白布,低头扫雪。从他们动作、神态上看,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女孩在前,我在后,我们走着,走着,当我和女孩,走近那些扫雪人时,女孩转身让我停下,迅速打开我挎着的包,从中拉出一件大红毛衣,走到一个扫雪人面前,很响地喊了一声:“爸!爸爸!”把毛衣塞到扫雪人的怀里。——在这一瞬间,广场上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吃惊地看我,看那女孩。同时我也看到,扫雪人那张清瘦的脸,在微微抽动,他的眼中,满是惊诧,满是无言的感激与温情。他大约五十来岁。“爸!我们走了!”瞬间,女孩拉着我,向广场外走去。
当我和女孩走出广场,我竟与她,不约而同,转过身,向广场深处,向扫雪人,举起了手,挥着,挥着,使劲地挥着……
在我有关挥手的记忆里,只有这一次,让我常常想起,想起那个遥远的非常年代。——只是,直到今天,我仍不知,那个女孩的名字,更不知,她现在在哪里……
【后记:当我写完《有关挥手的记忆》,我的心,轻松了许多。——千百年后,人们回望历史,在茫茫人海,在浩渺尘世,我身上存在过的一点善良,还在闪着微弱的光……——程汝明2016.8.31午夜。】
月底文章3:走在路上
文/七月枫飘零
时间过得很快,四月底了,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头绪,很茫然,却不知如何是好。一颗心,沉甸甸的,感觉都不能放松一下。
本想和朋友聊聊天,能够缓解这几天心情的不愉快,可是却发现越来越糟糕,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现在的生活和以后的人生。
来来往往的人们,在这嘈杂喧闹的世界里,怀着不一样的心情,有着期许,也有着失望,不知道在追求什么,但是就是谁也不肯向命运低头,就算是有着千万种累,也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然后喜笑颜开地去面对未知的明天,日子过得挺不是滋味的,但是依然早起晚归,只为活得有点尊严。
沿途有无限的风景,却也来不及去多看一眼,因为要匆匆忙忙赶回家。累了一天,就是想瘫坐在位子上,然后肆意地翻动着手机,来回的刷屏,却也找不出想要去倾诉的人,只能轻声叹息,然后放一首自己喜欢的音乐,来打破此时此刻房间的宁静,说不出哪里不好,但是就是那般无奈和惆怅。夜是安静的,而心却是那般的不安和失落。
每一个人都不是能者,都能闯出一个小世界,成功在少数,却能励志着大多数人,写着很多他们曾经的故事,然后告诉现在的年轻人,想当初,他们是如何的落魄,而如今却是如此的辉煌。不经历一番寒彻骨,哪有梅花扑鼻来,所以一切都需要吃苦,先苦后甜,一直都是这样,不要想着轻易得到,没有免费的午餐,所有的一切都有一个过程,慢慢熬,人生总会熬出你想要的味道。
起风了,吹乱了发丝,也吹散了人群,冰凉的雨水滴答滴答地拍打着路上的每一个人,努力奔跑着,只为找一处避雨的地方,然后等待雨停,可是雨就是那么不近人情,任你如何期许,依旧还是那般使劲用力,阻止你前行的路,这期间,有人被接走了,有人直接冲了出去,而你却依然不动,等等等,最后等来的是更大更猛的雨,于是最后鼓起勇气,最后淋成落汤鸡,第二天严重感冒,打着吊瓶,独自照顾生病的自己。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有时候让人不太明白,总是会交叉地来回闪着,些许的停顿,也只是黄灯的出现。人生,是走在车道,还是人行道,是等着红灯,还是等着绿灯?似乎有很多的疑问,却没人替自己解答,而没有片刻的停留,就必须要做出自己的选择,思考的时间越长,错过的就会越多,以为自己是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行,可是却发现早已背道而驰,很想重新开始,可是谁说再次的选择就一定是正确的呢?每个人心里都藏着自己的秘密,每个人的路自然就会不同,不必去追随,但是也不能太随意,人活得累吗?但是就是那么心甘情愿地累着哭累着笑,累着去睡觉。
