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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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散文1:李秀尔的温柔

文/南泽仁

清早七八点,嫩红的日出从白岩子顶上徐徐升起,照亮了洛古山道上的牛羊,照亮了山道下朝着牛羊吹口哨的牧人,照亮了我和转水湾小学的老师们从呷尔坝向着转水湾小学校骑行单车的路途。

我们飞快地转动脚踏板,按响串串清脆的铃铛一齐哼唱: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独地转个不停……接近苗圃是一段急切的下坡路,我们动作一致地捏住刹车缓慢行驶,车轮与路面发出了紧致地咬合声,隐约还伴着阵阵猫儿焦躁的叫声,那叫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逼真,以至于盖过了骑行的声音。“阿古,阿古!”我们朝公路两边打探,只见路下方的瓦板房门口,身患小儿麻痹而双腿瘫痪的李秀尔,盘坐在一个用轮胎制成的弧形坐垫里。她穿一身旧得发亮的衣服朝着我们招手,我们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像那间瓦板房一样笃定从容,像转水湾上长满的一座座磨坊一样古旧。眼看我们的车轮就要接近并经过她时,她又朝我们发出了猫一样的叫声:“阿古(阿哥),人家脑壳痛呢!”与我们同行的任老师顿时手捏刹车,脚底从踏板上瞬间着地,单车稳稳当当停住了,与李秀尔保持一条精确水平线。任老师在眉宇间皱起一个“几”字,关切地询问:“是咋子了嘛?”李秀尔额上的帽檐压得很低,几缕打结粘连的头发耷在有些凹陷的脸盘上,令她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凄楚。她眼神恍惚不定地摆弄着那双不洁而黏糊的双手,顺势低眉瞟了一眼任老师的脸。这一眼,她证实了任老师的和善与真诚,于是,她的声音和神情就更加接近一只猫了。“就是昨天下午到现在,人家一口稀饭都没有吃上,身上没有力气,昨晚做梦都是软绵绵的,今早醒来脑壳痛呢。”任老师听完她诉说后,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把皱巴巴的零钱,一张张去捋顺,裹成卷递向李秀尔,他眉宇间的“几”字也随之舒就展开了。李秀尔伸出那双不洁而黏糊的去接住钱攥在手心里,并侧过脸害羞地笑了。她的害羞就像一只猫掩饰了不为单纯的意图后,达成了目的。

我们骑上单车继续前行,一个个都忍不住想要去模仿李秀尔的声音。我们叫出了奶娃的啼哭,布谷鸟的宏亮,还有羔羊的温顺与柔弱。任老师一直保持沉默,等到我们的叫声渐尽时,他才开口说话:你们学得都不像,李秀尔的声音是用尽全力的温柔,因为她要存活。我们都停止嬉笑,听任老师说起关于李秀尔的事情,每年都有慈善机构和爱心人士来探望李秀尔,想要带她去过温饱的生活,李秀尔就是不肯。她说,她生来就被遗弃在这公路边上,是过路的人你一口我一口的施舍把她养大成人,她要在这公路边上坚韧的活着,等遗弃她的人,终有一天会找来把她捡回家去,当作一只猫样喂养,那也是好的……在这条公路上,许多被李秀尔呼唤过的人都知晓她的愿望,所以都会像对待一只猫那样温柔的对待她。

太阳一直照耀着我们,点亮了校园里的白杨林,我们的单车齐整的歇在树荫里,任老师在最老的那棵白杨树下拾起铁钉,轻轻敲响了挂在树干上的铁片。早课开始了,校门口还有不断从山上赶来上学的孩子,他们的脚底踩着风声。

八点散文2:走路…

文/刘云

好些个朋友,晚上七八点,有事约他,问,在干啥呢?多数便答:转圈圈。时间长了,晚上七点以后,我基本上不约了谁说事,知道大家都在走路,转圈圈,有正经事在做呀。

小城里前些年修建了上山的廊亭,一条龙也似,从县城三星小区的小广场上,上到后山去,盘曲着,蜿蜒着,像是一条龙了,装了灯光,黑里看去,是光的龙,渐渐成了县城一景。廊亭是台阶式的,因要上山么,台阶上又铺了木板,装了护栏,廊亭是加盖了陕南有特色的小青瓦的,廊柱漆成了腥红色,很有了古老的意味了。

有了这廊亭,小城人不再沿了山间公路走路了,改作上山。从东头上去,西头下来,两千来米,快的,一个小时,慢的,两个小时,正好出一身汗。早晚人多,早上是闲下来不上班的,晚间人也多,是下了班的。在早,我观察是女人多,老人多,渐渐,各色人等都有了。男人,女人,老人,小人,都是一身的汗下山。冬天,大家呼着白汽,脸子冻得绯红,边走,边搓手、搓脸。外头人到小城,看了,说,小地方好,悠闲!