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发现曾经的朋友背叛了你,发现自己的家人离自己而去,或者发现自己得了不治之症。这样的发现让你痛不欲生,你颓废沮丧,却不知道如何去解决。心被一片片凌迟,该如何是好,于是有人得了抑郁症,有人自杀,有人崛起,这就是每个人不同的选择,不能评判谁的好还是谁不好,也许只是觉得那样的选择更简单干脆,不需要和别人去解释,只需要按心里想的去做便是。
一失足成千古恨,不知道现在的你是否有过悔恨,有过失足?你想摆脱的和你想面对的不知道是什么?可能已经经过很长的思想斗争才有了现在采取的行动,不管是什么,都应该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月底文章4:岁月底片上,那一抹淡淡的乡愁
文/太阳雨
头一回在外面过元宵。文县铁楼藏族乡的元宵节,让人开心无比,同时也勾起了我心头淡淡的乡愁。
正月十五是陇南文县白马人民俗文化旅游节,我们受邀前往。除了上午在文县剧院观看的大型歌舞剧《白马印记》外,其他活动都安排在离县城35公里以外的铁楼藏族乡草河坝村。当陇南的其他几个县区处于初春乍暖还寒时,文县这个全市海拔最低的地方已是春风和煦,桃红柳绿了。清澈的白水江两岸,一片片油菜花正在如火如荼的绽放着,我们心里顿时温暖、愉悦起来。
在铁楼藏族乡,我们听到这样一句话:“白马人会走路就会跳舞,会说话就会唱歌。”我们与成千上万的游客一起领略了白马人原生态的民俗文化表演,欣赏了多姿多彩的民族歌舞和服饰,品尝了色香味俱佳的“十大碗”和醇香的青稞美酒。如果说早上的舞台剧艺术地再现了白马人民俗文化的精髓,那么在铁楼藏族乡草河坝村,全方位、多角度,古朴、原始的民俗表演和情景再现,则深深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特别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池哥昼”,以其独特的魅力吸引着游客的眼球。那身着红色袈裟的山神,那脸上涂抹成黑色的“猴儿”,那戴着各色面具的“池哥”“池姆”,挥动手里的牛尾刷和木刀,在遒劲、粗犷的节奏中跳来跳去,挨家挨户驱赶晦气、祈求平安。而傍晚,那从各个山头汇聚在一起的火把,又构成了村头大院里欢快无比的篝火联欢。人们手拉手跳起“火圈舞”,上至七八十岁的老人,下至稚气未消的孩童,人人争先恐后,阵势宏大。
其实,我的老家在每年的元宵节晚上,也有“绕火把”的习俗。吃完晚饭后,每家每户在自家火盆里点燃早就捆扎好的火把,年轻人或小孩举着火把往村头的大场上跑。从家里带出火种,是图个吉利,意为年前腊月二十三请灶神来家过年,过完年正月十五,又把灶神从家里送出去。小时候我最盼望的就是“绕火把”,因为几个村子的火把汇集在一起,场面很是壮观。我和小伙伴们早早吃过晚饭,等待着邻村的火把透出山巅。终于,看到火把从山头透了出来,转眼间水泉湾的火把也透了出来,庙神梁的火把也透了出来,河滩沟的火把也透了出来……飞一般蹿回各自的家,不一会儿,村头小巷纷纷曳出一条火龙。这时候,每个村都有长长的火把队伍,慢慢向各自的村头汇集。“绕火把”,关键在于“绕”,大家把火把舞起来,舞出各种动作和图案,火把遇风,燃得更欢。孩子们跳着唱着,不过没有成型的曲调,都是唱的当时电影里学来的插曲,双手挥舞长长的火把,奔跑成一条条生龙活虎的队伍,是那时我们在元宵节最开心的事。它和穿新衣、放鞭炮、拿压岁钱一起成为我们春节记忆中最重要的四件事。
在草河坝村,我们还看到了“二牛抬杠”的耕作场面,那是人和他们的忠实伙伴联合上演的一幅生动图景。两头牛默默地驾着犁辕,农人一手扶犁,一手扬鞭,嘴里或哼唱一首山谣,或呵斥着牛,手里的鞭子一直在虚晃着,从来不落到牛背上。犁过的那道松软的田垄里,女主人把一粒粒种子播下去,又被下一垄翻起的土埋住。还看到了男女相对打场的场面,女的舞动连枷,“啪”地落在平摊在大场的麦穗上,打一下退一步。男的鼓足劲,抡起连枷“啪”地接应上去。一个回合下来,麦草翻飞,柔软干净,颗粒都汇集在底层。这种给麦子脱粒的劳动场面,由于机械的普及,已经很少见到了。
在村头小河边,我们看到久违的水磨坊。小青瓦盖的屋顶,木板装修的四壁,有门有窗。粗大的柱木直矗在水下,貌似一座二层楼,其实一层只容纳了一盘平面转动的圆圆的磨轮和磨坊里竖下来的一根粗粗的磨轴。从木槽里聚流下来的水,打在磨轮上,成了磨坊的动力。磨坊里被架起的磨盘飞快地转动起来,磨斗里的玉米徐徐灌入磨眼,那光洁的磨板上,就落下一圈细细的玉米面粉。进入磨坊,一股玉米面的清香味扑鼻而来。
看到水磨房,我感慨万千。小时候的我经常在磨坊玩耍,给磨面的奶奶做伴。七岁那年的夏天,我失足掉入磨坊的水槽,被水冲到飞转的磨轮上。接着被甩下来,恍惚中想爬起来,又被磨轮的木档头打翻。一起玩耍的伙伴吓坏了,赶紧叫出磨坊的大人把水闸住,才把满头是血已经昏迷的我拽了出来。那天父母不在,奶奶边哭边叫来村里的赤脚医生,给我清洗包扎伤口……
牵起的记忆已很久远了。故乡的水磨坊早已不复存在,“绕火把”也远没有小时候的热闹和隆重,去年被申报为县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喜欢回忆过去不只意味着衰老,还有淡淡的乡愁和隐隐的忧患。
留住乡愁,铁楼的白马人做得不错。短短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而这里的一切已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记忆里,也让我多了一份思考:人总会老的,而那些影响了一代人、成就了一代人以及承载他们喜怒哀乐的物或事还能在这个浮躁的人世间存留多久?
月底文章5:邻里小事 也动人
文/仇铁珍
10月底的一天早晨,老伴去单位的老干部合唱团唱歌,我跟他一同下楼取报纸。从报箱取完报纸后,我因上了岁数,慢慢走上楼梯。见到住在三楼的小伙儿小曾和他的爱人小赵匆忙上班,忙碌中,还不忘礼貌地向我打了招呼。我住在他家楼上,走到三楼楼梯扶手前,我忽然发现了一个笔记本电脑,心想一定是刚刚下楼的小曾夫妻匆忙上班落在此处的。我忙下楼去呼喊他们,可他俩走得快,早已离开小区上班去了。
我知道笔记本电脑对现在年轻人的重要性,他们的工作和生活一会儿都离不开。丢失了电脑,他俩一定很着急。我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无法短时间内通知他们,但内心的责任感促使我抱起笔记本电脑,径直向小区传达室走去。走到传达室,看门的徐师傅正在门口扫地。我向他说明了情况,把电脑寄存在了这里。
当天晚上,我又下楼取晚报,走上三楼,看到小曾夫妻敞着屋门,弯腰低头翻箱倒柜地找寻着东西。我立刻想起早上捡到的笔记本电脑,忙上前询问他们是否丢了东西。一问,笔记本果然是他们的,因早上匆匆赶车去上班,出了门,弯腰系完鞋带,就把电脑遗忘在楼梯扶手上了。我告诉他们电脑已经送到传达室了。