我的朋友,有西安城里的,近些年喜欢进山来。找个借口,就来了。来了,要走山,第一天走了,晚间歇下,说,好,胃口有了,身上有了乏劲儿了。我们就喝酒,吃饭,凡来的,也怪了,小地方的饭菜,他们都吃得狼相。平日里我老是惭愧我这小城的饭食糙了些,待不成个客么,每每,外间人吃用一回,皆说好。多数时候我以为是客气的,渐渐,我知道是走路,走山,开了胃了,累了,甚样的吃食都是鲜活的了。

我的朋友,诗人第广龙,刚从庆阳调到西安时,是个黑大汉子,能煨烟,能灌酒,饭量也出奇,跟他一起去吃老孙家的羊肉泡,我们只要中碗的,他则要大碗,一程里忙手忙嘴地顾自掰蒜,添酱,吃出了荒原人饿痨相,狠狠的饭相哩!我们说,你慢些么,他说,我前半生就没吃饱过哩!忽然,有半年不见他了,一日,在西安约见了,远远的,近近的,半晌没认出他:人竟瘦得一把筋了,我大惊,说怎的了,病了?他笑道,好着哩,这一向在走路哩,人就消停下来了。广龙是石油工人出身,做过野外的,见个石坷垃都要寻摸着咬一口,到西安不到半年,却瘦成个背时的中学教师了。广龙每日在北郊走路,刮风下雨不卯,下个雪,也迎了走,下个小雨,走得蛮欢势,常常也生出些诗情来,广龙很多诗、文章,都写自己在西安走路。

小城刚建廊亭时,我图新鲜,走过一回,不到半截儿地,心口跳圆了。好不容易坚持下来,想自己以后是不能再走的了。我的书记问,咋样,走的?我说,好哇,走一回,灵魂脱一回,人成了神了。他便颇约了我几回去走廊亭,开始硬着头皮,相跟了走,人家书记么,不能扫了兴头了,再后,就临时扯个谎,说跟人约了事了,不陪了。走一圈廊亭,腿面子疼几天,关键还是出气不赢,很是狼狈。一路见了人,打招呼,心跳得话说不连串,全没了官派。有时也生气自己,好赖也蛮大一个身架子,上个山,就气喘得不行,真是老了么!又疑惑,早年,吃铁也能消化,一天走百十里地,也不见得就要死要活的。在早,做青年时,上山,不带歇气的;下山,扎开两手,像插了翅子,直飞下山来。越老越日塌,腰板儿不带劲儿的了!

每到黑里,小城人一大拨子,就从各自的门洞洞里出发了,去走路,走山。在一搭里走的,约摸都是相好的朋友了。路程上遇见另的人,只打招呼,不入群的。路走得匀净,气也出得匀净,边走边说些话。好些个事情,单位上的,家里的,旁人的,自家的,碍口的,顺嘴的,大约在走路时,就相互传递了,交流了。一程下来的好处是,今天走路了,把身子放下一回了,魂和灵呀,飘过一回了,黑里回家去,洗个热水澡,一身的畅快,甚事都是有得期待的了。明天再走路。渐渐地,走路,成了人的一种生活模式,一天不走,一天的事情没过完似的。老年人的腿脚就要僵了,腰板儿就要泥了;女人们么,一天不走,半月的美肤品都白用了。我那书记,有腰锥上的毛病,早先,在乡下生活,上树、挖火地、搭田坎,挑担子送粮,嗷嗷地叫唤,做了几年官,腰竟软了,于是就爱上了走路。走小城后头的山,走山上的廓亭,走累了,坐在亭子里,有时和同歇的、遇见的走路人,拉个话儿,话说大了,就多歇一会儿,话说小了,就少歇一会儿,又走。竟走得腰直了,硬了,蛮怂恿我也走,我直是坚持不下来,怕那一程的累,怕那一身的汗。

我正式走起路来,是在一个不眠之夜。上网不行,看书不行;睁着眼在床上想五千年的中国大事,不行;想眼下的国忧民忧,也不行;想今黑下喝了一肚子烂酒,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为个甚呢?一时气起,竟在那很深的夜里,一个人,走出机关去,沿了山边的公路,转一阵,转一圈,走一个正圆,走一个椭圆,走一个长方形,走一个菱形,竟走出了一股少见的舒坦了,回去,倒下便睡着了。是夜无梦。好多年了,入睡即有梦,梦得乱七八糟,不成条理,梦里自己不是自己,全是英雄好汉的事业。

小时候,我吃饭急,生怕锅里没了,我祖母就训道我:饭在锅里么,又没得贼娃子偷!我走路急,有人没人,直是一路小跑,我祖母又训道我:又没得狗撵,看你慌神的。有时跑着,就跌了一大跤了,把皮面磕破,血直流,祖母就骂道:你个娃儿,投胎哩呀!我说话急,一句赶将一句,接大人话,撵别人话,岔生人话,挡熟人话,顾自说着,不计效果,往往说了半天,并不明白。祖母笑道:你娃儿上辈子是个哑巴哩!如今想想,也是,早些年,大家都急,急着赶路,急着生财,急着当家做主人,急着过上好日子,越急,越是不自信:于是信身外的一切,信天,天上有性灵;信地,地上有脉相;信水,水里有龙蛟;信山,山里有仙踪。信迷信;信传言;信别人;信化妆品;信官人;信富人;信昨天发生的过的;信来日方长的;信老祖先的;信洋人的;大家急呀,急着赶,急着跑,急着赶日头,急着赶月亮。终于有一天,大家信起自己了,慢慢走着路,走一程,思量一程,好多的急,都在走路中明白了,原来,慢慢走走,也是好的。好些事,是不能急的,急了,就大事不好了。

走走路,把快的脚步放慢一些,走走,理一理,顺一顺,思量思量,大家都走一走,城里人为活健康,要走;乡下人,为活明白,要走;青年人为活期待,要走;男人为活腰板,要走;女人为活美丽,要走。我也要坚持走哩,慢些走着,为嘛哩?走着,就想一些该想的事罢。

八点散文3:夜

文/马三慢

才八点,村子里就几乎没了灯光,只有中间一家超市还亮着大灯。爷吃过晚饭坐在超市前搭的棚子里抽旱烟,超市老板端着碗站在旁边吃面。我拿着手电筒去村东头姥爷家,过了超市,前面就真的漆黑一片了。好多外出打工的,房门上了大锁,有的一年才开一次。牲口也都关进了圈里,只能偶尔听到几声狗叫。不远处蹒跚过来一位老人,竟有几分惊悚。

到了地方,老两口正在吃饭。半年多没见,姥爷借着酒兴,和我唠了会家常。每次和他们聊天都能听到一些不知道或者没想到的事,谁家长谁家短的。尽管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过想到一年也就见几次面,还是饶有兴致地听着。小表弟也跟着姥姥从城里回来,村里乐子少,他对我拿的手电筒都起了兴趣。叫来门口两个玩伴,攥着手电就跑到门外去了。

姥姥洗了点葡萄,我不怎么爱吃,还是挑了几个红的慢慢剥皮。都入了秋,家里的蚊子还是不见少。除了数量多、声音响之外,就像村里的人一样憨实,抖手抖脚都吓不走它们,认准了一个地方就非在那钻,所以打起来很顺手。点蚊香也是杯水车薪,一来老家的屋子很少关门,进进出出的很随意;二来草木多,养蚊。

坐到九点,我起身要走,姥姥让姥爷送我到大路,说是这附近刚死了个老人,怕我害怕。其实不说的话可能更好。到了大路,我让姥爷回去早点休息。路上已然没了人影,超市的大灯也熄了。中学时晚自习回家也算是走惯了夜路,不过村里的夜色显得更有穿透力,能触及到心灵深处原始的不安。所幸村子里的路比以前好走的过,告别了之前的“无风三尺土,有雨一街泥”。不过,路好了,村里的人却渐渐少了。剩下的都是种了一辈子地的老人,带着他们外出打工的孩子的孩子。

村子已经没了之前的乡土气息,连土都快没了;如果说它正在向乡镇进化,却又不见乡镇的热闹,有种四不像的感觉。再加上几乎每年一次的洪水(老家位于淮河的泄洪区),想回家务农致富的也没法子。整体感觉就像集市发廊里出来的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瘦弱青年一样,给人一种尴尬的无奈。

第二天一早赶班车回城,爷送我到村外的大路上,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站在路牙上,周围是金黄的稻田,已经有人在田里劳作了。比起村子里的空荡,稻田的景致加上早晨的清风让人舒服了许多,也清醒了许多。爷不再像以前那样交待我要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从上大学开始经常嘱咐的就是要吃好、睡好,好好为人处世。这是一辈子的学问。

中午到家,先是去泡了个大池澡,下午补了补觉。不想看书,也懒得上网,打开电视搜了一遍也没什么想看的。朋友圈里有人在山东海南,有人在异国游玩;有的刷着代购,有的在默默考研;低年级的在重复着去年、前年我们发过的动态,刚毕业的又重复着去年毕业的说辞,只是时空不同罢了。曾经以为独一无二的经历却在不断被模仿,也即将模仿着别人。