小夫妻听到电脑失而复得,紧张的神情一下子松弛下来,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夫妻二人扶着我走下楼梯,来到传达室,徐师傅正在分发报纸,看到我们,向小伙一指桌上的电脑。小曾喜出望外,对我和徐师傅说,“这个笔记本太重要了,钱还是小事,关键是里面存储着我工作中离不开的大量珍贵资料,要是真丢了,损失可就大了。”
小曾夫妻一个劲地向我和徐师傅表示感谢。
过了没两天,正赶上双休日,小曾夫妻还特意提着水果上我家登门拜访。从此以后,我的生活中多了两个小帮手,小曾夫妻在楼梯中一旦看到我手提重物、上楼不便时,二话不说就把东西抢提过去,并扶我上楼回家。我们两家相处得其乐融融。
老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住在一个小区,邻里之间就应该互相关心、互相帮助。如果每个小区的居民都这样相处,小到社区,大到城市、国家,都将成为一个团结和睦的大家庭。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愿景,需要我们大家共同努力。
月底文章6:我妈和我
文/王木木
二零一五年十月底,我离开漂泊了五年的深圳回到小镇,那里有时刻记挂我的女人,孤孤单单一个人守着一栋房无聊着的我妈。
自从零八年参加工作以来,每一次回家住不足半月,与我妈相处的时间少得计算出来都揪心,而她头上的白发丝丝惹眼,我才惊觉我妈已经不是我记忆里年轻的模样。我开始想怎么样才能尽孝,怎么样才能让她快乐,怎么样才能让她知道我爱她和她爱我一样多,但一切都不是我想象,我们终于又开始争吵。
我妈从小过苦日子,跟我爸结婚之后生了我又生了弟弟,父亲外出打工,屋里屋外的活都落在母亲身上,生活过得辛苦又心酸。她心里积攒了很多年的抱怨全都化成对我和弟弟的期待,希望我们好好成家生儿育女,可我和弟弟却是两个离经叛道的孩子,到此时此刻仍然没有让她如愿,于是这成了最近七年以来我们之间主要而不变的矛盾。
我在家住了三个月,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用来发呆,偶尔赶集的日子会陪着我妈去买东西。我妈会在马路边上走来走去透气,偶尔和邻居大婶们打五毛钱一圈的麻将,有时候一个人进进出出好多次,卷帘门被拉的滋啦响。我在屋里抱着手机看各种综艺节目,她偶尔会喊我出去走走,大多数出太阳的时候我都待在楼顶一边听歌一边吸收阳光的温度。
热心的邻居和亲戚会帮忙安排相亲,为了能安抚我妈的情绪,我答应见了好几个,但最终都因为无法喜欢上对方而作罢。为此我妈哭着骂我好多次,她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么普通对于结婚的人要求那么高,这里不行那里不答应,而我也无法跟她解释为什么那个人很好我却不喜欢。今年我二十八岁,找到真爱的几率越来越小,关于婚姻这个问题,我妈和我争执了七年,如今依然谁也没有说服谁,谁也不打算妥协,我们之间本来应该充满爱却变成了彼此伤害。
除夕的前一天早晨,我妈带着哭腔说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得了癌症,她打算不去医治,她开始担心这会变成事实,并担心看不到我成家,于是她拿出存入保险的存折准备去转存。那一刻我的心理防线开始崩断,我内心害怕起来,如果她真的生病了,我该怎么办?而我存折上的钱如果不够她治病的钱怎么办?我其实很自责为什么没能找到一个人结婚,我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地寻找爱情,而今局面变得如此这般,我却发现自己多么无能为力,我甚至有打算去问跟我相亲的一个人是否愿意马上跟我结婚来满足我妈的心愿。但最终我只是哭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说。
在家的这段时间我承担了家里做饭的职务,为了让我妈感受到作为女儿的心意,我默默地在心里说只要有我在,就无需她操劳。但我妈说,她唯一不快乐的就是我没有结婚,而这却是我在短时间无法满足她的事情。关于婚姻,我妈和我怎么样都无法达成共识,我在等,等一个幸福的可能,而她的年岁决定了她想看我幸福的急切。所有的情感都是双刃剑,太近太远彼此都容易伤痕累累,在血浓于水的亲情里,我妈因为我的婚姻问题彼此针尖对麦芒,虽然不是故意,却让彼此心里犯难。
我能理解我妈的心情,但也许只有等到我有孩子了才能感同身受。不管怎样,我们爱着彼此,虽然有争吵有伤害,但或许这就是我妈和我,一个中国农村母亲和女儿之间的爱,浓烈却表达不出来。
月底文章7:祁连山黄羊
文/程汝明
每年二月底三月初,都有大批黄羊,从蒙古,奔向中国的祁连山脉。——这批为寻找食物而作长途迁徙的黄羊,要抵达祁连山脉,必须穿过额济纳旗西部的千里大戈壁。
一九六九年二月十六日,我与特务连的同志,奉命到三号地区,执行军事任务。
临近中午,从雾蒙蒙,寂静的戈壁滩深处,传来异样声响:初似秋风驱赶落叶,继如闹市人语,瞬间,如鼓擂动,一带浩浩烟尘,突现眼前!猛然间,一切响动,又戛然而止,腾腾烟尘下,三只脖儿细长,顶着尖角的黄羊,躬身立定,齐齐逼视我们。
这三只羊,该是头羊:它们身后,三股黄羊,如黄河之水从天而泻!它们,是上千?还是上万?或许,就是那么几百只,隐在蒙蒙的沙尘间。——能让我们看清的,是近前的黄羊,个个目光深沉,点点尖角,直指大漠苍穹!
我们不由自主握紧了抢,感觉面对的,不是羊,是狼,是虎,或比虎狼还强大十倍的兽类精灵!
我们直视黄羊,黄羊逼视我们,此间,持续约一两分钟,三只黄羊忽然聚到一起,猛然高高一跳,三对尖角响亮一击,齐齐仰天长啸,从我们身边呼啸而去……
黄羊在跑,我们静立,静立中;黄羊消失了,消失在伸向南方的戈壁间……
我们没有开枪,也不会开枪!因人人觉得,从我们身边经过的,不是羊,而是一支陌生而又熟悉的友邻部队。
月底文章8:晒虾
文/黄全国
每年农历七月底到八月初,我都要晒点湖里的虾子,带回山里老家,因老娘特别喜欢吃干虾。
现在又到时间了,可惜封湖了。有渔民悄悄捞些虾子上来,可是贵得很。我由于钱有点吃紧,只能买小草虾,一次买一点,洗洗,将门口操场扫干净,撒到上面,曝晒。
可是大黄蜂们随着气味,不约而至。它们像一架架黑黄相间的直升飞机直冲过来,不打弯,落到虾子上,片刻,抱起一只虾子,拉着对角线飞走了。
一开始我是拿笤帚拍打,打死很多,并晒尸,杀一儆百,可是它们仍然前仆后继。后来,我跟踪查看原由,发现了楼房西边的大树上有它们的老巢,那里有它们的儿女,嗷嗷待哺。我恍然大悟。之后,我基本上随它们搬。黄昏来收时,明显看到虾子“折”了不少。
现在虾子少且贵,这样搬,我怎么受得了?于是,我又心狠手辣起来,拿着大扫帚,老招又用上了,来一只,拍一下;来两只,拍一双;来多,就连续拍拍拍。大黄蜂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为了保险,再踏上一脚,那么一点点大的东西,哪受得了我这只大脚?
怪事,怎么拍打,它们还是飞来,一如既往。难道它们看不见?难道它们一点不怕?我忽然明白过来,伟大的母爱,伟大的父爱,无私而舍己。
蜂呀,是为儿女;我呀,是为老娘,其实撇开表面,本质一样。
我甩下扫帚,随你们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