秋天的夜来得早,但城里似乎就没有夜。晚八点,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

骑车出去转转,家附近新开了万达,去年的几块空地竖起了高楼,目之所及也只是马路这边到马路那边,像是被围起来一样。市区的路况跟白天比没什么两样。夜市两头已经延伸到了主干道,每次路过都要提防着别有突然冲出的小孩或者电瓶车。

夜店前的人行道上排起了车龙,三五成群的俊男美女倚在路边的护栏上闲聊;大排档更是星罗棋布,觥筹交错、赤膊红妆,空气中的油烟味像是凝固了一样,蒙在人脸上撕都撕不掉。公园也被广场舞大妈的音响攻下,我倒是挺喜欢坐在旁边听歌,至少没尾气、没油烟。

过了老城区,才算慢慢静下来。泉河沿岸早些年治理出了一条绿化带,美其名曰“泉河风景带”。坐在河边人工铺设的木板上,能闻到淡淡的水气。这到让我想起了老家的一小段淮河,小时候我总以为过了河就是河南,后来才发现原来是六安。然而颠覆的又何止是这些。

哲学上讲:你所感知到的一切都是你内心的投影。如果换个心情写,修改一下措辞,那么村里的死寂可以是一种“悠然见南山”的祥和,城里的喧嚣可以是一句“弥漫着世俗的烟火气息”,立马就从一个“悲观、避世”的文艺小愤青变成一个“热爱生活、传递正能量”的阳光青年。第二天照样可以睡到八九点钟,看看电视上上网,一天两顿饭,晚上看部电影、刷刷动态、搜搜附近的人,然后睡觉。不过,下次回村里还是会感受到同样的死寂,在城里出门还是要捏紧车闸,必要时还得捂住口鼻。现在流行说“正能量”,跟人聊天时,稍微提点负面新闻,说两句真实想法,就立马会被那句妥协金句搪塞得哑口无言:“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这是个怎样的时代?这是个男男女女满嘴跑生殖器却丝毫不会脸红的时代。

友人讲:现在大家不爱听悲惨。谁爱听呢?没人爱听。那怎么办?琢磨了千把字,得出个快要腐烂的结论: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个人的感受而改变,我们能做的就是改变自己。那怎么让它变得更好?重任还是交给零零后或者我们的下一代吧……

至少在中国,白天黑夜是正常交替的,所以不用我们操这么多心,再黑的夜总会过去的,多正能量!

八点散文4:你知道我是谁

文/张桂娟

早晨八点我刚刚打开店门,就来了一位顾客,要照一份证件照,办暂住证。照完之后,我问他“能不能下午来取?”他犹豫了片刻点点头,我十分客气地告诉他中午12点就可以取了。

当天拍摄的所有照片到晚上关门之前通过QQ发到扩印社冲洗,第二天扩印社有专职人员在十二点之前坐车送回成品照,我们到指定地点接。如果顾客急用,就是用打印墨汁打出来的立等可取的五分钟快照,清晰度和亮度都没有冲洗的效果好,而且成本也高,比照片的价格要贵两倍。看他衣服上的石灰印迹就知道多半是农民工,赚的是辛苦钱,还是帮他省几块钱。九点之前,先前发去的那些照片还没冲洗出来,把相机里的照片马上发过去,应该赶得上一起冲洗。

他出门大约十多分钟,又回来了,表情讪讪的。我刚要开口问他是不是着急用照片,紧跟着他后面进来一个男人,几步冲到我面前,一阳指几乎戳到我额头:“你为什么不给冲洗照片?你知不知道急着用?”

对方咄咄逼人的语气让我发懵,我什么时候不给冲洗了?

他却不容我解释,迅速从西装内兜里掏出工作证,举到我眼前晃了晃,气势汹汹地说,“你知道我是谁?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店封了,你是不是看他是农村的就欺负他?我是他家亲戚,我给他做主!啥也别说了,痛快点,赶快把钱退了,我们去别处照!”

先前拍照片的男人脸红红的窘迫地站在一边,我本想责问他,我是怎么跟他说的,但看他好像做错了事情不知所措的畏缩,心下一软,从抽屉抽出他刚交的钱递给他。气势拔扈的男人收回工作证,临走的时候,还狠狠地撂下一句话,“不想干,封了你的店!”

一片好心被人误会了,还莫名其妙被人训了一顿,我一口气堵在心口,这都哪跟哪啊?

一直懊恼没看清那男人的工作证,他的表情穿着和那身气势,一看就是长期坐办公室的,相信他没有撒谎。希望,他见到真正的恶人,能同样理直气壮地问上一句,“你知道我是谁?信不信我办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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